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填空期(上)

作者:伊勝雪
更新时间:2024-06-26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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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茜】填空期(上)




屬於兩個人的默契並沒有被空白給抹殺,漫長的空白期也在增本家的沙發上正式劃上句點。


空白的兩年裡,守屋把過肩的長髮乾脆地剪了,去了倫敦去了巴黎,演了男人運極差的三十代心機女;空白的兩年裡,菅井不再是偶像了,去了美國放了一次長假,換了事務所,演了女同劇的女主角。


接下來她們必須一起填空,把空白的兩年補齊,還得把彼此還沒上色的未來染成自己的顏色。


*


「友香⋯⋯」守屋不只一次覺得,菅井變了——變得很患得患失。


但她知道這不是菅井的問題,自己才是讓菅井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怎麼了?不舒服嗎?還是要去沖一下或泡個澡嗎?我去放水。」答話的菅井正在收拾激情過後的殘局,這是她這個月第四次扯壞守屋的內衣。

她幾乎是用飛奔的跑回床邊,看到守屋身上屬於自己的戰績又垂喪著低下頭。

「想喝水,然後幫我拿件上衣好嗎?」她提著菅井的下顎,吻過她的唇輕聲說道。

「好,茜說的都好。」


這是守屋這星期第十二次聽到菅井說這句話。


儘管菅井大概真的是發自內心在說,但守屋聽著還是不怎麼舒服。

她乖乖舉起手讓菅井替自己套上踢恤,接著接過水杯抿了一口含在嘴裡。

隸屬不同事務所之後有些事情也變得不大方便,至少現在她們每天都得手動把工作行事曆傳給對方,不再可以自己去群組偷看,或是隨便找個藉口請經紀人姊姊告訴自己。


菅井明明就很忙,但守屋已經連續看到她出現在自己家十四天了。


「怎麼了?」被守屋握住手腕,菅井連忙問道。守屋這才嚥下嘴裡的那口水,要菅井坐上床。

「別忙了,我早上起來再收就好。」主動偎進菅井的懷裡,仰著頭直勾勾地撞上她的視線。


她知道菅井很吃這套。


「好,我早上再起來收。」有聽懂,但不多。

守屋強忍著想要嘆氣的衝動,轉而抱著戀人的腰身,強迫她陪自己躺好。

她看過菅井的行程,早就剩沒幾個小時可以睡了。

「不准收,陪我睡,我起床的時候要看到客廳跟現在一樣亂。」她偷偷咬了下年上的側頸,然後按關了房間的燈。


*


【矮額,友香的百合雜誌好多。】

【香,樹雨香。】

【有推就買】


自從菅井要拍百合片的消息出來之後,群組的訊息一天就沒停過,復合前守屋是真的看得滿躁的,但復合後看前同事一個個都拿這事來揶揄⋯⋯


老實說,還是滿躁的。


不過也只是對女朋友一直被大家調侃這件事感到不快而已,對於雜誌本身守屋倒是沒什麼意見,而且有些照片是真的拍得挺好的。


不過菅井本人好像挺在意的樣子。


看著刻意被擺在茶几上的雜誌,還有那個難得比自己早到家卻突然複習起上一部劇恩愛畫面的戀人時,守屋也大概猜到那個總是拐彎抹角的年上想表達什麼了。

「友香。」她坐到菅井身側。

「歡迎回家。」自從復合之後,菅井對這種儀式感?之類的東西就有些異常地偏執。


守屋甚至為了這個特地回想以前交往的片段,但也沒有印象菅井對這種小細節有在意過。


「我、我回來了。」對上菅井的視線,守屋反而害羞了起來。

「嗯。」她覆著守屋的手,直勾勾地盯著。


啾。


「怎麼突然在看這個?」剛到家的年下把注意力放到電視上,有些不自然地把頭髮勾到耳後想要遮掩什麼,卻反而把羞紅的耳根表露出來。

「為什麼呢⋯⋯」菅井沒有給答案,只是繼續沉默著。

「菅井友香。」


她不喜歡友香總是想要一個人扛,還在當副隊長的時候倒是還好——可能是團裡團外太多腥風血雨友香真的扛不住——復合之後想要獨自解決的傾向就變得越來越明顯。


「你有長嘴你可以用說的。」她拉扯著菅井的臉皮,有些嬌赧地斥責道。

菅井沒有說,守屋也不知道怎麼繼續溝通,她忍不住嘆了口氣,接著把菅井陳列在桌上暗示自己要看的雜誌拿起來翻。

雜誌上寫著滿滿中文,除了兩位演員的名字基本上沒有守屋看得懂的,大概菅井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在翻譯過程中有沒有不小心變了調。


