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和葉要连在一起时才好听。

————「今年的冬季，没有下雪呢。」我第一次感觉初晨的阳光如此明媚，如此耀眼，就连开了窗都不会觉得很冷，我坐在阳台上望着云朵和湛蓝的天空，紧接着闭上双眼，心境犹如登上了云层化作的阶梯之间，天空好比大海的倒影，脚下所见也皆为海水，那大概是在天空中飞翔的感觉吧？像鸟儿一样，可我却不需要挥舞羽翼，不需要考虑呼吸的问题，因为阳光的味道很好闻，洁净的感觉，仿佛正在祛除胸腔之中积攒了许久的泥藓，我睁开眼，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对妹妹的脸以外的事物笑的这般开心，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开心，就像小时候去了亲戚家里，那个不是很熟，甚至是第一次见面的亲戚却突然给你了好多零用钱的那种感觉，既幸运又开心，嘴角会忍不住上扬，即使用力去控制面部肌肉，也还是会很僵硬的上扬，索性放弃的话又会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来。

「我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好到了这种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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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妹妹重归于好了！」应该算是重归于好了吧？我不太懂，但感觉差不多吧，因为妹妹终于肯称呼我为姐姐了，并且，这两天「姐姐」的出现频率有些超标了，多少还有点难以适应.....

「那个...葉。」

「你不是要出门嘛....？」

「嗯。」

「那...手，可以松开了吧？」

「嗯。」

妹妹只说了“嗯”这样的一个字，但还是紧紧的抓着我的两只手，就像在抓犯人那样，虽然我感觉自己没犯罪，大概....

当然，要是那天在医院里把妹妹给弄哭了算犯罪的话，我也没法否定自己是罪犯这件事啦。妹妹的手抓的大概就是那么紧，那么用力的程度吧，生怕我会跑掉之类的。

「姐姐的手，好冰呢。」

「嗯？嘛，因为刚才在洗碗嘛。」

刚刚和妹妹一起吃了早饭，久违的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了烤博饼，为什么要用烤博饼来当早餐呢？我也感觉很奇怪，但是妹妹要求我做给她吃，于是我就做了。

妹妹抓的我手心很热，因为用凉水洗了碗，再被妹妹温暖的掌心触碰之后产生了很奇妙的感觉，有点痒痒的，但一点也不讨厌，倒不如说相当喜欢，只是痒痒的感觉似乎更加强烈了....

「葉....好痒哦。」

灵活的手指关节在我的手心上来回摩挲，然后是手背，妹妹不回答我，只是重复着这些动作，眼睛一直盯着我的双手，然后更加放肆的抚摸起来。

「我的手，应该没那么好玩吧？」因为经常做家务和一些缝缝补补的手工活，掌心中的茧子看起来有点凸显，但比小时候要光滑白净许多，妹妹的手从我记事开始就没啥变化，也比我好看不止一点，指甲不会留的很长，因为小时候稍微长长一点点就会抱着指甲刀跑过来让我帮她修理，想把手指放进嘴里时也会被我给拦下来，总之，我帮她养成了很良好的习惯。

「葉？」

「可以松开了吧？姐姐一会儿要去整理房间。」

「而且，折原跟长谷川还在外面等你哦。」

「不要，等暖起来了我再走。」

「哦....」原来不是因为好玩，只是单纯觉得我很冷嘛？那干脆让妹妹摸到满意或者暖到不行之后再叫她好了。

「其实已经很暖了哦。」我在心里小声的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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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出门了。」

「嗯，路上小心。」

我们之间，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对话了，所以我一直忍耐着激动的心情，试着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跟妹妹进行平静的交谈，在房门发出清脆的响声之后，我才终于放松下来。

「呼~ 那么....」

「要开始大扫除咯！」

因为前几天发生的事，我的房间里，不说是一片狼藉，却也绝对称不上是可以拿来给别人瞧见的程度了，但在那之前，我得先完成妹妹给我下达的一些任务，那就是洗衣服，因为跟妹妹吵架那天....

