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dvsds 于 2012-4-1 12:11 编辑

黄昏鸟之岛

这是一篇科幻和奇幻小说，这篇如果超过5万字没有完结。一定是我结构出问题了。

引子 上下英格兰庭院

这是一个最美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糟糕的时代，满大街的盗贼，杀手，政客齐聚一堂。然后一年四季长满玫瑰花的庭院里，艺术家，商人，政客依旧齐聚一堂。

斯维莎女伯爵的庭院坐落在斯卡利亚山的山脚下，两条天青色的河流顺着峡谷流下来，绕出出了一个三角形的绿州。而在这绿州之上，只有一个雪白色的建筑，和簇拥着雪白色建筑的巨大花园。因为这不是我们故事的主题，所以我们大可以忽略到这个建筑和它庭院的复杂细腻美轮美奂。

斯维莎女伯爵今年只有19岁，但这并不影响她在自己父亲死掉以后，力排了一个连队的私生子，以唯一嫡女的身份继承了爵位。她的母亲很早就死了，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那个女人也死了，死在老伯爵的肚皮上。当然老伯爵最后也死了。FS43型是靠体液接触传染的一种强大病毒，在整个暗星上，无论是政客，宗教首领，还是贵族们都深深地爱着这个病毒。老伯爵用这个病毒至少处理了一个排的政敌。而他的敌人不甘示弱，也重金收买了一个妓女让她用自己生命来对付老伯爵。老伯爵和政敌都没有搞清楚的是，其实这位妓女正好和老伯爵的老婆也有一腿。大概是觉得既然收了钱，赔了命，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这个极具有新时代杀手精神的妓女小姐成功的在床上把病毒给了伯爵夫人，然后又给了老伯爵。伯爵夫人对女性热衷和她丈夫对男性的热衷不相上下，于是结果就是，伯爵夫人很快病入膏岁，而伯爵又在荼毒了一个排的女性和男性以后，和老婆埋葬在了一起。

斯维莎伯爵小姐那时候年方12。面对各种亲戚和亲戚支持下的私生子兄弟姐妹们。这位伯爵小姐在某名人士的帮助下，找了一群流传于暗街首都的杀手组织，然后让他们包抄了整个伯爵府邸。之后又找了一群比较上的了台面的律师们，用软刀和法律，让所有的亲戚和兄弟姐妹们乖乖放弃了遗产和爵位。

现在斯维莎伯爵小姐，不，斯维莎女伯爵已经有了暗星首都的两个豪宅，周边地区至少五个庄园，还有下属的盐场等等。当然这些女伯爵都不屑一顾。她最大的财产来自东印度公司12%的股份。每年，东印度公司在暗星周围的星系里好像撒网一样打捞着群星间闪烁的金辉，然后把他们化为更加实质的钞票或者股票送到东印度公司的每个股东手里。

而东印度公司每年的股东大会，就在斯卡利亚山脚下举行。三天三夜的大会，笼罩了整个世界的光明和黑暗。我们故事开始的时候，正是大会的第三天。没有一般老百姓想像中的巨大的会客厅，或者全息主席台。只有一间类似于启蒙时期中世纪的房间。房间的一角里的壁炉燃烧出橘黄色柔和的光芒。四面墙上装饰的并不金碧辉煌，但却足够繁复。紫红色的金穗花藤被绘制在墙壁的每一个角落。房屋的地板上铺了大拇指长的羊绒地毯。十几个暗红色的座椅零散的摆放在房屋各处，而现在几乎每个椅子都坐了人。

斯维莎伯爵小姐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椅子里。旁边站了她忠诚的老管家，永远面无表情的M先生。斯维莎小姐的面前摆放着一张画板，她正在作画。大厅里的几个人有的和她一样，正在专心致志地作画，而有一些正在小声交谈，或者观赏那个被画的人。

被画的是一个大约25岁到30岁之间的赤裸女性。她此时正坐在大厅的中间，专门为模特而制作的高台上。高台上铺着一层黑色的丝绒布。除此以外，空无一物。但大概确实也不需要什么东西，因为高台上的女性本身大概就是最好的珠宝。如果非要形容，用黑色座台上的珍珠来形容也未尝不可。女性浑身赤裸，带着些慵懒的气息斜坐在高台上。黑色的长发顺着雪白的背脊垂到两腿间。她的脚趾轮廓小巧优雅，脚背交叠在一起，露出涂了黑色指甲油的脚尖。一手抚摸在自己腿间，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搭在高台上，身体向那只手倾斜，但也看不出来那只手有任何支持的地方，腰部线条非常的柔和和流畅，多多少少像春日里宁静的海波。女性的眼睫毛和长，但没有遮挡住她那双几乎能流淌出水波的眼睛。和黑色的长发不同，女性的眼睛其实是金黄色的。暗星里大约1%的人口会因为奇异的基因返祖现象而出现金黄色的眼睛。

