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作者:wfddfsd
更新时间:2024-02-05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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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我所在的学校建在山腰上,往上一段长长的坡道不知延申何处,开往山顶的汽车消失于拐弯处。更远处近似透明蓝色的山体,被绿色的大网罩住。坡上左右两边各有一处小区,校门对面的一条街上的店铺不超过十家。学校附近冷清了些,不过离校下山走二十分钟,便能到达市中心广场。

周一早上,我刚下公交车便吃了一惊,李萋萋在车站前对我招手。

“早啊。”

“早。”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等我。”

“我今天起早了。”她打了哈欠,“就想着会不会遇到你。”

“你的自行车呢?”

“忘记骑了。”李萋萋往前走,我跟着她,等着下文。“我妈回来了,她太自律了,一回来就打乱了我的节奏。反正都怪她。”

李萋萋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笑容,听不出什么情绪,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我反而认为她的家庭不太和谐,这种猜想来自白鹭。白鹭放假住姨妈家,父母目前大概在深圳共同经营一家电商公司,过去因为她的父亲出轨导致家庭破裂,但因为财产、抚养等问题谈不拢,一直没有离婚,成了分家而过。

我忍不住问:“你……是和家人一起住吗?”

李萋萋脚下一顿,停下来说:“我一个人住的,我妈在上海打工。”她指着一家人不多的早餐店说:“吃早餐了吗?”

李萋萋没有再说起她家里的事情,我们只是随意聊着,她还和我讲起故事:“有那么一颗树,名字叫樗。长的呀,那叫个丑陋不堪,巨大无比的樗立于马路旁,老木匠见了嗤之以鼻,真是白瞎这一身营养,捞不着半点好处。有人却说‘何不将它种於广袤之野,以供路人休息,随心所欲躺下好不自在。大树不被加害又能庇荫生命,各有所安’。”

故事出自庄子的《逍遥游》。我感到困惑,逍遥游有不热衷事物的超然之意,她说起这个故事是因为喜欢吗?还是别有所指呢?

她问我:“你不是一个人住吧?”

见我摇头她说:“一个人住超级爽,就是能飞就更好了,变成能飞的鱼多好。”

我不禁笑了,她的话好跳跃,我大概猜到她说的是什么鱼,便说:“像北冥的鲲鹏一样吗?”

“对,想变就变多酷呀。”

我们一路聊着,和上周五的状态完全不同,李萋萋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说了许多话。尤其当她说到电子游戏,更是竹筒倒豆般倾泻而出。我尽力听着,听不懂便问上几句,她比划的动作和多变的表情配合着非常有趣,她谈吐清晰表达易懂,就是说的内容我很陌生,她忽然停下来道歉说:“抱歉,我太啰嗦了吧,一个人在这自说自话。”

“说实话我听的有点懵,但是挺有趣的。”

“真的吗?”

“我听到了故事,知道了没接触过的东西,挺好的。游戏我以前玩过一点,比如红衣服的小人头顶砖块,名字我忘记了。听你一说,游戏变化很大。”

李萋萋笑起来,用那双圆润明亮的眼睛看着我说:“那我能不能得寸进尺点?”

“什么意思?”

“我还想开启这胡说八道模式。”

我好笑着这个说法,还是答应:“可以啊。不过多讲些故事吧,你讲的故事有趣。”

李同学哈哈笑起来,又瞪我说:“你呀,就捡好听的说吧。”

我们都笑了。



打开书包的时候,我看到带来的新书圣埃克苏佩里的《风沙星辰》,想起忘记交给李萋萋。下课时我见她到陈瑛座位上睡觉,不由想,第一节英语课她就因为打盹被老师罚站,是因为她母亲的关系没睡好吗?总之我先不打扰她吧。

我刚翻开书准备阅读,孙先朝带来两个精致的福袋,福袋用布缝合成西红柿模样,红果带绿叶,表面金线刺字——柿柿如意。福袋上别着金色圆形金属吊牌,上刻“福”字,握着厚而软,表面带点香气。

“第三胎是女儿可把小叔家高兴坏了,小侄女的满月酒搞的挺夸张,你可不要推辞,我这是和你分享一下喜庆。”

“谢谢,为什么给我两个?”

