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轉載】蘿莉吸血鬼之赤月下的雙子 ( 姊妹愛/ 吸血鬼 /獵奇)

作者:momomew
更新时间:2017-08-23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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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momomew 于 2012-12-3 20:4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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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暗之光


簡介

當強盜闖入村莊大肆屠戮,

平凡的日子就徹底被毀滅了。

長矛刺穿了艾莉希雅與妹妹魯娜的胸膛,

應該已經死去的兩姊妹,

卻在皓白的月輝下,睜開了雙眼。


什麼?她們成了吸血鬼!?

姑且先不論她們對吸血鬼的身分一竅不通,

更糟糕的是……內心那渴望鮮血的衝動──

「魯娜很想嚐嚐看姊姊鮮血的味道哩。」

互相吸血這種事……真的可以嗎?



新手蘿莉吸血鬼初入門──

她們,將踏入這無盡的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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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之夜:赤月的開端-01*


睜開眼睛,只感覺到一片漆黑……


我稍微看了看四周,確認了自己是在一個頗大的房間裡,再往窗外看了看,窗外雖然有月亮,但是卻被雲給遮住了。


最先察覺到的不適是喉嚨異常的飢渴,就像是在燃燒一樣乾涸,我雖然很想喝些什麼東西來止渴,但我卻累的動彈不得。


身體……非常沉重,眼睛疲倦到無法睜開,雖然想從趴在地面上的狀態下爬起來,但手腳就像是綁了鉛塊一樣,無法順利的移動。


意識還不是很清楚,連剛才發生了些什麼事情都還想不起來,但可以明確的感受到全身上下都在痛,雖然不是無法忍耐,但總覺得讓人很不愉快。


我努力的想讓自己清醒過來,並想將現在的狀況搞清楚,但不管怎說,我光是睡在地板上這件事本來就已經是一種異常了。


無論如何,至少要搞清楚現在身在何處才行,所以我必須先想辦法站起來,我撐起雙手按著地面,用以支撐住我的身體。


但我雙手卻碰到了些別的東西,那東西似乎有溫度,而且地板四周還有許多溫熱的液體,除此之外,我身上也有不少這種帶有黏性的液體。


「……這是什麼?」


此時比起讓自己站起來,我更在意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因此我繼續朝著那個東西繼續摸索下去。


「這…….這個是!」


我不禁驚慌了起來,因為我立刻發現到那是一個人,驚訝之虞,我反射性的想往後退,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因為似乎有什麼東西掛在我的胸口,阻礙著我的動作。


「嗚!嘔咳咳咳咳咳!」


只不過稍微牽動了一下,胸口的部份立刻痛的要死,同時感覺到喉嚨有什麼東西往外溢了出來,雖然我馬上用雙手按住嘴巴,但仍不由自主的用力咳了一大口……


「這……這是……血?」


我看著我的雙手,注意到我咳出來的竟然全是血,我再伸手摸摸胸口的部份,似乎有東西貫穿了我的胸口,也是因為這東西的關係,讓我沒辦法爬起來。


從這樣誇張的出血量來判斷,我八成受了相當重的傷,而且傷重足以致死。


但當我注意到自己胸口被某樣東西貫穿的同時,我似乎想起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了,但只是因為我不想去承認這件事而已,所以剛才我竟然沒有想起來……但現在,我無法繼續去逃避了。


因為就在這時,天空的雲朵散了開來,皎潔的月光照耀而下,那溫柔的白光透過窗戶,照亮了房間內的狀況……現在,我已經完全想起來了。


雖然我不記得當時受到了多大的打擊,但我只記得我不斷放聲慘叫,那叫聲之悽慘,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房間裡面全是死狀悽慘的屍體,有些人手斷腳斷,有些人則是被砍到不成人型,腦漿四溢,連內臟都散了一地,整個地板全部都是血,血跡甚至被濺灑到了牆壁上和天花板,場景十分駭人,彷彿是地獄的一景。


那些人可以說是在幾乎無法反抗的情況下一個個被處死的,因為他們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連想反抗都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的坐以待斃。


只有小孩子並沒有被綁起來,但全都難逃一死,就某方面來說,在能自由行動的情況下,反而會死的更痛苦,基本上濺在牆壁和天花板的血跡大多都是來自於小孩子。


在我清楚看見一切的同時,我也看到自己胸口的東西是什麼了……那是一根用木棍所做成的長槍,但是因為全沾滿了我的鮮血,因此被染成了紅色……


「我……想起來了……」


稍微冷靜下來之後,我想起了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這裡是村裡的禮拜堂,我們被那些強盜帶進這裡面之後,他們就開始對我們展開屠殺,他們先將村裡的男人一個個處死,讓我們小孩子嚇的魂飛魄散,拼命尖叫。


之後讓我們隨意在這禮拜堂的範圍內亂跑,並對我們進行極為殘酷的獵殺活動。


強盜不直接處死我們,而是拿著劍,短刀和長矛追著我們跑,並一點一點的將我們砍的全身是傷,讓我們全身鮮血直流,直到實在跑不動,再慢慢的折磨致死。


雖然小孩子人數有三十人之多,可以說是強盜的兩倍數量,但是這種情況就像是幾隻凶惡的狼被丟進雞舍一樣,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一個個被殺光……


我和妹妹魯娜則是存活到最後才被殺死,那是因為我和她一開始就先躲在椅子後,而不跟著那些小孩子一起亂跑。


「對了……魯娜……」


為了掩護魯娜,我全身被砍了十幾刀,雖然我知道我活不成了,但即使是死,我也希望在最後一秒鐘盡我所能,用身體保護著她。


強盜們邊砍邊開心的大笑,就像是在欣賞這齣慘劇到底會怎麼樣結束,雖然我實在想不透到底哪裡好笑,看他們笑的如此開心,連我也不禁有點好奇自己的死狀是不是的確有那麼的滑稽?


我將身體壓在魯娜的身上,並用雙手支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壓住她。


「姊……姊姊……!」


我在近距離中,看到了魯娜的眼神充滿著恐懼,雖然我想我的表情大概也好不到哪裡去,但為了不讓她害怕,我拼命的安慰她說我一點也不痛,所以即使全身痛的要死,但也硬是擠出一絲微笑。


「我沒事的……不要害怕,我會保護妳的……」


四五名強盜不斷的舉劍往我身上猛砍,我已經算不出來自己到底被砍了幾劍,但若是這樣能用我自己的身體當成盾來保護魯娜的話,我很願意就這樣繼續支撐著,直到自己的生命結束為止,我也希望能在死前看到她能活下來。


但我連這點死前的掙扎都做不到,他們把長槍和劍一口氣朝我的背後一口氣刺下去,並貫穿我的身體,直接刺死在我身下的魯娜。


長槍準確的貫穿我倆的胸口,長劍也刺穿我們的喉嚨,傷口造成的大量鮮血頓時從她身後的地板上擴散開來。


魯娜她口中溢出了大量的鮮血,眼看再過幾秒就會死去,她的眼淚不斷滑落,但仍在最後一秒鐘看著我。


可是說也奇怪,她當時的表情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害怕,不如說反而像是放心了,而且彷彿正在對我說謝謝,大概是希望我別太自責吧。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稍微舉起右手,輕輕的摟著我的脖子,將我的臉埋在她的懷裡,數秒鐘之後她就斷氣了。


當然,其實我老早就撐不下去了,是因為姊姊的自尊在驅使著我到最後,看到魯娜死掉之後,我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緩緩的閉上眼睛,在那些強盜的歡呼聲中沉沉睡去。


現在想想,我和魯娜能夠就那樣死掉真的是太好了,我還是頭一次那麼害怕到希望想早點死掉呢。


我大概在那之後就跟著死去了吧?畢竟那之後的事情就完全想不起來了。


可是這樣一來就出現了一個問題,我不禁自己問自己。


「那……我現在為何還活著?」


*初始之夜:赤月的開端-02*


當然沒有人能回答我的話,要是有人能回答的話就恐怖了……現在最大的可能性是因為剛好都沒有砍到要害,所以我還剩一口氣苟活著,但憑我現在的傷勢,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比起我自己,我更擔心魯娜的情況,我輕搖著倒在身旁的妹妹,期待著一絲奇蹟,希望她也能夠和我一樣留有最後的一口氣。


彷彿理所當然似的,她連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靜靜的這樣沉睡著,我悲傷又難過的摟著她的身體,不斷難過的啜泣著。


就在這當兒,我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一下,但當我回過頭,卻驚訝的睜大眼睛。


「魯……魯娜!?……妳……」


沒想到她竟然咬著我的脖子。


魯娜眼睛依然閉著,她稍微摟著我的身體,用嘴巴貪婪的吸食我的血液。


我並沒有對她異樣的行為感到害怕,因為比起害怕,我高興的成分更多,因為魯娜她竟然也活下來了。


我一開始想把她拉開,但她咬的非常緊,所以我只好就這樣讓她咬著,可是說也奇怪,我竟然不覺得她咬我很痛,甚至還感覺有點舒服。


雖然我不知道她想這樣維持多久,我也只能繼續抱著她,但在這段時間內,她仍不斷的繼續吸食我脖子所流出來的血液,彷彿非常飢渴似的,不斷的吞食著。


在她吸我血的時候,她露出非常滿足的表情,似乎相當的舒服。


就這樣大概維持了一分鐘,先放開的人反而是魯娜,她慌張的鬆開嘴巴,一臉莫名奇妙的問我:


「咦……姊姊?那個……我……我剛剛在做什麼啊?」


「我還想問妳勒,妳剛剛竟然咬我,是作夢睡傻了嗎?」


我立刻反問回去,雖然內容是在抱怨,但口氣似乎很開心


「呃……我們在哪裡啊?發生了什麼事情,腦筋一片混亂……嗯?怎麼空氣中有種鐵銹味……咦……啊!!!」


她最後的那聲驚叫似乎也注意到了四周圍的大量屍體,看她的表情似乎也回想起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了……


「這……啊!!嗚~!!!」


陷入驚慌狀態下的她,也是立刻想要起身移動身體,但一動之下,卻拖動了貫穿她胸口的那把長槍。


我立刻安撫她,以免她過度慌張,我輕抓著魯娜的手:


「……妳冷靜一點,先別亂動……」


魯娜她痛的整個人捲縮起來,光是用看的就感覺很痛,她用雙手按著胸口的致命傷,痛到說不出話,連喊叫的力氣似乎都沒了。


過了數秒,待痛楚消退點,她才一臉莫名奇妙的看著自己胸口的長槍:


