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软绵绵时间 (上)

作者:奥罗吉尔
更新时间:2024-11-13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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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56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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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原文内容-——————————————————

作者的话:

终于,第七章完成了!抱歉耽搁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才让我得以完成!大家鼓励的话真的读得我热泪盈眶……

就我个人而言,我很高兴这个故事已经发展到一个关键结点——我一直期待着开始写第二部分的故事!

免责声明:我不具有《轻音少女》的所有权。如果我有,我就会出第三季,【马上】让轻音动画的标题后面多上第三个感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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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你的样子 我心里总是怦怦直跳

我微微颤动的思念 像棉花糖般轻轻飘飘

看着你的侧脸 总是那么努力

对你注视再久 你也不会留意

要是在梦里该多好

那样我就能 拉近你我之间的距离

啊,神啊求求你

赐予我一段 与你独处的美梦时光


第七章-软绵绵时间


活泼的鼓声和稳重的贝斯调子在仓库里回荡着。键盘舒缓的旋律加入进来,最后由吉他那灼烧灵魂的叫声收尾。


她们的乐队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音乐会练习——音乐会在圣诞节假期前,规模不大,是由她们的班主任和学生会长提议举办的。


佐和子老师为她们做了好多可疑的衣服,而这场音乐会就是她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样就可以强迫她们穿上这些东西。而和这边就比较辛苦:为了安抚日渐壮大的秋山澪粉丝团,和只能无奈地同意她们的要求,让澪的乐队在圣诞节前表演一场。


唯立马就兴奋地答应了。她十分憧憬用这么一个隆重的活动,来给她们高三生活的第一学期画上句号。紬也很激动,因为她之前只参加过钢琴独奏——而能和挚友们一起举办音乐会则大不一样。梓最开始有点不情愿,但忧 (温柔的劝导) 和纯 (的一招漂亮的激将法) 最终成功地说服了她。澪对音乐会无所谓,但她早就烦透了粉丝团的纠缠。如果一场音乐会能让她们消停消停,她当然也不反对。


轻音部的部长则是她们之中最开心的一个。她发誓一定要让这场音乐会变得永生难忘。她甚至提议在早晨上课前也来练习。这一点大大出乎唯的意料。毕竟,一般都是律带着唯,在练习里偷懒的。


然而,律最近几天的表现,却又像她根本不在乎这场音乐会一般。


“好,我来再确认一遍。你们目前准备的歌有——《米饭是菜》,《让我们出发》,《跟我来》,《闪耀吧,少女~》和《不,谢谢你》对吧?”和读着记事板上的记录。


“哈?哦,对,没错。我们有五首歌,”律眨了眨眼,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在仓库里面。


【你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啊,笨蛋律?】澪怒视着那个女孩,感到分外恼火。这些日子,她每天夜里都在忙活这些歌词——她不停地删删改改,只为能让这些歌符合某个傻乎乎的主唱的风格。和澪唱的那唯一一首歌不同,唯唱的其余四首歌需要更轻松愉快一些。【而你又在干什么呢?】


澪感到既疲惫又暴躁,她决定,只要她们的鼓手又开始做白日梦,就给她点颜色看看。


直到现在,澪还是不知道在她的青梅竹马面前应该怎么表现。特别是在碰巧听到律和紬的那一场让人痛彻心扉的谈话之后。作为一个视隐私高于一切的人,那次对话她不应该听到的。现在,澪一回忆起律那悲伤的声音,就会泛起一阵内疚。所以,她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变得越来越难,但装作压根不关心却变得越来越容易。这样,事情反而变得简单,尽管澪知道,她只是在逃避自己的内心。


每次她闭上眼睛,她就会看到一个幼小的自己,站在幼小的律身旁,无忧无虑地笑着。然而,与此同时,他也会看到那时的自己,站在田井中家的旧址门前,手中的相册躺在地上。即使澪现在知道了律搬走的原因,有些事情还是没能轻易抹除。澪恨自己的思想为什么会这么顽固。


所以她拼命去抑制自己内心的阴暗,不让它毁了自己和律好不容易才重新建立起的脆弱的羁绊。


总的来说,现在每天都很平静;律和唯到处打闹,紬在一旁笑着当观众;澪则一直在试图无视她们俩,可从来没有成功。律会跑来取笑她,换来的是头上的包。而澪的拳头每次敲在律的脑袋上,都会激起一点自己层层压抑的感情。这种时候,唯、紬和梓就会微笑着看着她们俩互动。被这种轻松愉快的气氛包围着,澪发现自己笑得更多了——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熟悉得令人心痛,好像自己穿越回了过去的时光。


有时,她感觉她们是在某个平行宇宙——在那里,没有帮派的纷争,她和律得以一起长大,一起去上相同的初中和高中。但这种荒诞愚蠢的想法会被迅速从她的头脑里抹杀,就像它来时一样迅速。


