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然而已，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这样。”为了摆脱两人，我打算马上飞走，但魔理沙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等一下灵梦！我有话要说！”魔理沙快步冲上前来，似乎是想阻止我的步伐，但我可不会轻易被她抓到。

瞬间从怀里甩出几张灵符，顷刻释放爆炸，在场地扬起大片灰尘，本想趁此机会释放高速移动的[神灵“梦想封印 瞬”]来撤离现场，可猛然发觉灵力没有如往常一般涌上力量，“什么！”。

“操符“manipulatepuppet（操纵人偶）！”

待到烟雾散去，才察觉身边已经被人偶围住，她们之间的魔法链接组合成了抑制灵力的结界。

“果然非常可疑啊，博丽的巫女，你究竟是要去做什么呢？”位居魔理沙身后的爱丽丝操纵着人偶向我质问道。

“是啊灵梦，哪有人会对朋友释放爆符的，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帮你啊！”没有被驱离的魔理沙冲到我的面前抵住我的肩膀，大概是不想放我离开。

“无论是我还是魔理沙都愿意为你分担一点事情，你不用事事都自己扛着。”爱丽丝慢步走上前来说道，但她手上所操纵的人偶却依旧没有停止对我的控制。

可恶，再这样下去真是不妙啊，虽然这件事情的确是和魔理沙有所关联，但那背后牵扯到的与雾雨健一郎的关系，雾雨泉的死，我不愿意让魔理沙再度露出那种表情了。

抱歉了魔理沙，抱歉了爱丽丝，只好让你们暂时退下。

“梦符“封魔阵”！”

“什？”“灵梦！！！”

梦之御札的力量瞬间以自身为中心向四方斩击，红蓝的光痕高速向她们冲去，爱丽丝立即切断了对人偶的链接召回身边防御，魔理沙则是松开了抵住我的手，抓住魔法扫帚径直向后拉去。

释放[梦符“封魔阵”]的一瞬间，灵力重新涌了上来，我也可以释放更加强力的符卡了，当务之急是要撤离现场，目前的情况她们大概也要动真格，如果迎战的话我也有相当的把握可以击败她们，可消耗完的体力也无法支撑我接下来的调查......

只能用那一招了吗？

[梦符“封魔阵”]释放完毕以后我重新整备好了灵力，不留喘息的瞬间，释放符卡——“大结界’博丽弹幕结界’！”

“这个家伙可真敢上啊！”魔理沙望着从天而降的巨大法阵，在释放弹幕的轰鸣以后，猩红的弹幕结界将二人严密封印其中，接着高速的弹幕追击与巨大的阴阳玉朝二人席卷而来。

没有任何交流的空缺，爱丽丝和魔理沙瞬间投身进入弹幕对决中，在结束[大结界“博丽弹幕结界”]之前我可以自由移动相当长的时间，趁现在，立刻抽身离开战场......

但在我转身这么想的同时，另一股黑暗立即降临在身边，我顿感不妙，猛然回头一看，爱丽丝挡在魔理沙的前面，朝她们射出的弹幕在到达她们之前就已经被消掉，魔理沙的手中握着的魔法炉正向四周汲取魔力。

不必想那是什么，那股毁灭性光波的方向无疑是朝着我来的。

“原谅我灵梦！！！‘Master Spa——”

“雾雨魔理沙！就此为止吧！”原本沉寂的霖之助香霖堂门口冲出，大声对魔理沙喊道。

被打断的魔理沙供应不上魔力，手上蠢蠢欲动的魔法炉也瞬间失去了光辉，看起来黯淡无光。

也恰好是在这时，[大结界“博丽弹幕结界”]的释放也结束了，趁此情形我加速离开此处，向稗田邸的方向飞去。

···

望着博丽灵梦远去的方向，光线显得有些刺眼，心中不由得升起挫败感，明明一定要帮上灵梦的，却连她的身边都无法触及到，难道真的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吗？灵梦，对你来说我真的只是累赘吗？明明这种事情不应该让你自己一个人去承担的，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的暗自神伤，但或许你不愿与我承担，是觉得我太过弱小了吗？我还没有成长为可以为你分担的依靠吗？

“魔理沙......”七色的人偶使爱丽丝转过身，看向我，大概是察觉我心情不好，本想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博丽灵梦也有她自己的苦衷，魔理沙，我理解你的心情。”霖之助走上前来说道，她俯下身子查看着我的表情，“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是个爱逞强的家伙呢，但是，雾雨魔理沙，你还有你可以做到的事情吧。”

“我可以，做到的事情？”我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家伙，霖之助直起身向着灵梦离开的方向看去。

“那是只有作为雾雨魔理沙才能做到的事情，既然你想要去帮助灵梦的话，就该用你的方式去拯救她，哪怕......”

