十三、情侣装？
秦溪洋拿了个二等奖，得分排名第四。
面对同学们的祝贺，不习惯高调的秦溪洋只说，谢谢啦，哪里哪里，运气好啦。面对几个好朋友，那真是恨不得仰头叉腰，哈哈哈不看看你们溪姐是谁。
面对林星繁，她笑得腼腆，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谢谢啦～”
林星繁也很开心，她发现秦溪洋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风光霁月。
“那也是你厉害。”
“哪有～紧张死了，差点都忘词了～可惜哦，不是第一。”去年你可是mvp呢。
林星繁看她嘟着嘴，正琢磨着怎么安慰。秦溪洋抬头，
“我只是有点遗憾。我觉得自己努力了，但好像可以做得更好。”
“已经很好了。”
“哎呀你别打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感受，但我是第一次。第一次很认真地做完一件事。一开始也没想过能拿名次，但拿了二等奖。我很开心，但又有点遗憾。很奇怪，我以前，考级没过也不会遗憾的，就觉得我没什么天分，考不过也很正常。你说，我是不是变贪心了？”
“贪心就贪心呗，下次拿第一！”这种感受不是很正常吗。
“好！下次我就不紧张了。”
秦溪洋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就好像一直随波逐流的她，突然踩在了实地。逆流而上，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秦溪洋牵起林星繁的手，遇到你，真的很幸运。
林星繁看着又眉眼弯弯的秦溪洋，回握她的手。开心就好。
周末，秦毛毛举着奖杯在家里献宝一样的在爸妈面前晃啊晃，还顺便打了个视频给秦大毛显摆一番。秦大毛一时嘴快，问你是不是跟那个小学妹和好了啊，听说她是学霸，该不会是她帮你写的稿子吧。秦毛毛表示你就是嫉妒我，我是那种人吗？
挂了视频，却迎来自家爸妈探究的眼神。其实秦爸秦妈早有察觉，最近一个多月，秦毛毛提及这个’林学霸’的频率太高了。
之前的小测，秦毛毛的数学破天荒的及格了。秦毛毛要了一笔’奖学金’，说要请幕后功臣吃饭，你们教的，做人要知恩图报，学霸经常给她补课。
既然大毛提了，就借这个机会问问吧。
秦毛毛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但就是不承认两个人有什么越界的关系。都是好朋友，爸妈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
秦爸秦妈对视一眼，毛毛不会是暗恋那个小姑娘吧？
听说这位学霸是一个人住，秦妈还给了秦毛毛一张超市卡。林学霸没收，秦毛毛拿着卡买了一堆零食，一半直接扔到学霸家，一半拿回了寝室。当然这是后话了。
秦毛毛不承认她跟林星繁有’特殊’关系，林星繁既没有表白过，也没有暗示过。两个人连暧昧一点的身体接触都没有。
她偶尔会靠在林星繁身上，带着点撒娇意味地抱怨，数学太难了。林星繁只是坐直了任她靠，想了一会儿换了个思路又继续给她讲题。
偶尔也会有其他同学来问题，林星繁的不耐烦都写在脸上了，装都不装一下。
她知道林星繁对她不一样，但这种’不一样’，到底是不是喜欢她，她不敢问。
她也不懂自己。
她对林星繁，起初是好奇，是崇拜。后来以为她得了绝症，她惋惜，又有点心疼。
再后来渐渐熟了，她发现林星繁并不是她以为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天才少女。经常会有让人发言哭笑不得的发言；喜欢偷懒；三分钟热度，经常看书看一半。之前鼓捣着用几个水杯装水，当鼓敲，敲了两天就放弃了。
她也没什么目标，除了不靠谱的异世界，超能力之类。林星繁没想过大学学什么，以后要做什么。
学霸不应该早早规划好，从小立志当科学家的么？
但她真的智商很高。有些事她能在三分钟热度的期间做到很厉害的程度。比如拿个最佳辩手，比如她爱看的书，除了漫画小说，秦毛毛一页都看不懂。
再比如为了偷懒，她能一开学就把练习册全写完，偶尔不会的知识点就上网查。总之就是不听课，用她的话说就是，半个小时能看完的内容，搞不懂老师为什么要讲一个星期。气人！
结果就是，大家都觉得她是天才。
但天才不天才的，从来都不是秦溪洋的择偶标准啊。她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大姐姐，在所有的恋爱幻想里，都是温柔漂亮的姐姐如何宠她爱她。
林星繁长得不错，白白净净的，比她高大半个头。但林大西瓜跟’姐姐’两个字真的是不沾边！幼稚、挑食，呆得要死，只会气人！
之前试探着问她恋爱话题，林西瓜说，恋爱是什么？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
