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这里有四个要备考O.W.L.的，和一个要备考N.E.W.T的，祥子扫视着有求必应屋内的其余四个人。初华，毫无疑问除了变形术和天文学之外的科目最好都再补一补，而且最近没法开口念咒。海铃，黑魔法防御术和保护神奇生物比较好，但是祥子和睦没有选保护神奇生物，于是只有黑魔法防御术能让海铃帮忙看看。睦，草药学很好。祥子自己，魔咒学和古代如尼文很好，但是古代如尼文只有她和睦选了，也没有特别大的意义。

“你们四个为什么都选了占卜，”她挫败地开口，“一定要选一个的话，算术占卜不是更加可靠吗？”

“因为时间合适，而且大部分时候我们是在课上发呆，”海铃说，“我们中没有人以后想要成为预言家的话，建议放过占卜类的选修，反正就算过了O.W.L.，六年级也不会选了。”

“哼，”若麦从鼻子里发出得意的声音，“小孩就是小孩，看她一副想要拿到九个O.W.L.优秀的样子呢。”

“不，首先魔法史是最先被放弃的，只有我一个人选了算术占卜的话我自己会想办法……”

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到十一月了，祥子以极大的热情投入了O.W.L.的备考中，若麦找到了有求必应屋之后，大家凑在一起变得简单了很多。只要默念我想要你为祐天寺若麦呈现的空间，有求必应屋的门就会出现。这屋子随着五个人的加入，自发地调整了很多地方，不过也许因为最初让它出现的人是若麦，颜色还是以银绿为主，也永远会为她留着一个用来放坩埚的地方。初华此刻就把下巴搁在一个绿色的抱枕上。

“黑魔法防御术从哪里开始呢？”祥子问。

海铃略微思考了一下：“防御魔法吧？丰川同学会用铁甲咒吗？”

“还可以。睦的问题比较大一点，”她把不情不愿的睦推到前面，“去和八幡同学练习。”睦回头看了她一眼，但还是走上前去了。

为什么小海铃和小睦练习铁甲咒会选择让她试着反弹缴械咒，和我练习的时候一定要用锁腿咒，初华默默地想着。扶手椅上迎来了另一个客人，祥子坐在了她旁边，困扰地揉着太阳穴。怎么了，有什么烦恼吗？虽然想要这样出声开口询问，但却只能用眼神努力地表达情绪。她轻轻地拍了一下祥子的肩膀。

被初华这样看着的时候，祥子莫名地确定了一件事，她的阿尼马格斯形态大约，不，是一定是犬科动物吧。“我没事，只是在想些关于黑魔法防御术的事情。”

是什么呢，眼神反映出初华的疑问。

“比如黑魔法防御术里面要学习的魔法和魔咒课的魔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我能在魔咒课上做得很好，但是黑魔法防御术就不行呢？最近我在想一些……是不是我自身存在什么缺陷，所以才被驱逐了的问题。”她放低了声音对初华说。初华再次轻轻地拍了拍她，安慰性质的。她们坐在扶手椅上注视着睦和海铃。

“三，二，一。”海铃谨慎地倒数着，一的话音刚落，她立即击发出一道缴械咒。

“盔甲护身。”睦的声音听起来没多少干劲。海铃的咒语击在她身前由铁甲咒形成的屏障上，穿透了它，睦的魔杖高高飞起，差点砸到在房间另一端坩埚边忙活的若麦。

“嘿，睦子的魔杖要是掉进锅里的话，可能房顶都会被炸飞，”若麦不满地叫起来，“你们这群小鬼休想毁掉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新地方。”

“魔咒学比较要求精确的控制力？说到黑魔法防御术的话，其实我倾向于认为这门课是精神层面的要求，比如意志坚定度或者关于灵魂的什么指标？刚刚若叶同学完全没有让我感觉到她在抵抗。”海铃把睦的魔杖捡回来递给她。

睦小小地叹了口气，也挤到扶手椅上坐着了，一副不肯再去练习的样子。

“睦——”

“我困了。”睦说。似乎为了证明说的是实话似的，她打了个哈欠。

“从之前我就想说了，丰川同学是不是和若叶同学长得有点像呢？”海铃端详着挤成一团的三个人。

“哪里有，祥子大概长得比睦子凶了三倍左右。”若麦远远地说。

“睦是我的堂姐，我父亲是从若叶家入赘的。”

这对初华来说并不是新情报，她很小时就听说过这件事了。她只是专心地维持着既不至于跌下扶手椅又不至于挤到祥子的平衡，姿势有点像在坐着空气椅子。

“若叶同学看起来更像是妹妹呢。”海铃评价道。

“我比祥早出生一个月，”睦在这件事情上难得表现出了强烈的坚持，“所以我是姐姐。”

