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我才发现今天原来变得这么冷。

风比想象中大，大片的落叶在街道像鱼群一样不断游动着。 还好我看过了天气预报，提前穿厚了点，同时强行让姐姐披了一件大衣出门，免得她感冒，虽然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在清冷的街道上并肩走着，她似乎觉得已经摆脱了危险，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周围的绿植，脚步也变得轻飘飘的。

我不知道该说她乐观还是该说她缺心眼......

不过我也不打算放过她就是了。

我一边思考着什么时候再开启话题，在附近的小卖部给她买了杯热饮，再带她到社区的公园里，一起在长椅上坐下。

是下过雨的原因吗，天空变得格外的干净明朗。她老老实实坐在我旁边，小口地喝着热饮，就像是在等我开口一样。

昨晚她的行为弄得我心烦意乱，虽然我通过拥抱来试着确认她的想法，但果然还是无法得到答案。

所以我选择了直接问。

“姐姐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好抽象的问题哎。”她放下杯子的手顿住了，但语气还是像以往那样稀松平常。

“你可以不答。”

“嗯......”

她把热饮放到大腿上，低着头思考了一会。

“就像刚才说的，我对这些事情抱有兴趣，所以我不仅会容许你，还会自己主动去做。”

虽然早就明白这一点，但胸口还是有些发闷，我低下了头。

“生气了吗？”

“我不知道。”

“但是啊，我觉得这样子不好，”她又捧起热饮喝了一口。

“明知道不好还这么做？”

“我本来不打算这么做，应该说，我本来打算停止这种不健康的行为的。”

“可结果上来说，我对你做了完全相反的行为，也完全不想拒绝你，”她紧接着说出了好像很了不得的话。

“所以我认为，再这下去，我也有可能陷进去，虽然我还是难以想象。”

“......”

这样对心脏不好。

姐姐会变得喜欢我这种可能。

我早就就接受了两人之间的心情相去甚远这一事实。只是她最近的行为以及对我的容许老是弄得我心神不宁，我才想确认她真正的心意。

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而感到愧疚吗？她今天才那么弱势，把真话讲了出来。

我感觉我的心里的春天提前了两个季度到来了。

“我说啊，不要一脸惊讶地盯着我还一句话都不说啊......”姐姐低头盯着放在大腿上的热饮，手指轻敲着纸壳，有些无奈地提醒走神的我。

我回过神来，连忙转移了视线，但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总不能在公园里到处乱跑，然后原地转三圈喊一声汪。

“我都说了些什么啊......算了，那么，你呢？”看我还是没什么反应，她悲伤地吐槽自己，然后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我呆愣愣地回答。

“嘛，”她自顾自地站起身，把剩下的热饮喝完扔到旁边的的垃圾桶里，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我连忙起身跟上她。

“我们是在玩火哦，虽然你可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继续这样的关系，但是如果有谁会在将来受伤的话，那最有可能的就是你。”

“为什么？”

“因为我担心你。”

完全没答到点上。

她步幅时长时短，走得摇摇摆摆的，像直立行走的企鹅。嘛，算了——这只企鹅又自顾自地说着，忽地转了过来，直直面对着我。

“那么，虽然我还是不打算和你交往......”她靠了过来，伸出右手抚摸着我的脸，我的身体僵了僵，又立刻放松下来。

“但我确实想从你这里感受到更多的东西。”

“...不要用抽象的答案回答抽象的问题啊。”

“试着让姐姐变得喜欢你吧，妹妹。”

无视我的抱怨，打出了一记直球。

她似乎很喜欢这个触感，持续抚摸着我的脸，然后小心揉了揉，放下了手。

姐姐轻轻地对我笑了笑。

“好......的？”

无拘无束的飞鸟，尝试选择栖身于我。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感受着不属于这个时节的春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