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在帝国政府的支持下,冒险者公会替代佣兵团已有许多年,但在许多地区依然存在着佣兵团,他们依照过往惯例只要对方给予足够的资金,无论对方是谁,无论何种工作都会去完成,尤其在纹雷尔大陆西部,有着数不清的佣兵,纵然帝国政府已经禁止,仍但有不少人暗中雇佣佣兵。
“喂,你这家伙雇佣了佣兵吧!我可没有听说过你那边的骑士团中有这么强的家伙!”
在大陆西部莱尔州领主举办的各地骑士代表竞技赛中,一名身材矮胖的贵族在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家骑士倒下后,对着身边的小胡子贵族发出了一声怒吼,然而面对这个指责,对方却毫不慌张的回答道:
“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乱说啊,那个人的确是我手下的骑士,虽然确实刚刚加入不久,不过依旧是货真价实的防卫队成员,不管你怎么调查都没有问题哦。”
“你这家伙……”
纵然只是城镇管理者,但作为出身于本地的贵族,想要塞一个佣兵临时进入骑士团简直是易如反掌,就连发出指责的这个人自己都也过类似的事,但这种事属于不宣之秘,就算心中知道也不能明说出来。尤其为领主的舒宁特伯爵的也身在此处,就连刚刚的对话也是用很小的声音说出的。
吃了哑巴亏的矮胖贵族叹了一口气,就在他觉得此次比赛的胜利将会是这个卑鄙的男人后,一名带着面具的少年走进了赛场,温泉乡骑士团的代表,因为年龄看起来相当的小,又迟迟没有上场的缘故,包括矮胖贵族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来走个过场的。
“喂,你真打算让这么子上场吗。”
“就是啊,场上那个异常的家伙,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要是为了出风头乱来的话,会适得其反的。”
正坐在椅子上的温泉乡管理者并没有理会来自身边贵族的警告,只是静静地直视着赛场,看着带着面具的少年从腰间抽出了长剑,站在他对面,那个比他高出两倍的壮汉见状立刻摆出了架势,对于他来说只要对面释放出了敌意,那便是需要打倒的对象,即使是小孩子也一样。
少年先一步行动快速冲向对手,而壮汉则是将魔力集中在手中,对着他释放出了熊熊烈火,然而少年一跃而起躲开了火焰的攻击,同时对着壮汉发出了两发风刃,对方立刻向上空丢出火球,在火球与风刃相撞的同时,少年降落到了地面上再次冲向壮汉。
开幕的战一瞬间变成了兵刃战,壮汉挥舞着砍刀与少年交战,虽然两人的体型相差巨大,但少年似乎借助强化魔法消除了力量上的差距,壮汉的攻击虽然猛烈,但是动作过于单纯,相对少年的剑术却十分精巧,几回合下来,竟是壮汉处于下风。
眼看着在近战中得不到便宜,壮汉找机会迅速后退,再度与少年拉开了距离,接着对着少年快速不断地释放出了火球,清淡的魔力缠绕在了少年的剑身上,他一边挥剑斩下火球,一边又一次冲到壮汉前方。
另一方面,眼见少年再度接近自己,壮汉抓住时机突然用另一只手挥动砍刀,但砍刀却直接穿过了少年的身体。是残影!当壮汉反应过来这点时已经晚了,少年已经以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来到了壮汉的身后,并用剑尖指向了壮汉的后背。
胜负已分,若是此处是战场,壮汉或还会继续反击,但这种竞技赛是要点到为止的,当裁判抬起手的瞬间,一切便已结束。赛场外的几位贵族都倒吸了一口气,刚才以压倒性的力量将对手打倒的人,竟如此轻易地被一名少女击败,一时间刚刚矮胖贵族的猜疑再次出现在了众人心中。
“难道你也……”
还没等身边的贵族说完,温泉乡的管理者,鲁尼男爵便站起了身子,他的表情与刚刚相比毫无变化,仿佛早已知道结果,只见他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用洪亮的声音向着少年命令道:
“将面具摘下。”
听到这个声音的少年点了一下头,然后慢慢抬起手将面具摘了下来,接着一张中性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伯爵阁下,诸位同僚,容我向大家介绍,前几日以骑士学院实习生身份进入温泉乡防卫队的我子阿尔。众所周知,实习骑士是否算作正式的骑士团成员仍有争议,但阿尔十分强烈的想要参加这次比赛,我出于爱子之心破例允许他带着面具与我前来,但这种事又怎么能真的瞒天过海呢,非正规骑士参赛毫无疑问是违反规则的,因此我代表阿尔放弃此次比赛结果,扰乱了比赛真是非常抱歉,我愿承担所有责任。”
在场贵族无一人说话,的确,就算是骑士学院,但让在校生成为实习骑士再让他参加正规骑士的比赛严格说来并不合规,但真的细究起来被阿尔击败的那个壮汉又是什么人呢?如果莱尔州的领主认真调查真的会查不出来么,这种事没有那么天衣无缝,默许了一件其他的自然也不能较真。
“无妨。”
年迈的老领主在一片沉寂中张开了口,接着他挥手示意让阿尔过来,在对方走到自己面前行礼致意后继续说道:
“阿尔……一段时间不见又长高了,而且也变得更加出色了,看来我的决定并没有错。”
“承蒙夸奖。”
“晚上留在伯爵府邸吧,那孩子正好也要回来,明天我再让人送你回去,没有问题吧,鲁尼男爵。”
“是,这是他的荣幸。”
在这番对话结束后,比赛正式宣告结束,众贵族乘上了自己的马车准备回到原本的城镇。
“什么爱子之心,那个狡猾的男人!”
