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

作者:未知说
更新时间:2024-04-16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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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渝自认自己不是什么魔鬼,替傅小四管客栈伙计要来了伤药。


傅小四处理伤口时,她就伫倚在窗边,刚好可以看到街道人迹萧条,唯有街沿边的枯木残挂枝头的枯叶零落飘摇,这等安静的景象她最是喜欢的,回了傅家,明明也是百姓家,却每天要在尔虐我诈中过活,关键父亲母亲似是乐意看他们窝里斗,没有制止手段。二对一,是不是太高看她了,不对,现在是三对一,多了一个没见过面的已过门妻子,回去总要打照面,她方才想起同傅小四打听关于付杳的事。主仆二人又如往常般融洽无间,先前的事权当未发生过一般。


“少奶奶是桑农村付姓人士,家中务农……”


“你且停下,不是姓傅,怎会是农户?”傅渝打断傅小四,提出疑问,要知道当朝务农者是处于社会最底阶,即是傅姓宗亲,父亲母亲都有帮衬,不该是落到这般田地。何况商不与农通婚就是因为地位悬殊,到她这又不一样了?


傅小四并不知是傅渝会错了字,诚实回话是不知。


“那你们又是怎么找上门去的?”


“哦,这个啊,少爷您会疑惑也是难免;您突然发病昏迷不醒,小五外出请大夫的时候碰见一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可神了掐指一算就知他是去干嘛的,又知您多年疾病缠身不得好,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给了小五一个化解的方子。”


“方子?”


“是,少爷您生来命格特殊容易招染邪秽之物,这是那先生说的,破解的方子就是寻一阴时阴月阴日出生的女子结亲,这样的女子命格最是阴戾,虽是不详之人但却是能压制您身上的邪祟,日子久了还能祛之;这先生是个厚道的,给我们指明了女子所在,但原先老爷夫人是不同意的。”


傅小四说的玄乎不免加了渲染煞有其事般,傅渝却是不信的,只是配合着问他:“为什么?”


她这一问,傅小四却是有了顾虑吞吐其词像是在卖关子,好不扫兴。


“怎么不说了?”


“老爷他们不让说……”


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么尽兴,绘声绘色,早干嘛去了?傅渝心中暗诽。但她的好奇心是已经被勾起,就算这只是胡编乱造的话本故事,听来解闷也是不错的。当下冷声用着命令的口吻低喝:“你莫要忘了谁才是你正儿八经的主子,接着说!”


这话果真有用,傅小四怯生生偷瞥了她一眼好像真是有了愠色赶忙识趣的往下接着讲。


“得了那先生指明,老爷就派人去打听了,谁知道……少奶奶在村子里名声不大好,也不招人待见,听说还……”傅小四停了下来挨了傅渝一记眼刀,小着声:“听说还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叔叔,就连少奶奶的亲婶子都道她是扫把星,到了谁家谁倒霉,老爷夫人知道了哪里肯,要是娶过来了不是害您吗?”


傅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点头:“嗯,怎么又成了?”


“这都是那先生,说就得是这样,您患的病症是恶疾久治不愈,但若恶遇恶就有一方转良,他还举了好些例子说服老爷他们,老爷也是被洗脑,不是,是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让小的还有几个弟兄同管家上门去商讨您与少奶奶的婚事了。”


傅渝听完他的讲述嘴角都抽到一边,在心里吐槽,这算命先生怎么看都是怎么像江湖骗子,否之就是热衷洗脑的传销份子,要当时让她醒着,准让人绑了押官府去。


“最后那算命先生人呢?”


傅小四沉思片刻回忆,然摇了摇头。“不知,老爷给了他千两纹银酬谢后便不知他所踪了,真乃神人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傅渝瞪大了眼,深呼吸口气才免让自己当场晕厥,她心痛的捂着胸口,试探着询问:“给了,多少?”


“壹仟俩。”傅小四怕傅渝又听不清还贴心的作了手势,听的真切了,傅渝当场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想我傅渝聪明绝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傻钱多的父亲!


***


待他们回到青水县已是耗了半个多月,渡口边上的细嫩柳枝条像是娉婷袅娜正值豆蔻年华的深闺少女,由着春风引动挥甩手中娟帕迎接在外漂泊终回故里的如意郎君,让傅渝止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一路竟不知春天来了。”


阳春三月,乍暖还寒。路途经过之地多是百姓棉袄大衣上身,让二人恍惚了季节,傅渝似有感叹说着,像这样漫步街道,混入市集涌动的人群中感受生气,要知道,她的世界,除去师傅的道观就只剩傅家供她修养的寝院,这小小青水县城在她的记忆中是孤单寂寞的,人们都知有个被傅家二老宠上天了的傅三公子却无人亲眼目睹傅三公子真容,提起她,话头永远是“你说傅三公子,躺床上那个?那是深闺公子。”这样羞辱人的口头笑话,可曾被编成童谣,吟歌的孩童唱的是朗朗上口。


“少爷,您想什么呢?”傅小四提着大包小包的从傅家糕品铺出来就看见傅渝望着石板地面忧愁失神,方将她唤回神,她又凝望着前方没了反应。傅小四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便看到傅双携一少妇从一当铺出来。而那少妇……不正是半个月前刚过门的三少奶奶吗!


