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公寓对于两个人来说刚刚好，三个人就显得有些逼仄。

陈穗躺在不远处我的床上，一只手攥着手机死死盯着，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她反复翻身，怀里还抱着一只小兔子玩偶揉来揉去，看得出来非常焦躁。

而我躺在柏姐的床上，以前都是我睡在外面，今天则是柏姐睡在外面。

“陈小姐，那我关灯了？”

“关吧关吧，客随主便。”

陈穗戴上了耳机，翻过身去继续盯着手机。

唉，早知道会这样就别去做那种事啊。

开关清脆的声音转瞬即逝，黑暗笼罩了这间小小的屋子。

柏姐挨着我躺了下来，总感觉气氛有点不一样。

或许是陈穗的一席话在心里作祟。柏姐面朝着我，和平常相似的笑里好像混进了什么新的东西，变得非常吸引我。

“看什么呢？睡觉吧，小雪？”

“不想睡。”

我们小声地聊着天，声音不至于传到戴着耳机的陈穗那里。

我酝酿着心底的这份感情，不知该如何开口，又或者说，不知该不该开口。

柏姐肯定喜欢我，但我不知道她的喜欢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会像我喜欢她那样喜欢我吗？

我想到了刚刚陈穗描述她和柳雨告白的事。

她说自己顺势就说出来了，只是因为她觉得应该那么做。

我不明白自己是否想要现在就告诉她。

但我不想像现在这样停滞不前。

“柏姐，我……你喜欢我吗？”

话语从心里流到嘴边，却转了个弯以别扭的方式讲了出来。

怯懦的我踏出了第一步。

“喜欢。”

她微笑着回答了我，就像告诉我明早吃什么一样自然。

反正是作为朋友的喜欢吧？

之前是好朋友，现在就成了独一无二的好朋友。

“有多喜欢？”

我像是和她赌气一样反诘她。

明明搅得我心烦意乱，她却像没事人一样。

“这么喜欢。”

嘴唇触碰到柔软，感觉倏然而逝。

我的大脑宕机了。

她用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嘴唇，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虚幻。

虽然眼睛适应了黑暗，但我并不能清楚地看清她的脸色。

只能知道她正在看着我。

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亲吻我的呢？

肯定不是友爱。

只能是恋爱，她对我怀有恋爱的情感。

思及此处，内心的满足感满溢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难以控制的欣喜。

“柏姐，那是我的初吻。”

没头没脑地，我却冒出了这句话。

江城雪啊，你应该还有别的什么想说的吧？

“嗯，小雪的初吻我就收下了，所以小雪也收下我的初吻吧。”

她说着，又再次吻了上来，左手抚到了我的背上，但却又是一触即离。

这是在挑衅我吗？

我追了上去，但是没有勇气吻上去。

“柏姐，我也喜欢你，最最喜欢你了。”

所以我在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倾诉了我压抑了很久很久的想法。

喜欢你迷人的外表，喜欢你淡淡的香味。很容易就能做出美味的饭菜，这点我也很喜欢。

但果然，我最喜欢的是对我一直那样温柔的你，即使你并不漂亮，即使你并不会做饭，我想我也会喜欢上你。

我们的吐息几乎交融起来，柏姐的味道令我相当安心。

“我一直都在等着小雪这样说呢。”

出乎意料的是，柏姐如此回应了我。

难道她也是很早之前就开始喜欢我了吗？

总感觉非常开心。

但是没等我的思绪转换回来，我的嘴唇就在沉溺进一片柔软里。

“唔……”

原来前两次都只是佯攻。

这一次不再是一击即退，柏姐就这样长驱直入，湿软而柔软的什么东西进到了我的嘴里。

感觉身体都这样软了下去，我把手伸到了柏姐的背后抱住了她。

明明平日里都那么温柔，接吻的时候却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她的舌头在只有在最开始的时候横冲直撞一样，渐渐地就开始变得柔和，和我的舌头交缠在了一起。

完全被柏姐掌握了主动权。

有很轻很轻的薄荷的味道，但果然口水只是口水，并没有小说漫画里写得那样甘甜。

把它们全部咽了下去，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

我依旧觉得不满足。

所以把舌头伸进了柏姐的嘴里，明显感觉得到她颤抖了一下，连忙从我的嘴里退了回去以求防守。

我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从她的嘴里退了出来，我们的嘴唇就这样分开。

“哈……小雪……”

柏姐的嘴微微张开，轻微地吐露着甘美的气息。

枕头上有拉成丝线的唾液晕开的细细水渍。

完全能感觉得到她动摇得不行。

真的好可爱，真的好可爱。

心在雀跃，也在颤抖。

温柔的柏姐只要顺从我就好了，即使贸然来进攻也会大败而归。

虽然想要继续下去，但是我也已经到了极限了。

另一边的陈穗依旧在盯着满屏绿色气泡的界面，而柏姐用被子稍微遮住了自己的脸。

只有内裤上湿润粘腻的触感提醒着我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即使就这样被柏姐发现的话，也没什么关系吧？

拉起柏姐的手，我轻轻地亲吻她的手背。

“柏姐，做我女朋友吧？”

“嗯。”

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我和柏姐开始了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