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妹妹的关系更进一步之后我更真切地认识到一个真理——妹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成功的发明。

如果是和妹妹以外的人恋爱，要花时间去喜欢上对方，要想尽办法去找和对方相处的机会，要花精力和金钱来让对方喜欢。

恋爱之后要花时间来磨合，这又必然伴随着摩擦，两个独立的个体因感情相互靠近，感情又会因差异而磨损，这是很艰难的过程。

但如果恋爱对象是妹妹，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妹妹就是妹妹，她出生起我就喜欢她，不需要去找喜欢的理由，不需要找理由就可以抱她和亲她。

因为是妹妹，所以我也不用费尽心思来让妹妹喜欢我，她喜欢我这个姐姐是天经地义的。

我从她出生就看着她，她的存在始终侵占着我的世界，我对妹妹的存在习以为常，我对妹妹的情感不会磨损。

但是如果把妹妹当成恋爱对象来看待，我简直像是从小在给自己培养老婆一样，突然感觉好有罪恶感。

“等下出去吃吧？”

“为什么？”

妹妹嘴里含着块橘色的硬糖，说话时就把糖暂时存放到嘴的一侧，那边脸就会稍稍鼓起来。

妹妹老是吃些甜的东西，让我很担心她的牙齿。

“因为……我想跟你去外面吃。”

“姐姐你就是懒得做饭和洗碗。”

被妹妹戳破了心思的我伸手就揪住了她的脸。

“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不敢有。”

又是这种很欠收拾的嘴脸，但是莫名就是很招人喜欢。

我无奈地收回了手，不安分的妹妹又开始摇头晃脑，一天天到底是在开心些什么呢？

“姐姐。”

“嗯？”

“小说写的怎么样？”

妹妹偏头看着我，让我开始心虚起来。

“呃……稳中向好。”

这次换妹妹伸手揪住了我的脸，真是没大没小，但是我没法反抗，毕竟我不占理。

“真的？”

“不完全真。”

但也不是特别假，我确实是在写的，也在找合适的地方投，至于能不能向好的方向发展就说不准了。

说起来，我这些年一直都有在写一些东西，不过大都是充斥着对妹妹的妄想的不正经产物，没法示人。

“不过姐姐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

“我带你回去啃老吧……啊……”

妹妹的手指发力，表达了对我提出的计划的严重不满。

很快妹妹心软了下来，放开了手，表情复杂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身子前倾亲了妹妹一下。

“逗你玩的，姐姐写不好小说就会去找工作的，和你的未来姐姐有在认真考虑。”

“真可靠呢。”

“因为我是姐姐嘛。”

我伸手去摸妹妹的头，与此同时我的笨蛋妹妹却直接伸手过来揉我的胸。

反应过来的我刚准备动手教训她，她就整个人朝我贴了过来，像条小蛇一样缠在我身边。

“反对暴力。”

“这是教育。”

“是家暴。”

“别说怪话，姐姐真的要收拾你了。”

这种轻飘飘的威胁反而让妹妹笑了起来，略带挑衅的眼神让我深感无奈。

“好了，收拾下准备出门了。”

“嗯？收拾我吗？”

“是让你换下衣服鞋子出门。”

我从沙发上坐起，稍稍用力弹了下妹妹的额头。

妹妹装模作样地捂着额头，我无视她直接去房里换衣服。

我脱下衣服时，有些不满的妹妹便走了进来，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好痛。”

“我都没用力。”

“用了。”

妹妹搂住我，两只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这样怎么穿衣服啊？”

“不许穿。”

真是相当霸道的请求，撒娇都这么强硬，真是厉害的妹妹。

“先让我看个够。”

“已经看了好多年了吧？”

确实是好多好多年，无限接近于我们的人生。

人生的长度还会生长，我往后也会一直一直看着我的妹妹——独属于我自己一个人的笨蛋妹妹。

“别闹了，你也赶紧换衣服。”

“诶，色姐姐，想看自己的妹妹脱衣服。”

她今天是真的很欠收拾。

我直接上手开始脱妹妹的衣服，没预想到这种强硬举动的妹妹怪叫着想跑。

但是只有我自己这样只穿内衣太不公平了，我不打算放过一直在说怪话的妹妹。

“啊，好粗暴。”

妹妹做出一副娇柔的姿态，让我忍不住去揉她的脸。

“姐姐对你这种哭到一半会停下来喝囗水又继续哭的妹妹已经是很温柔了。”

“不许说那个！”