“少爷……???”傅小四在想,傅渝如此专注的看,想是也能猜出前方那人是自己的便宜妻子。傅家不说有势,财力绝对是青水第一,然,就是这么个第一的家里人竟然已经缺钱到要当卖东西了吗?少爷会不会觉得拂了面子动怒上前就是责说三少奶奶此举丢人现眼接着就休书一封将三少奶奶遣回娘家呢?傅小四越想越是意识到问题不容小觑,想要吸引开她的注意力,她突然开口缓缓说道:“虽然在背后议论他人非君子所为,可那位夫人皮肤着实是黑,她身边那位丫鬟跟她站一块简直是喧宾夺主了。”


“哈?”傅小四看着傅渝一脸的认真,脑袋上方立马蹦出三个问号。


“少爷你没认出来?”


“认出什么?”


傅小四突然想起傅渝是没见过傅双的,是自己多虑了,便讪讪住了口不再多言语。将一个糕点包裹丢到傅渝怀里,掩饰尴尬。


“什么?”


“您快尝尝,咱家做的糕点味道可行?”


傅渝闻言一抹浅笑嗔斥他:“就知道吃,也该回家去了。”


傅小四讪皮讪脸,将大小包挂放在自己的马匹上,又候着傅渝上了马,牵过缰绳往傅府赶。傅渝又侧回头,当铺前的那对主仆已经不见了。


***


“父亲,母亲。”傅渝对着二老毕恭毕敬的行礼,这是第一次。


“好啊,快起来,我的好渝儿,可把你盼回来了。”傅绅隐忍着情感将傅渝扶起眼眶却也是红了,他们就盼啊,盼她能健健康康的回来。张湄毕竟是女人,想哭便哭,这会已经是相拥而泣,傅姝也有些被带动,只有傅卿全程白着脸,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惊恐,傅渝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就站在他面前,身体貌似也强健了不少,那算命先生的方子果真有效!?还有他的事是不是已经败露了。


同张湄分开,傅渝又向傅姝问好,轮到傅卿跟前,她阴阳怪气的询问道:“二哥,你可是不舒服,怎么脸这么白还流汗,是衣裳穿多还是袍子太厚?”


“哈…呵,三弟这说的什么话,二哥近来睡眠不好,正补觉呢,听说你回来了就急忙赶过来了,现在是身体有些乏了。”傅卿避开傅渝抓人的注视装傻充愣。


“哦,那二哥可要多注意身体,这夜长梦多的,睡眠不好可遭罪。”


“三弟说的是,你与父亲母亲多说些,二哥确实是真累了,得先回屋了,改明个咱兄弟俩再叙。”傅卿怎么也是在外面跟各路人马打拼过的,加上他又心虚,越发觉得傅渝的眼神是在打量待宰的猎物,他只要放松警惕,她就会立马扑上来扒他的皮吃他的肉。所以他慌忙逃离了现场,商人的直觉告诉他,傅渝很危险。


傅渝眯眼远送傅卿狼狈逃窜的背影顿时失了兴致,只敢在暗中算计的人难登大雅之堂。


她以身体乏累为由别了父母,负手走在回寝院的长廊上,回忆起傅小四给的信息,思索沉吟:“阴时阴月阴日……”不知怎么了,她突然便很想见见这名义上的妻子,现下加快了脚步。


穿过最后一道拱门,是熟悉的院落,还是走前那般的冷清没有人气。但是她纳闷了,怎么连个看守通报的人都没有。


傅渝疑惑着推开了屋门,屋内陈设依旧,要说不同那就是多了一丝陌生的气息。这气息的主人并不在这屋内,去哪了?傅渝抱着最美好的希冀,身世差点没所谓,但样貌是不能差的,她是女人,喜欢女人,特别是,好看的女人。这她心里一直有数且不以为奇,但她只告诉过师傅,师傅让她如何都不能与第三者知,世俗的舆论是可怕的,她记住了。至于要说她是怎么发现新世界的大门的,这,保密。

就这样想着,她已经绕到后院,被女子的哭泣声吸引循声找着去。


后院有座小池塘,池塘边蹲着一名女子,不停抹泪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傅渝没有上前,眉宇间拧成川字型,不会吧,不会吧,她不要面对现实,当机立断转身迎面撞上身后的傅双。


她吃疼的捂住下巴,傅双则是捂住前额泪花点点似是要哭,也是真哭了,哭声惊动了塘边暗自落泪的付杳。


付杳以袖为帕擦干的眼泪,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名陌生男子张牙舞爪将傅双逗惹哭了,实际是傅渝见傅双哭了手忙脚乱的想要令她停止哭泣,不想已经惊动了付杳。她认命般直面付杳,普通,太普通,这样的人是不与她登对的。相反,付杳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是谁的登徒子,脑袋霎时白了,什么都没有了,只装的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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