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章 记忆碎片四

作者:百合?百合!
更新时间:2024-01-01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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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记忆碎片四


往生者们匍匐在大地上。


一步、两步、三步……


骷髅举起了王国的大旗,腐烂的战士扛起巨剑不知疲惫地挥砍,血液填满了空气。肉碎块霸道地要侵占所有在场人员的鼻子,挥挥手,拨开笼罩在眼前的血雾。


这是一场寂静的战场,没有喊叫,只有魔法与钢枪刺破血肉之躯的刺耳声,恐怖压抑了王国的战士和远方的敌军。


这不像是人类之间的战争,像是来自未知深渊的种族对人类要采取一场灭顶之灾。


在一片猩红火海中,缓步走来一个黑影,宽大的法师袍,兜帽下是纯黑的头发和双眸,双手缠着染了血的绷带,手中骷髅头的法杖重重地撑在地上。苍白的肤色,黑眼圈,看起来疲惫至极。


所有士兵自觉地让开了路,不知是因为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还是因为对王国“伟大”法师的尊敬。


——那是,渡鸦女士!

一位敌军临死前在战场上绝望地伸出手,在一片火光下看到了造成这场屠杀的罪魁祸首。“光会消灭你!邪恶的法师。”他说,然后闭上了双眼。


渡鸦女士听到了他的微弱而又绝望的呐喊,向他投去目光,片刻后又投向战场。


为这场盛大的召唤术提供了素材的是王国,为这个伟大的魔法提供了代价的是400个王国士兵的活的灵魂,为这场绝望的灾难建立媒介的是她,启动了魔法的也是她。但,这并非是她一个人驱使的魔法,但凡少一个因素,都无法撑起这场宏大的召唤术,所有的王国人都是共犯。


她摸了摸缠了绷带的手——为了确保这场魔法能万无一失地启动,她进行了很多次实验,一次次地划伤自己的手,把血作为媒介。连续地使用死灵魔法,消耗了她大量的生气,死气沉沉地笼罩了她。


这难道不就是王国人想要的吗?他们仅以这400位士兵的代价,换来了碾压性的胜利,渡鸦女士认为这比双方互相挥砍所消耗的人数要少,从结果来说是好的。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哦,可怜人,她又不会吃了他。


……

24岁的渡鸦女士,独自坐在法师塔下,双手环着膝盖,怀中抱着一把骷髅头法杖,呆呆地看向湛蓝色的天空,数着从法师塔边缘挪动过去的白云数目,倾听风儿路过森林时牵起的“沙沙”声,鸟儿在其中穿过,从深处传来欢快的鸣叫。菲利普斯从前的马匹早已牺牲在了战场,终日陪伴女孩的只剩下了无尽的死物。


在她方圆五米内,所有的花草都因为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死气而枯萎,路过的生灵都会远远地躲开这位瘟神。


就在今年,敌国投来了投降书,多年的战争暂停。而伟大的王国首席法师渡鸦女士,在一日又一日的和平中丧失了目标。突然的和平袭击了她。


她睡在从前的卧室里,偶尔会听到外面传来战争的号角声,偶尔会看到菲利普斯的幻影逛在塔里,继续做着他的研究。


她失去了睡眠。

只能点燃带有瘾性的昏迷草逼迫自己陷入睡眠,久而久之,没有昏迷草她再也睡不着觉。昏迷草成了她的必需品,随身携带,淹没在昏迷草的浓厚草药味中。


在不远处的森林里突然传来不和谐的声音,鸟影四处散开,争相鸣叫。


渡鸦女士疲惫地用法杖撑起自己,站了起来,宽大的兜帽缓缓滑下,露出了枯槁蜷曲的黑发和苍白的脸庞。她向那处不和谐的声音走去,随身做好了战斗姿态。


她轻轻绕过树林,将身躯隐藏在丛林中,却没想,撞入眼眸的是一位拥有顺滑秀丽金发的少女在溪边摸着一只幼鹿的头,幼鹿感知到了死气慌忙地跑开了,鹿蹄轻踏水溪,溅起晶莹剔透的小珍珠,没入丛林中。


她以为她遇见了传说中的精灵,她是森林的宠爱者,被花果树木生灵们亲吻。


(史密斯看着少女,感知到了一种深殖于血脉之中隐约的奇妙联系。)


渡鸦女士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拨开身前的草丛,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少女眼前,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少女直勾勾地看向她,墨绿色的眼睛一眨一眨。这时渡鸦女士才发现,少女的身体状态绝对算不上太好,苹果机萎缩,四肢瘦得像树枝。只比当初被菲利普斯捡到的她好一点点。