“分给有缘人呗。”

“一个怎么分?你想我分给谁?”

“任君处理啦。”

孙先朝笑着转身离开,看他心情不错,这喜糖应该挺好吃的吧。白鹭把头放在我的肩膀上说:“有我的份没?”

杨常乐和她同桌陆青天分别说:“分我点糖就行。”“西红柿给我吧,白鹭我可以赏你几颗糖吃,不用谢。”

白鹭转身白了他一眼说:“你连糖都不配吃!”

我把一个福袋给了白鹭,她捧着它连连赞叹,用那甜腻的假声对它说话。哎哟,我的鸡皮疙瘩……在我有点坐立不安时,庄柔稔走了过来说:“真好看!还有没有?可以给我一个吗?”

“可以分喜糖给你。”白鹭说。

庄柔稔拿起放我桌上的喜袋说:“手感真好又漂亮,小绵你去吃喜酒了?”

“别人给我的,没有多的了。”

“这是孙先朝拿来的,你问问他。”白鹭说。

“好,我去问问。白鹭,喜糖能给我一颗吗?”

王白鹭抓了一把给她,庄柔稔道了谢去找孙先朝。

第二节课后的课间操,大家挪动屁股缓步向太阳下的操场走去,最令人难过的是,做完操后要绕学校跑两大圈。最初一经宣布此项目,大家评论纷飞:“握草”“离谱”“麻辣隔壁真好看”“听我说谢谢你”。

我与白鹭一起走向操场的途中,忽然冲出一个男生,以扣球之势按下白鹭的脑袋,白鹭大骂:“狗东,你他妈要死啊!”

“嘿!有种你来啊!”

白鹭箭步追踪而去,以咬死方休之仇紧追敌人不舍。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总担心她受伤,曾劝她不要和对方来往,她却得意地对我说,如何压过对方一头让其就范,细说得来的零食、物品、答应办的事情,并统称为“战利品”。然后和好如初。我不能理解,把该说的话说尽,白鹭笑着说知道了,我便回头看书。

“你不用追上去吗?”

回头见是陈瑛,我笑说:“难得看见你。”

“这话说的,我们不但是一个班,还经常一起放学呢。”

“总共才三次吧,你原来脸皮这么厚的吗?”

“哎呀,开玩笑的啦。”

陈瑛是我升高二年级后的某天下午放学说上话的,我正背着书包往教室后门走,和她的目光相遇后,她向我借了支笔,隔天还笔的时候,她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家,以此为契机便认识了,意外聊得来。不过我们平常没什么来往,可能是我坐在第一排,她坐在第五排,加上我们各自有事,陈瑛又说她喜欢独处。

我想起李萋萋跑到她座位上睡觉,便说:“你能帮我叫李萋萋,让她下节课课间来找我吗?”

“可以啊。”

陈瑛答应的很爽快,却不多问,反而聊起电影的事来,这次不是聊内容,她说:“我在家看电影《悲情城市》找到的资源居然是剪切过的!少了足足26分钟,我说怎么越看越看不懂。画质也烂,气死我了,快看完才发现。”

我对她不算了解,之前多是聊小说或电影内容之类的,像住在哪里,平常在家做什么之类的问题,我曾问过两句,她只简单回答并不反问,我也就不再问了。她留着恰好能扎起的短发,一张秀气的脸上流露淡淡的微笑,和她相处很放松,我喜欢和她交谈。现在她皱眉头吐槽,我第一次见,不由笑了。

“有机会可以重新再看一遍。我有一次和我爸去电影院看电影,我们迟到了十来分钟,就随便坐在楼道边位子上带着随意的心情看着电影屏幕,好在电影还不错,很快带入进去,看完就觉得要再看一遍。”

陈瑛笑说:“后来呢?”