“哪怕？”

“哪怕因此改变了你们的未来，但你不正是为此而打算的吗？”

......

“我明白了，霖之助，我该说谢谢吗？”

“我更想看到你原来那副无忧无虑的样子，解决这次的异变回归平时的你吧。”

“嗯，所以是时候轮到东洋的西洋魔术师雾雨魔理沙登场DA⚝ZE！”

···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在雾雨魔理沙脱离雾雨宅时期历史上发生的事情，虽然不抱有什么期望，眼下就只有这一个去处了。

我刚刚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呢？那些原本是退治妖怪才会用的招式，老实说，我的确不想用在她们身上，若是她们因此而受伤我也会自负的。

......好孤独啊......

我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就这么想了，一直以来我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自我意识过剩了吧，是吧是这样的，只是去调查一下雾雨健一郎和我之间的事情，同时了解过去的那段历史而已，仅此而已。

......可还是好孤独啊......

我这是在想什么呢，这就是我该经历的生活吧，怎么如今就在抱怨当下了，那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与异变斗争至今的呢？我不应该想这些的，我不应该想这些的......

......无法驱散的孤独啊......

这样下去我还怎么办正事......

......妈妈，我好孤独啊，妈妈要是还在的话，那该多好......

不对不对，如果因为一点想念就要去依靠别人，那不就成为一个废物了吗！

但依靠别人的人，难道也都是废物吗？世间理应没有这样的道理存在。

我越来越弄不清自己心里的地位了......魔理沙，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为你做的一切......

——穿过人间之里，我终于来到的稗田邸。

深吸一口气，敲响宅门问道：“我是博丽灵梦！请问稗田阿求在吗？”

“是！请稍等一下——”门后传来回应，阿求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不得不说，稗田邸还真是一幅典型的日式宅邸啊。

没有多余的思考，面前的宅门就被打开了。

“啊是灵梦啊，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也许是看到我的表情吧，作为历史的记录者稗田阿求很敏锐，理应知晓了这一天的到来了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那股兴奋劲也慢慢淡了下去，重新整理语言后，阿求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招呼着我进宅邸，“果然有这样的一天呢，时候也差不多了吗？”

“打搅了......”我脱下木屐与阿求一同走入邸内。

来到阿求平时待客的房间里，记得上次来应该是和八云紫交接巫女的任务时吧，我不常来这里。

“啊灵梦你先坐吧，我去到点茶水。”说罢阿求离开了房间。

整个房间是经典的榻榻米，席地而坐的感觉和在神社里差不多呢。

我所不曾了解的，雾雨健一郎、雾雨泉以及博丽真梦所经历过的历史，稗田阿求可以为我揭露多少呢？

“久等啦灵梦，粗茶而已，招待不周也请多多包涵......此番找我是要寻求过往的哪段历史呢？”

接过茶水，抿上一口，红茶的香气十分纯粹，这可比博丽神社里的麦茶高级多了，多喝两口吧。

品尝红茶以后，便进入正题吧，我问阿求：“1990-2001年这一段时期的历史，请问是否有过可以颠覆幻想乡的强大异变呢？”

“是这样么？但我想你感兴趣的地方应该只有1999年的历史，虽然那时候你已经出生了，但还是对当时的情况一无所知吧？”

“应该是的，我此行前来是要了解雾雨一族与博丽巫女的历史，时至今日我也仍不了解雾雨泉与母亲的死因，我想，这些事情能在历史中寻找到线索吧。”

“是和雾雨健一郎见过面了吗？”

“是......”

“还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吧，那家伙也真是的......在我为你阐述这段历史之前，我还有个问题要问灵梦。”

“您请说。”

“灵梦，你想要为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复仇吗？”

阿求的眼中射来坚毅的视线，我从未见过她的这副模样，那从眼神中显露的寒芒让我没有后退的余地。

我觉得这不是问题，我的孤独，我的悲伤，全都是因为母亲被夺走了性命，才让我踏上了退治妖怪的道路，一路来的苦难与不甘，我要让罪人百倍奉还！

“啊，那是肯定的，不杀了他我难解心头之恨......我也想要为我的母亲还一个交代，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所以我要复仇。”

“是吗......我了解了......晴子？”阿求朝我们右侧的门口呼唤，一位身着朴素的少女出现在我们面前，大概是稗田邸的仆人吧，“把《幻想行传1999 》取来。”

“是。”说罢，这位叫做晴子的少女就离开了门口。

“千禧年的交界处吗？”