「這……把長槍……為什麼……」


我也低頭看了看自已胸前的那把長槍,然後解釋著目前我所知道的事:


「唔……我想應該是當初那些強盜給我們最後一擊之後,長槍刺的太用力,造成長槍貫穿妳身後的木質地板,所以變的拔不出來,因此才扔在這不要了吧……」


搞清楚狀況之後,她又往後躺了下來,然後摸摸我和她之間的槍柄部份,再稍微敲了敲,接著滿臉疑惑的問道:


「不是啦……我想問的是,為何我們沒有死啊?身上其他的傷也就算了,但這怎麼看都是致命傷吧?這把槍可是貫穿了我和姊姊妳的胸口喔,就算是當場死亡也不奇怪吧?」


誰知道?我也想問同樣的問題,但比起思考這些,現在只想好好哭一場:


「我怎麼知道啊?不過……太好了……妳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嗚……」


我緩緩抱著她,然後將臉埋在她的肩膀後方,小聲的啜泣著,我一度以為已經失去的,無可替代的親人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懷裡,現在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放開她。


「嗚……姊姊……」


魯娜她也輕輕的摟住我,一臉安心的輕靠著我的臉,我們倆就這樣倒在血泊中,對自己的生還感到慶幸。


就這樣相擁了數十秒,我滿足的放開了魯娜,然後開始吐槽現在的狀況:


「話說回來,現在好像不是感動的時候喔……真奇怪,我們應該不是死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接著我轉過頭看著佈滿整個房間的死屍,每具屍體的死相都非常悽慘,我覺得我們能保留個全屍算是很幸運了。


妹妹她看著自己沾滿血的雙手,再轉過頭看了背後的地面一眼,最後她有感而發的說:


「哇……這麼大灘的血水都是我們流的嗎?我現在全身都是血呢,感覺好像是在用血泡澡一樣,真是挺奇特的體驗……」


「……最好一輩子都別體驗到比較好……這簡直就是惡夢……」


我對她的想法倒是不敢苟同,我立即用冷淡的口吻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不過魯娜她卻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是嗎?……我倒是覺得挺有趣的呢,畢竟連受到這樣的傷都沒死,那感覺好像就沒有什麼可怕囉。」


「呃……到底哪裡有趣了?妳沒撞到頭吧……?妳之前不是都還很怕見到血的……」


沒想到妹妹她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真不曉得她腦袋到底少了幾根筋。


雖然我嘴上這樣說,但我大概可以理解她的意思,因為即使在這有如地獄般的場所之中,我們不但沒有發瘋,精神上也沒受到太嚴重的打擊,就好像是因為打擊太大而超越了恐懼,


現在反而變的很冷靜,也有可能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所以沒力氣去崩潰了。


不過對於我的吐槽,她竟然認真的去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狀況,然後一邊確認一邊說:


「嗯……頭部好像沒有什麼傷呢,不過全身都好痛……大概是已經痛過頭了,全身都使不上力……現在只覺得好累好睏,能不能稍微睡一下呢……」


聽她這樣講,我趕緊提醒她:


「喂喂,別亂睡啊,小心睡著就醒不來了。」


聽我這樣講,魯娜也有些緊張的甩甩頭,讓自己保持清醒,稍微恢復點精神後,她也開始擔心起現在的處境:


「不過……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就這樣繼續躺在這休息嗎?」


被她這樣一問我也是摸不著頭腦,畢竟對於現況我也是搞不清楚,現在也只能思考接下來比較合理的行動,我想了一下才說:


「呃……那樣又好像太消極了點吧?總之……先把這長槍拔出來吧?這樣實在有夠痛的,血也因此流個不停……」


魯娜的臉上似乎多了幾條黑線,她相當認同的點頭說:


「的……的確呢……這樣出血似乎挺糟的,必須得快點止血才行,可是我們該怎麼……咳咳!嘔!嗚……」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咳出一大口血,然後很虛弱的倒了下來,她痛苦的全身顫抖著,似乎相當難受。


我擔心的扶著她的頭,驚慌的問道。


「怎……怎麼了!?」


魯娜她搖搖頭,似乎想表達自己沒事,過了數秒她才有氣無力的說:


「咳……咳咳……我……我沒事……只是剛剛感覺喉嚨有些東西溢出來,結果就嗆到了一下……沒想到就吐血囉……姊……我快死了嗎?」


「別說傻話,只不過是吐點血而已……其實我剛剛起來的時候也有吐好多血……不過……沒辦法,我們傷的實在太重了……」


為了不讓她感覺只有自己有異常,我也告訴她我剛才吐血的事情。


不過傷成這樣,無論是我還是妹妹她突然死亡,我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我們還活著反而才是一種異常,現在全身多處致命傷,而且嚴重失血,無論怎麼看都不可能活下來,就理論

上來說,我們早該死了才對,沒有任何理由能夠活下來。


但撇開那些常識不說,我們的狀況其實還算是還不錯的,不但可以自由移動,甚至意識也能勉強保持清晰,雖然依然痛到不行就是了。


*初始之夜:赤月的開端-03*


不過比起思考這些不會有答案的問題,現在還不如專心想要怎麼掙脫這根長槍。


從順序來看,應該是要由我先站起來,然後讓長槍完全通過我的身體再拔出來。


但為了想方便一些,我原本想把長槍從地板拔出來的,但是嘗試了一分鐘左右,我就徹底放棄了,畢竟連那些強盜都拔不出這把槍而只好放棄,那我這種狀況怎麼可能將它拔出來?


因此我就這樣順著長槍緩緩站了起來,並用雙手抓著長槍來調整角度。


這過程中,我的全身的傷口不斷的在流血,而且我也不斷的咳出大量鮮血,那時候除了很痛,非常痛,還有痛到很想死之外,好像沒有別的想法了。


等完全掙脫開之後,我沒力的趴在她身旁,就這樣趴了幾分鐘,等待疼痛的感覺稍微退去。


「那個……很痛嗎?」


魯娜她用著擔心的眼光看著我。


我按著胸口的傷口點點頭,說出實話。


「嗯……真是痛翻了,我還以為我無法堅持到掙脫這根長槍呢……現在該妳了,加油,我也會幫忙的!」


我試著替她打氣,但魯娜仍很沒有自信的看著胸口那把槍:


「我……我看我還是算了……因為感覺好像很痛……」


說出這種逃避的話,我立刻嚴肅的糾正她的思想:


「別撒嬌囉,難道妳想在這躺一輩子啊?長痛不如短痛,咬緊牙根忍著吧!!」


說完我攙扶著魯娜,然後慢慢將她扶起來,讓她也能夠順著傷口通過長槍尾端。


魯娜她怕的要死,還不停喊痛,叫我不要再繼續了,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只要不掙脫這把長槍,那就永遠也別想離開這,因此我也只能鐵了心,使勁的慢慢將她身體往上抬。


這過程非常的殘酷,看起來比任何一種酷刑都來的痛苦,是正常人都無法忍受的劇痛,我就像在拷問她似的的,每讓她向上移動個幾公分,她就痛不欲生的放聲慘叫。


大量血水不斷的從她傷口噴出,牽動傷口的同時,也讓她不斷咳血,我們就這樣折騰了好一陣子,但最後總算是讓她掙脫了那把長槍。


「嗚……嗚嗚……好……好痛……真的以為要死了……嗚……」


「好了好了,妳做的很好,沒事了,乖~」


魯娜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痛苦及委屈,她捲縮在地面上,壓著傷口不斷啜泣,我也只能不斷安撫著她,等她痛楚稍微退去。


等她稍微冷靜點之後,我們又躺在地面上休息了一下,這段時間血也流個不停,但止血什麼的我們都懶的去管了,那麼大的傷口,比起去治療,還不如思考要留什麼遺言……


可是問題是我們偏偏就是死不了,明明受到了必死的傷勢,卻還是苟活在這裡。


感覺恢復點體力之後,我們倆緩緩的站起來,邁步走向出口,並將禮拜堂的大門打開。


從禮拜堂出去,立刻可以看到那輪高掛在夜空的滿月,月光之強,甚至能清楚看到在地上的影子。


之前的事情就像是一場惡夢一樣,沒想到能夠這樣活著離開那個禮拜堂,真是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我們看著那皎潔的月亮,表情就像是在確認這是否不是一場夢。


外面的空氣相當清晰,相對禮拜堂裡則是充滿了濃厚血腥味,濃烈到足以嗆到人的程度。


這時我注意到我們的全身上下都是血跡,連衣服都染成了紅色,看起來非常的駭人,彷彿去過了地獄一趟並活著回來似的。


魯娜抬頭眺望著月亮,不自覺的說了一句讓我頗在意的話。


「咦……已經滿月了?」


我稍微去思考了一下她這句話的涵義,立刻就了解她想要表達什麼了。


因為當天晚上強盜來襲時,是滿月的前一天,可是如今卻已經滿月了,這代表我們已經在禮拜堂的地面上躺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才醒來。


雖然不知道理由,但我和妹妹不由自主的互看了一下,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大概就這樣沉默了一分鐘,我先開口說出了自己最大的疑問。


「真的好奇怪喔,我們為什麼還活著啊……?現在想想,光是出血量,應該就足以致死了吧。」


當然這問題她也回答不上來,她只是搖搖頭,表情也是很疑惑的說


「我也不知道耶,現在我連心跳都沒有呢,感覺好奇怪喔,我們這樣還能撐多久呢?」


雖然我們僥倖活了下來,但卻完全沒有高興的感覺,在那種狀況下斷氣了一整天,然後又突然復活過來,若不是自己親身體驗,不然還真是打死我都不相信。


眼前的狀況已經超越了我能夠用常識去理解的範圍了,原本從懷疑到現在已經變成了確信,確信我們會活下來不是運氣好,也不是沒死成,而是因為某種原因才能夠繼續活著。


我和魯娜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我們就這樣互相倚靠著對方,然後繼續看著月亮。


我有點在意的摸摸自己身上的傷口,然後擔心的說


「那個……我們是不是該先去找點東西來止血比較好啊?」


「嗯……一定要的,但是我想先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不然我會感覺好像還沒清醒過來,畢竟……一口氣發生太多事情囉。」


