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片段內容,
要獨自成樓似乎有點說不過去,所以發到這來了。
若傷了眼,提前說聲抱歉......
初動心,連自己也震驚不已。
畢竟在此之前,總是告訴自己,那只是一種敬愛、一種孺慕之情罷了。
像催眠、又像逃避。
怎知,過了一個寒假,不經意從走廊撞見她在教室點名的樣子,
又把身子藏回柱後,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般躲躲藏藏,心臟怦怦直跳。
而平地漫步,竟也差點喘不過氣。
但也就是在這幾口氣的時間內,才深深理解到自己,是真的愛上了......
愛上了那位,我應當尊稱她一聲「老師」的人。
我應當乖乖巧巧地上課,卻怎麼樣也無法長久轉移視線;
我應當安安份份地搞定自己課業就好,卻怎麼樣也無法對初來乍到的她,
辛苦授課卻沒有助教幫忙這件事坐視不管。
相處越久、瞭解越多,對她的想法、價值觀、做人處事的態度,越是贊同,
心靈上的完整契合,正是我所追求的啊!
為了她,甚至不惜考取研究所,準備面對最痛恨的論文生活。
收到錄取通知的當下,高興的成分全是:我至少可以再多和她相處兩年!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越陷越深、越愛越深......
在這些時間裡,才深深理解到自己,是真的愛上了......
愛上了那位,應當大我一倍歲數的人。
好友勸我,當師生就好吧!
那麼畢業了呢?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竟是如此薄弱嗎?
好友再勸,當朋友就好吧!
朋友......朋友......
騙得了別人又怎能騙得了自己?
若照世人所說,這般戀心不可取,是罪、是孽!
但既然已是禁忌,那麼罪再加一條、又有何妨?
本帖最后由 重楼 于 2014-9-7 23:06 编辑
1.『美人不只是条鱼。』
“其实,美人不只是条鱼,还能是只八爪鱼,安徒生——”她吐了口烟淡淡的说道,“这货黑我。”在烟雾中那双黑眸子依旧亮得惊人,我脑海自动响起植物大战僵尸的音乐,一大波黑发尤物来袭,噔噔噔噔愣噔,噔噔——滴,我咽了口口水,强定心神,专心笔记着边问道,“那么塞巴斯丁先生怎么看安徒生呢?”转移视线,改变话题,安全至上,生命紧要。
“安徒生——”那身穿红色执事装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咳了声继续道,“没错,就是个严重歧视御姐主义者,极端萝莉控。潜意识里惧怕一切成熟女性的——阿宅。”
我翻了手上的资料,确实写着:安徒生对超过20岁的女孩总有种无以名状的厌恶感。甚至只要在同一间房就会颤抖坏掉。
靠,安徒生是我小时偶像,人家能够倒背莎士比亚。居然是个萝莉控死宅这下让人怎么活!怎么活!我抓了抓掉在耳际的鬓发,内心狂啸不已。都教授是个萝莉控我已经接受不能了(参见都教授采访时的一句话:我的女朋友现在还没出生)现在又来冲击我,这世界是在演奏打击乐吗?吗?吗?
“最近邻国的玛琳菲森花重金洗白。打着亲情牌简奥斯丁版爱得疯癫骗了不少少女眼泪,所以,”塞巴斯丁亮了亮洁白的牙齿,打开了闪瞎我狗眼的宝箱。“我们也要洗白我们的统领大人——爾苏拉。任何条件再所不惜。”
我知道这些年沉船很多,连飞机都往海里开去了。上帝保佑!但拿着古代宝箱满大街招摇的你们是想咋样!草民我无法运回这堆十六世纪的西班牙金币!那币上闪耀的十字!耶稣基督!
考虑到身在某沿海市人来人往街边的出名咖啡馆。那青底白边海女神正凝视着我微笑。我绝对不能丢我爸妈的脸。今早喝了妇炎洁,脚不酸腿不痛我淡定。淡定个P啊。早知就去非洲那里了,最近动物世界巨额投资皇后娜娜与众母狮的下午浴。我宁愿穿着草裙和丁满朋朋跳圈圈舞也不要在这里风中凌乱。啊啊啊啊啊!听说辛巴还是只特别英俊二逼欢乐的雄狮。我想看他和皇叔刀疤相爱相杀啊!
“知道那个著名的one piece大米包吧。”黑发御姐又开了腔,仔细听来,那声音根本就是英国歌手阿呆尔的调调,差别在这个版本的身材fit到漏油。地沟油致卵巢癌。我默念。御姐油有害健康。
“其实那个大米包是一张基因图。全世界的米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这么牛逼的发展我脑浆把持不住。我弱弱的问了句:“and then?”
“把握粮食,你就把握了一切。市场的未来是电力与粮食。我们也养了群僵尸在雷肯浣熊市无限动力发电,环保又有效。总之,我们是最好的投资商。”她好看的眉挑了挑,语气不容置疑,“你有意见?”突然有种忤逆她就会被丢去喂僵尸的赶脚!妈!答素给爹!姐不干了!姐对世界绝望了!姐要回家种漫山遍野的向日葵。
我抬头看了眼蛋糕玻璃柜,替胃酸寻找援助,上面赫然写着——请勿拍打玻璃,小心吓坏蛋糕。你妹!全世界就姐的心灵不值钱。深呼吸。一二三。问个问题就下山。
“这个。。。那个。。。请问爱丽儿公主。。。”笔被吓得出不了墨。不重用。叛徒。我纳闷。
“爱丽儿殿下长命百岁。”塞巴斯丁站起来引接。我心中吐了句狗腿。再次抬头我精雕了。让我石化吧。我是思考者!后面立着『地狱门』。
红发摇滚庞克系少女!那眼妆你丫是多久没睡觉才涂得那么触目惊心!我戳笔记本戳得太用力,笔尖直接变成暗器飞了出去!一秒炼成盖世神功!说时迟那时快,黑发御姐从容的拿起茶杯,克朗一声,笔尖被塞巴斯丁的餐刀打落。
我决定了,干完这一票,姐就回乡养执事。
“亲爱的,你晚了。”御姐管那个什么叫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这三个字在我脑海里不断放大回响。
放P不管内裤难受,放闪不管旁人难过。冷风吹啊吹。我心灰啊灰。
“爱丽儿最爱就是一边听摇滚一边碎京瓷。满海床都是。昨天差点割伤我的触手。”她宠溺的看着那挂着爱丽儿名字的生物,那生物每一个细胞都呐喊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文化。“中国制造的才碎得清脆,梅迪奇家族的山寨瓷根本就是业界耻辱。”那生物用一种摇滚的腔调说道。
不要问我什么是摇滚的腔调。我快内伤了。脑浆不断流产。
我心中理想的爱丽儿是这样——》 【图片高能显示不能】
还有这样——》【基德提醒请勿盗链】
也可以这样——》【你所在的神域无法显示此图】
御姐瞥了我一眼,我造我样子弱爆了,“如果你担心大脑,放心,十只鲸鱼都补不回。”御姐胸有波涛的说。
她怎么知道我的脑浆流产的?!难道我的七孔出卖了我?!岂可修!我一摸耳朵,这液体!shit!我要si了!出师未捷身先si,导演大人请立碑!
“讨厌~怎么这么介绍人家。爾苏拉是邪恶触手系。换着使用都不会累。今天起不来都是因为你!”那生物娇嗔拍打着御姐,还喊道,“坏人!”
风啊那个潇潇,易水等我来跳跳。活了快三十年,没能对任何人制造光明,每思及此,伤心欲绝。我倒抽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的问道,“所以那个叫艾力克的王子要。。。要我们怎么处置?”明明是来讨论剧本的,怎么说着说着变成黑社会了。调查显示杀一个人叫价七万起,可是人家是王子,我内心好纠结,请高级杀手的话,这样预算又提升了。海豪你们包养我吧。这剧本写完姐基本就废了。
“艾力克王子的戏份要有。”御姐又明目张胆忙着和那生物调情的当儿,塞巴斯丁非常称职的为主人发言。奇怪我记得他的职业应该是音乐大臣。“而且我要他来自星星,”御姐道,分心是御姐的功能之一。幸好我有在晋江文看过这招。
“所以要来自星星。。。”我自言自语,公式化记录着,突然一个激灵,鲜血随即喷在笔记本上,我未来夫君,妾先去了,如有来生,妾一定当个避雷针。
我再次定了定神,强颜欢笑道,“请问是哪款星星。泡菜版还是蓝皮版?”当然泡菜版省钱多了。
“我们要这个。”塞巴斯丁从他那红得基情四射的燕尾抽出个人形高的看板。
原力与我同在!那根本就是星战的丘百卡!初代弩男!我小时候的男神之一!
“所以这故事的元素要?”我放弃苟延残喘的理智继续刷这群海怪的下线。
“爱情悬疑战争科技伦理纪实有什么我们就要什么。”那红发摇滚生物说道。“然后我要摇滚拯救世界。”说完还吐了舌头比了个摇滚万岁的手势。妹子你验尿了吗。我不敢大声问出来,连小声吐槽都怕。我还不想海神粑粑拿着三叉捞女儿。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然后结尾爱丽儿公主应该?”如果当年学院曾教会我一件事,那就是开放式问句,保命保平安。
“安徒生那货写的是变成泡沫然后被人类死小孩蹂躏三百年对吧。切,肤浅的想象力。”御姐不屑道。“最后一幕我要本大人带领着亚特兰大三百壮士对垒艾力克王子军团的激光弩。要有特洛伊战争的气势。一场以爱之名的海陆大战。"突然,摇滚体恶心的波了一口我御姐的脸,字句铿锵道“要唯美!壮烈!”
