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as2012 于 2014-9-14 23:31 编辑
竹林夜話
夜,深而靜謐。
偶爾遠處會傳來幾聲蟲鳴以外,沒有任何聲音。
西行寺家的庭師兼護衛──魂魄 妖夢,在此時遇到了危機。
「嗚…好暗…」
名為夜晚的危機。
夜,深沉的讓她摸不清方向。
竹林之上,是半月。
靜白的月光透的過竹林揮灑而下,在地上交織成美麗而複雜的幾何圖形。
但若只從窗外看去,就只會覺得那個圖案像利齒又像爪子,就像張牙舞爪的鬼怪。
「嗚嗚…早知道不看了。」
妖夢打了個寒顫,快步經過。
「廁所、廁所…」
踏在長廊上,腳底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節奏規律。
抱著長劍,身為庭師兼護衛的妖夢,表現出與平常不同的膽小神情,緩慢的一步、一步在長廊上走著。
前面的路一點光亮都沒有,只有無盡單調的黑暗。
放眼看去都是些長相相同的房間與紙門,不曉得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總覺得自己老是在原地徘徊。
這讓西行寺家的冥界之盾──魂魄 妖夢,此時非常的不安。
「…廁所在那裡啊…嗚…」
一臉欲哭的表情,任誰看到了都會想過去告訴她,這裡是「催眠長廊」。就是當初她在這裡跟月兔戰鬥,導致雙眼通紅的地方。
這裡是永遠亭。
自從永夜異變發生後,成為了廣為人知的休閒名勝…不對,廣為人知的並非是永遠亭,而是居住在裡面的人。
事情是這樣的…
「那麼就拜託您了。」
妖夢必恭必敬的行了個九十度禮,接著跟著眼前的這位…該怎麼形容才好呢?
外表年約二十六、七歲,穿著繡上星斗的怪異唐服、身型姣好、總將銀髮梳成厚重的麻花辮披垂在腦後的美麗女人…姑且就將這些形容再腦袋裡想像一遍吧。
妖夢就這樣跟在那名女人後頭,準備到裡面的房間,接受她的醫治。
原因是因為之前與那個女人的手下戰鬥時所導致的傷害,那個傷害讓妖夢的眼睛變成了如血液一般的鮮紅色。
雖說表面上看來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但是內在的"月的狂氣"可不能將之與外表的普通紅色相提並論,若不好好醫治,說不定妖夢便會就此發狂。
因此那位女人──八意 永琳,決定不收任何醫藥費,幫她醫治。
那麼,關於背後的細節部份,便不在此贅述,先來說說這回發生的事情吧。
夜半三更,因病而留在永遠亭的妖夢,睡到一半忽然想上廁所,因此起身準備出外找茅廁方便,但是打開門一看發現四周一片漆黑,這讓她頓時退縮了一下。
「在白玉樓裡至少還有幽靈的青光啊…」
接著想說讓自己的半靈帶路,讓它代替燈籠,但是一回頭才發現自己的半靈比自己還要膽小,瑟縮在後頭發著抖。
這讓妖夢深深覺得,原來自己這麼膽小。
「…好吧。」
她只好硬著頭皮,將樓觀劍一抓,鼓起所剩無幾的勇氣踏出門外。
就這樣,魂魄 妖夢的竹林鬼屋冒險就此展開…
「我只是想上廁所啊。」
那麼回到正題。
現在她被困在這「催眠長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左看、右看,風景一成不變,就在想說是否該走回頭路時,往前一看有個人影。
仔細一瞧,感覺有點熟悉。
「誰…?」
這時,忽然一陣大風吹過竹林,那陣風聲大的連在屋內的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嘎──嘎啊──機機──嘎──
那是因風吹而造成的,竹子間相互摩擦的聲響。
雖然聽起來好像沒什麼,不過,在妖夢耳裡可不是這樣的。
