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响起了鸦雀的鸟鸣,急促而高昂,仿佛呼唤,这声音把余珣的思绪带回现实。
余珣开窗,一只渡鸦正停在百叶窗外,“哇…啊…哇”个不停,见余珣伸手去赶它,便“噗腾”飞起又落在窗棂,不依不饶。
渡鸦叫声让余珣稍有心烦,干脆不管不顾,正欲关窗,渡鸦飞入房内,落在余珣肩上,又“哇…啊…哇”的叫了起来。
余珣只得再伸手去赶,而这次,渡鸦又飞回窗棂上,认真的注视着余珣,头稍向左偏,再一跃升高,又落在前庭的灌木上,依旧注视余珣,叫声不停。
余珣莫名心想“这是想带我去哪吗?”便下楼到了前庭,而此时的权静正忙着自己的工作,两人甚至没打个照面。
渡鸦低空飞起,像害怕余珣离开或跟丢,时不时盘旅飞回余珣肩头,就这样不断指引余珣向某个方向前进。
许久的路程,夜间,薄雾渐生,余珣面前是片陌生的森林,背后是已走过的空旷草地,秋末被无视,草地青青,长势旺盛。一阵阵山风吹过草地,像湖面一样波纹生起,雾气无法在那堆积。
太阳早已落山,此时,大多数鸟类本应落山归巢,然而这片森林上的天空,正盘旋着漫天的鸟群,黑夜之中分不清种类。
前方森林无法看清其貌,浓重的雾使余珣停下脚步,而天空大地尽是一片宁静,漫天鸟类黑影却不闻鸣啼,森林缺失虫鸣兽吼,透露着危险的气息,空气中洋溢着静谧。
渡鸦好似察觉了余珣的犹豫不前,本来到达森林就安静的趴在余珣肩上的它又恢复了鸣叫,夜半的世界唯有这声音存在显得有些许凄冷,却也打破了先前的沉寂。
这几声如同发号施令,天上数不清的鸟类齐刷刷的落入林中。
又恢复成了一片寂静。
余珣不是好奇心重之人或不识危险之辈,但她却被深深地吸引住,一种独特的“引力”驱使她向前。但此时,她只能用“好奇心”来作为不顾未知危险前进的理由。
一路向前,雾愈来愈浓,可视距离愈来愈小,这一路上,余珣没看见除了自己肩上以外有任何动物。
林深处,是一片湖泊,不见来水与去水处,湖面平静如镜,湖四周泛起水雾,湖中央却不见有雾,任由月光撒落。
余珣走进,湖面倒映出的她唯有一个黑色人影,不见全貌,模糊黑暗。
其后,她看向湖面到映出的四周的森林,才发觉树上扎着形形色色的雀类,鸦类,猫头鹰…她勉强能认出一些。
这数不胜数的鸟类如同预谋般齐聚于此,而现在,又整齐的注视着湖面中心,如同严阵以待的精锐骑士。
湖四周的雾气越泛越浓,渐渐扩散到整个湖泊,让它隔绝了月光。
渡鸦不知何时离开余珣,不知踪迹。
变化陡然发生,浓重的雾倒映出湖面,形成了一个天空上的湖泊,两湖相距不过十余米,余珣所见,唯有浓雾与大地和天空同时存在的两个湖泊。
等待着的鸟类们此时动身,尽数一跃腾空,卷动起气流向上,扰动了四周的落叶与湖边的余珣的衣角。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几十秒,天空之湖带着飞入其中的鸟类消失了,月光又重新落下,温柔的撒在湖泊中央。
湖上的天空开始缓缓地落下鲜艳的红色羽毛,羽毛大小均称而修长,形如鹅毛。
红羽越下越多,尽皆飘落湖面,而湖中央是它最集中铺落的地方,红羽堆起半人高的小丘,而非沉入湖中。
余珣在湖边弯腰伸手想去捡起一抹红羽,却发现湖面如同结实的土地,红羽嵌入其中,无法取出。
“湖中心的羽堆,有什么等待着我。”余珣又升起莫名念头。或许是梦境与第二次异变的影响,或许是这奇特的地方场景的暗示。
她试了试,轻易的立足水面之上,如置平地,她一步一步的向湖中央走去,平静的湖面因她泛起阵阵涟漪。
明明是月初的上弦月,却为这片湖泊提供如此温暖皎洁的月光,明明看不见来历,天空却飘落下如此美丽鲜艳的红羽。
余珣走近,轻易地看见了它,湖中红羽堆,正躺着只小鸟,它形状渡鸦,却只有小麻雀般大小,有着混身通体鲜红色的艳丽羽毛,与灰黑的鸟喙和双爪。
余珣小心翼翼靠近这个小家伙,又轻轻的拿起了它,当它离开红羽堆到余珣手心之中时,大雾消散,红羽消失,湖面化作一片长着野草的旷地,就连月光也变成月初的晦涩不明。
小家伙也睁了睁眼,金色的瞳孔看了看余珣的脸,或是感到安心,又选择睡了过去。
四周响起森林应有的虫鸣鸟叫,余珣则带着小家伙原路回家。
为了处理世界各地频繁出现的“异变”,世界各国纷纷成立应对部门。在这之中,北方联邦组织成立的特殊事件预防与处理局具有极大的参与贡献,责任与权力,其组织由北方中央联邦局垂直领导与管理—— 《关于组织“联邦特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