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momomew 于 2012-12-3 20:44 编辑
*第一夜:雨夜的旅程*
============角色切換-妹妹魯娜視點===========
我的名字叫魯娜,姊姊叫艾莉希雅,我和姊姊住在山腳下的一座叫『古里蘭德』(Green Land)的小村莊裡。
那是靠採集和養殖維生的小村莊,雖然總人口包括小孩只有兩百多人,但這裡總是充滿著活力與朝氣,每個人都很努力的在生活。
在這小村莊裡,只有我和姊姊是孤兒,不過我不會因為這樣而感到孤單,因為我有姊姊可以陪伴我,所以不會感到寂寞。
我以前曾經聽村長說,大概在十一年前,村長外出時發現了我們,我們就這樣被丟在村門口,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父母並沒有回來找我們,好像是被父母親給拋棄了...總之村長收留了無處可去的我們,讓我們在這村莊定居。
不過我沒有什麼被拋棄的實感就是了,畢竟我那時候還是個嬰兒呢,當時的事情根本就記不得囉,甚至連父母的長相都不知道哩。
只是在這樣混亂的時代裡,無法養活自己的兒女,而將自己的孩子棄養這種事似乎是非常常見的事情,雖然我無法認同這種行為,但我想我多少能體諒父母的難為之處。
村長就像是我們的親人一樣,總是很細心的照顧我們,雖然村長每天都有許多繁忙的公務要做,但還是辛苦的將我們扶養長大,所以對我們來說,村長就是我們的父親。
但為了不給村長繼續添麻煩,我們努力的在村裡蓋了個小房子,靠自己的力量來獨自生活,希望能藉此讓村長輕鬆些。
雖然一開始很辛苦,但好像沒有什麼可以難的倒姊姊似的,憑著姊姊過人的判斷力及行動力,各種困難全都『批哩啪啦』的迎刃而解喔。
不過我想大概是我太沒用了,所以姊姊只好獨自扛起所有大小事,為了不給姊姊增加負擔,我也盡可能的....不扯她後腿。
我們靠著種植一些能快速採收的蔬菜來養活自己,並用來和村人們換取各種生活上的必需品,總之我們的日子雖然說不上是充裕,但也算過得去吧。
每天早上起來,姊姊會去後院採收新鮮的蔬菜,我則會去隔壁的雜貨店和肉店買些三餐所需的材料,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可是我時常愛睡懶覺而爬不起來,姊姊就會順便替我把這些事給一起做了,但為了不讓姊姊這麼辛苦,即使很困難,我還是會很努力的從被窩中爬出來。
在這裡生活久了,我也慢慢熟悉村裡每個人的個性囉,比方說...雜貨店的老闆是個很愛講話的老婆婆,總是很喜歡和我聊天,每次去都會送一些小東西給我,雖然大多都是快要過期的零食。
隔壁街的肉店叔叔是個身材碩壯的人,總是一邊哼著自創的歌,一邊愉快的切肉,他是個很爽朗又不拘小節的人,每次肉都會多給而不會少給,所以我每次都會叫比平常要少一些的量,以免太多吃不完。
走到村子底端有個小農場,是村裡的鮮奶來源,只是農場太小了,所以乳牛很少,但生產出來的牛乳卻非常新鮮,我常常光顧這裡,因為除了早餐,做蛋糕也必需要用到牛奶。
古里蘭德唯一的醫生是個有點正經八百的書呆子,他總是隨時帶著一本書拿在手上翻閱著,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可靠,但實際上他的醫術卻是毋庸質疑的,他的話不多,但他總是很認真的對待每個病人,不會因為傷口的大小而輕忽,因此村裡的人都能很放心的找他來看病。
而住在我們家隔壁的鄰居是一對年輕夫妻,有兩個比我們年紀還小的兒子,有時候他們會跑來我們家玩,我有時候也會反過來跑去他們家作客,平時在各種方面都受到他們不少幫助,因此也時常送一些新鮮蔬菜當作回禮。
每兩個禮拜日我們都會回去村長家玩,姊姊會順便帶點自己種植的蔬菜水果送村長,而我則會帶著特製的蛋糕當禮物,我們會一邊吃著我烤的蛋糕,一邊和他們分享著生活的點點滴滴。
我很喜歡吃蛋糕,也很喜歡做,所以長大之後,我希望能在村裡開一家蛋糕店,然後成為蛋糕店的老闆。
我會努力研發出各種美味的蛋糕,能讓他們開心的吃我所做的蛋糕,就是我的夢想...
我希望能永遠停在這段時間,對我而言,與每個人相處的回憶就是我最美好的寶物。
但那些強盜無情的讓我看到了名為『現實』的地獄,剝奪了我們未來的人生,還有我的夢想。
當時我和姊姊都在家裡採收新種植的蔬菜,而那些強盜就突然闖進了村子裡,並把整個村子包圍了起來。
雖然有些村民進行了抵抗,但在那些強盜面前,幾乎和沒有抵抗沒兩樣,只是死亡的順序變為優先而已...在那些強盜的武力威脅之下,我們毫無反抗的餘地。
村人一下子就全被活捉了,他們先把所有的村民們綁起來,再分兩批關到禮拜堂和倉庫。
一開始我們以為強盜拿走了所有物資應該就會離開,因此我們都毫不抵抗的照著強盜所說的話做,但沒想到那些強盜在拿完所有財物之後,竟開始對我們進行處刑。
強盜將男人和老人直接殺光,而我們這些小孩則放到最後才被殺死,我們以鄰居和村人們的屍體為伴,被強盜施暴了一整個晚上...雖然姊姊捨命保護著我,但我和姊姊最後也在幾乎無法抵抗的情況下,一起被活活折磨致死。
女性則是被強盜集中關到村裡最大的倉庫,並且**她們,再將她們全數虐殺。
村人悽慘的悲鳴聲響遍了全村,慘叫和哭喊不斷的從倉庫和禮拜堂傳來,宛如地獄一樣可怕...那時候,我甚至以為自己在做惡夢,無法去面對這個現實,在我和姊姊被殺之前,我都衷心期待這只是一場惡夢而已。
而那些慘叫聲也隨著人數越來越少而逐漸變小,只不過一晚的時間,強盜就把整個村莊屠村了,而剩下的時間則是在村裡大幅搜刮物資,順便和躲起來的小孩子玩躲貓貓遊戲...不過這大概是史上最殘酷的遊戲吧。
大概是知道自己逃不了,所以會有許多的父母將自己的孩子藏在村裡某處,但只要被強盜找出來,就會被活活折磨致死...
不過這些事情是事後我在找水壺的時候發現到的,我在民宅各處都發現了不少小孩子的屍體,其中也有許多小孩是我的同班同學。
在白天的時候,我還曾經和他們講過話的,但現在出現在我眼前的男同學卻變成了一具無頭死屍...我還看到他的頭被掛在牆上,就像是什麼懲罰遊戲似的,即使死去已久,眼睛也無法閉著...如此悽慘的死法,讓我認識到生命有多麼的脆弱...
我不知道當時我哭了多久,我想我八成崩潰了,不過我很快就振作起來了吧?因為我知道我不能讓姊姊等太久,所以我只是強忍悲傷,繼續找些可以拿來裝血的水壺。
那些強盜就這樣在村莊裡大搖大擺的吃住一晚,在確認殺光所有人之後,便繼續尋找下一個村莊進行掠奪...雖然屠殺及搶奪對那些強盜來說只是家常便飯,但對我們而言,這件事已經徹底改變了我們的人生。
我並沒有補償他們的方法,即使有也做不到,身為古里蘭德唯一的倖存者之一,我想唯一的補償方法,就是連他們的份也一起活下去吧。
當天晚上,我們離開了古理蘭德,並飛也似的逃離那裡,唯一感到遺憾的大概就是無法好好替他們安葬吧,不過我想我總有一天會回來這裡的,無論要等多久的時間...
我們的未來就像是一片濃霧,只剩下悲傷與痛苦的回憶,無法看到任何救贖與幸福,活下來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呢?
『...魯娜...魯娜!』
我想...若是繼續往前走,總有一天能看到答案的吧?在這之前,我只能忍住悲傷,繼續往前邁進...
