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沼。”
离开地月天后,我就听到了夹杂着喜悦的声音。
明月高照,她站在温柔洋溢的路灯下。
阳葵的发丝间夹杂着片片雪花。
旋转飘舞的白色羽毛落在我裸露的肩膀上。
揉搓着有些冰冷的手,吐出了白蒙蒙的气息。
我拨弄开她头发上的积雪。
温热的脸紧紧贴在我的脖颈上,嘴唇紧挨着我的锁骨。
江边的微风把周围家户的柴火气息送到了我的鼻端。
“我要找优尔。”我说道。
阳葵看着我的身体,露出了担忧的眼睛,轻轻挪动嘴唇。
“我要找优尔。”我继续说道。
我无论如何也想和优尔说说话,我有满脑子的话要说——想让她伤心、想让她难过、想让她放心、想让她开心、想让她关心我、想让她鼓励我、想让她理解我做的一切。
我一定要和她在此时此刻说说话,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我赤脚踩在绵密的柔软积雪中,身后是沙沙的脚步声。
阳葵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跟着我。
走过平缓的河畔,自上而下俯视着落雪的水面。
映入眼帘的是比什么都要暖和明亮的点点灯光。
拉开亮着灯的电话亭,我按下优尔家的号码。
优尔一定会接我的电话。
哪怕在深夜,她也会爬起来接起床头的听筒。
知道她电话的只有我,她总是不错过我的任何消息。
电话拨号声还没有响起第二声,就已经打通了。
听筒那头是静悄悄的沉默。
“明天去逛街吧。”我说。
“嗯,好呀。”
沙哑的声音。
“都搞定了。”
“嗯。”
“不用为我担心了。”
“嗯。”
“还不赖吧?”
“我好高兴。”
握住话筒的手愈发轻松,我好像又回到了优尔的身边。
“小柚子,你在哪?我现在就想去找你。”
听到这个问题后,我沉默不语,像极了被雨淋湿过后蜷缩在烂尾楼角落的我们。
那时候的小雨和现在的雪一样,轻飘飘落在地上发出响彻心灵的声音。
我现在在哪?
我想在优尔身边。
可是我现在在哪?
我抬起头,穿过阳葵不理解又空洞的表情,环顾着我周围的世界与景色。
目力所及,尽是些没头脑乱飞的雪花和模模糊糊的光亮。
我站在哪也不是的世界夹缝里,听着优尔不断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那声音又温暖又充满力量。
“我去找你吧。”
不知是谁的声音慢慢融化了这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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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是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活在家人构造的安全却不被理解的世界,活在朋友营造的温暖且只有欢乐的世界,活在工作规定的压抑又卑躬屈膝的世界。
甚至有的人从出生起就浸泡在痛苦残忍的世界里。
而当每次切换世界时,我总是会爆发出强烈的荒诞与抽离感。
我到底属于哪个世界?
正确答案很简单:人是多样且独立的,人就是立足于多个世界的。
我也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可我总是忍不住在想——
一面是朋友真诚的祝福,一面是社会上空虚的谄媚。
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从来就没有过选择权,只能被迫站立在两个世界中。
这是我们所有普通人的生活方式。
所以人们经常会去向往什么书店、咖啡馆,这一类小资情调的生活方式。
在那古朴书香的书店和温馨明媚的咖啡馆里,我不用再去抉择,只需要呆在那个我想要的世界里。
只管享受明媚灿烂的阳光。
毫无疑问,这本质上就是一种逃避,是一种脱产的傲慢,是不接受现实的幼稚。
但老是向现实妥协、向位高者谄媚奉承的我却不可制止地幻想,幻想一个能凭借暴力换取自由的角色。
光是想着她,我的心中就充满了活力。
恨不得立刻用自己坚硬的双拳把世界上讨厌的东西全部杂碎——那些好言相劝的人也好,螳臂挡车的人也好,我真想把他们全部碾死。
同时我也受够了大部分书中软弱的女性与不明事理的官方势力。
以上便是我开始创作幽灵少女小柚子的初衷。
就结果而言,第一卷算得上是把主要人物都引了出来。
(看得出来柚沼也是个很有过往故事的卑劣女子。)
为了寻找以往那股青春的感觉,我特意去翻找了宝矿力的广告并且看了一晚上。
最后发现自己曾经容易调动的情绪到现在简直是毫无波动。
我真是成了个无聊的大人。
我们以后见吧~
如果能拨冗看一看我以前写的恋爱小说,那将是鄙人的不上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