“没有看。当时看的时候快下映了,后来想买票也买不到了。”

“真可惜。”

陈瑛对我投来同情的眼神,转而笑着换了个话题。结果我们走的太慢,差点赶不上广播操。

再到下课李萋萋用食指叩击我的桌面,笑盈盈问:“有什么好事吗?”

我把收在书包里的《风沙星辰》拿出来给她,说这是送给她的推荐书。

李萋萋两手拿着书瞧封面,抬头对我说谢谢。我见她很满意的样子,深感欣慰。

“我能拆开看看吗?”

“嗯,当然可以。”

这是一本精装书,李萋萋把书脊靠着桌面,用食指把书本上绷紧的塑封线戳开,一路划开到顶,再把书立起来,或用两只手撕或用大拇指划,小折腾了一番,把塑封取下。李萋萋摸了摸封面,轻轻翻着书页。我观察起她的脸来,她脸部的线条弧度流畅,面部轮廓匀称,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垂下显出忧郁,笑起来时很亮很迷人。一头乌亮柔顺的落肩短发称得她灵动。

她合起书对我说:“谢谢,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对了,饼干还合口味吗?”

“味道还可以。”

“那就好。”

她耀眼的笑容让我开心而无措,又担心变成礼尚往来,想说点什么,上课铃却响了。

下午的课间,有人敲响了我的桌子,抬头见是陈瑛,我笑问:“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和我出去透透气吗?”

陈瑛那稍长的发梢略擦过肩膀,一向露着微笑令人琢磨不透想法的脸上,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我好奇地跟她来到走廊上,她望着多云的天空说:“要能下几天雨就凉快了吧。”

“只要别走在路上下大雨就行,鞋湿了很麻烦。”

“说的太对了。”陈瑛笑了笑,“你不觉得班上的氛围有些奇怪?”

我茫然地摇头,她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呀。”

听她调侃我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她花时间只是为了笑话我,又未免超出了想象。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说:“孙先朝喜欢你。”

嗯?what?

“你的表情真好玩。”她忍着笑,“班上流传着这个八卦,都说他喜欢你,说你们聊的来看着又合适。”

我定了定神,试想一下:某天,我和孙先朝正在说话,一个人忽跳出说“你喜欢她吧”?我俩一定当场傻眼,互看一眼,齐齐把头摇。一种滑稽感漫上心头。

“你还捂嘴笑?真有情况?”

“我和他不可能。你有没有过一种体验?一种两人都有的谜之默契,知道相互不喜欢。”

“也就是你们都想到这层,却不曾戳破这层纸?”

“好像不一样,我也说不太清楚……或者这样说吧,对某些人你从没接触过,但一遇上心里就有种抗拒感,这种没来由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用玄学的观点看,是上辈子携带的不对付。不过我多少也能明白这种感觉。那你打算怎么办?”

“之前白鹭也问过我,我没放心上。这很严重吗?”

“那倒也不是,只是我看大家都在传你们,你却一点都不知道。俗话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当看戏变起哄,可就麻烦咯。”

“我看我的书不行吗?”

“不愧是你。”陈瑛笑了。

“你们在说什么呀?”

李萋萋不知从哪凑来说。我转头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闪动。

陈瑛说:“说悄悄话呢,你少来凑热闹。”

“得了吧你,慎独大师在这勾搭我们安同学呢?”

陈瑛叫了我一声:“小绵。”我没反应过来,她又指着李萋萋说:“小绵,这人便叫害羞矛盾者。”

我问:“害羞矛盾者?”

“她明明想说我家的——”

李萋萋忽然挠起陈瑛的痒,陈瑛躲着她逃回教室,李萋萋叉着腰目送她离开,放下手转身向我走来:“别理她。那家伙看着老实,心眼子最多。”

“你和陈瑛认识很久了吗?”