随着一声惨叫,我告别了这咖啡店。
在送往医院的路程中,我轻轻的弹掉在眼眶打滚的眼泪。天知道我多么讨厌医院,那高高在上的十字架根本就是个巨型墓碑!碎了一地的三观送你们再循环发电我不要了。再见。
------------『自从有了小青,爬说语再也不怕了。』节选儿童故事集。Next。---------
本帖最后由 重楼 于 2014-9-7 15:23 编辑
『残香。』
回首前尘,恍若隔世。
跌宕起伏的二十八年人生,十年无忧,十年无闻,八年刀光,片片掠影而来,又一晃而过。我引以为傲列不虚发的手,颤抖得连生活都无法自理,眼已昏花得不辨昼夜。
死亡离我不远,却又迟迟不肯来访。死神被某人扣下缺席,这世上也许不存在死亡,又或者,我已死,心魂却永世受困,岁月与我无关。身边除了腐臭还剩痛觉。我居然有痛觉。痛不肯麻痹。
死亡,如此奢侈如此难求。从前我总轻赠易赐。
果然,折磨一个人,就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要你扣心泣血,天抛地弃。她说。如此斩钉截铁。字字穿心。
需要多少痛,才能抵消仇恨?我不知道。
我叫唐十三。人道我原籍四川,实是陕西人,后被带进唐门,抛家弃名,延续司命簿里截然不同的结局。
也许另一个我会结婚生子,平安终老陕西,也许。
我已经不会说陕西话了。也不记得肉夹馍的味道。
辣汤混着包子的滋味当年总能辣出我的眼泪。
我多么怀念泪水。还有那句娘再来一碗。
这炎毒,已经盗光我所有口液泪汗。我干瘪得像一具死尸,缩得如豆的双瞳却凝着我的灵不让她逃脱肉体。
唐门家训。不得手足相残。姥姥言犹在耳。却又如何。
唐门不愁钱。滴水难穿的商脉遍布天下。酒楼茶肆烟行盐房米贩火统武具暗器。。。言之难尽。唐门三十六房,其实唐门岂止三十六房。
凤稚房每年在各地物色小童购买栽培壮大唐门。更让唐门难以出现青黄不接的窘境。
可惜再好的体制,都会出现害虫。它啃噬一切。
凤稚房,宗旨本是为了救济灾荒里无法被养育的孩童。可偏偏有人反其道,成了抢劫幼儿的祸害。
我本农家子,虽然我爹看起来像书生多过像插秧的壮汉,但我记事以来,笔砚从没出现过我家。我爹死在自己的锄头下,多么讽刺。那人说,他不屑拔出自己的剑。锄头插着我爹歪歪斜斜的头,我可以看到头颅里面灰灰白白的东西,还有一种血液滴在我的衣裳上,鲜红外面晕开着一圈圈奇怪的浅黄,就像盛开红蕊黄瓣的小花。后来,即使我一直追逐着死神脚步却再也没见过这样的小花。我娘死在一双筷子下,她的胸前开出灿烂的桃花。我不知道,我娘居然能把筷子舞得那么漂亮,那人把剑拔出来了,铛~的一声,筷子居然没有断。我许是吓呆了,不敢也不能动,我的脚已经抖得麻痛,我的牙齿更是敲得咯咯作响。我害怕。但我知道,如果我把眼睛关上,我将永远看不到我的爹娘。这最后一眼,我不舍得。
我是被他从桌子底下揪出来的。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我随即不省人事。
至今他们的死还是一宗无头案。没人在意死了两个农民。
如果你的剑够快,剖开胸膛后你可以看到跳动的人心。他说。可惜我的剑远远没有飞镖快。用剑,我没有把握。而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不杀没把握的人。
这人叫唐信,明暗两口的唐信。他本是凤稚房陕西分支的一个小管事,后来步步高升成了主管。
我被他带回唐门。时逢白露。各房管事相聚在唐家堡议事。所谓:白露宴,鸿雁归。玄鸟聚,忘家离。
外姓小孩入唐门的那天,叫除鸠日,意为过去种种思绪断根除毒。门主姥姥将为外姓小孩调制一种汤。唐门中人都称之为果羸汤。你会觉得灵与体分裂,过去一切烟消云散,一种神性进入体中,全身发汗。然后你接受姥姥的螟蛉饼,从此脱胎为唐门中人。
除鸠当天早,我正巧发着高烧,我觉得我一定是烧坏了。每一寸肌肉都在绞痛,我的眼球跳动得仿佛下一秒即将夺眶而出。果羸汤对我失去了效应。我的过去是枷锁,但它鞭挞着我——我要报仇。
第二天我被命名唐铠。
门主姥姥望着我的眼瞳说:这孩子没有灵魂。无魂者,适勾魂。
她说得很轻,轻得让我有种错觉,她对我是温柔的。就像对一个故人。
随即我被带往外三房的夺魂房。唐门武功本不传外姓。姥姥说。
唐铠唐铠。铠如环锁,射不可入。你是飞镖厉害?还是身体厉害?让我探索你吧。我的奴隶。我的下人。
她是唐家大小姐。未来唐门门主。不得说,她是个人才。尤其是她对西方古怪科技的专研,让唐家在武林巅峰造极。
我们初见那年,她二十三。我十六。我已成了夺魂房好手。杀一个人并不困难。困难的是灭门。一个都不留是我的信条。我是卷席而来的五黄灾难。我是一场瘟疫。
我坐着火车去上海接大小姐。整列火车都是唐门的人,显得唐门多么霸气。
她穿着一袭血红昼礼服,高高在上的睥睨众生。她那波浪般的长发是使人溺毙的汪洋。我看着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还有穿着玻璃高跟鞋通透的脚踝,顿时对自己的一切感到自卑。
她看我的眼神从诧异到戏谑。一如胜算在握的野兽看无处可逃的猎物。
不比来时,回程多么漫长。命运再次作弄了我。
我发现你像一个人。她眉宇间写满妖娆,声音在我耳边轻柔飘忽。我要好好的惩罚你。叛徒。
她用绳索变着花样的捆绑着我。不断弄得我缺氧晕去又咬开我的唇输气,我放弃了无用的反抗。病态的兴奋让呻吟从喉咙脱轨。她夺走了一件东西,那件我未曾拥有过,却已经永远失去的东西。我失声痛哭。
打碎了的茶壶茶水弄湿了一地。厢房里洋溢着格格不入的清香。她用碎片抵着我的颈。只要一划。一划。我就能安眠。我阖上了双眼。等待安宁。
看这扇上桃花,叫小生如何报你。看鲜血满扇开红桃,正说法天花落。她突然开腔唱到。疏疏密密,浓浓淡淡,鲜血乱蘸。
也许我身上太多的疼痛,直到我看到了鲜血,我才反应过来我的指尖被咬得出血。
唐铠。做人。不可入戏太深。她语调冷峻,眼里已恢复寻常狂妄。美人公子飘零尽。她顿了顿。一树桃花似往年。
打开了扇面。她用我的鲜血题了字。人间自古无蓬莱,何妨桃花须臾我。
后来我才知道,桃花是一种毒药。
汽笛长鸣一声遂驶入了隧道。开在铁轨上的火车,只能顺着轨道前进。
我催眠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梦。可惜这梦才刚刚开始。我无法醒来。
抵达唐门的第二天。姥姥派我到上海去管理门里的一些事宜。间中杀杀人。你离得越远越好。姥姥说。不要乘火车了。骑马。今夜就动身。等段日子再回来。
我记得我骑死了好多好多的马。披星戴月。可惜再快的马,都敌不过时间,每一年白露宴,我还是会回去。直到她杀死我。我是这么想的。至少让我杀了唐信再杀死我。
唐门嚣张傲王侯。在白露宴上,我看着她穿着明黄色锈着五爪龙纹的旗袍坐在高堂。微微的抬着下颚,没有东西可以入得了她的双眸。姥姥已经退了。大小姐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唐门版图开始伸张到海外,假的是他名,盘根错节纵横交错的影响一个国家。世人以后也许不知道唐门,但它的根已经深埋。
在外地我不碰你。但回来了。就得补偿。我下体不断流血。她留长了指甲。失血让我昏昏沉沉。永远不要背叛我。她的嘴角还残留着我的血。我知道。她身体是她的宫殿。理智是她的荣光。她甚至连烟酒都不碰。我有种怪异的感觉。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因为我想给自己下毒,然后让她在我的血里死去。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她用绣着我的伤口,针线熟练的在我撑开的两腿之间穿梭,如果不知道她是个恶魔,你会以为她是个医师。禁止神游。在想什么。她蹙眉道。
唐信。看着插在我手上的输血管,我假装心不在焉道。虽然我内心在尖叫。让我杀了他。
为什么对他那么感兴趣?她的手停了下来,我终于能稍微喘口气。那么我把他发配给你玩好了。她笑了,宛如洞察一切的神明。暂时别弄死他。
我突然明白了。我们都是棋盘上的蝼蚁。
二十七岁那年,我收到了封信,终于如愿在唐信胸前剖出另一张口。看着他的尸首,我一点快意也没有。复仇,并不能让我快乐。
当天我快马加鞭回到故里。喝了爹埋在门前老槐树下的女儿红。流年把酒消耗剩那么一丁点,入口却那么醇厚馥郁。我醉倒在老槐树下,然后我遇见了那个女人。我生命中第三个女人。她明媚如白昼,在我无垠晦暗的人生中撒下了光。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因何路过此地。她问。
我说。我不记得了。我叫唐十三。
宿醉让我头疼欲裂。我记不清自己的姓氏,时间腐蚀着我爹娘的脸孔,他们咆哮着问,我是什么。
我不是杀人如麻的唐凯。我是唐十三。
我从不后悔遇见她。邂逅她。我是那么的自私。我连只狗都不如。狗是眷念的天才。而我甚至无法爱上任何人。我贪念爱。却无法给予。
她丈夫充军去了。我在她家过着平凡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那么温柔,让我想起了我娘。看着她的孩子。那个孩子才十岁大。多么像我。像我当年。
我会为我们带来悲剧。这个念头让我发疯。普天之下,尽是唐门。我知道那个人是不会放过我的。我要逃走。我必须逃走。
我开始不断的换着城市,一直到逃进她掌中。
今年白露宴。我请了著名不列颠皇家演奏哈姆雷特。我迷蒙着醉眼看着那个人。听说。你不准备回来。她冷冽道。我把那造谣的人杀了。
看着那两颗不再滴血的头颅,我知道,我又使人家破。还是这只是一场骗局。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我不断狂笑,直到眼泪滴下。跟我回去。她说。不然我会杀光所有人。
我的思绪混沌,很慢,但飞镖很快,它脱离了我的手,射进了她的心脏。我以为我们都死定。
原来。她是没有心的怪物。但怪物居然有眼泪。那一刻我看到了怪物的眼泪。我不想知道。怪物为什么会有眼泪。我已经没有力气去了解,甚至去恨。我累了。
我被怪物带回唐门。开始暗无天日的苟活。
死亡,如此奢侈如此难求。从前我总轻赠易赐。
回首前尘,怎堪回首?
===========当路灯熄灭最后一抹月光全文完==============
当熊滑进浴缸的时候,周围已经听不到一点声响了。小区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盏路灯努力的亮着,站在阳台上望过去,对面和旁边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只能听到连绵的空调滴水声和夜猫间或的嚎叫——熊一直觉得那是在嚎叫。既然是呼唤配偶必定是焦急的,既然是在焦急的大喊大叫,说是嚎叫也不为过吧,她一直就是这么觉得的。
这城市的天气一直很热,热到一年八九个月都散发着汗骚味,但是浴缸的水还是烧得有些热。之前医生建议说睡前的热水浴可以减轻疲劳,也可以帮助入睡,熊就毅然找了这所有个小浴缸的房子。执行的结果嘛,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其实她并不算是难以入眠的那种,相反只要下定决心躺在枕头上的话,不多时便会失去知觉,只是醒来的时候身体和精神的疲惫依旧是块冰凉沉重的大石头,压得她的背越来越痛。然后医生的评价就是睡眠质量太差,虽然睡着了其实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熊也不知道医生的话究竟对不对,总之她想摆脱这些横竖得依靠这些专业人士了,单凭她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很多事情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想着这件事的熊慢慢把头浸入到了浴缸中。
她在热水中睁开眼睛,隐约的看到那根红色的细线从水底升起来,渐渐的被周围的液体蚕食掉,仅仅在熊的眼底留下了炫目的红光。线条的动态很优美,颜色也很漂亮,至于对那红光的感知,极有可能是熊的错觉,但熊是那样相信着,她所确信的东西必然是真的。她就这么一直相信着。对于过往的回忆,周遭的人或事,说到底不过都是一个人的臆想罢了,这个世界,其实是非常私人的。她建立在我们的感觉之上,我们怎么看待她,她便是什么样子,和她本身并没有绝对的关系,况且她究竟有没有本来的样子都是未知。
熊是知道那个什么量子物理学的观测者实验的,当然以她的脑筋是记不得里面的细节了。她只清楚的记得自己看过之后觉得很有道理,之后便这么确信着了。她永远只记得一种感觉,常常把过程给忘得一干二净。
譬如说她记得年幼时在家里非常的不开心,似乎很少和父母一起做什么事情。她不是在努力自己的功课,就是沉迷在小说和游戏中,有时候甚至仅仅是在自己的幻想中嬉戏。她丝毫不记得自己和父母之间有过任何一桩温馨励志的情感故事。年少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被黑暗童年摧残着长大的主人公,长大之后学得一身本事最终扬眉吐气之类的。自然长大之后的现实是不用再提,关于所谓的黑暗童年母亲也一直有异议。她总说她很爱熊,至于是怎么爱的,反正熊是不知道的。她记得很多年前她站在一地的碎玻璃和浓稠的血液前头,母亲斥责她破坏家具令自己蒙受损失的事情。她也还记得病重的夜晚她躲在被子里抱着自己的肩膀,咬着手臂哭泣的事情。就像在那些旧日子里面一样,她躲在阴暗的角落独自等着伤口慢慢愈合,不敢喊一声痛。母亲说那不值得,那是软弱的表现。熊不想成为一个软弱的人,她就这么一直忍着,也就那样长大了。
童年的时光或许是虚假的,但这些是真实的。关于亲情似乎是一个永远无法拆穿的谎言。她毕竟是没遇到过值得被街坊大妈口耳相传的家暴,也没有什么奇葩的家庭背景。在这方面整个世界都站在她的对立面。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感觉是真切存在的,但她说不出来,她不是个笨蛋,知道说出这些事情的结果是什么。所以她闭紧自己的嘴巴,不再向那边寻求帮助——哪怕是一点点精神上的慰藉。那是自孩提时代就得不到的东西,反复的尝试只带来了一次次的失望而归。
然后是什么来着?对了,就是那些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
她曾经热烈的去追寻过,并且为了这事第一次发病。到了这个时候她也还是不认同所谓的不值得的评价。对于年轻没有什么是不值得的。曾经那么用力的去爱一个人,曾经因为毫无保留而获得过一种未曾肖想过的满足和幸福,这是值得庆幸的事情。这件事情的结果或许可以算作坏的那一边,但她的确曾经温柔的包裹过熊,就像这缸热水现在做的一样。当然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之后无论她再怎么尝试,也没有办法再得到当年的那些感觉了,没办法找到一处安宁。事实的真相或许是熊已经长大了,她所接触的人都是真正的大人。而大人,是不会将自己完全交付到别人手头的,那里面暗藏的危机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无法承受——这里面也包括熊本身。
所以熊跟其他所有人一样笑起来。她学习、工作、交友,和所有都市人一样拼命的去追求物质,她以为这些可以填满她体内的那个黑洞,让她可以稍稍好受一点,可是她错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世界又像从前一样,离她越来越远。她站在他们中间,像是看着一出毫不关己的默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她拼了命的暗示自己,接受自己,想要学会喜欢自己,最终还是被冷意一点一点给啃掉了。活着嘛,最重要是开心啦,如果一直都不开心,那还活下去干什么呢?