魯娜她表情有點疲累的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她的精神力已經到極限了,所以她恐怕沒注意到我這句話的意思,因為我們的出血狀況非常嚴重,光只是在這稍微坐一下,我們的所坐的周圍已經全都是剛流的血了。


「……嗯?!總覺得……」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我感到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我立刻伸出雙手,一左一右的拉住魯娜的臉頰。


魯娜她被我這樣一拉,似乎醒了過來,她慌張的揮手掙扎著:


「痛痛痛~呼哇哇~~診摩嚕哇?!墣然捏我……」


我一臉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驚訝的看著她嘴裡的東西:


「這……妳有……兩根尖尖的牙齒!」


那幾根牙齒特別的突出,長在門齒的左右兩端,不過只有上面有長。


但我非常確定魯娜她之前是沒有這種牙齒的,察覺到這異狀的我,立刻把手指伸進自己的嘴裡,確認自己是否也有相同的東西。


「……有耶……妳看……」


在做確認的同時,我也將自己的尖牙露給魯娜看。


魯娜看著我的尖銳長牙,也不禁伸手摸摸自己的,過了數秒才驚訝的跳了起來。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這是什麼啊!?我們之前有這麼長的尖牙嗎?!」


看到這種尖牙,會立刻讓我想到一樣東西,但我不敢說出來,感覺好像一說出來就會變成正解似的。


魯娜她用一種神祕的眼神看著我,然後表情像是在詢問我似的說


「姊姊……妳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大概吧……」


看她的表情,馬上就能猜到,她和我想的都是同一樣東西,因為除了那東西以外,我想不到別的答案了。


我們倆很有默契,異口同聲的說:


「吸血鬼……!」


我抓抓頭,瞄了魯娜一眼詢問道:


「……妳果然也這麼認為嗎?」


她點點頭,認同我所說的答案,然後她繼續說:


「除此之外,應該沒東西可以解釋為何我們受到如此的重傷卻還沒死掉的原因嚕,聽說吸血鬼都很難被殺死的,要用祝福過的銀彈或是聖水才能造成效果……」


「的確是有這樣的說法……」


但我對吸血鬼這東西還是抱著懷疑,因此我用帶著不是很苟同的口氣繼續說:


「……不過……我還是不太敢相信耶,真的有吸血鬼這種怪物存在於這世界上嗎?雖然這是還蠻有名的都市傳說啦,但我看那八成只是大人編來嚇小孩的……」


聽我這麼講,魯娜立刻提出最有利的證據來反駁我的話:


「可是現在我們自己就是吸血鬼囉,這下不信都不行了吧?」


「就算是這樣吧,那……究竟是誰把我們變成吸血鬼的?聽說被吸血鬼咬過的人會變吸血鬼……妳有被誰咬過嗎?」


我歪著頭,努力的思考著這問題。


魯娜她攤攤手,無奈的說:


「我也不知道耶……我沒被咬過啊,姊姊妳也……咦!?有耶!」


她口氣一變,突然驚訝的指著我的脖子上的兩個咬痕。


我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咬痕,立刻想到是當時魯娜她還沒睡醒時,突然咬了我一口時所造成的,搞清楚原因之後,我馬上解釋著:


「拜託,這是妳咬的啦,而且當時妳還吸了我很多血呢,妳忘了嗎……?」


魯娜她聽我這樣說,不禁慌張了起來,她也不確認一下我說的是真是假,總之先向我道歉:


「咦……咦咦!?真的嗎?對……對不起……!我當時還沒搞清楚狀況……我根本記不得了……」


我這種話聽起來就像是在開玩笑,但魯娜很清楚我並不是是那種會玩笑的人,所以她也不去確認真偽,立即和我道歉。


我只是搖搖手,示意要她別太在意,同時說:


「算啦,我不在意,反正那是妳無意識……呃……」


我話還沒說完,魯娜她突然把自己的頸子亮出來,面帶有點調皮的笑容對我說:


「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也讓姊姊咬一口吧,這可是直得紀念的初體驗哩,不過別把我弄太痛喔……」


*初始之夜:赤月的開端-04*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先對這曖昧的發言吐槽,不過我隨即先揮手拒絕:


「別……別鬧了啦!雖然說是這樣說,但我才不相信有什麼吸血鬼呢,我們在被殺之前不都只是個很普通的正常人嗎?現在才變成吸血鬼,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我這是合理的懷疑,畢竟剛才還是好端端的人類,突然要我接受自己是吸血鬼的事,我似乎無法接受,可是魯娜她卻不甘示弱,同時用著眼前的證據反擊我的論點


「但……這是事實啊,如果我們是人類,受到這種傷應該早就死了吧?而且這種尖牙應該也不是人類會有的東西,更何況……」


魯娜她摸了摸肚子,有點臉紅的看著我,害羞的說:


「我……我開始覺得鮮血是很好喝的東西囉,我想因為我們是吸血鬼的關係吧……姊姊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被她這樣反問,我不禁愣了一下:


「這……」


就在此時,我的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出來,雖然不是很大聲,但在這麼安靜的情況,還是會被聽的一清二楚……


魯娜見狀,她再度捐出自己的脖子,然後慷慨的說:


「姊姊肚子應該也餓了吧?就別再忍耐嚕,反正是不是吸血鬼,喝喝看不就知道囉?就當作我之前咬妳的補償吧?」


魯娜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似乎也不好意思再拒絕,更何況其實我也有點想要試試看,我的身體已經不斷的在催促著我,就像是本能一樣。


我坐到魯娜的身旁,然後有點猶豫的張開嘴巴,用我的尖牙朝著她的脖子緩緩咬下去。


咬下去的同時,她的身體似乎震了一下,看的出來她好像有點痛。


由於我咬的是頸子的動脈部分,即使不咬的很深,也會有相當多的血自動的流入我的口中。


一開始我只是品嚐般的少少吸允著,但隨著血液自動流入我的口中,我不自覺的開始大口大口的吞下她的鮮血,血液充分的滋潤著我的喉嚨,就像是在沙漠中暢飲著不多的水分,我繼續貪婪的暢飲著。


沒錯,這時候我開始相信自己是個吸血鬼了,甚至已經可以確定了,因為我竟然會覺得鮮血是如此好喝的東西,其中的甜美,會帶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啊~啊啊~~!」


魯娜不自覺的發出些很舒服的聲音,但我可以理解她的感受,畢竟我之前被她咬的時候也有同樣的想法,那是非常舒服的感覺,和**時所感到的快感有些類似,這讓我不但不覺得害怕,反而希望她咬的更久一些。


雖然我對我異常的行為感到訝異,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不再是自己了,不過我仍沒打算只喝這麼點就停手,反正魯娜她也感到很舒服,我不自覺的加深了牙齒的深度,讓她能夠流出更多的鮮血讓我飲用。


就像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我逐漸沉醉於這種吸血行為之中,開始變的無法自拔,我竟忘了魯娜的安危,一心想只想多喝一點。


「那個……姊!妳會不會有點吸太多囉?雖然……我是不介意啦……」


妹妹有點虛弱的聲音突然打斷了我的吸血行為,我慌張的張開嘴巴,停止繼續吸食她的血。


我將嘴巴拿離她的脖子時,血液還從我的牙齒上牽絲,可見我似乎真的很不希望停下來,但我的理性戰勝了我的慾望,我立刻停下了我異樣的吸血行為。


我有點慚愧的擦擦嘴巴,接著立刻向她合掌道歉:


「抱歉~~~!不小心……就給它太投入了。」


妹妹用手按著自己脖子的傷口,一臉很開心的笑著說:


「嘻嘻~這樣就可以確定囉,我們已經是吸血鬼了呢!」


這下子無法再繼續逃避了,我也只好承認這個事實,即使我的臉上掛了好幾條黑線,以及有點想逃避現實的表情,我有點不甘情願的說:


「是啊……小說或漫畫裡才能看的到的情結竟然出現在我們身上……實在沒有什麼真實感。我不太能接受耶……真的太突然了,突然跟我說我是吸血鬼,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來吐槽了。」


妹妹用手摸摸自己的脖子的傷口,一臉似乎很珍惜似的瞄著傷口說:


「我第一個咬的人,以及被咬的人都是姊姊呢,不如就把今天定為我的第一次紀念日吧?」


「那是什麼詭異的紀念日……而且這可是代表我們變成了怪物耶,真不懂妳在高興什麼。」


我頗感無奈的吐槽著。


不過魯娜她依舊很開心的摸著自己的脖子說:


「總之,我會好好珍惜的~嘿嘿」


我無法理解她的價值觀,因為就變成吸血鬼這件事而言,代表著我們已經成了全人類的敵人,以後將要面對人類的不斷追殺之下生活,活下來並不全然是好事。


但是看著妹妹露出的笑容,不禁讓我無法繼續說下去,比起讓她愁眉苦臉,我更希望她能露出笑容。


算了,反正看起來她挺高興的……


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後要做的事,我小小嘆了口氣,無力的說出接下來想做的事情:


「唉……總之,雖然還不知道原因,但既然都變成了吸血鬼,那就要去好好調查一番,我記得村長家似乎有關於吸血鬼的書籍,我想知道更詳細的資料……」


魯娜她站了起來,似乎很贊同這提議:


「OK!Let GO!嗚……嗚啊!」


原本很有朝氣的往前走,但才走了一步就差點暈倒,我看了立刻用著帶點教訓的口吻訓她:


「真是的,別忘了我們身上可是有著隨時會死的重傷耶,就算成了什麼吸血鬼,也不能隨便太亂來啊!」


我對吸血鬼這東西的存在還是抱持著懷疑,並沒有全盤接收這個結論,這樣比較好客觀的去思考。


魯娜立刻扶著牆邊慢慢走,一臉歉意的傻笑說:


「啊哈哈~我會記得的啦」


我們互相攙扶著對方,就這樣倚靠著附近東西慢慢前進。


幸好村長的家離這很近,走路大概只要走個一分鐘就能到,但我們卻走了十分鐘之久。


我有點在意的看著後方,擔心的問著魯娜:


「妳還……撐的住嗎?我覺得……應該先去醫院一趟才對。」


我之所以會這樣問,是因為我們身上的傷口實在太多,而且血流不止,一路走過來的路,全被我們所流的血給染的一片血紅,看起來非常的嚇人。


魯娜只是搖搖頭,她很鎮定的說:


「雖然我感覺快暈倒了……但村長家也有急救箱,到那邊再治療就好囉。」


我點頭附合著,其實我認為就算去醫院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首先村裡唯一的醫生也一起被殺了,而且憑我們現在的傷勢,就算醫生看了也無能為力,都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恐怕也只會直接將我們推到停屍間吧。


到了村長家,我看到門口是開著的,而裡面被強盜翻的亂七八糟,廚房牆上掛著的急救箱也被翻了下來,雖然裡面的東西沒有被搶走,但東西卻散了一地。


我走向前拿起了地上的繃帶和紗布,稍微替我自己和魯娜身上的傷口包紮,不過大概只包住了身上最大的傷口,繃帶就全用光了,剩下的部份只好拿OK崩加減貼一貼,雖然沒什麼用,但至少看起來可以好一點。


魯娜包紮完之後再也無法動彈了,她疲憊的坐在村長家前的客座上,似乎想在這先休息一下。


之後我獨自跑到書房去,發現裡面也被翻箱倒櫃,但是幸好書架上的書卻沒有什麼變化,看來他們對書籍沒有興趣。


由於書架上的書的位置一樣,我很快的就找到了那本有關於吸血鬼的書。


雖然裡面的內容我大概都有看過了,但是我現在想找的是有關於吸血鬼的情報,像是吸血鬼會做的事情,都在哪裡聚集,或是害怕些哪些東西,諸如此類。


等我從書房出來,卻發現魯娜不在客座上,我下意識的去尋找魯娜的身影,就在此時,我在門外聽到她的聲音,她似乎在和誰說話。


「是……是誰?!難道還有其他的強盜嗎!?」


我緊張的立刻衝出去,看到魯娜正在和一個穿著奇異的成年男人交談


他的外觀看起來非常穩重,穿著像是在正式場合中常看到的西裝,不過他的外面批了一層黑袍,讓人無法清楚看到他的衣裝。


「喔……?還有一個人嗎?」


「你……你是什麼人?!」


我緊張的站到妹妹前面,然後看著他的眼睛直問他,雖然我的眼神充滿著敵意,想努力回敬著對方,但實際上內心卻是顫抖不已。


不過那個人的舉止都非常彬彬有禮,從外表無法讓人感覺不出他有什麼威脅性,但我卻有種無法以貌取人的感覺,而且身體全身上下都有種莫名的警訊在警告著我,讓我不斷戒備著他,絲毫不敢放鬆戒心。


他重新自我介紹,並拿下戴在頭上的圓形長帽子,同時稍微鞠躬著說:


「不好意思,我忘了先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布蘭德,是專門獵殺吸血鬼的吸血鬼獵人,還請多指教,兩位吸血鬼小姐。」


*初始之夜:赤月的開端-05*


聽他這樣講,我不禁感覺到一種絕望感,好不容易才剛剛從一個火坑中爬出來,又得馬上跳入了另一個火坑,沒想到還不到兩天就要再度面臨第二次死亡。


我全身顫抖著,用著非常不甘心的口吻瞪著他說:


「你……你也想殺死我們嗎?」


我一說完,他立刻用著非常疑惑的表情看著我,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看來妳似乎誤會了,我完全沒有要殺妳們的意思,如果讓妳受到驚嚇,還請多多見諒。」


他很有風度的和我們解釋著,讓人感覺不到他的敵意,但吸血鬼獵人會在這時間出現在這?如果不是為了殺死我們,那麼他是來做什麼的?無論如何,我們鐵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他也在緩緩的走近我們,雖然我很想逃走,但身體實在使不上力,別說是逃了,現在光是站著就讓我費盡了全力。


「別緊張,其實呢……我自己也是一名吸血鬼,如果妳們是吸血鬼的話,應該能看的出來吧?要是這樣還無法讓妳們相信,我可以讓妳們直接看看證據……」


說完,布蘭德稍微用手指挪動唇上的嘴巴,將自己的兩根尖牙秀給我們看,他的嘴中果然有兩根尖銳的門牙,和我們所擁有的尖牙一樣。


「這樣……妳們相信了嗎?」


不過如果他真的是吸血鬼獵人,那我還真的無法理解他的來意,因為這實在是太矛盾了。


我乾脆直接提出我的疑問:


「你說你是吸血鬼,可是卻在做獵殺吸血鬼的工作?」


「是的,沒有錯。」


布蘭德點點頭,用著確實又認真的口氣回答著我。


「如果……你不是來殺我們的,那麼你為何會到這來?」


他點點頭,溫柔的解釋道:


「我剛做完某個任務,但在程的途中卻讓我嗅到人類的濃厚血腥味,以及些微的吸血鬼氣息,所以才會前來查看……不過事情比我想像的更糟糕,我在看到妳們這副模樣之前,還以為那些村人都是妳們殺害的。」


聽布蘭德這樣講,我就已經知道他大概已經猜到答案了,但是我為了證明自己的無辜,我依然在這時候打斷他的話,並強調著:


「我……我們並沒有殺害那些村民,我……」


布蘭德稍微提起自己右手,阻止我繼續說下去,他冷靜的打斷我的話,同時說道:


「放心吧,我知道,如果妳們真的有將整村人屠殺的能耐,那麼妳們根本不可能會受這樣的傷,換句話說,妳們也是受害者之一……如果這件事情不是妳們做的,那我想八成是強盜做的好事吧。」


我和魯娜點頭如搗蒜,因為布蘭德所說的話完全正確,至少到目前為止都對。


布蘭德冷靜的分析及判斷讓我佩服不已,即使是剛到此地,卻也能確實的把握現狀,並明確的找出答案。


若他是個沒頭沒腦的笨蛋,任何人看到這種景象,八成會把我們當成殺害全村村民的兇手,要是事情變成那樣,我們這次大概真的死定了,光是想到這,不禁又讓我打了一陣冷顫。


看我們兩個緊張的模樣,布蘭德只是伸出手,親切的摸摸我們的頭,同時用著令人放心的微笑看著我們說:


「沒事的,雖然我是吸血鬼獵人,但我只會把那些對人類有害的吸血鬼剷除,像妳們這種無害的存在我就不予以理會,妳們放心吧。」


聽布蘭德這樣跟我們表明之後,我和妹妹都不禁都鬆了一口氣,緊張的感覺一消失,身體的疼痛又立刻湧了上來,差點讓早已疲憊不堪的我暈倒。


「小心!」


但當我向後倒下的時候,布蘭德立刻往前踏了一步,用單手支撐住我的身體,並讓我輕靠在他手臂上。


不過這樣突然靠在別人身上事件很不禮貌的事情,我不顧自己身體的疼痛,掙扎的站了起來,同時向布蘭德道歉:


「抱……抱歉。」


「沒事吧?」


布蘭德用著關心的眼神看著我,看他這樣溫柔,讓我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答道:


「謝謝你,我沒事的。」


這時布蘭德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們的傷勢,用著疑惑的口氣問我們:


「不過……妳們怎麼不把自己的傷口復原?竟然拖著這麼重的傷走到這裡來?」


「傷口……復原?」


我納悶的反問道,因為我不了解他指的是什麼,要是能復原,我們早就做了。


看我們一副牛頭不對馬嘴的模樣,他也稍微楞了一下,然後用著相當擔心的眼神看著我們:


「難道……是中了附加聖魔術的武裝攻擊,所以造成傷口無法恢復嗎?」


「聖魔術……武裝?那是什麼?」


我和魯娜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再轉回頭看著布蘭德,再一起搖了搖頭。


布蘭德沉默了數秒,才用著相當納悶的懷疑眼神看著我們問道:


「連這個都不知道?你們……當了多久的吸血鬼啊?」


我老實跟他說:


「其實在我們被殺害之前,都一直還是人類的……我們也是從剛剛才發現自己是個吸血鬼。」


我們的狀況似乎很罕見,他聽完我說的話之後,滿臉狐疑的看著我們說:


「唔……被妳麼這樣一講,我才注意到妳們身上竟然也有人類的氣息,若不是看到妳們受到如此的重傷卻還能亂跑,實在很難斷定妳們是吸血鬼……那麼妳們的血主是誰?讓我直接見見他吧?」


「血主?」


又是個新的名詞,我和魯娜只是歪頭思考著,當然也是什麼都無法回答。


「真是奇怪,連血主是誰也不知道嗎?妳們轉化成吸血鬼之後,血主什麼也沒交代?」


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又是一陣搖頭,無奈的回答:


「那個……我們連自己是什麼時候變成吸血鬼的都不知道,當然也不知道是誰把我們變成吸血鬼的。」


布蘭德看著我們,又是一陣沉默,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他伸出手,摸摸我和妹妹身上的血跡,一邊說:


「不好意思,因為這件事情好像有點奇怪……我想稍微調查一下,請恕我採用妳們身上的一點血液,或許能找到些線索。」


我滿臉狐疑,但仍不設防的讓他摸:「採取我們的……血液?」


布蘭德解釋道:「放心吧,只要少許即可,如果是我認識的人,我可以從妳們血裡的種類分辨出可能的對象。」


只是嚐嚐血液中的味道就能知道是誰嗎?也未免太神奇了吧?不過我只是在心中吐槽,因為他現在所說的話八成都是真的,就算是假的我也不知道就是了。


說完他快速的舔了舔手上的血,然後仔細的嚐了嚐其中的味道。


布蘭德很專心的去品嚐著我們的血,並露出深思的表情,但數秒之後,他整個人都呆掉了,就像是被什麼給嚇到一樣,用著難以置信的嚴肅眼神看著我們:


「這……怎麼可能!?完全沒有參雜一絲人類的血?難道妳們是源血種嗎?不對,應該是古代的直系血統……如果這是真的話,那事情就不得了了。」


布蘭德看我們的表情就像是在看著什麼非常驚人的東西,原本神態自若的態度也開轉變成了緊張,就像是在戒備著什麼。


聽他說些無法理解的話,讓我和妹妹依舊搞不清楚狀況,表情只是充滿著不安。


他看著我們,繼續追問著:


「妳們的父母親在哪裡?也住在這村子裡嗎?」


布蘭德冷靜的口氣和一開始不太一樣,他似乎發現到了什麼重大的事實。


面對布蘭德這樣的問題,我只是搖搖頭,有點難過的說:


「雖然我們從小就在這長大,但是卻沒有父母……我們是孤兒……」


「啊……」


聽到布蘭德有些錯愕的驚嘆聲,我不禁好奇的轉頭看著他,才看到他一臉歉意的對我說:


「不好意思,我並不是故意要提起的,如果讓妳難過的話,我很抱歉……」


「我不介意的,反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看我並沒有擔心,他也開始自顧自的思考了起來,並摸著下巴念念有詞:


「只是她們沒有親人的話,事情就真的很詭異了,難怪她們什麼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居然把這麼稀有的存在隨便丟在這種邊境小村落?如果讓別的吸血鬼知道這件事,恐怕會掀起一場大風波……啊。」


大概是注意到我們兩個不安的表情,他立刻解釋道:


「失禮了……我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我稍微替妳們解釋一下吧,只是從哪開始解釋好呢?這樣說好了,妳們知道吸血鬼如果咬人類的話,對方也會變成吸血鬼吧?」


我和魯娜用點頭回應,布蘭德繼續解釋著:


「一般來想,妳們應該也是被吸血鬼所咬過,並喝下了吸血鬼的血,所以才會變成吸血鬼……但妳們的情況不太一樣,因為妳們的父母親都是吸血鬼,所以妳們一出生其實就是吸血鬼了。」


我對這結論感到非常吃驚,如果說我是被誰咬而變成吸血鬼,至少我還能接受這答案,但說我們原本就是吸血鬼的話,我實在難以接受,因此我吃驚的追問道:


「不……會吧!?我們本來就是吸血鬼!?」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繼續很有耐心的繼續解釋道:


「不僅如此,妳們父母在吸血鬼之中,還是非常罕見的絕對存在,是我們血族的最古老血脈──真祖,而他們所產下的子嗣就是源血種,也就是妳們。」


「真祖……?血族?源血種?什麼什麼?這些奇怪的名詞到底是……」


看我一問三不知,布蘭德也很親切的用最簡單的口語話來解釋:


「這些都是對我們吸血鬼的尊稱用語,如果妳聽不懂,嗯……簡單來說就是吸血鬼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先的直系後代所產下的後代子孫,其他吸血鬼都是人類的混血,或是由人類轉化而成,不過吸血鬼幾乎是永生不死的,所以妳們的父母親也有可能上千歲了也說不定。」


「上……上千歲!?」


總覺得事情好像越來越誇張了,什麼跟什麼啊?我們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光是吸血鬼真的存在我就已經很不能接受了,現在還來個什麼真祖,血族?要我吐槽的部份也太多了吧?!


但現在去吐槽吸血鬼是否存在好像有點太遲了,因此我用比較現實的觀點來反駁布蘭德話中的其中一樣盲點所在:


「等等……等一下!!我無法接受!在那之前我們都一直是人類啊,要是我們是由吸血鬼的父母所生下來的,那麼我們吸血鬼的特徵應該會很明顯吧?為何直到現在才發現?」


對於這問題他似乎早有答案,布蘭德立刻解釋道:


「那是因為妳們身上被下了接近詛咒等級的高級封印,讓妳們身為吸血鬼的特徵完全被封印,除了無法使用吸血鬼的特殊能力,連陽光都能無視,虛弱的和人類幾乎沒有兩樣……妳們之前都沒有發現是很正常的。」


在我們繼續提出問題之前,他先行回答了我想問的事情,布蘭德繼續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腦的全說出來:


「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我想有這能耐將妳們的魔力封印至這種程度的人,恐怕只有妳們父母才做得到,雖然理由並不清楚,我猜大概是想將妳們給藏在這裡吧?結果很不幸的……妳們意外被殺害,造成封印的強度減低,身體為了修復自身的損傷,並繼續維持生命,所以才讓妳們身為吸血鬼的特徵再度浮現了出來……」


布蘭德一口氣將所有的問題全都做了講解,即使我無法全盤去接受也沒辦法,畢竟這是目前所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釋了。


「那……我們的傷有辦法治療嗎?我不曉得自己……還能再撐多久。」


布蘭德蹲了下來,仔細的觀看我們的身體,同時稍微做了些查看:


「不好意思,請允許我做些檢查……唔……這可真不妙,雖然身體意識到了自己是吸血鬼的事實,但封印卻沒有完全消失嗎?難怪傷口無法自我癒合……」


布蘭德檢查了之後做出了結論:


「總而言之,現在的妳們其實和人類沒兩樣,只是多了些吸血鬼才有的特徵而已,身體體能基本上還是屬於人類的部份居多,如果要發揮吸血鬼原本該有的恢復力,那就得完全的將妳們身上的封印解除才行。」


「那有辦法現在……立刻……解除封印嗎?我有種快痛死的感覺耶。」


我苦苦哀求著布蘭德,我是不太清楚身體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搞不懂現在的我們到底是人類還是吸血鬼,總之現在這身傷真的非常痛,已經快要超過我的忍耐極限了,總之只要能立刻恢復這身傷,要做什麼都好啦。


一旁的魯娜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從她的站姿來看,應該也快要撐不住了,我和她都只在硬撐而已,如果就這樣失去意識,我不曉得我是否還能再爬的起來,只要這樣倒下去,大概就會永眠了吧。


布蘭德思考了一陣子,最後面有難色的對我說:


「……這恐怕有些困難……」


「為何啊?難道封印沒辦法解除嗎?!」


我一臉失望的追問著他,但布蘭德只是搖搖頭,一臉為難的回答:


「不,雖然很困難,但憑我的力量應該可以解除,可是妳們父母親會在妳們身上使出這種規模的封印,應該不是毫無理由的,如果就這樣幫妳們解除,我擔心可能會妨礙你們父母親的事,再怎麼說這算是妳們血族之間的事情,別人是無法插手管的,這是血族之間的不成文規定,如果我硬幫妳們解除封印,有可能會因此造成血族之間的戰爭……」


一提到父母親,我就有點忿忿不平的說道:


「父母親啊……我根本不知道我們父母親是否真的存在呢,因為你看看……把我們拋棄在外頭這麼多年,也不曾回來找過我們一次,如果他們還活著,我一定不會原諒他們,所以就算我解除了這封印,也和他們沒有關係,因為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


即使我的語氣堅決,也無法讓布蘭德下定決心,他仍有所猶豫的說:


「可是……血族之間的規範我實在有些難以去干涉,不如想想其他的辦法吧?我可以想辦法找人來治療妳們,或是……」


「嗚~~」


就在這時,一旁的魯娜似乎再也支撐不住,她身體晃了一下,幾乎要昏倒。


「魯娜!!」


布蘭德和我都緊張的扶住她的身體,以免她就這樣倒了下來,魯娜重新站穩之後,她用著有些蒼白的笑容看著我說:


「沒事的姊姊……我還……撐得住……咳……咳咳……」


魯娜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明顯看的出來她只是在硬撐,當然我自己也是,這時我才重新注意到我們的出血狀況非常嚴重,因為我發現我們的腳邊又新流了一大攤血在地上。


布蘭德一臉擔心的看著魯娜,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說:


「我們吸血鬼有著相當強韌的生命力,就算受到這種程度的傷也不會那麼容易死……可是現在的妳們之所以無法恢復傷口,正是因為妳們吸血鬼的身體被封印,只剩人類程度的恢復力,如果這樣繼續以人類的身分衰弱下去……或許真的會死也說不定。」


聽他這樣講,我只好再度開口求助布蘭德:


「求求你……我們不想就這樣死在這,請你幫我們治療好嗎?再這樣下去……我們可能就要撐不住了……」



*初始之夜:赤月的開端-06*


布蘭德緩緩站了起來,他苦苦低下頭深思了一番,同時分析解除之後的各種利害關係,最後才嚴肅的跟我們說:


「我所擔心的不單只是血族之間的規範……因為做為一個最古血脈的真祖而言,妳們的力量實在太弱了,或許是被封印的關係,現在完全無法從妳們身上感受到任何的魔力,如果就這樣解除妳們的封印,妳們就等於完全是個吸血鬼了……」


我不知道布蘭德到底是在擔心什麼,因此我追問著他:


「我們不是早就是吸血鬼了嗎?解開封印只是恢復我們原本的力量而已吧?取回我們自己的力量有什麼不對嗎?」


「可是問題就在這裡……妳們對吸血鬼的社會完全不了解,有很大的可能會受到別的吸血鬼所利用,而且才剛覺醒成正式的血族,妳們應該也無法善用自身的能力來保護自己……」


即使我無法全盤了解布蘭德話中內容的深層涵義,但似乎只要是我們變成完全的吸血鬼,反而可能會捲入吸血鬼的爭端,可是現在的狀況也不允許我們去選擇,若我們就這樣死在這的話,未來什麼都是空談。


「我想我們應該沒有辦法去選擇吧?咳……咳咳!!不治好這身傷的話,我們恐怕會就這樣死在這裡。」


我邊說邊咳血,模樣相當悽慘,並不是我為了博取同情,而是我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隨著血液不斷流失,我也開始逐漸感到不支,看著我們越來越虛弱的模樣,布蘭德總算下定了決心:


「可惡……再怎麼說,也不能就這樣讓真祖的子嗣死去,好吧……不管那麼多了,我來想辦法解除妳們身上的封印,讓妳們變成完整的吸血鬼,這樣一來身體的傷勢應該會在數分鐘內治好……只是解除封印這種事也是很危險的事情,若一個沒弄好,或許會帶給妳們更大的傷害也說不定……妳們願意相信我嗎?」


我對他的提議沒有意見,畢竟現階段憑我們自己什麼也做不到,而且從他的言行來看,似乎是真的想要幫助我們,但我仍對他抱著些懷疑,因此我還是提出了一個很直接的問題:


「那,布蘭德先生……為何你會想要幫助我們呢?」


「那個……姊……」


我的口氣很明顯的沒有很信任他,妹妹她覺得我這樣太失禮了,因此納悶的問我為何會這樣說。


我知道對方都已經想幫到這地步,我卻沒有相信他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但我的戒心本來就比較重,問清楚點也能讓我自己好過些。


聽完我的問題,他只是笑了笑,然後很和藹的說:


「放心吧,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圖,雖然妳們還小,但畢竟是真祖,身為貴族的血族,幫助妳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更何況妳們是女性,身為一個紳士也不能置之不理,如果有需要,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雖然布蘭德的說話方式有些做作,但他的話中卻沒有半點虛假,更何況我也希望能夠去相信他,也希望他說的話是真的。


