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洛颖 于 2017-5-25 00:46 编辑

（写在前面：1.兽人文，有不适反应请慎入。2.我只想写傻白甜。3.作者君已经放飞自我。）

【一】

中秋歌会结束之后，天羽奏第一次推辞了所有的晚宴邀请，在众人打趣着“是不是有约会”的氛围中，独自驱车回家。

以后有没有能够约会的人现在不得而知，但是如果再不回家，自己家里要被闹腾成什么样倒还是可以预见的。

以前听过的关于月圆之夜的狼人传说，此刻一个个的在脑海中浮现，无一例外的，在传说之中，月圆之夜的狼人都是极其危险的不可控因素。

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放了她自由呢？

奏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推开门的时候，发现屋子虽然凌乱，但是还好还好，家具都还是完整的，不至于需要全部翻新。

她开了客厅的灯，才发现罪魁祸首蹲在电视机旁边，竖着耳朵，冲散落一地的光盘呲牙裂嘴。

没有想象中的翻天覆地，奏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走到她身边，大大咧咧的在地板上盘膝坐下，然后碰了碰她硬邦邦竖起来的狼耳朵，“怎么把这些东西翻出来了？”

“想看，这个，不会。”

声音虽然生硬，可是确实标准的人类语言。

原来那些是自己演唱会的光盘，奏撇了一眼CD机，发现上面还有一张放反了的碟子，难怪电视上全是没有规律的雪花。

而风鸣翼很明显的将这些自己搞不懂的人类科技当成了狼生最可怕的敌人，本能的就炸毛了。

奏调整了光盘的位置，然后按下了遥控器，屏幕上顺利的显示出了画面，翼盯着屏幕，耳朵很快就软软的顺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不易察觉的晃了晃尾巴尖。

好打发的狼人。

要是知道这样能让翼安静下来，就应该在出门前设置好视频播放的，至少这样就不至于每次回家都得面对家中的一片狼藉了。

没等奏转完这个念头，电视机就被关掉了。

“不在家，我看。”

现在想看的人就在面前，没必要盯着会让自己头晕眼花的电视。

果然狼人的成长速度要比人类快上许多么？不久前还对着自己呲牙裂嘴的翼，现在已经开始会说讨自己欢心的话了？

“奏，饿。”

但是并不像是牙牙学语的孩子，风鸣翼说起日语来，总像是一个外国人在学第二语言，语法完全不成体统。

奏忍不住玩笑她：“我不饿。”

狼人的耳朵又竖了起来，“我饿。”

“等我把屋子收拾好就做饭。”

这下连尾巴也变得僵硬了，可是要想说出能够表达心情的人类语言对于现在翼而言太过困难，急得她眼角都要泛红了。

哪儿还有刚来自己家时候的凶巴巴模样？

“不过我有带零食回来，你可以先吃一点。”

耳朵又顺了下去。

真好玩，奏不厚道的想着，看着翼站起身，挺起胸膛，像是人类一样用双足走到茶几旁去探索她拿回来的那个大袋子。

……虽然胸前是平的。

风鸣翼已经越来越像是个人类了，虽然说话还有点颠倒不清，身后还拖着长长的尾巴，情绪激动时狼耳朵也会竖起，偶尔还会用狼一样的姿势蹲下，但是——比起刚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按照她自己口齿不清的解释，幼年时期的狼人无限制的趋向于狼的血统，但是临近成年之际就会发生蜕变，再过一段时间，如果能把尾巴藏在衣服之中，戴上能够挡住狼耳朵的帽子，大概就能光明正大的上街了。

不过这个性格变得也太快了吧？难道性格也会跟着外形蜕变？

奏还没来得及老怀欣慰，就听到了翼低沉的吼声，蓝色的眼睛中蕴含着凶光，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狗饼干罐子上，画着一只哈士奇。

“怎么了？”一时间想不起来为什么这个会激怒她，奏问道：“翼不喜欢这个？”

