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的学校，学生们成群结队地向着校门口走去了，只有剩下每个班级里可怜的值日生还在勤勤恳恳地打扫卫生。

等把卫生工具都摆放整齐后，文清雨顺便洗了个手才背起自己的书包向班级外走去。

“清雨，你能等一下吗？”文清雨快要到门口时，另一名值日生把文清雨叫住了，“我有点话想要和你说。”

“啊？但是我现在赶着回家，”文清雨说道，看了眼时钟已经五点十分了，这个点对她而言已经算是挺晚的了，她必须要在五点半前到家。

“就一会会。”唐筱淇生怕文清雨走掉，连忙上前几步把文清雨的手拉住。

文清雨见此，便只好答应。

“那个…我喜欢清雨同学。”唐筱淇磕磕绊绊地把这几个字说完，然后很快就遭到了文清雨的拒绝。

文清雨一听到表白的话，下意思地把手伸进口袋里面想要捂住什么，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手，拒绝唐筱淇的表白。

“为什么？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以后在文家就不会受到欺负。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以后你那个姐姐接管文家，你会有好日子过？你只是一个被领养的，你觉得你那个姐姐会愿意把文家的东西分给你？”唐筱淇一通话之后，看着安静的文清雨也只好叹口气，“抱歉，耽误你时间了。”

“没事的，还有请你不要那么想姐姐，姐姐不是坏人，她对我很好的。”文清雨说完之后就匆匆往校门口赶，只留下一个看着她背影的唐筱淇在原地。

…

回去的路上，文清雨不断回想着唐筱淇的话。

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姐姐会欺负自己。明明是姐姐，自己才有了一个温柔的家。

姐姐会陪她玩闹，会陪她读书写字，会陪她做很多事情，姐姐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姐姐会欺负她？

文清雨压根想不明白这件事，文家姐妹不和的谣言也不知道是从那里传出的，不仅多次辟谣无效，还反而愈演愈烈。

等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看到熟悉的身影，姐姐就站在大门口等着她。

“今天怎么是自己走回来的？司机呢？他没有去接你吗？”文新雨接过妹妹身上的书包，拉着文清雨的手往家里面走。

“司机去接我了，但我今天值日又恰好司机的孩子生病了，我就让他先走。”文清雨说道，一边偷偷看着姐姐脸上的表情。

文新雨挑了挑眉，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情。

文清雨松了口气，看来姐姐应该是不知道她被表白的事情。正当文清雨紧张的心脏逐渐冷静下后，就听见文新雨开口，“今天跟你表白的人是谁？”

“是我的朋友。”文清雨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但是我拒绝了，姐姐不是从那个玩意上听到我的回答了吗？”

文清雨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姐姐接下去的话，一边又在心中暗暗吐槽，姐姐真的是哪里都好，就是爱吃醋。

从小到大，姐姐都不愿意任何人跟自己太过于亲密，一旦自己和谁有点过多的肢体接触，姐姐都能不开心好久。

“你明天去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文新雨半响才吐出这一句话。

文清雨同意了文新雨的要求，这件事就似乎被这么揭了过去。

在得到文清雨的答应后，文新雨没有在继续说些什么，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

文清雨诧异地看着姐姐回到房间里，直到房间门被关上了她都不敢相信，姐姐今天竟然没有继续追问什么。

不对，文清雨的双眉紧锁，这严重不符合姐姐的人设。姐姐应该在得到答案之后，在把自己拉到房间里狠狠地亲上几口。

现在这样子严重不对，不说亲自己，就连抱抱她都没有，这明显不符合姐姐的人设。

文清雨犹豫再三，还是准备去看看姐姐是不是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面生着闷气。

房间门没锁，一推就开。

文清雨进去的时候，文新雨正背对着她打着电话。

从只言片语中，文清雨可以得知姐姐又在让人调查自己追求者的背景。

果然，她就说姐姐今天怎么会这么冷静。

一个为了防止妹妹被人拐跑会给妹妹装上定位器和监听器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那三两句话哄好。

“姐姐，我觉得你在这样子下去，我可能就要没朋友了。”文清雨在姐姐把电话挂断后才出声说话。

文新雨随手把手机丢到床上，漫不经心的回应道：“那不是更好，清雨只要有姐姐一个人就好了，不是吗？”

“那怎么行！姐姐应该给我适当的交际自由，比如筱淇只是对我表白而已，她又没有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姐姐何必让人调查她们家的背景？”

“我又不会做什么。”

“才怪！以前被你调查的人，不是破产就是一蹶不振。”文清雨说完之后，见文新雨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又连忙补上几句话，“姐姐就不能像其他六个家族的继承人那样吗？”

“哦，清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文新雨轻轻用手捏住了文清雨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是像唐依柔那样，为了追老婆扮穷苦学生，还是像楚初歇那样吃个泡面都要看对象眼色，还是像洛清涟那样时不时就要注意自己妹妹的精神状态，还是像宋沐那样对象冲她笑一下就开心得找不到北，还是像越念那样天天跟幻觉过日子，还是像吴璃，算了，这家伙到现在都没有脱单。”

“不是，我的意思是姐姐应该想她们一样给予对象一定的交际自由。”文清雨解释到，“她们可没有像姐姐这样，又是定位器又是监听器的。”

文新雨闻言轻笑了几声，要不是这是自己的妹妹她都想问问说出这话的人是不是脑子在上厕所的时候落在里面了。

“清雨这话是认真的吗？我们就拿楚初歇来说，已知楚初歇对象的班级里面有二十个学生是宁南楚家的，那么请问这二十人里面是楚初歇的眼线有几位？”

“……没有？”文清雨不了解，但凭她对楚初歇的印象，答案应该就是没有吧。

“错！答案是二十个全是。”文新雨摸了摸文清雨的脑袋，“就连你眼中最没有占有欲的楚初歇都是这样子，那姐姐这样还有问题吗？”

“可是…”

“可是什么？是姐姐让你又有了一个家，不比在那个地方和一群流浪小孩抢剩菜剩饭吃，不是吗？”文新雨稍稍弯了一点腰，双唇轻轻蹭过文清雨的脸颊，“是姐姐给了你现在的生活，要是没有姐姐，你现在不是在为下一顿吃什么烦恼，就是为能不能找到一个临时的落脚点烦恼，不是吗？”

“是…”文清雨不再说什么交际自由的话了，姐姐的话让她无力反驳，她甚至突然觉得姐姐先前独自上楼就是为了引她到房间里，好用这些话击碎她那渴望所谓的交际自由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妹妹在不高兴什么呢？”

“没有。”文清雨想到了她刚到文家的时候，所有人都把她看作是大小姐一时兴起的玩具，压根没有一个人把她当做人看待。

“姐姐把我看作是什么呢？所有物？恋人？妹妹？”文清雨问道，她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即便那天文新雨在自己右手手腕上纹上她自己的名字时就已经显而易见了，所有人都知道文家大小姐喜欢在自己的物品刻上她的专属记号。

“这三个有什么冲突吗？”文新雨说完之后不在给文清雨继续发问的时间，她知道文清雨现在又在计较身份问题。可是对于她而言，妹妹、恋人和所有物这三个身份是可以同时存在于文清雨身上的，接着在几年后这三个身份将合并成一个新的身份___文家大小姐的夫人。

房间里不再有两人争执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脸红的水声和文清雨时不时的几声娇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