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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3日
圣
我几乎总是比她先醒。三四十分钟后她才会睁眼，其间我就望着她睡觉。听起来有点下流，其实不然，我只是望着。
早醒不是我的习惯，至少，在她来之前不是。这事发生在我们第一次同床后。我记得醒来时身边传来不熟悉的暖意，然后迟缓地意识到是她。我猜自己花了一刻多钟盯着她看，脑子才清醒地消化她的存在这个简单事实。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醒来后不出十秒，我就意识到身旁有个她。
连我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做，除非是要欣赏她的睡姿。我的意思是，我喜欢注视她，我喜欢贴近她的秀发嗅闻她清新的婴儿般的体味，但不止于此。另外的原因我不确定，有时候会琢磨个究竟。
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墙上那个凛然无情的机器发出的凛然无情的嘀嗒声。我之前从没讨厌过它，但现在我只想把它从钩子上扯下来撕坏——我要折了它，卷了它，锤了它，废了它——再把它丢出窗去。我恨这只钟。
好吧...钟是无辜的。事实是：我恨时间。但你无法拿它出气，它没有实体。
我曾读过一个老掉牙的笑话：如果一个人揍钟，会被判处谋杀时间罪吗？过去的我当然一笑置之，上帝啊，此时此地，我多么希望答案是肯定的。这样我就可以狂揍那只钟让“时间警察”判处我过度杀戮罪。
得，瞧我想的这些事儿。
床起伏了一下，我转头，迎上她的目光。
“你早起了。”她做了个鬼脸。“又一次。”
“不是我，你晚醒了。”我反驳。“我就是此处的标准。”
“如果是那样，我宁可因为头脑清醒违反标准。”她抿嘴一笑，嗓子微微带着初醒的沙哑。“几点了？”
“好笑，你竟然问这个。”
她抬起一边的眉头。“为什么好笑？”
“不为什么。”我看了眼墙上那个不依不饶滴答作响的天罚。“一点。”
“上帝呀。”
“在。”
“我们几点入睡的？”
“不清楚。四点？五点？”我试探着一条腿跨下床。“饿吗？”
她坐起身，一手梳理着光泽熠熠的短发。我也想这么做，结果却是弯腰吻了她的脸颊。她快速转头，极可能是受我的惊吓，然后是颧骨大碰撞。我们各自举起手揉着疼痛的脸部，对笑起来。
“好痛”，我说，“你的”早安”够特别。”
“对不起，”她微笑着说，牵起我的手，温柔地吻了一下。我告诉她感觉好多了，她笑着放了手。
“说真的，圣，我饿了。”她伸着懒腰说。“你要订饭吗？或者在家做饭？还是外出用餐？”
“我正要问你，”我说，“你的想法是什么？”
“唔，”她举手遮口，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我不知道。今天在家做饭怎么样？我们买过菜了。”
“好的。你想吃什么？”
“让我想想...我们有什么？”
“有炸薯条——”
“不要，”她快速回应。
我大笑，举手投降。“仅仅是个建议。”
“好吧。”她皱眉思考后看着我说，“我知道了：做三明治如何？我们有足够的材料吧？”
我在心中过了一遍购物单。
“我想是的。你要现在吃，不先洗澡了？”
“没错。不然我就要晕倒了。”
“好的，来吧。”
我起身，她随后而来，轻柔凌乱的脚步声说明她仍有些睡后的迷糊。我停步回望。
“我煮咖啡，你还是要茶？我问她。
她莞尔一笑。午后的阳光洒满了整间公寓。
”咖啡就好。”
蓉子 --
咖啡沸腾的馥郁香气四溢中，我和圣在厨房忙碌着打开橱柜和抽屉。一声呻吟传来，我扭头，却见她一脸苦相。
“怎么了?”我问。
“我忘了买蛋黄酱，”她愁道，“靠，夏树。”
”谁？”