风鸣翼恨恨的道：“蠢。”

天羽奏：“……”

要稍微想一下，才反应过来翼不是在说自己，而是在说哈士奇。

翼磨着牙，“狼族，耻辱。”

……那不是狼，奏想了想，觉得没必要纠正这些问题，于是走过去将画着哈士奇的罐子从她眼前拿开，“那就尝尝另一个吧。”

——家里第一次被风鸣翼折腾到天翻地覆的时候，好像是自己说了一句：“你不是狼么，怎么跟哈士奇似的？”就这么随口一句话，让这孩子记了仇。

原本还想着等翼的形象更接近人类一点的时候，可以带她出去透透气，现在想来，万一遇到有人遛狗，这孩子指不定会炸毛成什么样子。

翼徒手撕开了另一个罐子，把饼干咬得嘎嘣脆，奏下意识瞥了一眼她的尾巴，很好，看来她是满意的。

“尝尝。”

和印象中护食的狼不一样，翼非常大方的把罐子递到了奏面前。

看到奏犹豫，翼又补充了一句：“好吃。”

“不是这个问题，”奏指了指自己，“我是人类。”

翼坚持道：“我是狼。”

狼能吃狗饼干，为什么人类不行？

总听到她根本就是前言不搭后语的狼式语言，偏偏奏还能从中分析出逻辑来，把短短几个字自动转化成长篇大论的段落，最后也不知道究竟是被翼说通了，还是被自己劝服了。

亦或者是，因为看到满怀期待的蓝色眼睛，就不忍拒绝了？

奏拿了一块饼干放到嘴里，嗯，意外的……味道还不错？

想来也是，虽然风鸣翼一直强调自己是狼，可是实际上还带有人类血统，并不是完全的异类。

看到奏没有拒绝自己的好意，狼人抖了抖耳朵，然后眯眼微笑起来。

完全就是个小姑娘家的模样。

“我去做饭。”奏摸了摸她的脸颊，“乖乖等着，不许进厨房。”

房间角落中还堆放着狗粮盆，磨牙棒之类的东西，现在也全部弃之不用了， 取而代之的是餐桌上多了一人份的碗筷——喔，对于刚刚从狼爪子演变过来的手而言，筷子的使用方式太过高端，奏干脆又准备了一套叉子和勺，明明按照年纪而言，翼在人类中也算是快要成年了，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像是养了个孩子？

风鸣翼在餐桌前盯着奏标准的正坐姿势，然后抖了抖耳朵，“奏！”

唯独在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口音字正腔圆，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仍旧像是狼一样蹲着的翼指了指她的腿，“教我。”

根本模仿不来人类跪坐着的姿势，奏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学这个干什么？你又不习惯，会很难受的。”

“可是，人类都这样。”

“……很想变成人类么？”奏不太能理解她的想法，翼果断摇了摇头：“奏是人类。”

只是单纯想模仿奏的行为啊。

但是虽说有着人类血统，可是翼最初的思维模式无限制接近于狼类，对于人类种种带有束缚性的行为反感无比，想要模仿人类行为也不过是因为、不讨厌奏而已。

野性难驯，何况奏也没打算抹掉她的野性，可是对上翼期待着求夸奖的眼神，奏叹了口气。

把好好一个自由自在的狼人变成想要守规矩的人，何必呢？

“这样吧。”奏从餐桌对面走到她身边，然后轻松的盘膝而坐，“我是觉得这样比正坐来的舒服啦，要不要试试？”

翼歪了歪脑袋，觉得这样比跪坐着容易接受的多。

奏轻轻拍了拍她的膝盖，让她放松下来，翼看了看奏的坐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交错着的双足，感觉差别不大，终于满足的笑了。

“好了，吃饭。”

可是奏刚刚拿起筷子，翼又开始盯着她拿筷子的手，然后再看看自己已经蜕变成人类肢体的手掌，最后指着她手中的筷子：“这个，想学。”