既然字讀不懂,那能看的也只有圖了。


「茜⋯⋯不要生氣好不好⋯⋯」菅井從守屋背後抱住她,整個人埋在守屋的頸肩,蹭蹭聞聞的過程中還被短短的髮尾搔著鼻尖有些發癢。

「沒生氣,但你今天必須解釋清楚你在鬧什麼彆扭。」守屋換了本雜誌,上頭的戀人跟中村都很好看,兩個人外型也算很搭,完全可以理解當初選角的用心。


說起來,以前拍雜誌的時候也常常被要求跟成員表現出親暱的樣子呢⋯⋯


「友香,你知道我思考不太能轉彎,而且在不當偶像之後可能變得更嚴重了。」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所以當初只想得到跟梨加演出軌爛戲這種爛方法吧?

「再講白一點就是,你不說的話我不會知道友香在因為什麼難受,我當初就是什麼都沒有跟你討論,所以害我們痛苦了兩年。」


但也因為痛苦了兩年,所以失而復得才會更加珍惜。


「雜誌。」

「嗯。」

「不會不舒服嗎?」

「這是你的工作啊,四捨五入都要三十歲了,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吃醋了啦。」

「吻戲也是?」

「對啊,而且你接下來不是又有新劇?照你這個上戲速度,每個醋我都要吃的話我整個人都要皺成酸梅了。」

「喔⋯⋯晚餐叫外送嗎?抱歉,我都這麼大了還不太會下廚。」有些難過地鬆開了手。


茜完全不在乎,不就顯得在意這些的自己很幼稚了嗎⋯⋯

還是茜其實會在乎這種事?只是對我的喜愛並沒有多到讓她在意這些?


「你話還沒說完。」

「欸?」

「我現在知道你在意我沒有吃醋了。」乾脆地把菅井的手機丟到沙發上無人的那一角,整個人跨坐在菅井的腿上。

「但我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在意這個。」她有些煽情地撫著菅井的鎖骨,等著菅井回答。

「擔心我其實沒有那麼喜歡你?」瘋狂挑動的眉宇跟頻率明顯過高的眨眼出賣了當事人的內心。

她脫下外套,暫時放在沙發的扶手上,解開了襯衫的兩顆鈕扣,最後捧著菅井的臉獻上自己的吻。


說來奇怪,明明對回家的吻啊、晚安吻啊這類成為日常任務一部分的親熱守屋總是會莫名害臊,但騎到菅井身上的時候她又好像什麼都不怕了。


「對我來說,光是能再跟你在一起就已經是天大的奇蹟了。」


*


為什麼樹跟冬雨在復合之後,好像什麼都不怕了?


「友香?在走神喔。」中村的手在眼前晃呀晃,見面會的一部跟二部之間有著不算短的休息時間。

難得中村沒有在休憩時間小睡,也難得菅井成了走神的那方。

「啊、抱歉⋯⋯」

「不過還好見面會是跟友香一起,我一個人的話根本不知道怎麼辦。」大概是為了給兩個主演足夠的休息空間,所有工作人員都默契地選擇離開。

「畢竟偶像也當了六、七年?總不能什麼都沒學到吧。」菅井苦笑著,但牽走思緒的畫面仍然在腦袋裡揮之不去。


見面會播的互動影片簡單把整部劇複習了一次,菅井可以笑著鬧著羞著看完所有片段,唯有春本樹跟林冬雨互相表露真心的片段,菅井總是忍不住收起笑容產生共感。


「所以友香有什麼煩惱嗎?雖然這樣問可能有點冒犯,但你給我的感覺跟之前拍戲時不大一樣。」雖然在台上的談吐跟救場上不及菅井,但在人類觀察上中村可不會輸。

「ゆりかちゃん覺得,樹跟冬雨,在復合之後為什麼不會怕?」這是菅井在拍戲時完全沒有思考過的問題。

她跟春本樹共情、跟著春本樹成長,然後為春本樹開心,但卻沒想過春本樹在失而復得後,是否害怕再一次,又或者說再再一次的失去。

「樹的想法還是問友香自己比較準吧?但是冬雨的話⋯⋯」中村頓了頓,抽了幾張衛生紙。


她真的懂春本樹嗎?菅井不知道。


「在確定樹對自己的喜歡之後,對她來說就沒什麼好怕了。」

「對冬雨來說,沒有什麼比樹不愛自己還可怕痛苦的了。」

「不會變得患得患失嗎?」對守屋說不出的煩惱,對著中村倒是意外地可以輕易說出口。

偶爾菅井會覺得,自己像冬雨,不是自己飾演的春本樹,而是跟自己對戲的林冬雨。


至少,在境遇上,她顯然跟林冬雨有著高度的重合。


「樹的喜歡大概很罕見吧,所以當樹哭著說出喜歡,說出即使會傷害到某個人也不後悔那夜跟冬雨交纏,冬雨選擇相信她。」

「雖然不知道友香是因為誰而思考這個問題,如果沒有特別的理由就當我多管閒事也沒關係。」中村把衛生紙塞進菅井的手裡,用手指著自己的眼下。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逕自奪眶而出,菅井不知道是因為想起了互相坦承與再次告別的片段,還是因為想起了自己失而復得的那個人。