她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打开冰箱，背朝我翻弄起来。
“一个朋友，”她叹气道“更确切的说，是一个朋友的女朋友。每次他们来访，蛋黄酱都会失踪。
她脚后跟一提，关了冰箱门，回身向我，我笑了。
“什么。。。她偷了蛋黄酱？”我玩味着蛋黄酱小偷这事。
“不是。我是说，她征求过我的同意。但最后总剩个空瓶子，我想我已经扔了上一只。结果忘了。”她举起手中的瓶子。“能用这些吗，蓉子？是番茄酱和芥末。”
“也许吧。我们买了西红柿，对吗？”
“恩，要我取出来吗？”
“是的。我来拿菜刀和菜板。”
她把空瓶放到橱柜上，打开冰箱取西红柿，在水池洗过后，递给了我。西红柿红润可爱，结实无瑕。我放一个在菜板上开始切片，汁水涌了出来，沾上了手指。
“汁水挺足。”她从我背后看过来，“还要什么吗？”
“熟食？”
“在那儿，”她指向一个冷盘，“我想应该剥一两个橙子。”
“ 不错，”我说，又拿起一个西红柿来切，切好的片片都放在空碟里。“面包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又听到她翻弄冰箱的声音。
“查下保质期，圣。”
她笑了。“我已经把变质的那包扔出去了，你知道的。”
我半信半疑地瞥她一眼。
“怎么，你竟然不信我？”她问。“真的。”
“好吧。”我敷衍地笑笑，“如果你这么说的话。”
她在我背后哼了声。我继续切西红柿，手一滑，伤了。我咬唇忍下一句咒骂。
“怎么了”她听到了我短促的尖叫后迅速问道，“见鬼，过来。”
她捧起我的手，拉我到水池边。
“我没事，圣。”我说，被她的严肃态度逗乐了。“一点小伤而已。”
她置若罔闻，打开水龙头，冲洗我的手指。冷水流过伤口时有微微的刺痛感，这没什么，她却紧张地望着我。
“痛吗？”
“不疼，别担心。”
她关了水，把我的手指举到眼前细细查看，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小心点儿。”她轻声说，让我“等着”后跑开了。圣这样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是听她的。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团浸润成桔锈色的棉花球和一个创可贴。
“清洁下伤口。”她说着，用棉花球擦拭完我的手指，贴上创可贴。“好了，去剥橙皮吧。我来切余下的西红柿。”
“我不要紧，我可以——”
她望我一眼，打消了我的反驳。我叹了口气，放弃坚持。圣很严肃，极其严肃。又准备了几分钟，我们的午饭终于摆上了餐桌。圣从厨房给我端来一杯咖啡，我接过来，谢了她，捂了下手后放在饭菜旁。开吃啦。
“你今天有什么计划？”她问我。我看她。
“我今晚打算带你出门，”她咧嘴，“又一次。”
我停下要往口里送的橙子。
“你又想去跳舞？”我问。
“也许吧，不完全是。”
“你的'不完全是'是何意？“
“你猜。”
我霎霎眼，“一字千金。”
她笑了，接着伸展了下手脚。此时我才意识到我们都只穿着睡衣——看过去她的腿无比修长。
“晚餐”，她解释道，“我会带你去吃晚餐。不过是目前的说法。”
“还有别的节目？”
“吃吧。”她戏谑地指着食物。“可别凉了。”
我们齐齐大笑，因为她指向了一碟冷盘。而且桌上只有咖啡和烤面包是热的。
“好吧，更凉。”她更正，“之前你想做什么？”
我毫不犹豫道，“宅在家。”
“哦？”她好奇地看我的表情，接口道，“恩，我喜欢蓉子姑娘想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我莞尔。“我的思想很纯洁。”
“还很天真，我确信。”
我摇摇头，边吃便注意得体的仪态。圣可不像我，她喜欢什么就往嘴里送，假装嚼两下就毫无不适感地吞落肚。也许这对消化有害，可只要是她，不知怎么就是正确的事。