奏解释道：“人类也会用勺子和叉子吃饭的。”

翼坚持：“我是狼，不学人类。”

突然间还口齿清晰了，奏哭笑不得：“这个你学不会的。”

“奏会，我就会。”

奏无可奈何，将筷子递过去，然后掰着她的手指，试图让她做出正确的拿筷子姿势。

即使是有着人类手掌的外形，可是其僵硬程度和狼爪子实在没什么区别，奏好不容易帮她“摆”出了正确姿势，刚一松手，“啪”的一声，竹筷子就牺牲在翼的手劲之下。

风鸣翼撇了撇嘴，委屈的想哭。

“稍等，”奏说着，起身去了厨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另一副叉子，“我也用这个。”

尾巴尖不易察觉的甩了甩，奏在心里松了口气，想着明天应该买几副不锈钢的筷子回来。

终于在午夜之前解决了晚餐，奏收拾着碗筷，翼就在厨房门口……挠地板。

早晚有一天家里的地板也得换成不锈钢的，才经得住她这么闹腾。

……不，还不知道这孩子能在自己家呆多久呢，奏洗完了碗筷，回头看了一眼过于乖巧的狼人。

虽然没有出现担忧中的月圆之夜会有异变这样的状况，但是被一直关在家里，狼人过度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现在已经是深夜，翼的眼睛中分明透着“我一点也不困”的光，奏突然问道：“想出去么？”

狼人的眼睛更亮了。

这是造的什么孽，原本在野外自由自在的狼人不得不被关在这里，就连想发泄情绪，都得把狼嚎憋在心里，甚至，曾经那么倔强高傲的翼，现在还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对自己百般讨好。

“我去给你拿身衣服，然后出去转转？”

这下子尾巴晃的和哈士奇没什么区别了。

化为人形的翼在家一直穿着宽松的睡裙，可是等奏翻出适合出门穿的长裤之时，为难的看了一眼她身后毛茸茸的尾巴。

翼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奏再度叹气，“剪刀呢……剪刀……。”

家里被翼折腾的乱糟糟，想在短时间内找到剪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狼人记得剪刀是什么，又察觉到奏刚刚盯着自己尾巴的复杂神情，惊得耳朵都炸了起来，拼命的把尾巴卷起来，可怜兮兮的抱在怀里，奏被她逗笑了，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笨蛋。”

然后她指着裤子：“这个你要怎么穿？”

“不是，剪尾巴？”

奏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可是还是忍不住继续逗她：“能穿上这个，我就不剪你的尾巴。”

翼盯着那个长裤，右手晃了晃，便显示出狼爪的形态，然后轻易在裤子上挖出了一个洞，奏这下子笑不出来了，“原来这么好用啊？”

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氛，翼把爪子藏在身后，“不能乱用。”

“逗你的。”奏把裤子塞到她怀里，又转身扒拉出来一件上衣，但是内衣……奏撇了狼人一眼，心想晚上又没什么人，有人也看不清楚什么，不穿应该也不是大问题。

……大问题是翼的小身板也不可能穿自己的内衣。

换上休闲衣物的翼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奏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挺合身的么。”

翼拽了拽松垮垮的上衣，“这里，不合身。”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奏帮她系好衬衫的扣子，“下次我给你买一套合身的。”

“不要，”被果断否决了，翼抬手将袖子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奏的味道，喜欢。”

好吧，那这件事日后再议，如果还有日后的话。

奏理了理她长长的蓝色头发，看到头顶有一撮不服管教的头发翘着，干脆拿来发卡把那一缕头发单独束了起来，如果不去看扑棱的狼耳和毛茸茸的尾巴，根本就是十足的凛然少女之姿。

奏满意的点了点头，嘱咐道：“出门的时候得听我的，不许胡闹，嗯？”

“嗯。”

“乖孩子。”奏奖励性的摸了摸她的脸，然后以十指相扣的方式牵着她的手，“走吧，天亮之前我们得回来。”