該怎麼說好呢…就如這樣吧:
我──好恨──好恨──啊──
「嗚啊~~~!」
因此,妖夢被嚇着了。
雖然平常就習慣什麼幽靈、妖怪的,但是這樣的聲音突然的從耳邊響起,妖夢還是會被嚇到的。
她就是如此膽小又笨拙的孩子,反應也相當可愛。
現在的她就如彈珠台內的彈珠一樣,在這「催眠長廊」裡四處逃竄。
雖然風聲、竹子聲早就停止了,不過她並沒有發現到,依然維持著過人的速度在屋內噠、噠、噠的奔跑著。
「嗚~嗚嗚嗚~好可怕啊!!」
邊哭邊跑,模樣實在可憐。
「嗚嗚…不、不見了吧!」
就在她有點累了,四處張望的時候,她忽然驚覺眼前有個人就在不遠處。
那個人的背影令她熟悉萬分,跟剛剛看見的人影一模一樣。
「幽、幽幽子大人!」
大聲叫著自己主人的名字,像是發現到救命繩索一般,妖夢不暇思索的衝上前去,將那人抱住。
「嗚啊~幽幽子大人,這裡好可怕啊!我想回去~嗚嗚嗚…」
完全沒發現她所緊緊抱住的人,並非她口中所說的幽幽子大人,妖夢只是賣力的將自己的頭往那人的胸部攥,絲毫沒有發現胸部的大小其實有著不小的差距。
直到那個人不滿的出了聲。
「喂…」
「嗯?」
妖夢抬起頭來才發現,這人原來是當初那個令她沾染到月之狂氣的月兔──鈴仙‧優曇華院‧因幡。
鈴仙臉上的表情因為陰暗而顯得模糊,但是此時她所講出的話裡的語氣,應該可以跟臉上的表情連成一線。
「…妳這是做什麼啊,妖夢。」
「唔、啊…!」
發現到自己抱著的不是那個熟悉的長輩的身體之後,妖夢頓時脹紅了臉,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啦,我走了。」
鈴仙隨口敷延了一下,準備掉頭就走,可是卻沒想到妖夢立即抓起鈴仙的手,連忙將鈴仙拉住。
「喂…」
「等、等等!」
「怎麼了嗎?」
「嗚…」
「哭什麼啊…」
「…請問…」
「有話快說啦。」
「茅、茅廁在哪裡?」
鈴仙看著妖夢害羞又彆扭的模樣,頓時無語了。
「非常謝謝妳!」
上完茅廁,妖夢非常有禮貌的對著鈴仙行了個九十度感謝禮。
「不客氣,那麼我繼續去巡視了。」
「等等!」
準備再度掉頭的鈴仙,此時又被妖夢一把抓住。
「請帶我回去房間,可以嗎?」
聽到這要求,鈴仙心想"這孩子真的是西行寺家的護衛嗎?"雖然似乎忘了她還身兼庭師、雜事處裡等職位。
不過在此還是先說明一下,妖夢對於鈴仙來說是護衛,是西行寺家的大小姐的護衛。
「好吧。」
口氣有點無奈,鈴仙還是點點頭,答應了妖夢的請求。
穿越遊廊,鈴仙將妖夢帶至裏亭,不經由「催眠長廊」而是從另一邊的裏庭走較遠的路往妖夢休息的客房前進,這不外乎是考慮到妖夢膽小的性格。
走在側廊上,月光透的進來,至少比起屋裡頭那毫無光線的長廊還要來得令妖夢心安。
就在妖夢正要放下緊繃的神經的時候,大風再次颳起,一樣發出了嘎嘎聲。
而這聲音在妖夢耳中也依然是"我好恨啊──"。
「嗚啊!!」
妖夢再次慘叫,緊緊抱住鈴仙那纖瘦的身體。
鈴仙則一臉無奈,開口解釋。
「…妖夢,那是竹子互相摩擦的聲音。」
「可、可是…」
「沒有可是…」
「是…」
內心想著,這孩子到底是怎麼樣啊,怎麼這麼膽小云云…但就在想到一半正要打上逗點的時候,鈴仙發現到有個東西從眼前晃過。
「嗯?」
仔細一看,什麼都沒有。
「妖夢,妳有看到什麼嗎?」
「?」
「…沒什麼。」
害怕說清楚之後,妖夢又露出那種欲哭的表情,鈴仙決定閉口不提。
兩人繼續在漫長的側廊上走著,月光也漸漸暗淡下來。
畢盡永遠亭是蓋在竹林深處的建築,有些許月光隔著竹葉透進來就不錯了。
「又變暗了。」
「是啊。」
「還會怕嗎?」
妖夢搖搖頭。
「有鈴仙小姐在就覺得好安心。」
「喔…唔、嗯。」
第一次人家這麼對她說,感覺有點害羞。
