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永夜城-伊克利普斯-01*
「姊~~~還要走多久啊?」
「妳這是第四十五次問這問題囉,無論妳問幾次我的答案都不會變啦。」
她這麼問,我也理所當然的這樣回,因為再怎麼問,我也沒辦法使路程變的短一些。
聽我這樣敷衍她,魯娜不禁嘟著嘴,不滿的回答我:
「唔~~哪有~~!人家頂多只問了三十幾次而已啊。」
那這樣問就會變的快一些嗎?我立刻吐她的槽:
「還不是一樣很多!才走不到五小時就問了三十次,快被妳煩死了!反正應該快到了吧……再忍耐一下啦!」
「姊,妳的『快到了』從兩天前就開始說了喔。」
「少反過來吐我槽!!」
魯娜抱著咕嚕叫的肚子,很沒有精神的繼續走,但她也只安靜了十分鐘而已,過不了多久,她又開始抱怨:
「姊……我肚子好餓喔……」
「我也是啊,別說了,越說越餓……」
「姊……我好走的累喔……」
「就叫妳別說了啦,越說越累……」
不過也難怪魯娜會這樣不斷抱怨,因為我們已經這樣走了五個晚上了,這段時間我們幾乎沒吃東西,而之前蒐集的鮮血和布蘭德送給我們的兩袋醫療用輸血包也早已喝光,畢竟是無法長期保存的東西,與其放到腐壞,還不如早點喝掉。
一路上有遇到幾條乾淨的小河,我們拿之前裝鮮血的瓶子去搜集河水,至少這樣還有乾淨的水可以飲用。
但光喝水也吃不飽,所以我們想辦法摘了一點難吃死人的野果和一點看起來應該能吃的野菇當晚餐,幸好平時為了貼補家用,也時常去採些野生的東西來吃,所以對於野生食物的知識還是蠻豐富的……但這樣頂多只能勉強充飢,一點也沒辦法吃飽。
不過這樣挨餓了幾天,也讓我注意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吸血鬼除了吸血,也是需要吃普通食物的,吸血只是為了滿足生理需求的一種必要行為,只是光喝血無法完全替代飢餓感,就像人類必須攝取水分才能活,而我們吸血鬼只是變成得攝取鮮血來維持生命。
總而言之,吸血鬼的吸血衝動,和肚子的飢餓感是兩回事,吸血只是為了滿足對血液的飢渴,平常情況還是得吃普通食物充飢的。
但是……當我們理解這點的時候,我和魯娜都已經餓到不行了。
「姊~~~好累喔,還有多遠啊?」
我隨口答著毫不相關的答案:
「這是妳第六十八次問這問題了。」
「……咦?我真的問了這麼多次嗎?剛剛不是才在三十左右?!」
我攤攤手,實際上我根本懶的去算:
「我不知道啦……總之別問我距離,我只知道方向而已……反正直直走就是囉,總有一天會到的。」
「總有一天是多久啊……」
「誰知道呢……如果不想走的那麼無聊,那抬頭看看天空吧,星星很漂亮呢。」
「天空?」
魯娜聽我這樣說,也跟著我一起抬起頭仰望著天空,夜半時分的夜空萬里無雲,佈滿天際的星斗,以及劃破黑夜的銀河讓人有種置身於宇宙之中的夢幻感,過去我們都不知道夜晚的天空竟是如此的美麗……
「哇……真的好漂亮喔……不過……還是很累耶?能不能休息一下呢?」
「不~行!而且我們已經休息了一整天了吧?趕路趕路!」
「誒~~~?」
雖然魯娜一直在喊累,但我相信魯娜實際上並沒有那麼累,畢竟白天來臨的時候,我們都有盡可能的在休息,為的就是能夠在太陽下山後立刻趕路。
自從變成吸血鬼之後,我們的體能就變的相當好,這樣長途跋涉對以前的我們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能夠支撐到現在,真的是多虧了吸血鬼的身體。
只是沒有距離的旅行,感覺好像沒有盡頭似的,比起自身的疲累和飢餓感,精神上的消耗還比較大。
到目前為止,我們只碰到過一個小村莊而已,比較讓我納悶的是那小村莊裡也一個人都沒有,我們稍微調查了一下那個村莊,想說搞不好能找到些什麼東西做補給,但是找了半天,卻找不到任何的物資,就像是全村人帶著家當落跑似的。
不過我們也沒有詳細調查下去就離開了,因為那村莊帶給我不好的感覺,所以也沒久留就繼續踏上了旅途。
從太陽下山到太陽探出頭為止都算是安全時間,似乎只要不要被陽光直射到就沒關係的樣子,所以當太陽一下山,連天都沒有完全變暗,我們就立刻動身。
夜晚的時間頂多只有九小時左右,而我們每次都提早兩小時就開始尋找不會被陽光所照射到的地點,所以實際上只有七小時左右可以趕路,無論走的再怎麼快,還是會被白天的陽光給限制住腳步。
我和魯娜就這樣在漫漫長夜之中不斷行走著,那無盡的道路就像是永遠延伸下去,不知何時才能看的到彼端的目的……
===============第八個晚上=============
這之後……我們又走了三天,從我們離開村子以後已經過了八天了,我們倆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畢竟這段時間裡除只喝水外,其他幾乎什麼也沒吃。
更慘的是,道路上越來越荒涼,放眼望去都是一片黃土和岩石,連片草皮都沒有,別說果實了,現在連野草都沒得吃了,老天是要我們餓死在這荒郊野外嗎?
