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出门啦。”
“嗯。零钱够不够？要再转点过去吗。”
“不用，我平时存的零钱还有不少呢。”
“这样啊，那路上小心。”
开学的第一个周末，也是第一次安祈约空出来逛街，她细心地绑好头发，挑了衣柜里比较喜欢的奶白色外套，等到了午后快要见面的时间。
花茶计划今天回自己家打扫一下卫生，虽然不是很顺路，但也能送空一程。
“那我们走啦。”做好准备后，她们穿鞋出门。
“好——”
目送她们关上门，舞和希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今天下午应该就剩我们两个看家了。”因为千奈今天还没说有什么安排，那大概就是没有安排，所以只能在手机里看看雪枝和秋子在学校做些什么。
希点点头，大概也默认了这个安排。
……
另一边，花茶送着空，正在半途。空好奇她打扫的工作量大不大，如果大的话，之后她也可以去帮忙。
“也不大吧？门窗关好了，被子床垫之类的也卷了起来盖好，最重要的是距离上次打扫也才几个月，应该只需要拖拖地，擦擦灰尘就行，今天下午就能搞定。”花茶说完，嘴里还哼着曲调。
“姐姐今天心情很好呢。”
“嘿嘿，之前过年的时候，爸爸妈妈在国外那边的工地值班没有回来，昨天她们打电话说下周就要休年假回国了，所以要趁周末把家里打扫干净。”
“那很好嘛。这样的话要把床单洗洗，被子再拿去晾一晾，睡起来更舒服吧。”
“有道理，那就先洗床单再打扫。”
“这么多家务一天做完可能很累，可以等之后我再来帮忙。”
“谢谢小空啦，我先试试能不能搞定，不能的话再叫你来帮忙。”
“好——”
送空到了见面的地点，商城前的小广场。车刚停下，便见不远处有个人影朝这边小跑过来，正是安祈。她穿着深绿色的工装外套，深蓝的阔腿裤，黑色帆布鞋，成熟的不像小学在读。
“水濑姐姐好。”安祈上来先和花茶打招呼，让她大为震惊。
“耶…你记得我啊，明明只来家里玩过一次欸。”
“空有时候会提起，慢慢就记住名字了。”
“好懂事——”花茶笑眯眯地，伸手摸摸她的头。“那你们逛街过马路要小心哦，还有不要和陌生人搭话，虽然这一带几乎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知道了，我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
“听着就让人放心。我还有事情，就先走啦。”
“嗯——”
在小两只挥手道别下，花茶的身影消失在马路拐角。
“那我们要先去哪？”空开口问，因为安祈邀请她出门的时候，只说随便逛逛。
“都到这里了，就先从商场开始吧？”
“商场啊……”空扭过头，望这巨大的建筑，脑袋里思考着什么，“我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要买的。”
“来商场也未必要买东西。”
“不以买为目的逛商场，听起来还挺新鲜的。”
“逛商场也未必要有目的性。”安祈抛出一个微笑，拉上空的手，穿过了商场的大门。
周末，这一带热闹非凡。她们计划像商场的管理员在定期巡查一样，由下而上把每层的分区和门店走上一遍。
空不那么理解，但还是按着她的节奏。而每路过一些货架或专柜，安祈总能挑起话题，夸赞、点评、吐槽、以及与之相关的趣事。
洗护品的货架上有不少包装新潮的产品，空被吸引过去，在过道上慢慢地走。
安祈说常用的洗护品在商场的价格都有所虚高，如果不是急用，到网购能剩下一部分。
空点点头，所以她才只是在旁边看看。还补充一些软件会集中发布热门商品的优惠券，促销力度大的时候价格对半砍也常见。
“知道的好清楚啊。”
“因为知道的多，省下钱的概率就越大。”
“家里维持日常生活的部分，应该都要经过你的手吧。”
“诶嘿嘿~”
经过食品区的时候，安祈会瞄一下旁边的货架，于是落在空的后面。
“你不喜欢吃零食吗？”安祈开口问。
“家里有一些，所以不用买。”
“如果喜欢吃的话，那应该永远不嫌多。”
“…也不是一点都不喜欢，只不过肚子不饿的时候不太想吃东西，肚子饿的时候又快到饭点了，而且吃了零食，容易没胃口吃饭，所以很少吃。”
“有道理，所以我只吃不占肚子的。”安祈说着，小跑到货架那边，取过来一包海苔。“像这个。”
“反倒是你，平常看起来很成熟，不太像爱吃零食的。”
“成熟的人也会吃零食。”
“我妈妈就很成熟，从来没见过她吃零食的样子。”
“佐伯老师也成熟，她就经常到小卖部去买零食。”
“…这么说，我姐姐也经常吃，不过她不算成熟。”
“水濑姐吗？明明身材比老师还高大。”
“唔嗯…就是距离成熟还差一点的感觉。”
“可以想象，电视里的高中生差不多就是这样。”
在食品区，安祈分别拿了一袋海苔和一袋薯片，不同的海苔品牌味道大差不差，她只拿吃过的即可，而薯片的口味浩如烟海，她犹豫了好一阵才决定放弃已知喜欢的口味去开拓新大陆。