「不对，那算是吵架嘛？」好像只是我在单方面跟妹妹诉苦而已，还搞得妹妹有些不知所措的，洗衣机当时也因为实在听不下去我说的那些疯话，转了没多久就坏掉了。

正因如此，被妹妹狠狠地批评了！然后把那天还没洗完的衣物和洗了一半的衣物全都塞给我了。

「都怪姐姐，那天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衣服都没来得及洗完....」被这样批评了，好像也不算批评吧？至少没被骂笨蛋姐姐什么的就算不上是批评「嗯嗯，算不上算不上。」我安慰着自己，并且开始将妹妹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塞进新到货的洗衣机里面。

「算是和好了吧？」

自那天差点死在妹妹的怀里开始，妹妹对我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天翻地覆倒是说不上，但每天都要像刚刚那样拉一会我的手什么的，也算是在珍惜自己的姐姐吧？这样说多少是有点不要脸，但妹妹现在给我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的，至于那个我不认识的女生，妹妹好像也没再联系过她了，因为这几天她一直都在陪着我，几乎没怎么出过门，那个女生送给妹妹的花，我也没见她拿出来欣赏过。

「要是能扔掉了就好了。」这样说有些过分，我这算是横刀夺爱嘛？不对不对，我只是夺回了属于我的妹妹，身为姐姐的身份抢回了和妹妹相处的权利，这本身也没有什么错吧？是她先犯规的，但是......

「妹妹要是真心喜欢她该怎么办？」

毕竟她都当着我的面说了「我喜欢那家伙。」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间接性的伤害到了妹妹，破坏了妹妹的爱情什么的....可说到喜欢和爱情这些话题......

「妹妹的择偶优先级，是女生呢....」

「奇怪。」妹妹的性取向是女生什么的，好奇怪，作为她的姐姐，我应该优先关心这一点吧？可为什么我会为自己是个女生而感到幸运呢？

「难道....我也喜欢女生嘛？」我喜欢妹妹，这点不假，喜欢的不得了，喜欢到就算要我舍弃所有，一生只陪着妹妹一个人也不会有任何一丝犹豫的那种喜欢，不然我也不会像发了疯似的跟妹妹说那么多话，不然我也不会因为那家伙只是牵了妹妹的手就难过到直接哭出来什么的。

「这算是....喜欢嘛？」

比起喜欢，我对妹妹更多是「爱」吧？作为亲人的那种爱，不想失去她的那种爱，因为是一起长大的嘛，因为我是看着她从小到大的那个人，所以，我根本不敢想象失去妹妹的那一天，也想象不出来会有那么一天，可我差点就失去她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失去她了，我不要那样，可我想不通自己现在对妹妹到底是个什么看法。

「我好笨拙呢。」

连这点小小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就只会照着一堵墙，傻乎乎的不停撞上去，因此给妹妹带来了不少麻烦和困扰。

「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吧。」至少妹妹还在我身边，至少我还能给她洗衣做饭，至少她还愿意管我叫姐姐。想到这里我又开心了起来，喜欢和爱什么的好像都不重要了，只要妹妹能在我身边就好啦，这样我就满足了。

「嗯，一定是这样的。」我继续往洗衣机里塞进妹妹的衣物，却碰到了一个手感不同于亚麻布料柔软的东西，比布料更软的布料，粉色的，带着花纹的那种粉色的，里面是白色的，短短的，小小的，某件套在上半身的衣物。

「妹妹....原来喜欢穿这样的内衣嘛.....」

虽然有犹豫过要不要无视掉直接扔进洗衣机里，但双手却毫不犹豫的把那件衣物提了起来，双眼也纹丝不动的盯着那件暧昧的衣物，尽管尝试过挪一挪脑袋，可脑袋一点也不听话，就像被订在了那件衣物上。

「这没什么吧？」我又不是第一次看妹妹的内衣了，小时候穿的不也是粉色的内衣嘛？我还夸赞过她很可爱什么的，但那个是不露肚子的款式啊....和现在被我拿在手里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嘛，但想来也是，妹妹也已经到了会穿这个的年纪了呢，可这个款式，总感觉.....

