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7

作者:未知说
更新时间:2024-04-22 0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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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批的细盐被杂役搬下,傅卿动手解开了一袋抓一把在手里,见盐粒晶莹剔透道是好盐,行商忙不迭的哈嘴笑,吹承自己,要知道,大卫国境位处内陆,尽管富庶食盐却是稀缺资源供不应求,盐贩更是漫天要价,底层百姓吃不起,官商又以其牟利,生意反倒不好做了,这回来了大主顾,怎么也得留下,日后好来往不是。


结付了钱两,傅卿又与行商攀谈了好一会,其中多次相提盐货的食用隐患,在行商一再保证绝对是天然无公害之后,他叫停了搬货的杂役,命他们将袋子全部解开,众人不解,他却早早打发了他们,少时又过来一拨人,身后还跟着几具车辆,车上躺着不知装的什么的麻布袋,只听傅卿对为首的说了几句,他们便开始办事了。


几刻时后,装着细盐的袋子才又被搬上车运回了酒楼。


***


付杳在傅渝离开期间并没有干坐着,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做出改变,即便傅渝是恶狠狠对她说,她却不感到害怕了,傅渝是与傅家人不同的。


她走到桌案前,面对成排的书架随手挑了一本,顺便注意到桌案上有墨迹未干,娟秀小楷安静躺在浮白的纸张上,同写下它的主人一样赏心悦目,沉浸在这片刻的美好,已然忘了急促的脚步声在朝她而来。


春天要过去了,池水却没有回暖的迹象,付杳扑腾了好一会才钻出水面,她实在是低估了傅渝睚眦必报的本性,她的狼狈让傅渝觉得舒心,她低下身段似笑非笑地说这是惩罚,结果她没来的及起身便被付杳大手一抓也扯进了池中。


家丁很快呼喊开了:“来人啊,三少爷落水了!”


......


“不好!三少爷和三少奶奶打起来了,快去请老爷夫人!”


被一番训话后,两人都大棉被裹成团,不约而同的接过尉迟承颜递过来的药汤明里较劲。


“我有很多法子来治你,如果你遵守约定。”傅渝说,付杳不怕她了,她察觉到了,视线却是跟着尉迟承颜的移动而移动。


“虽然我是说过要听你的话,但我也只是在做该做的事情。”她也不甘示弱,反倒是尉迟承颜夹在她们当中左右不是。


“三少爷,容我说一句,三少奶奶也是见你受伤了加上爱夫心切不得已为之。”所以你就知足珍惜眼前人吧。

尉迟承颜特意加重了爱夫心切四字,正面击中付杳的小小心思,但她替付杳说话,又把傅渝的醋坛子打翻,如果不是她和傅双来那么一出,她还需要这女人多管闲事吗,险些暴露了身份。


“我先下去了,再有不舒服让双儿告诉我就好。”尉迟承颜又走到傅双面前笑着对她吩咐了什么,傅双羞怯的低下头,看的傅渝双眼涨的猩红,所以爱是会消失的。


她们走了,傅渝躺在床上蒙住了头部不再言语,她的情绪总是多变的,吱呀一声,窗被吹开了微微敞着,月色接着缝隙偷偷溜了进来,都这么晚了,时间真是快啊,付杳心下叹道,起身合上了窗。


烛火摇曳着她的心也摇摆不定,莫名的怅然若失。“你睡了吗?”她压低了声音问。

换傅渝重重嗯了一声。


“我能说一件事吗?”


没有回应,但她知道傅渝是醒着的。


“我想学字。”


“不给。”干脆利落。


她想过这个答案,并没有多失望,但还是问了为什么。


微弱的火光打在她富有辨识性的麦色皮肤上,眼中扑腾闪烁的倒影在叙述她的求知欲望。


后背被盯得发毛,傅渝不耐烦的翻身,把嫌弃写在了脸上,可惜了黑夜之中,付杳看不见,不然准要暗自伤心好一阵了。


“因为你惹恼了我,你不按约定来那我也可以当作从未承诺过你什么。”


“可尉迟姑娘也说...”


“别提她,我觉得你有错你便是有错,不要来忤逆我。”


“可我也想帮你,如果我学了字那我也可以做更多的事,我不想成日只呆在府中,我不想...被小看”更不想因为我连着你也被小看。“所以我想拜托你...”


“拜托我,拉我下水的时候不是胆子很大?”显然,今日这笔帐她是要牢记在心了。


“那是因为我认为你与他们不同!”