“哇哦，”她突然放下手中的三明治大喊，“今天是第三天”。
我点点头，一丝焦虑悄然潜入心头。
“你知道，”她沉思着说，“今天是我祖母的忌日。”
我眨了眨眼，消化这条信息后，伸手去取三明治。“哦。”
“哈，谢天谢地我今年不用和他们一起去了。”
“和谁？”我问。
“我的父母，他们通常会拽我去墓地祭祖。”
我点头。“但他们都出国了。”
“是啊，”她向后一靠椅背，笑道，“万岁！”
“你不喜欢祖母，是吗？”
“我恨她。无情的老东西，她以前为了点点小事就打我。”
“哦”，我的眉头开始打结，“她伤害了你？”
“不算真的虐待。”她说，“但她给我竹笋炒肉的次数我都记不清了。还骂我是她见过的最不听话的小孩。”
“可以想象。你有可能是问题少年。”
“我是。”
“可能她是为了你好，”我想要逗逗她。
“哦，当然。她有金子般的心。”她邪邪一笑，“又坚硬又黄色。”
我笑。“那么糟？”
她嘻嘻一笑，“恩，我打赌她知道我的性取向可高兴不起来。我相信她正抬头盯着我们呢，眉头深皱着，一只拳头舞动在空中。”
我乐了。“抬头盯着？”
她嗤嗤发笑。我举杯饮了口咖啡，诧异其中的口味。
“圣，你在我的咖啡里加了奶油和糖？”我问她。
她看过来的眼神有点担心。
“是的，对不起。你常这么喝，对吗？还是我放得太多？”
我捧着杯子摇头，“味道好极了。”
“那就好。”她继续吃起来。我们沉默着吃光了剩下的菜。吃完时，我主动要求洗碗，但她不让。杯碗盘碟俱被洗净归置后，她转而牵起我的手。我任她牵引来到浴室。
“我们要做什么？”我问。
“我们要一起洗个澡。”她兴致勃勃地说，一边打开了水龙头注满浴缸，“来吧。”
她转头脱去睡衣，我注视着她，直到她回首给我一个疑问的表情。
”怎么了？别告诉我你要穿着衣服洗澡。”
“可能。”我笑。
她朝我靠近，我欣赏了她的胴体好一阵子—— 她真是天生丽质——这时，我俩的鼻子都快撞上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切近距离吓到，但她在我退后之前止住我，双手紧抓我的胳膊。
“这是你要的。”她做了鬼脸。
“如果我坚持要不洗呢？”我禁不住开怀。
“你好像忘了这是我的屋子哦？”
“哟，难道我要什么事都依你？”
“只要你在这里。”
扬眉，她微笑着，不是预想中的调笑，反倒彬彬有礼。我也对她一笑，抬高双手方便她替我除衫。衣服落地变成不雅的一团布。
“让我来，”我说。
我双膝跪地，感受到镶嵌地板的凹凸不平，从下往上舔舐她的娇躯。她的手玩弄着我的头发。我一只手除落她的内衣，另一只手触碰她的敏感点。她轻吟一声，拉我起身，这时我看到她小腹紧绷。
但她没有就这么吻我。她只是拥着我，双手紧扣，大力直入肌肤，可能都造成了淤青。我的脸颊紧贴她的侧耳，热烘烘的，烧得我全身火热。我后退一步以便看清她的脸。
她正在张嘴呼吸，美丽的粉唇间露出紧咬的牙关。她的双眸紧闭，眉眼间只能以痛苦来形容。我急了，呼唤她的名字。
“出什么事了？”我问，“圣？”
她睁眼。我正对上她的凝视，疑惑她的眼睛为什么看来不同：她的瞳仁扩张以至于虹膜几乎全黑。
“圣”她的手抱住我的头，孤注一掷地用力就像在挠我的头骨。我任她施为，忽略疼痛。
“圣”我再次轻呼，盯着她的脸问，“什么事？”
她喊我的名字。我从没想过当她严肃喊来时，我的名字显得这么美妙。
“明天....”，她安静地说。
我屏息等待下文。“什么？”过了一会，我问。她张嘴，却没发声，接着她吻了过来。我一时有点失望，但是感官很快占了上风，她的躯体，她的手褪去我最后一件衣物，浴缸里的水包裹全身。我的手滑过她的肌肤，她的手亦然。我们肆无忌惮把水溅得到处都是。
“这里..."她说，“你还记得吗？”
她的声音从沉重的喘气中传来，我思忖她的意思，忽然灵光一闪，深吸一口气：“记得，是你的生日那天。”
“对哦——”她呻吟。
我进入了她。她也进入了我。
“哦上帝...."