熊曾经煎熬过,犹豫过,也曾经非常的害怕。好在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她竟一点儿也不怕了。她钻出水面,轻轻搅动水底,看着浮上来的那一层粉红,心里一点儿恐惧也没有。小时候她就想要做一个勇敢的人,她一直暗示自己要勇敢起来。现在的她真的很勇敢,面对人类最大的恐惧一丁点儿惧色也没有。面色不改,宛若神勇。
她不过是累了,她想要休息了,她对这个既大又陌生的世界已经厌倦了。不管那前面有什么在等着她,她都不想去看了。就这么平静的说再见,她可以做得到的,她是这么的勇敢,这么独立,这么的坚强,她一定可以做得到。
是可以做得到的。
一个人也可以做到的事。
不一定有下文。
少女漫画玛丽苏风格。
荒诞剧。
毁了她们的第七件事
0.
什么是真实存在的。
树木随年轮一圈一圈生长成参天,掌心的温度从湿热到冰凉,时间里是谁奔跑的脚步,回声穿过了那些笑容和那些话语。
声音,触感,光线,嗅觉,味道,阳光从叶子的缝隙滴滴洒落,风穿过长长的回廊,海水拍打著岸边,莲花盛开,月色在上。
真实的和毁灭的,波澜壮阔,无声无息。
1.
欧熙卡拿出手机的时候它滴滴了两声就没了电,太阳的光点照在手机黑色的外壳上,烫得她心裡紧了一下。
回头朝著秋柒摇了摇:“没电了。”
“……笨死了。”秋柒看了看她说,回头找别人去要导师的电话。欧熙卡蜷了腿坐在被太阳晒得发热的地上,卷起裤脚。军训的天气总是热的,她看四下没人,拉著宽大的白T恤扇著,一瓶水递过来,她抬起头。
秋柒冲她扬了扬下颔,把水给她,又走开了。
云厚厚的一片堵著,不下雨也不凉,熙卡洗了澡出来,头髮半干不干,闷热的夏天裡觉得魂魄都随著水气化。她神情半醒不醒的,在超市随手买了冰牛奶,到寝室之前喝完了,想想又拿了冰咖啡。走进寝室推开门,灯光白亮的凉,秋柒躺在她床上,脸埋在水枕里。
女生走过去,把冰咖啡递到她垂下来的手上,对方没有反应。是睡著了么。天光正好的也能这麽睡。熙卡摇了摇头,拉著她的手摇了摇,自己的手冰冰凉凉的,秋柒的手睡得潮热光滑,握住时候那玲珑的骨节动了一下,软绵绵的像小动物一样,秋柒转过脸来。
熙卡把冰咖啡贴在她脸上,秋柒一个激灵翻起身来,问几点了?女生报了时间,秋柒都囔著一头倒下去,说还早……
早什么早。熙卡说著,站在梯子上就从秋柒的头下抽枕头,秋柒忍著笑,闭著眼睛头下使力,不动声色的和她抢。欧熙卡是出了名的动作不协调,用力著就脱手了,向后倒的同时秋柒起身抓了她的手臂。
平衡稳住了,枕头休的滑下去,砸到熙卡的胸部,女生惊叫了一声,床上的人拉著她笑的不行说你这胸简直就是档板……熙卡气不过,一巴掌拍了她的头。
秋柒把枕头拉上床,顺便把欧熙卡也拉上来。女生还气哼哼的,拿著咖啡就去冰她的脸,秋柒闭著眼睛假寐,笑著随她闹,直到她戳到胸部的时候抓住她的手腕:
“大白天的,别这麽玩。”
欧熙卡听著不明所以的就脸红,期期艾艾的指著那两个隐隐的圆说:“史莱姆……史莱姆……”
明明是你自己讲的笑话更糟糕,怎麽一副被非礼的脸啊。秋柒看她好玩,揽著她的脖子把她按在枕头上,两个人鼻尖贴著鼻尖,夏天彼此呼吸都是热的,眨眼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对方睫毛扇动。
难得的安静,欧熙卡满足的闭了眼睛,又睁开看了时钟,四点十三分。“还有五分钟。”她轻声说。
“没关繫的,寝室是一楼。”秋柒闭著眼睛,蹭了蹭她的鼻尖。
时间总是够的。欧熙卡心裡想。她能看见齿轮和倒悬的城堡,看见火山和熔岩,看见海洋。她走路总是摔跤,但偏偏有的时候,只有她能奔跑回原来的地方。每次意识到这种事情,尤其是和秋柒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指尖碰触的时钟,或者自己其实是月球来的,虽然熟悉,真正触摸的时候还是有点陌生的凉。
四分钟。秋柒睁开了眼睛,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在静谧的空气里响起,秋柒轻声问:“要接吻吗?”
“不……”熙卡将唇上移,亲吻了秋柒的额头,“……那样太可惜了。”
三分钟。熙卡和秋柒拉著手走出楼门,熙卡买了支冰棍。
两分钟。熙卡和秋柒走到操场上,秋柒说想吃冰棍,熙卡怕她牙齿凉了痛,咬了一小块像喂小孩子一样喂她。
一分钟。熙卡握紧了秋柒的手。
四点十九分,一场地震席卷了城市。
本帖最后由 重楼 于 2014-6-1 22:36 编辑
I miss youThe answer to life, the universe and everything is 42。
生命、宇宙以及任何事情的终极答案。42。二进制为101010,七十二卦末卦:未济。物不可穷,生生不息。(一)
城市还没彻底睡去就已苏醒,从16楼窗户眺望去,路灯静止,车灯忙碌,典型星期一清早。
今天铁弗兰非常清闲,她可以用一上午的时间慢悠悠的享受家居生活,也许看看书,或者写写字,这是她吐血卖命后的充电假。前四个月焦头烂额的研发生活里,根本没时间感慨城市是睡是醒是死是生,『与世隔绝』的研究员工程师们在时间限制下终于把成品上缴各自回家,大家只熟悉自己上缴的部份,而完成品则由主副两工程师协力完成。所以这项计划,根本是不见头尾的神龙,身为生物机械工程师的铁弗兰在这部门浸沉了6年,基本好奇心已被狗吃,也习惯了部门的操作。当然开始进入这个叫142857部门的铁弗兰也曾纠结的刨根挖底,这究竟是国有机构还是私有公司,是好是坏是福是祸,但在各种无线索下不了了之。人为财死,铁弗兰在毕业后为了负担自己庞大的维修费和弟弟的生活学习费也就闭着眼睛签了进去。这条约除了对工作保密以外,真的优渥到让人膛目结舌。经年累月,铁弗兰也重新买下当初卖掉的祖业,甚至让父亲的钢铁金狮公司上市,坐享名誉董事长荣光。
对,是庞大的维修费。芳龄32岁铁弗兰博士身高176cm,明眸皓齿波浪酒红色长发(但在实验室待了四个月有点走形)符合外貌党追求,修长右脚可谓玉树凌风,一只线条合乎物理原则外观不碍整体形象的左下钢肢更把变形金刚们比了下去。如此海拔让当初不断长身高被迫换义肢的铁博士内心和帐户郁郁寡欢,尤其是某次脑机接口(BMI=brain machine interface)在下小脑感染引发急性脑膜炎,吊了月余的抗生素,铁博士不止在鬼门关又闯了圈回来,也废掉了左手施力度的五十巴仙,生活品质一度拘谨。铁弗兰当年的主治医师是印籍的神经外科兼机械专家玛丽雪梨博士。雪梨博士把研发的X阿莫西夫晶片成功植入20岁的铁弗兰下脑叶时,并没有预见这种侵入式脑机接口将会在两年后感染,所以当22岁的铁弗兰产生视听触闻等幻觉,却因没有发烧等症状,一直拖了两个礼拜才做脑部扫描。三年后雪梨博士成功研发X阿莫西夫二,相较于之前的晶片,更小巧,相容度更高,而且是植入在脊椎骨内而非大脑。如今,铁弗兰已和X阿莫西夫二合为一体7年,平安无事。
直到一通电话打破宁静的早晨,铁弗兰还在对着牛奶发呆。吃三文治好还是热狗面包,这种日常生活的小事真的很烦人。尤其是打开冰箱后才发现什么三文治和热狗都是浮云,连牛奶都是过期的靠。人生没有比举目无亲(没有厨子)的寂寞赶脚更悲凉的事。百般无奈的铁博士拖着沉重的左脚,打算下楼买早点,顺而装上蓝牙耳机压下通话键。
“姐!你马上!立刻!今天就给我回家!有重要的事情!”