这当然又要扯到暗星的历史。1万年前，人类从母亲移民到适于居住的暗星星系。之所以起名叫暗星，因为从外层空间看去，整个星系没有一丝星光。被厚厚的星云包裹起来。而只有进入这个星系，才发现，这其实是个生意盎然的地方。当然以人类从母星时期一向富有的种族特性，整个暗星很快在人类的移民下，变成了一个人意盎然的世界，所以不适合人类的生物都被铲平了，有些比较难于铲平，就只好同化了起来，其中就包括暗星人。1万年到现在，暗星系主星暗星上再也找不到一个暗星人了，而周边一些小行星，就算有，也都大半活在边缘世界里。

按照残缺不全的古籍，暗星人都应该有一双金色的眼睛。而他们生活的地方，大概是草作的窝棚，或者是石头搭成的房子，谁在乎呢。至少在遥远小行星那些暗星人远亲们都是这么过活的。人类，或者说在东印度公司带领下的人类们很乐意用一点点小小的诚意，去换取他们拥有的大片绿色的土地。

当然那些和这个故事都没有什么太多直接的联系。故事的主角已经有两个人踏入了帷幕。斯维莎女伯爵这种年龄虽然小，但霸气已然外露的当然是其中之一，而另一个人嘛。高台上的女性以相当专业的精神维持着同一个坐姿坐着，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如果不是她偶尔眨眼时眼睛流过黄金般的光芒，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做工精细到鬼斧神工的艺术品。

而斯维莎女伯爵就是用一种热切的艺术家的眼神在细细描绘着高台上的艺术品。她微微皱着眉毛，画笔在画布上时快时慢。周围有人和她一般专著，而有些人则在讨论着他们应该讨论的事情。

“斯维莎阁下，你怎么看？”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出现在了小小的厅堂里。

“如果让你们那么烦恼的话，我可以去一趟。”

“您没有必要。”那男子接着说道。“我们可以派遣一个专家团。”

“哦，什么样的专家团？”斯维莎女伯爵手里的画笔不停，但完全不影响她以另外十分的专著度和身边的男性说话。

“医生，博物学家，病理学的专家。”

“哦，那我正好有个人选推荐。”斯维莎女伯爵接了口。

房间里所有人于是都暂时看向了她。

“哈涅西博士，你刚才都听得比较清楚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一趟。”斯维莎女伯爵说。

“病理学并不是我的专长。”一个女性的声音出现在了众人的头顶。那声音清泉一般，但音调却是带着磁性的绵长。

“我知道，你的方向是古生物和流行病学。但我知道你不巧认识一个病理学的专家。”

“我拒绝。”那声音说。

“你刚才也听清了，东印度公司愿意给调查出为什么黄昏鸟岛屿出现大规模瘟疫的人一大笔钱财，而当地的王族愿意给你一个世袭的爵位。”

“当个当地土著的女伯爵？”那声音笑起来，有些轻浮，但不可否认，充满了魅力。而那个声音的主人这时候才终于动了。斜坐在高台上的模特，或者说哈涅西博士慢慢扭动了身子，然后姿态优雅的跳下了高台。一丝不挂的向斯维莎女伯爵走了过来。

女伯爵抬头看着她。

“我还没有画完。”

“你今天晚上有的是时间画。”

然后哈涅西博士轻轻用手指划过了女伯爵画了一半的作品，嘴角勾勒出了一丝轻笑，

“十年了，我的大小姐，你没有半分进步。”

“哈涅西博士，请你注意一下。并且不要让在座的各位绅士和淑女们久等。你到底愿不愿意去。”

“好啊。你把赏金再翻一倍，因为你要的那个人肯定也要分一半。”

“各位，意下如何。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首都大学古生物和流行病学的教授，西娃卡。哈涅西博士。如果各位有注意最新的学术动态，这位刚巧是上一年年度流病学最佳学者奖的得主。”

“如果伯爵阁下不介意让您的博士重新回到坐台上，让我完成我的画，我作为最大的股东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左边传来了一声轻笑。笑声的主人属于一个大约在40岁到50岁之间的女性。

