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和雨轩之间氛围确实很轻松愉悦,以至于我有点异想天开地想着如果教室是一个气球的话,恐怕早就被我和雨轩的欢声笑语所填满,甚至快要膨胀 到了极限然后破裂开吧?但教室就是教室,就是一个钢筋水泥构成的建筑物,它永远都不会像气球一样形变到极限然后破裂。
而我也好,雨轩也罢,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碳基生物,终归会有精力耗尽然后感到疲惫的时候,所以在教室里跑来跑去、打打闹闹几分钟后,雨轩举起双手作投降的手势后,我也停止了“追击”,并下意识地跟随着她的动作,像一个日漫里的不良少女一样坐在自己的课桌上有点气喘吁吁地休息,试图以此平稳呼吸和有些急促的心跳。
直到现在,没有什么事需要我立刻去做了,因为一天下来的身心的疲惫也像是随着刚刚的那一场闹剧一样的“战斗”而消散了,所以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我才开始回味从雨轩提出交换纪念品到现在的时间里,我的所作所为,明明我在进入小学读书后哪怕是和最熟的人都不会这样的。真的是我太累了或是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我才会像脑子进水了一样,模仿二次元作品里让人羞耻的表白动作和话语吗?一直以来不习惯主动与别人进行不必要的接触的我,又怎么会故意横生枝节,先是故作为难地逗雨轩,然后又是变得跟个小学生一样,和她打打闹闹、玩这种有一点幼稚的“战斗”呢?
或许答案不是这样的吧?其实今天我也不是很累,都是很平常心地在考试,只有在最后一场的生物考试似乎是有点紧张,给自己留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在考试期间请求上厕所的回忆,但实际上我还是挺放松的,依旧和平时考试一样,提前十几分钟就完成了生物考试,其他考试也都是顺顺利利的,没有什么让我不自在的地方。虽然收拾东西,有点让我不耐烦,但也还不至于让我为此而疲倦到没办法正常的思考。
或许答案与我原先猜测的正好相反也说不定,现在我的脑子很清醒,甚至是比这几年来都要清醒,是它夺取了我身体的主动权,它在追寻它所渴求的东西,在让我做出行动弥补童年、小学时光我所亏欠它的东西,只是我不肯承认罢了,是啊,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我小学的时候应该也会很开朗,也会时不时像刚才那样坏坏地和伙伴开玩笑,像刚刚那样毫无顾忌地和伙伴地幼稚玩耍吧?哈哈哈,感觉自己有点像网上刷视频看到的那些小时候因为各种原因没办法吃到想吃的零食,在长大工作后再突然买零食,拿零食来宴请童年的自己的人呢。
可为什么是现在,又为什么是和雨轩呢?是因为不久前的争吵让我心里还有一点沉闷、不愉快吗?还是因为高考结束后大家都要分道扬镳呢?是因为我和雨轩是没有明确关系的“熟人”,所以哪一天突然没有联系也不足为奇,所以也不用担心破坏关系,就像第一次期中考后的家长会,我一时兴起似的,突然主动和不认识的同学和小孩子搭讪、开玩笑,也不考虑会不会尴尬吗?又或者是我们两个人“知根知底”、都有对方的“黑料”,我知道她曾经是一个有一点恶劣毒舌的人,她也在我皮肤病痊愈前看过我的样子,知道我在初中时贫困生的身份的这一个“秘密”,所以我才没有负担、不刻意维持形象吗?……
哎呀,这个问题好像有一点复杂,还是先不想这么多了吧?看向教室后面挂着的时钟,我发现快要到我和我堂哥约定好的接送时间了,我差不多得去学校门口等他了。下雨天的路可不好走,我得早一点走才行。
想到这里,我匆忙把整理好的东西都放进了书包,准备现在就马上离开教室。可在我背上了书包,拿着折叠伞,走过雨轩旁边后,我却感受到了好像有人一直在我的背后一直看着我,我不禁回头看向雨轩,也就是因为这样,我对上了一双让我觉得有一点像即将被抛弃小猫一样的有一点楚楚可怜、好像带着有一点不舍一样的眼神……
啊,不对不对,现在我的脑子果然还是有问题,说不定连视力都出问题了,这不是一个和我连明确的关系都没有的人吗?说不定哪一天她不主动找我了,我们之间的联系就直接断了呢。真的是,我在这里自恋什么啊?人家说不定就是因为高考做题时遇到了些困难,现在突然想起来觉得有一点难过吧,她有时候找我问题目不就是时不时带着有一点可怜的神情的吗?
但看着她的眼神,我还是忍不住觉得她是需要安抚的,也忍不住想为她做一些什么。嗯,一般人看到这么一个有点楚楚可怜的少女,都会产生想要安慰她的冲动吧。虽然她的头肯定不像刚刚的小醒狮布偶一样,但现在她一副可怜小猫的表情再加上那看起来格外细密的头发好像也挺好摸的。而且反正今天我做的奇怪的事也够多了,多做一件事也没差了。想到这里,我用空余的那一只手摸了摸雨轩的头,开玩笑似的说:“小朋友,时间差不多了,家里人还在等我,那就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