来电的是19岁的弟弟铁弗垦。
“什么事这么气急败坏,有事慢慢说。。。”铁弗兰漫不经心的打着哈欠。
“三言两语说不完,你赶快回来,对了,是老家!”电话里的人吼得铁弗兰欲聋。
“老家?你怎么回老家了,你学校放暑假了啊?什么?对,对,我搞错,你19岁了。话说我去年不是才送你去M大读哲学系还是神学系,所以你是读啥的——好的ok,我立刻回去。”
铁弗垦是铁弗兰同父异母的弟弟。当年车祸5岁的弟弟从车里破窗飞了出去,奇迹般的毫发无伤,而18岁的铁弗兰左脚严重压碎性损伤。驾驶座旁的父亲和后座的继母已经昏死过去。驾驶板起火那瞬间,铁弗兰凭着生存意志,硬是把左脚的大腿骨用车内备有的急救锯子切断爬出来。那种血肉鲜味让铁弗兰素食了好阵子。到今天还万分抵触日本寿司的铁弗兰还清楚记得那大腿肉的触感与刺身没有两样。
(二)
铁弗兰浩浩荡荡的驾着坚硬的深红悍马H3到老家时已黄昏,蜿蜒的山路有些难行,但铁弗兰对悍马的功能有信心,毕竟硬度绝对能见魔碾魔,见鬼撞鬼(绝对不是悍马广告)。多年未经修剪的树桠压着天,沉沉暗暗,电台播放着blink182的庞克歌曲,喃喃唱着I miss you miss you。。。铁弗兰没有什么值得挂念的人,甚至对车祸另一生还者铁弗垦,也因内疚心理而能不见就不见,这些年与弟弟聚少离多,幸弟弟性格大咧咧,间中还常打电话来和姐姐“联系”感情。车祸时铁弗兰刚满十八岁,所以也是弟弟的监护人,没有被抛进领养机构的漩涡里。
甫到家,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并未赶上时代的变迁换上电动,那沉重的铁锁好像在捍卫着曾经的记忆,从铁门望去,第一次学开车时撞凹的柱子还在,院子里的花草还算整齐,也许这几天铁弗垦有细心照顾吧,但人事已全非,铁弗兰心中又感慨了番,原来年纪大了那么容易触景生情。
喇叭功用发挥得淋漓尽致。不一会铁弗垦已经奔着出来把铁门打开。
铁弗垦瘦瘦高高手长脚长,奔走的感觉有点像猴子。铁弗兰心想。那张脸也越发像死去的继母——唐赛儿。
唐赛儿年长铁弗兰八岁,是早逝的母亲在考古院的研究生。父亲在外为公司打拼时不放心孩子一人而聘了唐赛儿帮忙照顾小弗兰,两年后两人却情愫暗生步入婚姻殿堂,铁弗兰为了此事还愤怒了好久,直到年末弟弟的诞生才有所舒缓。有时铁弗兰心想,如果不是母亲在古迹里东奔西走操劳过度,也许就不会这么年轻就死了。小时候不了解的古董说不定拿去化验还能验出什么细菌放射性物质来。或者说,诅咒。
磨合五年。朝夕相处的唐赛儿才真正在铁弗兰的心中埋下了亲情。可惜车祸发生得始料未及,不然今年41岁的唐赛儿一定和父亲幸福美满吧,也许长胖多些贵妇之姿?富二代的自己也不会变成性格阴沉不善言辞的灭绝师太。铁弗兰想唐赛儿的次数,随着年龄增长已渐渐比母亲多了,只是自己没察觉而已。这不是念。不是歌词里反复唱着的念想。铁弗兰坚信着。即使偶尔会梦到唐赛儿。那也绝对不会是念。
嗑——嗑——
铁弗垦抬着头敲着悍马的窗子。不解姐姐怎么还不下车。当然脸上却带有着铁博士解读不了的表情。有高兴,有恐惧,有疑惑,有伤感。(铁弗垦你的脸谱有多扭曲)铁弗兰轻易的就下了车,由弟弟拖着行李。就几步路的时间,铁弗垦不断的叮咛铁弗兰不要害怕,“里面的人是不会伤害我们的。”他斩钉截铁的说道。可是却不愿透露到底是谁。“说了你也不会信,你会以为是我疯了。”
“都几岁人了还神神叨叨。放心姐姐不会签你进神经病院。铁家还需要个人传承香火啊。”铁弗兰怜爱的摸着弟弟的头。那双和唐赛儿无异的眼睛细长得像流水,而自己长得和母亲一般的大眼睛让外人根本想不到两人是姐弟关系。说来好笑,居然两个都不像死去的父亲。铁弗兰摇着头叹息,大门咿呀的一声就开了。
扑鼻而来是久违了的家乡菜。弗垦你还真长进。居然会下厨。那味道居然还有最爱的红烧猪蹄,内心感动不已的铁博士早忘了早上不甘不愿开车回乡的心情,味蕾全开,愉快的步入饭厅,却没察觉桌上摆着的是三副餐具。
蹲着调好左钢铁的舒展度为半自动,顺便检查了电力。铁弗兰甫抬头却被眼前笑脸盈盈的人给吓了跳。
“弗兰欢迎回家。”温温的调,那么熟悉的遗失在久远的记忆。却让铁弗兰的泪腺开始沸腾,烫伤眼球。
不可能!这人已经死了。这么颠覆三观怪异乱神的事情不可能发生。
不可能!这绝对是假的!难道我已经疯了!
眼前的唐赛儿还是死去那年时的模样。那么年轻。她的眼睛果然和弟弟一模一样,狐媚诱人,难怪父亲把持不住。那小嘴,那鼻子,那双手。已经比32岁的自己年轻了。14年流逝,她却一如昨日。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铁博士握着双拳浑身颤抖。
“这是什么搞笑节目,一点都不好笑!铁弗垦你把镜头藏在哪里了混蛋!”
铁博士想站起来却站不稳又坐了下去。铁弗兰没有一刻那么痛恨自己的左肢不给力。这么关键的时候,BMI功能却产生不稳定的干扰,却忘了刚刚自己为了省电而换了遥控模式。
无视博士的挣扎唐赛儿走了过去,(好意的)想帮博士站起来。
也许是看到铁弗兰惊悚的样子很新鲜,鬼使神差下,唐赛儿捏了捏铁弗兰的下巴说道,“弗兰,你长得越来越像你母亲了。”
接着铁博士一口气不顺昏死了过去。
本帖最后由 sturm 于 2014-5-29 06:40 编辑
锦衣夜行 三
按照每次写作的惯例,现在是作者解答读者疑惑的时间。我亲爱的读者们——我是指在经历了上一章梦幻破碎还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那些,给我提出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是不是我的天赋点在一开始就由主神之手Roll错了?本来应该加在文笔和剧情的点数,都加在了吐槽上。
第二个问题是:傅一乔最后的文艺青年的风范,似乎和一惯的人物形象不相符合。
关于第一个问题请允许我小小的申辩一下,其实吐槽这种技能是医生这个职业的后天附加点数,这个现象至少从拉伯雷的时代就开始了,你看身披白袍的他写了整整一本《巨人传》吐完教皇吐国王,连无冕之王的律师,他都管人家叫撕皮猫呢。何况我的吐槽功夫,不过是得至傅一乔传授之一二,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满就立刻电邮S市HS医院普外科傅大夫。
关于第个二问题,那只能说是傅一乔个人的人格缺陷。上章我对傅一乔同志的个人问题一笔轻轻带过,这一章我将浓墨重彩,大书特书。
傅一乔小毛病一打,大毛病就只有一个。
喜欢和年轻漂亮的妹子搭话。
这其实不是非常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我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喜欢和年轻的漂亮妹子搭话,关键是搭话之后的后续行动。像我们普通人,和妹子搭完话,回家太座一问起来,你今天干什么了呀,自然是回答我去菜市场买了二两小菜,打算回来做好孝敬太座。你看,这么一说,和妹子搭话就完全不是问题。傅一乔不是,她搭完话就特别喜欢和某些与她臭味相投的妹子建立起友谊。
放眼古今中外,和她有一样毛病的人其实挺多的,比如刘备,宋江之类的枭雄豪杰,也特别喜欢向年轻英武的豪杰们搭话。问题核心倒不在于这些人是可能异性恋而傅一乔是同性恋,主要是在于刘备和宋江的太座不是贺大土豪,虽然这或许决定了他们没有办法称霸中国的命运。
我当时的情况,以傅一乔后来的说法就是:“我当时如果不文青点找你套套关系,你会任劳任怨让我奴役四年?”
我后来想想,可能文青确实是傅一乔用来欺骗学妹为己所用的惯用招术,习惯坐在窗台上却未必。
她可能真比较习惯坐在窗台上,贺娣会长办公室里大书桌右边的窗台。我去汇报工作的时候见到过不止一次,或许她也一直坐了四年,这是不知不觉中缓慢养成的习惯,既觉察不了,也无法改变。
所以说时光筑起的城墙牢不可破。
我第一次看到她坐在贺娣右手边的窗台上是篮球比赛的隔天。三天之前,我将辞职信交给宣传部的部长,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谁知道后来部长告诉这事他
不好定下来,让我直接去和会长谈。说实话,我当时心里是十分不高兴的,学生会里钩心斗角,争个位置比群狗争肉还要难看,难道我连不愿做条狗的自由都没有?
我敲了敲挂着“会长室”铜牌的大门。听到里面有人说了一句“进来。”便推门进去。
J大是老牌大学,办公楼是解放前带着教会风味的西式老房,地板和门都是磨损厉害的陈樟木,有种带着凉意的轻微樟脑味,窗外和过道对面全是初秋仍旧鲜翠欲滴的香樟树茂密的树冠。
时间是临近午休的开始,静地似乎能听到微风的絮语。
只有微微带着翠绿的阳光透过树冠投射到地板上。室内没有开灯,有着大片大片甚至是是带着淡绿色的阴影。贺娣就从大片的阴影和斑驳的阳光中抬起头来看我。那时候贺娣还是长发,日光从她的发丝上流泻而下,她脸颊上的光泽和背景暗沉沉的墨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同学。”贺娣朝我点点头。“你的意思学生会考虑过了,大家虽然觉得很可惜,但是我们很尊重你的个人的意见。你愿不愿意和傅部长谈谈,我们想听听你对本届学生会的看法还有决定离开的原因。”
转眼看去,我就看到坐在窗台上的傅一乔,抱着手臂,将眼神从贺娣的身上移开,向上次一样朝着我眨了眨眼睛。“下午的篮球比赛之后到动漫社来找我,然后我请你吃饭。”
事实证明傅一乔的吃饭战术不光对贺娣是有用的,对我似乎也是有影响力,这充分地说明我们国家是个吃货的国家,吃饭文化源远流长,在饭桌上解决一切敌人谈一切恋爱。我在篮球赛之后真的去了动漫社,或者换句话说到了傅一乔的邪恶基地。
在前面一直写到傅一乔是白富美,可是除了说她吃了土豆炖肉之外这一细节之外再无更加具体的表示,讲到这里好顺便以提一下傅一乔到底有多么有钱,当时已经是2000年底,J大附近的学区房几乎已经要2000元起租,白富美就直接租下了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作为动漫社的活动基地。这是个学生每个月只要800元就能活得相当安逸的年代,傅一乔的出手不可不谓豪阔。
房子在三楼,动漫社的铁皮门没关。走进动漫社,我才发现这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居然塞下了大大小小的十五个人,四台电脑,两台电视,三个书柜,地上铺着软垫,一圈人蹲坐着在玩战锤。傅一乔斜倚在椅子上和一圈人打星际,两台电视都开着,有个胖胖的男生插着耳机用PS2打GTA。另外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三个人正在看片子。外面阳台上还有两个女生,一个男生,一边做衣服一边在八卦教解刨学的老头又看中了哪个美貌的少年。
傅一乔指挥着她的30条小狗进攻对方的基地,瞅到我进来就拎起一边的耳机,朝着沙发上的女生喊:“小刘,招呼新来的!”
小刘——后来我知道她叫刘橙橙,是个头很高带着黑框边眼镜的生物系大三的学姐,站起来对我说:“书可以随便拿看,要玩PS2就和糖说,我们在看片子,你有兴趣可以一起看。”
我撇了一眼电视,刚好看到《夜勤病栋》的男主角正在用酒瓶和按摩棒调教七濑就咦了一下。“出OVA了呀。”
“师兄去东大读博寄回来的。”小刘一边看一边说。“你玩过本传了,最喜欢谁?”