【你是谁?】

她说,她用的敌国语言,渡鸦女士曾在战场上学习过他们的语言。

【你是谁?】

少女思考了一会,换了王国语。


渡鸦女士并没有回答,而是低下了头,垂眸,像做错事的小孩。少女以为她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你不能说话吗?你有名字吗?】

【……】

【你要是没有名字,我叫你塞拉斯Silas(意思是生活在森林里的)可以吗?】


女孩在这一刻,24岁以来,终于获得了属于她自己的名字,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愉悦,她的灵魂在欢呼,从灵魂深处承认了这个名字。不是“女孩”、也不是“嘿”、更不是什么“渡鸦女士”。


塞拉斯重重地点了头,嘴角不可抑制地掀起,少女从这五米开外的地方都能感觉到她的兴奋,被她的欣喜感染。


少女迈开步伐走向她,边走边想她真是疯了,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起名。


塞拉斯吓了一跳,往后退,张嘴,想说出话,却在一时间忘了语言——她太久没有与人交流了。


【离、离开我】

塞拉斯的声音和润,像泉水淌过圆石。语言却是支离破碎的。

【不是,远、远离我】

【距离五米、以外】


少女听懂了,她让她距离五米以外。她发现在塞拉斯的周围,草丛们渐渐枯萎,她从塞拉斯身上感知到了一种令人难受的、沉闷的气息。


【原来你会说话啊,擅自给你起名真是失礼,请问您叫?】


【塞拉斯】

字正腔圆。


……


塞拉斯问,要是没有落脚处,要不要去她的法师塔中休息,少女答应。于是,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五米的距离在森林中穿梭,少女发现被塞拉斯短暂蹭过的叶子会蔫,就像被碰到的含羞草收起了它的叶片。很有意思。


她还注意到塞拉斯的两只手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她总是用食指磨蹭着中指,使两只手指的伤痕进行相撞。


少女气喘吁吁地爬着法师塔那倾斜狭窄而又高的阶梯。

【你不是法师吗?不能带我“咻”地一下往上飞吗?】

说完还喘了口气。

【菲利普斯说不】

少女理解了,一位叫做菲利普斯的人不允许她这么做。

【为什么?】

【法师、需要训练、体质】

【他是谁?你的老师吗,为什么要听他的】

塞拉斯思考了很久,她与菲利普斯从来没确认过互相之间的关系,但王国人都称她为大法师菲利普斯的接班人,大概算是师承关系。

【是的】

【哦】


塞拉斯打开尘封已久的菲利普斯的卧室,滚滚灰尘扑面而来,卧室的摆设还维持着菲利普斯生前的模样没动过,恍如隔世。少女注意到塞拉斯一瞬而过的悲伤神情。她给卧室施展了一个清洁术,点起了火光。


【你可以在这、休息】

【我去、搞点食物】


少女想,塞拉斯的语句越来越通畅,看来她并不是不会说话,而是某种原因太久没开口,现在逐渐恢复功能。


少女今年14岁,虽然她通过空荡的房间察觉到了那位“菲利普斯”遭到了不幸,并想安慰一下塞拉斯,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于是问出:


【菲利普斯老师他怎么了?】

【他使用、召唤魔法,我是代价、跑了,他被反噬】


少女首先反应过来自己问的话有多失礼,接着被塞拉斯的寥寥数语透露出来的信息量震撼,再接着就是为塞拉斯感到不忿。


【他把你当作代价,你不生气吗?我认为他是自作自受。】


生气这种情绪是怎样的,塞拉斯无法理解。她麻木了太久,似乎是丧失了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于是她摇了摇头,少女更加不忿。


【你应该生气的!要不就是特别伤心。】

而塞拉斯的反应太过平静。


【生气、伤心、怎么做?】

少女一下也被问住了,怎么做?


【生气,就会想要复仇吧?伤心,就会哭泣。】

少女的世界暂时还太过单纯和简单,无法给予塞拉斯有效的建议。而塞拉斯点了点头。


【我应该、生气、然后复仇。或者伤心、然后哭泣。】

【对对,就是这样】


少女想,大概就是这样吧,她也不想思考这些复杂的事情太多,将它抛到脑后。


少女美美地吃了一顿饭,决定告诉塞拉斯一个惊天秘密,以用来回报塞拉斯给予她的帮助、以及她展露出来的关于“菲利普斯”的信息。


【塞拉斯,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塞拉斯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侧着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我是琼斯国的公主!我将要作为和平代表嫁给王国的皇族作妻子,我不愿意!】

【于是我从马车上跳下来跑了!】


塞拉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公主抓狂,


【你反应怎么那么平淡!一般人听到不应该惊讶吗】


【哇哦】

塞拉斯思考了一会,竖起了大拇指。


公主更加抓狂。愚蠢的乡下法师!


