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完全一样的另一个不同的我。

「楓和葉要连在一起时才好听。」已经记不清这是妹妹第几次对我说这样的话了，她眨着“忽闪忽闪” 的大眼睛，用食指对着我的脸，手指上的纹路清晰可见。那年我和「葉」十岁，正在就读小学四年级，我比她早约三分钟出生所以是她的姐姐，每当学到一些新的词汇，她就会兴高采烈的跑来我跟前，好几遍好几遍的重复着说，老实说，那会儿的我感觉她就像个笨蛋一样，却又意外的很可爱，因为我们长得很像，说是完全一致好像也不为过，所以我只会夸赞她「可爱。」从来不会将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因为说她笨蛋的话不就等于把自己也变成笨蛋了嘛？」年幼的我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思考方式，多半是和有一个跟自己长得完全一样还整天黏着自己的妹妹有关系，因为性格的不同，她很依赖我，无论发生什么或是在学校里遇上难以解决的事情就会跑过来拉着我的手，一脸可怜的喊着「姐姐，姐姐」什么的，开心时或是难以解决的事情被我摆平后，又会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用很可爱的笑脸对我说着。

「“最喜欢姐姐啦”。」

那种不同寻常的喜欢对她而言可能只是年幼时脱口而出的玩笑话罢了，可能说完没多久自己就会忘掉，但....却烙印在我这个当姐姐的身上，将近十五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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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坐在院子里阁房的门口处晃荡着双脚的妹妹，她弯腰驼背的，微微仰着头，左手拿着一根冰糕发呆，可能是在看旁边木制阁门上停靠的蝉吧？八月的烈阳照在她的脚背上，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凉鞋的脚，被晒出黑白相间配色的黝黑肌肤和她那雪白的脚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去玩吧？」

和文静的妹妹不同，我从小就是大人们常说的那种“不安分”的孩子，明明是个小女生却总是喜欢和邻居家的那帮臭小子们混在一起，因为当时留的短发还会被别人当成男孩子来调侃，父母对此多少也有些头疼。

但妹妹一直都和幼稚园时一样，总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躲在不起眼的地方发呆，话很少又怕生，也不会和别的孩子交朋友，不是抬着头仰望天空就是低下头在小土堆上看蚂蚁搬家，虽然每天都无忧无虑的啥都不想也挺好，但瞅着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又想到这家伙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就有些来气，当时还多少有点能意识到自己是她姐姐的责任感，于是年幼的我决定每天都带着她和别的孩子们一起玩耍。

「姐姐？」她怔了怔，刚抬起头，手里拿着的冰糕就因为遭不住烈日的照射从木棍上滑落，“啪” 的摔在了地上。

「啊。」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发出声音，妹妹的脸色突然变得郁闷起来，抽了抽鼻子，眼眶也有些湿润，眼瞅着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喂喂，你都已经上四年级了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哭出来吧？」我心里这样想着，并且期盼她能忍住泪水，然后一脸平静的对我说「没事没事，只是个冰糕而已。」什么的，可我的期待多少是有些落空了的样子，虽然没有像在幼稚园里时那般嚎啕大哭，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嘛，也没办法，谁让她是个没出息的妹妹呢，我叹了叹气。

「这可咋办？」搞得好像是因为我喊她出去玩才不小心弄掉了冰糕一样，要是回家被爸妈知道了的话，免不了又会多挨一顿骂，心里虽然有些愧疚和不爽，但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姐姐了就觉得必须得维护好自己的形象这件事后我开始哄她，很笨拙的扮着鬼脸，然后又用各种奇奇怪怪的语气和她讲话，左哄右哄之下终于是不哭了，也不合计冰糕的事了，开始对着我的脸傻笑。

「这家伙要是长大了以后还是一副傻样可怎么办啊？」作为姐姐「虽然是最近才意识到的那种。」有时真的挺为她感到不安的，干脆一直保护她吧？反正我们也会一块长大。这种喜欢惯着妹妹的想法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产生的。

「喂，头儿，今天要玩什么啊？」几个邻家的毛头小子跑了过来，我在他们当中属于那种个头高胆子大，还经常被爸妈抓回去训话的类型，久而久之的便纷纷称呼我为「头儿。」绝对不是因为我和妹妹比他们这帮毛小子大个一两岁的原因，只是我比较强而已，这种称谓是理所应当的，只可惜躲在我身后紧紧扯着我衣角的妹妹让我显得自己很没气势。