“当然是神宫寺了。”我坐到沙发扶手上。
“小刘,看到了不,白袍眼镜娘是绝杀阿!”旁边的金丝边眼镜小哥支持我的看法。
“七濑才是王道正宫好不好,你们懂不懂温柔的女人美好。”
“其实神宫寺是爱上七濑所以才打算杀死男主的。”傅一乔显然是靠小狗流速攻结束了一局,她抽过一片软垫做到沙发边,拿着可乐丢给我们。“飞田展男的声音不错,明天我们来看《Z钢弹》好了,我刚买了全版的片子。”
“‘阿姆罗 雷,让我们用子宫颈钳和跳蛋在宇宙的中心召唤正义吧!’”小刘说得正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傅一乔大变的眼神和面无表情的贺娣,直到整个房间里都静了下来。
贺娣也是自己从没有关的铁皮门里进来的。
傅一乔和会长对视着,一群人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没人敢去关电视,房间只有音量调到19的御影由宇的呻吟甚为嘹亮。
“格拉”傅一乔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贺娣叹了口气,拿起遥控将电视的音量调小了一点,朝着四周环视一眼:“校里对你们社的处分下来了,正好大家都在,
我也通知一下。参与电影放映的每人交一份检讨,傅一乔你再交一份书面检讨到支部,下周五的会议上再做一次口头检讨。”
“噢!”旁边的小刘和金丝边眼镜小哥都举起双手喊了起来。“不废社!会长万岁,会长万岁!”其他的人也跟着兴奋起来。
贺娣浑身上下的紧绷感明显减轻了,虽然依旧是表情难看,却露出个似乎像要微笑的表情,“在这个基础上,每周四的电影放映暂停三个月,你们都收敛一点。尤其是你,傅一乔。”她朝傅一乔点点头,就转身往屋外走去。
傅一乔愣了三又三分一秒,才追了出去。
我意识到我今天的晚饭可能要泡汤,为了至少明白为什么我吃不到晚饭的原因,我捅了桶金丝边眼镜小哥(小哥姓俞,我们后来一直管他叫鱼片。)“电影是怎么回事?”
鱼片就露出一个果然我们同是八卦国家乡人的表情。“上个学期这事闹得可大了。”
我一听他说就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间之楔》事件。
单从这件事情看,似乎一切都源自于99年底全校教学信息化大改革。教学楼和大礼堂为了配合高校信息化教学的发展指示,从去年底陆续开始安装投影仪和与之配套的局域网电脑等等放映设备。不知道是哪个副校长提议了一句,该将闲置的设备充分地利用起来,经过学生会和团委讨论,就一致同意在每周四晚放映电影。
与文宣有关的一块向来是校宣传部的工作范围,于是挑选影片和放映以及场地的维护的责任就落在了宣传部的头上。外界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傅一乔作为老宣传部长列席了会议,另一种则是说傅一乔用老部长的身份施压,拿到了电影放映权。
不过按照鱼片的说法,动漫社一直打着“现代绘画与其相关影视作品的研究会”的名义,这份工作是和电影鉴赏协会平摊的。今年五月份的时候,电鉴两个负责人一个得了流感,另一个带了三四个社员去了嘎纳,剩下又是几个新人,得流感的那位就在当天和傅一乔商量能不能临时换一下,碰巧下周要放的攻壳剧场版在小刘家,鱼生带着小刘骑了一个小时来回,总算拿到了片子。拿到大礼堂的萤幕上一放,底下几个吓傻了,出来的是《间之契》。这哪里得了,传开了不是公然宣传资本主义毒草嘛?
其实当时有人提议赶快用的剧场版替代一下,鱼片学着傅一乔的语调对我说:“下次谁爱放就放,今天别改了,就放《间之契》。”
社长一句话说出来,底下的人哪里还能说什么,何况这群人本来也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就坐在前排,默默地在心里高唱着想放就放。
放到主角两人恋情浓热的滚床单时,底下的观众们就乱了,一大群人干脆直接退了场,不过以鱼片的角度讲述起来,当然是留下来看完的人更多,还有妹子抹眼泪的。
第二天物议滚滚,吃责任的不仅有傅一乔,更附带了贺娣。傅一乔全校通报批评,贺娣也在支部党会上做了检讨。
其实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萍之末,世间万物皆有缘法,种何因便得何果,追源溯流起来一切真正的发端在三年前冬季的晚上。
考前的二教的自习室照例是不息灯的,S市有个特色就是冬天再冷也没有暖气,北边常年领教零下二十度低温的同学到了S市也得瑟瑟发抖,凌晨一点三十分,就算是久经寒冬考验的傅一乔也冷得坐不住了,拿个暖壶倒了杯浓茶,在走廊上散散步活动活动冻到发僵的双腿。她占的位置在最东边,傅一乔就一路往西溜达,路过西边第三间,贴着满是水雾的玻璃,透过细小的水珠,果然看到了贺娣。
日光灯的光线比窗外的冰雪更为冷白刺目,贺娣坐在位置上,想是也冷了,拿着皮筋做的结绳练习器,正打练习打手术结。贺娣的手指纤长,练习线在她手里,就像一只最柔顺的家猫在主人手下撒娇。傅一乔倚在一边数了数,30秒,19个结,单个结不到两秒,漂亮,整齐,没有一个结是假结和滑结,比傅一乔打得又好又快。
不过,傅一乔比贺娣自己更加了解贺娣的问题,赏心悦目是一回事,实战往往又是另外一回事。贺娣非常容易因为紧张而指尖发抖,在考试或者临床缝合的时候,这绝对是她最大的不利因素。比如大一那次吃饭,傅一乔清楚地记得自己不过问了她一句能不能帮自己把菜消灭一点,贺娣恼怒之下连端着饭盒的手在抖,虽然傅一乔必须承认贺娣生气起来挺好看的,不过她这样练习显然完全不能针对自己的弱点。
水雾在指尖的压力下溶落下来,傅一乔画了两笔贺娣的侧脸,便伸手抹去了,大片的水雾变成了玻璃上斑驳的水痕,手指拂过便有轻微的刮擦声。
听到声音,贺娣转过头来看,傅一乔就隔着水痕和玻璃窗,朝着贺娣微微一笑。
贺娣绾过耳边落发,也朝着傅一乔一笑。三年朝夕,换来这隔窗的一笑,苦耶乐耶?傅一乔望着贺娣另一侧沉沉的暗夜,纷飞的雪打在窗棂上,像是落雨一般。
就为了美人的这一笑,第二天早上傅一乔特地早起了两个小时,作为S城土著,她知道离学校五公里的地方有家肉联厂。小时候母亲是知青,刚回城的时候父亲还在当卫生兵,家里没什么钱,连自行车也买不起,每月有一次或者两次早早地便得起床走到得到肉联场门口排队用肉票换上三四斤猪肉。
用两百块批发了三大箱肥猪蹄,傅一乔又汗流夹背地将猪蹄拉回了学校,如果被傅家两老知道女儿追妹子那么不遗余力,一定用鸡毛掸子打断傅一乔的腿。
好在傅一乔打着大义的名号,叫做“提高班级同学实践操作能力。”后来还干脆从老傅那里申请了专项基金,变成了考试月每周一次的固定活动。
如果计算机系的浪漫,是为女朋友用程序编一颗爱心,中文系的浪漫是为妹子写上十万字的巨作,化学系的浪漫是用坩埚烤一个蛋糕,那么医学系的浪漫一定是拎着两条肥猪腿,挤过芸芸众生,笑嘻嘻对姑娘说:“这位武林神医,请你指教一下我在人皮上缝纫的功夫。”
幸运地话,神医姑娘在消毒水弥漫味道中,抓着你油腻的双手说。“握紧了!”
然后,你可能会忘记姑娘是想让你握紧缝合线,转而去握紧姑娘的双手。
傅一乔非常浪漫,她不但这么说了,而且建议广大神医的未来接班人在练习之后,开展如火如荼的打擂活动,有小组赛,半决赛,总决赛,当然了每场比赛总是少不得人来围观评价的。
贺娣不习惯被人围观和起哄,每个人的紧张水平不同,她是属于很容易紧张的类型,可是像打擂一样竞赛性的挑战,也特别容易激起贺会长的好胜心。
到考试的时候,贺娣虽然还是因为紧张掉了一次针,不过本来要求四十五秒五个结五个对接缝合,贺娣用了不到二十秒就完成了。
不过就幸运度上,傅一乔实在是个枪兵,从一开始就幸运值E。这是放在圣杯战争中首轮就会牺牲的节奏。当时傅一乔拿了猪蹄请贺娣帮忙,贺娣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看了看她沾满腥味的双手,说的是:“你先打一个。”
这告诉我们理性和浪漫的感性思维的出发点从来不同。
傅部长就打了一个结,贺娣端详了半秒说:“挺好的,左手扯线的时候可以微微再用一点力。”
然后贺娣就站起身来走了,别说云彩了,连衣袖也没有挥一下。
贺娣是何等玲珑剔透的人精,岂会看不出傅一乔的小伎俩,她只是在奇怪为什么。
考试过后放了寒假,宿舍一干人等回家的回家,外出旅游的旅游,傅一乔一来家就在本市,二来爹娘只怕比她更少在家,三来她忙着申请社团的事,四来可以看看贺娣,便依旧住在宿舍。
贺娣寒假暑假照例是不回去的,一是路费问题,二是寒暑假好打工。一年干上四个月,加上学校补贴和奖学金和平常周六三小时的家教,几年下来贺娣居然算是小有盈余,寄一点回家,买点衣物和简单的化妆品再买几本书,贺娣对家人的态度又圆滑又不会亏待自己,大学是一个天然的平台,S市总是青睐有能力有雄心的年轻人,给她时间一点点打磨自己,她早就再不是那个每餐只打一个西红柿炒蛋的刚从农村出来的山里妹了。
寒假里傅一乔懒散的性子上来,社团的事又碰到瓶颈,蒙着被子睡到十点十一点也是常有的事,春节几天回了趟老家,一出初三就又厚着脸皮滚回了学校。
好不容易等人节后上了班,她跑东跑西磨了老半天嘴皮,总算把系里的许可办了下来,就还差一个辅导老师被校里不上不下地卡着,贺娣默默地看着,便以为终于知道傅一乔小伎俩背后的目的。她只是没想到傅一乔用各种伎俩分明已经用了三年零六个月十二天,所求岂止一个小小的辅导老师。
正月十一,大雪初停,天光已亮,贺娣来敲傅一乔床板,傅某人咕咕哝哝转头又睡,分明是小瞧贺会长的雌威,贺娣一见居然敲这条懒虫不起又担心误了早班,勃然大怒之下,立刻把此人从被单里拉起,丢过大衣围巾监督傅一乔洗漱。睡意朦胧的傅一乔被迫啃着小笼包带着贺娣骑了大半个S城到JA区的S市电影制片厂。期间因为道路湿滑,骑行不易,而且仍有零星风雪迎面,贺娣共有十五分钟二十八秒单手环着傅一乔的腰,另一只手给傅一乔撑着伞,足以一偿缝猪蹄事件的遗憾。
所以傅一乔的浪漫大体上一开始就用错了方向,贺娣岂会看不出傅一乔打手术结轻车熟路,若是傅一乔早点开口请贺娣帮忙寻找辅导老师,很可能早一个月零三天,就能带着美人骑过大半个S城了。
中国人办事,脱不开关系和人情。校学生会曾经从影视系里借人搞过学校的宣传片,资金器材都是贺娣搞定的,拍摄剪辑三个月,里面的门路早就被她摸地一清二楚,入党审查时她帮过里面某人的小忙,现下此人投桃报李通过父亲牵线搭桥S市电影制片厂某动画界的大佬,是T大传播与艺术学院的教授。
“T大的教授…..愿意来我们J大作辅导员?”带个身高一米六七体重保密的妹子,前三十分钟是天堂,后面就是地狱了,傅一乔踩着那辆破永久,连气都喘不匀地问,什么学生精英的样子早就荡然无存。J大和T大势成水火,从大学争到附属医院,S城里人人都知道。
“他到没说愿不愿意,不过见面是可以的。”
贺娣也就给牵个线,真正卖力伤神的事贺大会长是不会自己出手的。
等转过前面的商业街,贺娣拍拍傅一乔的背:“让我下来。”
“这不没到嘛?”
