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爱与孤独

作者:无糖梨子
更新时间:2024-03-27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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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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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可能比较ooc,即兴写的,望谅解)

(安达视角)

请问孤独是一种罪吗,如果是罪请问可以直接审判吗?孤独是一种病吗,如果是病请问有什么解药吗?又或者这只是我生命里的一环,错在我,是我不够勇敢去正面消化它,吗?

从第一次选择少有人走的分支开始,我就好像能感觉到一种不该有的寂静。传来的感觉,除了耳朵清静,身体也感受到一丝空气凝结,被世界放逐的幻觉。

我学到太多关于集体的知识,这些是他们——我不属于的那个集体,传授给我的,我智力也当然够,我都懂,我也理解为什么大家都会整齐划一做一样的选项,说一样的话,看一样的方向,走一样的路,我都懂,我比他们还事先看清前面的路况,可所有的路对我来说都是平等的,但我并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知道你们都是对的,我懂。

但为什么就一定要遵守这样的规矩呢。

我并不是抑郁症患者。听说他们在这方面和我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但我并不觉得世界已经绝望,也不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我甚至觉得我的能量一直是无限的,只是,我拥有着丰富的感受力,却莫名走上了一条如此孤寂的道路。

灰白苍茫的秋野,上空鸣起的乌鸦叫声会穿透我的耳膜,会让我起鸡皮疙瘩,再让心脏揪上一秒。

岛村离开的背影,注定要慢慢远去的皮鞋踏声越来越小,我才发现我擅自把她放在了自己心里的一个角落,抽离的瞬间才会感觉缺了一块。

高一和她初见以前,我还在一个人赏着四散的樱花,我看出消散的感觉,却并不觉得难受。

我的国中同学,曾经是我的体育课搭子,陪我上了三年课,她送完我樱色的礼盒就匆忙赶上飞机出国了。礼物很精致,信里的字里行间也记录了好多曾经,她记得我们的很多回忆,可是为什么这样的分离,我却只用三天就能忘记呢。

一想起就会记得她的笑脸,记得她送给我的糖果,记得她借我穿的外套,她真的很好,可是,我不懂吧。离开她对我不算痛苦,想到她也只是温和的回忆。

也记得有异性对我表白过,嗯...其实算半表白。他好像是下了决定,但来的中途被谁劝了,就告吹了,我当时恰好在远处静静观察一切,我是班里少数没有近视的人,我有不小心瞥见信上的内容。

遇见岛村以前,对我好的人,值得我尊敬的人有许多许多,可我发现我的心都允许它们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模糊,变成小纸球,小指一弹,飞出记忆,也许他们会挂念我记得我,我也可以出于善良说些好听的话(但进入叛逆期以后我已经不再愿意说了),但我就是没感觉。

感觉是一种很简单又很难解释得通的事情,说它简单,是因为它是一种知觉,不必主动发掘,它自己就会向你的灵魂通风报信。说难是因为完全没办法用推理的手段,确定你会对谁有感觉。

高一那时,我一开始觉得岛村像三年前的我,那时的我身边也有人不请自来,我也总是需要做出回应,我会说许多照顾人的话,可自从初三以后我忽然,好像变了个样子,我好像不再沿用下意识使用的外壳,大家就莫名其妙散了,说我高冷冰山系。

可是岛村就是能这样闯进来,我没有把门禁的位置告诉任何人,甚至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设定的规则,可我能感觉到她进来了。

于是第一天我就为她留了块栗色的位置,但我后知后觉,只有她下午离开体育馆的时候我才会感觉到,原来她已经暂时和我在一起了呀。

看见夏日里鸣叫的蝉死去了,我并不在意,可我得知岛村亲手埋葬了它以后,望见岛村略带歉意的笑,岛村很可爱,但我忽然就耳鸣了,它好像通过和岛村连接了,于是又连接到我这儿,我忽然感到什么逝去了,有什么无法弥补的事情发生了,我好像屏蔽了外界人为我定义的生命,我只去感受自己感受到的生命,我忽然觉得会不会岛村也有一天会消逝,又觉得会不会有一天我会消逝,白天加上在室外似乎还有些情绪保护,而黑夜加上小室则是我宣泄一切的阀门,就像过山车启动到最高点要下落的瞬间。

