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这边就可以了吗？这边停车也不是很方便...”
肖律师抬头看了眼车内后视镜，似乎在打量我的反应。
他受我爸爸的委托来代替参加家长会，顺便把我的一些情况汇报上去。
他应该三十多岁，但他的穿着让他显得年轻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
不过如果他不在的话，这次说不定也还是阿圆送我回来。
不过各方面的事情，实在也不是他所能决定的吧。
我点点头回应，稍微酝酿了一下准备好的回答。
“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已经有好好想过了...”
“啊，我觉得不急着这么快拒绝，毕竟时间上也还有宽裕。我和你父亲那边也会这么说的。”
“既然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我还是觉得好好说出来比较好。”
不知什么时候，阿圆的思路好像有点影响到了我。
这里分明应该更婉转一点地回答，但似乎和家里的事情扯上关系，总会让我感觉十分焦躁。
车座前的人没有回头，仅仅是耸耸肩。
快速地戳着电梯间里的按钮，直到家里那层的按钮亮起。
一个人回到家里，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家里没有开灯，于是便浸埋在一片紫红色的昏沉光线中。
这番场景不由得让我回想起三天前在家里发生的事情。
不知为何掏出了手机，白色的亮光洒在脸上，让我清醒了几分。
下意识就打开了阿圆的聊天框，到底要说些什么啊。
分、分享感受之类的？
不，果然还是。
“我已经到家了。”
然后表情包。
几乎立刻，上方就弹出“正在输入中”的一串小字。
是准备说什么吗？
在床边翻滚了一圈，我捧着手机再度举起来，还是一模一样的画面。
在发什么小作文吗，阿圆的话，嗯，大概不擅长这个吧。
据方沐说，她好像被老师用很委婉的方式说了一大通性格问题，而且是在她的姨父面前。
搞不好要进入忧郁的自我怀疑模式也说不定。
“嗯。”
一个简短的回复弹了出来。
就只有这个，还真是很有阿圆风格的回复。
把手机屏幕贴在额头前，有些微微发烫的感觉传来。
明明答应好了要忘掉，不过不断地按下，还是不断地浮上记忆的水面。
“那...我能继续吗？”
一手撑住地面，在这个方便的位置，我才能如此近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逐渐聚焦，她略带羞赧的表情蓦然清晰...犯规。
“...我觉得，还是，在别的地方比较好...”
阿圆的声音渐渐柔软了下来，我觉得她似乎有点害怕。
难不成我现在的样子很可怕吗？
“比较好？”
“...比较好。”
“...比较好？”
重复着没有意义的对话，搞不好会一直重复下去。
但是我的手臂已经撑得有点酸了，因为没法耐久的平板直撑而倒在恋人身上。
发生这样的事的话，就无颜占据主动了。
我站起身，拉着阿圆的手，有些执拗地拽起她往卧室走去。
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明明有准备好很多的预案，这下连准备的预案的代号也想不起来了。
说到底我为什么还要给预案起代号来着。
明明刚才还对我们不感兴趣的口香糖，这下倒饶有兴致地从窗台边跳下来，跟着进了房间里。
“别进来，喂，出去出去。”
我对着它挥挥手，它似乎只把这当作召唤自己来玩的信号。
“...我觉得对猫说话是没用的。”
阿圆的紧张缓解了些许，句末带上了一点上扬的笑意。
“喂，再进来的话就要对你哈气了啊Kora！”
它似乎暂时失去了兴趣，转身走了。
“居然真的有效啊。”
在趁着阿圆忙着吐槽的时候，我赶紧把门关上反锁。
两人在床上对坐，这股决斗前一般的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呢。
拉上了落地窗的窗帘，但是却忘记开灯了，一点点下午的阳光透过厚实的绿色窗帘，把房间里渲染成一副清凉感的抹茶色。
人有时会燃起一瞬间的勇气。
但既然是一瞬间，那就意味着理所当然地会在一瞬间之后结束。
“阿圆的话...都知道要做些什么吗？”
“做...做什么。那个，就抱在一起，然后互相抚摸...之类的。”
后半句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如果不是坐得很近，大概会漏听过去。
这算什么，我是缓解压力的那种海绵球吗？
不过大概也差不多吧。
我们在沉默中坐了一会儿，随着夕阳渐渐落下，屋内也完全暗了下来。
“我去把灯打开吧。”
“这样就好了。”
我深吸了口气。
“放、放点影片吧。就、就是那种的。”
突然结巴了起来。
“不。未成年的话，不能看这种片子的吧，而且还是女生之间的。”
现在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吗？
“只是学习用途而已啦。所以，所以应该没事的。”
“——我只是有点害怕。一直以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之后的事情，也不知道未来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大概，对你有些不公平吧。”
阿圆的话语突然让我冷静了下来，这种时候听见来自一个更加不知所措的人的自白，反而让我有了一种莫名的责任感。
“那么，阿圆就看着我吧。直到你感觉不那么害怕的时候。”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
在黑暗中，她没有色彩，像是从黑白照片中跑出来的人物。
一切物体和轮廓，都浑浊不清地几乎要融化在一起。
“阿圆平常会自己做吗？——这种事情。”
没有回答，只是她呼吸的声音好像渐渐变得急促了些。
靠在床背，两只手搭上胸前，隔着睡衣用指腹摩挲着乳尖，在一阵像是瘙痒一样的熟悉感觉下渐渐变硬了起来。
明明是和平时一样的事情，在阿圆的注视下，却感觉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两手用手指轻挑动，用指甲快速拨弄着，快感层层叠叠地积蓄起来。
不自觉地微微拱起腰来，迎合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阿圆像是机械舞的舞者一样，脖子正一帧一帧地往侧面偏去。
“阿圆。”
我对着她喊道。
“看着我。”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靠着我的腿作指引，一点点靠近了过来。
脚趾蜷缩起来，我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放慢了下来。
大腿间已经有了些不清爽的感觉。
“...阿圆的表情，很棒哦。”
用脚勾着阿圆的腰，我把她轻轻拉近。
她反倒像是被人从背后猛推了一把似的，差点扑倒在床上。
右手顺着胸前往下滑去，拉开有点黏糊糊的内裤，像以往那样，我绷直了手指，按住已然泥泞的那处滚碾着。
没必要遮掩自己的声音，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在阿圆面前却不自觉地屏住了气。
只是漏出来一丝丝哼声，阿圆立刻警觉一般将视线挪移到了我的脸上。
比平常的时候更有感觉。
大脑里好像有什么漂浮在脑髓里的轻飘飘的絮状物，简直要聚拢到一块然后冲出头顶去了。
大腿绞紧了手，黏糊糊的感觉甚至缠在了手背上，难以甩开的感觉一阵阵传来。
阿圆几乎压在了我的身上，依恋般地把头埋在我颈窝前，不过仍旧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甚至让我感觉眼睛也没眨过一下。
带着温暖的余韵，我一点点把手从阿圆的身边挪出来。
不小心沾到了她的裙子上。
“抱歉。”
这句话好像一下按下了阿圆的激活按钮，她弹跳式地直起身子。
“我，这，这个只是学习行为。”
分明是一片昏暗中，我似乎能看见她脸上红霞般色泽，像是晕染开来的水墨画，要把周围的空间也染红似的。
“那，阿圆学习到了什么呢？”
“我会全部忘掉的！你也忘掉比较好？”
“比较好？”
“比较好！”
我偏着头笑了笑，看见阿圆来回打理着头发。
“那...？再给我个抱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