『魯娜,妳沒事吧?快醒醒喔!』
朦朧之中,我聽到姊姊的呼喊,並逐漸睜開眼睛,我看到姊姊的臉貼在我眼前,她緊張的看著我,臉上充滿著擔心的表情。
『魯娜...妳還好吧?』
『咦...姊?啊...?』
我翻開身上的被單,一臉睡意的坐了起來。
我最先看到的是眼前的小火堆,雖然火堆的火光不是很亮,但在這種一片漆黑的地方,這種亮度已經綽綽有餘了。
微微晃動的溫暖火光清楚的著照亮了四周的岩壁,但這種若隱若現的光線,讓我有種仍然在夢境中的感覺。
不過四周的景象不是熟悉的家裡,而是充滿溼氣的山洞,這不同於平常的環境讓我清醒了過來,同時也讓我注意到這才是現實。
『...原來是夢嗎?』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姊姊安撫著我,用溫柔的口氣問道:
『妳邊睡邊哭耶...做惡夢了嗎?』
聽姊姊這樣說,我不自覺的去摸摸自己的臉頰,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淚水。
『啊...真的...不過...我沒有做惡夢...』
為了不讓姊姊擔心,我立刻擦掉眼淚,面帶笑容的繼續解釋道:
『我只是...夢到了我們平時在村裡的事,明明才是昨天的事情,但總覺得好懷念...那些事情...真的不是一場夢而以嗎?』
看我沒有什麼大礙,姊姊鬆了一口氣,但看我這樣說,她也有點難過的看著旁邊,用著沉重的語氣說:
『...若全是一場夢就好了,但很可惜...全都是現實,他們已經不在了,只有我們活下來...』
聽姊姊這樣一講,我突然回想起來我們之所以會活下來的原因,正常來說,我們應該也成為了一具倒在地上的冰冷屍體才對,那麼為何我們會在這裡呢?
為了對照我的記憶是否出現了混亂,我向姊姊問了一件其實我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那個...姊姊,那...我們真的...變成了吸血鬼嗎?』
姊姊她聳聳肩,似乎還不太想承認,她用著帶些諷刺的口吻說:
『唔...大概吧?雖然我不是很想去相信什麼吸血鬼啦...但是...在無數屍體裡面盡情暢飲鮮血的我們應該也不是什麼正常人了吧...?呵...呵呵...』
姊姊苦笑了幾聲,感覺好像滿肚子苦水,我個人是比較容易認命的人,所以我想我很快就能適應了吧,但姊姊是很理性的人,這種幻想般的展開已經超過了姊姊的接受範圍外了,她大概還無法面對現實吧。
不過聽姊姊這樣講,我也開始回想起那晚我們在離開前所做的事,雖說是為了確保糧食而採取屍體的鮮血,吸血只是順便而已啦,真的...
可是...面對著超過半數熟悉面孔的屍體,我們不但不為所動,也沒有感到噁心,甚至還因血腥味而隱隱的興奮了起來了...
我已經不太願意去回想當時自己不正常的行為了,畢竟當時的我們只顧著填保自己的肚子,絲毫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到底有多麼可怕,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嗜血,一想起以前超怕血的自己就覺得很可笑...不過...那大概只是我下意識的在抗拒而已,我想這才是我們吸血鬼的本性吧。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再摸摸自己牙齒上多出的尖牙,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變化,直到現在還是有種置身於惡夢之中的虛幻感,無法確認現在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接著我嗅了嗅自己雙手,雖然已經看不到血跡,但是卻依然能聞到少許熟悉的血腥味...
不知從何開始,我變的對血腥味很敏感,甚至能從血的味道裡分辨出是誰所流出的血,我想這大概是拜吸血鬼的敏銳嗅覺所賜吧。
我朝山洞外看了一眼,外面仍在下著暴風雨,雨大到讓人感覺站在雨中會被雨水給淹死的程度。
附近的小河也因此暴漲,水聲大到連這裡都能聽的到,若是不小心在這時候掉進河裡,恐怕永遠都不會有浮起來的一天。
雖然說等到白天雨勢應該就會減小,但身為吸血鬼的我們無法在白天活動,只能乖乖在這等到明天晚上來臨為止,雖然我不懂為何吸血鬼會懼怕陽光,但無法再站在陽光之下的我們,代表以後我們只能存在於夜晚之中,成了黑暗的居民了。
嗚嗚~~~~真討厭!!現在想想,這真是太糟糕了,我很怕黑的說,因為總感覺好像會有幽靈或是什麼妖怪之類的東西出現,我最怕那種東西了呀!!!因為這原因,直到現在我還需要姊姊陪伴在我身邊才能睡著。
每次夜幕降臨,我都會期待著第二天能早些到來,每當太陽一升起,我都會開心的將窗簾拉開,讓溫暖的陽光照耀在自己身上,將耀眼的光線充滿房間的每個角落。
現在這下可好了,別說我只能永遠待在黑暗之中,連自己和姊姊也變成了我最害怕的怪物,這到底是要我怎樣啊?自己怕自己嗎?總覺得自己存在變的很滑稽。
算了算了,別再想了,總感覺自己像笨蛋,還是先整理一下現在的狀況好了。
我稍微冷靜點之後,我也逐漸回想起昨晚所發生的事,我和姊姊離開村莊之後就一路向北走,但走了沒三小時,天空就開始逐漸泛白。
這時候我們才體驗到無法曬到陽光有多麼痛苦,也證明了我們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直到天快亮了才想起自己是畏懼太陽的吸血鬼,同時也發現要找一個不會被太陽照到的地方有多麻煩。
幸好就在太陽幾乎要升起的時候,姊姊才湊巧的找到了這小山洞,我們才剛躲進去,太陽就探出頭來了。
不過還真是沒想到呢,平時習以為常的陽光竟然變成了這麼可怕的東西,我們應該也是第一次怕陽光怕成這樣,躲進山洞之後才有種撿回了一條命的感覺。
我們就在這小山洞裡面休息,等待著晚上的來臨,但等到晚上之後,卻又下起了暴風雨,因此只好乖乖待在這等到明天的晚上。
現在的我們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裡,一樣也能看的一清二楚,但我不喜歡那麼黑的地方,所以我們就在山洞裡生了個小營火,順便藉火取暖。
在溫暖的營火前,山洞外的豪雨聲就像是在唱著天然的搖籃曲,我不自覺的就進入了夢鄉,在夢中,我夢到了以前曾經是人類的事情。
現在醒來後,我重新把所有的事情整理一下,最後得到的兩個結論大概就是...
我們的村莊已經被屠村而無法再住人,現在我們已經無家可歸,然後就是我們很莫名奇妙的變成吸血鬼了,不過從布蘭德的話來推測,我們似乎本來就是吸血鬼的樣子...
呃...不過這結論好像沒什麼意義喔?我知道我每次都想法都太單純了,無法想的更深入就是我的缺點吧。
只是...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呢?我完全沒有頭緒呢,不過無論是怎麼樣的逆境,姊姊一定能想出解決辦法的,畢竟以往就是這樣度過難關的...
我想我大概太依賴姊姊了吧?不過姊姊就是如此的可靠,感覺好像沒有任何事情能難的倒她。
不過並不是說我不幫姊姊想辦法喔,只是我的餿主意到最後都不會被採用,而且總覺得我老是在幫倒忙,不過當姊姊真的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她都會直接開口問我的。
想到這,我看了一旁的姊姊一眼,她正在專心看著從村長家帶來的那本書,我想她應該也想從中找出些什麼線索吧。
看姊姊這麼專心,想必其中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等她看完之後再來問問她好了。
只是現在什麼也不能做,讓我覺得有點無聊,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
===========角色切換-姊姊艾莉希雅視點==========
和魯娜離開村子之後已經過一天了,現在的我們狀況可以說是悽慘不行,手邊不但沒有半毛錢,連接下來該做什麼都不知道。
村子外只有兩條大馬路,通往何處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除了這條馬路以外,四周都是一片荒無,除了樹木,山壁,石塊等等,還有不少野生動物,晚上在這種地方走,可以說是非常的危險,但我們沒有多少選擇,畢竟我們無法在白天活動。
雖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明確的目標,但至少得快點找到可以讓我們棲身的地方,不然在這樣的野外晃動很危險,以前曾聽說北方有個很大的城市,雖然有些遙遠,但如果能到那邊的話,應該能夠找到地方住吧。
在找到地方之前,我得先將一些事情搞清楚才行,因此在山洞裡躲雨的時候,我就一直看著那本從村長家裡拿來的那本吸血鬼書籍,想說讀完的話,多少能知道些什麼吧。
『姊姊,好無聊喔...能吃點東西嗎?』
『嗯...好啊。』
魯娜用著撒嬌的口氣詢問著我,而我卻無意識的回答了她。
但數秒之後我才想起來,現在的我們可是吸血鬼,那她要吃的東西不就是...