……

这是翼第二次坐上人类的车——上一次是被奏带回家的时候，坐在跑车的后座，但是当时只想着怎么把那些对自己无礼的人类用狼爪撕碎，这次才来得及打量这种跑起来比自己还快的奇怪物体。

不过这次奏没有选择跑车，而是骑上了摩托车，“会害怕么？”

翼坐在后座，双臂环在奏的腰间，兴奋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奏忍不住笑了：“坐好，要出发了。”

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让翼想起了自己在野外的生活。

已经过了午夜的街道上连人影都见不到，奏可以放心的将车速提到了最高，略有些凛冽的风吹在脸上，让身后狼人的呼吸声逐渐粗重起来。

被压抑下来的野性正在危险的复苏。

郊区正在修建的森林公园在这个时间点完全不可能有游客，奏放心的停了车，“就这里吧，我陪你到处转转，还是你想自己跑着玩？”

翼跳下后座，围着机车转了一圈，好奇的想伸出手指碰一碰那些按钮，又克制着收回了手，“喜欢，想学。”

奏慨然应允：“好，有时间教你。”

风里都是自由的滋味，翼抽了抽鼻子，然后俯下身体，像野兽一样向前窜了出去。

黑暗中的视野很差，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消失在了奏的视线范围内。

——别回来了。

握着的手紧了紧，奏失落的想，再舍不得，那狼人都应该是自由的，只要能找到归所，自己应该早早放手的，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但是无论如何理智，感情上想轻易骗过自己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混淆着风声，夹裹着悲愤与不甘，奏坐倒在地，强迫自己不去想更多的事情。

都说孤狼、孤狼，可是狼明明是群居动物，没有了族人的翼如何独自在野外生存？

——你有什么资格担心这个。

奏将脸埋在双膝之间，一直到自己的情绪快平复下来，才重新抬起头，正对上了面前闪闪发光的蓝色眼睛。

“奏？”

漂亮眼睛的主人蹲在她面前，疑惑的歪了歪头。

从来没见过奏露出这样的神情，像是……悲伤？无法理解人类的复杂情绪，但是应该是不高兴了。

印象里的奏总是笑着的，最多有一次因为自己抓坏了沙发，导致那天一整天都没吃到饼干之外，再也没有看到过这种让心里沉闷的难受的神情。

翼凑上去，舔了舔她的眼角。

“咸。”

奏有些发愣的看着她，狼人闷声道：“味道不好。”

“笨蛋。”

没来由的就被骂了，翼丧气的耷拉下耳朵，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下一刻，就被奏抱在了怀里。

“现在你想走我也拦不住你了，为什么还不走？”

当初被带回家的时候，尚未脱离狼族外形的风鸣翼呲着牙，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叫嚣着要撕碎了她。

再后来，倒是不想着撕碎她了，只是日复一日的望着窗外，要离开。

现在伤好了，也有了勉强能够伪装身份的外貌，可是发了疯似的在外面跑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自己面前。

不是笨蛋又是什么？难不成她觉得自己能在人类社会生活一辈子么？

终究野性难驯呵。

“家，没了。”

狼人耷拉着脑袋，像个可怜兮兮的小狗，“这里，我找不到。”

奏想起来第一次遇到她，就是在这附近，那时候自己在拍外景，偏巧遇到山洪，虽然自己所在的地方没有被波及到，但是听说不远处的一片地区损失惨重。

洪水退却后，在寄宿的村庄之中遇到了受伤被捕的狼人，那时候她被人类套上颈圈在地上拖行着，却毫不示弱的呲着牙，当然只会迎来更粗暴的对待。

漂亮的蓝色眼睛中充斥着不甘与屈辱，却又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向人类低头，黑红色的血迹在身后蔓延开来，近乎本能的，她拦在了那个村民面前：“多少钱，我买下了。”