才剛這樣想,布蘭德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不過老實說……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樣想的,像是有些想打倒身為古之世代的妳們,借此來一舉成名之人也不少,但我是真心希望能夠幫助妳們,因為妳們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壞吸血鬼,值得我去盡力幫助。」


話都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我也不便再繼續質問下去,我只是點頭認同了他的回答:


「我知道了……既然這樣,那就麻煩你了。」


布蘭德把兩手的手套脫掉,然後把手放在我們的頭上,用著認真的口吻說:


「那麼,我要開始解除封印了,待會妳們可別亂動喔,雖然因為妳們吸血鬼身分稍微覺醒的關係,讓封印的力量也降低了一點,但這種等級的封印要解除可是對我們雙方都有危險,只要一個不小心,我們都會受重傷的。」


重傷?我們的傷已經不能再更重了吧?雖然我很想這樣吐槽,但還是忍住了。


大概是我的想法都寫在臉上,布蘭德用著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著我,並對我解釋道:


「別擔心,我是因為有自信能夠完成解除,所以才決定出手幫助,加上今天剛好是滿月,我的力量可是在全開狀態呢,只要別出什麼問題,要失敗也挺困難的。」


月亮和布蘭德的力量有什麼關聯嗎?啊……這麼說來,好像有聽過吸血鬼和月亮的盈虧有什麼影響,算囉,反正想那麼多也沒用吧,我們的生死都操在別人手上,現在只能盡力去祈禱了。


就在這時,我和妹妹的腳下突然出現了一道柔和的光芒,仔細一看,那是一道魔法陣,布蘭德閉上眼睛,嘴裡唸唸有詞了一番,似乎是在念咒語:


「月讀程序展開,數續序為333,對封印系統魔術發動破除程序,相對應排序為666,已對術式結構生成概念理解,封印解除開始。」


解放封印的同時,四周的氣氛明顯改變了,大氣為之凝結,樹葉開始搖晃,那聲音彷彿是世界的低語,就像是在和我體內的某種力量在共鳴。


那力量雖然強大,但卻黑暗又深邃,我感受的到那並非是正面的東西,可是當力量逐漸充斥於我身體時,我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反而就像是被解放一樣,我能夠自然的去接受它,彷彿是從半夢半醒的睡眠之中,正式清醒了過來。


如今我才理解到,現在的「這個」才是真正的我,靈魂的某處好像和這世界互相連接了起來,我彷彿成為了世界本身,頓時讓我有種無所不能的感覺。


這時,我也察覺到了我自身的改變,並不是四周的聲音變大,而是我的聽力變好,我的其他各種感覺也變的異常敏感,敏銳的嗅覺能夠讓我聞到來自於遠方的血腥味,目光所及之處沒有我無法看清的東西,猶如近在眼前般清晰,即使身處沒有光線的黑暗之中,我所視之物也像是在白天一樣光明,黑暗對我絲毫沒有影響。


當我沉醉於身體的改變時,卻聽到一旁的魯娜傳來一聲驚呼。


「姊……姊、姊姊!天、天上,快看月亮!」


聞聲,我也跟著稍微抬起頭往上看,月亮雖然依舊掛在那邊,但此時的月亮竟然變成了一輪赤紅色的月亮。


「月……月亮變成了紅色的!?」


我這輩子沒見過如此奇特的景象,頓時有種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的感覺,赤紅的血月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鮮血,更添增了一種神祕的氣息,宛如某種邪惡之物降臨於世的不祥前兆,讓月光所及之處充滿了不安。


雖然發出赤紅色光芒的月光看起來是那麼的讓人畏懼,但卻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像以前我曾經看過一樣,感到非常的懷念,我不由得多看了那月亮幾眼,希望藉此回想起以往的記憶。


當月亮變成紅色時,布蘭德臉上的表情也顯得非常吃驚,但比起驚訝,恐懼的成分或許更多,就像是看到了難以理解的現象,讓他無法去接受這樣的事實。


「月亮……竟然變成紅色的?!難道傳說是真的嗎?真祖的力量居然強到足以反過來影響月亮……這力量……甚至可以改變世界了!」


看布蘭德的表情,感覺就像是他自己做錯了什麼,我相信他八成開始後悔自己解除了我們身上的封印,因為我發現事情比我想像的更嚴重,我緊張的追問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月亮變成了紅色的?」


布蘭德原本不太想解釋的,但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一臉認命的解釋著:


「傳說……當月光化為赤紅之時,亦為真祖所君臨之刻,妳們生來就是為了統治吸血鬼而存在的領導者,由於赤月的出現,現在全世界的吸血鬼大概都知道身為真祖的妳們已經覺醒了。」


原本我還想再問什麼,但布蘭德在我發問之前先行打斷我的話:


「抱歉,有什麼問題等一下再說,當務之急是以解除妳們的封印為優先,要是在這狀態下解除失敗,魔力會因此而失控潰散,下場應該不用我多做解釋了吧?」


雖然布蘭德沒說,但失敗的下場鐵定很悽慘,我想比起在這種時刻去問他話,還不如讓他專心解除來的好吧?因此我立刻忍住心中滿滿的疑惑,耐心的等待他解除我們身上的封印,大概又過了一兩分鐘左右,布蘭德他才緩緩的將手放了開來。


我們腳下的魔法陣也開始消失,光芒正逐漸退去。


「唔……」


布蘭德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他全身無力的半跪下來,虛弱的不斷喘氣:


「呼……呼……真是……複雜的封印,但我想這樣就行了,從這一刻開始,妳們就是貨真價實的吸血鬼了……」


我看了看自己,雖然外表沒有什麼改變,但是我卻能夠明白現在的這個「自己」是和剛才完全不同的生物,就像是長久以來都包覆著一層外皮,如今總算將那層外皮給卸下了。


老實說我不太想這樣批評自己和魯娜,但現在的我也能感受到自己是多麼『邪惡』的存在,那並非言詞上所能簡單形容的,總之我身上這股力量所帶給我的感覺並非善類,是相當深邃又混沌的力量,光是想到這股力量的來源是我自己本身,不禁讓我覺得有些恐懼。


「妳們趕緊把身體復原吧,吸血鬼的治癒能力是人類的數倍,只要妳們希望恢復正常,身體應該會自己有所回應的。」


看我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布蘭德立刻提醒我們。


「這樣啊,我試試看……啊!?」


才剛只是這麼想,立刻就感覺到身體出現了異樣,我感到全身正在發熱,而身上的傷口也以驚人的速度在恢復,最先復原的是較小的傷口,而胸口的致命傷也在轉眼之間恢復成正常,直到全身完全恢復,不超過十秒……


布蘭德有些意外的看著我們:


「真是驚人……何等快速的恢復速度。」


從布蘭德臉上的表情來推測,我們這樣的恢復速度在吸血鬼之中大概也是非常快的,至少快到能讓他驚訝的程度。


魯娜她帶著興奮的口氣,吃驚的看著自己。


「咦咦?我的傷口全部復原了耶!!哇~~!不痛了!」


「好厲害……這是靠我自己恢復的嗎?」


我也驚訝的摸摸自己的全身,剛剛還痛的要死,但下一瞬間就完全恢復了正常,就像剛才的傷口是假的一樣……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大概就是衣服沒有跟著恢復正常。


布蘭德抬頭看了那赤紅的月亮一眼,再回頭對我說:


「月亮的盈虧對我們血族的力量有很大的影響,在這種滿月日子裡,我們的力量是最強盛的,如果要做什麼危險的大事的話,最好是挑滿月的日子行動。」


果然如此嗎……雖然我自己也是這樣認為,但布蘭德這樣一講,更讓我不想在滿月的日子出來走動了,因為這也代表滿月時的夜晚,會有許多的「非人類」的生物在外頭活動,我可沒什麼興趣和它們為伍。


我稍微抬頭看著月亮,再看著布蘭德,繼續追問著剛才的問題:


「說道月亮……赤色的月亮……還有什麼別的涵義嗎?讓其他吸血鬼知道我們的存在,會有什麼問題嗎?」


布蘭德沉默了數秒,才一臉嚴肅的看著我說:


「現在起……我想所有的吸血鬼都開始在尋找妳們了,因為過去真祖的存在只是傳說,但現在連赤月都出現了,這代表血脈的最高領導者是存在的,無論是誰都想看看自己服從的對象是誰吧?」


聽到這,我雖然很想大聲吐槽說-「我才不想當什麼莫名奇妙吸血鬼的領導者,那根本和我八竿子打不著邊,想當就讓你們自己去當,不要來找我和魯娜的麻煩」,但是這樣對布蘭德說一點意義也沒有,只會讓場面搞的很僵罷了,因此我只是在心中吶喊而已。


布蘭德繼續接著他的話:


「不過這也代表會有許多的人不甘屈伏,一定會有很多人來襲擊妳們,只要能夠殺死妳們,就代表能夠成為最強的存在……至少他們是這樣想的,在我們血族所支配的夜晚裡,力量的強弱就等於一切。」


「不……會吧?」


聽布蘭德這樣講,我心中頓時涼了半截,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或許不解除封印,乾脆點讓我們橫死在路邊或許還來的好一些,這樣天天要過著提心吊膽不知何時會死的日子,未免也太痛苦了……大概是我不安的表情全寫在臉上,布蘭德也稍微安慰著我:


「不過,說是這樣說,但現在從妳們身上無法感受到剛才的那種壓迫感。」


布蘭德仔細的上下打量了我和魯娜一下,然後才繼續說:


「嗯~~總覺得就像是又變回原樣的感覺,這樣正好,反正從外表也看不出來,只要妳們別隨便跟人說,我想是無法判斷出來的,就算發現妳們是吸血鬼,應該也無法發現到妳們是真祖……只要別讓其他吸血鬼嚐到妳們的血就行了。」


雖然布蘭德像是在安慰我,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聽卻讓人有些不愉快,因為那也道出了另一個事實,我不禁乾脆把話說明白了:


「簡單來說……我們大概就是(弱)到看不出來是吧?」


布蘭德笑著點點頭,也不否認。


「是的,老實說……就憑現在的妳們,要來率領整個黑暗世界的夜之居民實在有些勉強,現階段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妳們是吸血鬼比較好,至少等妳們血族的能力覺醒之後再說吧。」


布蘭德恢復了一些體力之後,他重新站了起來,然後看了看天空:


「唔……再過兩三小時就要天亮了,在這之前,先去找個地方躲太陽吧,現在的妳們碰到太陽可是會被燒成灰的喔……」


聽他這樣講,我不自覺的拿起手上那本有關於吸血鬼的書看了看:


「對了……吸血鬼除了怕太陽之外,還會怕些什麼別的東西嗎?」


布蘭德先看了看我手上拿著的那本書一眼,然後再將目光看著我:


「這通常是看吸血鬼的種類而定,光看書上所說的東西不一定準確,比方說有些吸血鬼怕聖水,怕十字架,怕大蒜,但也有根本不吃這套的吸血鬼,某些弱點是可以通過訓練慢慢克服的……」


說到這,布蘭德指了指天空,嚴肅的說:


「不過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幾乎所有的吸血鬼都害怕陽光,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吸血鬼是例外的,只要被陽光照到,吸血鬼的身體就會被灼傷,所以在白天,吸血鬼通常都在睡覺,作息時間和人類完全相反……」


我有點傷腦筋的摸著頭,已經開始未雨綢繆。


「見光死嗎?真傷腦筋啊……」


布蘭德看著我們,用著聳動的口吻繼續說:


「但妳們真祖我就不敢保證了,因為誰也無法去證實真祖的存在,過去傳說中,真祖是無所不能的至高存在,當然也有人認為真祖是能夠無視陽光的……」


「我們能夠無視陽光嗎?!」


聽到這個我稍微欣慰了點,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基本上和一般人類的差異就再度減小了不少。


不過布蘭德一聽我這樣講,立刻擔心的制止我,他嚴厲的說道:


「不行!妳們最好還是別隨便嘗試比較好,再怎麼說那也只是傳言,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妳們可別真的跳進大太陽之下,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見過全身被太陽曝曬的吸血鬼能存活下來的,要是妳們就這樣化為灰燼,我可負擔不起這責任。」


「我……我知道了。」


布蘭德的擔心並非危言聳聽,雖然我還是無法理解為何吸血鬼會怕陽光,但至少現在我看到陽光就會躲的遠遠的,畢竟都已經知道陽光現在是很危險的,哪有人還會再去嘗試?都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我才不想因為好奇而化為灰燼呢。


看我這樣聽話的樣子,布蘭德也鬆了口氣,同時用著有些感慨的口吻說:


「……妳們還真謙虛啊,一般來說越是古老血脈的吸血鬼,態度就會越高傲,因為身為貴族,都會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可是這種傲氣卻無法從妳們身上感受到,感覺相當友善,而且平易近人呢,不過這也是個優點,應該很容易去適應各種環境吧。」


「哈哈……還真是謝謝你喔……」


真不知道布蘭德這傢伙說的是包還是貶,不過也沒辦法,我們從小就生活的如此窮困,現在就算跟我說我們是某大國的公主也沒意義吧?還不如給我些錢來的有用。


大概是感受到我話中的不悅,布蘭德立刻認真的對我說:


「別太小看自己,即使妳們和我所想的不太一樣,但我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妳們真祖等級的吸血鬼,這對吸血鬼而言,就像是看到偶像巨星一樣難得,能夠像這樣見到妳們一面,對我們血族而言,是最高的榮幸。」


我不自覺的看了看自己,感到很不以為然,就算把我們說的那麼了不起也沒用,別說是地位或金錢了,我們光是為了三餐就很傷腦筋了。


「是嗎,我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厲害耶……我覺得你應該比我們厲害的多吧?」


但布蘭德似乎不這樣認為,他和我們說自己的看法:


「那可不見得,那是因為妳們現在才剛剛成為正式的血族,不習慣也是正常的,等時間久了之後,應該就會比一般的吸血鬼還要強了,我想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超越我吧……」


我是不太清楚布蘭德實際上到底有多強,但封印被解除之後,我變的能深刻的感受到布蘭德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莫名壓力,至少能確定他並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幸好布蘭德不是我們的敵人。


話說完,布蘭德摸了摸自己黑袍之下的口袋,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幾包東西遞給我們。


那些袋子是透明的,裡面裝著的是深紅色的液體,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那是幾包裝著鮮血的輸血袋。


「對了,這些給妳們吧,這是醫療用的鮮血,如果肚子餓的話就喝這個吧。」


「謝……謝謝……」


我有點尷尬的和布蘭德道謝,並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態度看著手中的輸血袋,我這時的表情該高興還是該哭呢?如果布蘭德給我的是一疊白花花的鈔票或金幣,我想我絕對會高興的跳起來吧。


不過一旁的魯娜倒是挺高興的,雖然她沒說什麼,但卻一臉開心的看著手中的輸血袋,好像很滿意布蘭德的禮物……怎麼說呢,正常來說收到這種禮物沒人會高興吧?我該吐槽因為一袋輸血袋而像小孩般開心的魯娜嗎?


布蘭德看我們收下那包輸血袋之後,才用著認真的口吻對我們說:


「雖然說我沒資格命令妳們,但可以的話,我建議妳們盡量不要隨便對人類露出獠牙,因為被你們咬過的人都會變成妳們的奴隸,而且在吸血的過程中,不小心將血輸給對方的話,對方也會變成吸血鬼的。」


聽他提起這件事,不禁讓我想起了我們剛才的吸血行為,我擔心的問道:


「那……那要是吸血鬼之間互咬會怎麼樣嗎?」


*初始之夜:赤月的開端-07*

魯娜心虛的輕嘆了一聲:


「唉呀……」


我問題一出來,魯娜馬上知道我在擔心什麼了,她的表情就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不安的低下頭,不敢正面看我。


我的問題大概很奇怪,布蘭德果然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說道:


「唔……這種情況相當少見,通常都不會有人這麼做,因為這樣做就不是個人之間的事情了,而是針對整個血脈之間的爭鬥,是非常重大的挑釁行為,所以一般來說吸血鬼之間都不會去冒這種險,這樣做等於和整個血族開戰,我想只要是有點頭腦的血族,應該都不會蠢到去做這種事。」


「那個……我不是問這行為的意義,我只是想知道吸血鬼咬吸血鬼的話,會有什麼不良影響嗎?」


聽我這樣講,布蘭德用著非常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再看看魯娜,然後才解釋道:


「如果……吸血鬼之間真的吸了吸血鬼的血的話,那就要血族的血脈強弱了,若是咬人的一方血脈較強,除了可以控制對方之外,還可以獲得對方身為吸血鬼的特殊能力,反之要是咬的人較弱,可能會反被對方的血脈給吞噬,反成了對方的奴隸,或是因此而精神崩潰……總之若不是古之世代等級的血族,應該都沒人敢去咬吸血鬼吧。」


解釋完之後,布蘭德果然開口發問了:


「不過妳怎麼會突然問這麼奇怪的問題?莫非妳們……」


我和妹妹互相看了一下對方,然後摸摸自己的脖子,不好意思的說:


「呃……那個……雖然咬痕已經消失了,但我們剛剛其實抱著好玩的心情,互相咬了對方一口……而且好像也有可能不小心把血注入對方的體內了,因為那時受了重傷。」


聽我們這樣講,布蘭德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無奈的把手按在臉上:


「我就知道……妳們果然這麼做了嗎……如果是別人,情況可能會變的很糟糕,血脈之間的戰爭不用說,妳們某一方可能也會因此變成對方的奴隸……但不幸中的大幸是,妳們兩位剛好都是古之世代血脈的最高源頭,加上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姐妹,使血脈的影響變的幾乎沒有差異,所以血脈『枷鎖』並沒有發生效果的樣子。」


雖然布蘭德所說的話我也只能聽的一知半解,但大致上還是能理解……不過不愧是我不曾踏入過的世界,新的名詞不斷出現,因此我只好再度提出發問:


「枷鎖……?那是什麼?」


連我自己也覺得我好像問太多問題了,好像不斷在找麻煩似的,可是我認為這些是挺重要的訊息,為了之後的生活著想,還是有必要去問一下,幸好布蘭德也不厭其煩的仔細替我講解,他認真的對我說:


「枷鎖指的是血族之間的絕對規範,是血族之間無法抵抗的鎖鏈,等以後妳們有奴隸或是血親眷屬之後就會知道了,在妳們之下的吸血鬼或奴隸是絕對無法抵抗妳們的,當妳們咬到人類的那個瞬間,對方的生命同等於掌握在妳手中了,無視對方的身心意志,即使要對方去死,對方也會乖乖照辦。」


「意思是說,如果那枷鎖什麼的東西在我們身上生效的話……」


布蘭德點點頭,用著很嚴肅的口吻答道:


「沒錯,其中一方會成為另一人的奴隸,心智會完全受到操控,主僕關係就會這樣成立。」


聽完布蘭德的解釋,我不禁到抽了一口氣,要是變成那樣,我想我和魯娜的關係就不再是姐妹,而是主僕關係了。


「原來……吸血鬼互相吸是這麼危險的事情嗎?」


布蘭德用著教導的口吻,有些擔心的說:


「不只如此……妳們這種情況在各種意義上來說也挺丟人的,因為吸血鬼都會把被吸血的對象當成糧食來看待,換句話說……妳們等於互相把對方當成糧食來看待了,這讓其他血族的人知道的話,恐怕會笑死的。」


聽完布蘭德的解釋,才知道這種行為是如此丟臉的事情,我和魯娜都臉紅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沒想到吸血鬼之間不能做的事情還挺多的。


接著布蘭德嘆了口氣,安慰著我們:


「算了,也不怪妳們,畢竟妳們才剛成為吸血鬼,想要滿足自己嗜血的欲望是很正常的,反正看這情況,妳們互吸並不會造成血脈戰爭的問題,血脈枷鎖也發生不了效用,唯一算的上是問題的,大概是……妳們作為吸血鬼的特殊能力被共融了吧?」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所謂吸血鬼的能力是指什麼?」


其實剛剛這名詞就有出現很多次,既然剛好又提起了這件事,我就順便發問了。


雖然我是第一次聽說,但我卻大致可以猜的出來是什麼,我想這大概就是為何吸血鬼會比人類厲害的關係吧,因為吸血鬼有些人類所沒有的能力,所以才能在這世界上存活那麼久而不致被殲滅,但我希望能夠多加了解詳細情形,若我們真的是什麼吸血鬼,那應該也有那種能力才對。


看來布蘭德也有解釋的意思,我提出這問題之後,布蘭德立刻詳細的解釋給我聽:


「簡單來說,每個吸血鬼成為吸血鬼的時候,會多出一種特殊的超能力,每個人的能力都不盡相同,有哪些種類也是數之不盡,再說的明白點,大概就是個人化的具體表現,所以妳們互相吸食了對方的血之後,應該也同時能使用對方的特殊能力了,換句話說,妳們可能擁有兩種以上不同的能力……」


說道這,布蘭德舉起左手,豎起兩根手指。


大概是為了讓我能夠更簡單去理解,布蘭德用非常口語化的方式來解釋,我和魯娜聽了之後,很快就理解了。


「那……那什麼能力的東西,要怎麼去使用呢?我們的能力是什麼?」


如果吸血鬼的世界是以力量強弱來代表的話,那麼能力的使用就成了存活下來的重要關鍵,果然不出我所料,布蘭德也說出我想要聽的話:


「能力的使用要靠妳們自己去體會,一般轉化成吸血鬼之後,通常就會立刻學會才對,所以妳們應該很快就知道怎麼用了,像妳們這樣有兩種能力的吸血鬼是非常罕見的,對妳們來說是相當大的優勢,因為正常的吸血鬼頂多只有一種能力而已。」


這樣說來,布蘭德沒辦法跟我們說我們的能力到底是什麼,也沒有辦法教我們,不過現在已經獲得了一項優勢,那就是我們擁有兩種能力,只要兩種都知道怎麼使用的話,應該多少會比一般的吸血鬼來的強一點吧。


布蘭德繼續解釋著說:


「要如何擅用這些能力,正是逃過我們這些吸血鬼獵人的唯一手段,也是襲擊人類時最主要的武器,妳們必須在短時間將自己的能力使用到熟練,並儘可能的多學些生存技能,畢竟最近有許多的吸血鬼獵人都是不分青紅皂白就對吸血鬼展開狩獵的……會像我這樣看情況要不要殺的獵人已經非常稀有了……」


聽他這樣講,我們不禁更加的感激他了,若今天碰到的獵人不是他,我們恐怕已經遭到殺害。


說到這,他不禁又看了看天空:


「唉呀呀……真糟糕,講的太忘我,不知不覺又過了不少時間,在這種夜晚快結束的時間,最好還是不要亂跑比較好,妳們也趕緊去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到明晚到來吧。」


我低下頭,對他表示敬意與感謝。


「謝謝你布蘭德先生,真的很感激你幫了我們這麼多忙。」


「謝謝你唷,布蘭德叔叔」


看我先行向他道謝,妹妹她也跟著鞠躬。


不過布蘭德似乎禁不起這個感激之情,他連忙揮揮手,緊張的道:


「不必這樣多禮,我好歹也算的上是一個紳士,幫助有困難的女性是天經地義的事,更何況妳們我們血脈的領導者,能幫上妳們的忙,反而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啊,對了……」


說到這,他拿出一張黑色的卡片給我,然後指著卡片說:


「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可以聯絡到我的電話,如果有什麼問題就找我幫忙吧,別看我這樣,我在吸血鬼獵人中至少也是前十名的。」


我接過名片看了看,上面除了用白字寫的電話和名字之外,其他什麼也沒有,光只是這樣看還真不知道這張名片是幹麻用的……


*初始之夜:赤月的開端-08*


在我看名片的時候,布蘭德又開口了,他拍拍我的肩膀,繼續用著那種指導般的口吻,指著我的脖子說:


「妳們就靠自己的力量去到處闖蕩吧,不過我還是要給妳們一點忠告,最好不要互相吸對方的血,雖然就從結果論來看,妳們能喝對方的血也是一件好事,畢竟這樣就可以減少襲擊人類的次數……但再怎麼說,血對我們這些吸血鬼來說,血就好比象徵著生命,被吸血的那方一定多少都會變弱的。」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確認他的話


「嗯,我知道囉,謝謝你……」


布蘭德本來打算只說到此為止,但仍放不下心來,又擔心的繼續叮嚀著我們:


「啊,還有,再怎麼說妳們也是真正的吸血鬼了,所以一定會去襲擊人類的,我不會要妳們別這麼做,畢竟這是我們的本能……只是如果要襲擊人類,記得別做的太過火,小心不要留下是妳們做的證據,而且盡量別把人吸死,不然恐怕會有人專程跑來找妳們麻煩,要是弄得太誇張,搞不好還會派我來對付妳們……」


說到這,布蘭德把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移到我頭上,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同時繼續說道:


「為了不讓狀況變成那樣,還希望妳們能小心點。」


從他的說話方式來看,布蘭德真的是很擔心我們的安危,但基於某種原因,他好像又不能管的太多,只能不斷給我們建議。


對於布蘭德這樣的人,我除了感激和佩服之外,已經找不到別的形容詞來形容我現在的心情,如果沒有他來指點我們一條明路,我們恐怕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語畢,布蘭德將手拿離我的頭,看來他似乎打算要離開了。


就在這時候,魯娜突然脫口問道:


「那個……布蘭德叔叔……我們可以跟著你走嗎?」


「魯娜~不可以這樣麻煩人家!」


如果布蘭德有這個意思,一開始應該就會表明了才對,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所以我很清楚魯娜這樣問也是白問,但如果布蘭德真的願意的話,我也很樂意這樣跟著他,我直覺告訴我布蘭德應該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布蘭德看著我們想了一下,但他隨即輕聲笑著說:


「哈哈,或許不錯呢,若是能帶著倆個真祖的孩子,這會讓其他人羨慕死的,但……抱歉,請恕我拒絕……」


聽布蘭德拒絕的這麼直接,妹妹她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


布蘭德伸出手,摸摸魯娜她的頭,溫柔的解釋道:


「吸血鬼基本上都是獨立行動的,非常少團體行動,除非是家族,血族,或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才會聚集在一起,畢竟我們是只能在黑夜中生存的吸血鬼,人數少點比較好行動,況且我們的身分有些敏感,我是獵人,而妳們是真祖,若是讓別人知道妳和我這獵人在一起行動,恐怕會有損妳們真祖的名聲。」


「可是……」


看來魯娜也不想因為這種理由而離開布蘭德,畢竟我們才不在乎什麼名聲,反正吸血鬼的事情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也不想要去管。


不過布蘭德依然沒有答應,而是用著教導般的口氣對我們說:


「另外……靠自己的力量,成為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吸血鬼,是每個吸血鬼必修的功課,如果光靠我來保護妳們,妳們是無法獨當一面的……妳們就好好努力吧,想辦法讓自己成長,讓自己成為足以率領整個血族的領導者。」


「嗯……」


布蘭德所說的並不像是藉口,所以魯娜雖然仍有些依依不捨,但她還是點頭答應了布蘭德。


布蘭德戴起帽子轉過身,然後稍微對我們揮揮手,笑著說:


「天快亮了,我就先告辭了,最後建議妳們不要太操之過急,反正妳們才剛獲得永恆,在這無限的時間裡,妳們就慢慢享受一下這永遠的夜晚吧,有緣再見了……真祖的公主們。」


說完,布蘭德就慢慢步入了黑夜之中,我們目送著他,直到完全消失在視線裡為止。


我抬起頭看著天空的赤月,感慨的說:


「唉~~一下被屠村,一下是吸血鬼,一下又是真祖的……今天真的一口氣發生太多事情了,真是夠了,我連發瘋的心情都沒有了。」


魯娜轉過頭看著我,詢問著我的意見:


「那……姊姊,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


「雖然說要我們慢慢享受,但也不能太悠哉,我們必須在天亮之前趕快離開這,要是有人發現我們是吸血鬼的話,八成會把屠村的兇手當作是我們。」


有了眉目之後,魯娜也提出了些意見: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回家準備行李吧?雖然一定被強盜翻過了一次,但普通的日常用品應該還在吧?」


我的意見相同,不過我補充著說:


「除此之外,還要多準備一些食物比較好……我想在我們找到可以讓我們安穩住下來的地方之前,應該不會有穩定的食物來源。」


魯娜她看著我,有點疑惑的問道:


「可是……我們現在的食物可是鮮血喔,要怎麼準備呢?」


我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問,所以答案也早就準備好了,我立刻回答她:


「哼哼,當然是從村人的身上採取啊,雖然有點對不起他們,但我覺得這樣總比去襲擊活人來的好……反正他們才剛死沒多久,應該沒腐敗吧?」


魯娜也很贊同我的意見,她點點頭,笑著說:


「好~!既然姊姊都這麼說囉,那我們就這麼做吧,首先……我先去找些水壺吧,姊姊妳先回家準備行李和衣物,準備完我們就馬上上路囉。」


依照剛才所說的,我和魯娜她分頭行事,過了沒多久,我將行李都準備好了,她也找到了許多瓶子,我們回到之前的禮拜堂和倉庫,從那些被強盜殺死的村人身上採取血液。


雖然禮拜堂裡面全是屍體,看起來非常駭人,但對現在的我們來說,血腥味並不是那麼的難聞,反而是種甜美的香氣,發散著引誘著我們前往的訊息。


我們將採取的血液慢慢裝進瓶子裡,裝滿之後,魯娜將那些瓶子放入從餐廳廚房找來的低溫保溫袋裡面,讓那些鮮血能夠長時間保存而不至腐敗。


我們也順便在那邊大快朵頤了一番,雖然一開始我們對自己的殘酷行為感到害怕,但最後禁不起血腥味的誘惑,我們吸到實在喝不下為止才離開那邊。


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清洗掉身上的血跡,並換了一套乾淨的外出服,背上大小包的行李,在天亮之前踏出了這個扶養我們長大的村子。


紅色的月亮只維持了一晚,第二天就恢復了正常的月亮,但月亮變成紅色這件事代表著什麼,那些吸血鬼也很清楚……他們稱呼這件事叫「赤月事件」。


赤月事件短時間內就成了吸血鬼界之間流傳的大事,抱著各種目的與心態,各式各樣的吸血鬼無一不在尋找我們這數百年來從沒人見過的真祖吸血鬼,這件事在吸血鬼的世界裡面掀起一道新的風波。


在我們被強盜殺死的時候,身為人類的我們就算已經死了,我和魯娜放棄做為一個人類而活,而是以一名吸血鬼的身份活下去,無論如何,我們已經無法回到過去,現在也只能繼續向前邁進。



就這樣,在這無盡的夜晚中,我們身為吸血鬼的故事開始了……



赤月下的雙子The vampire Princess of dual, Under the Scarlet moonlight



Foreword Night –End…初使之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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