“也确实是这个说法呢，对幻想乡新时代的憧憬，人类与妖精对于未来的畅想，与不知何时会发生异变的每一天，以及与日俱增的新势力相互交错的局面，对于幻想乡来说，和平的日子可是弥足珍贵呢，这一点灵梦你也理解吧。”

“正是如此。”

“辛苦了~”

“彼此彼此。”

大约过了几分钟，晴子抱着一本厚重的书目回到房间递给阿求：“稗田大人，请。”

“嗯，你退下吧。”

晴子放下书目以后便离开了房间。

“那么，该从哪里讲起呢——”阿求翻开书本，略微泛黄的纸张仿佛是在默默倾诉着过往的一切，一页随着一页，我的心脏也不免得加快了跳动。

“1999.12.31，”阿求抬起头看了一眼我的反应，我点头回应，她便继续往下说了，“万妖异变发生......”

“万妖异变？”

“是的，万妖异变，简直是一场看似没有尽头的灾难啊。”

对于我所经历的异变，即便是到了要与神明对决的地步，我也不觉得是一种灾难，而历史之中称之为灾难的异变，我有点难以想象了。

阿求继续说道：“凌晨，南部人类村镇千森镇发生第一波异变，全镇2985人，有653人被吃掉，86人失踪，剩下的2246人......”

“是被杀害了吗？”

“若是如此或许会更好——剩下的2246人被此次异变的元凶伊弉冉尊，转化为妖怪了。”

“伊弉冉尊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到吗？八云紫那家伙也只能短时间内把一位人类变为妖怪而已......”

“将生命转化为妖怪这种程度的能力，真是个一意孤行的妖怪，不，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神明的行为了吧......早十点整，东山镇、三野镇、香贺镇、九云镇、长田镇、鸟形镇相继被一路北上的伊弉冉尊攻陷，被转化的妖怪规模达到9915只，其中香贺镇3022人有1648人被吃掉，接着，由伊弉冉尊带领的妖怪于12：00到达距离人间之里约100里处。”

“伊弉冉尊的目的是什么，为此不惜要将数量如此之多的人类变为妖怪？”

“伊弉冉尊的夙愿便是创造一个只有妖怪的乌托邦，为此精心筹划了数十年，在人类村落中埋伏了数量众多的妖怪，但那严重破坏了人与妖的平衡，若许没人阻止她，幻想乡的存在就会溃败吧......人类贤者请来了博丽神社的巫女博丽真梦来处理这次异变，与之前行的还有雾雨一族的雾雨健一郎、雾雨泉，红魔馆的蕾米莉亚·斯卡蕾特、帕秋莉·诺蕾姬，白玉楼西行寺幽幽子、初代御庭番魂魄妖忌和妖怪贤者八云紫及其从者八云蓝，于1999.12.31.13：05正式与伊弉冉尊交锋。”

“......”

“战况焦灼，在博丽真梦等人的剿灭下，妖怪的数量锐减，大多数妖怪由于只是刚成为妖怪没多久，未开灵智，对力量的把控还不够熟练，因此轻易就能退治，可即便如此，在面对伊弉冉尊的力量下......1999.12.31.23：49，雾雨泉在讨伐伊弉冉尊期间战死，2000.01.01.00：01，博丽真梦成功退治伊弉冉尊极其党羽，万妖异变结束，博丽真梦战死......后来的故事你也知晓了，为了防止无法解决的异变发生，我们以你的名义制定了弹幕规则，幻想乡才有了如今的和谐。”

博丽真梦战死？博丽真梦战死？？博丽真梦战死......？

“博丽真梦......战死？那个博丽真梦会在这样的异变下战死？这就是历史吗？不，这是一场灾难，博丽真梦她，妈妈她！战死了吗？”

难道这就是我应该知道的历史吗？这就是我的母亲博丽真梦所经历的历史吗？啊，妈妈她一定是牺牲了自己换来了幻想乡的和平，真是一个伟大的人啊........

如今我只能接受这个答案了吗？

我猛然抽身而起，怒斥道：“博丽真梦就这么死掉了吗！”

我罕见的发了脾气，我诚然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历史，但理智还是迅速让我冷静了下来，这是我长期以往退治妖怪所磨砺的心性，可若非如此，我对阿求小姐也就太过无礼了。

阿求见状，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说道：“看来，你也不认同这段历史呢。”

“阿求的意思是，这段历史还有不为人知的地方吗？”我抬头看向稗田阿求，问道。

“作为稗田阿求的我，作为以编纂历史和记录妖怪为己任的稗田家的大小姐和家主——博丽灵梦，我只能将历史如此记录，我也同样身不由己，但这些故事由我来告诉你的话，那就太卑鄙了......”