睦和海铃受到宵禁的限制，晚上不得不注意停留的时间。本来初华可以留得再久一些，但是她很不幸地需要海铃帮她回答门环的问题，不然没法回公共休息室和宿舍。今晚门环的问题看起来有些难度，公共休息室门口已经零散地站了好几个学生，大家都在等着一个能回答问题的人出现。

海铃和初华靠近的时候，门环问道：“怎么从一片森林里快速找出一只护树罗锅？”

后方传来不知道谁的嚷嚷：“先说一下，答案不是一棵一棵仔细找，因为我们刚刚试过了。”

“放出更多的护树罗锅，看它们去哪里聚集。”海铃回答道。

“继续说。”门环仿佛在思考这是否是一个合理的答案。

“同种生物的习性相似，护树罗锅们往往会聚在同一棵树附近。”

“好吧。”门打开了。

今年的万圣节宴会中规中矩地办起来了。祥子和初华帮忙准备的那些蝙蝠被挂得到处都是，它们偶尔有气无力地吱吱叫两声，抖下来一些亮晶晶的粉末。礼堂的天花板上布满了星星，垂下橘色和黑色的丝带。南瓜灯被放在各处，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立希做的，哪些是城堡管理员和教授帮忙的。

“唔，校报真是应景，刚好在这个时候出幽灵特辑。”海铃向初华展示了本学期的第二期校报，《幽灵骚动大揭秘-格兰芬多级长专访》，配图是不知为何举着一本《妖怪们的妖怪书》一脸不高兴的立希。“你们去驱逐博格特，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居然真的不叫我。”

小海铃本来就很擅长这个吧，没有练习的必要，初华想着。而且海铃的博格特要是真的是摄魂怪的话可怎么办呢，目前大家都还不会用守护神咒。她比画了个守护神咒的手势，希望海铃能明白她的意思。

“这个我最近也稍微有了些自信呢，下次试给你们看。”

初华发自内心地感激大家总算有了个能一起练习和做作业的地方。不然她都不知道海铃已经在黑魔法防御术上又有进步了。守护神咒是O.W.L.的加分内容，祥子肯定会感兴趣的。

第二期校报似乎比第一期还要受欢迎，初华观察着走廊上传阅校报的人数，比第一期多了不少。本来校报预备给她们来个三人专访，初华用变形准备期，祥子用没空为理由拒绝了。只有立希因为和校报主编一个宿舍，不得不接受，现在她不高兴的脸出现在每一份报纸上了。

不过好在立希不用忍受这件事太长时间。第二天的早上，猫头鹰投递来了最新的杂志书报。大家各自收到了《预言家日报》《巫师月刊》或《唱唱反调》之后就没有多少人会在意校报了。

这次三家媒体选择报道的主题不知为何空前一致，威森加摩的W标志同时出现在了所有的版头。海铃念着她的预言家日报头条：《威森加摩改革：世袭制正在离我们远去》。她又找附近的人借了《巫师月刊》和《唱唱反调》，一个主题是《威森加摩：何去何从》，另一个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幕后操纵者：魔法生物阴谋渗透计划》。海铃默默地把《唱唱反调》还了回去。

初华掏出了纸笔开始写了起来：什么是威森加摩？

“巫师的最高法庭和议会，”海铃翻阅着《巫师月刊》说，“席位基本是世袭纯血统家族垄断，比如丰川家似乎就有一个。但是威森加摩现在宣布了要改世袭制为选举制，重选席位。”她看着初华似乎又想写些什么，解释道：“和我们没有太大关系，在原有成员的基础上做推荐和选举罢了。”

好吧，初华又把笔放下，这些事情听起来确实离学生太远了。

“不过……”海铃向她展示她借来的《巫师月刊》，《卷末特辑—若叶家的秋日午后》。“若叶同学倒是又上杂志了。”

“开学之后睦就一直在学校，什么时候拍的？”祥子正在问睦。两人也翻着一本《巫师月刊》。

“暑假。”

“明明照片穿得很厚？”

“所以很热。”

照片上穿着秋冬服饰的睦木然地被母亲搂着，漂亮的女人正作势揉弄她的头发。一位略显年长的男子正在稍远的地方一边喝咖啡一边含笑注视这一幕。

“伯父还是这么喜欢拍这些，”片刻之后她想起，“起码他们还需要你出现在画面里，应当不会太早确定你的婚事。”不同于深居简出的丰川家。若叶家现在的家主，睦的父亲在社交场上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娶了一位比自己小上许多的漂亮女巫，又时隔多年诞下女儿之后更是如此。

睦从小就被名人父母带着出现在各类媒体上，在各式各样的照片上被打扮得像个玩偶，摆在这个模范式纯血幸福家庭最中间的位置。

“嗯，留着这个筹码还有用。”睦诚实地转述了父亲之前说过的话。

“我不会让你被随意摆布的。”祥子说。虽然具体要怎么做目前她心里还完全没底。

睦只是摇摇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