「好色情。」

这可不行，也不是说裸露度太高了，反正穿在里面也没人能看到，而且我穿的也是这种文胸式的内衣，但妹妹这个明显不太对，怎么看都有些成熟过头了，像是要穿给谁看的那种，不行不行！我得找个机会提醒她一下才行！

「但是....这个要是穿在妹妹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有点想看，不对，我超级想看，说起来，我都好久没进过妹妹的房间里了，也好久没跟妹妹一起洗过澡了，妹妹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吧？应该是一样的吧？可我还没见过妹妹长大后的身体，我怕承受不住那样的冲击，搞不好还会导致鼻血喷出来什么的，那样可就太糟糕了。

「唔唔唔。」

有点忍不住了，我大概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但现在做过了而且正在做，还挺....上头的，我....正双手捧着妹妹的文胸，捂在自己的脸上，准确来说，是捂在嘴巴和鼻尖上，然后....用力的吸着气，超用力，鼻腔冒出的热气和嘴角的口水已经沾湿了妹妹的内衣，但是我控制不了双手和呼吸。

我认为，身为人类，呼吸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什么环境下，都必须得呼吸，所以，这样不算犯罪！我只是为了生存而已，绝对不是什么变态！绝对不是！

「好香....」我不太懂该怎么描述这种味道，我也没仔细去闻过妹妹的身子，也是最近才有机会跟妹妹贴的近一点的，但这个很好闻，跟我印象里的，妹妹的味道一样，跟向日葵一样清新的味道，但我没闻过向日葵，也不确定那东西有没有味道，我可能....只是在给自己的变态行径找借口吧？

「姐姐，你在干什么？」

「呀！」

「诶！诶诶诶诶！」

「葉...欢....欢迎回来......」

为什么妹妹会突然回来？她是刚回来的嘛？我刚刚....好像沉醉在某件事物之上了，完全没注意到开门的声音，完全没注意到平时比我要重一点点的熟悉脚步声，我只得把那件被我沾污过的内衣死死的藏在身后。

「果然，做坏事会遭报应嘛？」我不清楚妹妹有没有看到刚刚的画面，毕竟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要是回来很久了或者说，在这里看着我很久了该怎么办？会被当成变态的....绝对会被妹妹给当成变态的，说不好明天还会喊我「变态姐姐」什么的，这下是彻底完蛋了，我的姐姐形象，彻底完蛋的完蛋了。

「怎怎怎，怎么了嘛？葉。」

「怎么，突然回来了？」

「没什么，手机忘拿了而已。」

「这...这样啊，葉还真是个小迷糊呢，哈哈.....」

我只能用尴尬的微笑来打圆腔，希望妹妹是刚回来，希望刚刚的事没被她发现....我心怀希望......

「姐姐。」

「在！」

「不，不用反应那么大的吧？」

「是...是是...是呢....」

妹妹的眼神像是在表达疑惑，表情也略带戏谑的意味，正上下打量着我「终于要开始审讯犯人了嘛？」大概那种感觉的眼神令我冷汗直冒，汗毛都竖了起来。

「姐姐，你的脸好红。」

「有有有，有嘛，我没感觉很热啊，哈哈哈....」糊涂了，我有些糊涂了，越是表现的这般不自在就越容易引起妹妹的疑心，可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法表现的自在，脚趾都开始不自在的弯着腰了，再过一会搞不好会抽筋什么的。

「盯~~~」

「就是很红嘛，姐姐是感冒了嘛？」

我也不清楚自己脸上是不是很红，有可能是刚刚憋气太久导致的吧？但「其实是被妹妹的内衣闷得。」这样的话也没法往出说啊！

「没事没事，姐姐很健康哦！」

「是吗？总感觉，姐姐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呢。」

坏了，要瞒不住了，我真是个超级大笨蛋姐姐，明明平时做什么事都超级努力的自己，可为什么偏偏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就这么不争气呢？干脆说出来认错吧？妹妹会原谅我的吧？

「原谅个鬼啊！」不行，必须得想办法瞒过去才行！我得转移下话题，得找个不错的话题，转移妹妹的注意力。

「话说回来，你们打算去哪里玩.....」

「额！好痛！」慌乱中居然咬到了舌头，今天是什么注定要我倒霉的日子嘛？我很想伸出右手去捂住嘴巴，可双手正别在身后，还拿着那充满罪恶感的，妹妹的那件内衣，我只好极大程度的忍着疼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说话却很奇怪，总感觉舌头在不停转弯，这下是真能感觉到热度了，脸上因为羞耻感的逐渐上升可能比刚刚看起来更红了吧？连汗都流下来了。