矮胖贵族坐在车里,啃着从管家手里拿来的食物发出不满的声音,而坐在他对面的管家则是随声附和道:
“让自己的儿子在诸多贵族面前大出风头,并借此稳固和舒宁特家的联姻,目的过于明确,想必舒宁特伯也应了然于胸,可他依然留下了那名少年,也就是说……”
“哼,那个老顽固相当看重忠义,多年前,鲁尼男爵的父亲代替他死在了自己兄弟的暗杀下,就算鲁尼男爵不使用这种手段,他也不会轻易反悔。我倒是无所谓,可有的人恐怕现在已经抓狂了吧。”
“可恶!可恶!可恶!”
小胡子贵族在马车中发出一阵阵怒吼,自己这些年想尽办法讨好舒宁特伯爵,为的就是洗清愚蠢的伯父曾协助舒宁特伯爵之弟夺位的罪孽,修复与舒宁特家的伤痕,可那个老家伙直到现在依旧没有犹豫与鲁尼男爵家的婚事。
雪莉·舒宁特,可以说是舒宁特家历代子孙中都难得一见的天才,她会成为未来的舒宁特伯似乎已经是既定的事情,如果真的让鲁尼男爵之子与她成婚那对于他可以说是相当不妙的事情。
无论原因如何,鲁尼男爵的父亲是相当于死在了自己伯父手中的,不止如此,如果再让他知道另一件事……想到这里的小胡子贵族露出了凶狠的目光,他慢慢打开车窗,对着外面身形高大的男人说道:
“喂,如果不是刚才那样的竞赛,而是认真交手的话,你有没有把握打倒刚刚那个小鬼。”
“哼,明知故问,如果不是你让我尽量留手,我又怎么会输。”
“很好,那么让我们定下另一个契约吧,对了,你所属的佣兵团叫什么名字来得,有些怪怪的,我总是忘记。”
“尼古斯。”
下午时分,坐在舒宁特伯爵府客房的阿尔翻阅着舒宁特伯爵送过来的书籍,全部都是关于地方治理的知识,作为城镇管理者的孩子,学习也是理所当然的,但这些书是舒宁特伯爵给自己的,那么此事就有了另一层的含义。
‘不要埋头于剑术和魔法,未来你要好好辅佐自己的妻子治理莱尔州’没有明着把这句话说出来,应该是舒宁特伯作为领主的最后矜持,如果让莱尔州其他的贵族知道,他们一定会向阿尔投来羡慕甚至嫉妒的目光,但身为当事人的阿尔却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就在阿尔因为大量的专业知识而倍感压力时,外面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阿尔,我回来了。”
门外传来了一阵稚嫩的女生,听到这句话的阿尔立刻站起身子,快步走到大门口将房门打开。站在外面的是一名与她年龄相仿,有着如洋娃娃一般面孔的少女,只见阿尔对着她行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
“久疏问候,雪莉小姐,此次受伯爵阁下邀请,没有提前通知便来此打扰,还望见谅。”
雪莉·舒宁特,舒宁特伯爵的孙女,亦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另外也是被寄予厚望的莱尔州未来的领主。
“没有关系,竞技赛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很遗憾没能看到你出色的表现,不过只从祖父大人的描述,也能想象到你的表现有多么优秀了,不愧是骑士学院的首席呢。”
“太过夸奖了,其实事后想来,做出那种决定着实有些鲁莽,多亏伯爵阁下宽厚,没有继续追究。啊,在这里聊的有些久了,请进来吧。”
阿尔说着站到一边,让雪莉走了进来,在房门关上,两人完全走进来后,雪莉突然从后方紧紧地抱住了阿尔。
“雪、雪莉小姐!?”
