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十五

作者:夏日颜妍
更新时间:2025-01-18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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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光着脚走到阳台,悄悄从身后搂住正眺望远处连绵山色的云梦,双手十分自然地伸进宽松T恤贴到少女白嫩的肌肤上,又轻快灵巧地往她脸颊啄了一口。这会儿,天边刚擦出一抹亮色,山林绿影浓淡相杂,几座不善隐藏、看起来像在努力伸展双臂的高压电塔静静矗立其间,起起伏伏连着线,无言地提供维系现代社会运转所必需的养分。

“早呀,干嘛又孤零零地在这里欣赏风景呢?不多关注关注床上躺着的睡美人,哎呀,我好伤心。”林月笑嘻嘻地说,表情中倒是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能与“伤心”这个词沾上边的情绪,“直接叫醒我呗。”

“这不是还早吗?等准备去吃早饭了,我自然会叫醒你的啦,呵呵。我什么时候孤零零了?”少女回给恋人一个吻,“你不就在这里吗?在我轻而易举就能看见的地方,这样就挺好的了。”

“啊——”

“怎么啦?”

“你这句话让我感觉心都要化了呀。”林月哧哧笑着,将脸凑过去,鼻尖像猫咪一样抵住云梦白皙的脖颈轻轻磨蹭,恋人身上的淡雅芬芳让她想起瓶身印有一大簇玫瑰的沐浴露。

“好痒啊,呼呼呼。”少女也跟着眯细眼睛笑了起来,并没有闪躲,只是宠溺地任由林月撒着娇肆意碰触自己的身体。微风在以温煦作为底色的夏日清晨徐缓惬意地四处流动,稍稍掀起T恤下摆也没什么关系,绝对不至于到可能着凉的地步。两人打闹间隙,隐约能听见自远处山林传来的鸟儿欢闹啼鸣的动静。

“鸟叫得很欢呢。”林月说。

“特别有亲近自然的感觉,对吧?”

“是呀,嘿嘿。这样的氛围真不错。说不定啊,待会就有一只可爱的小鸟呼哧呼哧扇着翅膀飞过来立在阳台的栏杆上,那对又黑又亮的小小眼珠转个不停,上下打量着咱们俩,仔仔细细地瞧来瞧去,奇怪,真的好奇怪,这两个家伙那么早在这笑什么呢?搞不明白。总而言之,还是先找点吃的吧?于是啊,它探着脑袋东啄啄、西啄啄,你看,除了构成阳台的漆得黑不溜秋的金属栏杆和铺着浅色地砖的混凝土之外,什么都没有,虫子也好,树果也好,一概没有,肯定很快变得失望。没什么意思,我可是很忙的,没时间浪费,它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扑动翅膀重新飞到栏杆上,像巡视领地一样沿着栏杆蹦跶着走来走去,威风着呢!欸,去哪里好呢?它张望来、张望去,没有哪里让自己满意。算了,不管了。哪里都行啊,我那么厉害,哪里去不成呢?它呀,索性不想了,犹犹豫豫有什么用呢?痛痛快快张开羽翼,随便挑了个方向飞了出去。大概转头就忘了咱们了吧。当然,我也不确定会记住它多久啦,毕竟吧,我可还忙着和心上人卿卿我我呢,眼里、心里、脑海里都很难再容下一只小鸟了,多小也不行。”

“哎哟,这回轮到让我心化了啊。”少女双颊旋即浮现出醉人的绯红,“被你说得真像那么回事。”

“肯定的呀,哼哼。说不定就真发生了呢?”

“那我也小小期待一下。”

“尽管期待就是啦,总得期待着什么才行啊,怎么样,再进一步讲,期待是只羽毛雪白的小鸟吗?”