这个女人以为自己是人类的所有物么？那时候风鸣翼只觉得气愤，看到她竟然还不知死活的想要靠近自己，满心想着如何先给她一点教训。

然而那个女人只是脱下外套，手脚麻利的把她包裹住，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

再之后就莫名其妙的丧失了意识，等到清醒的时候，就已经被关在了汽车后座上，脖颈上的狗链子被摘掉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也被纱布粗糙的进行了包扎，那个女人从后视镜上看到她睁开眼，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你听得懂人类语言，不管你想干什么，现在最好别乱动，你也不想我们一起出车祸的吧？”

原本翼磨着牙，透过镜子看着她白皙的脖颈，想着如何下口，听到这句话，她才瞥见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又抬了抬爪子，感觉现在自己的状态不足以支撑自己完成高难度的动作，于是暂时性的老实了一点。

奏仍旧只是笑了笑，继续开车。

她就这么被带到了市区，寻思着在人群中逃脱的几率近乎为零，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暂时在那个女人的家里住了下来。

这么一住，就是好几个月。

正处于蜕变期的狼人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子，很快覆盖全身的毛发就消失了，显露出人类少女的体型，奏不得不翻出了自己的睡裙给她套上，没用几天的狗窝很快就被废弃了，再后来，狼爪子也消失了，于是万年独居的奏拿出了第二副碗筷，等到身上的伤彻底好的时候，她已经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想要咬断这个人的喉咙。

只要看到这个人冲自己微笑，就觉得心头暖烘烘的，高傲的狼人疑惑的摸着自己的心口，没生病，也不觉得难受，只是心跳速度有一点快。

就像现在这样，被奏用力的抱在怀里，鼻尖全是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比食物的味道好闻多了。

“族人，找不到了。”

山洪过后冲刷掉了所有气味，嗅觉灵敏的狼人也无法追踪族人的去向。

奏摸了摸她背后的长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被如此温柔的安抚着，狼人第一次产生了类似于委屈的情绪，想要被更加温柔的对待，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在人类看来根本就是在撒娇。

一向在人类面前不示弱的狼人收起锋利的爪牙，甘愿学习乖巧的样子，只要这个人能够再笑一笑。

奏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半晌后说道：“我会帮你打听狼群的去向，所以，在此之前，先委屈你留下来吧。”

停了停，又继续补充：“我会教你怎么看光盘，怎么用筷子，还有开机车，你想学的，我都教你。”

奏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都说狼是没良心的动物，可是她家的狼太心软，被人类害成这个样子，就因为自己一点点的照顾，就死心塌地了，真的等到她回到野外之后，她还能像狼一样冷酷的撕碎猎物的咽喉吗？

但是每当被翼用漂亮的眼睛望着，无论如何她也狠不下心来了。

将错就错吧。

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被紧紧的抱着以至于根本动弹不得，但是并不讨厌这种束缚，她蹭着奏的肩膀，“暖和。”

奏忍不住笑，又揉了揉她的长发，放任她撒花似的又跑了几圈，发泄了过于旺盛的精力之后，开始教她机车的操作方式。

至今没能学会拿筷子的狼人，很快就能自己骑着机车溜圈了，奏看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奇怪的天赋啊？

心满意足的翼将机车停在了奏面前，“上车，回家。”

总感觉这个狼人学会了什么了不得的技能。

不过看着兴致满满的翼，实在是不忍拒绝，奏只能坐上了机车后座，嘱咐道：“回到市区之后要换我驾驶。”

翼的耳朵纹丝不动，装作没听见。

奏悠然道：“不然下次不带你出来玩了。”

“……知道了。”

奏继续笑，感觉自己拿捏到了真正致命的弱点。

“以后每周我都带你来这里，”奏困倦的将额头抵在她的背部，结束演出又陪着她闹腾这么久，人类可没有狼人那样旺盛的精力，她微微眯起眼睛，轻声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自由，但是……”

翼没能听到后半句话，不过不要紧，下周出来玩的时候，她可以再问一次。

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没等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