“谁说我和你一起去了,我来上班。”看着满脸涨红满头大汗的傅一乔,贺娣不喜欢搞小伎俩时游刃有余的傅一乔,偶而蹭蹭她的好处,让傅一乔跌点小跟头,此时便觉得她这个人也算是挺好的,贺娣自己觉得自己还挺小气的,想着就笑了,跳下车来,收起伞推一下傅一乔。“走吧,呆会进去前洗把脸,我和你说,你磨着对方几天,他不耐烦了,就算他不答应,也会答应推荐手下的讲师,有老师的推荐,又有补贴,一般年轻的讲师是十成有九成九是会答应的,做辅导员可不一定非得教授。”
这样一推,倒让两人有点亲近的意味了。穿着高领风衣的傅一乔笑起来虽然照例是嘴角右侧的酒窝慢慢地卷起来,唇角的笑纹却叫银白的围巾和领尖遮去半个,她骑在车上,单脚撑在地上,不得不回过头又偏着眼睛看人。恰好两次都有侧光,贺娣觉得这次朝阳几乎是跳跃着飞扑向自己的,便眨了眨眼睛,叫傅一乔快走,自己也走到旁边的海鲜店去上班了。
就因为这点久违的亲近感,让贺娣在傅一乔递交申请表上团委观察员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也是后来受到连带责任的原因。
要说什么是契机,这便是契机,以契机结成的种子,到了两年后所获的万因之所系,我们便可称为因缘的开端。
就算贺娣不知道傅一乔借口去S影制片厂整整接送她上下班一个月,就算贺娣不知道傅一乔怕错过接送的时间,会整整提前一个小时骑到店门口站在路灯下边看书边等她。就算贺娣不了解傅一乔为什么要开办动漫社,不了解傅一乔为什么要放《间之楔》,就算贺娣了解,两人的世界毫无交集,她也用最坚决的姿态维护了傅一乔和这个人的桀骜不驯。据很多学生会的前辈们说,只要当时贺娣在检讨会上有一点犹豫或者对傅一乔的微词,后面对动漫社的处分只怕不会是只有通报批评和检讨。
正如当时的我也不了解为什么会在一群聚在一起看《夜勤病栋》的人之间找到归属感,可是这并不妨碍我用我的直觉感谢这两个人用自己的方式和力量维护了我们这群或多或少对普通人世界有着深刻隔阂的人的一处小小乌托邦。被这个世界上的一小部分人接受了,便用不着和整个世界为敌。
那天,我听完鱼片讲完简述版的故事,又把《夜勤病栋》看完了,其他的人陆陆续续地回家或是回寝室去食堂,正百无聊赖地打算去旁边的大排档买点米线把晚餐解决掉。但是,傅一乔回来了。
她脸色不是很好,估计是和贺娣吵架了,却还是朝我挥手:“说好的,小陈,来请你吃饭。”
久闻傅一乔白富美的名声,能吃到好的,我当然要趁机好好吃一顿,何况美食能消解心头之忧苦。“我们吃骨头煲呢还是韩国烤肉阿?要不我们去吃日式小火锅吧。”
傅一乔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走到厨房里,摸出个酒精炉,从积灰的灶底起出两瓶医用酒精,用火柴点上火,然后卷起衣袖洗了洗放在旁边的两颗大青菜,等水开菜熟的时候又磕进两颗鸡蛋和一个方便面调料包,动作熟练流畅,估计绝非是第一次。
傅一乔拿了筷子和碗递给我:“吃吧,师姐请你吃青菜鸡蛋面。”
于是我们两个蹲在厨房地板上吃了我的入会餐。
吃到一半,傅一乔问我。“加入不加入阿?”
我瞅瞅碗里咬了半个的鸡蛋:“明天能玩GTAIII嘛?”
“包在师姐身上。”
“那我加入。”
“水电费还差三十,算这个月会费吧。”傅一乔慢吞吞地说。“学生会也别退了,贺娣说了,这次要饶我一命,必须把你交给她。”
“!!!”我吓地差点把筷子扔地上,“就凭一碗青菜鸡蛋面?”
“贺娣说你写的通讯稿不错,留着你运动会的时候大用呢。”傅一乔皱着眉头又给我舔了一碗面。“两碗吧,这个月预算又超了。下个月请你吃香辣小龙虾。”
其实想想就好,一群人以现在的话说本来就是剁手党,摊子大了,哪方面的兴趣有点,出个手办阿原画集阿设定阿就有人闹着要买,再出个COS,香辣小龙虾我两年之内统
共捞着三次,其中还有次是小盆的。
其实别看傅一乔追贺娣的时候是个处处愣头愣脑傻二愣,放到我面前也是个腹黑老妖。
“你追贺娣几年了?”我吃完两碗面问她,一边洗我的碗筷一边问。
傅一乔一根根咬面条:“五年多吧。你看出来了?”
“拜托,老大,你今天中午看她的眼神,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追到没有?”我问。
“没有。”傅一乔扒拉完面条,抬起头看我一眼。
“告白了吧?!手快有手慢无阿,贺娣这样有会长属性的黑长直,人气值看人设就高到爆表了。”
“半个小时前吧。”傅一乔说。
有人会在今天这样尴尬的情况之下表白的么?人一谈恋爱,果然智商就会下降一个次量级。
看她的脸色,我就知道结果不怎么样,也就没问下去。
后来还是贺娣和我在谈天的时候说到的。
“这事我还记得挺清楚的,下楼的时候还闻到有人家在做土豆炖肉呢。忽然听到楼上有人咚咚咚地跑下来,一看就是傅一乔,她皱着眉头,很不高兴地看着我。我
以为她又要和我争论动漫社的事情,就说,傅一乔,我们不要在这吵架。
‘我不吵架’这混账对我说。‘我问你句话。’她很快地说了一句话,其实她隔着半个楼层,底下又有一家人刚刚上楼,两个孩子在大声嚷嚷,我实在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我就说‘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贺娣,你就算听清了,也会装做没听清吧。’
我也很不高兴‘我确实没有听清。’
结果她就红着眼睛皱着眉头也不正眼看人地从我前面走过去了。我就想这姑娘平时性子不是这样拧的阿,这脾气发的倒像是和谁在谈恋爱呢。我知道她晚上要和你吃饭也就没有叫她一起去食堂吃饭,心里也不高兴不怎么愿意理她。回去一边倒水,一边就想到了,这家伙喜欢的是我。
不过这家伙说的对,我就算是猜到了也什么都不会问,什么都不会说。毕竟,我当时不觉得喜欢她,现实一点来说,这事对我们之后的发展都是弊大于利。不过事情后来的发展,也不是理智和现实能控制的就是了。
现在想想看,发脾气的傅一乔挺好看的,气鼓鼓地就走了,后来要逗她,可得花更多的力气。可能当时她也觉得是到了极限没有办法再忍耐下去了吧。”
我以前是从来没见过贺娣口中这样的傅一乔的。不过现在坐在我对面,放下支颊的右手,双手握着啤酒杯,问我贺娣是不是要回国的傅一乔,可能与那天晚上红着眼睛低着头走过贺娣的傅一乔很像,只是多了由时间打磨过因此更为坚硬的外壳。
要一直喜欢一个不会在温柔浪漫时握住你的指尖,只会在寒冬的清晨把你从温暖的被子挖出来的女人太难,何况这个人还理智优秀,争强好胜之下到无法接受自己的一切弱点一切失败,喜欢这样的女人二十年,怎么会不遍体鳞伤。
然而,失败肯定要来,无非是早晚和大小的问题。你又能爱多久?多深?多义无反顾?
傅一乔沉默半响,先是微微张开口,顿了一顿略略抿唇,才用稍带沙哑的声音说:“其实她回国也不用告诉我。”她抬起头来盯着我的眼睛。“我不见,也不想知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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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是实习医生,能够共同组队刷怪了。
这章尝试了新的视角转换方式,经常会有叙述人之间的切换,不知道读者(如果还有)是否会有阅读上的不适?