『呃...等等!!』
等我回過神一看,發現魯那她正在從保溫袋裡拿出兩罐裝滿鮮血的罐子,她果然是要喝血。
『怎麼囉?不是說可以嗎?還是說姊姊也要?』
『我說啊...』
我按著臉,用著教訓般的口氣跟她解釋著:
『當然不行啦,我們僅剩的糧食就那麼點,在找到住的地方之前,別那麼浪費啦,喝光之後就真的沒了,盡量忍耐一下吧?』
『咦...?唔~好吧...』
聽我這樣講,魯娜她有些不滿的把罐子放回了保溫袋,同時低聲咕噥著說:
『可是...保溫袋再怎麼保存,頂多也只能再保持新鮮個兩三天啊,在這之前還不是都得喝掉的說...而且我們已經快兩天沒吃別的東西了...』
『反正我們的食物就只有鮮血而已,裹腹綽綽有餘了,還是放著以防萬一吧...而且我們最好減少吸血的量比較好,畢竟血液這種東西不是隨便就能得到的,我也無法保證以後是否能再得到鮮血...』
看我態度這麼堅決,她也只好乖乖聽從我的想法,不過我這可不是己人憂天,現在的狀況已經很糟糕了,無論做什麼事情都還是留個保險比較好。
她把瓶子放回保溫袋之後,立刻轉身去翻別的包包。
『那...我看看有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吃好囉。』
『我看妳根本就是嘴饞吧...』
我嘆口氣,拿起手上的書繼續閱讀,但還看不到一分鐘,立刻又聽到吃東西的『喀嚓』聲,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不自覺的轉頭看向魯娜。
『...妳在...吃什麼啊?』
我看到魯娜用雙手捧著小塊仙貝,像小孩那樣小口小口的啃著,她把一片遞給我,同時回答我:
『仙貝唷,很好吃呢,姊姊要吃嗎?』
『原...原來吸血鬼也可以吃血以外的東西啊?...我還以為只能吸血。』
這時候我才發現我一點也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吸血鬼,看來要適應和要學習的東西可多著呢。
我接過魯娜手上的仙貝看了看,不看還好,一看又讓我無語了數秒。
『這口味是怎麼樣?香蒜燒肉...!?』
即使我還沒讀完這本書,我也曾聽過不少對付吸血鬼的方法,其中一種最耳熟能詳的就是大蒜,據說吸血鬼很怕大蒜的味道。
想到這,我不禁轉頭看著開心吃仙貝的魯娜,彷彿理解什麼似的小聲自言自語:
『我還以為吸血鬼怕大蒜勒...看來根本沒這回事...』
看我一直盯著她,魯娜也用著疑惑的眼神反看著我。
『...怎麼啦?用這麼奇怪的表情看著我...』
我的表情就算不用魯娜提醒也一定很奇怪,因為我發現這邊有個違背常理的吸血鬼,奇怪...這打從心底冒出來的笑意是怎樣...超想吐她槽的...算了,忍耐忍耐。
咦...話說回來,為何在這會有仙貝?我不禁開口追問她:
『等等...為何妳會有仙貝的啊?』
魯娜有點調皮的比了個大拇指,她眨了眨眼睛,裝傻的說:
『當然是從廚房的櫃子裡拿的啊,看來是帶對了呢,除此之外我還有帶姊姊喜歡的草莓大福唷!』
『喂喂...!妳以為我們是出來野餐的嗎?我不是說過別帶些有的沒的,只帶些生活必需品就好了嗎?我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無家可歸外加流落街頭耶!』
看她這樣沒緊張感,我不禁有些生氣的教訓她,雖然魯娜知道不該帶這些,但她很明顯是明知故犯。
『可是...我們也不會再回去了啊,放著壞掉多可惜啊,反正只要吃掉不就沒事了嗎?而且...這樣旅行就像是在探險一樣,感覺好興奮喔。』
『我倒是輕鬆不起來啊,為何妳能這麼樂觀啊...對了...我的草莓大福呢?沒給我吃掉吧?』
『來~!嘻嘻!』
魯娜用著看透什麼似的笑容把草苺大福遞給我,雖然我知道當我問這句話的時候代表我已經輸給了食物的誘惑,但是總比裝做沒興趣,結果被魯娜給吃掉來的好,再怎麼說,這可是我最喜歡的食物之一呢,就算變成什麼吸血鬼我也一定要吃的啦。
我一邊吃著手中的草苺大福一邊思考著...為何吸血鬼能吃血以外的食物?若是這樣就能解決食物問題,那還有必要吸血嗎?如果都不吸血,會怎麼樣呢?雖然我知道我這些問題大概都沒有人能回答,再思考下去也沒有意義,反正事實是如此,那我又何必繼續傷腦筋?
如果要證明書上所說的那些事情是真有其事,那麼最好的辦法是直接去問吸血鬼...之前當然是無法對證,但現在卻並不是那麼困難的事,因為這邊就有兩個吸血鬼可以來證明。
過了不久,我就把整本書給看完了,我闔上書本,表情依然充滿著疑惑。
『吶~~看完了嗎?如何呢?對吸血鬼有些什麼想法嗎?』
一旁的魯娜帶著有些興奮的表情看著我,似乎很希望從我這得到些什麼結論。
我很認真的回答她:
『嗯...結論是,世界上應該沒有吸血鬼。』
『...哈啊!!?』
魯娜聽了差點沒暈倒,不過說的也是,被人這樣認真的否定自己,還真的有些難以接受。
不僅如此,她反而吐起我的槽:
『...這是什麼新類型的笑話嗎?我好像沒聽出笑點在哪...姊也別這樣否定自己的存在嘛,雖然說我也不太清楚吸血鬼的事情啦,但起碼我也有在努力適應吸血鬼的生活啊,這樣總比逃避現實來的好唷?』
我看著那本書的封面摸了摸,認真的解釋給她聽我的想法:
『不是在逃避啦...這樣說或許極端了點,但老實說我還是無法全盤接受有吸血鬼這種東西...或者說,我們真的算是吸血鬼嗎...?我總覺得好像哪裡有些奇怪。』
看我這樣固執,魯娜也有些不耐煩了,但她仍耐著信子說服我。
『姊姊...都發生了這麼多事囉,妳還是無法接受吸血鬼是存在的嗎?就算我們不承認,不是也還有其他的吸血鬼在嗎?布蘭德叔叔就是個例子唷。』
的確...布蘭德可以說是一個關鍵性的證據,若是他沒有出現,現在我恐怕還無法承認吸血鬼的存在。
不過我也有自己的想法,畢竟看完這本有關於吸血鬼的書,反而讓我對吸血鬼的印象更加模糊。
『我是相信我們是吸血鬼了啦,但是...總覺得吸血鬼和想像中的有段差距,比方說...書上所描述的吸血鬼應該是臉色慘白,沒有體溫,而且相貌猙獰,還有著尖牙和利爪...』
我舉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邊看邊繼續講:
『但事實上,我們除了有長尖牙以外,外貌好像和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差異,雖說我們也因此變的懼怕陽光,也變的非常嗜血,但除此之外不就和普通人一樣嗎?我們真的是吸血鬼嗎?』
聽我這樣講,魯娜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
『這麼一說...好像是耶...我也沒長爪子,而且有體溫,臉色也不蒼白...』
我翻了翻手中的那本書,表情充滿了懷疑。
『讓我最懷疑的地方就是我們和人類沒有關鍵性的差異,到底是我們比較異類,還是書中所說的都是錯的?我覺得有必要稍微調查一下吸血鬼和人類的差異在哪...吸血鬼真的有書上所說的那麼可怕嗎...?』
魯娜倒是覺得不是很重要,她歪著頭問道:
『可是...和人類差異不大不是很好嗎?這樣混在人群之中也比較不會被懷疑啊,要襲擊人類的時候不就比較方便多了嗎?』
『啊...這樣說...好像也對喔...』
是我腦筋太死了所以轉不過來嗎?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數百年來吸血鬼都沒有被人類發現的原因吧?要是吸血鬼的外表真的和書上所描述的一樣可怕,應該早就被人類殺光了吧?為了適應時代的變化,吸血鬼應該也跟著做出改變了吧。
大概是我不斷的否定著吸血鬼的存在,魯娜不禁擔心的問我:
『...姊姊...難道妳很討厭當個吸血鬼嗎?』
沒想到魯娜一問反而問到了重點,我竟一時無法回答她,只好反問回魯娜:
『我...我也不知道...那麼...魯娜妳呢?不會怕自己變成吸血鬼了嗎?我記得妳應該很討厭怪物之類的東西吧?』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沒想到魯娜卻笑著說:
『不會啊,我反而很開心唷,因為多虧了變成吸血鬼,現在我的體力也變好了呢,這樣就不會一天到晚生病了,我也能實質上的跟在姊姊身邊幫忙囉。』
被她這樣一講,我才想起魯娜過去其實是個身體很虛弱的孩子,一個月至少要感冒三次,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床上和家裡度過,而且體力很差,時常累到暈倒。
雖然我都會盡可能的替她把事情做完,但她似乎不希望我這麼做,總是希望能幫上我的忙,甚至獨自出去幫我購物,但比起她幫忙,我更擔心她會搞壞身體。
先不說吸血鬼所帶來的壞處,但能看到魯娜變的健康又有精神,我不禁也開始感激起吸血鬼化所帶來的好處了。
『這麼說來,妳變成吸血鬼之後,好像也比以前還要更開朗的多...只是以後我們都沒辦法再活在陽光之下囉?妳不是很怕黑嗎?這樣也可以嗎?』
聽我這樣問,果然讓魯娜猶豫了一下,但隨即開心的點點頭:
『嗯....雖然無法再見到陽光還是有點可惜啦,但若是能和姊姊在一起,我也會想辦法習慣在夜晚裡生活的。』
我看著這樣開心的魯娜,不禁感到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我之所以這麼不想承認自己是吸血鬼,有一半以上的理由是為了魯娜吧,但看她這麼樂於接受這事實,或許我也該乾脆的承認自己是吸血鬼了。
看魯娜都接受了自己身為吸血鬼的事實,我也老實的說出我的想法:
『其實...我也沒有那麼討厭當個吸血鬼啦,只是若是有方法變回人類的話,妳不希望變回人類嗎?我想我會這麼否定吸血鬼存在,大概是因為不想變成真正的怪物吧...畢竟這樣一來,我們就真的變成了吸食人血,無法走在陽光之下的吸血鬼了喔...?』
若是我也承認吸血鬼是真的存在的東西,那我們大概再也無法當一個人類了,不過我想這大概只是我的一絲理性的掙扎吧,或許我的內心老早就屈服於現狀了,畢竟吸血鬼的存在早已讓我堅信的現實化為泡影,現在我們已經一腳踏入那未知的夢幻世界了。
這時魯娜看著自己,再把手舉到眼前看了看,認真的回答我的問題:
『...我想沒關係吧...無論我們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還是我們啊,只要內心沒有改變,就算身體變成了吸血鬼,我們一樣不會有什麼改變的。』
這瞬間,我感覺魯娜好像成長了不少,雖然這次的事件帶給她不小的打擊,但她也因此成長了,對世事的看法也變的更成熟,看著魯娜的成長,我也覺得有些欣慰。
但說到這,她仍老實的說出心裡的不安:
『但...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一想到自己變成了可怕的吸血鬼,就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可是她才說完,又像是為了否認自己的不安似的,堅決的對我說:
『可是,我認為不回去當人類也無所謂啊,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慢慢去適應的...我們還是別太過於抗拒吸血鬼的身分囉,只要能想辦法去適應,就會發現當個吸血鬼應該也很有趣吧?』
聽魯娜這樣講,我也欣然的笑了笑:
『嘛...既然妳都這樣說了,那...我就乖乖承認我們是吸血鬼吧...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得重新去了解吸血鬼的世界才行,現在最讓我在意的是...吸血鬼的...弱點。』
說到這,我把書重新翻了開來,邊翻邊說:
『既然我們是吸血鬼,那麼書上所說的那些弱點應該多少都會出現在我們身上,為了要確認是否真的能夠用來對付我們,我想我們應該要自己去實驗看看才行。』
魯娜有些無法理解我的用意,她納悶的問道:
『既然書上就有寫了,那麼為何還要去做實驗呢?』
我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不見得書上寫的就是正確的啊,若書上寫的那些弱點實際上對我們無效的話,那我們為何要去擔心呢?而且很難說不會有人拿那些東西來對付我們,為了早一步想出對抗的方法,我們必須先了解自己到底怕些什麼。』
魯娜點點頭贊同我的想法,但她對於要怎麼搞清楚這點也蠻好奇的,不出我所料,她如我所期待的向我問出了必然的問題。
『可是...要怎麼樣才能搞清楚啊?又沒有人可以問...』
她語閉,我立刻露出邪笑看著她,同時用著可怕的聲音說:
『嘿嘿...當然是拿妳來做實驗摟,妳就乖乖~認~命~吧。』
『咦...咦咦咦?!』
魯娜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搞清楚狀況之後,她立刻害怕的往後挪了一步,看她嚇到了,我隨即笑著說:
『哈哈,當然是嚇妳的啦,再怎麼樣也不能拿生命開玩笑吧?但是還是要小心實驗看看,不然的話怎知道自己的弱點呢?我來看看吸血鬼都怕些什麼喔...』
『咦?還是要拿自己來實驗喔?最好不要亂搞吧...』
我無視魯娜的警告,繼續低頭翻閱著手中的書,翻到『對付吸血鬼的方法』那一頁,我邊看一邊回答她:
『放心啦,被強盜砍成那副模樣,我們還不是活下來了嗎?我們的命就像小強一樣難纏吧?這種程度的弱點,應該無法殺死我們的。』
我知道這樣做或許有些危險性,但總比什麼都不知道來的好,既然要好好當個在黑夜裡生活的吸血鬼,那就得早點掌握所有吸血鬼的情報才行。
『咳咳...呃...吸血鬼雖然很可怕,但弱點也很多,吸血鬼無法在白天活動,因為太陽是它們的天敵,一但被陽光照射就會化為灰燼,吸血鬼也會怕十字架,銀器等祝福過的法器,另外大蒜或是蔥之類的刺鼻植物也有驅趕吸血鬼的效果,若是被吸血鬼追趕,跨過河水吸血鬼就不敢追過來了,因為吸血鬼怕水。』
我用朗誦的口吻念完書上的一小段文章,然後抬起頭看看魯娜的表情。
她一臉擔心的看著我,像是在向我求救該怎麼辦。
『呃...原來我們怕這麼多東西啊?怎麼辦,怎麼辦...?』
不過我倒是不太擔心,我輕鬆的回答她:
『別太緊張啦,要是吸血鬼這麼好對付的話,那應該也沒有害怕的價值了吧?現在要實驗的只是,書上所說的那些弱點,到底能發揮多大的效用而已。』
說完我撿起用來生火的樹枝,把它綁成十字型,然後舉起來對著魯娜:
『首先是十字架...雖然這十字架簡陋的有點過分,但妳會怕這東西嗎?』
『呃....』
魯娜無言的看著我手上的十字架發楞,數秒後她突然痛苦的掐著自己的脖子,用著非常差勁的演技倒在地上呻吟著:
『嗚啊~~~~!?好可怕啊!!是十字架!我要死了~~~嗚啊啊啊!!!』
我看著她耍了大概五秒的白痴,最後決定直接無視她,連吐槽都懶的吐了,然後看著下一個方法。
『嗯...看來是沒用...下一個是...』
我這樣無視魯娜果然讓她立刻坐起來,她有點生氣的說:
『吼~~~!當然沒用啊!姊姊好歹拿個真正的十字架來吧?不過我覺得就算是真正的十字架也沒有用吧...畢竟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信仰心吧?』
被她這樣一說,我感覺我好像才是笨蛋,正如她所說的,想也知道這種東西沒有用...