最近的几天里,律总是很闷闷不乐。她似乎对什么事情失望了。轻音部的成员们知趣地什么也没提,但她们都很担心她们总是活力四射的鼓手。律似乎总是心不在焉。她心事重重,以超高的频率做着白日梦。比如现在,和正在耐心地站在一旁,等待着这位部长的心绪重回地球。


如果是以前,澪就会负责把她拉回现实;她很擅长唤回律的注意力——要不就冲她大吼,要不就重重打她的头。大家总是看得津津有味——毕竟这场面相当喜感,而且律之后就会听话地正常起来——至少暂时是这样。但今天,大家都感受到的澪极坏的心情和极强的杀气。她们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幸运的是,平泽唯打破了僵局。“小澪,小律,紬紬,我爸爸妈妈今天终于回来了,所以我今天要提前走啦,”她背起吉太,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起来吗,阿梓喵?他们好像还没见过你呢~”


双马尾的女孩头摇得像拨浪鼓。“算了,唯前辈,我,呃,我也要和父母一起吃晚饭呢。那就明天见了,前辈。”她急匆匆地道了再见,就冲出了仓库。唯就像尾巴着火了一样跟在她后面。


“小澪,我送小和回去。你能帮忙让小律,唔,醒过来吗?”紬担心地扫了一眼还在神游的部长,然后祈求般地望着澪,似乎在说不要对小律太苛刻了。澪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紬的请求,她从来不会拒绝。


确认了这里不会发生……呃……流血事件,紬满意地和学生会长也离开了仓库。只留下睡眠不足的澪和一言不发的律。


澪叹了口气,大步走到律跟前,【不是很温柔地】戳了戳她的额头。律眨了眨眼,惊慌地挥舞着胳膊想保持平衡;但遗憾的是牛顿赢了,她叫唤着向后栽去。


澪抬了抬眉毛。 “大家都已经走了,知道吗?”


律没动弹;她手脚张开,静静地躺在地上,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盯着天花板。


“呐,澪,”律终于说话了,“如果……”她顿了顿,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算了。”她慢慢坐起来,走向一堆板条箱,倚靠着坐了下来。


澪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气呼呼地走到律身边坐下。“什么叫‘算了’?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都很担心你知不知道而且-”


“你也在担心我吗?”


“什-?”澪本以为律会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傻笑,但律只是神情严肃地望着她。澪不安地把视线从那双刺眼的琥珀上移开。【她为什么问我这个?】


“我-我当然也担心了。你可是我们的鼓手,所以我当然要确保你没事才行。”


“明白了。”律叠起手背托住下巴,两眼直直地凝视着前方。


澪不习惯这样的律,这无言的、几乎是阴沉的律。她简直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眼前的人熟悉的样子让她非常不适。【律……不应该像我一样。】


“能告诉我你在困扰什么吗?”澪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


“……没什么,澪。”


“没什么?真的?这样子出神……可真不像你啊,律。”


“……呵呵,不像我吗?”


鼓手那唐突无礼的回答让澪很是失落。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有那么多事情想要问律,但要这么做她就难免要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她——那段自己想要不顾一切地逃避的回忆。


在所有人里,澪最不想让律知道,自己还在塔卡的帮派时,做下的行径。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心思,律瞥了她一眼,干笑了几声。“和你一样,澪,我也有些事不想让你知道。”


听到律的话,澪突然感到很累很累;她厌倦了藏匿事实,厌倦了硬撑起强硬的外表,厌倦了死锁自己的感情,厌倦了自己对律的疑虑。【要是我们能回到过去该多好。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不,我在想什么?不要期待不可能的事!】


澪讨厌自己复杂的内心。她心里总有一部分在诱惑她做点什么,但另一部分却在强烈地抗议。她被自己夹在中间,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小澪,听从自己的内心吧。不要把自己封闭起来。】紬那温柔、友善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那是紬很久以前告诉她的话。


“有小紬做我的室友真是太好了,”澪突然蹦出一句。律向后倚住板条箱,示意她在听。


“我刚来樱高的时候,大家就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不过,当然,这是个明智的选择,”澪不屑地笑了笑。回忆起高一的情景让她内心抽搐了一下。


“但小紬没有。她对我和对他人一样正常。我不喜欢别人的怜悯,所以一开始,我以为她献殷勤似的样子会让我非常愤怒。但我没有。她身上有种奇特的东西,让我对她生气不起来。不过虽然我们是室友,但我还是很少和她说话。大多数时候我都在无视她,但她没有无视我。她用很多种方式向我展示了她的关心——比如,我最感激她的一点就是她很尊重我的隐私。如果我不想聊这个话题,她就不会穷追不舍;但她也会留有余地,说我什么时候愿意和她说都可以。也许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不知道我的过去的人,也许是因为她从不像唯那样用愧疚的目光看着我。不管什么原因吧,我慢慢接纳了她。她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澪的脸上罕见地浮出一个微笑,这个笑容也让律跟着勾起了嘴角。“有她在身边的时候,容忍别人就变得容易多了。多亏了小紬,我才能有勇气重新回到唯的身边。但,我从来没和她说过我有多么感激她。所以,你也别告诉她,好吗?”