「但與其在這裡獨自煩惱,好好去跟那個人談談才是最好的解方喔。即使必須像冬雨他們那樣打一架也沒關係。」

「最近花粉很嚴重,留點眼淚也蠻正常的啦。」中村貼心地幫她找了台階,坐到了休息室的沙發上打算稍微小睡一下。


*


渡辺梨加要回國了。


菅井跟守屋的手機同時亮起,在東京半夜三點。

辦完事的守屋總是昏昏欲睡,但還是喜歡窩坐在菅井的懷裡,然後忍不住睡意再任由菅井把自己放倒。

「這時間誰傳訊息啊?」她瞇著眼問,但年上只是摁熄了螢幕,沒有正面回答。

「不重要。」

「喔⋯⋯」菅井不答,守屋就自己看。

「茜明天,沒事對吧。」菅井的手很不安分,嘴裡的問題也只是形式上過個流程。

「ペーちゃん說她明天要回來,我想說去接機?然後順便吃個飯。」把手機放回床頭櫃,詢問著菅井的意見,但沒打算阻止。


友香很反常。


「可以再一次嗎?」菅井眼裡充斥著慾火,與其說是單純的情慾,不如說是守屋從未見過的佔有慾。

「在想什麼?」她主動吻上菅井的唇,接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拉著她貼近自己的胸口。