噢上帝，我希望一切都这么简单。
--
(To be continued)
人物都很美式呢。
蓉子可以对祥子她们轻松说出“我们上床了”这种话，还跟圣在车里H。
我要说作者你写的是美版圣母吧！！！
蓉子
我们都饮得几近见底时，圣邀我共舞，我答应了。我们示意侍者结账，但他来到近前，微笑着告诉我们已有人付过账。恰在此时，两名男子来到我们的桌旁做起自我介绍。其中一人肌肤呈古铜色，让人联想到的不是海滩，而是拉丁气候。（译者：蓉子是在轻讽人家没钱么？）另一位身材高大，肤色较浅，似乎还是个在校大学生。他们都迷人可爱，彬彬有礼。我想请他们走人，可是，无疑，我也得表现得迷人可爱，彬彬有礼。
“你们真不该这么做，“我尽可能客气地辞谢这两位。
“没事，”大学生说，“我们愿意。“
“我们在那边无法不注意到两位，“深肤色的那人接口道，“我们想应该为你们两位小姐买单表达我们的...谢意。“
“谢意？为什么？“圣毫无感情地问道。
“因为今晚你们的风姿为此地增光添彩。“
我特别想翻白眼，但勉强忍住了。我们理所当然地微笑着再次感谢他们。
“不用不用，“浅肤色男子再度开口，“不用谢，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真的？“圣用夸张的礼貌语气问道。我望向她，着迷地注视着她的灰蓝色眼眸透出霜寒。我们面前的两位，显然并没注意到这一变化。
“当然，不用放在心上。“
“太好了，“圣干脆清晰的声音传来。“那么我们做什么你们不会介意哦。告辞了，绅士们。“她用英文结束了这次谈话。
她一把拉我起身就走，任凭那两名糊涂男子留在原地。确定我们终于离开他们的视野时，她放慢脚步，才意识到我已经快跟不上她了。
“对不起，”她向我道歉。“我不想拉你这么跑。我被惹火了。
“我明白，没关系。“
“丫的。难道是个女生去酒吧就要被人追？“
她几乎是厉声嘶语，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
“但他们确实给我们买单了。“
“去他的，我不管。“她嘘道。
此时，我们已经停下脚步站在墙边。我的手依然留在她掌心，身旁是一幅抽象画，白色的画布上布满了狂野的圆圈和花饰。圣盯着自己的脚尖。
“蓉子，我..." 她举目，并没看向我。“我很抱歉。我本意不是要拿你撒气。我只是..."
我捏捏她的手，举至唇边亲吻它。她终于转脸看我，目光中充满自责。
“没关系，“我告诉她，“没关系。“
她倾身，双唇落到我头顶。透过发丝我感受到了那份温软灼热。
“现在，来吧。“我说，这次是我在前，她在后。“让我们跳舞吧。“
我们下楼。才下一半，我的脸，我的上身，我的整个躯体都随着贝斯音乐不由自主地摇摆起来。我瞄了圣一眼，她露齿一笑。后半程我们几乎是飞奔下楼，跃入尽情舞动的人潮之中。
突然，曲目切换到使人心潮澎湃的高科技电子舞曲，舞池的气氛达到了狂热的高潮。一瞬之间我迷失了方向，然后某人使劲拽我的手拉着我。我和那人撞在一起，是圣。她笑着吻了我，然后摇头晃脑舞动起来。我随她移动，随她起舞，我们的身体紧贴着，一次次高速冲撞着。人群把我们吸入又吞没。我们毫不介意。我们尽可能吻着对方。在某一刻，我近得舔到她的脖子——很咸的滋味。我笑，她意识到我刚才做的，狠狠地吻来，然后晃开，也纵声大笑。
几首舞曲下来，音乐嚣叫着渐歇，休止在一个颤抖的音符之上，所有人都停下舞步。周围很热，我们两个都大汗淋漓。圣冲我微笑着，我把手贴上她的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她的心跳得像我的一样迅疾。我们，圣和我两个人，艰难曲折地穿越舞池，朝出口而去。凉爽的空气仿佛给我灼热的肌肤敷上了一层清凉的油膏。
“哈，“圣用手背擦着额头，说，“妙不可言。“
“嗯，“我呼吸着新鲜空气，仍然有些气喘，“难以置信。“
我望向她，伸手去抚平她凌乱的头发。她一动不动，炽热的目光直烙入我的脑海。然后有人喊她的名字，我们同时抬眼。一名身材娇小的黑发姑娘迎面而来。
“圣妞，你好啊，“她低声说道，嗓音柔腻可人。“这位美貌的小姐是谁？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圣冲这位不速之客顽皮地露齿大笑。
“堇“，她说，“你贿赂了谁才让你进场的？“
“你怎么会想到他们让我进场呢？我们可是在外面，不是吗？“
笑声。
“蓉子，“圣对我说道，“认识一下堇，莉莉安学院的凶神。“
那名女孩向我招手，我微微一笑。
“里面怎么样？“她问我。“跳舞感觉如何？“
“很美妙。很狂野。“
“是啊。我这个 DJ自己都摇摆了，“她一脸伤感，“我很怀念这里的热舞呢。“
“去年她在这里造成一场骚乱，从此被禁止入场。“圣告诉我说。“她几乎把这地方烧个精光。“
“但那有趣得很。“堇笑道，“无论如何，可别告诉我你在和这个失败的家伙约会，“她转向我。
“啊，嫉妒的嗓音，“圣插嘴，“我的天籁。“
“没错，佐藤，没错，“有人喊她的名字，堇转身寻人。“糟了，该走了。“
“遇到你很高兴，蓉子。“她给我一个大大的笑容，最终带有那么一丝淘气的意味，“小心点，别背对佐藤——危险，很危险。“
圣试图敲她的脑门，她蹦蹦跳跳地离开，发出不满的叫声。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建筑外的人群里，圣微笑着叹口气。
“大神阿，那位可真棘手。“她说。
“她很活泼好动。“
“诶，相信我，她真的发怒起来才要人好看。“圣伸手挠头。“有意思，上次见到她还是在我们去脱衣..."