「好丢人呢....」可我又没法说话，只能希望妹妹不会突然凑过来摸我的脸什么的，千万不要凑过来呀！我这样祈求着，向着眼前的神明妹妹这样祈求着。

「噗。」

「姐姐，好可爱。」

「唔唔唔....」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妹妹对我说「好可爱」这样的话，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这种时候的称赞完全是在委婉的戏弄我吧？

「好不甘心。」我却只能忍着，脸上的温度也不见消退，可能都上升到脑顶了，正在呼呼的冒着热气，再多等一会儿就会爆炸也说不好。

「那，我走了哦。」

「嗯....路上小心。」

「什么嘛....」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虽然已经坐在地板上了，靠着洗衣机坐在地板的缝隙之间，明明好冷的，可身上还是热的不行，脸上更是有种正在虚脱般的感觉，脚趾大概是抽筋了吧，麻麻的，不敢动弹。

「刚刚那是在调戏我吧？我不知道，但是....」

「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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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妹妹之外，我也交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朋友，是家附近的邻居，名字叫仁美，她有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弟弟，和我一样早早的就当上了姐姐这样的角色，只不过我比她要早好多年就当上姐姐了，我们不在同一所高中，要说认识的契机也只不过是出门时会互相打打招呼，偶尔给对方送点东西什么的，她很擅长做糕点，我则是很会做饼干，再加上都是当姐姐的，所以我们很聊得来。

「早上好，楓。」

「嗯，早上好。」

我们两家的院子，相隔只有一堵不算很厚的围栏那么远，每当早晨出门收被子时总会不自觉的相遇，不自觉的打起招呼，久而久之的便跟她熟络起来了。

「葉呢？」

「还在睡懒觉哦。」

「这样啊，跟我家那个弟弟一样呢。」

「哈哈，弟弟妹妹什么的，给人的感觉都是这样的吧？」

「确实呢。」

仁美用双手拄在围栏上，拖着自己的右边脸颊，她带着眼镜，对比长谷川的话并不是很厚，所以能透过镜片清楚的看到里面那对明亮的黑色瞳孔，跟妹妹一样的短发，却没染过颜色，眼神里总是带着少许温柔的感觉，可能当姐姐的都会给人这种感觉吧？我也老是被折原说什么，像个大和抚子似的。

「啊！等我一下。」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心，然后跑回屋子里，过了几分钟，又抱着两袋糕点走了出来，然后顺着围栏的缝隙递给了我。

「今天新做的松饼，拿去尝尝吧。」

「哇！谢谢。」

「我也做了新的饼干哦！稍等一下。」

收了人家东西得回礼才行，好在妹妹今天有提议过要我做饼干给她吃，所以早早就爬起来做好了很可爱的小熊饼干，于是装了两袋作为回礼，学着仁美的动作，也从围栏的缝隙间递了出去。

「谢谢。」

「不必客气的啦。」

这些客套话，我们几乎每次相遇都要说上几句，可能是为了跟邻居搞好关系什么的吧？不自觉的用着敬语，但提到弟弟妹妹这方面的话题时，言语总会滔滔不绝，因为都是当姐姐的吧？就像在跟不同单位上的同事讨论工作中的开心之处还有不满意的地方，这样说总感觉怪怪的，但当姐姐或多或少也算是一份职责，又没什么好奇怪的。

「姐妹俩，真好呢。」

「诶，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是一起长大的嘛，感觉能有好多共同话题什么的，也不会因为谁大谁小的事情而争吵什么的。」

「不不，还是会有争吵的吧....？」可我跟妹妹从来没因为谁大谁小这样的事情吵过架，吵架也多半都是在冷战，但那样可比吵架恐怖好多倍，所以我格外珍惜现在风平浪静的时光。

「唉，我完全搞不懂那个小学生弟弟啦，而且还一天比一天不听话了，很难管教的啦。」

「这样啊....」

「楓呢？妹妹不听话时会动手打她嘛？」

「咦....怎么可能会动手嘛....」我可舍不得碰妹妹一下，要是说拥抱算动手的话，那我倒是很情愿每天都跟妹妹动手。

「那会不会突然间很想欺负妹妹什么的？」

「欺负....」小时候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那会儿的妹妹傻乎乎的，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偶尔扯她脸蛋一下什么的，我也不懂这样算不算是欺负她，但每次都会换来超可爱的笑容，所以当时每天都在欺负她。