于是哈涅西博士款款的回到了自己的坐台上。她爬上高台时的动作依旧优雅。整个大厅里居然一瞬间只能听见黑色丝绒布的梭梭声，和斯维莎女伯爵的难以分辨情绪的叹息声，“也只有这个身体才是神赐的艺术品了。”

引子二 莱茵河上的飞信

拉克斯。海尔格在从自己诊所出来的途中，就被一个送信员拦住了。送信员递给她一份加急的信件。然后默默地等在了旁边。拉克斯医生花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自己需要给小费。

整个暗星被无线网络笼罩，纸张信件基本上退出了历史时代，当然也没有完全退出。邮局和送递系统还活着，但加急系统基本上死了。尤其是不是物品只是一张信纸的加急。

拉克斯医生花了很大的努力才阻止了自己直接把信扔进垃圾桶的冲动。然后用她那她总是被女友们赞不绝口的细长而有力的手指撕开了信件，在看到落款的时候，她几乎就要把信直接扔到地上，然后用脚在踩一踩了。但连她自己都感觉到惊异的是她并没有。

她打开了信，然后阅读了以下内容。

亲爱的拉克斯。海尔格，

我知道我自从窃取了你关于病理学的报告，并且把他们用在我自己流行病学报告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绝交了。当然绝交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你既鄙视我的学术态度又看不惯我同样糟糕的生活态度。所以为了表示抱歉，我决定称呼你的全名，代替大学时代，我一直称呼的克莉，或者拉克西斯。我相信每天早上都有阅读晨报习惯你一定听闻了来自黄金鸟之岛的新闻。我们都知道这座岛屿，或者说，这座被称为岛屿的外围星球最近被瘟疫所困扰。同样被困扰的还有我的主人斯维莎女伯爵，和她的同伴们，东印度公司的股东们。

你知道东印度公司急切地想要开发这个岛，这个岛上的矿产，还有无尽海水下可能的资源。但不巧的是这个岛上最近死了1/3的人口。死亡原因是瘟疫，病因不明的瘟疫，至少三波医生和科学家已经上岛了。同样你知道很多批地尸体被拖到了首都，进了中央研究室。但是病因依旧不明。高热，痢疾，免疫反应，然后死亡。

当然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可以详谈。我这里就先挑关键的来讲。东印度公司的赏金是200万和东印度公司0.01%的股份。非常难以置信的高悬赏是不是，但其实对比他们投资了去年财政收入的20%到这个岛上就知道，基本上赏金还是在一个可以理解的范围。附加的还有岛屿当地原住民政府的奖励。和我们一般想象中穿着兽皮的土著不太一样，这个星球有着相当程度的文明，其文明应该不下于5万年前，我们的祖先杀入暗星时，暗星人的状态。但东印度公司的市场部一向是让人惊叹的。他们已经和当地王族签订了合作协议。并且平平和和地开发了近10年。当地政府给一个是一个贵族的头衔，相信以你的头脑，已经猜出了当中的利益。只要有一天东印度公司还在开发这个岛，这个头衔将让任何人受益无穷。

我知道金钱一定不能打动你。我的好友，但你知道，金钱一向能打动我。

对了，你看到这里，应该会露出不屑一顾的笑容，然后把信纸搓一搓，扔进新莱茵河里吧。所以剩下的话，我长话短说，请务必耐心的看完。

我相信你对斯维莎女伯爵记忆犹新，她曾经是你的学生，也曾经用让我无比嫉妒的热情爱过你。这个爱情至今没有任何消退的迹象。我相信她已经在了出发找你的路上。从新英格兰到新莱茵区的距离大概是1天。而这封快递从我这里到达你的地址应该也是1天。如果你在任何拐角见到了我的主人，请不要觉得任何奇怪，因为我再度背叛了你，将你也列入黄昏鸟之岛疾病调查小组，并且吐露了你的住址和诊所名。

你亲爱的好友，

西娃卡。哈涅西。

对了，请不要试图雇佣杀手来杀我了，我已经在寄信后立刻前往了黄昏鸟之岛。我亲爱的拉克西斯，在命运的见证下，我在黄金鸟之岛期待与你再度会面。

拉克斯医生皱了皱眉头，在她来得及把信握成一团丢进诊所前门不远处的新莱茵河之前。一辆高级的全黑轿车停到了她面前。然后车门打开了，一个她还算熟悉的女孩出现在了车门里。

