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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风刮过浅黄色的墙,钻进围巾的缝隙,凉凉的。她没有来我的家,自从上次和她在外边见面之后,三周的时间,我已经没见过她了。
不,有两次,可是那短的像一瞬,比时间的分度还快。
我将皱了的试卷扔在桌面上,上边是不太好看的分数。
自从她周末不来上课后,我的学习下滑。也许是缺了课的原因,可我明白这算是个借口,毕竟归根结底是我提不起什么劲。
“宫城,我今晚有一些空。要我来吗?”
屏幕上是她久违的信息。我没有点进去看,只是看着锁屏上的信息条。
点进去的话,未读就会显示已读了。我不希望让她觉得我有多么地期待着她的来信。
熄屏前,她没有再发来第二条信息。我也没打算立刻回。
先回房里换下校服,披上挂在椅背上那件摸着有些凉的外套后,我又坐回到手机跟前。
点开屏幕,期待之外的是她的第二条来信。我的心扑通了一下,不是很明显。
“上周你的考试,怎样?抱歉,我这边腾不出时间帮你复习。大学有点忙,最近。”
我不知道她忙的什么,她没有解释,我也不会去问,总之她很忙,我知道这个就够了。
我也没有要求她要来给我复习,我甚至没有和她提出这个请求,不明白她为何主动提起。
我看着手机屏幕,等了一会儿,第三条来信没有弹出来。我呼出一口气,胸口变得没那么沉闷,而后终于打开了手机,点进与她的聊天界面。
我没有想好该说什么,犹豫着,她却开始催促着我:看到就回信。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喜欢已读显示。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摁来摁去,脑子里边乱糟糟的,想说的话一句也没能憋出来,最终是只告诉她不用来了,便又放下手机。
我等了一会儿,未读变成了已读。
我又等了一会儿,她没有回复。抬眼看了下时钟,我竟在手机前呆坐了半个多钟。
果然,我讨厌已读显示这个功能。既然它不能决定对方到底看到了会不会回复,那就不要设计出来吊我胃口才好。
她的身影仍未出现在如流沙一般落下的时间里。天地铺盖上黑布,十一月的夜泛起冰蓝色的冷。十二月快来了。
窗外的风呼呼地涌进来,我希望它们能够携带上她的讯息,可只剩透明的孤与寒。
今夜起风了,莫名的冷,也许是饭桌上没有热腾的饭菜,也许是没开的灯把光和热献祭给了黑暗。又或是,没有了她的这儿显得冷清,于是温度骤降,于是我像被困于铁盒。
怎么办好,要不做顿饭来多少提供一点热量吧。
可当我回头看见什么都没有的餐桌时,蒸汽与美味又都沦为了孤寂的奴隶。
我咽下一口饭,可它们却凉了。凉的好快,明明秒针还没走向下一格。
家里只有餐桌上亮着灯,浅黄色的,但并不温暖。我把她送我的星星灯打开,那亮度却比天花板上的灯还大,让我有些诧异。
许是拿在手上的缘故,热热的。
我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毛毯。刚洗完澡的我虽然还有些热,可为了避免热气散失的快,我把毛毯裹的紧了一点。
果然,我有些后悔拒绝了仙台老师。
虽然让她来了,不会改变什么。可她不来,我也不怎么好受。既然怎样我都是这个样子了,那让她来也无可厚非,我不会少几块肉。
但,消息发出也过了一两个小时。她,恐怕也回到家了吧。
我很累,头晕乎乎的,眼皮被睡意沉沉地压着,恐怕下一秒我的意识就要坠入无尽的黑了。
“下次有空的话,不用问我也可以,你来就行。”
为了不让下一次的我又像这样纠结、难受,我在自己的意识将要碎成一地之前,将消息发出去。
不知道她看没看到呢。
说真的,我好想在睡前看一眼未读还是已读。算了,看到又如何,现在也晚了,再说了,我说的是下一次的事了。
无论怎样都被已读未读牵扯着,这功能果然是惹人厌。
该说不说,今晚真的刮起风了,比先前要冷。
我想,是入冬了吧,含蓄的秋天和我告别了,冬在今晚到访只有我的家。
醒来时,大抵是命运作怪,来自于她的温暖正枕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