傅渝没有说话,哈哈笑了,付杳沉思了一会,是她的错觉也罢,她所看到的认识到的傅渝其实并不是真实的她。


“你要笑就笑吧,我只是觉得傅家上下,外界也罢,谁都有可能伤害我,但是你好像不会。”


傅渝笑的更大声了,她是忘了先前的事了吗?还是为了能够学字所以在讨好她。她表现的无所谓,又把被子往上一扯,声音不大,但以两人的距离却是听的再清楚不过。


“嘁,就算你这么说,也改变不了什么:期限一到我还是会休了你。”


“我不是要你改变主意,我是想借我现在所拥有的来改变我自己。”她解释道。


“我不关心,过两天我要去趟临北,付晖我让小五去办了,他们应该到瑶苏了,后面你可以去看看,今天的事我不希望之后再发生。”停顿片刻补充道,“学字,等我办完事回来再说。”


付杳愣了半晌,意会过来时傅渝已经切断话题不想继续,一句谢谢可以联想到她喜笑颜开的样子,容易满足的人,可是她为什么又会答应了呢,她不知道。


夜很长,烛火渐熄了,傅渝随着遗留的思绪回到了风鸣谷,高峰之上那个熟悉不过的身影让她顾不及严寒的拷打,快步加急,雪地上凌乱不齐的脚印犹如她此刻的心情,她有个无法直面的问题,把爱放在心中的只是她而已吗,对高峰之上的人而言,她代表着什么。


近了些,狂风骤然刮起,高峰上的人依旧站立不动,傅渝害怕,她跑了起来,伸手去抓她,狂风要将她卷走了。


“不要!”抓住了,她松了口气,可定睛一看吓的不轻,身形姿态这么看都是尉迟承颜没错,怎么会成了她付杳,奇怪的梦。


次日她当无事发生,但与付杳单独相处时总会不自在,接下来的日子相安无事也就到了她前往临北的日子。


付杳如愿以偿见到了付晖,他神采奕奕,难以想象曾为阶下囚,相必是被照顾的极好的,对傅渝又心存了一份感激,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她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去了解她。


***


不得不说,傅渝的选择是对的,救付晖一命多个使唤的人也收买了人心。付晖为人固执,当初对二人的婚事更是持反对意见,但如今他却是每提起便羞愧不已,傅渝救了他不说,还管他糊口,他感恩戴德,甘愿为她做牛做马,竭力办事。


傅渝不过走了大半个月,经过他手的生意基本是蒸蒸日上,付杳跟着也学了不少,堵的傅卿无话可说。


这一日,付杳刚到酒楼门前便看到付晖正同伙计说着什么,耐心等待他们交谈完,才上前打了招呼。


“兄长又在计划新的经营方案吗?”她问。


“你说的没错,只是、你先随我进去。”


招呼好伙计,两人进入内室,付晖先为她沏了茶,叹气道:“杳杳,我也不瞒你,近来酒楼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


“这不是好事吗,兄长为何还要叹气。”


“这就是问题所在。”付晖说,“咱家酒楼的生意之所以能够好起来更多的是因为我们的酒菜价低实惠,平民百姓也能享用的起,但我看了这个月来酒楼的账,除去花销工钱纯利润根本不剩多少,头几个月还好说,如果持久这样下去是要亏本的,所以我想着把菜品的价钱提上一提。”


不料付杳否绝了他,不赞同道:“酒楼生意不过刚有起色在瑶苏占的一席之位,而我们本就打的薄利多销的招牌,贸然提价断会被其他友商大作文章,也会失了客人的信任,得不偿失。”


“杳杳你说的我都明白,但你也听到传闻了,国君病危,皇太子年幼,各路诸侯对皇位虎视眈眈,这太平日子不知还能坚持多久,今早我去市面采购食材,肉价都涨到9钱一斤了,而我们酒楼的肉菜最多也不过五六钱,再做这亏本买卖,我怎么对的起三少爷对我的信任。”


付杳听了低头沉思,末了她淡淡笑了笑,对付晖道:“兄长不必担忧,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你快说来我听。”


“无非就是市面食材价格升高,与我们的经营本质存在矛盾,但若是我们自给自足不就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了吗。”


“话虽如此,但酒楼的需求量大,何况我们已经拿不出本钱收购田地了。”


“兄长大可放心,父亲曾赠予相公几百亩良田,早些时候权租给佃户收取租金了,我是这样想的...”


付杳将自己的想法说完,付晖稍敛忧色,还是有所顾虑,“这能行吗?”


“不试一试又如何得知。”


两人坐着又攀谈了一会,结束之际突然一个伙计急色闯了进来,不等他说明来意,外面的呼救声已经让二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用餐的食客纷纷离开了座位围在了一块,被他们包围的圆圈中躺着一个青年,这个青年是酒楼的常客,所以二人一眼便认出了,只是这个青年此刻却倒地不起,面色暗沉,嘴唇发紫,兄妹二人相对而视,拨开了人群。


付晖弯身摸了一把,猛然抬头看向付杳,难掩惊惶之色,这个青年,已然是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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