『說的也是...這種樹枝綁成的十字架,會有用的話才奇怪喔?能造成多大的傷害也頗令人懷疑...不過現在我從哪去找十字架啊?...這麼說來,好像有許多東西都找不到...像是聖水啦...銀器啦...為何吸血鬼會怕這些莫名奇妙的東西啊?感覺真不合理...』
魯娜突然插話道:
『別說是銀器那種昂貴的東西囉,我們好像連一千元以上的金額都沒看過吧?平常所賺的錢頂多只能剛好糊口,我們可以說是全村最窮苦的人家呢...』
魯娜的話剛好刺到我的要害,光是回想起來就很心痛,畢竟我辛苦存老半天的私房錢,一瞬間就被那些強盜給搶走了,原本還打算拿那筆錢和雜貨店的老婆婆買些新進的紅茶來泡呢,茶包對我而言算是挺昂貴的東西,通常我都在過年的時候才會喝上一杯...
現在我們身上的穿著的舊衣服也是東補一塊,西補一片的,明顯標上了『窮困』的顯眼標籤,也因為這樣才沒被強盜給拿走就是了,反正華麗漂亮的衣服也和我們無緣,頂多只能去想像一下而已。
不過現在再想這些也無濟於事,我只是攤攤手,無奈的說:
『嘛...反正我們窮習慣了,平時過的都很節省呢,有沒有錢好像都無所謂,在荒郊野地裡面生存應該也餓不死...大概吧...』
就在這時,我發現書上所說的那些弱點,我們竟在不自覺之間,已經不小心試過好幾個了。
『唔...仔細想想...我們早就度過了好幾次小河喔?被雨淋好像也沒什麼感覺,而且大蒜這種東西...剛剛某人才證明過無效了。』
『喵?某人是在說誰啊?』
沒想到魯娜完全在狀況外,我拿起她身旁的半包仙貝,指著標籤給她看。
『我說啊...妳不知道妳剛剛吃的仙貝是大蒜口味嗎?』
魯娜看著標籤愣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傻笑著說:
『咦?...真的耶,啊哈哈...我還真的沒注意到...不過這口味的很好吃喔。』
『所以我才說為什麼妳不怕大蒜啊...?算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哪裡可怕...』
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在做白工,而且有些想試也沒辦法試,因此我很乾脆的直接下結論。
『所以我想除了陽光以外,其他的東西大概都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吧?不過還是要注意聖水或是銀器之類的東西,沒事不要去亂摸喔。』
『總覺得...除了怕陽光,還有要吸血之外,這樣感覺和人類的時候好像沒差別啊?』
我認同的回答道:
『的確...我們平常的體能也變的比人類時還要好上許多,像是聽力,視覺,嗅覺等...每種感官都變的比較靈敏,我想若是能擅用這些優點,應該可以彌補弱點吧。』
這時魯娜有些遺憾的說:
『弱點嗎...其實,我一開始還以為變成吸血鬼之後,就能夠不怕鬼了呢,但看來好像沒有什麼用哩,我現在還是照怕不誤,我看我這吸血鬼果然是當假的吧...』
『...這只是心理上的問題啦,不是什麼弱點...聽說吸血鬼有著永恆的生命,就慢慢去習慣夜晚的生活吧?』
『嗯...』
我安慰著魯娜,但她依然有些消沉,看她這樣子,我不禁想小小捉弄她一下,我突然露出邪笑:
『嘿嘿...對了,既然這樣,那麼來說個鬼故事訓練妳的膽量吧?從前從前...在一個鄉下小鎮,有一個...』
『嗚啊啊啊啊!!我聽不到!!我聽不到!!!』
聽到我打算說鬼故事,魯娜立刻嚇的按著耳朵,緊縮著身體死也不肯聽。
但會讓她這樣怕鬼好像是我的錯,以前曾經舉辦說鬼故事試膽大會,結果我卻嚇的她晚上三四天睡不著,有好一陣子都得抱著我一起睡才能入眠。
當然我沒有打算真的要說,只是在捉弄她而已,其實從那次之後我就下定決心不再這樣嚇她了,要是因此讓她受到心理創傷就糟糕了...或許太遲了點也說不定。
『好啦好啦,抱歉,是我不好,我不說就是了...』
我立刻向她道歉,沒想到魯娜卻得寸進尺,她調皮的奸笑著:
『嘻嘻~既然這樣,那麼讓我吸點血吧?這樣我就原諒姊姊。』
『不要!』
我幾乎沒想就立刻回答她了,看我拒絕的那麼乾脆,魯娜反而更不肯放棄。
『咦~~~~~?人家肚子餓了啦!讓我吸一點嘛!』
雖然魯娜像小孩子那樣耍賴,但我仍是不理她。
『真是的,昨晚不是喝很多了嗎?...只是現在我可不想提供捐血服務,妳去找別的東西吃吧。』
『讓人家吸啦!人家是吸血鬼耶!吸血鬼咬人不是很天經地義的嗎?』
雖然明知道魯娜是隨便亂找的藉口,但我卻無言反駁。
『那也別咬我啊,只是這種藉口在這時候怎麼聽起來特別有力...』
看她這麼固執,我也把布蘭德說過的話給搬出來當擋箭牌,我故意用著嚴肅的口氣說:
『那個...布蘭德不是有說過嗎?我們最好不要互相吸血,這樣等於是互相把對方當成糧食來看待喔,在吸血鬼中,這樣的行為似乎是很丟臉的事情。』
但我似乎忘了布蘭德之後補充的話,魯娜拿那點來反駁我:
『可是...布蘭德叔叔也有說,我們能夠互相吸血也是一件好事啊,這樣就可以減少襲擊人類的次數啦,況且這裡又沒有別人在看啊,應該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吧?而且我不認為這樣做有什麼不好的啊,不過就吸點血而已嘛。』
『呃....』
我感覺我好像搬石頭來砸自己的腳,我好像真的忘了布蘭德有說過這些話。
但我也沒有放棄,我再祭出別的藉口,希望魯娜能打消念頭。
『可是...被吸血的那方一定會變虛弱,更何況我們手邊又不是真的完全沒食物了,妳真的那麼餓的話,就喝我們囤積的血吧。』
『不要啦...人家要喝姊姊的!』
『幹麻這麼堅持啊,早上起床的時候也有這種毅力就好了...』
『那個是那個啦!拜託嘛,我很想嚐嚐看姊姊鮮血的味道哩。』
我想魯娜自己大概沒發現到她現在發言很可怕吧?但是那是以人類視角而言啦...現在我們都成了吸血鬼,而且都有了先例,現在也變的沒什麼好可怕了。
我冷眼看了魯娜一眼,不以為然的說:
『已經喝過了吧?昨天晚上妳不就咬過我了嗎?』
聽我這樣講,魯娜有些失望的低下頭說:
『嗚~可是...那是人家無意識下咬的,我根本沒有什麼印象嚕...所以說,再讓我吸一次吧?我也會讓姊姊吸的啦。』
『呃...讓我吸妳的血嗎?...可是...』
『對啊,互相吸血的話,就不會變弱了吧?』
沒想到魯娜會主動要我吸她的血,這麼說來這樣的確能降低被吸血那方的損失,不過就算如此,讓我無法答應她的理由還有別的原因。
『呃...可是...』
雖然我已經承認自己是吸血鬼了,但我仍然對吸血這件事有點反感,對我而言,吸血是傷害對方的一種行為,在吸血鬼的立場,則是把對方當糧食看待。
雖然我並不是那麼在意魯娜吸我的血,但現在都已經知道吸血這個行為本身就是將對方當糧食來看待,所以要我把魯娜當活動血庫,還真的有些咬不下去。
『...魯娜妳...不怕我吸妳的血嗎?』
我一臉愧疚的看著她,我很怕這麼做會讓魯娜害怕我。
聽我這樣問,魯娜只是搖搖頭,一副理所當然的說:
『不會啊,為什麼會怕呢?我倒是認為這是一種喜歡的表現喔,就算是吸血鬼,也會挑對像吸血啊,總不會去吸討厭的人的血吧?所以姊姊肯吸我的血,代表姊姊很喜歡我啊,如果姊姊想咬我的話,隨時都可以唷。』
『哇勒...』
我隨即感到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我想魯娜大概什麼也沒想吧,只是和平常一樣向我撒嬌而已,只是這次的要求變成了吸血而以。
說到這,魯娜愣了一下,然後一臉歉意的看著我:
『啊...難道說,姊姊討厭吸我的血嗎?還是說姊姊不喜歡我吸妳血?』
看她露出低落的表情,我不禁緊張的解釋著:
『啊,我沒有這意思...只是...吸血的時候...那個...』
『...哪個呢?』
魯娜面帶天真的表情追問著我,我面紅耳赤的低下頭,不好意思的小聲說:
『...感覺...太舒服...所以...很...難為情這樣...』
因為緊張的關係,我不小心脫口而出說出了心裡的實話,不過魯娜倒是不在意。
『那不就好摟?反正不會痛不是嗎?一起舒服一下吧?來嘛來嘛。』
其實我只要堅持不讓魯娜吸血,我想魯娜最後也只能乖乖的聽從我的話,但老實說這是個很大的誘惑,畢竟無論是吸血還是被吸血,實際上我自己也很想再嘗試一次,因此內心開始陷入了天人交戰。
自從昨晚吸過魯娜的血之後,我就一直久久無法忘懷,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同樣是血,但魯娜的血卻給我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比起任何人的血都還要有吸引力。
我想這點對魯娜來說大概也是一樣的,但她大概什麼也沒想吧,只是單純的想追求吸血時的快樂...