「来玩鬼抓人吧，带她一个。」我用大拇指戳了戳妹妹的小脸蛋，但她还是躲在我身后不敢出来，我只好无奈的抓着她的肩膀把她给推到身前。

「呜哇，是二号头儿！」那帮毛小子们像炸了锅一样，纷纷喊出了这句话然后开始围观我家那傻乎乎的妹妹，被围在中间的妹妹耷拉着脑袋，紧闭双眼，连话都不敢说。

看来想让天生就有些社恐的妹妹交朋友还是有点难度的，我连忙将那帮眼神里充满着好奇和疑惑的臭小子们从妹妹身边赶跑然后抓起她的手，我瞅着她的脸，感觉她会被人家给当成「二号头儿。」也挺正常的。

毕竟妹妹白净的就像个精灵一样，而我那因为整天都在外面跑着玩从而被晒得黝黑的肌肤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从煤堆里爬出来的黑小子似的，两个人站在一块就像格斗游戏里选了相同角色的两个玩家，除了肤色和头发的长短不同，其他方面完全一致。

「可能战斗力这方面也有点不同吧？」说着说着就轮到妹妹来当鬼了，那跑两步就摔一跤之后再掉点眼泪瓣的样子和幼稚园时如出一辙，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唉~谁让我是姐姐呢。」所以每次在妹妹当鬼的时候我便会放慢步调故意让她抓到，然后开始帮忙去抓别人，忘了那小子是叫 “小刚”还是 “咲太”了来着，我只记得当时他一直喊着我们姐妹俩这样玩不公平，违反了规则之类的话，但身为这帮臭小子们的「头儿。」在我眼里根本就没有规则这种词汇，不如说我就是他们的“规则”。

就这样带着笨蛋妹妹跑了一整天，回到家里时都已经快傍晚了我心里想着这下遭了，肯定又要挨骂了，但妹妹也在旁边，这回不是一个人挨骂了倒也还好，可父母看着站在玄关处手拉着手的两个人，不但没有批评我们反而还笑的很开心。

「妹妹，真是个不错的挡箭牌。」吃了晚饭后和妹妹一起泡在浴缸里，她的膝盖因为玩鬼抓人时磨破了一点点皮，脸上还被树枝给刮了一道很不起眼的伤口，胳膊上的白暂肌肤才一天的时间就已经被晒出痕迹了「这家伙也太容易受伤了，下次还是别带着她了吧？」一种莫名其妙的保护欲从心底升起，可能是因为长得一样吧？看着她受伤就觉得伤口会同步到自己身上似的。

大概是跑了一整天有些累，一向不擅长运动的妹妹在浴缸里摇头晃脑的，马上就要睡着了一般。「喂，葉，回到房间里才可以睡觉哦。」听到我的声音她一下又有了精神，猛的抬起头。

「姐姐？」

我被吓了一跳，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吧，明明刚才还一副沉睡在梦里的样子，结果一碰她就醒过来了，就像梦到我了似的醒了就开始喊姐姐「稍微变得有出息一些了呢，笨蛋妹妹。」我摸摸她的脑袋刚想着夸夸她，结果下一秒又开始打晃了。

「果然是梦到我了....」这澡也洗不下去了，我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她给拽出浴缸，她迷迷糊糊的，光着身子就想走出洗浴间，头发还在“啪嗒啪嗒” 的不停滴水，我紧忙拉住她随便找了一条看起来比自己还要长的浴巾帮她把身体擦干，然后围在她身上，就这样拽着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的妹妹向着房间走去，光顾着照顾她了，以至于都忘记自己还光着身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了，反正是短发倒也无所谓，回到房间后倒是很自觉的爬上床睡觉了。

「果然没法放任不管呢，干脆照顾她一辈子得了。」我双手拄在床边，看着一脸傻相嘴里还说着「姐姐，今天好开心。」的妹妹不小心将心里话讲了出来。

「真是个笨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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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时分，感觉有人在推我的胳膊，力度不大，可能推了好久才把我弄醒，朦胧中睁开双眼「啊，果然是我家那个笨蛋妹妹呢。」从那会儿开始就不知为何总能感觉出来这种事。

「葉，怎么了？」

「姐姐....厕...厕所。」

她的声音听着都有些发颤，因为没开灯看不太清有没有在哭，但我想就算没哭也多少会有些抽泣吧？

「唉，走吧。」

「嗯嗯。」

在黑暗中一边摸索着墙壁一边牵着妹妹的手，确保不会撞到脑袋或者绊倒身后瑟瑟发抖的妹妹，脚下稍微发出一些声响，妹妹就会 “呀”的叫出声音来，导致原本只需要一小会儿就能到达的目的地走起来格外的艰难，还有手被她握的非常痛，甚至都没了困意了那种程度的痛。