“门外的人我已经都疏散了,告诉了他们没有特别的事情不要过来,如果有人再过来的话不管是你还是我都能够立刻察觉,所以,你可以真的摘下面具了……可可。”
听到这个名字后,阿尔的瞳孔瞬间扩张起来,她将手叠在了雪莉环绕过来的手上,已经封印的记忆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之中。
四年前,舒宁特男爵的府邸,一名女性跪坐在地上,直到现在她都很难接受刚刚听到的事情。
“怎么会,阿尔……我的阿尔……”
泪水从她的眼角中不断落下,悲伤的情绪不断地涌上心头,她强忍着没有昏过去,只是在地上不断地抽泣,这时房门打开,一名身着华丽的男性走了进来。
“鲁尼,阿尔……我们的阿尔他……为什么,那孩子明明那么的优秀,为什么会遭到那种事情!”
“是啊,那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他是不会出事的,不,是不可以出事。”
“诶!?”
女性瞪大双眼,一脸迷茫的望着眼前的丈夫,她不明白对方说出的话是何意,更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声音可以如此平静,感受不到一丝的悲伤。
“出事的人并不是阿尔,而是可可,但因为妹妹的去世阿尔也遭到了巨大的打击,我已经向学院申请了家庭授课,最后一年就让他在家中度过吧。”
一股强烈的寒意涌上了女性的心头,望着丈夫冰冷的目光,她一下子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她完全理解丈夫的意思,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可可是阿尔的双胞胎妹妹,她们的相貌身高甚至生活习惯几乎都是一样的,除了性别唯一不同的便是魔法才能。阿尔是相当优秀的风魔力觉醒者,而可可虽然同样觉醒了魔力,但不管是魔力量还是学习魔法的才能都远不如自己的哥哥,而现在鲁尼男爵竟然打算让可可代替阿尔。
“我知道,你对阿尔一直抱有很大的期待……”
“对阿尔抱有期待的不止是我,还有舒宁特伯爵,因此,所以阿尔必须‘活着’。”
“这种事不可能永远瞒下去的!”
“只要与舒宁特家的联姻成事实,伯爵阁下一定会默许的,看在曾经数次救他于危难之中,最后甚至替他而死的我的父亲的份上,就算成婚后暴露,伯爵阁下也不会主动揭露,因此我们要做的便只有一件事,让阿尔‘活下来’。”
就这样,在鲁尼男爵的坚持下,可可成为了因事故去世的兄长的替身,并在鲁内男爵雇佣的某位剑士下进行了长达一年的地狱训练,作为阿尔在魔法学院初等部毕业后进入了骑士学院,只是鲁尼男爵并不知道,除了他们夫妇外,还有另一个人也知道这件事。
“鲁尼男爵和祖父大人都不知道我在更早的时候便认识可可了,因此在温泉乡看到你的时候,我便明白了,站在我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时间回到现在,阿尔,不,可可与雪莉相对而坐,在雪莉说出这句话后,可可轻叹了一口气说到:
“那时候的我也确实有些乱来了,只是因为忍受不了父母对兄长和自己的差别评价,就一个人跑去充满魔物的海岸边训练,完全没有想到会遇上和我同龄的孩子呢。”
“这就叫做命运吧,那时候为了不辜负祖父大人他们的期待,我也带着名为‘完美’的面具,拼尽全力将所有事情做到最好,但最终还是没能承受住压力,偷偷逃出了家门,现在想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我是怎么一个人跑到那种地方的呢,但我很庆幸,在那里能够遇到可可,因为看到了你拼命努力的样子,我才能够鼓起勇气继续前进。”
“你把记忆美化的太严重了吧,我只记得那时候的我可是相当狼狈,明明对手只是下级魔物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可是你从没有打算放弃,不管倒在地上多少次都会重新站起来,就像现在这样,拼尽全力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这样的可可,我很喜欢哦。”
“自己想做的事吗,现在这样的事,真的是我……”
还没等可可说完,门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两人立刻安静下来,在一阵敲门声后,外面传来了女性的声音:
“雪莉大人,听说您在这里,伯爵阁下让您过去一趟,似乎有从帝都来的客人。”
“我知道了,那我先离开一下,等会儿再来找你……阿尔。”
“嗯,雪莉小姐。”
两人立刻恢复到了最开始的对话状态,在雪莉离开之后,可可发出一声叹息,在这种时候从帝都来的客人,会是什么人呢。
另一方面,来到门厅的雪莉看到在正襟危坐的祖父对面,坐着一名蓝发的女性,在打过招呼后,雪莉坐到了祖父的身边。
“没想到魔法省搜查部的副部长会来到此处,是帝都那边有什么事情吗?”