“是吗？今天我拜访了霖之助，他和你说了一样的话呢。”

“呵呵，毕竟我和他一样都是这段历史的见证者。灵梦，抱歉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接下来的答案需要你去探寻了......灵梦，请收下这个。”说着，阿求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羊皮纸递给了我。

我收下以后将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幻想乡的地图，图上标记的几处地点瞬间吸引了我。

“雾雨泉战死地和博丽真梦战死地相同，之后的雾雨泉坟与博丽真梦坟也同样被标注起来了，这是？”

“这个，是雾雨健一郎要求我托管至今的，如今终于可以交给你了，灵梦，请好好使用它吧。”

“雾雨健一郎吗？我明白了，我会找到答案的。”说罢，我便把地图收入腰中，心中默默描绘起画面。

“以个人拙见，灵梦去雾雨泉长眠的地方应该会有所收获，雾雨泉她，大概也会想见你吧......灵梦，听我说，我只有最后一句忠告交给你了，”阿求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轻声说道：“——我们很多时候都别无选择，做出无悔的决定，这就足够了。”

“无悔的决定......吗？谢谢，我会谨记心中的。”我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那么，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以后没事也可以常来做客噢。”

“等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刻，我会再来的。”

走出稗田邸，下一站就去阿求指向的雾雨泉长眠之地吧。

既然在这之后一定会有与雾雨健一郎所相关的事情，这点就说明历史一定有不被记录的地方，有着希望被隐瞒的事实，那么我的目标就是要找出这段被隐藏的历史，查明我与雾雨健一郎的关系，真正解决过去的一切。

如此想着，实际上雾雨泉的坟墓离这里不远，离雾雨宅约10里的地方，也许会遇到雾雨健一郎，如若真的见到的话，我也只好当作命运的安排。

飞行约二十分钟以后，在狭长的林间小道旁边，我望见了几簇开在路旁的白色山茶花，惊叹栽种之人的用心以后，也没有片刻犹豫地去往目的地。

但随着离雾雨泉的坟墓越近，路上的山茶花也越来越多，直到飞出那条小道以后，在黄昏的铺盖下，漫山遍野的白色山茶花相互簇拥着，在那之间留出了一道通往坡道顶端的小径，花丛随着风的方向摇曳着，汇聚成白色的波浪，沿着坡道踱步而上，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我看到了一尊黑色的墓碑。

雾雨泉的名字铭刻在上面，白色的字体与黑色的墓碑对映，显得格外醒目。墓碑很整洁，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尘土，周遭也打扫得很干净，附近都没看到有堆积的落叶。

我俯下身查看墓碑，“伟大的生灵魔法师长眠此地”的字样刻在雾雨泉的名字下方。

生灵魔法师？我似乎从未有见识过相关的魔法。

待我思考的片刻间，我察觉到一丝莫名的威压，以招架之势迅速背靠榕树抵御，而出现在面前的，身着黑色和服的男人，正是雾雨泉的丈夫雾雨健一郎。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是昨天才见过的人，今天看起来还是那样的陌生。

“你果然是会来的，也只用了一天就找到了这里。博丽的巫女，你看见了吗？”说罢，雾雨健一郎转过身去，回望这片山茶花花田。

白色的山茶花生于深绿的叶丛中，一层又一层，层层交叠的白色花瓣组成了厚而规整的圆形，一株山茶花丛只留下三到四株花朵，仔细看，实际上是看得出来每株花丛都是有精心排布的，于是才有了这般壮丽的景象。

“天真无邪，可爱，清雅。”

“诶？”惊叹道，雾雨健一郎突然之间说什么呢。

“白色山茶花的花语，这是我夫人生前最喜欢的花，有相当一部分是生前我与她一同栽种的，她离开以后，我接手了她的山茶花，日复一日地栽种着，时至今日。”雾雨健一郎背对着我，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老实说，我是挺惊叹的，如此规模的山茶花丛无论是谁看了都会惊叹二位的毅力吧。”话虽如此，回应着雾雨健一郎的我依旧还是谨慎地招架着。

“博丽灵梦，”雾雨健一郎转过身来，那黑色的和服在金色的光辉下映衬出别样的光彩，也是在这时，我在他身上更多得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苍白与衰老，他的身躯拖着疲惫的灵魂，可即便如此，他眼中透露出的神韵也依旧不减那恐怖的威压，雾雨健一郎继续说道：“回去吧，你眼中的迷惘还未清除，结束的时刻还尚未到来，今天就到这里吧。”说罢，也便留下我一个人，独自离开了此地。