「葉，到了哦，我在这里等你。」

「嗯....」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卫生间打开灯，而作为姐姐的我就靠在门外的墙壁上等着她，门口必须得支开一个小缝隙，还时不时的得对她喊出的「姐姐。」做出回应。「好麻烦。」干脆把她扔在这自己回去接着睡好了，我打了个哈欠，困意再次涌上心头。

「姐姐？」

「我在哦。」

「真的？」

「嗯，一直都在哦。」

看着从卫生间里探出可爱脸蛋的妹妹「嘛，算了，毕竟说了要照顾这个没出息的妹妹一辈子那种话。」

「完事了？」

「嗯。」

「回去吧？」

「嗯。」

这次换她拉起我的手，我们顺着原路返回，虽然还是走的很艰难，但她明显没那么害怕了，是因为一直拉着我的手嘛？看着眼前小小的身影，连睡觉的心思都没有了，只觉得有一个这样既胆小又可爱到不行的妹妹「也还不错。」回到房间，她自顾自的钻到了我的被褥里，反正也已经习惯了半夜被她偷袭，自然觉得没什么，但一进被窝就被死死抱住的感觉还是挺难受的，她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出有点别扭的话语。

「喜欢....姐姐。」主动词的顺序放错了哦，笨蛋妹妹。因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 “su”连续发了两次音，所以压根听不懂是晚安还是喜欢。「就当她是在说喜欢我吧？」

“这句话应该这样说才对哦，我将手指抵在妹妹小小的嘴唇上轻声的说出了那句虽然每天都说不清楚，但她却每天都坚持着对我说的话”。

「“姐姐，喜欢你哦”。」

那时我并不懂得 “喜欢”这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妹妹天真烂漫的笑容令我至今难忘，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渐渐地明白了「姐姐，是怎么样的一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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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来到三年后，妹妹的脸上褪去了一些稚嫩，也变得不再那么寡言少语，也不再....喜欢跟着姐姐到处乱跑了，甚至开始用名字称呼我。「可能是有些腻歪了吧？」毕竟都相处十多年了，一直姐姐来姐姐去的也不太好，但妹妹开始要求我用名字称呼她的那一天，我差点哭出来。

「真不争气。」这句话本来是留给妹妹用的，如今却打回了自己身上，而且好痛。

那年四月，我们正式从小学毕业，开始上国中一年级，要说自己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头发留到和妹妹一样的长度了，妹妹没什么变化，只是比以前活泼了不少，而我则稳重了许多，也正式从「头儿。」这个称呼上毕业了，这一点还是挺值得庆祝的，那个时候，妹妹的样子就已经开始接近我现在眼中的她了，褐色瞳孔和雪白的肌肤这两点依旧没变，只是眼神比以前锋利不少，声音的分贝也终于能追得上我了，应该说是快超越我了吧？「啊，今天又和别人打架了呢。」看着门口处站着的妹妹，我在心里不自觉的说出了这句话。

「欢迎回来，葉。」

「今天又和谁打起来了？」前天是和隔壁的 “永藤”大前天应该是和同班的 “高木”反正全是和男孩子打架，虽然每次都打个两败俱伤，但从不服输「战斗力已经超越姐姐了呢。」想起她小时候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就感觉现在的妹妹很帅气，虽然这也使父母原本头疼于我的问题，成功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别过脸，小声的说了好几个我没听过的名字「居然还是打群架嘛....？」

「是在学校里嘛？」

「校外...」

「总之，先偷偷溜进来吧？」

为了不被父母发现，我每次都会提前给妹妹开门，然后带着她趁着母亲在厨房做饭的时间，偷偷溜进房间里。

「真是的，每次都弄得这么狼狈。」我拿出上面写着「妹妹专用。」几个小字的铁盒子，里面放满了，创可贴，纱布，消毒水，酒精和棉签，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纸片包装的糖果。

「痛嘛？」沾着酒精的棉签在妹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来回擦拭，她盘着腿坐在我面前，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仔细去看的话才发现，就连脚上穿着的袜子都破了个洞，看着这副样子的妹妹，让我觉得既心疼又好笑。

「又是因为什么和人家打起来的？」

「因为...他们说楓的坏话....」被她这样一说我对刚刚那些名字也多少有点印象了，好像全是我小时候的手下败将来着？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我啊，但说到底，妹妹每次打架好像都是因为我，不对，应该说是为了我才去打人家的，她抬起头，冲我笑了笑然后拍拍胸脯自豪的说道。