她一滞，我双眉上扬。
“脱衣吃蛤会。“（译者：圣已经很聪明拉，从Strip Club 能跳到Strip Clambake，即吃贝类和鱼类为主的海滨野餐会)
我做个鬼脸。“这就是你能想到的最好的托辞？“
“跳舞让脑子迟钝了，“她诡笑。
我也笑了，随即问她在脱衣舞俱乐部做什么。
“没什么，“她回答，“就是有些人挑动大家去做好事，然后就拽上其余的人。我们只是旁观。“
“总之，那就是你在脱衣舞俱乐部做的。“我笑道，在她还在做出“吃蛤会”口型的时候，拍了一下她的肩，“到底什么样?"
她眯起眼看我。
“你为什么要知道？“
我耸耸肩。“我从没去过。“
“唔。“她抿唇思考。“不好说。古里古怪，乌漆麻黑，全是色迷迷的人。你打什么注意？“
我嘻嘻一笑。“我知道了。“
“为什么——“她暗示性地问道，“想要去脱衣舞俱乐部？“
“为什么，你不想吗？“
她纵声大笑。“如果跳舞的你，为什么不？“
“想得美！“
“嗯，过来。“
她把我揽入怀中，亲吻我的耳朵。她的气息火烫，让人麻痒。
“我们走吧，“她嗓音沙哑。“跳舞让我有冲动了。“
“你不是说跳舞让你大脑迟钝了？“我禁不住调侃她。
“因为它让我冲动所以大脑迟钝了。“
我们一路飞跑到车边，冲进车内，跌跌撞撞地躺到后座。很快衣衫尽除，我们纠缠在一处。一定是酒精的作用，然后我中止了思考。
过了很久很久，我的脑海中不再充斥极乐时她躯体紧绷的影像，终于恢复了部分理智。我抚摸着她滑落在座椅上的秀发，那看上去就像一圈光环。我依然覆在她身子上，她双臂环抱着我，我们的呼吸都很缓慢。一呼一吸。一呼一吸。我屏息一秒和上她的节奏。
她唤我的姓名。
“嗯？“
“我们最好走吧。“
“嗯，你说得对。“
我们小心地穿好衣衫，为衣服不堪的样子咯咯发笑。然后我们回到前排，仪表盘上显示时间为凌晨 2：07 分。圣开车时，我闭目假寐。
明天。已经是明天了。
轮胎与沥青地面的摩擦声令我沉浸在绵绵的思绪中。我希望能够让圣把车停在时光所不能及的位置，我希望钟表上的数字永远冻结在原处，但扪心自问，那并不是我的真正愿望。
我的真正愿望似乎不可能立刻实现。
我仍然怀有希望。也许是想她说出我要听的话这一希望抱得太久了。只是也许...即使我不得不离别回到学院，我不必与“我们”分别。
我们——我要的就是这么脆弱的一个说法。
我猜想她不说出我要听的话的原因，如果是她不愿意，我的心将受伤。
因为，只要她愿意，一切都能改变。
译注：
1. Techno Music 高科技舞曲
利用电脑,合成器合成,做出一些特殊音效,这种音乐常常是许多音效组合起来的. techno的节拍也是4/4拍,但速度较house快,且听起来具重复性,较强硬,较机械化,所以某些人称techno为"工业噪音",但某些还是会注重旋律的。 techno起源于美国底特律,有三名dj: derrick may,kevin saunderson juanatkins尝试将电子乐与黑人音乐结合,而产生了detroit techno. detroit techno通常较平缓,不像一般的techno那样强劲,可说是现代techno的起源。
2.其实每章作者都有一个小小的前言，解释本章的写作背景或对读者致谢等。我沿袭楼主的做法，就不译了。不过这部分写作背景值得一提，1月2日的两部分章节都是在作者犯失眠症写下的。她每天只睡三小时耶，所以写作状态不太好，希望各位读者原谅。也许这可以解释我前面翻译的时候，觉得笔调有点软的原因。
本帖最后由 hour 于 2009-2-5 21:40 编辑
标题：1 月 2 日 第二部分
圣