听说这里有分可以骗 所以老夫圆润的滚来了
一
初秋的夜晚,鹅黄的圆盘孤零零的高悬在天空之上,风微凉的手指穿过已显现出些微衰败意味的树林,清瘦的枝叶随风摇摆起来,发出沙沙的响声。树林的尽头是一汪小潭,高处磅礴的泉水到了这里已经失了义无反顾的气势,只顺从的静静汇入这片小小的洼地,徘徊许久,又向着更低处缓步走去。
黑衣的女孩走到潭边,或许是身量尚轻,玄色的便靴没有发出一点响动。她解下背负的长刀,就着刀鞘插进潭边的软泥地里,褪去已经汗湿的劲装,浑身赤裸着站在寒湿的空气之中。女孩轻薄的皮肤在月色下散发出惨白的光辉,那些青紫的、暗红的、雪白的痕迹交织成一张妖冶的大网,将小小的身体整个包裹住,衬得这身体愈发的微不足道了。但女孩没有理会身体上的那些印记,对于她来说,这些东西是如同呼吸一般自然的,一早就存在在那里的物事,她只看着刀柄上凸出的复杂纹饰,伸出干瘦的手指感受它坚硬而冰凉的触感,沿着刀柄向上,缠绕住末端垂坠在那里的柔和。坚硬的手指仿佛留恋着那鲜少感受的柔软似的,久久徘徊着不愿离去,正在缠绵悱恻之际,甫还柔情似水的骨骼猛的一勾,金属相互刮擦的坚硬声响破空而出,一道银白的光芒紧随着女孩落入寒潭中心,淹没在水波之下,荡开了一滩的月色。
女孩扬起细幼的手腕,利刃随之抬起头来,晶莹的水珠包裹着她模糊不清的面庞,不着痕迹的一一滑落,留不下一丝的痕迹。“啪,啪,啪,”水声突兀的在月色下响起,坚定、规则,不带一丝疑惑,女孩不知疲倦的将对于她来说还显得过于笨重的武器高举过肩,切入水波中,一次又一次,不凝滞亦不急切,理所当然得好像从天地之始她就站在这里,这样挥舞着她的武器。
“宝刀流泉,你已经用得很熟练了么,”沙哑的男声从黑暗之中传来,却丝毫没有影响水声响起的节奏,“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流泉历三载终成,是在你出生的那一刻,这刀,本来也就是为你而生的。”黑暗之中的男子静默了片刻,似乎在等待对方答话,但等来的,只有不间歇的切割水流的声响。
“明日你不必修行,带你去见一个人。你的母亲。”
之后很久,黑夜又低垂了眼帘,寂静中只剩下了不曾改变的“啪啪”声,如这世界的脉搏一般的,跳动着不曾改变。
二
华服的妇人看着面前包裹在黑色里的女孩,浓重的颜色让她看起来比实际显得更加的娇小,那张平凡得转眼就会让人忘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一双漆黑的眸子直视前方,好像在看着自己,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妇人叹了一口气,望了身旁高瘦的男人一眼,意料中的没有在对方脸上看到一丝波动,复又转过脸来,扬起微笑,对着孩子蹲下身。
“泉儿,过来。”
女孩从未见过任何人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从未听过任何人这样称呼自己,但她知道那是在呼唤她。她按照规矩顺从的走到妇人面前三步的距离停下,这是老师们教给她的,安全的距离,多一步危险,少一步就失了礼数。
“泉儿。”妇人向前挪动一步,伸出双臂想要将女孩揽入怀中,她柔和的握住女孩的双肩,却发现它们似乎僵硬得不能动弹,暗中使了使力,孩子却没有向前移动分毫。
“要顺从。”男子的声音让妇人的肩膀也跟着僵硬起来。
“是。”清亮但恭顺的声音响起,男子离去时带起的宽大衣袍在小小的脸上投下了浓重的阴影。
妇人的卧房萦绕着醇厚的熏香,绚丽的绸缎和温润的玉饰无不昭示着主人生活的富足。孩子对这样的环境感到陌生,但她并不觉得害怕,或者说,她从未体验过害怕这种情感。妇人将瘦小的黑色孩子抱在怀中,摩挲着她顺滑的黑发,却在不经意间触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事。
“泉儿放下它好吗?这样冷冰冰的东西……”刚才就想像这样拥抱着她,却被她背后的长刀抵住了大腿,让她解下,她顺从的做了,却换了姿势紧紧抱在怀里。兵者,械也。武器,是用来杀戮的工具,这个女人的一生,已经紧紧被“工具”纠缠着,她想让自己的骨肉从这里面解放出来,哪怕仅仅是一时半会儿。
“不是‘东西’,”孩子转过脸来,眸子黑得深不见底,“如果放着它一个人的话, 它是会哭泣的。我听得见。”
妇人的眸子一阵紧缩,突然有一种要把这不详的利器扔出去的冲动。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夜晚,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没有来得升起就被击得粉碎,失踪了整天的幼女站在朱漆的门槛外,怀抱着那把从诞生之日起任何人都无法触碰的凶器,像一汪深潭似的吸进了所有的光。那天之后那个温暖柔软的生命迅速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依恋而纯粹的眼睛变成了丈夫日渐志得意满的目光。
妇人探出手去,还未触及墨黑的刀柄,突兀刺痛包裹了她的整个手掌,她反射的缩回手去,看向那凶器的目光却更加嫌恶起来。
“流泉这样是不可以的,她是我的母亲。”女孩抚摸着刀柄,喃喃说到,那神情像是在对着自己宠爱的小狗。
流泉。六年之前的那个幼女也是以这样一种坚定的姿态抱着这把武器,用稚嫩的嗓音告诉所有人,这是流泉。
“流泉……”妇人跟着重复,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声音放软下来,“泉儿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平日里我是一,今天我是泉儿。”女孩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不带一丝起伏。
“不,不是那样的。”妇人扳过孩子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叫做何衍殇,因为你五行缺水,所以取了泉儿这个乳名。”妇人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变得更加郑重起来,“答应娘亲,无论何时,都不要忘了你的名字,不要忘了你自己。”
“好,我答应。”女孩看着妇人的眼睛,郑重的点头。这是何衍殇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真真正正做到的和他人的约定。
看着正太的粉红写着loli的故事,上神你病情恶化了XD
不过作为新晋loli控我的体会是 管那么多呢谁让可爱就是正义
这篇更新真是萌哭我了。通篇看下来就是心软软的化成了水。
唉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满足感,就是酷暑天钻进家冰室吃到嗨的那种感觉,萌翻了
虽然末了又是一贯不动声色的虐不过这是凡胎嘛心理准备还是充分的
【小鬼眸色奇深、面无表情,寥寥秋光中眉目如画,一派明彻干净,将红叶放在阿牛手心:“别哭。”
阿牛看了半天,张了张嘴,有些忘词。但又觉得总不能就这么算了,怎么说都还是该训斥几句,抽抽噎噎指对方:“...你没吃得干净。”
小鬼刚刚吃得急,嘴唇上沾了一粒桂花,听了这话面沉如水将糖桂花给抿了去。】
呜呜小鬼萌死了萌死了(打滚
这种虽然明显不是人但又远非不食人间烟火的萌感正戳我的心口
饿都饿得这么萌太过分了。还很有气场
短命的loli还是人间的可爱。可爱度很高的某种类型,以前我把这一型loli叫年糕型,我决定以后改成桂花糕型
五岁大点软乎乎的豆丁,软软甜甜的,好想咬啊><
已经做好了被下篇虐成一道闪电的准备(躺好
顺便说,看完以后感到了好久没有感受到过的 饿 文字好像有点心的香气是怎么回事。。
[i=s] 本帖最后由 天下布攻 于 2014-5-13 00:47 编辑 [/i]
[quote][size=2][color=#999999]sturm 发表于 2014-5-12 08:41[/color] [url=forum.php?mod=redirect&goto=findpost&pid=37753226&ptid=201846][img]static/image/common/back.gif[/img][/url][/size]
飞翔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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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嗅到宫崎骏的味道了呢,这么聪明的,有天赋的、善解人意温柔又有点调皮的地主小姐很是难得,比起“长相厮守”的下仆和小姐,见习占星士&机械发明家才更加般配不是吗,
她在天空中那句“温斯特是笨蛋呀”真是让人心里涌起一股温馨又酸涩的触动。
[quote][size=2][color=#999999]sturm 发表于 2014-5-12 08:41[/color] [url=forum.php?mod=redirect&goto=findpost&pid=37753226&ptid=201846][img]static/image/common/back.gif[/img][/url][/size]
飞翔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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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西文的筆法相較幾年前穩健成熟了很多啊
不像八七或者漢堡那麼戲劇化的感覺,走自然平實風
二小寶互動自然,單看第一章角色魅力還未發威,看起來是成長型長文的節奏,寫長了應該很有味道。
飞翔
第一章
地主老爷家的艾米莉有一头蜜色的头发,浅绿色的眼睛,还有着一副遗传自老爹的慈悲好心肠。她的脸上的雀斑却丝毫没有减损她愉快又得意洋洋的神气。
她家小雇农的女儿温丝特却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这孩子瘦瘦高高,乱糟糟的黑发,颧骨有些突出,又有一双不大的蓝眼睛,总是温和地垂着。
她们俩个一块成长,艾米莉顶小的时候就喜欢捉弄比她稍大一点的温斯特,不是今天拉断温斯特的头绳就是明天藏起她的鞋子,有一次温斯特给小猪崽喂饲料时,艾米莉在背后扯了一下温斯特的头发,温斯特一头栽进了猪食槽,艾米莉笑了够本才把她从一堆小猪崽的鼻子下拉了出来。
可是比起艾米莉捉弄她,温斯特时常觉得,这还没有小姐生气的时候几天不和她说话来的恼人。
艾米莉爬树的时候,逆来顺受的温丝特总被自家的小姐叫来放风。
空气温和地像玉米浓汤,阳光暖和地有些发蓝,带着秋天暖和劲的橙色的蓝。她们两个溜出宅子,自己偷偷跑到城外的小山上,艾米莉坐在树枝上,漫不经心又心情愉快地往下丢熟透了的苹果,温斯特就兜起小围裙,一颗一颗把艾米莉丢下的苹果捡起来,放到兜里。她哼着歌,风吹过树梢,唰唰作响。
“温斯特,温斯特,你为什么要捡那些我丢的苹果。”地主老爷家的小姐拿着苹果,啃了一口,等到温斯特哼完了月下的芦苇塘和篝火,才把左手的另外一个丢在温斯特的脑袋上。
“我不知道,我的小姐,您喜欢吃苹果派嘛?”温斯特捡起这个砸在她头上的苹果,擦了擦,又放到了自己的裙兜里。“晚上给您做。”
艾米莉瞪着她,哈哈大笑:“要两个。你什么也不懂,你这个笨蛋,苹果没有翅膀,就只能呆在地上。”她转了转眼珠,朝着温斯特一挥手:“你知道苹果为什么只能呆在地上嘛?”
“因为引力。”
“错误!”艾米莉卖弄着偶尔到镇上讲学的老占星士那里学到知识,眼睛闪闪发亮。“因为星辰之力不允许除了占星士以外的生物飞翔。但是,你看!”艾米莉伸开手指。
于是,星辰之力响应她的召唤,星线穿越她的掌心,凝聚起淡淡的星芒。
温斯特兜里的苹果在星芒的笼罩之下,一个个飞了起来,或者说漂浮了大概半尺高,围着温斯特打了一个转,又纷纷地落到了地面上。“你瞧,我能让苹果飞起来!。怎么样?温斯特,想学么?”
“……”温斯特是想学的,实际上她对很多东西都有点兴趣,不过因为她的地位,或者说她的个性让她不怎么擅长表达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精灵古怪的小姐从树干上滑了下来,背着手挤眉弄眼地绕着温斯特转了一圈。温斯特咬着唇,手足无措地看着对方。
“亲我一下,就教给你。”
温斯特看着闭上眼睛的小姐和苹果正在犹豫。艾米莉的额头美丽而光洁,鼻尖和脸颊上有少少的雀斑,嘴唇却比玫瑰还要红润,还带着未退去婴儿肥的脸颊揉软地像刚烤好的蜂蜜蛋糕。艾米莉就咯咯咯地笑着,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好像早晨盛开的淡粉色月季含着晶莹的露水,轻轻地拂过你的面庞。
“你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大占星士,带着星辰之力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
温斯特红着脸一个一个捡起掉在地上的苹果。
说真的,温斯特可真没有什么占星士的天赋,艾米莉整整花了一个月都没有让她学会让一根轻轻的羽毛在星光的笼罩下漂浮起来。当初艾米莉可只用了三个小时,就能把一瓶墨水扣在其它孩子的脑袋上了。
就在艾米莉已经忘记这件事两三个月之后,老占星士又回到了镇上。这次他是应地主老爷的要求来看看艾米莉是否有占星学徒的资质,他给艾米莉出了三道题,将冷水煮沸,让羽毛漂浮,让金属制的马蹄铁变形。艾米莉用了不到时钟的十二分之一格就完成了这些,说不定到了王都这孩子就能立刻通过见习占星士的考核,老占星士挺高兴的,拍拍准学徒的肩膀说:“说不定能成为大占星士呢。”
你要知道,这年头找个资质好的占星士学徒可不那么容易,尤其是家里还有些钱,用不着老师倒贴金币的,老占星士虽然觉得自己的赞誉之词有些夸张,但是他还是挺喜欢艾米莉的——就算不是看在她父亲给魔法实验室资助的金币的份上。
可惜艾米莉注定不是个让人省心的角色。在得知她必须一个人上路坐上汽艇到王都的占星士塔里呆上整整四年的时候,她差点把父亲的胡子揪断。连机器人艾瑞丝端来她最爱的焦糖布丁都能没能缓下她的不快。
“不!”艾米莉咬着银制的小勺子,吞下最后一块浇了炼乳的布丁,中气十足地说,一点也不惧怕老占星士扭曲的面容。她的绿眼睛眼睛闪闪发光“温斯特必须跟着我!”她伸出手指在人群中点了一圈,才终于点到了垂着脑袋的温斯特。
老占星士其实已经在后悔拿着装了五百金币的袋子,在看到地主老爷比出一个价格上好商量的手势之后,才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对艾米莉说:“那她也必须通过我的考试才行。”
红着脸,结结巴巴的温斯特差点就通过了考试。这里说的差点是指她把马蹄铁烧红后丢到水里煮沸了一小壶的冷水,水蒸气又让羽毛暂时上升了一阵的差点。等温斯特表演完了这些,老占星士无奈地对艾米莉说:“她好歹得会一些魔法,”占星士顿了一顿,抬起眼睛来瞅着温斯特说“我是指真正的魔法。”
“比如让羽毛飞起来!”艾米莉大声喊,又开心又得意。“她会这个。”
温斯特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她站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央,所有人都盯着她,她觉得脸上似乎要被这些目光炽出疼痛又丑恶的伤疤。她咬着嘴唇,下意识地念诵了那段她异常熟练的咒语,一边在心中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咒语从她的唇角涌出,而羽毛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微风,没有星光,没有星辰之力回应她的呼唤,和她数百次的练习一样,什么也没有。
占星士看着这幕,摇了摇头对艾米莉说:“看吧,这个人不能成为占星士,她连成为占星士学徒的资格都没有!”