平常總是幫著師傅做實驗或者端茶、倒水、打掃等等雜事,就算有人真的入侵永遠亭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將人擋住,還總是讓師傅收自己的爛攤子。
還有…
『救救我!』、『好痛苦啊!』、『鈴仙逃走了!』、『為什麼要丟下我們!』…
這些聲音也突然的從鈴仙的心底冒了出來。
不過鈴仙早已不去在意了,在漫長的時光中她早已經學會遮蔽這些內心的聲音的方法。
就在此時,一抹形狀怪異的影子又從鈴仙眼前閃過,這次速度稍微慢了些,但也僅讓鈴仙看清楚形狀罷了。
「……」
「鈴仙小姐?」
「沒事。」
鈴仙為了不辜負剛剛妖夢所稱讚的話,繼續向前走。
也許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絲毫不害怕的關係,鈴仙更是挺直了腰,跨著大步、拉著妖夢的手,也因為如此妖夢才察覺了鈴仙的異樣。
「鈴仙小姐,妳的手好握的好緊喔。」
「沒什麼。」
「……」
就在這時,影子再次晃出,這次連妖夢也看到了,巨大又怪異的黑影,代替月光,整個壟罩在她倆的身上。
比起妖怪,這樣不知名又黑暗的東西反而更嚇人。
「啊啊啊啊啊啊!」
「哇啊啊啊啊啊啊!」
瞬間兩人雙雙發出慘叫,連滾帶爬的,在完全鋪不穩的木板地上奔跑著。
伴隨著嘎吱、嘎吱的聲響,兩人猶如被鬼怪(在他們的認知中,的確是)追著一般,不斷的跑、跑、跑…妖夢速度過人,鈴仙簡直是被拖著走的。
「好可怕啊啊啊啊啊~~」
「手好痛又好可怕啊啊啊啊~~」
一路的哀嚎,連竹林內沉睡的鳥兒也被驚嚇而飛,發出更吵雜的聲響。
過了些時候。
體力用盡的兩人在側廊盡頭停下腳步。
這時月光透過竹葉再次灑落,這下子彼此的面貌又能夠再看清楚了。
「呼…」
經過兩次全力衝刺,妖夢氣喘如牛。
而在一旁的鈴仙則是抖著雙腳,搭在妖夢肩上喘著氣。
「鈴、鈴仙小姐,沒事吧?」
說著說著,妖夢突然發現自己的手緊拉著鈴仙,趕緊抽手。
「妖夢…」
「我知道自己太用力了,對不起!」
妖夢大聲的道著歉,而鈴仙只是搖搖頭,用略帶著鼻音的喘息聲在妖夢耳邊說道。
「不、不要離開我…」
這時的鈴仙兩眼通紅,眼角泛著淚光,任誰都會因為她此時的表情而興起歪念…不對,是興起憐憫之心。
可是不機伶的妖夢看見鈴仙這個模樣,卻一句安慰的話也沒說,騷騷後腦後接著說。
「其實我也想這麼說…」
鈴仙與妖夢兩眼相對,沉默數秒。
『…這傢伙不可靠啊。』
鈴仙的心如此想,而妖夢則還呆呆的看著鈴仙。
這時候,忽然的,一道黑影落在鈴仙背後,且因為月光的照耀,黑影完全顯露出原型。
「!!」
妖夢一驚退了幾步,接著將樓觀劍拔出,對著那東西大吼。
「你、你是什麼東西!放狗過來吧!」
被嚇的驚慌失措的妖夢就這樣拿著出鞘的樓觀劍胡言亂語,不過本人並沒有察覺到,而身旁的鈴仙還呆在原處。
「疑!?」
過了許久才回過神,隨著妖夢的視線看過去。
不看還好,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個鬼怪的模樣簡直就是…鈴仙猛然一顫,妖夢卻熱血沸騰的大喊著。
「我、我、我我我身為白玉樓的庭師兼大小姐的護衛還有(以下省略數十字)不會懼怕你的!納命來吧!」
隨著顫抖的話語,魂魄妖夢拼上性命的舉起樓觀劍就想朝著那東西砍殺過去,鈴仙卻雙腳一軟跪在一旁。
「我、我、我──」
「什麼東西啊。」
就在此時,一句話隨著一根弓箭從鈴仙的臉頰劃過。
「!?」
鈴仙嚇了一跳,妖夢也跟著停止動作。
「箭!?」
「師傅?」
是的,此時此刻站在她兩面前、那東西的背後的,就是那位人稱天才藥師的──八意 永琳。
「你們兩個笨蛋再做什麼啊?」
