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最近的状态很让人担心。

虽说平日里就经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临近舞会的这几天尤其明显。

前几天，大小姐见了那名叫格蕾的平民。

大小姐的心事想必也与她相关。

除了此人以外我不认为还有事能困扰大小姐。

我的工作之一是将回府途中把听到的大小姐的日常简略传递给老爷。

我知道大小姐是个不会耍机灵的孩子，甚至可以说老实过头了。

那天，在听大小姐如实讲述的时候我的心情就有些一言难尽。

只是私自见了一面就让大小姐在讲述时忍不住颤抖，好像预料到被训斥的结局一样。

实在是让我看不下去。

大小姐只要继续做一个诚实的淑女就好。

有些事身为服侍者就要自觉点才行。

于是那一天回去后大小姐平安无事的入睡了。

而老爷听到的也只是一切照旧。

没有被训斥的大小姐或许会很意外吧。

但之后的几天大小姐不知为何还是没有再去找那个叫格蕾的人。

隐约不安的预感最终在舞会当晚得到了实现。

大小姐..逃避了——

「你说大小姐会不会临时转意...」

「唔～我觉得不会！」

「唉...」

「别愁眉苦脸了嘛，说起来这还是大小姐第一次叛逆呐！」

「闭嘴吧你...」

这时候我倒希望能听点话啊...

明明是那么重要的舞会，连老爷也冲着扩展人脉早早赴会大小姐却趁机赖在房间里说肚子疼...

到底为什么不惜被训也不去啊？

难不成还是因为那个格蕾？

「算了，我最后再去确定一次」

「加油哦～」

大小姐..这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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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知道格蕾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很好甚至能和皇子殿下们交朋友可我为什么就是开心不起来呢...

「大小姐」

「啊..请进」

到最后我连再去见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您吩咐的话已经传达给她了」

「嗯..那...格蕾她有说什么吗？」

「她说...很担心大小姐，希望您尽快康复」

「是吗...」

也是啊..还能说什么呢...

舞会应该已经开始了吧？格蕾现在的舞伴又会是谁呢...

「大小姐」

「唉？」

「恕我失礼，这只是多嘴的一问，您装病是因为不想见格蕾吗？」

呜啊..怎么当面拆穿...委婉一点啦...

不过要说原因的话...说给她听的话能让我找到答案吗？

「那..不许告诉别人」

「当然」

我深吸一口气

「最近...我感觉对格蕾的想法有些奇怪」

「奇怪？」

「嗯...」

不管做什么总是忍不住去想她，看着她和别人欢笑会难过，但是又害怕她会孤独。

一个个纠结的想法被我吐露出来。

「我..不想让格蕾对其他人和我用同一个态度，这种想法...果然很奇怪吧？」

我抬起头发现她闭着眼思考着什么。

果然这种事告诉别人只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吧...

「大小姐，我认为」

她睁开眼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口走去。

「无论人和人之前出现什么问题不交流的话就什么都解决不了」

「呜啊！」

门被猛的打开一个熟悉的背影趴在地上。

格蕾惨叫着以让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方式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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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啊哈哈」

真是的女仆小姐也太突然了吧？

「为..为什么...」

自动忽视女仆小姐无语的视线我爬起来拍了拍衣服。

「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女仆小姐说罢关门声就紧接着传来让我连回头用眼神致谢的时间都没有。

嗯...和画本里雷厉风行的女仆小姐们一样呢。

「格蕾...」

一声轻轻呼唤让我回过神。

克莱尔小姐穿着睡裙头发也很随意的散落着看上去不是很精神。

「嘿嘿..是...是女仆小姐的主意哦！」

我狡辩着但克莱尔小姐似乎并不在意这个。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克莱尔小姐还没说完眼眶就已经泛红话音一落更是直接留下眼泪。

「别...别突然哭啦，我还没说什么呢」

我扶着克莱尔小姐坐到床边但克莱尔小姐捂着脸根本不听我说话的样子让我毫无办法。

被哭死连带着我也有些难过起来。

明明都乖乖忍了那么久却因为一时冲动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果然克莱尔小姐还是更喜欢听话的我吧...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忍多久...

沉默着，不知过去多久克莱尔小姐安静了下来。

我朝怀里看去只看到她那依旧泛红的眼角。

我托住克莱尔小姐的脸让她看向我。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我一愣。

克莱尔小姐试图偏过头去我连忙加大手上的力度制止了她。

我不满的拉下脸，没能得逞的克莱尔小姐心虚的飘忽着视线。

明明..道歉的话语对谁都没有意义。

02

格蕾看着眼前人逃避的样子眼神暗了暗。

「克莱尔小姐...」

不同于以往任何情绪的话语，早已听过的数不胜数的呼唤。

却让克莱尔感受到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感情。

一时间，两人陷入良久的对视。

「明明我那么听话了...为什么见面了却连句想念的话都不说还上来就训斥，皇子殿下在克莱尔小姐心里就这么重要吗？」

前几天的场景历历在目，克莱尔想起当时第一反应要说的也是询问而并非表示单纯的想念顿时无地自容起来。

格蕾跟进一步贴上去时发现克莱尔只是象征性的反抗时嘴角不可察觉的上扬了几分。

话语中带着的感情只增不减。

「我最喜欢克莱尔小姐了，那么漂亮又那么温柔绝对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所以..就算厌倦我了去和别人往来也没关系，只要克莱尔小姐偶尔想起我了还愿意见见我就可以了，为此让我等多久都没关系...」

