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生活,虚假的情感,不受自己掌控的人生——鹫尾瞳夕。
这是第多少次了……
跪坐在地上的我出神的想着这个问题,抵在地板上的额头传来微凉的温度,深深弯下去的腰已经开始酸痛。
但耳边时不时出现的幻音让我无暇顾及身体上的不适,紧绷着的神经只为等着下一次幻音的突然袭击。
“去死吧!你这个自私自利玩弄别人感情的家伙!”
没有任何征兆,扭曲且尖锐的吼声直接在我的脑袋里如同炸雷一样闪现。尽管只是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可正是这样才更让我记得清楚。
更糟糕的事实不只是声音里的内容,即使那声音扭曲且尖锐的不像样子,但我还是可以听得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它们并不全都属于一个人,刚才那句话是雪村,有时候是家里的仆人,有时候是星野之类的人,甚至爸爸妈妈和结衣的声音也会出现。但唯一相同的一点是,无论是谁的声音出现都只会让我的情绪更加差劲。
再这么下去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要分不清幻想和现实了吧……我已经没法再忍受下去了。
“小瞳你啊,已经是个彻头彻底的烂人了呢,从此以后还是不要再靠近我了,你让我觉得很恶心了呢。”
怪异但的确属于结衣的音色没过多久便又一次在我的耳边低语,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的扭曲程度在一次又一次的变小。如果不是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恐怕我真的会认为那是结衣亲口说的了。
该死…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啊!结衣她才不会说那种话,少给我在这侮辱别人了!给我消失啊混蛋!
用力地捶打了一下无辜的地板,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让我的双腿都快要失去知觉,只是稍微晃动了一下身体,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整个人躺在了地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前天?上周?还是更久之前就已经在慢慢朝着现在这样发展了?我不知道,可无论是什么情况,这个该死的声音最近简直快要把我弄疯掉了。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明明根本没做什么费力气的事情,但四肢却像是脱力了一样沉重,莫名其妙的刺痛也不停折磨着我的手指,稍微活动一下都会产生被十几根针扎进去一样的痛感。
我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些折磨?这个问题也根本没有人可以回答我。我身体出现的状况绝不是一般的医疗方式可以解决的问题。
早在最开始意识到脑海中的声音和指尖刺痛的时候,我就已经去医院做了最详细也最全面的全身检查。结果当然是毫无收获,我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是绝对的标准,理所当然没有任何疾病的存在。
至于最后的结果…呵,我居然是在心理医生那儿收获了一点有作用的帮助。
精神方面的病症,同时还有心理上的一些因素,两者共同造成了现在这个状态下的我。这就是医院所给我的最终回复。
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我现在甚至到了不扶着什么东西就没法自由行走的程度。即使只是走到桌子旁边这么短短的一段路,等抵达目的地的时候竟然弄得我出了一身的汗。
该死,之前分明还没有这么严重,多少还是我可以忍耐的程度。
结果从回来的路上开始,各种症状突然就不停地在变得严重,以至于我不得不说了那些话把结衣赶走。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宁愿去死也绝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
靠在墙边,我几乎不能压制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指尖的刺痛慢慢在减弱,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高烧一样的体验,明明已经好几年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我都快要忘记生病是怎么一回事了。
哈…哈哈……这算什么?之前积攒起来的病症一起爆发了吗?不过倒也不错,至少…至少让我重新回忆起了生病的感受,哈哈。
稍微休息了几分钟,不知道是症状减轻还是身体适应了这个糟糕透了的状态,至少我可以自己完成从桌子上把药拿下来这个简单的不能更简单的动作了。
抗精神病药、抗抑郁药、抗焦虑药、心境稳定剂,这几大类里比较常见的精神药品几乎堆满了我的桌子。
虽然精神科的医生只给了我其中一部分药,而且专门叮嘱过我不能乱吃,但要弄到这些药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我也没心思顾忌什么副作用之类的东西了。
呵…毕竟我的身体不会受到那些类似毒性的影响,就算我一次性把桌子上的药全部吃掉,最多也只是稍微难受一小会儿罢了。
所有的药瓶我都已经提前打开了的,没想到我之前的担心还真的帮了大忙,否则以我现在这个状态,恐怕连打开药瓶的力气都不够。
家里的仆人都被我下过晚上不许靠近我的房间这个命令,因此现在没有谁可以来帮我做接水或者拧开瓶盖这种简单的事情。