“那倒不至于啦,呵呵。万一真遇上了,那——”少女往远方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那就非常不可思议了。甚至用‘奇迹’都没办法解释。”

林月凝眸注视着恋人那美得无与伦比的侧脸,思忖着“奇迹”这两个字。奇迹。毋庸置疑,这个进一步的假设在当下绝对不具备现实性,跟往水面投入硬币并见证它直挺挺立起来一样没有可能。

“在想它?”她问。

云梦毫不犹豫地作答:“当然在想你啊。”

“我就在你面前耶!”林月笑着打趣道,“还紧紧抱着你。”

“我知道,呵呵,是啊,你就在我面前,正紧紧抱着我,”云梦说,“我也全心全意在想你。不只是现在的你,还包括以前的你和未来的你,相当莫名其妙的说法,对吧?大概是受到之前咱们聊的话题影响啦。刚刚有一瞬间,我闪过一个念头,要是那个时候你在我身边,事情会怎么发展呢,假设倒是很顺利就推演出来了,但毕竟是假设嘛,没办法评判到底是不是正确答案。当然,我觉得肯定分毫不差啦。至于它,如果还能看到它随心所欲地展翅飞翔的话,肯定再好不过啦。只是吧,真跑到我面前来,我也确实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兴许认不出来了。”

“要是真出现了,我可得揪着它,让它给你道个歉,然后再请它吃顿饭,哈哈哈。”

云梦莞尔道:“什么跟什么嘛,我可听不懂它叽叽喳喳的叫声是什么意思。”

“语气咯,语气。”

“噗,行啦,行啦。到时候我也努力分辨一下。如果不是真心道歉的话,就不给它面包吃了,节省下来喂给月月。”

“哎呀!怎么回事!”林月撅起嘴抗议道,尽管语气更像是亲昵的撒娇。

“什么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耶。”少女眨眨眼,脸上带着几分与年龄相符的俏皮,“差不多该去吃饭啦?”

“差不多了吧,问看看林姐陆姐她们起床没有吧。”

说罢,林月拉着云梦回到卧室,到床边拿手机发了条消息过去。

那边回复得挺快,大概也已经醒了。沟通确定好下去吃饭的时间后,林月到浴室从身后抱住正刷牙的云梦,脸贴着脸又说了会悄悄话,才开始洗漱。夏天——尤其盛夏——天总是亮得非常之快,从那抹似有似无的幽蓝到金灿灿的辉光降临大地,大概用不了品尝半杯咖啡的时间。当然,林月并没有喝咖啡的打算,她今天更想要一杯豆浆,也轻而易举便如愿了,反正是自助餐。餐厅里人不多,以老人为主,有两个稍微年轻点的面孔——当然再怎么年轻也比她们几个大许多——看气质给人一种到附近出差的感觉,随便吃点什么就准备开始四处奔波的模样,兴许真是如此。林月好奇地试了试烤面包机,结果不得要领,时间调得久了一些,吐司没有如预期的那样变得色泽金黄,上面勉勉强强,下边已经焦糊一片。她看着自己的杰作笑了好一会儿,用像是推荐艺术品似的口吻给她们几个介绍一番。随后,林月倒没有再进行尝试了,而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去掉不能吃的部分,和主动提议平分的云梦对半将余下那些就着草莓味炼乳吃掉了,又吃了小半个云梦盘子里的甜橙麦芬。多尝几口后,陆瑶倒是对鲜榨蔬菜汁的味道没那么抵触了,尽管刚入口时她那双柳叶弯眉拧得比转到底的发条还要紧,还被连巧笑话了,但终究算是习惯了,并且逼着后者也喝了一截。

“哎呀,哎呀,我不喝啦,我错了,别。”

在捏着鼻子咕嘟咕嘟喝掉将近半杯后老实下来的林连巧一边继续喝瘦肉粥,一边聊起她和陆瑶早上的安排。她们俩准备去找大学同学叙叙旧,对方看到连巧昨天发在社交网络上的照片,又正好在这地方工作,不太远,车程就二十来分钟,着实盛情难却,她和陆瑶干脆走一趟,中午前就回来。

