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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火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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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るや君地獄の国の園にこそ
神もうらやむ木の実ありとは
楽園の甘き木の実を何かせん
世の常ならぬ恋ひをする身に
――引用文献:谷崎潤一郎『卍』
『改造』連載時(昭和三年三月一日~昭和五年四月一日)*1928年3月31日~1930年4月1日
一個人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過作息正常這種事情,但是自從來到這條街之後,可能是因為接觸的人多了吧,自然而然地也就習慣了早起的生活。
白天悠閒地外出遊玩,太陽從西邊完全落下時就回到酒店,到了不再有煩人的電車聲音的時候就去睡覺。
當然,為了維持魔法少女的身體,也會做一些瘋狂的事情,大概也就是那樣了。
吃了睡,睡了吃,這麼不斷重複著。
一成不變的週期中,交織著小小的不規則,這就是我作為人類的大部分生活。
一切都在不斷重複著。
我討厭作為人類反復活動的這部分。
從長遠的角度來看,人類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日常生活如同程式一般機械。
所以,這天也是昏昏欲睡地切換著無聊的電視節目,感到困了就鑽進被窩裡睡覺。
但是,與往常不一樣的是。
賓館走廊那邊的門傳來了敲擊聲。
明明沒有叫客房服務啊,與此想著的同時又想起新聞好像說過最近有些不太平。
我強化了精神魔法,被捲入麻煩事情的話是很討厭的,這樣想著把眼睛湊到了貓眼上。
唇間呼出了一口氣。
拉開門,站在那裡的是一副不滿神情的沙耶加。
「為啥沒有馬上開門?」
沒有取得入室許可的沙耶加冒冒失失地從我旁邊擦肩而過,直徑走到剛剛我坐著的沙發上,癱在了沙發上。
再怎麼沒教養也該有個限度,但是現在不是介意這些的時候。
「雖然有一堆問題想問。喂,妳還沒洗澡吧」
「妳啊,洗澡都是睡覺前的事情吧。現在才9點啊」
「都9點了……太晚回家的話,父母會擔心的吧」
「我有和家裡說」
雖然對沙耶加在我這裡過夜尚有疑問,但是美樹家也太放任主義了吧。
這個年齡的女孩子經常在外過夜,至少沒聽沙耶加說過她被擔心有危險。
「明天是連休。隨便走走吧」
沙耶加隨意地撕開了我買的薯片包裝袋,打開了電視的遙控器。
居然切掉了國家廣播,看起了都不知道哪裡有趣的流行音樂節目。
「太突然了吧」
「是麼?」
因為沙耶加坐在沙發的中間,我放棄了回去,在床上翻滾著。
不知道年長我們多少倍的歌手,久經考驗的絕唱在房間裡迴響著。
未知的歌、未知的歌手、似懂非懂的曲子,總有一天自己知道的歌也會像這樣流逝吧,有種感慨萬千的微妙感覺。
不是有句話嗎,時代是在不斷重複著的。
熟悉的著名演歌一瞬而過,剛要跟著哼起的聲音被打斷了。
果不其然,沙耶加皺起了眉頭,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和我想像的一樣把鞋脫了下來丟向床邊,撲到了我的身邊。
因為彈簧的原因我的身體彈了起來。
這種漂浮感很愉快,但是這點程度的愉悅很快就消失了。
「並排睡的話不開空調會很熱吧……」
不愧是這個季節,明明這張床兩個人在上面都不會覺得狹窄,我卻已經感到悶熱了起來。
正打算拿起放在床邊的空調遙控器,沙耶加越過我的膝蓋一把從旁邊奪走了遙控器。
赤裸的膝蓋,碰到了沙耶加脖子上掛著的白銀戒指。
只有那個部分,稍微地有了一絲涼意。
「之前不是說過了嘛,空調對身體有害。忘啦?」
明明我們可以通過魔法彌補的,沙耶加卻並不那麼認為,這傢伙像個真正的女孩子一樣固執已見。
覺得好麻煩的我,和愉快地微笑著的同居者。
悶熱沒有改變,因為不快而燥熱起來很不成熟,所以放棄了。
我只能,一邊苦笑著一邊把話題岔開。
「『穿過縣界長長的隧道,便是』――」
「『雪國』?」
雖然暑熱讓人很不舒服,但是燥熱的心情並不是不能改變的,所以只要追求涼意的話。
再反季節也該有個限度。
「這邊的縣界,是念作『こっきょう』還是念作『くにざかい』到現在都沒討論出結果。學者想的事情真讓人弄不懂」
川端康成的作品裡有一些話語的讀法很曖昧,在本人死了後,依然像進入迷宮的議題一樣被質疑著。
「說不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哦? 妳不也是嗎,很討厭被稱呼『あんこ』吧?」
「不一樣,那明顯是錯誤的念法」
雖然是破音字,但是音讀和訓讀還是統一一下比較好。
「不過算了,『あんこ』也不錯。我,喜歡小豆」
「……那就真的變成豆沙了啊,適可而止吧」
「說起小豆的話那就是豆類吧? 這麼說的話,就是『さや』附帶的咯」
我不明白沙耶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一臉迷惘地看著她。
冷靜。
能涼快點就好了。
「……啊,啊~。是啦是啦,莢和我掛鉤了呢――居然可以隨便的說出這種肉麻的話……是閑到腦子燒壞了嗎?」
目光落到沙耶加的臉上,她一副就是這樣啊的表情。
「想到就說出來了而已。如果妳是想發生什麼的話」
「哎,什麼?」
沙耶加帶著明顯是惡作劇得逞了的笑容,俯視著到現在為止因為害羞而變紅了起來,躺著的我。
是不是在挑逗。意圖營造出那種情趣的她,也不是不能太過於深入切入,真是久違了的舒暢。
「直到剛才,我都忘記問了啊?」
「空調嗎?」
正確的來說,是討厭空調的沙耶加自己本身。
想起了『雪國』裡的一句話。
因為太過於直接,而在發表時被受檢查塗黑了的那一句。
「『還記得這個最棒的傢伙吧』」
左手的食指豎了起來,壓在了沙耶加的額頭上。
趁著沙耶加不明白要做什麼而發呆的空當,突然翻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了她的肩膀。
手指就那樣在沙耶加的面前晃動著,她終於理解了我的意圖而狂暴了起來。
但是因為是從背後所束縛的,所以沒那麼容易逃脫。
「所以,沙耶加。為什麼來了啊?」
我明明沒有必要這樣開始的,但是為了平息沙耶加的不滿,還是盡可能溫柔地詢問著。
「 」
和平時一樣的抱怨。
不斷重複著的最初的一句話。
再次開始。
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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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一下發音梗:
「杏子」有兩種發音,原作里讀作「きょうこ」,不過還有一種發音是「あんこ」,也有豆沙的意思;
而沙耶加的名字發音是「さやか」,前半部分的「さや」漢字也可以寫作「莢」。
而至于開頭那首詩……已經超出在下的翻譯能力範疇了orz
因此只能原封不動了,原詩是連載時才有的,實際出版成實體書籍時被刪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