……

夜之女神已经拉起了帷幕,公主长期跋涉带来的疲惫,一下子因为找到了休息处卷席而来。她爬上菲利普斯的床,闭上眼睛要睡去。却在幽闭黑暗、微弱的火光下感到莫名的阴森恐惧,怎么也睡不着。


可恶的乡下法师,可恶的乡下法师塔!


她抱起被子,走到塞拉斯的卧室门前,敲了敲门,塞拉斯打开了门口,看见的就是一个小不点艰难地抱着大被子,她顺手帮忙抱了起来,小不点却飞速窜到了她的被窝里。


【离我、五米外】

【我不!】

【我睡不着!你这地方太阴森了。】


塞拉斯左右为难,抱着被子走到五米开外,准备到菲利普斯的卧室里睡觉。


【别走,我不许你走,我怕!】

她又窜了下来,眼睛湿漉漉地跑过来拽着塞拉斯的衣角。


【你先、到我床上去】

【你不走吧?】

【不走】


公主缓慢地攀上被窝,盖好。塞拉斯将被子放在床上,从柜子里翻出了两件法袍。


【穿上】

公主乖乖地穿上了法袍,塞拉斯的被窝和法袍里都有一股奇异的浓厚草药味。


【法袍、隔开死气】


塞拉斯穿上了另一件法袍,躺到了床上,奇异的药草味更浓了。公主悄悄从被窝伸手过去,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塞拉斯的衣角。大概是实在困了,她在昏睡草香味的环绕下,沉沉地睡了过去。


今晚旁边有一只小不点,塞拉斯并不打算点上惯用的昏睡草——她担心这会伤害公主的身体。她听着公主的呼吸声,看着她的睡颜,过了很久,终于睡去。这大概是她自战场回归以来,第一次在没有昏睡草的帮助下进入睡眠,虽然睡眠时间很短,且总是醒来。


她想,可以利用小不点做脱敏治疗,离开对昏睡草的依赖。


可惜附魔的法袍只能隔绝一部分死气,长久的笼罩下,小不点会逐渐被她身上的死气感染,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


塞拉斯原本以为这位公主只是暂时找个休息处,恢复精力后一切都会回归正常。没想到公主就这样赖上了她。就这样在这待了一年。


【我也没有可去的地方,我现在肯定到处都被通缉了】


这一年里塞拉斯过得无比平静,偶尔去王国汇报成果,出席宴会。她失去目标而陷入无比疲惫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她在这一年中完成了她的最后遗作——《死灵魔法:关于死气与生气的平衡学论》。这部著作系统阐述了生气与死气之间的关系,论述死灵法师如何在其间保持两者之间的相对平衡,以免生气过于薄弱导致死亡。同时提出了利用死气引出生气的理论等。


在此之前,塞拉斯写过不少关于灵魂学、死灵魔法的相关论述,应国王要求撰写了王国语言版以及大陆通用语版,这些书籍被保存在王国的宝库里。国王有意培养出死灵法师作为王国战力,命令部分精选出来的王国法师抄写塞拉斯的论述并自主学习。这就是死灵法师群体的雏形。


塞拉斯在这一年中还是依赖着昏睡草,除了刚开始公主要求与她同睡的几天。


【公主,你应该离开我了】

【你为什么总是赶我走?】

【我会带来不幸,我是,渡鸦】


【我讨厌你】


后来公主真的走了,她们相处了一年,她应公主的要求将她送到边境的一个小镇上,并送了她一辆马车,里面有旅行用的干粮。


【我会将这段时间的经历记于心中,渡鸦女士】


塞拉斯在宴会上得知,琼斯国的公主失踪多时,已经换了另一位皇族进行和亲。当她听到公主成功回国的消息后,暗自松了口气。


表面的和平下,是风谲云诡的政变。战争停止后半年,国王驾崩,国王的三个嫡生子开始进行皇位争夺。作为国王的直系下属——首席大法师,渡鸦女士被推在风口浪尖。作为王国最大的战略武器,谁夺得了渡鸦女士就意味着谁获得了最强大的军权。


而塞拉斯本人对三方势力都保持模棱两可的态度,不对任何人效忠,也不与中立派亲近。于是,三个王子统一对她实行了变相的软禁,除了宴会的邀请,她只能待在法师塔的附近。塞拉斯也因此远离了腥风血雨的政场,就在被软禁的期间,她遇到了逃跑的公主。


塞拉斯隐约察觉到她的处境是不安全的,她很庆幸公主已经回到了她的国家。


就在塞拉斯26岁,万物复苏的春季时,她被打入了王国最深的地下监狱里。这里永无天日,光线昏暗,厚重钢铁制作的牢门和镣铐就算是野兽也无法挣脱,滑稽地压在她那苍白的四肢上,这些铁器似乎光靠重量就能将她脆弱的肢体折断。