斯维莎女伯爵出现在了轿车里。她穿着一身和年龄并不相称的黑色晚礼服。脖子上戴着一串鲜红色的项链。拉克斯医生轻轻瞟了一眼，就发现那鲜红色的东西，居然是珍珠。斯维莎女伯爵一语不发的看着她。她看起来比拉克斯医生印象中要大了不少岁。但那股气势冰冷的气势还是一如既往。

“斯维莎。”拉克斯医生决定还是先打个招呼。

对方点了点头。

“相信我的哈涅西博士已经通知过你了。”

“她并不是你的。”

“你是说肉体还是法律上的从属关系？”

“我说的是灵魂。”拉克斯医生看着自己从前的学生。对方笑了，平常冰冷的面容一瞬间就有了色彩，可惜依旧冰冷，好像北冰洋上的冰花。

“我们的灵魂都属于神。”斯维莎女伯爵说，然后她抬起了手，手里有一把小巧的枪。红外线瞄准器精确的对准到了拉克斯医生的额头上。

“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前往黄昏鸟之岛，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医生。”

“你当年也是这么强迫你的哈涅西的么？”

“我从来不强迫她。”女伯爵说，“她都是自己滚上来的。”

“船什么时候开？”医生问，然后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必须回家给我的仙人掌浇水，否则他们会死的。”

“我觉得是因为你给他们浇水，他们才死的。”女伯爵一手拿着枪，一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椅。“现在，拉克斯医生，坐到我身边来。”

第一章 印度洋的波涛

哈涅西博士泪眼朦胧的被东印度公司的人拽下空间港的时候，面前就停了一条小型的货船。看起来和启蒙时代横穿大西洋的哥伦布的船只也没有太多差别，除开了是核能制动。

映入哈涅西博士眼帘的是碧蓝的海水，一望无尽的覆盖了整个星球。天空和海洋几乎是一个颜色，然后有鲜红色的鸟成群结队的飞过天穹，好像移动的晚霞或者朝霞。

“现在是晚上还是早上了。”才经过空间折叠跨越了不知道多少时区的女博士问。

“是当地时间的早上，和暗星首都的晚上。”

“看来无论在哪里都是接着睡的时间。”女博士回答到。然后她一脚踏入了船舱，船舱里几乎都是货物。哈涅西博士找了工作人员要了一床毯子，然后干脆的靠着一箱货物睡着了。

睡梦里船体一直在以一种舒适的程度轻轻摇晃着。女博士觉得自己睡在碧蓝的海水里，或者某人的子宫里。然后她嘴角就有一丝看不清楚是讽刺还是愉快的笑。

哈涅西博士具有新莱茵大学古生物学和流行病学的双博士。毕业以后，以优异的学术成就和极其冷门的学术方向，当然还有无可比拟的后台，成功在首都大学取得了一份职位。当然按照哈涅西博士自己的意见，她其实是一个专职的艺术模特，副职的科学家。

她和斯维莎女伯爵认识于10年前。那时候她的好友兼同学拉克斯。海尔格正好是斯维莎伯爵小姐的私人家教。当然后来发生了一些在贵族阶级中很常见，但多多少少有些尴尬的事情。事情的结果是现在的拉克斯医生辞去了家教的肥差，宁可去乡村医院当护工赚学费也拒绝参加才12岁的女伯爵淫邪的派对。而哈涅西女士在这种派对上如鱼得水，成功地拿了4年的博士奖学金，一直到现在，依旧靠在别人肚皮上，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

货船花了大约1个小时，从空间港开入了整个星球唯一一片路上土地，黄昏鸟之岛的港口。哈涅西博士那时候已经醒了，从玻璃窗外，她看到的还是碧蓝的海水，像猫眼石一样的色彩。海波比她睡梦中感觉到的其实要打，拍打着船沿，让整条船摇晃起来。黄昏鸟之岛的海港看不见沙滩，只有成片的碎石一层层的缓缓隔绝了陆地和海洋。停泊船的地方是一排木制的栈桥，哈涅西博士观察了一下，大约只能停泊最多三条货船的样子。而栈桥和陆地其实还有相当程度的距离。这个距离似乎有两条石桥连接着。

“每天早上两条石桥都能通行，到了中午，水会涨起来，只剩下一条石桥，到了下午，两条石桥都会被水淹没，日出时分才能重新退潮，请您注意。”哈涅西博士拖着她的旅行包离开货船的时候，一个戴着东印度公司徽章的小个子女性出现在了港口。在初见女博士的时候，这位女性不出意外的流露出了惊艳的表情，但很快就掩饰住了。她自我介绍叫塔莎。

