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卖部买来的司康饼勉强算得上松软，但是味道寡淡，非要说的话像是在嚼一堆有点鸡蛋味的空气。
搭配上酸味过浓，据说加了百分之二的果酱的营养果冻。
综合起来意外地有种不错的口味，作为我的小卖部套餐候选名单里可以排进二十名以内。
要是司康饼是热腾腾的那种就好了。
嘛，不过对于这种塑料袋装的便携食品不该要求太高。
要是问阿圆做的话，她会不会做给我吃呢？
从概率上来说，不管哪种都有可能。
一口气吸完果冻，柔软的感觉让我联想到与阿圆的吻。
已经过去这么多周了，如果我找她说想要kiss，她会不会答应呢？
从概率上来说，不管哪种都有可能。
还是看看今天的饮品吧。
所谓的乳酸菌饮料，只有大瓶装，原本不考虑买的，但是和我一直在玩的网游有联动，似乎可以用瓶盖里的二维码换取什么装扮的样子。
像是完成附加任务就能得到奖励一样，我还是买了一瓶，作为宣传用品的新式饮品，一般不会好喝到哪里去。
我在心中提前降低了期望。
果不其然，味道像是平常的早餐牛奶掺进了水里，带着一点点微妙的酸味。
所谓健康饮品都是这样的东西吗？要是一直喝这种东西，至少心理健康会先被击溃。
不过还是蛮新奇的味道，偶尔喝喝也无所谓吧。
正准备再喝两口的时候，背后被人挤了一下，差点呛到。
“啊，没事吧。”
似乎是宁韵同学，在给人让开路的时候，挤了我一下。
“不，我还好。悠南同学呢？是在隔壁考场吗？”
“啊？”她稍微对我的问题愣了愣神，随后才回答道，“嗯，没错。她说考得还行...”
今天是所谓的模拟考试，大概是在分班前准备的最后测验吧。
为此学校搞得特别正式，不但像模像样地用上了金属探测仪，还把所有学生打散到了不同班级。
原本中午会在教室休息的学生，大多也都留在了走廊上。
导致原本在中午冷冷清清的走廊，变得像庙会一样热闹。
上午刚考完数学，还有不少学生缠着自己心目中的好学生来对答案，或是翻看教科书念叨着下午要考的内容。
不知道阿圆会不会被班上的其他人缠上，不过说实话她还挺吓人的，从概率上来说哪种都有可能。
说实话我变得愈发想去确认这些将会收束的概率了。
有一种紧张的氛围在弥漫开来，似乎受到了这样的气氛感染，从考试结束后宁韵同学就一直在踱步走来走去。
考虑到她这样的情况，撞到我也是正常的。
“感觉你很紧张的样子啊。题太难了吗？”
我喝了两口饮料问道。
“嗯，虽然还好。但是要是考砸了就没法和悠南分到一个班去了，想到这种事情就变得忍不住多想了。”
她交叉着手指摩挲着。
“原来如此呢。不过至少在积极前进呢。需要我给你推荐几个约会圣地吗？”
“还，还不到那种地步啦...余弦你好像完全不紧张啊。看你很快就写完了。”
“感觉考试的话，没有什么可紧张的吧。我家里人也基本不会关注。”
说到底，有平时的努力，成绩不会差到哪去，而就算很高或很差，也没人会表扬我或是斥责我。
抿了口饮料，我露出笑容。
“你还是先好好复习吧，至少这样会更有底气一点吧。”
我也该去找阿圆了，如果她紧张得不行，我也该履行一下自己的职责吧。
话说她会在哪？图书馆之类的？现在的话图书馆里人应该很多吧，搞不好她会望而却步。
说起来她根本没告诉我她在哪层考试啊，这算是故意的吗？
巡逻似的登上各层，果然阿圆不会在走廊上呆着。
倒是看见了方沐，招手呼喊着我。
“呀吼！”
击掌，击掌，然后击拳。
方沐的拳头虽小，却使出了很大蛮力，敲得我很痛。
“嘶...好痛。”
“余弦你像酒鬼一样拎着瓶子晃荡，是在做什么呢？”
“什么酒鬼，我这可是健全健康的饮品——阿圆呢？她在哪个考场来着？”
“这样缠着别人的女人，会被阿圆讨厌的哦。”
方沐呼呼地笑着。
“不要搞得你好像很懂的样子啊。”
阿圆大概还挺吃这一套的，否定我一直以来的攻略手段可不行。
拎着大瓶饮料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想喝上几口。
虽然这样对于我的个人形象来说是某种微妙的减分项，但我并不是很在乎这一点。
