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均敲了敲最后剩下的房门,“柏莎女士您好,我是新受委派来接任对您的看护工作的看护者,名叫余珣。”
门对面传来悉悉窣窣的动静,余珣顿了顿,补充到:“柏莎女士,您的健康是我看护工作的重要一环,我希望能与您好好谈谈……”
唰——,卧室的门被打开,余珣抬头才看清柏莎本人模样,如资料上所说193的身高,棕色皮肤,高颧骨,黑发。
余珣递出之前随手拿的两本书,“柏莎女士,这是你我第一次见面我所准备的小礼物,希望以后可以好好相处。”
说话间带着她的职业假笑,尽管她明天可能也被看护在某个地下的房间,但余珣依旧表现得很有职业素养。
柏莎开门后便迅速后退直到碰在另一侧墙壁上,她望着眼前这面带微笑却无抑制的释放危险信号的余珣,又看了看她递过来的两本书《睡前读物》《一千零一夜》,她一时拿捏不定。
眼前的人突然来到,难道是联邦终于决定要秘密处理掉她,可这陌生的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许多的女孩却莫名掏出两本儿童读物。
柏莎身后是墙壁,她退无可退。而余珣也注意到柏莎的警惕与莫名的恐惧,正欲向前解释。
柏莎挥手,“你,你叫余珣,对吧,请说明你来此的真正目的吧!”四周的裂缝,床下的角落顿时冲出不少身上长着长毛的蟑螂与苍蝇,客厅里的尸体也纷纷随着几阵诡异扭动而复苏起来。
转眼,余珣已被这些家伙团团围住。
这些听从柏莎发号施令的虫子老鼠显然都是已死之物,身上腐烂的疮口上长出灰色的长毛。
余珣不理解柏莎为何敌视自己,解释道:“柏莎女士,我无意冒犯您且并无敌意,请你冷静。上一任看护者因心理负担而意外辞职,我想正是因此而并未有人通知你此事,我将负责对您的“看护”工作,尽管这可能是我与您相见的唯一一天。”她飞快地解释着。
柏莎仍警惕地盯着她,但所幸这些虫鼠没有下一步动作。余珣对虫、鼠等生物皆没有特别的恐惧感,但若飞扑到自己身体上,多少会令她有些不适。
柏莎终于开口:“你身上,有着同类的气息。”
余珣自然明白柏莎所说的同类的含义,“她也不加隐瞒,“没错,就在上个星期,我也患上了异变的疾病。”但她在日期上撒了谎。
柏莎反而起了劲,一改初见的警惕与提防,迈着步子来到余珣身边,所过之处,虫鼠自觉退让,腾出落脚处。
余珣那一米六几的身高加上她瘦弱的身材,与柏莎身高差巨大。
柏莎走近,身体微俯,把脸伸了过来。
太近了,余珣甚至能感受到柏莎的鼻息,她不自觉的后退半步。
这一后退,脚下传来咔嚓的声音,她踩在了死去的蟑螂尸体上了,四周纷纷发起嘶嘶嚓嚓声,像在警告与示威。
柏莎才意识到整个地板上都是她的“佣兵”,她挥手做散去的动作,这些虫鼠立刻又回到了原来的角落与缝隙之中。
余珣看了看顿时恢复平常的地板,又看了看离自己太近的柏莎,有些不知所措。
柏莎主动打破了她的这份尴尬的沉默,“抱歉,我喜欢与人脸贴近脸说话,用这种方式,那人便不敢明目张胆的撒谎了。”
柏莎盯着余珣侧脸的眼睛。
柏莎继续道:“你身上的危险的信号理应积累两到三个月的时间,而你对此毫无察觉,对吗?”
柏莎微俯,目光直视着余珣,看得余珣她有些不舒服。
余珣不想陷入柏莎的对话节奏,深呼吸后带微笑地说:柏莎女士,让我们先坐下再好好谈谈吧”
柏莎只当余珣默认了自己所说,她吹着口哨领着余珣到客厅面对面地坐下。
余珣坐在她之前坐过的那块沙发垫上,率先问到:“柏莎女士,能解释一下刚刚那些尸体吗?”
柏莎并未直率的回答,“我们来公平的交换吧,互相交换的询问对方一个问题,不许说谎,怎么样?”
余珣不解柏莎为何这样提议,但她点头接受了这个要求,如果遇见什么自己不能回答的,脸皮厚点直接结束话题便是。
柏莎挥了挥手指,一只老鼠两后肢直立行走的走了出来,她手指转了个圈,这老鼠了绅士般向柏莎躹了个躬。
“这都是我专门养的小宠物,后来嫌太多太脏太恶心,都给杀了,就这样。”柏莎显然回答的是这隔绝外界的暗室的虫鼠的来历,但多少有些避重就轻。
余珣正欲追问,被柏莎打断,“该我问了,余珣小朋友,你给我带两本儿童读物做什么?”柏莎她又不自觉的向前倾。
余珣这才注意到自己随手拿的书有点太过随手了。
《联邦与世界的关系》
北方的岛屿山河忠于它的联邦。
东西方的国家与联邦暖昧如恋人。
中部的广袤沙漠已是联邦属地。
唯有南方的雨林仍不肯心向联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