“不,仅仅只是家庭旅行,介于我另一个立场,总觉得应该来和伯爵阁下打个招呼,似乎是打扰你们了?”
“怎么会,那么‘米娜夫人’,剑圣阁下还安好吧。”
“嗯,相当的健康,而且一如既往的忙碌,以至于这次都没能跟来,好在那三个孩子都相当令人放心,所以我才能一个人过来。”
“三个孩子?”
“嗯,除了我的两个女儿以外,朋友家的孩子也跟过来了,因为只是来打个招呼,总感觉一大帮人跑过来不太合适,所以就让她们留在旅馆了。”
“其实不必如此见外,我前往帝都时曾多次受到剑圣阁下照顾,像他那样刚正的贵族,在如今的帝都中已是越来越少了。”
“祖父大人!”
雪莉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小声发出了提醒,但舒宁特伯爵却依旧一副镇定的模样继续说道:
“年龄大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如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还望见谅。”
“不,我与您想的一样,只是这种话题不太适合在这种状况下说呢。尤其这里似乎还有其他客人在,如果一不小心在这种事上聊太久,对那边的雪莉小姐似乎也不好呢。”
“诶?您的意思是……”
“就算再怎么将心事埋藏,眼睛都是不会骗人的,从来到这里为止你的目光像另一边转移了三次哦,看来我来的的确不太是时候,那么我就识相的先离开了。”
“您误会了,我……”
“开个玩笑,其实只是我想回去见女儿们了,毕竟也不能让她们等待的太久呢。那么,我先失礼了。”
米娜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舒宁特伯爵再次开口说道:
“与传闻中一样,你果然是个不可思议的人,但拥有强大才能的人,往往也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重任,还请注意,不要被这份责任所压垮。”
“多谢提醒。”
米娜说完后便朝着舒宁特伯爵行了一礼,接着走出了大门,在离开伯爵府邸后,米娜在心中想到:
(我也真是的,一不小心坏习惯又犯了,如果索菲娅在这里一定又要说我的性格恶劣了,不过该说真不愧是维持此地和平数十年的舒宁特伯爵么,最后的那个‘反击’还真是尖锐啊……不要被责任压垮么,呵,我早就做好觉悟了,不过这几天就容我偷一下懒吧,毕竟时间已经不多了……)
另一方面,在城市的某座旅馆中,一位与米娜有着同样发色的少女正坐在窗边不知思考着什么,突然,一名与她同龄的紫发女孩走过来向她搭话道:
“怎么了?小雪雪,从来到这里后你的表情就很僵硬哦。”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还有,不要那么叫我。”
“啊拉,难道是想米娜大人了!明明才分开这么短的时间,小雪雪还真是……”
紫发女孩毫不在意对方冷淡的态度,拍手发出了声音,然而坐在她后面的另一名蓝发女孩开口说道:
“卡拉古夏小姐,我想你大概猜错了。”
“啊拉,小莲,怎么还用这么见外的称呼啊,叫我嘉亚姐姐就好了啦,我们不是已经是一起出来玩的关系了吗。”
“明明就是你硬要跟来的,真是的,这样的家伙居然被称做卡拉古夏家未来的希望,紫罗兰泉下有知一定会哭的吧。”
“姐、姐姐,这种说法……”
“没关系了小莲,我已经完全习惯小雪雪这种态度了,而且别看她这个样子,其实她是在担心我们哦,毕竟从刚刚开始她就是一副感觉到了什么危险气息的样子,现在也是在观望着外面有没有可疑的家伙,这副模样似乎叫做临战状态来得……开玩笑的,这里可是莱尔州最安全的城市啊。”
“卡、卡拉古夏小姐,不要吓人了。”
被叫做小莲的女孩一脸无奈的发出声音,而在窗外的蓝发少女却依旧一言不发,而是继续用锋利的目光看着旅馆外的每个人。
(那个家伙性格古怪却在这种地方意外的敏锐,刚刚的气息毫无疑问是‘同行’,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跟过来,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这样思考的少女突然和下方的某个人对上了目光,下一瞬间她的双手紧握,甚至下意识开始集中魔力,不过很快她又松开了手。(不是刚刚的家伙,但这种感觉……)
“此地不宜久留。”
“嗯,不会在这里多留的,明天一早我们不是要去温泉乡吗,好期待啊,马上就可以和小雪雪和小莲坦诚相待了。”
“卡拉古夏小姐,不要用那种奇怪的说法!”
蓝发少女向旁边瞥了一眼一脸兴奋表情的紫发女孩和一脸严肃的发出提醒的蓝发女孩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如果明天能够安稳度过就好了,她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