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希亚赶到王城军后方的时候,敌军的轻骑兵已经开始攻击阵型后方的轻步兵——这些轻步兵正是平时疏于练习,直到关键时刻才临时抱佛脚练了几天剑的剑兵。
他们的武力本就不强,和临时上场凑数的征召兵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征召兵更缺乏斗志,所以当他们面对精良的轻骑兵时,他们只能颤抖着手双手举剑胡乱挥舞。
敌军的轻骑兵很快便将他们的头颅砍下,乘胜一路向前突袭,他们的马蹄踏过剑兵的尸体,连他们死后的最后一丝尊严都没有留下。
一部分剑兵自知他们和敌军正面抗争毫无胜算,便跪伏在他们的马蹄之下,试图用自己所知为数不多的情报换取一线生机。
然而,敌军的团长在听完他们慌乱之下抖露的情报后便下令刺穿他们的喉咙,甚至没有给他们作为俘虏的机会。
罗希亚看着这一惨状,不禁咬紧了牙关——她从前对战争的了解也不过是史官在年代记上记录的轻飘飘的几句话和军略书上把人头兵力当做计量单位考量而得出的一系列布局,直到她真的直面一个个活生生的兵士被敌军践踏的场面之时,一股恶寒才涌上她的心头。
她驾着马奔向敌军,用更快的速度刺穿敌军的胸膛,以求能止住他们行进的步伐。
这是没有办法的,如果不削减敌军的兵力、不挥剑击杀这些敌军兵士的话,现在躺倒在雪原上的就会变成扎斯提亚斯的王城军,甚至连北部防线附近村落的无辜民众也会被波及。
罗希亚如此想着,进一步加快了在战场上奔驰的速度。
白雪落在魔剑的剑身之上,被剑身附着的火焰消融,消融了雪花的魔剑又被罗希亚挥舞着刺穿敌军兵士的喉咙。
当敌军的团长看到罗希亚动作极快地收拾掉前锋的轻骑兵时,他终于知道了军队将领为何在首战打到一半时就立马撤军观察情况了——他本以为一个击溃5名重骑的奇怪女兵也没什么值得提防的,但在看到罗希亚在雪中的“剑舞”后,他终于领教了罗希亚的可怕之处。
且不论她干净利落的出招模式和她快得异于常人的出招速度,光是她手上的那把可以刺穿防魔铠甲的火剑就足以让人畏惧。
而且在首战时正面对抗重骑兵和重步兵团的也只有罗希亚一人,军队将领那时也估不出像她这种程度的战力一共有多少人,所以临时决定撤退也在情理之中。
这两场对战下来,这位将领已经差不多摸出扎斯提亚斯王城军内只有罗希亚一人有这种程度的战力,至于其他人的能力基本上都没有超出正常人的水准。
既然只有一个人的话,那么只需要安排人打掩护将她包围住就够了。
想到这里,敌军轻骑兵团长发出了一枚需要支援的信号弹,而他这一番操作也让罗希亚确认到了他的位置。她迅速冲破重围,攻到了团长的面前,朝团长的肩部刺去。
团长堪堪用破魔剑挡下了罗希亚的一击,然而他的剑也被魔剑熔断。
此时团长意识到他低估了罗希亚的战斗能力,虽然他清楚他发射信号弹的行为势必会引来罗希亚的关注,可他又觉着即使罗希亚想要突破重围攻到他的面前,也得需要最起码一刻钟——只需等一刻钟,为轻骑兵打掩护的支援就能赶到这里,困住罗希亚。
然而事实上,罗希亚攻破重围耗费的时间甚至只花了约半刻钟。
在攻击被团长吃力挡下以后,她很快就调整了战斗姿态,瞄准了团长身下的马匹,俯身准备朝马的脖颈刺去。而团长在观察到罗希亚的动作变化后便伸出已经断掉的剑,试图挡下她的攻击。
可是,在团长出手抵挡的时候,罗希亚却剑锋一转,一扬手自下而上砍中了团长的右臂,用剑尖抵着团长的喉咙。
“怎么?不和对那些兵士一样杀了我吗?”
罗希亚用生硬的斯诺语答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生擒一个兵团的团长具有什么样的战略价值。”
“可惜你们从我的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的。”
罗希亚不再回答团长的话,而是选择直接刺穿了团长的右臂,连带着铠甲抓住他的领口,把他拽到了自己的马上,将他打晕。
当将领安排的重步兵赶到支援时,轻骑兵团已经被罗希亚灭了10%的兵力,当他们准备对罗希亚发起攻击时,她却面无表情地举起已经陷入晕厥状态的轻骑兵团长,无声地威胁他们不许再进犯一步。
双方僵持了片刻,就在敌方重步兵团长下令进攻之时,有人注意到了有液态金属自土壤缝隙中涌出,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液态金属便化作利刺将他们的双足牢牢地钉在地上,让他们无法前行,与此同时,笼罩着北部边境防线的风雪也在一瞬间消失了。
罗希亚见状,心中猜测这恐怕又是特蕾莎的阵法,于是便在全军范围内发送撤退信号,让王城军撤回关口,以免被特蕾莎的阵法波及。
在王城军撤退的时候,罗希亚看着斯诺王国军队所在的位置逐渐被金色的牢笼覆盖,心中暗自庆幸他们又一次逃过了一劫。
然而,这份庆幸并没有维持太久。等王城军全部撤回到关口的时候,罗希亚发现复合式防壁上面出现了一个小洞,紧接着数百只破魔箭穿过了金色的牢笼,将破了洞的复合式破坏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