看到這樣荒無的地方,我不禁也開始抱怨著:
「嗚……已經快八天沒東西吃了……如果一開始幾天吃的零食和鮮血也算一餐的話,那至少也有七天了……我想若我們不是吸血鬼的話,大概很早就餓死在路旁了吧……」
「是……啊……」
魯娜已經餓到沒力氣喊餓了,即使有著遠超越人類的體能,這樣長途跋涉也是很累人的,更何況一路上我們幾乎什麼也沒吃,實在快餓昏了。
不過吸血鬼的身體還真是強韌到不行啊,即使是在這麼嚴苛的狀態下,我和魯娜卻都沒有因此而倒下,依然能維持某種程度的體力和活力,不會因為飢餓而持續衰弱下去。
================第九個晚上=============
「姊……我……不行了……」
魯娜左搖右晃的往前走,似乎已經快要累昏了,最後她總算支持不住,無力的倒在路上。
「又來了嗎?這是第幾次了……」
魯娜虛弱的看著我:
「姊姊……看來我……就到此為止了,我再也站不起來了……不用管我,妳先走吧。」
「喔,那我就先走了,我會連妳的份一起活下去的,掰掰。」
我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顧自的繼續往前走。
過了數秒,魯娜果然怒氣沖沖的追上來,不滿的直跳腳:
「吼!!!姊姊是大笨蛋!!這樣未免也太無情了!多少也配合一下吧?」
我賞了她一個白眼,冷冷的回答:
「配合啥啊?這不就站起來了嗎?要是還有力氣玩的話就乖乖走路啦。」
魯娜用著演話劇般的口吻,裝腔作勢道:
「妳應該說:『啊~!茱麗葉~~妳為何要拋下我而去呢,我不會讓妳獨自去地獄的,縱使是死神也無法奪走我倆的愛~~』……像這種台詞如何?很浪漫吧?」
「……愛妳個頭,怎麼沒有叫醫生來這選項?而且這樣我們兩個不就掛掉了?」
被我這樣一說,魯娜才想起到羅密歐與茱麗葉的最後結局,她愣了一下,最後才裝傻的笑著說:
「唉呀?……對喔?」
我已經不知道該拿什麼來吐槽她了,但我還是冷冷的回答她:
「妳搞笑喔……況且我們最近才真的死過一次唷,沒想到妳還敢開這種玩笑啊?真服了妳……不過都那麼多天沒吃東西了,妳看起來還挺有精神的嘛?」
聽我這樣講,魯娜只是嘆了口氣,無奈的說:
「沒辦法啊,如果是以前我可能就真的走不動嚕,現在雖然也很累,但是好像又不到真的倒下的地步,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哩……我們還能支撐到何時呢?」
我從背包裡拿起指南針,再抬頭看了看星空,用星星大致測量方位:
「好奇怪……走了那麼久也應該到了才對……當初估計只要走個三四天應該就能到的說……都已經走了快要多一倍的時間了,真的是在這方向嗎?……啊!?魯娜,妳看那邊!」
「嗯?……哇……!」
我和魯娜越過一個山頭之後,我們要去的地方突然就出現在眼廉,那是個非常大的城市,放眼望去只看到密密麻麻的閃亮街燈,以及無數棟高聳入雲的大樓。
*第二夜:永夜城-伊克利普斯-02*
我和魯娜都不禁停下了腳步,並從遠處觀望著這熱鬧美麗的大城市,我們從小就在村裡長大,雖然知道有城市這東西在,但卻從來沒去過,現在實際親眼目睹,更是有種讓人大開眼界的感覺。
魯娜讚嘆著說出真心話:
「好漂亮,好大的城市喔……這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嗎?」
「應該是這裡沒錯,總算是到了……打起精神繼續走吧!!」
「好~~~!」
我和魯娜順著道路往前走,不知不覺,四周圍的人造建築變多了,也開始有車子在道路上行駛,甚至開始看到有人從我們身旁路過。
一有人接近,我和魯娜都安靜了下來,怕說對方會覺得我們很奇怪,不過對方的反應很自然,甚至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
「……有人耶……」
「對啊……看起來也是個旅行者……」
我小聲的附和著,不過這裡很接近大城市了,會看到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
在這通往城市的主要道路上,路旁邊豎立了一根有些歪斜的牌子,上面寫著:
『【歡迎來到永夜城-伊克利普斯】(Welcome To Eclipse–The City Of Forever Night)。』
我眺望著一旁那牌子,若有所思的唸著上面的名字:
「永夜城-伊克利普斯……看來沒錯了,這就是我們要前往的地方……伊克利普斯(Eclipse)是日蝕的意思嗎?真是符合這城市的名字呢。」
聽我這樣講,一旁的魯娜也附和著說:
「是啊,的確很貼切呢,三更半夜依然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大家都不用睡覺嗎?伊克利普斯是個怎樣的城市呢?」
我嘗試拼湊腦中的記憶,努力的思考這城市夜晚運作的原因,並試著解釋給她聽:
「呃……我記得……這座城市主要是個貿易城市,有約數十萬人口,它最著名的地方就在於夜間也持續運作,由於各大商人的抵達時間都不定,加上交易人數眾多,使得城市交易機能必須全天候運作,所以這裡的人大多都是在晚上生活比較多……」
說到這我稍微思考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其實……我就是看上它這點所以才會來這裡的喔,不過有一半是我自己想來看看就是了,只是沒想到離我們的村莊這麼遙遠。」
「姊姊想的真周到……這樣一來就算我們在晚上活動應該也不會太引人注目了吧?」
「是啊,我們只能在晚上生活的吸血鬼嘛,所以這種地方比較適合我們長期居住,正所謂要藏樹葉就要藏在森林之中……」
就在這時候,魯娜突然緊張的指著遠方:
「姊!妳看那個!那是什麼?在移動耶?!」
「啊……那是……真罕見,是火車耶……」
從遠處可以看到冒著黑煙的蒸氣火車正在駛離城市,以及不斷伸往地平線的長長鐵軌,火車獨有的汽笛聲正逐漸拉遠,隨即消失在我們眼前。
在這時代火車這東西並不常見,但大城市的物資運輸有一半都是靠著火車在運作,所以即使是生活在小村裡長大的我們也知道有火車這東西,只是半夜裡會有運作中的火車會不會也太奇怪了點……我想應該也只有這城市才看的到這景象吧。
「好厲害唷……原來那就是火車啊……」
我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
「走吧,別發呆囉,我們得在天亮前找個能躲太陽的地方。」
就在這時,我們的肚子都很不爭氣的叫了出來,那聲音非常響亮,完美呈現出肚子裡空蕩無比的回響聲。
「呃……」
我和魯娜臉紅的互看了一眼,眼神像是在詢問她是不是先吃點東西比較好?
「……要先去……填飽肚子嗎?」
「呃……填飽……肚子?」
我點點頭,認真的看著她:
「嗯。」
即使我不明說,魯娜也知道我的意思,身為吸血鬼的我們,『填飽肚子』指的當然就是狩獵人類吸取鮮血,現在的我們手上沒有半毛錢,就算想正常的買普通的食物來吃都辦不到,剩下的方法就是順從自己的本能……對人類露出獠牙。
畢竟都來到大城市裡了,不認識的路人隨便抓都是一大把,不會有找不到人下手的問題,剩下的就是肯不肯這麼做而已。
我和魯娜沉默了一會兒,仔細的思考這件事所帶來的前因後果,最後魯娜還是搖搖頭,拒絕了我的提議:
「還是……不要吧……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吸血了,但實際要這樣狩獵人,心底還是會怕怕的……而且總覺得被我們咬的人很可憐,就好像是在做壞事一樣,會有股罪惡感……」
「喂喂,咬我就沒有罪惡感嗎?」
聽我這樣犀利的吐槽,魯娜不禁臉紅的急忙狡辯:
「那……那感覺不一樣啦,而且我也有給姊姊吸血不是嗎?這樣就扯平嚕。」
不過我跟魯娜的意見相同,襲擊陌生的人來吸血這行為,我們還沒有心理準備,即使身為吸血鬼,有著非常正當的理由,但像這樣隨便傷害他人的舉動,對我們而言實在太過殘酷……或者說,我們還希望能保留點人性。
我認同的附和魯娜的話:
「哈哈,不過妳說的沒錯,這的確是壞事呢……誰願意莫名奇妙的捐血給我們啊……看來我們還沒因為餓昏頭而失去人性呢,就當我沒說過這件事吧。」
我停了停,又苦笑著按著自己的肚子說:
「而且……我也挺擔心現在的我們是否能夠停的了口……畢竟餓成這樣,我有種會把人給吸到死也停不了口的預感……」
聽我這樣講,魯娜更是一臉擔心的看著我:
「那果然還是別這麼做吧?我……我真的沒關係的,我還沒有那麼餓,還是先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吧。」
都那麼多天沒吃東西了,她說不餓當然是騙人的,但她怕我替她傷腦筋,只好無視咕嚕叫的肚子,說出口是心非的話。
魯娜平時很愛撒嬌,但是到了這種關頭,卻總是貼心的替我著想,會將自己的意願放在一旁,以我的意見為優先。
「抱歉喔,再忍耐一下唷,因為再不久就要早上了,而且我們沒錢去住旅館,所以得先找個能躲太陽的地方,吃東西的事情再等一下吧。」
「嗯!」
不過我說是這麼說,但實際上到底該去哪躲陽光,心理還完全沒有個底,最壞的打算就是找個陰暗又無人的角落躲一天,直到明天晚上再慢慢找地方住,這城市這麼大,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太陽照不到的地方。
只是……真沒想到就算成了吸血鬼,我們所過的生活和以前好像也沒有什麼兩樣嘛?為何我們不像小說中的吸血鬼那樣高貴美型又有錢呢?虧我以前還對吸血鬼稍微有一絲崇景呢(指有錢那部份)……
算囉,再怎麼抱怨也沒用吧?畢竟這是現實,就算成了什麼吸血鬼還不是照樣要生活,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比較有意義。
*第二夜:永夜城-伊克利普斯-03*
這時魯娜拉著我的衣角,好奇的問我:
「吶~姊姊,我們就這樣直接進去沒有關係嗎?需不需要達成什麼條件或是打倒門前的守衛才能進去?」
「呃……打倒門衛才能進去這設定是從哪來的?」
這還真是令人愕然的問題,我滿臉狐疑的反問她:
「呃……打倒門衛才能進去這設定是從哪來的?」
沒想到魯娜竟一臉認真的回我:
「不是一般常識嗎?大多冒險小說應該都會這樣寫吧?」
「才沒有這種常識,給我忘掉……」
「啊哈哈~~」
看魯娜傻笑的模樣,我看她根本是明知故問吧……是在尋我開心嗎?
