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
听见余弦一边甩动着手臂,一边发出感叹。
“话说为什么是你在喊累啊。我身上才比较酸痛呢。”
连续进行了训练,说实话这种方式科学与否值得怀疑。
但奇妙的是,我跑步的速度确实在变快。我只能将其归功于青春期的快速发育。
我很讨厌这种身体上的优势,到老了或是生病就有可能消失。
看着其他没有天赋的人努力的话就会心情难过。
但是努力完成一件事,确实让人感到充实。
虽说是我在跑步,但是精神上却有种自己在被余弦拽着跑的感觉。
活动了一下身体,关节发出了嘎啦嘎啦的声响。
“这是需要润滑油了吗?”
“从哪里加进去啊?只是稍微有点身体僵硬而已。”
“那可不行,这样可没法训练。干脆明天就放松休息一下来打牌吧。”
“说什么呢。不要拿我当借口,做一件事就要做好为止啊。”
“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嘛,天天都重复一样的活动。我们的课后时间不该更多彩点吗?”
余弦翘着脚倒在了沙发上,这些天,我们的活动范围似乎已经扩展到了客厅。
我觉得这是一种危险的趋势。
“没办法,和我呆在一块只能这么无聊。”
说实话,我认为大部分的其他女生也都是一样过着重复而简单的生活。余弦这种才算是另类吧。
但是我的参考目标只有我的两个妹妹以及她们口中的朋友。这种话是否带有偏见,我也不清楚。
“来按摩吧。我给阿圆。”
“不要。”
说实话我觉得她只是想对我上下其手,而且最近的频率显着增加了。
我对这些不大清楚。
虽然摸到余弦,可能会像摸小动物一样开心一会。但总感觉和她的触碰有本质上的区别。
“理由呢?阿圆不会没有理由地否决我吧。”
“唔...感觉你摸的手法很色情。”
“哦?”
带着狡猾的笑容,余弦坐起身来,一手捏住了我的手腕,一手绕到了我的耳后。
“阿圆是觉得哪边的手法比较色情呢?”
揉搓着我的手腕,她用手指把我并拢的的手指分开,用拇指转着圈地挠着我的手心。
另一边,她拨开我的头发,在曾经留下过吻痕的那处地方轻轻捏着。手指顺着肌肉的走向滑到了肩上,突然开始捏了起来。
“...啊。”
我下意识地甩掉了她的手。
“叫声挺不错嘛。所以阿圆觉得是哪边?”
“哪边都很色情。所以不要靠过来了,对着外面的女孩子做的话就会被即刻逮捕的。”
“把色情的部位暴露在外面到处乱跑,阿圆才是要被逮捕的人吧。”
“色情的是你的手法,而不是我身上的任何部位吧。”
我姑且逻辑水平还没有被拉到余弦的地步。
“那么怎么判定呢?用数学的思路来说,应该有一个界限吧。”
“我觉得是就是。”
“这样会诬告进去不少人吧。就因为阿圆脑子里在想着色情的事,导致监狱里的人口暴增。”
“只要能把你一个抓进去就足够了,反正也不会有其他人这样子看我了。”
“不好说呢。要是在校运会上大显身手的话,指不定会诞生出你的粉丝团之类的。”
“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吧。”
“为了杜绝阿圆把自己的粉丝送进监狱,从现在开始就得适应自己脑中的色色想法啊。”
“不要搞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你想按摩就按吧。”
我坐直了身子,总之就是按按肩,揉揉脚之类的吧。我觉得我这么辛苦,得到些许回报也属于义务的范畴。
“怎么能这么简单呢。”
余弦走进了卧室里,拿出了一堆东西,随后将一张毯子铺到了餐桌上。
“请吧。”
“这是准备把我吃掉了吗?话说这毯子是宠物用的吧。”
感觉很柔软的毯子,上面还印着猫脚印的花纹,是稍微有点可爱的那种。
之前余弦购买猫道具成瘾,买了一堆口香糖完全不理会的东西。
“本来是准备给它洗澡后用的毯子。吸水性也很好,不过它好像完全不愿意用呢。”
“确实呢。”
每次擡头总能看见口香糖朝这边盯着过来。
之前尝试给它洗澡,搞得我们两人浑身都湿透了。余弦还像小朋友一样乱把泡沫扔在我身上,最后变成了泡沫大战。
之后匆忙给口香糖擦干了身子后,它就一跃跳到了书柜顶上,完全无视了温暖的毯子。
“所以就算这样也不能铺到餐桌上吧。”
“请客人您脱光衣服躺上去吧。”
余弦比出个招待的姿势。
“不可能这么做的吧。”
“是在害羞吗?明明在浴室里也被我看光了好几次。”
“这和全裸躺在别人的餐桌上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吧。”
“没事的,平常也只有我在用。”
“我在上面吃饭的时候也会感到愧疚的。”
“反正阿圆脑子里面也只会想着色色的事吧。”
余弦撇过头去抱胸,装作生气的样子。
“好啦,总之...啊,行吧。”
说实话我也觉得身体酸痛时按摩一下会有好处。在网上有时也会看见美容院的广告,但是因为考虑价格,从来没有尝试过。
余弦会很多古怪的技能,搞不好会擅长按摩。
“那就赶快脱吧。”
“这个真的有必要吗?话说你别盯着这里啊。”
口香糖也在居高临下地看着这里,被这么多双目光聚集着,感觉做任何事情都会有罪恶感。
“既然脱完也要让我看,为什么我不能看着过程呢?现在也有吧,那种生产过程全直播的产品。”
“我又不是要端上你家的餐桌。”
脱口而出后,想了下确实好像要被端上去了。
在脱完了衣服后,我趁着余弦扭头回来前,赶紧趴上了毯子上。
“不愧是阿圆呢。贴合得很紧密。”
“怎么感觉你像在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感觉到很凉的什么液体滴到了背上,不由得叫出了声。
“是精油哦。”
“按摩是这么复杂的东西吗?”