我感谢科技的发展,我不必再用书信和岛村交流,可我真的很喜欢用笔在纸上书写画画,无论是纸的质感还是笔画的声响都喜欢,我更喜欢一边捏着笔一边看向上课时的岛村,然后不时低头写笔记,或者写她的名字。

不知道是谁说的“你不能同时拥有对青春的体验,与对青春的回忆感受”,我觉得很对,现在我当然知道高中时候无数次心中翻涌以泪洗面,无数次被嫉妒和渴望搅得失去理智,回忆起以前的自己也会觉得自己像个小孩,眼中的世界小得可怕。

可我又觉得这样站在高处指点其实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事,我已经拥有岛村了,岛村也已经拥有我了,我们已经深刻地约定不分开了。

现在我每秒都可以对岛村真心发喊我爱你;可那时呢。那时奔跑着的,近乎发狂地渴望着欲求着妄想着的自己呢,我真的有资格去指点她吗?又或者,人真的有长大这一说法吗?

人有自己固有的生命周期,每个时期都是独特的,都有自己的生命心态,开花绽放的时期,含苞待开的时期,成熟衰老的时期,也许确实有长大这样的说法,但这并不意味着长大后的自己就比稚嫩的自己厉害了,我是这么觉得的。

但无论如何,逝去的时间真的就没有办法再次体验了,也没有所谓如果,我总会本能地想“如果当时怎么怎么样,我现在会如何”,后来我才觉得这似乎是类似孤独的痛苦一样,我们对生命的缺憾遗憾也有痛苦的感觉,没有办法一直直面,接纳。

然而和岛村相爱却会补上这个最重要的缺少环节——接纳。

和岛村吵架的短暂片刻我似乎会感到我重回了那个不安,孤独,担心什么消逝的自己。

上了大学以后,我也不大擅长应付各种突如其来的杂务,我会好想看到岛村的脸,或者是听到声音。

我喜欢躺在岛村大腿上,我会用耳朵贴上她身子,听她衣服褶皱声,下咽声,心跳声,偶尔肠鸣也愿意听。

我像是被岛村包住了,灵魂安适的时候会静躺在我身子里,身子此刻又会被收容,于是我感觉整片世界都和谐了。

平时灵魂会时不时控制不住乱跑,但岛村的声音或者视线似乎能控住它,原来接纳是像补充营养素一样的日常行为呀。

而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就好像能变成岛村,而拥有的身体却变成了她的,这也许是因为我们性别一致,形态相近,但无论如何感觉会变得很奇妙,我好像既在爱自己又在爱岛村。接纳又变成了互相接纳。

半梦半醒又像催眠,我感觉灵魂的爱欲和身体的欲望彻底挣开了束缚,这种挣开束缚,既不是刚刚出逃带来的胡乱狂野,也不是找不到欲望对象的无所适从,而是从容自由地寻向目的地,和谐惬意地交融,上攀,绝顶,回落,然后回到原处。

前些年往往是我害羞得滚烫,大脑短路了于是不得不成为在下面的那位,但也许是岛村催熟了,又或者是帮我解冻了,我感觉身体的欲望慢慢地真正显现并能够被我发现掌控了。

孤独会让这股欲望不受控地乱泄。

但互相接纳会让人学会和这样的欲望共舞。

原来岛村也会有错愕,软受的时候,在我一不小心“飞”得比她高的瞬间发现的。

物理书上说“共振”是指两个物体以接近频率振动的时候,振幅会达到最大,远远高于其它区域。

今天就把这个理论知识应用到岛村上吧。

在岛村耳边轻吻一下。

趁自己的脸红还没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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