接著我嘆了口氣,解釋著說:
「我說啊……數年前的戰爭妳應該也知道吧?由於戰爭只是進入冷戰時期,國家的法律並沒有徹底在執行,直到現在也幾乎是無政府狀態,反而是城鎮之間各自為政,採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政策,所以像我們這樣的流浪旅行者在這城市裡多的根本數不清,即使多了我們兩人應該也不會有人在意吧。」
「原來是這樣啊……姊姊懂得真多呢……」
「不過也因為這樣,每個城市都有各自的規則和規範,如果要長住在這裡的話,我們得先稍微打聽一下比較好……啊,對了……」
我轉身看著魯娜,並厲聲警告著她:
「之前也就算囉,但現在起,要注意自己說話的內容喔,如果四周有別人的話,不可以隨便把吸血鬼之類的話掛在嘴邊,也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是吸血鬼,知道了嗎?」
魯娜點點頭,開朗的笑著回答:
「我知道哩!我會小心的!」
看她這樣有朝氣的回答還真是讓我有些不安……看來她總有一天會說溜嘴的。
「對了姊姊。」
「嗯?」
「伊克利普斯裡面會有其他的吸血鬼居住嗎?」
對這問題我也產生了興趣,我稍微想了一下才回答魯娜:
「呃……我也不知道呢,就算有應該也不會很多吧?要是這種躲在暗處襲擊人的怪物滿街跑,那我可受不了……感覺真討厭。」
魯娜滿頭黑線的吐我槽:
「姊……身為吸血鬼,講這種話會不會有點……」
雖然知道魯娜一定會我吐槽,但我說的可是實話,吸血鬼這種會襲擊人類的怪物只要有我和魯娜兩人就夠了,我可不希望和一堆吸血鬼為伍,數量太多的話,感覺好像會和蚊子畫上等號。
邊走邊聊之際我們也已經走到了城市的外門之一,正門入口處有數十個看起來像是警衛之類的人在那邊站崗。
真是令我意外,這城市依然有所謂的警察嗎?有些城市因為之前戰爭的關係,都已經變成了無法地帶,暴動與犯罪事件層出不窮,政府只是名義上在運作,實際上政府光是在解決戰爭的事情就已經無暇管理,法律在這塊大陸上的約束力已變的非常薄弱,幾乎是人人自危。
看來這城市有自立警察系統,藉以維持整個城市的和平與秩序,雖然說會讓治安變的更好,但對我們這些會襲擊人類的吸血鬼來說只是個麻煩而已。
那些警察大部分的人都靠在一旁聊天,只有兩個人在做盤問工作,喂喂……到底有沒有在認真工作啊……?
我們經過那些警衛時,那兩個執勤中的警衛果然也靠了過來。
「小妹妹,來伊克利普斯有什麼事嗎?」
我心底有些緊張,但仍面帶自然且親切的笑容回答警衛:
「啊,你好,我們是從遙遠的村莊旅行過來的,希望能進伊克利普斯休息。」
另一個警衛摸摸下巴,用著打探的眼神看著我們:
「旅行者……?就妳們兩人?沒有其他親人或是大人同行?」
我點點頭,有些為難的回答道:
「是……是啊,就只有我們而已。」
「唔喔!?真的假的……好厲害啊。」
聽我們這樣回答,那兩個警衛感到相當吃驚,現在想想的確是個失算,光我們兩個小孩子就這樣做長途旅行的確非常困難,更何況我們沒錢也沒食物,正常情況應該早餓死在路上了。
接著那警衛又問道:
「妳們從哪邊來的啊?要在這待多久?」
「呃……我們從一個叫【古里蘭德】的小村莊來的,我們也不太確定會在這待多久。」
那兩個警衛小聲討論了一下:
「唔……身分和來歷都不明嗎?不過只是小孩子而已,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說的也是……」
哇勒……真的沒關係嗎?你們把兩個會襲擊人類的怪物放進城了耶?看他們這樣隨便,我不禁覺得這些警察實在很沒用……不過這樣也好,這代表我們不必太擔心這些警察會帶來太大的威脅。
其中一個警衛用著擔心的口吻問我們:
「妳們在這城市裡有認識的人嗎?打算住在哪?」
我們呆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話,當然我們不可能有認識的人在城市裡,但如果說沒有的話,他們恐怕會繼續囉唆,為了想早點進去,我乾脆撒謊說:
「有啊,我們有個認識的朋友住在這,之前有聯絡過他了,想說順便去他那邊打擾一下。」
聽我這樣講,一旁的魯娜又愣了一陣,但她很清楚我的個性,知道我這樣說必定有我的理由,所以也沒多問什麼。
警衛聽了也不疑有它,還蠻乾脆的就讓我們進去了,他站到一旁讓我們過,同時笑著對我們說:
「這樣啊,那應該就沒關係了,歡迎來到伊克利普斯,只是晚上最好別在大街上逗留,因為晚上的治安不是很好,要儘早到妳們朋友家喔。」
和警衛道謝之後,我們就順利的入城了。
「……姊,我們真的有認識的人在城裡嗎?我怎麼不知道?」
離開警衛的視線外之後,魯娜果然一臉疑惑的問我這問題,但我無奈的攤攤手,理所當然的回答她:
「想也知道沒有吧?若不這樣講,他們大概又會繼續囉唆的,最糟的情況就是把我們拘留起來進行保護……如果我們是普通的正常小孩子,和他們坦白應該是最好的,或許還會替我們找地方住……但我們可是無法見到陽光的吸血鬼,又不能和他們解釋,他們的好意或許會害死我們的。」
「對……對喔……」
這時候我才了解到身為吸血鬼『孤獨』的宿命,即使有困難也沒辦法求助於他人,凡事都得靠自己來,我想這大概就是布蘭德所說的吸血鬼必修『功課』吧?看來要成為一個能獨當一面的吸血鬼還真是困難重重呢。
由於我們沒有明確的目的,頂多就是找些看起來能躲太陽的地方,所以乾脆先在大街上走走逛逛,順便欣賞伊克利普斯的街景。
伊克利普斯的街道非常美麗,濃厚的歐洲風格式建築,彷彿像是美術品那樣漂亮,充滿著藝術氣息。
無數棟高聳入雲的高樓也顯示出這城市的開發程度,雖然因為戰爭而使部分的建築受到了即使過了數十年也無法修復的損害,但城市大體上受到的損害非常小,若不仔細看還無法有所察覺。
出乎我們意料的是,大街上不但乾淨整潔,還有許多的街燈照明,讓整條街變的光鮮亮麗,即使是這種半夜三更的時間,依然也有許多人在街上走動。
「吶吶!!姊姊妳看!是電燈耶!!滿街都是呢,好漂亮喔!!」
魯娜高興著指著路旁的街燈,開心的要我看。
「哇……城市還真是厲害,那種昂貴的東西竟然能滿街掛……哪像我們晚上頂多只能用蠟燭……不過……真不愧是伊克利普斯,沒想到晚上也能這麼熱鬧……」
「姊姊妳看!好大的時鐘喔!!」
「呃……那應該是鐘樓吧?」
往魯娜指的方向看去,城市的中央有一座相當大的鐘樓,看來是這座城市的地標之一,即使遠遠的也能清楚看到上面標示的時間。
鐘樓上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三點二十五分,大概再過三小時左右太陽就會升起,雖然剩下的時間不多,但暫時還不用著急,現在只想好好和魯娜逛逛街道。
*第二夜:永夜城-伊克利普斯-04*
這個城市能讓我們大開眼界的地方真的太多了,什麼類型的商店都有,每走幾公尺就讓我們吃驚一次,一時之間甚至讓我們忘記了飢餓……直到魯娜看到那家店為止。
「姊……姊姊!姊!!妳……妳看看那個!!!」
魯娜興奮又緊張的聲音讓我立刻回過頭看著她手所指的方向,那是一家蛋糕店,門外貼了數十種不同造型的蛋糕照片,對喜愛蛋糕的魯娜來說,這種店的存在幾乎是可遇不可求,讓她有種夢想成真的感覺。
魯娜立刻跑過去將兩手貼在櫥櫃上,一臉開心的盯著那些照片:
「蛋……蛋糕耶!!而且都是我沒見過的樣式,好厲害……蛋糕可以做成這樣啊?」