我望着他的背影，竟感受到了一丝落寞。

那么，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感觉调查在一瞬间陷入了僵局。

事已至此，还是先回到神社再做打算吧。

秋风瑟瑟，吹打在脸上的风儿也渐渐变得充满凉意，至渗入皮肉中，转为寒冷，漫长的期许在回忆的酿造下成为了回甘的苦涩，让人沉醉其中，而久久不能醒目，回到神社，突然觉得神社的参道是如此地狭长，身为巫女的职责自有意识以来便裹挟着我，我是孤独的吧，但昨夜热闹的宴会仿佛还映照在眼前，如今只剩下满地尚未打扫的落叶，我也只是16、7岁的少女而已啊。

没有胃口......冲了泡麦茶，魔理沙那家伙也喜欢喝呢......

慢慢地饮下温暖的麦茶，却依旧驱散不了心中的寒意。

去泡个澡吧。

唔，泡在水里也还是觉得冷呢。

回到房间，早早地就去睡吧。

要是就像这样一觉睡去不再醒来就好了，怀抱着这样的期许，我进入了梦乡。

.......

想来，我一定会感谢这个梦吧。

——妈妈？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的容颜没有丝毫衰老，我打量自己的模样，和平时无异，还是那副习惯的巫女服，而面前的博丽真梦也同样穿着巫女服。

于是我问道：“妈妈？”

“嗯，灵梦，我在这里。”面前的女人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招呼着我到她的身边。

我望着眼前的女人久久不能出神，慢慢地驱动双腿，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朝思暮想的母亲就在眼前，我有太多想对她说的话语了，却在这时只能哽咽地吐出一句诘问：“妈妈，在你眼里我是一名合格的巫女吗？”

母亲无言，只是将我拥入怀中。

真是温暖啊，我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份温暖了呢？我是忘却了这样的温暖吧，所以才在此刻贪婪地索取着这份温柔。

究竟是过了多久呢，梦里的时间无法用常识来衡量吧，只觉得非常温暖，仿佛往前的一切恶寒从未有过一般，我自出生以来便拥有了这样的温暖。

意识开始遁入似梦似醒的状态，我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但那仿佛十分遥远，遥远地好像是从时空的另一边传过来的，但我还是听见了：“博丽灵梦，我的女儿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太想念我。”

我的心中传来剧烈的颤动，仅仅是眨眼间，那份温暖便迅速地被抽离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不见天日的黑暗，以及寒冷刺骨的雨水。

视线异常地模糊，什么也听不清，什么也不知道，也只有这份刺骨的严寒仿佛时刻提醒着我的存在。

这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在这样的视角下，我才意识原来我是在躺着啊。

也是在此时，那股熟悉又恐怖的威压霎时间席卷了我的全身，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长刀，将利刃指向我的心脏。

“......雾......雾雨健一郎，你......杀了......”

这，好像是我说的话？

雾雨健一郎......？

“我别无选择......”

黑夜中，寒光的血刃捅进心脏，喷涌而出的血液瞬间染红了我的视线。

意识渐渐模糊，游离开眼前的一切。

好冷......好冷.......好冷啊——

突然惊醒，迅速爬起回望房间，啊，现在应该还是在深夜中吧，空荡荡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仿佛被杀的惊恐感遗留在心中，我瞬间没有了气力，直勾勾地摊在地铺上，用被子蒙住身体，这样做，仅仅是为了驱散心中的恐惧，以及那仿佛要将我置于死地的寒冷。

好冷......好冷......好冷啊.......

“好冷啊.......”万分委屈与心酸顷刻瓦解了内心的防御，蜷缩在被子里，抱住自己的身体，想要留存一丝或存的温暖，可还是好冷，只有眼泪不断地流出，不断地流出，没有止境一般似要淹没所有不甘。

如此想着，突然，被子被掀开了，还没来得及反应，我便被不明的来客拥入了怀中，熟悉的气味——好温暖......

我用力抱住来者的身躯，就是这般温暖吧，肌肤的接触原来是这样的令人感到安心，于是我哭得更厉害了。

原来拥抱的滋味是如此令人陶醉，哪怕意识清醒的自己也愿意作为被拥抱的一方向对方索取着温暖，我将一切信任都托付给这位来者了。

究竟是哭了多久呢？大概是连眼球转动都会感到刺痛的程度，我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向来者，倒不如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谁了。

金色秀发的魔法师眼含泪光地看着我，轻轻地柔声道来：“爱哭鼻子的笨蛋巫女，让雾雨魔理沙来拯救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