“高一同班,说到底都是孽缘呀。当初认识她也是奇妙,那时我正从食堂吃完饭出来,她一把抓住我说‘同学能不能借你的卡刷一下,我忘在家里了’,当时上课不到一周,我完全没记住这个人,就问‘你要买什么’?她说‘我买桶泡面吃,明天还你钱’。我觉得很奇怪,泡面也不比食堂的饭菜便宜多少,就问她为什么不吃饭,她非常直接表示,没人排队的地方都是剩菜不好吃,有人排队的地方你不会愿意等,为什么不折中一下呢?我觉得她挺有意思,后来就认识了,不过这家伙坑过我几次,我一直记着呢。”

“她做了什么呀?”

“你倒是个好奇宝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比如老师找她干活,她找我帮忙,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老师最后把活交给我,她反而成了没事人。又比如思想政治课,没有选出课代表,老师就随便点名让陈瑛当,陈瑛拒绝不了只好接受了,但她总是拖拉到最后才把作业搬去办公室,有一次她说肚子疼让我帮她送作业,结果老师说我勤快靠谱,硬是把课代表的任务塞给了我。还有其它类似的事情,我不一一说了,总之我就变得很警惕她。”

“听起来真奇妙,这是为什么呢?”

“最好别去想,也不要去问她,万一她想坑你,你阅读的时间会大大减少。说起来我有点好奇,就只是问问,你们俩啥时候这么好了?”

“之前放学一起走就熟悉起来了,很意外吗?”

“你想哦,她喜独处,你爱阅读。你们站在一起说话很和谐,但平常也没见你们来往,自然觉得很奇妙啦。”

“你有没有过一种体验?”

“什么体验?”

“不需要太长时间的相处,就感觉到这个人可以交朋友。”

李萋萋望着白茫茫的天空似乎在思考,忽然噗呲笑了:“有的啊,挺奇妙的。”

“确实是的。”

“我们的体验可能不太一样。”

“怎么说?”

“感觉不一样吧。”

我看着她,她瞧着我,没有言语,一阵沉默降落,似乎也不必再说下去了。我看向对面的科创大楼,思索起李萋萋的话,并尝试将关于她的碎片黏合为一,拼出一个合适的形状,以便获得些线索,好明白那不同之处是什么。可我把形状拼得很残缺,或许要再多些图块才行吧。我放弃了思索。



下午放学的时候,陆青天戳戳我的后背,我很意外,见他探着身子递来一张方形白色折纸。

我问:“给白鹭吗?”

白鹭因为有播音课程,一放学就走了。这种帮男生递纸条给她的事屡见不鲜。

“给你的。”

我疑惑地拿过来,他便缩了回去,趴在桌上笑了笑。我打开来看,见上面用灵动秀气的字写着——

你有喜欢的人吗?

呃……

我此刻如同一个点上烟花捂住耳躲在一旁的小孩,好奇、期待烟花绽放,结果等来了一个哑炮,心凉了半截。

“呃,你写的吗?”

“没错。能回答一下吗?”

“没有。”

“唉……”

他叹了一口气,一脸冷漠地起身离开教室。我实在很莫名其妙,那个叹气也是有点打击人,行为也不礼貌。我看书的心情受到了影响,为了不破坏阅读的兴致,我不再计较,把这纸放到他的桌上,看起我的书。没翻一页书,孙先朝站在我面前,举着那张纸说:“真是有够委婉的,犹豫就会败北。”

“你想干什么?”

“这个给我吧?”

“我不同意你会给我吗?”