那些蛋糕所用的材料和作法都有別於一般窮人吃的那種蛋糕,光是看材料就知道是非常大手筆的高成本,其烤製方式若沒有非常好的設備和環境,大概也很難做的出來吧。
「喔喔……的確……好漂亮的蛋糕,看起來真……好吃……呃……」
不過一看到食物立刻讓我們想起自己已經餓好幾天了,肚子馬上開始發出不滿的叫聲。
無奈的我,只好拉著魯娜的手,叫她不要再看下去:
「唉……還是趕緊離開這吧……再看下去會越來越餓的……」
「嗚~~蛋糕……草莓蛋糕……巧克力蛋糕……」
魯娜淚汪汪的看著我,表情非常依依不捨,但她知道就算拜託我也買不起任何一小片蛋糕,如果要我掏錢買那蛋糕,那我寧可讓魯娜吸血吸到爽,總之我絕對不會花錢買的(反正也沒錢花)。
「吶吶~~姊姊,至少進去看一看吧?」
喂喂……身為一個吸血鬼,但是卻對甜食這麼有興趣?突然好想吐她槽……吸血鬼的形象被她完美的破壞了,我腦中對吸血鬼的既定印象也正在壞滅中……不過吸血鬼該要有什麼形像我也不知道就是了,總之絕對不是這樣……
「妳還真是不死心啊……不過如果只是看看的話……嗯?啊勒?」
這時我發現那蛋糕店已經關門了,門上也掛著『休息中』的牌子,而櫥窗裡面的蛋糕也已經全部撤掉了,只是門口招牌燈依然打開著,裡面也留著少許光源,乍看之下好像還沒關店似的。
我仔細看了看牆上寫著的營業時間,沒想到它的營業時間竟然是在白天……看來不是所有的店家都是在晚上營業。
我嘆口氣,並裝做不是很感興趣的說:
「唉呀呀……死心吧,人家都關門了,下次要來的話請早。」
魯娜失望的低下頭,一臉遺憾的說:
「嗚~~為何是在白天開門呢……這樣我豈不是永遠沒辦法來了……」
看她這樣沮喪,我只好安撫著魯娜:
「嘛……搞不好不是只有一家蛋糕店啊,而且等我們在這城市住久之後,或許也能找機會趁陰天或雨天的時候來呢。」
「嗯……說的也是……」
魯那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所以也沒有很固執,只是很依依不捨的和我一起離開那家蛋糕店。
正當我們轉頭要離開的時候,一個路人突然從旁撞上魯娜,那撞擊力相當強,幾乎要把魯娜撞倒,而那路人也沒和她道歉,頭也不回的急著往前跑,似乎在趕路。
「哇呀?!」
我立刻一把拉住她,讓她躲過了一次顏面摔的危機。
「真危險……沒事吧?」
魯娜傻笑的摸摸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回我:
「啊哈哈,沒關係的,我沒事唷。」
我轉頭看著那路人的背影,不爽的瞪著他:
「真是可惡的傢伙,沒事在路當中跑這麼快幹麻啊……呃……?」
這時我注意到那傢伙手上拿著的包包和魯娜的包包非常相似,我緊張的轉頭看魯娜,並詢問她:
「魯娜!妳的包包呢?」
魯娜被我這樣一問,她立刻慌張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再轉頭看著地面:
「咦?啊勒?跑哪去嚕?」
「可惡!!那傢伙偷了妳的包包!!」
我不及細想,立刻拔腿追了上去,要是現在少了任何一包東西,我們連野外露宿都成問題了,城市晚上的治安到底有多不好,我現在總算是體會到了,沒想到入城還不到一小時,立刻就碰到小偷。
不過正常來說要我們兩個這樣的女孩子去追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男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即使要追也追不了多遠,一下子就會被對方甩掉,無論是速度還是體力都完全輸給對方。
更何況我們還好幾天沒吃飯,加上長途跋涉,身體已經感到相當疲累了,追也只是試試看而已,實際上心我底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咦……?啊勒……」
但我光是開始跑第一步的瞬間,我就發現自己能追上對方了,因為身體竟然身輕如燕,跑一步可以當五步用,我從來不知道自己能跑這麼快,無論什麼樣的障礙物都能輕鬆躍過,甚至有種可以踩在牆壁上跑幾步都能做到的感覺。
看來這次他找錯對象了,因為他搶的可是吸血鬼的包包,我用快對方五倍的速度追上去,對方見狀更是沒命的加速狂奔。
「別想逃!給我把包包放下!!」
「誰……誰會等啊!追的上就來試試看啊?」
「姊……姊姊!等我一下!!」
聽到魯娜的聲音讓我擔心的立刻回過頭,因為再怎麼樣我也不能把魯娜就這樣撇下,但是我沒料到魯娜竟然能緊跟在我背後,用著同樣的速度追著我。
「啊!魯娜……咦!?好快!」
不過沒想到連那個曾經是體弱病多的魯娜也能跑這麼快,讓我不禁小小吃了一驚,照這種情況來看,似乎是不用怕魯娜會追不上我了。
那個小偷大概沒遇過會有女孩子在用這種誇張的速度在追他吧,他不時回頭看著我們,一開始還是充滿得意的笑容,彷彿就在跟我說『有種來追我啊?』似的。
但隨著我們越來越靠近,他臉上的表情果然變越來越難看,同時也像是寫滿了『為什麼』三個字。
「搞啥!?真是……見鬼了!?妳……妳們是世界女子百米賽跑冠軍嗎?!為什麼……能追的上有飛毛腿稱號的我啊啊啊啊~~~?」
還追不到一分鐘,我和他的距離已經縮短到能對談的程度了,我的內心既興奮又得意,看他嚇成那樣我真的差點笑出來,沒想到我的體能竟然強成這樣,吸血鬼的身體還真不是蓋的。
「飛你個大頭鬼,再不把包包放下我就宰了你!!」
「誰……誰管妳啊!!」
對方突然開始往小巷鑽,企圖用這種方法甩掉我們,我們剛來到這城市,當然是人生地不熟,他用這方法果然奏效,每次一拐彎,我和對方的距離就拉了開來,但我跑步的速度比對方還要快的多,以至對方怎樣也無法完全甩掉我,而我卻也無法追上他。
就這樣在小巷中不知道追了多久,他總算是放棄了,那小偷氣喘吁吁的停下來看著我們,然後舉起手中的包包問:
「呼……呼哈……呼……真……真難以置信,竟然能追的上我……呼……呼……這……這包包……有這麼重要嗎?」
「當然!快點把包包給我還來!!」
跑了這麼久的確是有點累,但我竟然連口氣都沒喘,而且感覺還可以再繼續跑下去也不是問題,人類和吸血鬼的體能差距到底有多大,我總算是見識到了。
*第二夜:永夜城-伊克利普斯-05*
一旁的魯娜也想試著說服那小偷,她有些害羞的說:
「那個……不好意思唷,裡面只是我的一些私人用品而已,像是內衣或是內褲之類的……」
「內……內衣褲?」
那小偷愣了一下,他仔細看了看魯娜,再看看手中的包包,表情感到有些意外。
魯娜再用著淚水汪汪的可憐眼神看著那小偷,繼續懇求著他:
「所以裡面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喔,可以麻煩你還我嗎?我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只要你肯還我就原諒你唷。」
那小偷猶豫了一下,但突然又往後退了兩步,反而變的更寶貴的抱著那包包,他面紅耳赤的回魯娜:
「我……我不要……我搶到的東西就是我的,我……我不會還妳的!!」
我滿肚子火氣的走向前,不爽的說:
「別來打我們這窮人的主意啦,你難到窮到連內衣褲都想要嗎?再怎麼窮也不會比我們窮吧?」
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連內衣褲都想偷,要偷至少也找有錢人下手吧?找我們這種窮鬼有什麼用嗎?