“那我讨厌魔法!”艾米莉扁着嘴角嘟囔起来。她瞅瞅父亲,又瞅瞅涨红脸的温斯特,扑过去一把挂在温斯特的手臂上。“温斯特不会魔法,那魔法就一点意义也没有!”地主老爷家的小姐大声向整个镇子上赶来看热闹的人说。
老占星士满脸不高兴,地主老爷大惊失色,将艾瑞丝手上端着的另一个焦糖布丁都打翻了。厨娘看不下去自己的女儿在大伙面前出丑的傻样,壮着胆子将尖叫着的艾米莉从温斯特手腕上剥了下来,提着温斯特的耳朵,就把她关进了柴房。
“你听着,”厨娘打了温斯特一巴掌,教训女儿说:“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别给我学小姐奇奇怪怪的一套。”
所以,等到第二天温斯特追上老占星士的车队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老占星士是清晨出发的,温斯特跑过两个驿站,在飞艇的渡口,才追上了占星士一行。占星士的行李正在一件件被搬上飞艇,正好有些闲暇,这才用休息被
打断时不耐烦的声音说:“说吧,你找我要干什么?”
“…..我可以成为学徒。”温斯特在老占星士审视的目光下轻声说。
老占星士打量着满面尘土穿和穿着撕短了下摆裙子温斯特,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去贵族小姐家求婚被小姐的家仆打出来时候的模样,便叹了口气。“你学魔法多久了。”
“…三个月。”
老占星士摇摇头。“从来没有三个月都不能让羽毛飞起来的占星士。”
“不!我现在可以,您看一眼吧!”温斯特将怀中的羽毛放在地上,她轻声吟诵了咒语。
羽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丝毫要漂浮的意思。没有微风,没有星光,也没有星辰之力回应她的呼唤。
老占星士拍拍法袍,从椅子上站起来。
忽然,羽毛轻微晃动起来,星辰之力隐约地搏动了一下。后来,老占星士想了一想,可能是当时本来就有什么微风吹过,但是那时,老占星士看着涨红脸的温斯特是这么说的:“你知道艾米莉决定不和我一起去王都么?即便这样,你也要成为占星士学徒?”
他可以看到温斯特瑟索了一下,蓝色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并不是害怕也并不是悲伤的神色,占星士以为温斯特就要退缩了,温斯特却忽然摇了摇头,她鼓起勇气和老占星士对视。“艾米莉小姐或许有选择的权力,而我却没有。”
老占星士叹了口气,就当作给魔法实验室找个无薪的劳工吧,他示意温斯特先走上飞艇。
蒸汽机开始工作了起来,嘶吼着咔嚓咔嚓作响。螺旋桨煽起了大风,将地面吹得一片沙尘飞扬。飞艇拽着铁链慢慢地爬升,铁链的叮当声混在齿轮和齿轮咬合的声音中,底下的工人大吼着解开铁链,每解开一根,飞艇就飞得更高些,等到两翼的铁链都解开,飞艇上升的速度就提高了,树木和道路一下子被拉成积木大小,不断地远离着,让人有种轻微的晕眩感。
冬日的阳光太好,飞艇起飞时的风沙散尽后,温斯特似乎看到哪个蜜色头发的少女,站在道路的中央,朝着飞艇招手。
她似乎又觉得这是一个错觉。
老占星士坐在另一边,他带上单边眼镜,抽出位置上放着的今日从王都运来的报纸,看着自己忽然梗咽的学徒说:“温斯特,所有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只是有人作出决定的时候,比自己的心承认地更早。”
温斯特和艾米莉再次见面的时候,是温斯特成为见习占星士之后的一个星期。
温斯特成为见习占星士最高兴的还是老占星士,他本来以为温斯特一辈子就要当个无法出头的学徒了,谢天谢地,温斯特花了四年时间终于通过了见习占星士的考试。这下温斯特的生活费用再也不用老占星士自己承担了,而温斯特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通过占星士的资格考核,这样一来,温斯特就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实验室了。
想到温斯特这辈子可能都要在自己的实验室里不拿薪水替自己干活,老占星士的慈悲心肠难得发作了一回。
“你回家看看吧。”老占星士早上把三枚银币丢给徒弟,温斯特晚上就站在了故乡的土地上。母亲抹着眼泪给她做了晚餐,不到半个小时,连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舅舅都赶过来瞧瞧自己的外甥女,这个“厉害地不得了的占星士。”
艾米莉没有来。温斯特睁着眼睛辗转反侧了一夜。
第二天她去拜会地主老爷询问起艾米莉的近况时,地主老爷苦笑了一下。
“你要找我的女儿就去城南的小溪边的那座小山吧,最近她总是在那里。”
温斯特走出好远,还能听到地主老爷的叹息:“这家伙要是有温斯特你那么听话就好了。”
离着很远,温斯特就能看到蜜发少女正把脖子伸进艾瑞丝打开着的铁皮胸怀里。她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故障,拿着扳手和起子在里面好一阵敲敲打打,少女
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她注意到了走进的温斯特。
“嗨,温斯特!”艾米莉低头将脸上粘着的油污抹掉,笑着向见习占星士打招呼,她瘸着腿,往温斯特这边跳了两下,然后轻快地拥抱了温斯特,没有等温斯
特反应过来就放了手:“听说你回来了。”
再没有咯咯地微笑和清晨饱含露水的月季了。
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王都的贵族小姐们连正眼也不会瞧一下的麻布衬衣和沾满油污的蓝色工装裤。
温斯特觉得嗓子有些发涩。“嗨….你的腿….怎么了?”
“噢,”艾米莉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别在意这个,上个月我的飞行翼出了些问题。”她兴奋地指着停在不远处的机械飞行翼,眨着眼睛:“我参考爷爷的笔记做了一点改进,怎么样,要看我试飞么?”
“好。”
攀上艾瑞斯的肩膀,艾米莉先给自己扣上金属支架,然后给自己戴上皮盔,接着又试图把蜜色的头发一股脑塞进皮盔理,头发却不停地从皮盔两边滑落下来,“嗨,那个谁,给我拿一下放在那边的护目镜。”这么说着,艾米莉将放在口袋里的绳子叼在嘴中,费劲地弯过手去才总算把长发编成了马尾,又接过温斯特递给她的护目镜,朝着温斯特一笑。
“小姐?”
“温斯特有些变了。”将护目镜拉下,艾米莉往前推起艾瑞丝的操纵杆,机器女仆身后的排气口排出一大片蒸汽和浓烟混合而成的气体,履带突突突突地飞速旋转,艾瑞丝就这样带着艾米莉和她的飞行翼在草地上不断地加速狂奔。
忽然之间,本来收缩在一起的飞行翼,弹出了洁白纤长的羽翼,背在艾米莉身后的金属单螺旋桨也飞速的旋转起来。艾米莉将系在艾米莉双肩上的搭扣一下子松脱,飞行翼就驾着疾风从小山丘上滑行向前,然后朝着溪谷飞去。
飞行翼带着艾米莉在空气中平稳地滑动着。阳光照耀在翼尖上,折射出眩目的光泽。山坡上的阵风吹过,草地在山风的吹拂之下,展现出波浪般的起伏,轻微地沙沙声一直从温斯特的脚下蔓延到山脚。她身上穿着的占星术士布满星辰纹理的长袍也被吹拂地猎猎作响。大块云朵和对面山丘的阴影,在草浪上轻缓地滑过。
温斯特站在草地上,眺望着远处的的艾米莉,小镇午后的空气平缓地像流淌的蜜汁。她似乎有种错觉,除了艾米莉的飞行翼外,其它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嗨!~~~~~~~~~”艾米莉驾着飞行翼,从河对岸回头向温斯特大声呼喊,温斯特心中的忐忑感忽然一下子消失了,她迈开腿朝着山坡下跑去,风声
掠过她的耳际。艾米莉脖子上红底黑格子的围巾隔着老远也能看得清楚:“温~~斯特!”
两人之间的距离将她的声音缩小了,而溪谷将她的声音拉成悠远的回声。
“是~~~~笨蛋~~~~呀!”
温斯特一边跑,一边也圈起手气喘吁吁地大声喊:“才不是!”
从东向西阵风过去了,飞行翼在河谷上低低地盘旋着下降。时近下午三点,溪流谷地的石面被太阳晒地有些滚热。上升的热流将飞行翼吹得好像在波浪中起伏的小船般起落,艾米莉收起一半飞行翼的长翅膀,将下降的速度提高了一倍,在摇晃中艾米莉踩到了地面。她稍微踉跄了一下,将整个飞行翼都收了起来。
不过蜜发的少女似乎忘记了,她的腿伤还没有全好,在她哇哇大叫,跌倒在地上之前,就被星晨之力温柔地托住了。星线在温斯特手指的这端凝结起来,艾米莉像是一条被星线结成的网拦住的小鱼扑楞着就挂在了温斯特的胳膊上。
温斯特跑地上气不接下气,艾米莉扶着她的胳膊咯咯笑起来。“太没用了!”她卸下金属支架,将跑地晕头涨脑的见习占星士扶到小溪边的石头上坐下,解下腰间的金属水壶,盛了一些水递给温斯特。
“…..四年了,都没有这样跑过。”小口地喝着水,温斯特好不容易才将几乎爆炸的肺叶安抚好才开口说。
坐在温斯特的身边,将草叶叼在口中,艾米莉脱下半筒靴,用脚踢着溪中的水花:“你什么是时候擅长过?小时候我用苹果砸你,我故意砸地很慢,你都躲不掉。”
温斯特咳嗽了起来。“小姐,你不要总说实话。”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便一起笑了起来。
流水潺潺,远处有城里的小孩子出来玩水抓鱼的,温斯特看了他们一会,回头看着艾米说:“小姐,来王都吧。以小姐的资质,很快就能成为占星术士的。到时候不就能自由地在天空中飞行了么?”
她想,以她还算可以接受的薪资,可能足以负担起另一个人的生活所需,也许有些地方需要节俭,但并不是全无可能。
艾米莉将头靠在温斯特的肩上有些睡意朦胧地说:“不要…….我讨厌占星术。虽然我的飞行翼还不能自由地变换航道,而且起降的时候也有很多问题,但是比占星术棒多了。”
“嗯……”
“倒是温斯特准备呆上几天呢?”
“大概两三天吧。”
“哈,看起来做见习占星术士可真辛苦。”艾米莉侧身捏捏温斯特的肩膀,嘟囔着。“看看,都是骨头。靠起来一点都不舒服。不过带回帮我把飞行翼运回去的时候就用得上你了。”
艾米莉睡着了,已经被王都的节奏磨掉了午睡习惯的温斯特坐在石头上,沉默地看着风将女孩子的长发一点点吹起。
自己是变了,但是是朝着好的方面呢,还是坏的方面呢,温斯特并不知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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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写西方式小说了,写篇练练手,为写《群山之北》找找感觉。就算我是全部天赋点都加在吐槽上的二货,我也想要写文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