我稍微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屈服於魯娜的要求,我嘆了口氣,裝作是無可奈何之下才做的決定。
『唉...好啦好啦,既然妳說到這份上了,那就給妳咬一口吧。』
『耶!!哈哈哈!太好囉!!萬歲!!』
看魯娜這樣高興的歡呼,我突然覺得這決定很有意義,能讓她露出這樣開朗的笑容,好像沒有什麼比這更有價值了。
雖然魯娜很高興,但其實我也一樣高興,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吸血鬼,雖然我一直裝出沒興趣吸血的樣子,但實際上我只是在抗拒自己身體的嗜血感,不斷的忍耐著吸血衝動。
自從變成吸血鬼之後,我就發現身體會不斷的渴求著鮮血,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看到誰都有種想吸乾他的衝動,無論吸再多血也不夠。
不過若我們一直這樣毫不抵抗本能的去隨意吸血,那就會變的像書中所描述的那種吸血鬼一樣可怕,我希望自己能夠一直保持著普通人類的理智,不希望自己因此被吸血衝動給控制。
即使我身邊就有個不會抵抗的目標,但我覺得吸血這種行為同等於不把對方當人看的意思,就算我再怎麼飢渴,我也絕對不會主動再對自己的妹妹露出獠牙。
但是...魯娜卻沒有這麼想,她毫無隱瞞的向我表達出自己想吸血的要求,甚至希望我咬她,我想她根本就沒想那麼多吧?不過她能這樣直率的說出我最期待,也最難以去開口的事情,反而讓我感到很欣慰也很高興。
不過我之所以會輕易答應她這亂來的要求,不單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吸血衝動而以,而是有別的目的,只是我也無法完全否定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就是了。
看我答應了她的要求,魯娜也主動將自己挪了過來,並輕靠在我身旁。
『嘻嘻,姊姊先還是我先呢?』
魯娜似乎很興奮,就像是在玩遊戲前決定由誰先動一樣,有種期待不已的感覺。
『妳不是一直喊餓嗎?就先讓妳吸吧...只是,趁這機會,我們來順便練習一下如何去控制吸血的量吧。』
『控制吸血的量?』
看魯娜沒有理解我的用意,我再近一步的去解釋我的意圖:
『對啊,因為我們都沒有實際去咬別人的經驗,若我們吸血時不小心吸的太過火,很有可能會把那個人給吸死喔,所以為了不讓那種事情發生,我們得練習一下吸血時適當的量。』
魯娜認同的思考著,她若有所思的說:
『原來如此呢...的確有必要練習一下...』
我知道聽起來雖然很簡單,但是實際上非常困難,因為吸血時無法實際去看到底吸了多少血,還要視那個人的體型,年紀,性別等等...不是吸個一兩次就能夠拿捏的,更何況我們可是把血當成食物的吸血鬼,是很容易就能把對方給吸到死的。
這問題果然讓魯娜感到相當為難,她面有難色的說:
『可是...適當的量大概是多少啊?用吸血的時間來計算嗎?』
我只能攤攤手,無奈的說:
『我怎麼知道勒?我和妳一樣沒有吸血的經驗啊,據我所知,人類大概失血超過兩公升以上就有可能致死,所以就稍微拿捏在半公升以下的量會比較安全吧...總之在正式吸別人的血之前,我想我們大概得再多互吸個幾次來練習,寧可吸少一點,也不要吸太多喔。』
『唔...好困難喔,我倒是想多吸一點呢...該怎麼做才好勒...』
看魯娜這樣傷腦筋,我也稍微鬆了一口氣,因為這代表她很重視這問題,不是一味的只想滿足自己的吸血衝動而已。
我把自己衣服的領口向下拉,把脖子亮出來,並這樣靠在魯娜的嘴前。
『來吧,總之先試了再說囉,只是我無法知道自己到底被妳吸了多少血,妳要自己去拿捏吸血的量,所以差不多了就要自己停下來喔,要是吸太多,恐怕會讓我死翹翹唷。』
聽我說的這麼嚴重,讓魯娜點頭如搗蒜,一臉認真的回答我:
『我...我知道了。』
魯娜慢慢的將她嘴巴靠近我的頸部右側,我可以感到魯娜微弱的呼吹撫在我的皮膚上,讓我感覺有些癢癢的,使我的脊椎感到一陣騷動。
雖然之前已經被魯娜咬過一次了,但那次我和她都沒有搞清楚狀況,現在才算是正式來過,對魯娜而言,這才算是她第一次吸取活人鮮血的初體驗。
魯娜剛剛還吵著要吸我的血,可是在我的警告之下,反而讓她緊張了起來,變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下口,她看著我的脖子,認真的吞了吞口水。
『這就是...姊姊的脖子...咕嚕。』
看她這樣緊張,我也變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不過我也沒催促她,只是靜靜的期待著。
她猶豫了許久,最後慢慢的張開嘴巴,朝著我的頸部咬過去,我也閉上眼睛,等待著她用尖牙咬破我的脖子。
『魯...魯娜?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癢喔!』
我一直以為會很痛的,至少在咬破皮膚的那瞬間應該是會很痛,但是魯娜那傢伙沒有如我所想的那樣直接咬我,而是像小貓或是小狗那樣,故意用舌頭舔舐著我的脖子,讓我癢的笑出聲來。
『啊哈哈哈哈~!等...等一下啦,魯娜!妳在搞什麼啊!!!?』
魯娜她舔我脖子就算了,還變本加厲的輕咬我的耳朵,讓我感到有種奇怪的快感。
感到渾身不對勁的我,下意識的將她一把推了開來,但我立刻就後悔了,平時這樣的力道頂多只能讓她往後退一點,可是我卻沒想到她竟然就這樣被我推飛了。
『哇啊!!?』
伴隨著魯娜的驚叫聲,她整個人就像被車撞到似向後飛,她直接撞上山洞的山壁,並把背後的山壁給撞凹了個大洞。
碰撞時所發出的聲響非常大,從山壁裂開的狀況來看,我當時的力道應該足以把一個大人給撞成重傷,魯娜撞上牆壁之後就這樣掉了下來,面朝下的趴在地面上一動也不動。
『不...不會吧?我到底做了什麼?...魯...魯娜!!魯娜!!!!』
我驚慌的叫著魯娜的名字,聲音聽起來相當絕望,那時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同時心底也有抱著最壞的打算的準備。
我緊張的衝向她,並將她給扶了起來。
『魯娜?魯娜?!妳沒事吧?』
我還以為魯娜已經厭厭一息了,但我看到她的表情卻是一臉莫名奇妙,好像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咦?啊勒?...發生什麼事啦?我好像被姊姊一推,然後就...』
魯娜坐起來之後,她一頭霧水的摸摸自己的臉頰和頭部,再摸摸自己全身,似乎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有沒有受傷,最後像是鬆了一口氣的笑著對我說:
『姊姊,我沒事啦,完全沒受傷唷。』
『真的嗎?沒有哪裡會痛嗎?』
魯娜搖搖頭,再舉起手到處看:
『沒有耶,我剛剛也以為自己一定會受傷的,真是嚇了我一大跳呢,結果一點事也沒有...啊,刮傷了。』
魯娜的手臂上出現了一道細小的刮痕,從傷口處流出了一點點血,大概是被石壁銳利的岩石所割,雖然輕微到就算不理睬也無所謂,但我仍慌張的去翻背包,想拿膠布給她貼。
『糟糕,流血了!OK崩OK崩...』
這時魯娜走了過來蹲在我身旁,用著溫柔的聲音要我冷靜下來。
『沒關係啦,姊姊妳看,傷已經好了喔。』