「可以不要去嗎⋯⋯」

「ペーちゃん?」

「我不想你跟梨加見面。我知道我很、很沒道理,但我不想要你去。」一直到胸口感受到濕漉,她才發現菅井哭了。


這是復合之後她第一次看到菅井哭。


她一直都知道菅井藏著自己造成的傷疤,她知道菅井對這段戀情患得患失,但她不知道一直壓著菅井的那個枷鎖究竟是什麼。

「你,不要去好不好?」直到對上菅井盈著淚水的雙眸那刻,她才第一次意識到菅井害怕的源頭。

「算我求你了⋯⋯」潰堤的年上坐起身子,總算想通的年下只好強撐著發軟的腰身跟著坐起。

她捧著菅井的臉,拇指腹小心地替她擦著那源源不絕的淚珠。

「友香。」

「當、當我沒說就好,我、我不可以、不可以這樣限制茜⋯⋯不可以、不可以⋯⋯」像是自我催眠一樣搖著頭否定自己。

「友香!」

「我、我去沖個澡。茜可以先睡。」她連滾帶爬地想要逃離讓她窒息的空間。


不可以再因為自己的懦弱給茜添麻煩了⋯⋯


「友香!」手腕被守屋抓住,自己縱慾的結果讓她站不穩身子,剛下床就踉蹌腿軟。

菅井本能地把守屋穩穩接在懷裡,剛想把戀人放回安穩的床上,卻被摟住了脖頸,強制堵上了嘴。


嘴裡散著不知道主人是誰的鐵鏽味,吻一直到其中一方近乎缺氧才不得不結束。


「冷靜一點了嗎?」守屋輕喘著問。

「對不起⋯⋯」

「現在開始十分鐘內你不許再道歉。」守屋有些強硬地威迫道。

「然後,我跟梨加真的沒有過,我沒有喜歡過渡辺梨加,一點點沒有。」守屋正氣凜然的眼神撞上菅井懦弱游移的視線,即使想要撇過頭也會被年下給強硬掰回來。

「還有友香不想要我去,我就不去。」

「あかね是友香的女朋友,請友香相信あかね。」


很久很久以前,茜還是自己的副隊長的時候,如果遇到什麼一個人想不透、跨不過的坎時,只要跟茜討論過就會變得安心。

明明以前可以毫無顧忌地依靠她,但現在卻連說出自己的惶恐都不敢了。


「可以再抱一下嗎?」啜泣的小馬懇求地問。

「你要抱到明天早上也給你抱。」


但不管什麼時候,茜總有方法可以解決我的不安呢⋯⋯


*


守屋不是第一次見到菅井家的司機,但是搭菅井家的車倒是第一次。


「我跟父母坦白了,雖然到完全接受可能還要一點時間就是了。」看懂了守屋眼裡的疑問,菅井才解釋道。

「難怪幾乎每天都在我這過夜啊⋯⋯」低聲的呢喃沒有逃過菅井的耳朵。

「不過我每天都有先回去看一下父母跟托姆喔。」她握住守屋的手,試圖討誇。

「問題就是這個!我就想說為什麼你每天看起來都累得要死!」


比起還是欅坂時期坦承直白的交流,現在的對話反而常常讓守屋感覺到無效溝通,像是送出去的電波經歷了一層又一層的干擾,等傳到菅井那裡的時候已經完全變了調。


「對不、」未完的道歉以被捂上嘴封緘,她錯愕地看向對方,才看到有人抿著唇強忍著眼淚。

「あかね很擔心啊。」她努力掐著音量,若不是密閉空間還有司機的存在,也許她真的會忍不住對菅井咆哮也說不定。

「不要逼自己每天這樣跑來跑去啊⋯⋯妳工作已經很忙了,還在家裡跟我這邊兩頭跑,然後事情又都搶著做,工作也沒有懈怠下來。」

「也許友香覺得這沒什麼,但是我會很心疼啊。」一直到守屋撫著自己眼下的青黑,她才意識到守屋對自己的不是責備,而是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到的關心及擔憂。


不過如果道歉的話茜又會生氣吧。


「我知道了。」所以她選擇抱住守屋不放手。


*


「啊!友香也在!」渡辺還是維持著她特有的氛圍,腳邊放著32吋的米色行李箱。

「好久不見。」


這好像是梨加出國之後第一次見面?雖然訊息上的往來因為茜的關係沒斷過,但見到本人好像真的隔了很久了。


「啊,茜剛剛哭過了。」大小孩指著守屋笑道,接著便如她一直以來的那樣,寵溺地揉著守屋的腦袋把她起了個大早用離子夾夾出來的成果毀掉。

「真的藏不過ペーちゃん欸。」她苦笑著,任由老友在自己的頭上作怪。

「因為我大概是世界上看茜哭最多次的人呀。」勾上了守屋的手,然後問菅井要帶難得歸國的自己去哪吃頓好吃的。


真好啊,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還總是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乘著菅井家的車到菅井訂的餐廳,特地選了有包廂的日料,希望長年旅居國外的渡辺一點熟悉的味道。

對於座位怎麼分守屋並不是太在意,但菅井的忍耐早就到了極限。她在渡辺要入座時仗著肌肉優勢竄了進去,鎮守住守屋旁邊的寶座。

「友香?」發出疑問的人是守屋,但菅井卻繼續對著渡辺說。

「我跟茜在交往。」她死死握著守屋的手。

「如果梨加跟茜靠太近我會很困擾。」然後像是只有牽手還不夠宣示主權的樣子,又一把把守屋拉進自己懷裡,只差沒有當著渡辺的面直接吻下去。


菅井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當著第三個人的面前公開自己跟守屋的戀情,興許是因為渡辺梨加至頭至尾都是這段戀情的見證人也說不定,但菅井大概自己也清楚,更可能是為了躲避來自鯨鯊的威脅。


「看來以後不能再說友香是膽小鬼了。」大手揉著菅井的腦袋,接著乖乖坐到兩人的對面。

「不過還是再說一次好了,我跟茜從頭到尾都沒有喔,請友香大小姐放心。」渡辺調侃著,菅井立刻漲紅了臉,只有旁邊的守屋像是鬆了口氣安心地靠上了菅井的肩上。


也許那塊疙瘩一時半刻還沒辦法完全解開,但也算在往好的方向前進了吧。


*


【茜さん真的不把頭髮留長嗎。】跟著質問一起送到守屋手機裡的還有四張守屋偶像時期的照片。

本來已經快睡著了,只是在等菅井收拾方才的歡快才只好刷著手機打發時間,結果竟然等到了來自增本的訊息。


長髮啊⋯⋯


無意識地摸著自己的髮尾,接著撫上了還有一點腫痛的後頸。

「茜,我收得差不多了。還有需要什麼嗎?」菅井探著頭,她把整個家都收乾淨了唯獨沒有收拾自己,翹著的呆毛讓守屋忍不住揚起了笑意。


【考慮。】最近友香太放肆了。


「在跟誰聊天?」菅井才剛上床就從守屋的背後環住她,明明眼睛已經盯著手機螢幕看了,還是硬要把問題問出口。

「綺良ちゃん。」

「你跟綺良ちゃん是約明天?中午還是晚上來著?」她有時候實在是很佩服菅井,為什麼有辦法一邊啃著自己的肩膀然後一邊發言。

「晚上,友香要一起去嗎?」無視手機裡一直跳出來的,增本爆炸的通知,她翻到菅井那側,變相阻止了她在自己身上放縱。

菅井在留下記號這件事上幾乎可以說是偏執的程度,不過菅井願意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守屋還是高興的。

而且菅井也會根據行程來避開麻煩的位置,所以守屋也就由著她了。


但還是有點麻煩啊。


「還是讓綺良來家裡吃飯就好?」

「欸?可以是可以啦。」但為啥?