“你是原著民？”女博士难得极富耐心的打量了眼前的小个子女性。对方的皮肤比暗星人略黑，更加偏向母星的亚洲人。头发是黑色的卷发，一双眼睛却是金色的。和女博士自己的眼睛色彩很像，但更加偏黑。黑金色。哈涅西博士让自己个词在自己唇间流连了一下，但并没有倾吐出来。

“是的。但我也为东印度公司服务。我是您这次调查的向导和助手。”

“您的暗星语说得很好。”

“我已经为东印度公司服务了10年了。”对方笑了笑，然后很轻巧的拎过了女博士怎么称也算是重的行李箱。走在了前面。

女博士于是跟了上去，在走过石桥的时候，她发现这两座石桥其实是巨大的石柱插入海底形成的。石柱和石柱之间大约有一脚的距离，每根石柱并不是圆形的，而是长方形，远远的看上去，就好是桥面一般。

“这应该不是东印度公司的作品吧。”女博士问。然后她蹲下来，从盘着的头发里取了一根黑色的发卡，然后把发卡对着脚下的石壁刮了一下。

走在她前方的女向导立刻回答了她

“是的，博士，这是我们祖先留下的遗迹。”

“那在东印度公司来之前，你们用这个做什么？”

“祭神。”对方的回答一瞬间出乎了女博士的意料，包括对方下面一句，“但那个神早就已经死了。”

“什么神？”

“我们叫它黄昏鸟之神。但是它应该早就不在了。就连黄昏鸟也快消失了。现在我们能看到的，只有这种鸟。”

女向导指了指天空。哈涅西博士抬起头，然后她就看见了之前在空间站就看见的，成片的血红色的鸟飞过天际，云层就像被火焚烧了一般。而在血红色的天际下，是青色的海洋。海波渐大，一叠叠冲击着黑色的长满青藻和白色寄居贝的石柱。天海里是一片寂静，只能听见波涛声，然后看见青色的浪，滚动在这片90%被大海包裹的世界里。

女博士走了近十分钟才走完了那一排石柱立成的长桥。脚踏入大地的时候，她有了一种晕眩感，而东印度公司在岛上的主建筑物映入了眼帘。那是一个建在海岸线不远的建筑。初看起来很有欧陆风情，仔细再看一眼，却交杂着很多亚洲元素的建筑。似乎整个建筑的地基和廊柱是大理石，但建筑物的屋顶却是母星东南亚的金色尖顶，完全不同的建筑体系，却奇怪得在这个更加奇怪的岛屿上统一了起来。

环抱着建筑物的是层层叠叠的棕榈树，还有芭蕉树。大理石的银白石柱比起暗星上常见的，要细上很多，大约只有棕榈树的树干那么粗，但是排列的十分紧密。石柱上方是木制的廊坊。涂上了金漆。

女博士跟随着她的向导来到了建筑物的正门。一排大理石柱回廊的地方，回廊向两边延伸，正门内部有一个古老的木制十字架。十字架大约有两人高，两臂上却奇怪的有了两个铁环。女博士盯着那两个铁环看了一会。

女向导耐心的等在她身边。

“看起来岛上现在没有什么人了？”她半响问了自己的向导。

“没有什么人类了。”女向导微笑的回答她，“瘟疫现在蔓延的很厉害，昨天又走了一批科学家和公司的工程师。但不用担心，所有的研究数据都还留在岛上。”

“很快就会有一大票人涌上来了。”女博士走进正门里说，“0.01%的股份，整个暗星人大概都会像蝗虫一样涌入这个星球吧。当然里面是找不到真正的科学家的。”

“目前公司还没有公开对外发布这个悬赏。”给女博士拖行李箱的那位向导回答了她。

女博士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跨入大门后，她随手把自己的手在十字架上划了一下，直接划过了十字架右臂上的铁环。这个铁环的位置，也就比她的肩膀略高一点。然后她走到了女向导的前面，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岛屿上温和的阳光，从棕榈树和百叶窗里照射进来，照在她白皙而细长的手指上，指腹间，在她刚才抚摸到铁环的地方，有了一丝黑红色的印记。

女博士用两指轻轻捻过那抹黑红色，黑红色很快就变成粉末状消失在了她的指尖。哈涅西博士不用闻，就知道那是已经干涸了很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