“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知该拿我怎么办的妹妹气鼓鼓地坐在床上，我只得开始哄她。

“好了，我不说了，快点乖乖穿衣服，姐姐带你出去吃东西。”

妹妹点了点头，这孩子还真是好哄， 这样的妹妹只能留在我自己身边。

“晚上会冷，穿件外套。”

“好。”

嘴上答应着好，但妹妹又开始搂着我又揉又摸的。

“姐姐真的要收拾你了。”

“好。”

今天的妹妹格外叛逆。

换衣服的时间比想象中要比，笨蛋妹妹一直在搞事情。

边应付妹妹边换衣服，好不容易才准备妥当走出了家门。

牵着我手的妹妹穿得毛绒绒的，头上戴的帽子也毛绒绒的。

天气没有这么冷，妹妹戴帽子纯粹是图好看。

事实上确实很好看，不管是当作妹妹看还是当作老婆看，都好看。

这样的妹妹必须要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才行。

“好看吗？”

“臭美。”

我不打算说实话，逗妹妹玩才更有意思。

现在这种朝我呲牙的表情好想拍下来让她也看看，想跟妹妹炫耀下我可爱的老婆。

嗯……真是奇怪的说法。

但是说干就干。

“刚才那个，可以再来一次吗？”

“不要。”

被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我只是沉默着，什么都没有做，然后妹妹就心软了。

“就一次。”

虽然不太懂为什么妹妹同意了，但是我抓住机会拍了下来，然后把照片给妹妹看。

“怎么样？我老婆很可爱吧？”

“嗯……”

妹妹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但是肉眼可见地很高兴。

“太肉麻啦，赶紧去吃东西了。”

“害羞了？”

“不许再说了。”

天空渐渐被染黑，各色的灯光挤在街道中。

各种各样的小摊摆在两边，气味混杂在一起，路上不知名的人亦是混杂在人群里。

“想吃什么？”

“先逛逛吧。”

我牵着妹妹的手闲逛，妹妹不停转头四处看着，同时还不停跟我说话。

“对了，我们以前还在那里看过打铁花。”

我朝着那边看了看，然后又看向了妹妹。

“嗯，你那时候还这么小一点呢。”

我用空闲的那只手定下一个高度。

“姐姐不也是这么小。”

妹妹将她的另一只手放于几近同一水平线，这与事实不符。

“乱说，姐姐一直都比你高。”

“哪有？”

“本来就是。”

摊位旁的音响放着有些吵的音乐，烧红的炭暖烘烘的，翻飞撒落的调料也显得很热闹。

妹妹接过袋子后说了声谢谢，又拉着我往前走。

为了方便看起来很馋的妹妹进食，我暂时松开了手。

“姐姐。”

妹妹递过一串鱿鱼给我，我接过后打算用嘴吹凉再吃。

旁边的妹妹可就不管这么多，直接开始动嘴，然后在辣和烫的双重作用下开始发出“嘶哈嘶哈”的声音。

“凉一点再吃。”

“烫才好吃。”

真是让我无话可说的笨蛋妹妹。

边逛边吃直至妹妹说吃不下了之后，我们便慢慢地走回家。

脚下踩过路灯的光影，被路灯分成一段段的道路上阴影循环着变化。

小路两边有两条与道路同行的凸起，不安分的妹妹晃晃悠悠地走在上面，牵着她一只手的我某种意义上像是在放风筝。

站在上面，妹妹就比我高出了一截，她偏头看了我一眼，刚想说话就身子一歪掉了下来，我顺势就搂住了她。

妹妹笑了笑，又想站上去。

我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后就拉住了要重回轨道的妹妹。

我轻轻拉下了妹妹的帽子，让毛绒绒的帽子挡住了她的眼睛，然后偏头将嘴唇贴了上去。

满意后我又将妹妹的帽子往上拉，露出妹妹湿润明亮的眼睛，妹妹有些红的脸落着路灯温暖的光，头发淡淡的棕色也被染暖。

我打算继续走，但妹妹又自己把帽子拉了下去，然后凑过来亲了我一下。

之后妹妹也没有把帽子拉上去，就这样两只手握着我的一只手，让我牵着她走。

“这样看不见路了。”

“跟着姐姐走就可以了嘛。”

“姐姐是你的导盲犬吗？”

“我可没这么说。”

我无奈地笑了笑，牵着妹妹慢慢往家走。

和我的妹妹，我最喜欢的妹妹，我最可爱的老婆一起走的路，我想我是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