妖夢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呆的站在原地,不過鈴仙動作倒是很迅速,立即彎下邀來直陪不是。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下刪數十次)!!」
「…唉…帝,出來吧。」
鈴仙聽到熟悉的名字,便立即察覺到了。
「原來如此啊…」
「呵呵。」
隨著笑聲現身的,正是自稱是詐欺師的兔子王(?)──因幡‧帝。
「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這一切全是帝的陰謀。
之後,摸著頭上的大包的帝,一邊被鈴仙拎著,一邊慢慢的說出自己為何要這麼做的原因。
原來是因為妖夢的聲音實在太吵了,所以才從床上爬起來想四處看看情況,不料鈴仙也在場,因此才出此下策。
「……」
「所以囉,這並不是我的錯喔!」
「什麼叫做"所以"啊!」
鈴仙與妖夢紅著臉,自己的醜態被別人看在眼裡當然不好受,不過也無法對帝有什麼意見,只能各自帶著無奈的表情低著頭嘆氣。
「呵呵。」
永琳笑著,其實自己也是被吵醒的,不過並不覺得生氣,只是吩咐鈴仙把妖夢帶回客房就先離去了,帝也跟在後頭,還回頭對著鈴仙扮了個鬼臉。
「唉。」
接著鈴仙聽從永琳的吩咐,在次帶著妖夢回去,現在沒有帝搗亂,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了,兩人也因此放鬆了肩膀,走在側廊上。
經過剛才那一陣慌亂,妖夢睡意全失,鈴仙原本也只是聽到妖夢的慘叫聲才起床的,而這個時候,鈴仙依然牽著妖夢的手。
「鈴仙小姐,不用在牽著手了吧?」
「不會怕了嗎?」
「不會了,我可是西行寺家的庭師兼(下刪數十字)還有護衛,不能在膽小了。」
「嗯…」
聽到這番話的鈴仙若有所思的放開了妖夢的手,望著夜空上的月亮。
那月雖然被竹林隔著僅露出一點點模樣,但那上面有著的如兔子一般的黑影,現在正隨著竹葉的擺動而若影若現。
望著那塊黑影,鈴仙心情很複雜。
啊啊──剛剛的情況,就跟那時候一樣嘛,遇到強敵就只會要人來救我,要不然就是選擇逃避。就連看見死去的同伴的模樣也只是…
「真正不可靠的是我才對…」
鈴仙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鈴仙小姐…?」
鈴仙搖搖頭。
「師傅說,要我堅強的活下去…」
「什麼?」
「這話聽起來就像在安慰我一樣,死去的人還是死去了啊。」
「…鈴仙小姐」
鈴仙忽然說出這些話來,這讓妖夢不知如何是好,妖夢只是搔搔臉,繼續聽鈴仙說著。
「我好想回去那裡,那裡有、有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有好多、好多的回憶…我把他們丟下了,他們也把我丟下了…背負的東西早就沒有了,那麼活著又是為了什麼?」
無預警的,鈴仙的眼淚滑了下來,這更讓妖夢不知所措。
「大家會來接我吧?不會放著讓我就這麼逃掉的吧?」
「……」
「是我拋棄了他們啊!相信與期待之類的東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了啊!」
鈴仙跪了下來,放聲大哭。
「所以他們才不會來!那電波根本只是在為了自己受害而呼喊!就算師傅不使用法術,他們也不會過來啊!」
妖夢整個傻掉了,她不曉得鈴仙為什麼說這些話,也不曉得這其實跟自己無關。
但基於反應,妖夢抱住了鈴仙的肩膀。
「!?」
鈴仙一驚,雖想推開卻沒有力氣。
「我什麼都不懂,不、不過我聽爺爺說,女孩子哭泣時就該抱緊她。」
「妳自己也是女孩子啊…」