我不能让她们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要是被发现了的话,就算我要求她们不许对别人说也没有用。妈妈绝对会知道我生病了的事情,那样就麻烦了,说不定我会被接到她身边去,我可还不想那么快又离开这里。
各种各样的精神药物被我胡乱地倒在手心里,房间中的瓶装水当然也是打开过了的。它们混在一起进入了我的胃里,大概是心理作用吧,吃掉这些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作用的药之后,我立马觉得自己好了不少。
带上更多的药瓶,我决定把它们放在离自己床边更近的地方。要是身体再变得像刚才一样的话,我甚至不能保证自己还可以坚持走到放药的桌子那里。
一步…两步…三步…抱着怀里的药,我就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婆婆似的一步步朝着床的方向靠近。我第一次懊恼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这么大,为什么自己连这几步路的距离都要走上这么久。
快了,就快了…马上就可以放下药什么都不管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了。裹上被子好好的睡上一觉,说不定明天醒来那些该死的病症就全部消失了,以前都是这样的,这次一定也不例外。
只要…只要再稍微坚持一下就行了。
可坏透了的现实里,所有糟糕的情况总是一股脑地砸在某人的身上。就在我距离自己的床仅有不到两步的时候,一股剧烈又极其突然的绞痛让我瞬间不受控制的载倒,怀里的药瓶滴沥啪啦地掉在地上,盖子完全没有扣紧的药一下子弄得满地都是。
但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关心地上的药了,胃里像是燃烧起来一样的疼。随之而来强烈到极点的恶心感让我只能不停地干呕,结果就是刚刚才被我吃下去的那些药又被我全部吐了出来。
房间的地板上极其显眼的多了一滩混杂着药片的湿痕,因为那些药进到我的肚子里根本没多久,所有基本上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不过,它们散发出的难闻气味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地钻进我的鼻子。
好消息是我的呕吐物里除了药片之外就只有水,从昨天中午开始我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我已经分不清现在的胃痛是因为刚才一口气吃下了太多的药还是因为太饿了的缘故,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两者都有就是了。
“咳咳……该死…好疼——怎么突然…嗯啊——”
蜷缩着身体侧躺在地板上,腹部难以忍受的剧痛让我甚至顾不上擦掉嘴边的口水。果然还是不该一次性吃那么多药!我可没想过副作用会这么严重啊!
疼…难以想象的疼,就连呼吸都会让痛感加重。有没有谁…有没有人可以来帮帮我…我已经没办法再忍耐下去了……
但并没有人会来回应我的祈求,家里的仆人早就被我支走,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任何人过来我的房间。除非…除非我主动去联系别人。
不知不觉的,口袋里的手机已经被我拿到了面前,在联系人的界面里,我一点一点地向下翻动。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让谁这个时间来家里,我仅仅只是想要一个可以让我倾诉的对象,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大概一分钟左右,我放弃了,手机被我泄愤一样的扔了出去。即使我觉得自己是很用力的把它扔了出去,可事实上我的手机根本没有怎么样,我现在的力气恐怕还不如一个小孩子。
没有…可以倾诉的人根本没有,我早该明白的。
高中时认识的朋友虽然有不少人还在联系,但我可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这幅脆弱的样子,更不能让家里人知道我生病的事情。
至于在这附近的人,结衣自然首先就被我排除,星野那家伙大概率会狠狠地嘲笑我吧。还有,还有……呵,呵呵,还有谁呢?我所认识的人里,究竟还有谁可以让我在这个时候触碰拨通的按键……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的生活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一团乱的状况啊!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一切?为什么我要忍受这种疼痛?为什么我连一个可以随意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这种事情明明不该由我来承受!我从来都只是想普通的生活!为什么连这个简单的要求都不能被满足!
不知道什么时候,湿漉漉的水珠不受控制地沿着我的脸颊滑落,即使我拼命地忍耐着不发出声音,可每次呼吸的时候总会有抽泣从喉咙里溢出来。
不远处的镜子里,我现在的模样无比清晰的被展现着。头发乱糟糟的散在地上,眼角满是眼泪的痕迹,脸上的表情即使痛苦又是难过,衣服也在刚才的过程里变得充满了褶皱。
呵…还真是有够丢人的。可我真的没办法表现得和平常一样了啊!浑身上下都痛的要死,胃里更是像烧起来了一样,这种情况的话,就算再怎么不像样子也没关系的吧……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就越来越向着崩坏的方向发展了?如果往后都要伴随着这样的疼痛和随时可能出现的幻听,我真的……真的还能坚持得下去吗?