“至少比余弦你懂个十倍左右吧。”
陷入了某种小学生打嘴仗的情况。
找人的任务迟迟没有成效，反而费了一番无用的口舌。
我决定从其他话题切入，假如能稍微占据优势就更好了。
“比起那个，你考得怎么样？虽然只考了几科，不过应该有点底数了吧。”
“嗯！我已经虔诚地祈祷了。”
“这是祈祷就能解决的事吗？”
“余弦你呢？想好了去哪边吗？文科？理科？我们班上的政治老师也夸过你，说隔壁班有个背书很厉害的学生来着，应该是余弦你吧，要去文科班吗？”
方沐一前一后伸出两个拳头，好像要让我挑选一样，里面难不成藏着糖果之类的？
“我选有阿圆的那一边。”
点了点她的一只手，她摊开手，是一小颗巧克力糖果，稍微有点融化了，黏黏糊糊的。
“恭喜！这是奖励哦。”
她摊开另一只手，草莓糖果，说实话也有点融化。
“两边都有啊。非要选的话，感觉还是草莓的更好啊。”
“选了就会有结果嘛。只是口味不同而已。虽然阿圆叫我拦住你，不过还是勉强告诉你她的位置好了。”
“怎么感觉你好像在同情我一样。”
再喝了口乳酸菌饮料，和嘴里的糖果混合起了味道，像是巧克力奶了。
如果这样的话，倒还可以接受。
不知为什么，方沐一直盯着我，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笑容。
“总之别在意别在意。阿圆在顶楼的考场，好像去行政楼边上的走廊休息了。”
“感谢，下次我会给你推荐我的小卖部食谱的。”
我小跑着奔上顶楼，阿圆总是藏在阴暗的角落里，感觉像是翻开浅滩边的石头，里面会跑出几只寄居蟹或是找到几个贝壳。
这个学校里每个阴暗的角落，都理所当然地有着几个像阿圆这样的人，识趣地保持着距离。
阿圆坐在一旁社团办公室的走廊外，坐在地上，旁边的超市购物袋里放着考试用的笔袋和一些复习书籍。
看上去像是被遗弃的宠物之类的。
“阿圆是准备做犬儒主义的践行者了吗？”
“我连阳光也不需要啊。”
是小喷菇吗？看上去阿圆确实需要咖啡豆之类的东西来激活一下。
“不好奇吗？我怎么找到这里之类的？”
“已经过去那种会对你找过来有疑问的时期了。”
“阿圆是在这里复习吗？我想想，下午是考地理来着？”
“没有，我准备在这里睡午觉。未来再也没有用处的科目，没有复习的必要。”
“太过决绝了吧。虽然不影响分班，不过还是会全校排名来着。”
“那种东西无所谓吧。”
很有阿圆风格的回答啊，下定了决心就变得这么果断了。
以跟上她为目标的话，自己也不该犹豫。
我拧开瓶盖，准备把剩下的一点饮料喝完，拿在手上也很麻烦。
“别灌了。到时候考试途中会想上厕所的。”
虽然很想反驳阿圆，但毕竟不久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我也不至于直接无视过去就进行反驳。
“我会在考前去一趟的啦。”
“有点紧张吗？”
阿圆唐突地说道，让我搞不清楚她所指的对象。
“诶？”
“感觉的话，你一紧张就一直在喝饮料之类的。要么就是玩手头上的东西...”
“没有啦...”我下意识地否决，也才稍稍意识到，自己说不定真的有一点担忧吧。
“也就...那么一点点吧。阿圆可以安慰我一下吗？”
“安慰你...喂，别抱上来啊！”
阿圆用手推着我的脑袋，大概因为坐在地上不好发力，感觉没有什么力量。
被我揽住了腰抱住，我坐在她腿上，没能挣扎太久，阿圆小声地叹了口气，抱住了我的肩膀。
“找了你好久...”
“我想着让你多点时间复习一下之类的。”
“结果不也没在复习嘛。”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吧。还减少了我的午睡时间。”
“可以亲亲吗？”
她思考了一会，脸上微微泛着一点红润的光彩。
“反正我说不要你也会缠着过来吧。”
“所以？”
“...所以让我来。”
果冻一样柔软的感觉钻进了唇间，交缠着，直到我们两人都陷入难抑的喘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