镣铐上附满了针对法师的禁魔咒,钢铁牢门同样被刻写一层又一层的禁魔咒——讽刺的是,这些禁魔咒甚至还是教会了她魔法的菲利普斯亲自书写的。


她用指尖缓慢而又仔细地沿着上面的咒语划动,似乎能从中感受到菲利普斯刻写时那专注而又严谨的态度,这也是她在监狱里唯一的消遣活动。


因为她大多数时候被监禁着,所以她不知道王国人对她褒贬不一。有人称赞她发明了伟大的死灵魔法,为王国取得了战争的胜利;有人批判她用人体进行实验,发明出来的死灵魔法违背人伦,邪恶至极。亲临战场的士兵们则对她感到恐惧。


三个王子都不愿渡鸦女士归属于任何一个势力,争执不下的结果是——将伟大的首席法师监禁起来。就在这些磋磨中,塞拉斯在监狱里渡过了一年。


她的面容因营养不足而凹陷、颧骨突出,四肢如干柴瘦削,一条条的肋骨清晰可见,她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种长期营养不足的状态,借着微弱的火光吃着看守人递过来的发馊面包,喝混浊不清有怪味的水。


【哦哦,看哪,我的天哪,这就是传说中的首席大法师吗】

【像一只躺在路边等死的肮脏野猫】


很不巧,看守她的人属于批判她的那一类。


【当你对那些可怜人进行人体实验的时候,你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

【这就是你罪有应得的,邪恶法师】

【看看你那混浊的黑发黑眼,和你本人一样肮脏罪恶,不折不扣的堕落者】


她安静地对着看守人的谩骂吃面包。


——所有的王国人都是共犯。


她在心里面说。当王国将一批又一批战俘送过来时,双手就已经染上了无法抹去的血腥。他们在那时候选择沉默,最后却将这些阴暗的心理抛向她,急于洗清自己的罪恶。妄图通过给别人抹上更黑的颜色,以显得自己是白色。


塞拉斯坐在地上,背靠着阴冷的墙壁,想起了一个温暖和煦的下午,她在地上逗着兔子,菲利普斯从法师塔的窗户看着她;想起了隔着五米距离的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阳光洒满的森林间。


看守人的谩骂逐渐远去,嘴里面包的味道消失了,她忘记了咀嚼。


忽然,嘴角渗进一点点咸味,她用手碰了碰——湿润的,是眼泪。


她记得那位公主说,悲伤,就会哭泣。


——她是在悲伤吗?


(史密斯想要去拥抱这位可怜的女孩,但作为看客的她只能无力地看着所有已发生的一切,她化为在记忆之外的一个虚影,虚虚地抱着女孩的头。)


女孩投射在地面的影子变成实影,凝成了黑色的一团不明物体,流到了天花板上,变成了长着羚羊角和山羊头的恶魔。


它说:

【女孩,我们又见面了】

【你要不要,与我签订契约?】

【当契约形成的那一刻,这些令你感到悲伤与愤怒的人,会泯灭在你的怒火之中】


女孩说:

【我是在悲伤与愤怒吗?】

恶魔说:

【很明显,是的】

女孩回答:

【那我要复仇】就像那位公主教她的。

恶魔笑着说:

【是的!与我签订契约吧】

女孩说:

【我要复仇,但不会与你签订契约】

恶魔露出轻蔑的表情:

【哼,傲慢】


女孩赶走了恶魔,变成了塞拉斯,看守人的谩骂声回归。


【居然哭了?真是羞耻,很符合你】


看守人走了。


塞拉斯咬破自己的指尖,让血液沿着指尖滑向镣铐的禁魔咒上,整个禁魔咒瞬间瓦解——这是她的老师菲利普斯所创造出来的魔法,也能被她的学生所破坏。


她解开了所有禁锢她的枷锁。


她摸向牢门的禁魔咒,在空隙中划上一横,牢门的禁魔咒被破坏,她用烈焰熔断了铁锁,轻轻推开监狱的铁门。


她化身为复仇的野兽。


我回来了,芜湖。
当写公主的时候,整个文都变得可爱起来。
另外公主不明白菲利普斯对塞拉斯的意义,所以说要让塞拉斯去复仇。
对塞拉斯来说,菲利普斯给予了她生命。没有菲利普斯,就不会有塞拉斯。
如果菲利普斯当时直接要求塞拉斯去做牺牲品,塞拉斯会答应的。
塞拉斯只是因为身体的第一反应脱离了禁锢。

还有恶魔就是恶魔,塞拉斯就是恶魔,我并不将她定义成好人,但也不是纯粹邪恶的坏人。

(大概下一章塞拉斯的回忆就要结束了,她过去的记忆在本文还是挺重要的。(其实在我心目中塞拉斯是第一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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