只是都說到這地步了,對方卻仍沒有把包包放下的意思,大概是看我們兩個是女孩子的關係吧,或許打算來硬的。
對方的身形和年紀都比我們大上了一倍,正常來說我們應該是沒有什麼勝算,但對方只有一人,而我們兩個是吸血鬼,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打輸吧。
但……我還是太天真了,我沒想過對方會選這地方停下腳步的理由……
「喔?看來你這次偷了一個比錢包更有趣的東西呢?」
聞聲我們立刻轉頭看向後方,不知何時後面又多出了五個男人在後面,似乎是這小偷的同夥。
「呼……你們總算來了啊……真的是跑到我差點斷氣。」
看到那五人的到來,這小偷也鬆了一口氣。
那五個人把我們圍成一圈,並把我們逼退到牆角,其中一個看起來最高大的男生用著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看著我們:
「喔……?仔細一看,只是個小鬼而已嘛……沒想到你會被兩個小女孩給追到山窮水盡,看來飛毛腿的名號要哭泣啦,啊哈哈哈哈!」
那個小偷一聽到他這麼說,立刻不爽的反駁道:
「囉……囉唆!我只是今天狀況不好而已,總之那兩個蘿莉是我附贈的禮物喔,隨你們怎麼喜歡都可以。」
那高大的男人露出冷笑,一臉邪惡的看著我們:
「呼呼呼……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啦……不過雖說是小鬼,但這可是上好的貨色呢,而且長的都超可愛,該怎麼處理她們好呢……?」
光是聽到這些話我心裡就涼了半截,看來這些傢伙可不是光靠交談就能夠勸走的敗類,而且現在變成了六對二……似乎沒什麼勝算。
「姊……姊姊……」
魯娜害怕的躲在我身後,她全身顫抖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我也很害怕,但身為姊姊,我不能就這樣退縮。
如果真要打,魯娜算不算的上是戰力還是個問題,現在最好的辦法應該是找機會逃跑……包包就算了,只要有機會立刻就拉著魯娜逃,如果那個自稱飛毛腿的傢伙是他們之中跑最快的人,那只要我們能夠逃掉,他們應該是追不上我們的。
就在這時,他一旁的人對那高大的男人提供了些意見:
「我知道有個人願意用高價收購未成年的女孩子喔,把她們賣掉應該會有一大筆錢吧?」
另一個人則跟著說:
「賣掉之前要不要和她們好好玩玩?就這樣賣掉太可惜了吧?」
之前那個人立刻否決他的意見:
「如果玩弄過再賣的話,她們的價值會降低喔。」
「是喔……真麻煩……不過很可惜啊,難得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自己養來當寵物如何……?」
他們一人一句討論著該如何處置我們,而我們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只能任由他們宰割。
我反手抓住魯娜顫抖的手,小聲的對她說:
「等等我一拉妳就立刻逃跑……」
魯娜只是點點頭,但身體依然在發抖。
看魯娜怕成這樣,真的讓我非常難過,即使豁出性命我也不能讓他們傷到魯娜一根寒毛,我的心裡已經暗自下了決定,這次我一定要保護她,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我打算先一腳踢飛那最高大的傢伙,以吸血鬼的力量,毫不保留的踢死他,然後再朝他那方向逃脫,當我已經決定要動手的時候,旁邊建築的後門突然被打了開來。
「啊!!」
「咦!?糟糕……」
門打開後,那幾個人全部緊張的鴉雀無聲,就像是什麼猛虎要從那扇門後走出來似的,空氣變的非常沉重。
「……你們這些傢伙在幹什麼?」
說話的人是一名年紀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有著一頭棕紅色的捲髮,長的相當漂亮,她手上拿著一大包垃圾,看起來似乎是來後門丟垃圾的。
她嘴上叼著一支還沒有點火的香煙,用著非常有魄力的眼神看著他們。
「大……大姊頭好!!」
那幾個男人全都恭敬的朝那名女性敬禮,臉上的表情都充滿了恐懼,聲音也非常心虛。
「解釋一下……你們在幹什麼?該不會是在搶她們東西吧?」
那名女性的說話聲音突然變的非常陰沉。
「大……大姊頭,我……我們只是……」
那高大的男人原本想嘗試解釋,但對方卻用著很不爽的口吻打斷他的話,同時一邊慢慢靠近一邊說:
「閉嘴!!我不是要你們別再做這種骯髒的事嗎?如果你們是搶上班族老頭或是男人的皮包也就算了……看對象我或許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她們不是女孩子嘛!?而且還未成年!!找這種對象下手,你們的良心是被狗啃了啊啊啊啊!?」
「大……大姊頭,請……請您聽……聽我解釋……哇啊!?」
但對方完全不給他解釋的時間,她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衣領,然後再把腳一勾,同時抓住他的手,瞬間就使出一計超大過肩摔,一轉眼那男人就頭下腳上的飛了出去,並摔落到角落的垃圾堆上。
「好……好厲害……」
我看魯娜都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一個看起來身形瘦弱的女性竟然有這麼強的力量。
摔出去之後,她看都不看的摸摸自己的口袋,掏出打火機把嘴上的香菸點燃,吸了口菸之後才對剩下的人說:
「呼……立刻把那包包還給他們,然後給我他X的向她們道歉!」
「是……是!!對……對不起啊,之前的事情還請多多包含,包包這就還妳,接著!」
在這名女性面前,那幾個小混混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之前還像隻惡虎,現在卻像隻被訓養的小貓,這名女性到底是什麼來頭?