格蕾语气格外认真，真诚的样子让克莱尔不敢再看她。

「我原本...为了能有勇气在舞会上邀请克莱尔小姐准备了好多好多，克莱尔小姐这么优秀肯定能找到一个同样优秀的舞伴所以我只敢想着第二轮，本来连被拒绝的打算都做好了没想到克莱尔小姐已经讨厌我到了不想见面的程度...」

「不..不是——」

「为了能配合特定和大皇子殿下学的男步...为了不给克莱尔小姐丢人身上的礼服也拜托的二皇子殿下...全都..没能用上...」

克莱尔听得着急但格蕾自顾自说着似乎并不打算听的意思。

「为什么...哪里做错了吗...我不想被克莱尔小姐讨厌......」

看着格蕾埋进自己怀里颤抖着自言自语的样子克莱尔只觉得心疼的厉害连话都有些说不出。

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格蕾...」

「...真的吗？」

格蕾低声回应着没有抬头。

「那..为什么不来舞会...」

「我..我害怕看到格蕾会有其他舞伴...我讨厌那样...」

「那训斥的事？」

「只是..有点生气格蕾对其他人欢笑而已...皇子殿下也不行...」

「这样啊...」

克莱尔觉得得趁热打铁想再抱紧一些但接下来的话让她动作一僵。

「和其他人一样的待遇，就那么讨厌吗？」

克莱尔一阵为难强忍着脸上的燥热。

「因..因为...格蕾对我来说很特别」

转念又觉得不太好想再解释一下，一直赖着的格蕾待不住了她感觉脸上的笑意已经忍不住了只好磨蹭着贴上去。

「其实..我还有件事情没说」

克莱尔辩解的话一卡也没顾格蕾现在靠自己的耳朵那么近。

「什么？」

「在看到克莱尔小姐对其他人露出同样的欢笑的时候...我也快难受死了～」

软绵绵的话说完格蕾不轻不重的咬上了眼前的耳垂。

克莱尔惊呼一声被推到在床。

「大小姐？！发生什么了吗！」

屋内的躁动引起门外守候女仆的注意，格蕾不急不缓的对那已经变得挺红的耳朵说道

「克莱尔小姐不回应...是想让人看到现在的样子吗？」

克莱尔反应过来顾不得格蕾的突变连忙喊着

「没..没事！不要进来！」

房间内重新归于平静。

良久，克莱尔隐约听到一阵心跳声。

她不知道是谁的，又或者两者都是。

「意思就是说...克莱尔小姐要我继续？」

格蕾坐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是再也藏不住的欲望。

克莱尔完全没有反抗，这样的格蕾让她感到陌生，也有些..期待...

克莱尔侧过脸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默许的态度让格蕾瞳孔一震随后呼吸也加快了几分。

但她还记得，克莱尔小姐今晚哭了很久，不能太过分，便决定只活动于她那雪白的脖颈附近——

不知过去多久，克莱尔面色潮红，比起身体上的感觉心灵受到的影响要更大些。

脖颈处已经被留下不少痕迹，而每次吻下格蕾就在她耳边说一声喜欢。

她已经预想到以后格蕾每次对她说喜欢自己就联想到今天的场景了。

「你个笨蛋..这样认我怎么见人啊...」

格蕾没良心的笑了笑俯下身又是一吻。

「就说生病咯？」

克莱尔知道她又在纠缠自己不去舞会的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嘟着肿了的嘴克莱尔突然想起一件事。

「要不要..来跳舞？」

「唉？现在？」

「嗯..我不想让你的努力白费...」

格蕾眨眨眼随后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是没问题啦，可..克莱尔小姐还有力气吗？」

克莱尔嘴嘟的更高了。

「你扶着我不就好了...」

她没再反驳笑着把克莱尔拉了起来，只是她也没从刚才缓过来一下用大了力克莱尔撞似的扑到了格蕾怀里。

见她就这么抱着许久没有动作克莱尔不禁开口

「又干嘛..」

「嘿嘿，克莱尔小姐真可爱呢」

突然的夸奖让克莱尔又红了脸，她依稀记得刚才格蕾失控的时候除了喜欢也说了不少与可爱类似的话。

她感觉脖颈处的一些地方又变得火热起来了...

「这种话..说一次就够了...」

她以为格蕾会笑着说个没完却没想到后者略过这个话题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只要是为了克莱尔小姐做的事，无论有没有用上我都不会觉得白费哦」

随后又莞尔一笑。

「不过，能用上自然是最好了」

她确定克莱尔站稳后回忆着大皇子教授的内容。

后退一步半跪着向克莱尔伸出手。

「能请您，与我跳支舞吗？」

克莱尔微怔，这一次她真切的确定了自己的心跳。

握住了那只手。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