「现在更多是妹妹在欺负我....」为了姐姐的尊严，这种话我也只敢在心里小声嘀咕，于是尴尬的笑了笑。

「哈哈....」

「所以说啊！姐妹什么的，真好呢。」

仁美投来了羡慕的眼光，当然，跟妹妹在一起的时光也确实很好就是了，换成我的话，多半也会这样。

「姐姐...」啊，小懒虫妹妹终于肯醒过来晒太阳了。

还穿着我买给她的那件小猫体恤，正站在房门口，她瞅了瞅仁美，很礼貌的朝着人家点了点头，然后走下房门的阶梯，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仁美，之后二话不说的抓起我的手，试图把我拉回屋子里。

「怎么啦....？」

「.....」妹妹还是什么都不说，已经把我给拽到房门口了，我也只好同仁美道别。

「那，明天见。」

「嗯嗯，明天见。」仁美挥了挥手，笑眯眯的看着我和妹妹。

「姐姐，我饿了。」

已经被拽回到玄关里面了，妹妹再次开口，可手抓的好紧，手腕上都要留下痕迹了的那种，感觉血液都不太畅通了。

「这样啊....」

「啊，我有做小熊饼干哦。」

「一起吃吧？」

「嗯。」

就像抓着相当中意的玩偶那样，妹妹抓着我，死死的抓着我，把我给拽到餐桌上才肯慢慢放开我的手腕。

「好吃嘛？」

「嗯。」

妹妹最近的话很少，好像一直以来话都很少，但眼神跟肢体动作上的表达却意外的多，就像现在这样，她看了看我的脸，之后又躲开眼神，微微低下头，偷偷的瞄着我，然后又伸出手，犹豫了一下，短暂的停在我的左手边，想去拽我又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几经停顿之后还是下定决心要拽我，于是又抬起了胳膊和手肘，狠狠地拽了我一把，狠狠的再次抓起我的手，放在了自己脑顶。

「我说啊，葉，做这种事要提前跟姐姐说哦。」

「嗯，我会的。」

也不是因为被吓了一跳，只是被拽的有点疼，但又不觉得很难受，于是我才这样说着，但就算我这样说了，妹妹也不会提前告诉我自己要做什么，小时候她不说我也能猜到个大概，可现在却一点也猜不出来她的某些行为，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奇怪的身体接触有点太多了，很难适应。

「是要我摸摸的意思嘛？」

「嗯。」

意外的坦诚，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可现在却得抬着头抬着手臂去摸她了，视线也不需要放的很低了，妹妹的发丝跟以前一样柔软，这是久违的感觉，我已经记不清有多久违了，心里感觉很欣慰，甚至还有点想哭，好像上了高中之后，这还是妹妹第一次主动拽我的手，主动跟我提一些任性的要求。

「该怎么说呢？」就是眼眶很热，又捎带着一种患得患失的惆怅感，还能这样抚摸妹妹的脑袋，还能坐在同一张餐桌上，还能....被妹妹需要着，这到底该怎么形容呢？

「大概是幸福吧。」原来，会催使人落下泪水的不只有苦痛和灾难，幸福，居然也带着同等的杀伤力。

「姐姐....在哭？」

「不不，我没哭哦。」

「姐姐只是觉得，好幸福。」

「好幸福好幸福。」

那是，不同于前些日子会带来痛苦和挣扎时的泪水，不同于言语和冷漠的注视所带来的泪水，我只是哭着，没有声音的，不自觉的掉着温热的眼泪，心脏一点也不痛，原来哭泣是不需要感受到痛楚也能做到的事情，原来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做到，不需要言语上的催动，不需要感人的画面，只是简单的行为，只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独属于我跟妹妹之间的这种行为，我不想在妹妹面前哭泣，我不想让妹妹看到我哭泣，可我找不到藉口，也不是一定需要什么特别的藉口，我只是....

“不小心被幸福给伤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