魯娜把傷口移到我面前讓我看,她手臂上的傷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癒合,一轉眼傷口就完全消失了,連點疤痕都沒留下。
『啊...恢復了,好快...』
看我一臉驚訝,魯娜笑著安慰我:
『嘻嘻,姊姊忘了嗎?這種程度的傷口對我們來說根本就不成問題啊,我們可是吸血鬼呢。』
我無奈的抓抓頭,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慌了手腳,我立刻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好像還沒適應吸血鬼的身體,這種恢復力還真是離譜啊...但...呼...幸好妳沒事,我差點就犯下大錯了...可是...多虧如此,我想我大概知道吸血鬼和人類哪裡不同了。』
『咦?哪裡不同?』
我舉起雙手看著自己,心有餘悸的說:
『這...這股力量就是原因啦...這就是吸血鬼可怕的地方,有著能輕易能殺死人的強大力量,人類會懼怕吸血鬼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只要我們想襲擊人,一般人是無法阻止的了我們的,我們已經變成了貨真價實的怪物。』
看我說的這麼可怕,魯娜也感到有些擔憂了,她一副為難的表情,用著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口吻說:
『沒...沒有這麼嚴重吧...?妳看我不是幾乎沒受傷嗎?』
『就是這樣才可怕啊,妳受到這樣強的衝擊卻幾乎毫髮無傷,就算受傷也能馬上復原...而且我剛剛也是隨便一推而已,竟然就能夠把妳給推飛出去...妳想想看,如果我剛剛推的不是妳,而是普通人類呢?』
魯娜愣了一下,也開始擔心了起來。
『呃...這個...大概會重傷吧?...』
『對吧?』
說到這,我再打了個比較容易想像的比方,我嚴肅的問魯娜:
『而且要是說...我們哪天不小心吵架而打起架來的話...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個...』
我和魯娜試著去想像一下那場景,那應該不像是在吵架了,而像是兩隻怪物在戰鬥,最危險的反而是四周的人,而不是我們兩個。
我和魯娜沉默了數秒,再滿頭冷汗的互看了對方一眼,我看到魯娜的臉色很難看,她大概也察覺到身為吸血鬼的自己有多可怕了吧。
『這...我看我們還是別吵架比較好...呃...這好像不是重點喔...』
看她這麼緊張,我立刻安慰著魯娜:
『不過...幸好我們及早發現到這點,我想只要我們能夠好好控制力道,應該就沒關係了吧...』
接著我站起來,用雙手手指捏住魯娜的左右臉頰,然後輕輕往旁拉。
『嗚啊!?~姊賊在冠麻啊?嗚嗚~!坳痛喔!』
被我這樣拉,魯娜門牙旁的兩根尖牙就這樣明顯的露了出來,雖然是不經意的,但我卻覺得她那兩根尖牙有點可愛。
邊拉我邊教訓著她,我故做不高興的說:
『話說回來,妳剛剛是想怎樣啦?舔我脖子是什麼意思啊?還咬我耳朵?很癢耶!!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害我推妳的啦。』
我放開雙手讓魯娜好好講話,她摸了摸有些紅起來的臉頰,一臉無辜的說:
『因為...我看姊姊好像很緊張嘛,我想說這樣能讓妳冷靜一下嚕。』
我沒力的嘆了口氣,重新坐回剛才的地方,然後把頭歪一邊,很自然的露出自己的脖子。
『唉...冷靜個大頭啦,在緊張的是妳才對吧?好啦,總之別再鬧囉,要吸就趕快吸吧。』
魯娜也靠了過來,她一邊坐下一邊笑開心的笑著說:
『是!那...我開動摟,啊~~~嗯!』
這次她沒有猶豫了,她張開嘴巴朝我的脖子用力咬下去。
一開始果然有點痛,但並非無法忍耐的痛楚,我可以感到她的尖牙正慢慢的刺入我的脖子,讓我的傷口不斷加深,鮮血也不斷的從我傷口流了出來。
『嗚...啊...啊啊...』
我不自覺的小聲叫了出來,但我立刻按住嘴巴讓自己安靜下來,不過那並不是因為痛苦的關係,而是伴隨著少許疼痛所帶來的龐大快感,全身彷彿要被融化了一樣,身體的力氣也在逐漸消失,舒服到幾乎讓我無法去思考。
我明知道魯娜正在吸食我的血液,正在奪取我的生命,讓我逐漸的邁向死亡,但我非但不感到害怕,也一點都不想掙扎,反而希望她能夠吸久一點,就算把我吸到死也沒關係...總覺得就算這樣死去也沒有遺憾了。
我的身體感覺不到失血時的異狀,也感覺不到任何痛苦...不知不覺,一開始的疼痛已經完全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逐漸增強的快感,這時我發現到我竟然很享受的在被她吸血,原來被吸血是如此舒服的事情。
不過老實說這感覺實在很像是在做愛時的歡愉感,也因為這原因,讓我對魯娜的吸血要求感到很不好意思,因為這樣感覺好像我很好色似的。
『哈...呼...哈...啊哈...』
我小聲喘著氣,過度的興奮及快感同時也奪走我不少的體力,我的手腳輕微的顫抖著,總覺得血脈奮張,心跳不斷加速,腦袋也逐漸變的一片空白。
這時我睜開眼睛瞄了魯娜一眼,她似乎也很享受吸血的過程,她正大口吞嚥著我所流出來的鮮血,臉上充滿著滿足感。
魯娜吸血的時間比第一次更久,我的身體好像也越來越虛弱,但那種無力感和快感混在一起了,我無法確認到那種感覺才是正確的,但即使如此,我也沒有絲毫恐懼感,也無法出聲叫魯娜停下來,我反而希望她能繼續維持下去。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被魯娜吸走了多少血,也無法判斷自己的身體狀況,但算了算時間,應該也逐漸逼近極限了吧。
不過我還沒來的及說話,魯娜就自己先停口了,她把牙齒拔了出來,一臉滿足的鬆了口氣:
『呼...』
我伸手去按著脖子上的傷口,然後一邊詢問著她:
『吸真久呢...滿足了嗎?』
魯娜擦擦嘴巴,開心的點點頭,然後愉快的回答我:
『嗯...雖然還是有點不夠,但總算舒服多囉,姊姊的血果然是最好喝的呢,謝謝姊姊款待唷。』
我用右手尋找著脖子的兩個洞,本來想看看出血狀況如何的,但我找了半天卻找不著那兩個洞的位置,只有少許的血跡在脖子上,我想傷口大概是一轉眼就恢復了吧,如此驚人的恢復力,連我自己都感到很不習慣。
安心下來之後,之前被吸血的快感也開始退去,取代而之的是強勁的頭暈和睡意,整個人軟綿綿的無法保持意識,眼睛的焦距也開始變的模糊,連身體也變的非常疲勞。
短時間的大量失血讓我頭暈目眩,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一旁躺了下來,並小聲的不斷喘氣。
我的樣子明顯有些異常,魯娜見狀立刻擔心的追問著我:
『姊...?怎麼了嗎?』
『沒...關係...果然還是有點頭暈,我想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真的沒關係嗎?!果然還是吸太多了吧?』
其實身體上的不適只有一點貧血和頭暈而已,基本上並沒有大礙,但被吸血時所帶來的快感與疲勞沒有完全退去,現在真的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雖然剛剛魯娜停口的稍微慢了點,但實際上她拿捏的還仍在許可範圍內,從我很快就能恢復這點來看,我想實際上離極限大概還有一段距離吧。