没有人可以来回答我,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就算真的有谁可以告诉我答案,我身上的疼痛也不会消失,甚至都不会减弱。
那些精神药物我已经不想再吃了,剂量小会没有效果,剂量过大就会像现在这样让自己更难受。我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自己这该死的状态好起来……哪怕只是一点点,也都可以的啊……
就这么躺着一动不动,沉重的困意最后还是战胜了身体上的各种疼痛。但即使睡着了也并不舒服,整个晚上我都不知道自己被痛醒了多少次,床明明和我只有一两步的距离,可我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重复着醒来又睡过去的过程,尽管很不顺畅,但窗外的天空终究还是慢慢变得明亮。一点一点地目睹着阳光透过玻璃钻进房间,我尝试着移动自己的身体,虽然疼痛依然存在,但至少不是我完全没法忍受的程度了。
这样一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虽然今天已经不再是假期,而且待会儿还有课要去上,但我这幅样子怎么可能到学校去。怕不是还没走几步就要直接瘫倒在路上了。
我现在只想什么都不管的睡上一整天,之后该怎么办就等到之后再说吧……
“看呀看呀,怎么有人把自己弄成这幅狼狈样了,”就在我费力地把身子撑起来的时候,一个沉寂了挺久的家伙突然在我的身边跳了出来,
“要不干脆把身体完全交给我吧,你觉得怎么样?蠢货?”
眼角的余光里出现了一个和我别无二致的身影,只不过比起我现在的状态,她可实在不要太有精神。
该死的,明明共用着一副身体,为什么这家伙却完全不受影响?看到她在房间里活蹦乱跳的样子,我本就糟透了的心情一下子更不好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知道为什么我的生活越来越朝着一团乱的方向发展了。就是因为这家伙,就是在她莫名其妙地出现之后,我的生活轨迹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轨道上去了!
是了,都是因为这家伙,我会经历这些折磨全都是她的错!
“喂,我和你说话呢,”让我讨厌的声音近在咫尺,我的视线也被她毫不讲理地给填满,
“怎么?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也罢,谁在乎你这个蠢货怎么样,今天轮到我了,你赶快给我把身体的掌控权让出来,我可是早就等不及了。”
……可恶,怎么忘了这回事了,算算时间距离那家伙上次拿走身体已经过了好几天,最近这家伙安静的出奇,几乎让我忘记了今天她又要拿走身体这件事。
为什么非要是这个时候…我现在已经累的连说话都不愿意了。要是把身体交给她的话,这家伙一定会在外面待上整整一天,要继续保持一整天的清醒,我怎么可能办得到!
“可以不出门吗?”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我的视线都已经在变得模糊了。
“哈?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轻声细语的询问显然根本没能让她放在心上,“好不容易从你这蠢货手上拿到了身体的控制权,结果你让我就待在这么一小块地方?别做梦了好吗?”
呵…果然是这样的回答啊。
她出门后要去做什么我基本上一下就能猜到,无非就是那些情色方面的事情,这家伙的喜好难以想象的单一。可是,我真的不想再体验那些事情了……那种事情…绝对是不正确的啊……
太不公平了啊,凭什么她就可以想消失就消失,我感受到的东西她可以单方面决定要不要共感,而她控制身体的时候我就必须一直清醒着,她所做的一切我都完全没办法拒绝,只能被动的感同身受。
莫名其妙的幻音也好,浑身各种各样的疼痛也罢,凭什么她一点都不受影响?!根本太不公平了啊!
“快一点行吗?我可没那么多耐心在这等你,”坐在旁边的床上,那家伙一如既往带着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
“你这笨蛋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邋遢了?因为你,我还得浪费时间去洗澡换衣服。你明白你是在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吗?清楚了的话就赶紧把身体交出来,就算你继续拖下去又有什么作用?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我完全可以强行拿到身体的控制权,你这笨蛋应该也清楚的吧?”
“差不多可以停下了吧……”
“哈?你说什么呢?”
“我说!”用尽全力地大吼一声,可实际上我的声音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响亮,反而还让自己的喉咙火辣辣的刺痛,
“差不多可以停下了吧!那些事情给我适可而止啊!别再去欺骗别人的感情,更别再去对别人的身体图谋不轨了啊!那种事情我已经彻底受够了!我不想再和你一起体验那些事情,更不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躺在陌生女人的身边!
