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婵毒泣

作者:灵霖铃
更新时间:2025-04-11 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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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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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扔在偏宫自生自灭,还要赐名贞……”

她说着竟潸然泪下。

“那,还是不要齐王和小公主见面的好。”

“对,对,我们一直是这样做的,他这次入宫,说明是皇帝邀他,对他既往不咎,但对娘娘可没有任何表示。”

这对她们母子来说是很危险的信号,倘若皇上知道齐王来找贞妃……想想都觉得脖颈发寒。

她的声音忽然哽咽了一下,说道,

“公主殿下的事情,交给你了。我信任你。”

“但,就算交给我了,我无法成为她的母亲……”

“你就不能劝劝娘娘,最起码给她些母爱啊——”

她十分为难的摇摇头。

“那你呢?既然是娘娘的孩子,为何从未见你关心过?”

她愣了一下,茫然的看着我。

她走过来轻轻挽住我的手。

“跟我来”。

她的手冰凉,有些颤抖,小小的似乎以前便是这样,

她带我到了她的住处,这里似乎很久没有人住的样子。

“你先坐吧,我给你沏茶。”

我一开始有些害怕,以为她生气了。

可见到那灯光下一脸苦楚的表情便知道她想和我说一些心里话。

“何……姐姐,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她兀自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期间停顿了一下,很清楚的看到她咬了咬嘴唇,心里挣扎着什么。

“没热水了……真抱歉……”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那,我去拿点点心与你吃。”

我抓住她的袖子,她的脸抽搐着,似乎某种巨大的痛此刻快冲破心灵。

我慢慢的将她引到床边坐下,轻声问道,

“姐姐想和我说什么?”

她思虑半晌,拿起我的手。

“子毓,这宫院外人只有三四,你是和我接触最多的,和殿下最亲近的……”

我眉头微皱,点点头。

“先前……你责怪我疏忽殿下——”

她哽咽了,声音在喉咙中呜咽起来,

“你不知我的难……”

我不以为然的看着她,之后我确实明白了一个道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坎,也许你面对的,不及人家百一。

她起身激动的解开腰间的束带,褪下上衣,露出两条纤细的的小臂。

她眼中有泪,灯光相映,璀璨如珠。

“你仔细瞧瞧……”

我疑惑的朝她身上看去,不由的张大嘴巴。

只见她身上牙痕遍布,除此之外便是青色紫色的未好的伤斑。

“这不会是娘娘干的?”

她点点头。

“姐姐快些穿上,那个毒妇怎敢这样,难道目无法律了?”

我握住我拉起她上衣的手,“不可对娘娘不尊。”

“啊,她都对你这样了,你还待在她身边干什么?”

她无奈的笑了笑,一种浓郁的哀伤在我们面前展开。

“我五岁便和她在一起了,一起长大,读书,随着她进宫。现在的她早已经离不开我,我又怎能弃她于不顾?”

“可这……”

“她以前是很好的人,从未打骂过我,简直当我是亲妹妹。”

“是齐王和皇帝毁了她……

“她从仁德宫被赶出来,落到金阳宫,那里冷眼不堪忍受,于是才来到这个最偏僻的地方。

“你不知她以前多么和蔼可亲、温润尔雅。一天天的忧虑彻底改了她的性子。

她生下小公主后,开始整日酗酒。

足足一年在醉生梦死中度过,身子彻底垮了,又害了一场大病,才变得这般羸弱。”

“那你身上这又是……”

她不禁嗯笑了一声,这笑声中的能有三分乐?

“说来好笑,我扶着她走出去转转,恰巧看见两宫女躲在假山后对食,她兴奋的问我她们在干嘛……”

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沉,仿佛这事情的可乐的地方也就止于此了。

“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似乎又多了一层……

我不晓得这里的有没有真情,也许一开始有……或许她只当我是个玩乐……

听到这,我不禁心里一颤,这娘娘当真堕落啊!

“一开始只是同床共枕,并蒂欢愉。

一日她喝了酒,便要我侍寝,在我胸口咬下一块肉来……

她的声音越说越是低沉,那种看着在意的人逐渐绝望的感觉实在就如自己身处地狱一般。(我怕过不了审,所以这样写了。)

我今为伊述之,句句痛楚锥心:

“后来益甚,一日其大醉而呕,竟迫我啖其吐秽。

我自不从,她则詈骂相加,甚而鞭笞。

我观其癫状,焉能生怒?惟隐忍受之。

彼乃泣求,谓:"若弗食,则举世无爱吾者矣。"

日后其行愈悖常伦,动辄施此伎俩,以此相逼。

她时而温言如春,时而暴戾若魔。

褫我衣令跪于其裙下前者,殆如驱犬彘。俄顷复抱我撕心涕泣,恍若大梦初醒,可创痕犹在肌理。

观她做的哭相,诚然无欺,怎忍心责备她?

她迩来嗜寐,却眠不安枕。

日寤寐者五六,惊觉者七八。

我离片时,她展眼不见我,辄号啕如婴孩。

我侍疾昼夜,或竟日不得食,终夜不得眠。

你道我整日与娘娘沐舒恩而承鱼水欢,岂知此间苦楚,较之隶籍奴婢尤甚。

然此肺腑之言,惟诉与伊知。纵粉身碎骨,此心匪石,终不悔矣!

她说罢卧在床榻上嘤嘤哭泣。

“抱歉……是我不知缘由,我确实没理由责备你。”

她哭了好一阵,坐起身来,希望我不要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她要留我过夜,不好推辞。

与我聊了许久,不知何时她睡着了,我偷偷掀开她的衣角,胸口处果然有一块疤痕。

我想着,那娘娘不是妖妇,还能是什么?

但这一切的元凶应当是皇帝和齐王,这里的人都是受害者。

她与我抵足相谈的第二天,似乎是得到了很好的释放,气色都好了不少,见我的称呼也亲切了许多。

我给小公主洗脸的时候,她悄悄的在我口袋里塞了些银两。

我诧异的看着她,问,“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衣服破旧,你昨日和我说了,你忘了?”

说罢,她笑吟吟的回到娘娘那里。

我掂了掂重量,“她给的是不是太多了?”

“算了。

小柔,新年有新衣服穿了,高不高兴?”

“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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