蓉子和我在祥子和佑巳处吃晚饭。用过甜食后，我们坐到到起居室沙发上继续家常闲聊。我偶尔加入，因为肚子太饱要费力消化，我的反应稍有点迟钝。然而佑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认识的人中，佑巳的脸部表情最是丰富，将她所有的情绪表现得一清二楚。要读懂她只要给她当时的面部表情命名就行，多简单的事，全写在她前额上了。但现在，我毫无头绪。看上去她有点焦虑，却又不完全是，这种感情在她和祥子交换眼神的那一刻流露出来。
我疑惑那个眼神的含义，忽然意识到这是在蓉子或我互相说了点什么后才出现的。于是我忆起，自己一直试图将那件事撇在一边，实际上几乎每个人都小心地避免提及。
多奇怪，我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个晚宴的目的。
“你不这么想吗，圣？“
我转向蓉子。
“抱歉。你说什么？“
那种情绪又一次出现在佑巳眼中。如果佑巳担心了，祥子也一定会。唯一的区别是祥子掩饰关心而佑巳不会---至少，掩饰得不成功。佑巳的小脸蛋诚实非凡。说到这个，她可能是这间房内唯一拥有诚实品质的人呢。
“是的，“蓉子把我走神时没听到的话题复述完后，我答道，“我同意。“
我们又聊了一会，这次我积极参与。话题不断变换，直到挂钟指向九点三刻，我们意识到该告别了。蓉子和我起身告辞，转身出门。十分钟后，我们已在车中，开往东京夜店区。我驾车时蓉子安静地坐在乘客席上。她大概又在思考吧。
我想问问她脑子里转什么念头，可我也害怕她将给我的回答。如果她真的告诉我她的想法，我不能接受呢？想到这点，我开始头痛，心头更痛。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想这事，反正迟早会发生的。
她将不得不在那个日子离去，而我无能为力。我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蓉子，”几分钟后我说。““也许你该系上安全带。“我更想看到她的微笑。
“为什么？”她问我，兴致显然很高。金属扣合上的咔嚓声告诉我她照做了。“想要打破赛车纪录？“
“不是，“我笑，“为了更安全。就这样。“
“你自己的安全带可没系上，圣。“
她说得对。我一耸肩，置之不理。
“没错。“我说，“如果出事，就是我的错，因为我是司机。所以，我罪有应得。"
我听到她深吸一口气才回应，嗓音里带着谴责。
"别这么说。“
前方红灯，我们放慢车速，停了下来。前方是一辆遭遇车祸的 Corolla，车漆惨不忍睹，我的心中更加难过。我瞥了眼蓉子，她看着前方那辆车，眼中全是不忍，唇上仍逗留着蓉子式的微笑。
我系上安全扣。
“我不过开开玩笑。“我不在意地说，“而且，有你在，我怎么敢驾车冒险？“
交通灯转绿，我们再次启动。
“你还记得我车子刚到手的时候吗？“我问道，很想听她说说话而不是沉默不语。
她没有立刻回答我。
“你是说，那次你给我打电话说要在新年给我看一个“黄色的大只的意外之喜“？
我露齿而笑。“你记得哦。“
" 当然记得。你当时兴奋异常。“
“真的？“
“是的，我听到她轻声窃笑。“你甚至说你能让它飞翔。“
“呵呵，“我微笑，“最初驾车的那几次，是真的飞起来了。车子也差点报废。“
“当初你不愿告诉我答案，知道我是怎么猜的吗？我的猜测傻极了。“
“不知道，告诉我吧。“
她沉静地笑起来。“我猜得不认真，真的。不过，你给我的线索也太模糊了。“
“嗯，是啊...大的，黄色，可能会飞...你到底猜的是什么？“
她停了停。
“你看过芝麻街吗？“
我皱起眉头，不清楚她究竟指什么，终于一道微弱的灵光闪现。
“不可能，“我说着笑出声，“你以为是..."