不過為了讓魯娜放心,我只好老實跟她說我現在的感覺:
『嗯...或許是吸的多了點,但真的沒事啦,只是...怎麼說勒,被吸血的感覺真是太舒服了,舒服到讓我有點全身無力...』
聽我這樣講,魯娜也鬆了一口氣,她開心的對我說:
『嘻嘻,原來是這樣啊?那現在輪到姊姊囉,要讓魯娜好好舒服一下唷。』
雖然同是女性,但看魯娜說著會讓人想歪的台詞,還真是讓人害羞,我想我的臉八成應該很紅吧。
魯娜知道開這種玩笑我一定會臉紅,所以她八成是故意這樣講的,不出我所料,這時我發現魯娜正在欣賞著我因為害羞而臉紅的表情。
『啊,姊姊臉紅囉,嘻嘻嘻~~』
我有點惱羞成怒的去捏她的臉,不過這次我是前後拉,而不是拉著不放,同時每拉一次說一個字。
『別~開~這~種~會~讓~人~誤~會~的~玩~笑!』
『嗚~~咿~~倫家~~組訴...開個玩笑咪...』
看魯娜好像也有點悔意,我也只好無奈的放開手:
『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吸妳血的,看來還是把妳吸到爬不起來好了。』
原本以為這樣說會讓魯娜害怕,沒想到她竟高興的笑著說:
『嘻嘻,好期待喔,姊姊要好好享受我唷,來吧來吧。』
接著她將領口部分向下拉,自己把脖子獻上來,似乎真的很期待我吸她的血。
看來我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別說是讓她害怕了,她根本對吸血這件事樂在其中。
看她這樣期待,我不吸她血反而說不過去了...我只好坐了起來,準備吸魯娜的血。
看魯娜做好準備之後,我也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做好心理準備,畢竟在這種四下無人的小山洞裡,加上微弱的火光,以及暴風雨所帶來孤立感,就像是洞房花燭夜般的氣氛,這不禁讓我興奮難耐,同時也感到相當緊張,我大概可以理解到魯娜剛才的不安了。
正當我有些猶豫的時候,魯娜又用她的方式,溫柔的推了我一把。
『拜託囉姊姊,也讓我也舒服一下吧?』
大概是緊張的關係吧,我也沒去吐她的槽,腦裡都在思考到底要怎麼咬,怎麼吸才不會讓她太痛,不過再怎麼想也不會有答案,我決定順其自然。
我把頭靠近魯娜的脖子,再張開我的嘴巴,將自己的牙齒朝著魯娜的脖子一口咬進去。
吸血這種行為是我們成為吸血鬼之後才開始的,以前跟本不可能咬過人,雖然我沒有經驗,但我卻清楚知道要怎麼咬才對,也知道要咬哪裡才能流出更多的血,身體彷彿會自行教導我,讓我能夠去自然的去吸血。
我發現被吸血和吸血是兩回事,被咬時會有一種絕頂舒服的快感,而咬人則會有難以言喻的滿足感...我貪婪的吸食魯娜的鮮血,之前所擔心的事情根本拋到了九霄雲外,當下只在專心的滿足自己的欲望。
『啊...好...好舒服,嗚~~啊啊...啊~~~』
魯娜不自覺的發出呻吟聲,但她的糜亂的聲音連她連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她立刻用雙手按著嘴巴,讓自己別繼續叫出聲來,只是她好像忍耐的有些辛苦。
不過她的行為讓我看了不禁有些想笑,畢竟自己剛剛才體驗過她現在的感覺,我也能理解她現在的想法,一想到我正在讓她享受到那種快感,我就有點得意了起來。
雖然我相當沉迷吸食血液的行為,但我仍能去思考我到底吸了多久,不會像被吸血那樣,毫無抗拒之力...雖想是這樣想,但若沒吸到某個程度,要我停下來似乎也很困難。
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其實我並沒有吸夠,但比起滿足自己的欲望,我更擔心魯娜身體的安危,才一這樣想,我立刻鬆開了口,並將尖牙拔離她的脖子,停止了我的吸血行為。
我才剛把牙齒拔出來,魯娜脖子上的兩個小孔就開始逐漸癒合,一轉眼傷口就消失了。
『呼...魯娜的血實在太好喝了,還真是無法自拔呢,不過我吸的血量應該比妳少,貧血和頭暈應該不會太嚴重吧?』
『呼哈...哈...哈...』
魯娜沒有回話,她只是無力的喘著氣,全身癱軟的往旁靠著,她看起來非常虛弱。
『...魯娜?妳還好吧?』
我有些擔心的扶著她,然後仔細的觀察她的狀況,我發現她全身在微弱的顫抖著,心跳也變的很快,狀況和我剛才一樣,正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不過幸好沒有什麼大礙。
只是看她爽成那樣,讓我不禁脫口問道:
『...有這麼舒服嗎?』
我讓魯娜躺了下來,這樣可以讓她好過點,這時魯娜靦腆的笑著對我說:
『嘻嘻,姊姊把人家弄得好舒服喔...人家還要...』
喂喂...怎麼搞的...看魯娜這模樣,我竟有種好像推倒了魯娜的感覺,而且在這瞬間,我突然覺得魯娜好可愛啊...若我是男生,應該會愛上她吧?
可是魯娜是我的妹妹,而且我還是她的姊姊耶!!明明只是吸個血而已,我為什麼怎麼覺得好像侵犯了她似的...我不是有那種嗜好的人啊~~~!!!
不過我的確是借由她的身體來獲得了滿足,這倒是無可否認的事實,光是這樣想就讓我羞愧的難以去面對魯娜,因為我竟然拿自己的妹妹來滿足自己。
我緊張到有些語無倫次,臉紅的像是要燒起來似的,我結結巴巴的否認著:
『就...就叫妳說別講這種...這種...會讓人想歪的話啦!!』
『可是真的很舒服啊,和姊姊一起享受這種快樂我很高興呢,希望下次姊姊能吸的更久一點喔。』
我真是羨慕她能坦率的說出自己心底的話,這點大概就是她可愛的地方吧。
不過看魯娜完全沒有危機意識,讓我不禁也感到很擔心,我教訓著她說:
『不能再久了啦,其實剛才我也吸的太多了點,應該還要再縮短一些比較好,現在我總算了解布蘭德所說的(最終手段)的意思了,雖然說很舒服,但也伴隨著不小的危險性,若不是實在沒辦法,不然還是別互吸吧。』
魯娜聽了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有些不滿的說:
『咦~~~?怎麼這樣...姊姊不是也很享受嗎?』
聽她這樣講,我還真的有些難以回嘴,不過為了我們自己的身體著想,我依然堅決的說:
『不~~行!那是兩回事,這樣太傷身了,更何況我們或許還有很長途的路要走,等哪天安定下來了再說吧,現在需要保持體力...幸好我們是明晚才啟程,現在就慢慢休息吧。』
聽了我的解釋,魯娜依然有些不滿,但這畢竟是無可奈何的,她也只好點頭答應。
夜裡,我和魯娜聊著未來的夢想,並計畫著以後打算要做的事,雖然都是些不著邊際的事情,但總比停步不前來的好,我和她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村裡的事情,只將眼光放在未來。
雨聲就像是背景音樂一樣,演奏著平凡且柔和的旋律,雖然夜晚是我們吸血鬼的活動時間,但雨下成這樣也沒辦法繼續旅行,因此只好繼續等待著雨停。
隨著時間的流逝,夜晚也逐漸變成了白天,雨勢雖然降低了不少,但我們不敢保證天空不會突然放晴,要是放晴了,我們可完全沒有任何自保的手段,所以我們決定還是乖乖等到今晚再啟程。
在白天裡,我和魯娜兩人就這樣互相倚靠著對方而眠,在夢裡靜靜的等待下一個夜晚的來臨...
First Night –End…
第一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