“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就会变得复杂啦。”
液体被余弦的体温加热,她在我的肩胛处揉按着,从一开始的酸痛,渐渐放松了下来。
说实话,她不会真的进一步学了按摩吧。
感觉她图谋已久。
假如别人为了我而去学着做什么,我可能会心生愧疚。
“余弦有专门学过怎么按摩吗?”
“很舒服吗?”
她推动着我肩膀后的肌肉。
我稍微点点头。
“没有哦。大概是阿圆你身上积累太多疲劳了吧。”
“那就好。”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余弦去随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余弦在捏着我的腋下,稍微有一点点痒。感觉身上滑腻腻的,不会又得洗澡吧。
“听说捏这个部分的手感和胸部是一样的。”
“你这只是单纯的性骚 扰发言了吧。”
“只是在想,阿圆也有柔软的部分啊。”
“说得再文艺也改变不了性骚 扰的事实。”
“你情我愿的话就算不上吧。”
“不愿意,完全不愿意。”
按摩的位置移动到了腰部,余弦在轻轻摇着腰部的肌肉。
“如果不愿意的话,阿圆就站起身来从餐桌上下来吧。”
“首先,你骑在我身上很重。其次,我也不想就这样在朋友家里裸奔。”
“那就是你情我愿呢。”
“只是被地球的重力束缚了。”
“要是开家无重力主题的按摩厅,感觉一定会很受欢迎吧。”
“只能看见精油到处乱飘最后客人窒息而死的未来啊。”
“会事先在客人的鼻子和嘴巴上盖上毛巾的。”
“感觉变成了更残酷的拷问。”
腰肌好像劳损得厉害,被余弦的手按摩着,总会不自觉地哼出声音。让我感觉有点丢脸。
毕竟跑步的时候一直用的都是仿佛要向前摔倒的姿势,全力地用上了腰的力量。
“叫出来也没关系哦。”
“不会叫的。”
“忍不住的话就说点什么吧。”
“我今天中午和小沐说了要参加校运会比赛。她说会给我使劲加油的。”
“她的话,搞不好真的会举牌子过来呢。”
余弦按摩着大腿,轻轻地拍打着,用指节转动着按摩着穴位。
有种仿佛瘙痒般的苦闷思绪涌了上来。
“怎么突然一下这么使劲。”
“因为阿圆跑步主要还是用腿吧——继续说吧,你们还说了什么?”
“没说太多,只是些老师啊、上课之类的事,还有她在合唱比赛里的练习什么的。让我觉得心情有些...苦闷。”
“会用这样的词语了,阿圆的语文成绩要提高了吗?”
余弦稍微增加了手上的力气,说实话,比起舒适,稍微变得有点痛了。
“我在想啊。总是和你一同放学后,和小沐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晚上和妹妹在一起的时间也变少了。感觉得到什么,就一定会牺牲些什么。”
“阿圆觉得不划算吗?”
“然后啊,我又在想。假如要去拿什么第一名,就一定会有另一个,很努力的家伙被挤下去。心情就变得没法那么激动了。”
“那些家伙啊,都是关系户,人造人,游戏里的npc。”
“没法这么想吧。”
“所以阿圆不准备跑了?”
“要跑啊。就和在桌上吃饭一样,活着就得吃掉他人的一部分。活着真糟糕啊。”
“这样说着还这么努力地活着。阿圆是不是也有点虚伪?”
余弦卖力地按着我的小腿,反反复复地揉捏着。简直好像准备把这一段拆解下来一样。
“好痛。你是准备把我腿上的肉拆下来吗?”
“我准备单独收藏,因为我还挺中意这部分的。”
“记得做好防腐措施啊。”
和余弦说着话,身体变得轻松了一些的同时,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一点。
我讨厌别人因为我难过。
但是接触别人又总会搞砸。
至少余弦总是开心的样子。
感觉稍微有点困了,余弦在一旁轻柔呼唤的声音让我有些困倦。
先休息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