这个白痴二次元。
秦毛毛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迷茫。
【到底怎么才算喜欢一个人呢？】秦毛毛在百合群里问到。
【哎哟小秦秦这是有情况啊！】
【当你问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那个人，不用怀疑，你就是喜欢上她了。】
【是那个学霸吗？哈哈哈肯定是。】
【小秦秦不是恋姐么？学霸跟你同年吧。】
【啧啧啧，你没听说过么，恋姐的本质是慕强。学霸在学生眼里不就是强者么】
她慕强吗？
【没有啦，不是都说姐姐比较会照顾人吗】
【姐姐只是一种属性，不一定要年龄大。有些人年纪大了也很幼稚啊。】
比如林星繁，她能想象，林星繁10年后也会穿着动漫T恤，坐在地上拼乐高，说谈什么恋爱，影响她拼乐高的速度。
秦溪洋都觉得自己有点好笑。群里七嘴八舌，每一句话她都能往自己跟林星繁身上套。她说她对林星繁没感觉，谁信呢？自己都觉得自欺欺人。
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呢？是去年的辩论赛，是走廊上的第一次碰面？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落寞的表情的心痛？是喜欢她一本正经地说着土味情话？还是喜欢她无比耐心认真地鼓励自己，说着你可以，你很厉害。
群里刷过了几十条信息，其中一条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附和。
【真正的爱，不是衡量对方能为自己做什么。而是挖空心思，想着自己能为对方做什么。】
爱么？什么是爱呢？她还小，她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去体会什么才是爱。而现在，
林 ，星， 繁，秦溪洋无声地念。
林星繁发来一条微信，这算不算心有灵犀？秦溪洋脸红着点开，
【对了，你还没说要什么奖励。】
秦溪洋很想说，奖励一个女朋友呗。
【明天请我吃饭看电影～】
【行啊，吃什么看什么？】
于是秦毛毛周日吃完午饭，打扮了一番，收拾了书包准备跑路。说是跟同学去逛街，秦妈看到女儿一脸傻样，也懒得拆穿。也该买几件冬装了，又转了不少零花钱给秦毛毛，说看上什么自己买，不能花同学的钱，都是不挣钱的小孩。
这倒是点醒了秦溪洋，要不要买一套情侣装？
除了夏装校服，林星繁最爱的穿着就是卫衣加校服外套。秦溪洋是即便校服拉链拉到顶，里面都得穿得漂漂亮亮。
秦溪洋今天穿了一条连衣长裙，配上米黄色的开衫，乖巧可爱。地铁口等人的林星繁看到她笑着走过来，突然就有一种想抱抱她的冲动，也只敢想想。
林星繁难得没扎马尾，长发披在身后。白色T恤扎进九分裤里，一件卡其色高腰翻领夹克，显得整个瘦高腿长的。秦溪洋眼前一亮，林星繁平时出门都这么穿么，还是。。。？
秦溪洋不知道，林星繁很少出门。唯一的朋友万小舒，也是个宅女。像这种手挽手逛街的经历，林星繁是第一次，步子都不知道怎么迈了。
秦溪洋挽上林星繁的时候，林星繁身体一僵。秦溪洋还以为她不喜欢，刚要委屈难过，就看到林星繁脸红了，耳朵也红了。
这家伙是不是太纯情了点？会不会显得她太主动？闹得她也跟着脸红了。
秦溪洋拉着林星繁逛了一下午，买了一些小玩意儿，全是成对的。又挑了两件纯色的卫衣。乍一看就是基本款，看不出来是情侣装。但衣服左边下摆，绣了一颗不大不小的心。
秦毛毛满意极了，也不管林星繁有没有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把林星繁那份塞到她手里。
林星繁不是很习惯这种小女生行为，但她怕拒绝秦溪洋，秦溪洋会咬死自己。最后挑了个猫脸长条抱枕送给秦溪洋。应该是喜欢猫的吧？微信头像都是猫。
又按照约定，请秦溪洋吃了一顿自助。
云中要求周日也要上晚自习。虽然没来得及看电影，秦溪洋说欠着，下次。两人开开心心地打车回了学校。
校门口，秦溪洋蹲下系鞋带，大包小包暂时就落到了林星繁手里。秦溪洋系好鞋带站起来的瞬间，刚好一阵风刮过，卷起的灰尘迷了眼。秦溪洋很自然地往林星繁怀里躲。
几乎是同时，林星繁下意识地往秦溪洋身前一站，拎着大包小包环住了秦溪洋。
风停了，两个人都没动，秦溪洋鼓起勇气把头靠在林星繁肩上。而林星繁的两只胳膊收了收，抱住眼前的人。
返校的学生熙熙攘攘，暧昧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太久。秦溪洋接过购物袋，红着脸跟林星繁道别。
“明天见～”
“嗯，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