「難得休息日跟茜重疊,不想把茜分給其他人。」


共享已經是極限了。


「好啊,那你自己跟她說。」友香的鎖骨也滿誘人的,脖頸也不錯。

把呼吸埋進菅井的髮間,菅井獨有的味道混著自己的沐浴乳成了守屋最愛的組合,舌尖也忍不住湊上去淺嚐一口。

「茜⋯⋯這樣很癢。」雖然說著反抗的話,但菅井只是揉著守屋的腦袋,沒有強制要她停止。

「可以咬嗎?」

「欸?」

「友香不是很喜歡在我身上到處啃嗎?所以也想咬看看,但不行也沒關係啦。」

「可能不能弄在太明顯的地方⋯⋯但後頸應該可以。」菅井主動轉過身,還自己把後頸的頭髮撩開。


好像哪裡怪怪的。


但守屋還是咬了上去,又是舔又是吮的,直到菅井悶哼出聲才鬆口。

「很痛嗎?」看著自己種下的紅痕,她反而開始心疼了起來。

「不會。」菅井再次轉向守屋,吻上了她的唇。

「我在想要不要把頭髮留長了。」如果像友香這個長度就可以輕易遮住吻痕了吧。

「長髮茜跟短髮茜我都喜歡喔。」

「八方美人。」果然問友香只會得到這種中央空調式的回答。

「我是說認真的。」


畢竟雖然長髮可以比較沒有顧慮的在茜身上綻放玫瑰,但短髮的話可以輕易就吻上。


*


菅井後悔邀請增本到家裡來了。


「菅井さん你聽我說!我家的沙發被換掉了!」嗯對,是我換掉的。

「是不是有人闖我空門!」守屋正在廚房準備三人份的晚餐,算是技術性退場,把麻煩的事丟給了另一半。

「啊,沙發是我換掉的,因為上次不小心把綺良家的沙發弄髒了。」翻雲覆雨的夜晚菅井不可能忘,但留下的足跡也不可能留給增本欣賞。

「請還給我!」


其實她們是有討論過的,關於增本家的沙發究竟該何去何從。

菅井說可以請人來清理就好,但考慮到沙發的主人,守屋變堅持必須處理掉——而且必須背著沙發的主人。


「已經處理掉了!」否則就會像這樣,兩個奔三的女人鬥不過一個二十出頭的小毛頭。

「茜さん!」聽到守屋堅定的回應,增本連忙往廚房奔去,一把抱住那個正在調製沙拉醬的前輩。

「不要鬧了啦。」她有些無奈地看向菅井,但畢竟是她們自己有錯在先,這回好像也只能放任增本鬧。

「綺良ちゃん是怎麼發現我們把沙發換掉的?」不著痕跡地把增本從守屋身上剝離,菅井小心地問道。

「這幾天吸地板的時候看到沙發的吊牌沒拆。」


會忘的事就是會忘,至少這次上面沒有打折貼紙了。


「唉⋯⋯」怎麼自己的戀人總是在奇怪的地方掉鏈子啊。

「那綺良ちゃん想要我怎麼補償?沙發真的已經處理掉了。」菅井皺著眉思考著解方,默默地卡進增本跟守屋中間。

「所以菅井さん跟茜さん已經沒問題了嗎?」

「嗯?」

「復合了嗎?開心嗎?幸福嗎?」

「復合了。」守屋答道。

「開心嗎?幸福嗎?」於是增本瞪著菅井逼問。

「嗯。」

「那這樣就好了。」增本笑著說道,確認過守屋兩手空空可以接納自己便一蹬躍到守屋背上。


很幸福的話就沒關係了。


「茜!還好嗎!」菅井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她立刻把增本抱回地面,接著連忙摟過守屋,有些擔心地問道。

「有一點痛但也沒那麼嚴重啦⋯⋯你嚇到綺良了。」菅井轉過頭,增本確實一臉呆滯。

她還在思考要怎麼圓守屋腰痛的原因,增本就已經飛快地理解然後躲回了客廳。


很性福的話當然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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