“好,没关系啦,我和云梦早上也想去上面的手工教室看看的。正好也有事做。”

“嗯嗯,中午等我们回来再一起吃吧,我和瑶瑶应该是不会留着吃饭的。到时候看是先吃完再开车回去,还是怎么说,哎呀,到时候再看吧。现在还早得很呢。”

的确如林连巧所言,现在还早得很,吃完饭才八点出头。贴在手工教室外的牌子写的是十点开放,所以她们也得想办法消磨一会儿时间,不过既然都要经过那个楼层,林月姑且还是拉着云梦去瞄了一眼,没料想门已经开了,一位身材高挑、理着齐肩短发的女人正在里面收拾东西,年龄看样子应该在三十五岁上下,皮肤白皙,身穿黑色网纱衬衣,搭高腰牛仔裤,给人的印象很是干练。她第一时间便注意到出现在门口的林月和云梦。

“可以进来哦,开着的。”女人热情招呼道。

“啊,好。”探着脑袋张望的林月嘻嘻一笑,拉着云梦走进屋里,“姐姐早上好。我们以为十点才开呢。”

“早上好。”对方回了个笑容,“这边由我负责,我姓燕,燕子的燕,你们喊我燕子老师就行。今天我比较早来,规矩没那么死板,早来就早开始,没事。而且,反正刚开业没多久,即便准点打开门,到下午也不一定有人。周末倒是会比较忙,像上个周末就好多家长带孩子来玩。那两天我可忙了,小孩子嘛,有的安静得很,有的就爱到处跑,我感觉自己跟个幼儿园老师似的。你看现在,倒是闲着了。你们对哪一块感兴趣呀?”

“如果一个早上来得及的话,陶艺和彩绘都想试试耶。”

“一个早上呀——勉勉强强啦。彩绘倒是好说,陶艺嘛,做个杯子?这里更多的是体验为主啦,确实也没办法把完完整整的过程全覆盖到,何况耗时也会很长。从开始制作到最终成品,整个过程大约需要两到三周。但是不用担心,款式简单的杯子花在拉胚的时间不会太多,打算体验下我推荐就简单做个马克杯就好,上色可以告诉我大概的想法,我来完成,后续半成品就留在我这,弄好了再快递发给你们,这样可以吗?”

“好啊!”

“那就行。对了,材料费是另外算的哦?”

“我们知道啦,上面有写嘛。”

“嗯嗯,多嘴说一句嘛,哈哈哈。真有那样的家长哦?孩子都快做完了,才后知后觉地说既然他们住进来了,难道不应该什么都免费的吗?为此不得不掰扯半天。其实吧,我每次都会提前讲的,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在认真听。谁没听进去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断提醒总归不是个事,只能把事情继续下去,随机应变咯。你们稍等一会儿哈,我准备东西。随便看看。”

“好!”

等待期间,林月和云梦扫视一圈手工教室。房间比外面看着要大,从外往里望到底只是个长方形空间,得等实际进来后才能瞧见右手边特地留出来的地方,一整面落地窗阳光通透,两旁墙壁则用置物架列出一排排小型作品,大物件也有,但都被收在带有玻璃橱窗的柜子里。架子上大多是杯子,也有些看起来——至少在林月看来——呆头呆脑的玩偶似的摆件,做得并不精巧,却极具童心,用“美”这样的字眼来形容想必是违心的,但要是说“丑”得很可爱那绝不过分。比起批量生产的毫无生机的工艺品,林月更喜欢这种充满活力的“拙作”,特别有趣。

“挺有意思的,对吧?”燕子老师说,此时她已经换上围裙,又从旁边挂钩取了两件递给林月和云梦,“大部分是我自己做的,有几个是我女儿做的,还有些是从工作室带来这里摆摆场面的。”