"是的，“她也笑，“你挂电话后，我那晚上想到的只有“大鸟“。疯了。“
“啊哈，连我都从未有过这么古怪的想法。“我假作震惊地望着她，“我早知道你把古怪的性格藏在了完美的外表之下。“
她笑。“什么意思？你认为我完美无瑕？“
“别高兴得太早。总体来说，我对完美评价不高。“
“不高？“她若有所思，又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
“没错，完美被高估了。“
“真的？“
“相信我吧，我知道...我自己就是完美的典型。“
她再笑。“所以不完美稍后显现，嗯？“
“恩，“我大声摁喇叭，前面那辆车意外减速了。我得绕过去。
“一夜之间我创造了不完美，“我继续说道，“这样人们就不会害怕我的冷漠了。“
“好计策，“她咯咯笑起来。“那么虚荣是你捏造出来的另一个缺陷还是与生俱来的呢？“
“与生俱来。谢谢提醒。“
她抬手抚弄一缕头发。
“那么这对我也有效呢，是吗？“她开玩笑地说。“你的策略。“
把注意力集中到道路上之前，我望了她一眼。
“没错。我想是的。“
我转入停车场，一旁是两层楼高的庞大建筑，主入口上方悬挂着马蒂尼酒杯状的霓虹灯。建筑物表面并不引人注目，那只是假象，它可是东京最受欢迎的晚间娱乐场所之一，内部装潢前卫得不可思议，外面已经有些人在转悠。
“到了，“我跨出车门说道，“来吧。“
她挽住我的手后，我们一同向入口处走去。很快我们就置身于内部，灯光明明暗暗，闪烁不已，空气中弥漫着好酒的香味，饮酒的人真是浪费。等眼睛熟悉了这混乱的视觉效果，我拉着身后的蓉子朝楼梯口走去。人很多，我拉紧她的手。
楼上的气氛更缓和，底楼传来的音乐也过滤到方便使用正常音量对话的程度。调暗的灯光洒落在所有的桌椅上，发出宜人的光辉。黑色和棕色的混合色调以及抛光的木料可以安抚心情。
我们寻找空桌。我刚巧看到一群人在离开一张小桌。他们一走，我们当即就坐。侍者过来收拾空杯。
“二位要喝点什么？“他问。
“我要一杯伏特加汤力,“我说，“蓉子？”
“欲望城市.”
“好的，“侍者答应着，礼貌一躬后向吧台方向走去。
“我知道自己不该喝太多，晚餐已经喝过葡萄酒了。“侍者走后，我说，“不过这是最后一杯了。“
她笑脸盈盈，“聪明的想法哦。“
我把桌下的腿一伸，结果我发现她也这么做，这样她的一条腿在我的两腿之间，而我的一条腿在她的两腿之间。
“啧，“我说，“感觉不错，但你为什么非坐那么远？“
“我可以坐过来。“
“好阿，那你还等什么？“
她起身滑坐到我身旁，在昏暗的灯光里我看到她牙齿的微光。我摸索着她的手，紧贴在我的大腿旁，十指紧扣。
“你瞧，“我微笑，“这就好多了。“
“嗯，同意。“
侍者把酒水端来，随后在我们的感谢声里离开了。
“圣？“
“唔？“我举起酒杯，小啜一口。“什么事？“
她用一根手指描着鸡尾酒杯的杯口。
“我坐那么远是因为有人可能发现我们。"
我愤愤扬眉，当然是开玩笑的。
“蓉子，你是说你觉得被人见到和我在一起是耻辱？“
她还是一如既往纵容我，笑而不答。
最终她说，“也许我的意思正相反。“
我的微笑褪去。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摇摇头，“我刚才是说，如果熟人看到我们这样在一起呢？ 毕竟我们一直想要保持这个秘密的。“
我认真端详她。她一如往常。阿，不，完全不正常...她美如天仙，脸庞一如既往的圣洁美丽。
“我不在乎，“我告诉她，“现在忘了那些吧。我们是来找乐的。如果有人发现我们，随他们去。“
蓉子抬头，我不知道那该叫做什么表情。她的眼神一亮，却又迅速恢复正常。
“好吧，“她喝着酒答道，“听上去不错。“
但她没有移动我们桌下紧扣的双手，我也没有。
注： 1. Vodka Tonic 伏特加汤力
基酒伏特加和汤力水勾兑而成。
2. Cosmopolitan 欲望城市