「…呃、嘛…但、但是,剛才的話我全部聽清楚了…我不曉得該怎麼說…」
「安慰就免了吧…」
鈴仙在妖夢的懷抱中發出吸鼻子的聲音,冷冷的說。
抱著鈴仙的肩膀,妖夢讓鈴仙的頭陷在自己平坦的懷裡,現在鈴仙大口呼出的熱氣透過妖夢的衣服穿透近來,妖夢覺得胸口熱熱的,這種感覺難以言喻。
「任性是沒關係的。」
就像花了很大的力氣似的,妖夢認真的說道。
「這…」
「如果你真的想念他們,為何不自己去找他們呢?」
「我!」
「只會找藉口的人,只能承受悲傷吧?」
「……」
「這都沒有理由的,我…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選擇我想做、能做的去做。」
「不,我…不需要他們…」
「可是你其實很需要他們不是嗎?過去發生了就去接受它,未來的東西則是去面對…曾經擁有卻失去了,但也能再找回來,犯了的罪雖然還是存在,但是無法彌補就是無法彌補不是嗎?」
妖夢用著率直的聲音說著,雖然聽起來有點亂七八糟但卻又顯得成熟而真實,這讓鈴仙忽然的對妖夢整個改觀。
原本以為這傢伙根本不可靠,可是現在她卻對著自己說著自己從沒想過的東西,鈴仙忽然覺得有點羞愧,可是心情逐漸明朗了起來。
接著,妖夢又繼續說道。
「我…我,會保護妳的。」
「什麼?」
「因為我很膽小,鈴仙小姐也很膽小。」
「喂…」
「但是在一起的話就不怕了喔,牽著鈴仙小姐的手的時候我也擁有了勇氣。」
「這…這個嘛…」
「活著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如果要選擇逃避的話,我也會陪著妳的。」
聽了這話,鈴仙立刻羞紅了臉,妖夢還是緊緊抱著鈴仙。
「這是告白嗎?」
「?」
鈴仙抬起頭,看著妖夢那年幼卻有著堅毅表情的面容,搖了搖頭。
「妳啊…真是不夠可靠啊。」
「什麼嘛!」
然後,寧靜的夜晚再次降臨。
隔天。
「謝謝您的照顧!」
一早,妖夢便整理好自身行李,很有精神的與當初一樣行著九十度禮道謝。
早晨的陽光透過竹林,照耀在妖夢的笑臉上,讓笑臉更顯燦爛天真。
「再來玩喔~」
帝也很有精神的說,一旁的鈴仙只是掛著一臉尷尬的笑容揮揮手。
「鈴仙小姐,要加油喔!」
「…喂。」
被叫著名字的鈴仙,表情顯得很尷尬。
「那麼我告辭了。」
妖夢說完話,便帶著半魂離去了。
「很有精神的孩子不是嗎?」永琳對著鈴仙說。
「嗯,是啊。」鈴仙微笑。
「說不定跟妳意外的合得來呢。」
「喔?…唔、嗯,或許吧。」
「兩個人都一樣不可靠啦~」帝,插嘴說。
鈴仙只是無奈的笑著,又在帝頭上補了一拳,並想著妖夢之前說的話。
"活著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臉上頓時泛起紅暈。
而這個表情,也被永琳注意到了
「放心吧,我們都會陪著妳的。」
永琳拍了拍鈴仙的肩膀,留下意味不明的一句話,逕自離去了,獨留著一臉複雜表情的鈴仙以及露著不明笑容的帝在原處。
那麼,事情就是這樣。
竹林夜話──劇終。
──夜話遺補。
「鈴仙啊,那是妳心裡的創傷喔。」
「?」
「因為我也是妖怪,所以我懂得這種法術。」
「妳想說什麼?」
「只要妳還掛念著那些因為自己的弱小、不夠聰明而死去的傢伙,那個東西就會去腐蝕你的心靈。」
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
「我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
「……」
鈴仙閉上眼,靜靜的吸了一口氣。
「謝謝…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