“那倒是也不会哈哈。”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会全部告诉你的,还想麻烦你帮忙一个忙呢。”

“算了,我还是不听了。”

“哎呀,别这么说嘛,行行好啦,你看我这是头一次求人,高一我们又是同班,看点情分吧。”

他双手合十,语气放软,看起来急需帮忙的样子。可是他的这些话分明是用道德感架住我,一听就没什么好事,我摇头表示拒绝,他又继续求我,赖在我这不肯走。唉,原来他脸皮这么厚的吗?

“你先说什么事情吧。”

“太好了。”他拍拍我的肩膀,“一起放学吧,我们边走边说。”

“这里不能说吗?”

“人有点多。”

我看了看教室,都不超过十人,哪里多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孙先朝又很烦人我只好说:“我要再带一个人走。”

“行啊,我到外面等。”

夕阳西下,三人缓步下楼。我夹在两人之间,左边是陈瑛,右边是孙先朝。幸好陈瑛一下就答应我了。

孙先朝开门见山说:“我看到陆青天给你纸条。”他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说:“我便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看了之后我就决定行动起来。”

“什么意思?”

“近水楼台先得月。古有韩魏肘足接于车上而智氏地分。我怕你帮他,那我八成完了。”

孙先朝喜欢历史,偶尔会蹦出历史典故,这个故事是赵魏韩三家灭智伯分其地。似乎他的意思是,我可能会帮陆青天夺得月亮打败敌人。我皱起眉头来,更加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孙先朝偏偏不说话,好似在说“你懂得”。好在陈瑛开口了。

“我想说下我的理解。孙先朝你和陆青天是情敌,喜欢的是安绵延的好朋友?”

“没错。”他又看着我说:“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嗯?等等,我的好朋友不就是……

“你喜欢白鹭?”

孙先朝忽然红了脸,点了点头。

“我能帮什么忙?”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展开手掌说:“帮我把这个给王白鹭,再约她单独出来,让我能有机会和她告白。”

我大受震惊,心头打个机灵,升起一股怒火。他像谜语人似的说了半天,结果要用这可耻的做法去表白!我拿过那张纸塞进口袋说:“我拒绝,你不会自己去讲吗?”

“陆青天的一笔好字是班上出了名的,我要她来选择。”孙先朝笑了,眼里有一丝奇特的光芒。

“你这样根本没有诚意,你自己不会写吗?”

“我向你道歉。真的抱歉,我说了蠢话。那张纸撕掉吧,我只想麻烦你帮我传个话就行,我尊重她的想法,这件事我不好找别人了,如果你不帮我,没人可以帮我的。我保证再不麻烦你了。实在不行……”他停顿了一下,“还请看在我送你福袋的份上吧。”

孙先朝离开后,陈瑛陪我等着公交。陈瑛说:“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我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被拿捏了吧。

“我对他还挺意外的。”陈瑛说。

“是说他喜欢白鹭吗?”

“我对这事不感兴趣,而是他人看着干净清爽又开朗,却是一点亏也不能吃。挺有趣的。”

“这有趣吗?”

陈瑛笑了笑,又指向右边说:“车来了。”



我用手机发信息,把孙先朝计划告白的事告诉白鹭,并委婉表达不去为好。白鹭打算去赴约。

隔天晴空高照,课间操后便是顶着太阳慢跑。从操场出发跑向篮球场,再拐进食堂与小山之间的路,绕着山后的道路返回操场绕一圈,再同路跑一遍回来集合点名。路上无人监督,集合点名也是随机,有一定概率可以溜掉。如果被抓住,轻则被班主任处罚,重则全校通报批评。

王白鹭与孙先朝,将趁机偷跑去约定的教学楼底层的停车空间,进行一出情感告白。我对孙先朝不满,可白鹭愿意的话我希望一切顺利。

当我走进教室,上课铃又响起,我与坐在位上的白鹭四目相对,她露出了可爱的笑容,矜持而腼腆,熠熠生辉。多么美好的容颜!

爱情在书里很常见,但恋爱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并不清楚,我相信这一定是可贵的情感。在被喜悦感染之中,我想这事做的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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