她们还经过熟食区，安祈在这又买了一个汉堡，顺便问空要不要，空午饭吃饱了，于是摇摇头。
反之安祈为了这个汉堡特地在午饭留了肚子，并把多出来的饭菜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到她家政的那份里。
叫家政有些老气，毕竟人家年纪不大，女仆会不会好听点？
“像零食和快餐，家里平时都不让我吃，难得有机会能避开他们出来玩，怎么都得尝尝。”
“汉堡很好做，你如果想吃，我可以做给你吃。”
“真的嘛——”
“当然。而且你现在吃的这种就和三明治一样简单，让我做的话，会煎一块厚实多汁的牛肉饼，叠一片芝士烤化，再盖上生菜和番茄片，挤上酱汁，在有肉香的油上再煎一下切开的菠萝包，最后全部紧实地叠在一起。”
“……”安祈听的一愣一愣，又将手里的汉堡咬下一口，只不过咀嚼的表情变得生涩了些。“被你这样一说，手里这个忽然不好吃了。”
“那为了补偿你，明天我去买材料，周一那天带一个给你。”
“家里的其他人能接受午饭吃这个吗？要是让你特地多费工夫，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妈妈应该能接受，姐姐的话只会更开心。”
听她这么说，安祈放下心来，流露出笑意，打趣道：“…如果真的让我吃到，我的身体就未必能适应没有你的日子了。”
在离开这一层之前，空买了些半价捆绑出售的日用品，也只有这种情况下，超市的东西能比网上还便宜。
接着往上走，空在图书区停留了一阵，最后选了一本小说，安祈则只在其他分类随手翻阅了一下，说比起看，她更喜欢用听的。
再往上就是服装区，空对穿衣没有研究，安祈虽然今天的打扮很有搭配，但也没有自己买过衣服。所以面对这片未知领域，她们默契地选择跳过。
逛完了商场，下午还有些时间。她们在外面广场的长椅坐着休息，安祈打开刚买的零食和空分着吃，为了不弄脏手，她在之前买汉堡的地方多要了几个一次性手套。
吃完零食，跑遍商场的疲倦也几乎散去，安祈到垃圾桶丢掉吃剩的袋子，回来拉起空的手：“走吧，我们去下一家。”
在街边漫步，不一会儿在一家装潢精致的甜品店前停下。
“有兴趣吗？”安祈问。“据说这里有这一带最好吃的慕斯，阿姨给我买过这家的其他甜品，尝过之后我就想和你试试他们的招牌。”
“好呀，既然是你推荐的。不过我今天出来没有带很多钱…… ”
“没关系，就当是周一汉堡的回礼。”安祈牵着空推门进店，“而且我单方面定的行程，也不好让你花钱。”
找了位置坐下，而后开始点单。原本基于两人都不太饿，想着只点一个蛋糕一起吃，可菜单上，各个甜品的卖相都十分诱人；看了看其他座位，又觉得小小的蛋糕，只点一个恐怕不够尽兴。
于是把上限提到两个，点了一份慕斯，一份提拉米苏，慕斯采用了幽灵的造型，相当讨喜。等送上来，她们立刻保留了照片，却也有些舍不得吃，想先吃提拉米苏，之后再考虑如何处置小幽灵，接着就发觉慕斯是经过冷藏的，非要放着一会儿再吃，味道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么好了，便只得狠下心将小幽灵切成两半，露出里面鲜明的分层。
轻轻舀起一勺，奶油霜在舌尖融化，如云朵般轻盈，尝到当中夹层，奶香和恰当的甜味在舌尖蔓延，冰凉细腻，不由得细细品味。
再尝提拉米苏，同样的入口即化，绵密中带着湿润的质感，奶酪和咖啡的苦与甜完美平衡，回味无穷。
要说有哪里不好，那就是两块蛋糕分别下肚，吃的是有点饱腹。
最后又点了两杯饮料，坐在店里就着该给照片加什么滤镜贴纸的话题聊起天，打发傍晚之前的时光，最后坐公交，各自回家。
……
到家后，花茶还没回来。放好买来的日用品，便和舞一起准备晚饭，顺带分享今天的见闻。
对话中，舞也分享下午领着希在小区散步的事，说长椅休息的时候碰见一只白猫，会主动凑上来，不过很快就走了，要是有东西可以喂，说不定能摸一摸。
晚些，正烹饪的时候，花茶也到家了，她原本发信息问需不需要提前结束去接空回家，但空拒绝了，所以干脆打扫到了饭点。
洗个手，她就去厨房取出碗筷，先行盛好饭。吃饭的时候，空又顺着之前的话题，把蛋糕的照片给花茶看。她对这样可爱的造型更来电，加上有在甜品店打工，便有许多话能聊。
最后，空提起想自己做汉堡的事，和事先预料的一样，舞点点头表示同意，花茶则因为能吃到这般稀罕物期待不已。于是便决定明天采购食材，顺便去给花茶帮忙打扫卫生。
……
周一那天中午，尽管味道不及刚做好的时候，这份手作汉堡还是理所应当地占住了安祈胃里的头名。
另一头的公司里，千奈看着舞吃这个，难免吐槽：“平常带的都是家常菜，还看不出来，今天这么大一个汉堡，还是双层肉饼，要在店里卖，恐怕能换我三份盒饭了。可算知道你平时吃的有多好了。”
“那分你一块？空煎肉饼的时候尝了一点说煎的好吃，她就高高兴兴地多塞了一块进来，当时没多想，现在看估计自己吃不完。”
“真会炫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