「我放倒了三个，厉害吧？」

「厉害厉害，但是，打架是不允许的哦。」我伸出中指和大拇指交叠在一起然后放在她的脑门上轻轻一弹，力度刚刚好是教训妹妹时用的那种。

「好痛！」

「楓，干什....」

还没等妹妹说完我便将早已握在手心许久的糖果递了出来。

「啊~~」虽然表情看起很生气，双手还护着自己的脑门生怕我再弹她第二下，但还是乖乖的张开嘴巴咬下我捏在手指上的糖果。

妹妹咀嚼着糖果，朝我挪了挪身子，然后身体前倾耷拉着脑袋，每次犯错被我教训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她便会做出这样熟悉的动作「简单易懂呢。」我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葉，下次不要再因为姐姐去跟人家打架了，好嘛？」

「因为我想保护楓嘛....」还没等嘴里的糖果咽下去，她就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出了这句对于我而言，相当温暖，甚至会记一辈子也说不好的话语。

「感觉眼眶酸酸的。」我强忍着泪花，紧接着摊开双臂，就像某种电视节目上看到过的肌肉男展示自己肌肉时的招牌动作那样，虽然压根没有肌肉就是了，但还是靠着气势对妹妹说道。

「姐姐可还没弱小到需要葉来保护哦！」

「什么嘛，明明看起来超弱....」

「你个小鬼懂什么啊！」我模仿起小时候总是用来逗妹妹开心的奇怪语气说出这句话，然后继续胡乱攉拢（“攉拢”指东北方言里用来表示搅和的意思）她的脑袋。

「奇怪。」妹妹带着就像在看傻瓜一般的眼神瞅着我说出这句话，之后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但从小到大这招用来对付妹妹可以说是相当有效。我也笑了起来，原因和妹妹不一样，我只是觉得，小时候的手下败将长大了之后又被自己的妹妹给揍了一顿什么的实在是太搞笑了。

「楓，葉，吃饭了哦。」房间外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来了来了。」正要起身走出房间却被妹妹拽住了袖口，她脸上的表情有些胆怯，也能明显感觉到她是在印堂发黑。

「那个....姐姐，会替我保密的吧？」

这已经是多久没有听到葉管我叫「姐姐。」了呢，大概一星期零十六个小时吧？能记住这一点的我貌似也很厉害。但最重要的是，今天葉，时隔一星期零十六个小时再次叫我姐姐了「这是值得铭记在脑海里的一刻！」

「放心吧，无论葉做出什么样的事，姐姐都会永远替你保密哦。」

「嗯。」虽然说出了这般感人的话，妹妹的表情也变得灿烂了起来，但就以她这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脏兮兮，袜子还破了个洞的样子来看，肯定是免不了要狠狠挨一顿骂了。

「和小时候的自己如出一辙呢，不愧是我家的妹妹！」我居然还挺自豪的笑了笑，作为姐姐，明明应该为喜欢打架的妹妹感到不安才对，可能是看到她比以前有出息不少，所以我才会把这种不安化为自豪吧？

晚饭过后还是一如既往的拉着妹妹去洗澡，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但还没有拒绝过我，因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两个人一起洗澡，算是某种习惯？我记得小时候那会儿，是因为害怕这个笨蛋妹妹会泡晕过去，实在放心不下才一直拉着她的，现在看来是慢慢形成了某种肌肉记忆的样子，只不过....

“小小的浴缸里已经快装不下我们两个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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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妹妹还是很主动的钻进了我的被褥，但是看起来很不开心「啊，多半是因为吃晚饭的时候被母亲狠狠教训了一番吧？」所以今天才没有主动过来抱着我。

「在耍小脾气？」

「才没有呢。」

「就是在耍小脾气嘛。」她翻过身子没做声，我瞅着她那和小时候差不了多少的可爱背影，紧紧的搂住了她。

「没关系哦，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

「真的？」

「嗯，真到不能再真，甚至愿意花费一辈子陪着葉哦。」

「楓不会突然消失什么的吧？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吧？」她再次翻过身子面向我，紧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不安。

「嗯，绝对不会哦，来拉勾勾吧？就像小时候那样。」我弯起小拇指放在两人的胸膛之间，她也学着我动作轻轻的勾住那只小手指，和小时候一样，我们开始念叨那段有些幼稚的话语。

「“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谁骗人谁就是小狗！”」

这句话要是用来对比世间所有美好和浪漫的言语，可能会显得非常幼稚吧？但对于此刻的我们而言，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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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妹妹成了我生活的中心，乃至是我的全世界，那时的我草率的认为所谓的姐姐，不过是一直陪着她，惯着她，看着她笑就足够了，可直到那一天，我才终于明白，自己对妹妹的这份感情....有些不同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