那個搶了魯娜包包的傢伙把手上的包包朝我這扔了過來,我立刻迎上前將那包包接住,之後剩下的那幾名小混混才慢慢往後退,用著害怕的笑容對她說:
「那……大……大姊頭,我們就先走了啊,您多……多保重……」
那個被稱做為大姊頭的強悍女性用左手叉著腰,然後用右手吸了口菸,最後才瞪著他們,用著相當可怕的陰沉口吻說:
「滾!下次再見到你們做這種事情,可不是一計過肩摔就能了事的!!」
「是!!!」
說完那幾個小混混全都連滾帶爬的跑離現場,嚇的一溜煙的一哄而散。
*第二夜:永夜城-伊克利普斯-06*
看那幾個小混混都跑光之後,她才轉過頭看著我們:
「妳們兩個沒事吧?」
我點點頭,有些膽怯的回答:
「沒……沒事……那個……謝……」
但我還沒道謝完,她立刻對我們怒吼:
「雖然那些傢伙是渾蛋,但妳們兩個笨蛋也有錯!!都什麼時間了?竟然還在大街上亂逛?!小孩子就立刻給我回家睡覺,別給我搞夜遊!!」
「呃……」
她的聲音非常的有魄力,就像是老師在斥喝小孩似的,現在苗頭一轉向我們,我和魯娜立刻被嚇的不知所措,難怪那幾個小混混會被一個手無寸鐵的女性給嚇成那樣。
但仔細想想,我們才剛到這城市而已,別說是住的地方了,我們根本就無家可歸,而且我們不是故意選晚上出來夜遊,而是只能在晚上出來活動。
當然這全都無法和對方解釋,所以即使我心有不甘,但我也只能摸摸鼻子,默默接受她的責罵。
「對不起……謝謝妳救了我們,我們這就離開……打擾了。」
我把手上的包包遞給魯娜,本來打算就這樣拉著魯娜轉身離開,但大概是突然放鬆下來的關係,我和魯娜的肚子突然餓的大聲咕嚕叫。
在這寧靜的夜晚中,那聲音顯得特別大聲,而且感覺還有迴音似的,雖然是不可抗力,但在別人面前這樣實在很丟臉,我立刻拉著魯娜,想早點離開她眼前。
「吶……妳們……肚子餓了嗎?要不要進來吃點東西?」
那個被稱作大姊頭的女性吸了口菸,用著詢問的表情看著我們,但才這樣給她痛罵一頓,我哪好意思厚臉皮的去吃東西?我當然是立刻就拒絕她:
「不……不用了,謝謝妳的好意……」
她轉看向魯娜,再對魯娜問了一次:
「那妳呢?不用客氣喔,我不會收妳們錢的。」
一聽到有免費的東西可吃,連我也心動了起來,魯娜立刻想辦法說服我:
「可……可以嗎?姊!她要請我們吃東西耶!我們就答應吧?」
「真……真的可以嗎?」
我一臉意外的詢問著她,因為我不相信有這麼好康的事情,她該不是別有目的吧?。
她吸了最後一口菸,然後把剩下菸蒂丟到地面上,再一腳踏下去踩熄,同時吞雲吐霧的說:
「嘛……當作是代替那些傢伙陪罪,讓我請妳們吃點東西吧,雖然是些店裡賣剩的,只要妳們不介意的話……」
她的態度有些隨便,但不像是在說謊,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壞人,更何況如果她打算對我們不利,剛才就應該不會救我們才對。
真是如魚得水般幸運,我立刻點頭答應她:
「那……那我們就不客氣囉!謝謝妳!阿姨!」
話一說完,她整個人突然震了一下,並慢慢的把臉轉過來看著我,她的表情雖然充滿著笑容,但那笑容卻非常的不自然,感覺像是崩垮前一秒的表情,離抓狂只剩一線之隔。
「不好意思……我沒聽清楚,妳剛剛說什麼……?」
她的聲音雖然很客氣,但同時也非常陰沉凶狠,額頭青筋不斷湧現,就像是壓抑到極限的怒氣即將要爆發似的。
看她這樣的態度,我馬上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我快嚇哭的立刻改口說:
「姊……姊姊?」
聽到我這樣叫她,她立刻眉開眼笑的摸摸我的頭,輕聲笑著道:
「哈哈,這樣才對嘛,我叫茱莉雅(Julia),就叫我茱莉雅姊姊吧,要是妳是男生的話,早就被我插在外面的可燃垃圾筒了。」
「對……對不起喔……」
看……看來茱莉雅是個對年紀很敏感的女性,下次要盡量避開年齡的話題,不然她一定又要抓狂了。
雖然從外表來看,茱莉雅應該都年過三十了,年紀大概是我們的兩倍,但是依然相當年輕漂亮,皮膚也保養的非常好,無論是苗條身材還是傲人的胸部都表現出一種成熟的魅力,一點也不像是三十幾歲的人該有的外表,現在稱呼她為姊姊其實還不會太過分。
之後她打開後門,並示意我們進來,門內是道狹宰的通道,但再往裡面多走幾步之後,立刻變成了寬闊的倉庫,倉庫裡面堆積了許多有的沒有的東西,乍看之下有些雜亂,但基本上還有種亂中有序的感覺。
倉庫旁還有個小門,門上掛著『洗手間』的牌子,再往前走一點又經過一個小房間,裡面有著坎具和各式各樣的盤子和鍋子,似乎是間小廚房。
再往前走一點,就開始聽的到人的說話聲,以及悠揚的古典音樂聲,但這時我卻感到一種和我格格不入的氣氛迎面而來,看來前方似乎就是這家店的外面。
「哇……」
出去一看,才發現這是間酒館,而我們出來的位置則在櫃檯的後方通道走廊。
櫃台下有許多的抽屜和櫃子,還有兩個小冰箱,而後方牆壁上則放滿了各種各式各樣的高級酒。
我現在知道剛才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是什麼了,因為我們從來沒有去過如此高級毫華的場所,而且也不能夠進來,畢竟我們都未成年,還不能喝酒,所以以前從來沒去過酒館過。
我和魯娜好奇的不停東張西望,雖然酒館並不是多稀奇的場所,但對第一次來的我們而言,是非常令人大開眼界地方。
茱莉雅把通往外側的門拉開,並要我們坐在櫃檯最前方的椅子上,接著她拿起圍兜掛在身前,轉頭詢問我們:
「好啦,妳們想吃什麼嗎?」
要是吃免費的東西我還挑三揀四,那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因此我很客氣的回答她:
「呃……什麼都可以喔,謝謝妳了。」
茱莉雅想了一下,才從冰箱裡拿出一些材料,然後走到櫃檯後方的小廚房去,同時問道:
「雞肉炒飯可以嗎?剛好還有些剩下的材料。」
「嗯!這樣就行了,謝謝妳!」
茱莉雅煮飯時,我和魯娜把行李放在我們腳下方,順便觀察了一下這間酒館,酒館大概有五六張桌子,並不是很大的酒館,但我卻不會感到狹窄。
櫃檯旁放了一台唱片播放器,之前聽到的古典音樂就是從這傳來的,現在播放的曲子是我沒聽過的柔和鋼琴音樂,聽起來令人感到很放鬆。
酒館佈置的非常漂亮高級,大概是我們一輩子都不會進來,也沒錢進來的場所。
最兩邊的角落各都有兩個客人,而有一個則坐在出口旁,他們都在聊天喝酒,看起來都很悠閒,不過這時間依然還有客人,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
*第二夜:永夜城-伊克利普斯-07*
過了一陣子,食物的香味逐漸從後方飄了過來,光是聞到味道,就感覺快要餓昏了,肚子不斷發出不滿的叫聲,就像是在催促著茱莉雅趕快做好。
「久等啦,特大碗的雞肉炒飯來囉。」
茱莉雅把做好的炒飯連湯匙一起放在我們面前,那炒飯的確是非常大碗,我和魯娜都看的口水直流,立刻就拿起湯匙開始大吃特吃。
茱莉雅坐在櫃檯後方的椅子上休息,她用單手支撐著自己的臉,一邊看著我們吃東西,她現在的態度和剛剛凶悍的樣子不同,變的非常溫柔,就像是母親看小孩子那樣的感覺,一臉憐惜的表情。
看我們狼吞虎嚥的模樣,她不禁笑著說:
「哈哈,這麼餓啊?妳們到底是幾天沒吃東西啦?」
我還來不及開口,一旁的魯娜立刻就說道:
「已經八九天沒吃東西囉,真的都快要餓死了呢!」
「……呃……八……九天!?」
聽魯娜這樣講,茱莉雅不禁愣了一下,同時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們。
我趕緊替她改口,用著故做冷靜的表情笑著說:
「啊……啊哈哈,沒……沒有啦,她說笑的,實際上才兩天沒吃東西而已。」
說完我輕輕踢了魯娜的腳一下,示意她別亂說話,雖然她沒有說謊,但正常人九天沒吃東西,大概早就快餓死了吧?哪裡還能撐到現在?