“自己的工作室吗?”云梦问。她们俩很快便利落地系好围裙。

“对,我和爱人一起开的,不大,小小的一间,这里算是给朋友帮帮忙。现阶段由我来做,后续会有其他人接手,目前还在物色人选,或者类似于学徒的角色吧。我一开始啊,也在跟朋友说,何苦在这里放个手工教室呢?没有手工教室的温泉馆不也照样活着吗?在我看来不算是个好选择,有股子吃力不讨好的感觉,不过反正对方坚持,那就开呗,亲子之间多一点活动项目也挺好。好了,打开电源,陶轮一转,就可以动手了,先找找感觉,没关系。我是那种行动派,与其坐着想,不如先让陶轮转动起来。”

“好,我们试试。”

林月双手聚拢,转动的柔软陶土和手指接触后慢慢升高,仿佛忽然茁壮成长的树木一般,相当有趣。她看了看云梦那边,进展也算顺利,两人相视而笑。

“挺有意思的,对吧?”

“嗯!”

“那就好,慢慢来。耐心和细心很重要哦,时间一长,我觉得自己对什么事情都很有毅力了,呵呵。”

“燕子老师做了多少年呀?”

“快有十年了吧。我爱人是学陶瓷艺术设计的,我不是,我算是半路出家啦,不过一接触就喜欢上了。那时候我二十五岁。该怎么说呢?我的前二十五年人生啊,就跟随波逐流一样。”

燕子老师不无感慨地说道。随波逐流。林月极其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和云梦对视一眼。估摸着是今天没什么人的缘故,燕子老师打算敞开心扉说点什么。两人静静等待着下文。

“我其实已经记不太清那段时间自己在想什么了,可能什么都没想。如今再回头看,感觉那个自己就像是里头空空的发条玩具,拧拧发条,我就往前走走。顺顺利利从幼儿园出来——呵呵,幼儿园这个阶段基本上也谈不上顺不顺利吧?反正就是这样啦,顺顺利利从幼儿园出来,顺顺利利被分配到附近的一所不错的小学,其中想必有父母的各种努力,研究这样那样的政策呀、办各种各样的手续呀,我一概搞不懂,甚至现在也很难说得明明白白,过两年估计也要为这事头疼不已呢,回过神来已经顺顺利利被中学接收,接着第一次来月经,那是刚升到初中后不久的事,然后顺顺利利学会怎么用卫生巾,哈哈哈。手忙脚乱呢。”

燕子老师笑了笑,像是看到从前那个慌慌张张的自己。

“就像敲门一样,面前有一扇门,按时敲开,走进去,变成另外一个身份,继续等待下一扇门开,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考虑,照做就好,适应就行。或许是父母的想法,或许是周围人的选择,反正时间到了就会得到指示——也可以说是提示之类的东西——告诉我应该怎么往哪走、应该怎么做。我说的随波逐流,不一定贴切,但大体上就是这么个意思。乖乖等着就行。来,你们看我哦,这个地方得这样拉。”

说着,她为林月和云梦演示了一遍动作,像个魔术师一样随心所欲地塑造出造型,十分灵动流畅。再观察片刻,燕子老师又继续话题:

“当然,我不是说乖乖等着不好。等待是很有必要的。比方说陶艺这东西,等待是必不可少,拉胚、上色、烧窑。前面有可以自己把握的部分,也就是能够足够展现自己个性、思维、创造性的部分。然而,实际成品究竟能否和你脑海中构想的一致,则不太好确定。拿这个杯子来说,经过烧制会比现在小上一圈,这是正常的,也是比较容易预见的。如果上了釉色的话,烧制前后颜色有可能是不同的。更别提其他风险了,局部开裂、凹凸点气泡、装饰脱落、缩釉,等等等等。有些东西可以事前处理好,有些没办法,无论如何,最终成品肯定是有一定随机性的,好坏都有可能。所以,必须耐着性子等待,让时间去努力。”