“我干嘛要和她说?这是你自己的事,”律呵呵笑着,“我啊,也和梓说过几次类似的话,但从来没有说得太细。唔,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告诉我。有小紬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


澪用眼角看着律,发现她似乎…有些沮丧?


“那么,我想,我也应该告诉你一点情报作为交换吧,”鼓手叹了口气,完全倚在了箱子上。“我记得你当初怀疑过我,在高中最后一年转学的事?你猜对了。我确实【正在】谋划一件事。”


澪沉默着;她也斜靠着箱子,耐心地等律继续她的故事。


“澪,我的家人不是死于意外。他们是被谋杀的。”


澪惊得倒抽了一口气,她盯着律,心里充满了疑问。律那向来明亮的琥珀眼睛,现在完全被刘海遮着。


“我知道,意外听起来挺假的。不过我早就怀疑过这一点。但现在虽然猜想证实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经过几年的徘徊,我就要放弃了,这时我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那个犯人,就住在这个镇子。你知道我的性子——虽然小佐-我的那个线人曾经警告过我,但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立马搬了回来。过去的两个月,我一直在搜集线索。然而-”


律的声音粗哑了一下,她急忙尴尬又失落地清了清嗓子。“最近,我的线人告诉我,这个线索可能是错的——那个凶手可能已经不住在这里了。我的线索……消失了。所以,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了。”


她颤抖着吐出一口气。“澪,我累了。”


听到律那支离破碎的声音,澪真想一把把面前这个小小的女孩抱进怀里。就像小时候,律安慰她那样。但她的身体没有行动起来;她还在努力研究刚才听到的话。


【那个晚上,律说过,田井中先生目击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所以他们不得不搬家。所以会不会,那个杀了他们的凶手和这件事有联系?而且,天知道这个笨蛋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但实在是太危险了!她怎么能孤身一人来找这个凶手!等等,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塔卡会-?】


一个温暖的什么东西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僵住了,全身肌肉都动弹不得。她的脸开始发烧。【这个笨蛋就这么……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律那深沉又舒缓的呼气是最好的安眠药,慢慢地诱惑着澪也开始打瞌睡了。在失去意识前,澪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律能倚得舒服一点。


【我在干些什么啊!?也许,我也是太累了。就这一次的话,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看起来,我明天要去找塔卡好好“聊一聊”。不过,现在的话……】


澪气恼地叹了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枕着律的脑袋,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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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现在我已经脱离了父亲的视线。毕竟,我偷偷溜出来可是为了给他买生日礼物啊!惊喜知道了就没意思了。】


今天是周末。紬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樱高,心里暗自庆幸计划有个顺利的开始。


【唔,我想这是我第一次独自离开学校。我本来应该喊着小澪的,但她说她有事要忙。】


紬皱了皱眉头,她回想起早上出门时,她好友脸上的怒容。紬不清楚昨天律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希望她俩没再打起来……嗯,她们看起来倒是不怎么生对方的气。但我还是有点担心小律——她这几天总在恍惚。另外,今天小澪要去忙什么呢?我需要跟踪她吗?不,小澪最重视她的隐私了——我不应该打扰她。我相信如果她想,之后就会告诉我的。不管啦,我要从哪里开始呢?】


一抬头,自己已经走上了去Max汉堡店的路。【呵呵,我猜我已经习惯走这条路了。也许我可以先去小律家逛逛,看看她有没有空-】


她的心就像小鹿乱撞——这可是她第一次独自去小律家拜访。


【我该怎么做?说点什么比较好-】


砰!!


突然的巨响把紬吓得一哆嗦。她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接着她看到了律,正是她刚刚一拳打进了面前的木篱,但没有拔出拳头。她在威吓着什么人。


律的前面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她倚在篱笆上,丝毫没有被擦过她脸颊的拳头吓到。四个壮汉分散在她俩周围,瑟缩地低着头。他们看起来想要干预一下,但又没那个胆子。


紬躲到一根电线杆后面,继续观察着局势。她的心在胸腔里急躁地跳着。律牙关紧咬,对那女生怒目而视。那女生有着赭棕色的头发,头发垂下两绺,各束成螺旋状的小马尾搭在肩上,向胸前探着。她比律还要矮一点。


但令紬惊讶的是,那个女生在律凌人的杀气和憎恶的光环面前完全不落下风。如果说澪已经是个很孤傲的人,那么她就比澪最无情的时候还要冷若冰霜。


她镇静地推开了律的胳膊,说了什么,但紬听不真切。接着她冲那四人点头示意,他们就顺从地跟着那女孩,从一动不动的律身边走开了。


紬多想跑到律的身边,但她不想让她发现自己在偷听,虽然自己也确实是路过。在她拿定主意之前,律就已经从她的视野中消失了。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紬都不能集中精力买东西。她始终无法把看到的那一幕赶出脑海。【那个女生是谁?看起来不是这附近的人,因为她的校服我从未见过。还有,她对小律说了什么?】


“-小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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