聞言,茱莉雅才笑著說:
「哈哈,我想也是……妳們慢慢吃,別噎住了,如果還不夠的話還可以再煮一份,對了,要喝些什麼嗎?」
「沒……沒關係啦,這怎麼好意思呢?」
我禮貌性的拒絕著她,但茱莉雅仍用著不在乎的態度說:
「沒差,反正都是些賣剩下的東西,妳們要喝啤酒、雞尾酒,還是紅白酒?」
呃……怎麼都是酒?雖然說這裡是酒館,賣酒是很正常的……但……她是不是在試探我們啊?我們的年紀看起來像是能喝酒的年紀嗎?
我不好意思的拒絕她:
「呃……有什麼不是酒類的東西嗎?我們的年紀還不能喝酒……如果沒有也沒關係的。」
茱莉雅有些驚訝的看著我,很高興的說:
「喔……?真不可思議,沒想到現在還有人乖乖的等長大才喝酒啊?妳們的家教還真好,像我在妳這年紀,早就開始喝了呢……妳們要喝看看嗎?」
雖然我沒喝過酒,但我知道酒是非常貴的東西,吃人家免費的東西還喝那麼貴的酒,我臉皮再厚也喝不下去,因此我只能禮貌的拒絕她:
「不用囉,謝謝妳,因為我們都不太會喝酒,還是不用麻煩妳了……」
茱莉雅蹲了下來,把下面的某個冰箱打開,她看著冰箱問我們:
「沒關係,我這還有紅茶、牛奶、汽水、果汁和番茄汁,妳們要喝哪個?」
我和魯娜稍微想了一下,最後竟異口同聲的說:
「那……番茄汁!」
我和魯娜互相看了一眼,沒想到我們還真有默契,不過實際上我喝什麼都可以,只是感覺番茄汁的顏色比較接近鮮血,好像比喝其他的東西更有吸引力。
茱莉雅從旁邊拿兩個杯子放到我們旁邊,再打開一瓶全新的番茄汁倒入我們的杯子裡。
看到這舉動我不禁覺得茱莉雅其實是個非常貼心的人,仔細想想,這雞肉炒飯也並非是一天就非得賣完的東西,大部份材料都是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她大可留到明天再用,但她怕我們不好意思而拒絕她,所以故意都說是『賣剩的』,或是『剩下的』東西,讓我們有理由能夠接受她的好意。
在我們吃飯的時候,陸續有幾個客人開始過來結帳,不知不覺整間店只剩下我們而已了。
「呼……吃飽嚕,謝謝妳!真的非~~常好吃喔!!」
聽到魯娜發自內心的稱讚,茱莉雅也很高興的說:
「哈哈,不客氣,看妳們能吃的這麼開心,我做的也挺有成就感的。」
填飽了肚子,我和魯娜都滿足的鬆了口氣,這樣一來大概可以再多撐幾天了吧?
茱莉雅收掉了盤子之後,才用著充滿興趣的表情問我們:
「話說回來,妳們是外地來的旅行者嗎?以前好像從來沒在這一帶見過妳們呢。」
被茱莉雅這樣一問,我才想起來我們還沒有自我介紹:
「啊,是的,我叫艾莉希雅,然後她是我的妹妹,叫做魯娜,我們是今天才抵達這城市的,請妳多多指教。」
茱莉雅正式上下打量著我:
「喔……難怪,總覺得妳們有種和這城市不太相符的氣息,像妳們這麼乖巧可愛的女孩子在這城市裡應該找不到幾個了……那妳們打算在這城市做什麼呢?」
我不能全部老實的跟她說,所以含糊的回答:
「呃……因為某些原因,我們離開了原本居住的地方,想說看情況,或許能住在這裡……」
茱莉雅摸了摸下巴,有些傷腦筋的閉上眼睛思考著,最後才喃喃自語的說:
「這樣啊……這麼說妳們是不屬於任何一個血族的『迷途者』嗎?」
「……咦?」
茱莉雅突然說出一個奇怪的名詞,雖然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我卻聽過『血族』這個名詞……我記得……好像是對吸血鬼的尊稱……呃……不會吧?!難不成……
茱莉雅睜開眼睛,並露出一抹不明意義的微笑,她用看破什麼似的表情看著我問:
「妳們……是吸血鬼對吧?」
「!?」
茱莉雅問出這句話之後的同時,一旁播放的音樂剛好也在這時候停住,整間酒館突然變的一片死寂。
「咦?!妳怎麼知……嗚!!!」
魯娜機乎要自爆身份了,我在千鈞一髮之際朝魯娜的腳用力踩下去,讓她痛到說不出話來,同時我用著完全不相信的口吻說:
「呃……吸血鬼?啊哈哈,那是什麼奇怪的比喻啊?」
當下我開始戒備起茱莉雅,因為茱莉雅似乎不是普通人,她和吸血鬼一定有些什麼關係,不然應該不會這麼快就發現到我們的真實身份。
茱莉雅沉默了數秒,她將雙臂抱在胸前,然後用著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著我:
「唉呀呀……魯娜說溜嘴了呢……其實在妳們吃東西的時候,我就注意到妳們嘴裡都有兩根尖尖的牙齒了。」
大意了……沒想到會被她看到我們的尖牙,這也代表我們身為吸血鬼的資歷尚淺,一下子就被人看到足以證明我們是吸血鬼的證據……
但我不打算被她牽著鼻子走,她會這樣試探我,可見她並不是非常確信我們的身分,我乾脆徹底的否認吸血鬼存在的事實:
「喔喔,那是叫犬牙的門牙啦,哎呀~茱莉雅姊姊真會開玩笑,怎麼可能有吸血鬼那種東西呢?我完.全.不.相.信.有吸血鬼存在呢。」
我還特地強調了最後那幾個字,看我這樣死不承認,茱莉雅也有些為難的說:
「呃……也沒必要把自己徹底否定到這種程度吧?……別緊張,這裡並沒有其他人在,我只是想要確認妳們的目的而已,這也是為了妳們好。」
「……」
在自己變成吸血鬼之前,我可是打從心底不相信吸血鬼存在的……應該說我不想去承認吸血鬼存在啦!!我會這樣否定吸血鬼,只是想對這現實做個小小抵抗而已,自從一腳踏入這黑夜的世界之後,我就覺得我離現實好像越來越遠了。
總而言之,我不打算繼續和茱莉雅反駁下去,如果她真的是為了我們好,那我這樣裝傻反而對我們自己不利,照這情況來看,茱莉雅要陷害我們的機率並不高。
但我也不打算這麼乾脆的就承認,如果她想對我們做什麼的話,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動手,大概就是沒辦法確認我們是否真的是吸血鬼,現在無論做什麼都得非常小心,還是多懷疑一點比較好。
*第二夜:永夜城-伊克利普斯-08*
接著茱莉雅用著相當沉著的口氣和我們解釋著:
「聽我說……這個城市裡也有著其他的血族存在,而且都有各自的地盤和邊界,像妳們這樣從別地方來到這城市的吸血鬼,我們稱做為『迷途者』,雖然說伊克利普斯並沒有完全拒絕外來的吸血鬼,但跑到別人家的地盤,還是要遵守原住民的規則來走比較好吧?」
我考慮了一下,最後才用試探性的口吻反問道:
「……好吧,如果我們真的就是茱莉雅姊姊口中的吸血鬼,那妳打算對我們做什麼?」
「什麼也不會做啊。」
茱莉雅幾乎是即達,這讓我有點感到訝異。
「……咦?什麼都不會?」
茱莉雅有些尷尬的和我們解釋著:
「嗯,別誤會了,我也有自知之明,即使妳們外表只是小孩子的模樣,但普通人和吸血鬼動手還是沒什麼勝算的……不過……在跟妳們說這些之前,我得先確認妳們是吸血鬼才行,不然不就牛頭不對馬嘴了嗎?」
我沉默了數秒,思考該是否該乖乖承認比較好,這時候茱莉雅又繼續說道:
「我呢……因為工作的關係,時常和一些吸血鬼接觸,所以我能夠靠直覺來分辨妳們是否吸血鬼,因為大多吸血鬼都有種高高在上的特質,所以和吸血鬼相處久了,就能夠多少猜的出來,但妳們完全沒有吸血鬼的架子,就像普通人一樣好相處……所以我也無法百分之百確認,會認為妳們是吸血鬼,基本上也是憑直覺和經驗。」
「這……這樣啊……」
從茱莉雅的人為來看,她似乎是個可以信賴的人,我或許該坦白點會比較好,反正正如她所說的,現在四周也沒有別的在,不怕會有其他人聽到。
但在和她坦白之前,我再問了她最後一個問題:
「那……為何妳要和我們說這些呢?要是我們真的是吸血鬼,那妳不就危險了嗎?或許會為了保密而對妳做出什麼事也說不定喔?」
茱莉雅抓了抓頭,無奈的攤攤手說:
「嘛……的確是有危險性,但我看到妳們餓成這樣卻還沒對人類露出獠牙,讓我覺得妳們應該不是什麼壞吸血鬼,所以才想事先對妳們加以勸告,以免妳們不小心踢到鐵板,再怎麼說,我們是姐妹嘛。」
茱莉雅眨眨眼睛,非常友善的看著我們。
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覺得可以在茱莉雅身上賭看看,因此我總算和她坦白了,我用食指稍微勾開我的嘴唇,將我那尖銳的門牙露給她看:
「唉~好吧……真是敗給妳了……我就承認我們是吸血鬼吧,妳幫了我們這麼多,我就相信妳一次好囉。」
茱莉雅笑了笑,並開始和我們講解道:
「呵呵,能聽妳們這麼說真是太好了,妳們果然很好說話呢……其實我只是想勸妳們別隨便在其他吸血鬼的地盤中製造乾屍,因為那樣那樣等於間接的暴露吸血鬼存在的事實,為了隱藏吸血鬼存在的事,該地盤的吸血鬼老大可能會派人來追殺妳們……希望妳們能注意一點。」
聽茱莉雅說的這麼嚴重,我和魯娜都不禁倒吸一口氣,幸好我們沒有隨便就襲擊人,不然事情恐怕會變的很糟糕。
我立刻否認道:
「我……我們才不會這麼做呢!」
茱莉雅點點頭,繼續說道:
「我知道妳們並不壞,所以我才會和妳們說這些,但通常吸血鬼都討厭被別人這樣試探身分,所以看妳們這樣戒備我,其實我才緊張勒……啊哈哈~」
說到這,茱莉雅伸手戳戳我的臉,打趣的說:
「不過……我真的很少看到像妳們這樣天真可愛的小吸血鬼,感覺很有意思呢……像其他吸血鬼都是些把人當糧食看待的自大狂,我才懶的管他們去死呢。」
「啊哈哈……」
突然的被稱讚,感覺還真有些不好意思,我和魯娜都有些臉紅的看著一旁,不過我和魯娜在數天前都還是普通人的,沒有吸血鬼的樣子應該很正常吧。
茱莉雅充滿好奇的繼續問道:
「吶吶,看妳們的言行舉止都有受過良好的教育,血主應該也是個大人物吧?可以問一下妳們的血主是哪位嗎?」
「呃……什麼血主?」
魯娜不經意的又脫口而出,看我們這樣一問三不知,茱莉雅感到非常意外的追問我們:
「耶??不會吧?難到……妳們不知道自己的血主是誰?!妳們當了多久的吸血鬼啊?」
從布蘭德的說法來看,我和魯娜其實都是天生的吸血鬼,哪可能會有什麼血主?只是由這點來看,吸血鬼之間所生下的吸血鬼似乎是非常罕見的,我想大部分的吸血鬼都是由人類所轉變而成的吸血鬼吧?
我們當然不能和茱莉雅說我們沒有血主,那樣恐怕會洩露出我們是真祖的事,所以我只好找個適當的藉口塘塞:
「呃……其實我們才剛變成吸血鬼不久,然後因為某些原因,我們的血主突然又行蹤不明……所以無法聯絡上他……」
看我說的像是有難言之隱,茱莉雅果然也沒繼續追究,她點點頭,似乎給自己找了個能夠接受的理由:
「原來是這樣嗎……?難怪妳們完全沒有吸血鬼該有的樣子,連血族的事情都完全不懂……不過有關於妳們的血主,我想大概是和前陣子的『赤月事件』有關係吧?自從赤月出現之後,吸血鬼全都慌成一團亂呢……」
茱莉雅的推測聽起來有幾分道理,當然……實際上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我們並沒有血主。
但我對茱莉雅所提到的赤月事件很有興趣,實際上我們是赤月事件的始作俑者,當然很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我有興趣的部份是別人對赤月事件的想法,因此我裝作不知情的問道:
「那個……赤月事件是什麼?」
「啊啦?妳們不知道喔?這件事在吸血鬼之間可是造成了大轟動呢。」
茱莉雅繼續解釋著:
「前陣子滿月時的月亮不是變成了紅色嗎?聽說血族的最古世代,也就是傳說中的真祖覺醒時,月亮會變成赤紅色……當然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但多虧了這個赤月事件,現在大多吸血鬼都變的很安分呢,啊哈哈。」
聽完這番話,我不禁很想吐槽說「當然是真的,因為真祖就在妳眼前喔!」……但是說出來只是給自己找麻煩而已,所以我當然沒說出口。
這時一旁的魯娜反問道:
「好厲害,茱莉雅姊姊知道的好多喔,難道妳也是吸血鬼嗎?」
聽魯娜這樣問,茱莉雅立刻拉開自己的嘴唇,把她的牙齒秀給我們看,她的門牙前並沒有尖牙,是非常正常的牙齒。
她把手放下來,笑著否認道:
「諾,當然不是啦,妳們看,我是人類……不過……」
「不過?」
茱莉雅停了一下,才用著有些感歎的口吻繼續說道:
「也不完全是普通人類就是了,我是被妳們吸血鬼所咬過的人類,也就是所謂的『奴隸』。」
「奴……奴隸!?」
魯娜和我一起張大嘴巴,相當吃驚的看著茱莉雅。
茱莉雅無奈的和我們解釋著:
「嗯?妳們連這個也不知道嗎?變成奴隸的人類,會受到吸血鬼的支配,我的存在只是為了方便主人吸血的活動的血庫,即使不願意,也無法反抗,只能順著主人的意思加以控制……」
茱莉雅伸手摸摸口袋,她一邊掏出香菸,一邊說:
「不過……並不會變成妳們的同類,只是單純受到支配而已……另外變成奴隸的人類身體會比較健康長壽,變的不容易生病,力氣也會比較大……所以也不是完全只有壞處就是了。」
我和魯娜都有些慚愧的低下頭,不知道該以怎麼樣的表情來看茱莉雅,把她變成奴隸的人正是我們吸血鬼的同族,即使她向我們抱怨也是沒辦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