“像期待奇迹发生一样?”林月好奇地问道。

“有一点点吧。奇迹是很少的,不如说就是因为很少所以才叫做‘奇迹’嘛。我个人并不寄希望于所谓奇迹,出现也好,不出现也罢,我都全盘接受。准确来说,接受的是这种随机性,毕竟这一步是我插手不了的领域。和人的成长差不多。即便条条框框定得很死,也不一定能如愿让孩子变成自己希望的模样。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陶瓷成品一般不会太厚,可以想象一下盘子或者杯子的厚度,用起来也很结实对吧?从实用性的角度来说,不需要做得太厚,甚至于如果胚体太厚的话,是可能在烧制过程中炸裂的。嗯,看样子你们俩把握住感觉了,慢慢把整个形状建立起来。”

燕子老师一边讲,一边适当地加入对她们俩作品的点评,很是游刃有余。

“初中读完,顺顺利利考上高中。算是我们这最好的高中了。父母松了口气,然后不多久又开始头疼了,该为考大学铺路了嘛。我也是那时候开始学艺术的。起初,肯定是没有那么笃定直接往这条路上走,只是用周末时间去找老师上课罢了。是个退下来的老教授,其实也不算老啦,爱穿旗袍,冬天会搭一件素色的开襟毛衫,气质特别棒。她在我父母面前说过,我有足够走这条路的才华,所以父母让我往这方面使劲努力。我咬着牙,顺顺利利考上好大学,顺顺利利毕业。那时候我二十二岁,拖着行李,里面装着毕业证书,站在校门口,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希望能在这条路上走出自己的脚印,但完全没有方向。我到底有没有才华呢?我想是有的。这不是自夸啦。老师看得没错,我的确拥有足够踏上这条路的才华,只不过能走多远是另外一回事。就自我感觉来说,我认为自己的才华和萤火虫差不多,离得远些就忽明忽暗的。算不算够用我不确定,应该是够用的,至少能勉强看清周围的轮廓。可惜的是,有些人的才华当真如同太阳一般耀眼,萤火虫的光亮绝对没法与之相比。父母希望我结婚或者读研,因此我又继续——像是逃避似的——读了研究生。毕业那年二十五岁。于是,我前二十五年人生就这么在父母的安排和别人的影响下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和家里安排的对象相亲,然后结婚,生子……”

她微微一笑,笑容中不无得意。

“照理说应该这么发展,但实际上我把亲朋好友介绍过来的条件不错的男生全部拒绝了,无一例外,跟青春期迟到了好久似的,见都不想见,反正就是拧巴着怎么样都不肯。父母很生气,我找了个文员的工作,完全和创造性无关的工作,按需求制作、整理、收纳文档就好。工资不高,租了个很小很小的房间,不吃早餐,日子倒是顺顺利利过下去了。那时候我第一次有缰绳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那年年底,我遇到了我爱人,两个人当时都很落魄。”

燕子老师神情满是怀念。

“我爱人对我特别好。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总之当时的感觉就是,后半辈子就是这个人了,其他的我不管,我不在乎。跟家里人说,家里一看情况,死活不同意。我也拧着呢,我反正认了,直接把电话挂了。现在回头想,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好几年了,日子过得不错,我从来没后悔过。和家里的关系第二年就缓和了,父母最后还是认可了。”

“哇,真好啊!”林月感叹道。她看了看云梦,少女眼底也闪着赞许的辉光。

“是吧?”燕子老师笑着说,“后来回头一想,感觉那段日子真的像做梦一样,下定决心,然后不管不顾地埋头往前冲。嗯,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再简单这样修一修,再稍稍薄一点。”

随后,这个话题被自然而然地放到一边,燕子老师又讲了几件工作室遇到的趣事。林月和云梦最终做出一对差不多大的马克杯,简单画了图案,两边拼合正好是一整个爱心。在林姐姐发来消息之前,她们俩完成了T恤,各在上面画了一只和长相酷似笨笨的猫。填好地址,付完钱,林月和燕子老师加了个联系方式,以便寄送过程中沟通。

两边互相道别,她和她笑着拉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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