你是可以做完一切后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消失,可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对别人的愧疚简直要压的我喘不过气了,可你这家伙只会让我的生活越来越糟!差不多…可以别再做那些事了吗……”
“谁管你啊?”即使我说了那么多,但不出所料的回答立即就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没有不遵守契约的内容吧?叽哩哇啦地说个不停简直烦死了,那契约是你自己设置的,可别告诉我你打算反悔了。”
“闭嘴啊!”即使我已经很大声的在喊了,可在我听来自己的声音却小的可怜,“是啊…是我的错,是我把你想的太好了!我就应该在契约里多添加几条规定,那样的话现在就不会是这样子了!”
“你傻了吗?那种事情你做不到的,契约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你认为添加更多的规定我还会同意吗?别犯蠢了。”
“但你分明是在做违法的事情!”不合时宜的头痛让我深深地弯下了腰,用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我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
“可别给我说什么那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依靠魔法产生的情感算什么东西!你做的那些事情不过是披着一层美化薄膜的犯罪罢了!结果最后的后果还要我来承担,你给我适可而止啊!”
讨厌的声音没有立即回应,即使我完全没有去看她的方向,但眼角的余光还是捕捉到了她在我面前蹲下的身影。
只有我可以看到,和我一模一样的影子正慢慢地凑近我的耳边,那张讨厌的脸上带着更让我讨厌的怜悯的表情。几秒钟的时间稍纵即逝,无比熟悉又让我厌恶的声音终于还是进入了我的耳朵。
“我拒绝哦~”
“求你了……”对着身边的影子,从未想过的言语不知怎么的已然从我的嘴巴里逃了出来,“求求你答应我……一次,就这么一次都可以,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答应我这一次……”
“去死,少和我说这么恶心的话。”
……去死……去死,原本经常能从她那里听到的一个词语这次却不停地在我心里回荡。渐渐的,这个词不止是被我自己的声音所念出来,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发作了的幻音突然爆发式的在我的脑子里炸开。
结衣、星野、家里的女仆、高中的朋友、大学的朋友、爸爸妈妈、雪村……所有一切我能想起来的人,他们的声音无死角地环绕着我的身边响起,所有人都在尖锐地喊着同一个词语——去死!
哈…哈哈……是啊,是的,只要死掉就不用再忍受这些东西了,只要死掉的话,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吧?
冰凉的触感贴上了我的脖子,不知不觉间我的手中握紧了房间里的手果刀。跪坐在房间的地步上,我已经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声音,啊…终于稍微安静下来了。
皮肤很轻易地就被刀尖划破,这种事情即使是现在的我也完全可以做到。只要再稍微用力一些,一切就都可以在这里结束了,对吧?
……真好。
手腕用力,刀刃划破皮肤、切开脖子上脆弱的肌肉和神经、刀尖准确无误地刺入呼吸的器官,之后再用最后的力气把不再冰凉的刀刃拔出来。
安静地等待血液喷洒在干净的地上,等待着衣服被血液染成纯粹的红色…不,也许是漂亮的粉色。
享受着血液从身体里流尽的感觉,虽然大概会在开始不久后就晕过去,不能亲眼看着自己失去最后一滴血,不过就那么不知不觉的结束好像也不错……
…………
可为什么,为什么那些都只是我的幻想呢?
侧着身体躺在地上,我抬起手碰了碰自己本该已经被划破的脖子,可我的指尖却只有一片柔软光滑的触感,完全没有任何伤痕的存在。
但仍然握在我另一只手中的手果刀、以及刀刃上开始干瘪凝固的血液,还有几根不小心被我隔断的发丝都证明我刚才并不全是在幻想。我大抵确实是那么做了,只是刚开始就因为什么而被迫结束罢了。
“喂~醒醒~听得到吗?你这个傻瓜~”
断断续续的声音逐渐进入了我的耳边,无比安静的世界又开始变得嘈杂,熟悉到极点的身影重新开始在我的视线里浮现。
“你脑子没问题吧?让你去死你还真做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万一伤到我的身体你这蠢货付得起责任吗?啊?”
劈头盖脸的数落如雨点般砸向我,而这时候我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样的蠢事。
去死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刀尖刺破皮肤之后便触发了身体自我保护的本能,被魔力保护起来的身体怎么会被一把普通的手果刀给伤到。
不仅如此,就连好不容易划破的皮肤也被魔力自动治愈,能留下的仅仅只有一点点血液的痕迹而已。
“该死的,好心情都让你给弄没了!你就接着自怨自艾去吧!下次我要连着使用身体两天,到时候你说什么都没用!”
她又消失了,就像她随心所欲的出现一样随心所欲的消失了。虽然已经抱怨过一次,可我还是想说——真是太不公平了。
看着房间的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我突然不知所谓地笑了起来。原来……不仅生活不受我的控制,就连去死都不是我自己可以决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