红遍全球的美国电视影集「欲望都市」（Sex and The City）中，女主角Kelly出现在时髦夜店中时，总是喜欢来杯散发红宝石光泽的鸡尾酒「柯梦波丹」（Cosmopolitan），这款鸡尾酒因而广受世人注目，成为全世界时尚圈最热门时髦的鸡尾酒选择。这款红翻天带动全球cocktail 风潮的鸡尾酒，其美丽色泽来源，以及最主要的原料，就是在全球掀起健康风潮的蔓越莓汁。目前在亚洲主要的时尚之都的高档夜店中，最受女性欢迎的鸡尾酒就是 Cosmopolitan，而蔓越莓汁也成为夜店里最受欢迎的调酒用果汁选择。Cosmopolitan之所以成为最具健康概念的时髦鸡尾酒，最主要的原因，除了是受到「欲望城市」的影响，Cosmopolitan本身美丽如红宝石般的色泽，以及果香浓厚、口感清爽怡人、酒精度适中等特色，都是令它广受女性消费者欢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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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hour 于 2009-2-2 16:13 编辑
蓉子
我和圣在祥子和佑巳盛情邀请下来到他们的宿舍。女管理员把我们领入，七点零一分，我们站在她们的屋门口。圣按响门铃，急促地冲我笑笑。她手上捧着两瓶澳大利亚葡萄酒，脸上的表情像是心都跳到嘴边。她很紧张，我也是，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受邀用餐。
门开了，穿粉色长裙的佑巳容光焕发地来迎接我们，更像是有点不同寻常。我们在佑巳的邀请下进屋。
“哇，“她说，"你们都很好看哦。“
我看看圣，她当然好看：Burberry 的修身裤，有型的蕾丝边不过膝棕色长筒靴，平纹白色长袖运动衫，外罩特制黑色马夹。有趣的是，今晚我选择了对比色：黑色长袜裤，黑色上衣，黑色西班牙开胸毛衫（购于在西班牙的一个假日）——光照下金色繁复的绣花闪闪发光。圣之前说过我看起来像午夜，毛衫上的金色像星辰。我说她正好相反，像太阳，连同她那火焰般明亮的金黄头发和浅色衣服，而且像太阳一样火热（hour 注：这里用的词是hot，双关，即性感)。
“小佑也很漂亮拉。“她说。她把酒递给佑巳，捏捏女孩的脸颊。“我们带了葡萄酒来。祥子呢？“
说曹操曹操到。祥子突然出现在我猜想是卧室的房间门口。她开心地向我们致意，从佑巳手中接过酒瓶。她所到之处，身上的真丝裙装光泽熠熠。
“真高兴您二位能够到来。“她说着走到佑巳身侧。“两位看上去都美极了。“
“谢谢，你也很可爱。"我说。
圣插嘴道。“我们去跳舞吧。“她说得漫不经心。“来么，祥子，小佑？“
祥子微微鞠躬。“很抱歉，我们不能跳，圣大人。我们已有安排，无论如何，谢谢您的邀请。“
圣歪歪头，耸耸肩。“无所谓。“她突然露齿而笑，然后用标志性的色迷迷的拖腔说道，“我在想你的姐姐大人说的是什么安排哦，小佑。“
可怜的小女孩顿时脸红红地瞪着圣，这家伙却邪邪地笑开了。祥子不动声色，领我们到饭桌前就座并上菜。先上的是奶油浓汤，香浓诱人，然后是三文鱼。我细嚼慢咽，因为这是值得花时间细细品味的美食。同样，整个晚上我同样用心享受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时光。浪费是不可以的。
祥子告诉圣佑有个地方号称“全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圣诞节。圣露出惊恐的表情。
“我宁可一天就切腹自杀——或者在你们三十岁之前就达五百岁高龄，“她的话逗得佑巳咯咯直笑。“为什么他们不用'全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假日或其他的宣传语？“
"那样就没人工作了，“我接口道，夹起一片三文鱼。"你指望这种地方怎么运作？当地人一星期都活不下去。“
" 诶...可这多美妙啊。“圣求之不得的语气让我们哄堂大笑。
我举杯到唇边，微微一笑。我们喝的是圣和我买的白葡萄酒，口感不错。圣迎上我的目光，眨了眨眼。
“特别是蓉子，不可能在那里活过一个星期，“她对大家说。“她靠工作生存，是资本主义价值观的信徒。“
佑巳伸手掩口，以免笑出声来。
“我认为这是正常的，圣大人，“她说，“人们需要工作来生存。“
圣做出鬼脸，然后使劲摇头，很可能是受不了关于工作和生存的老生常谈。
“那正是他们告诉你的，“她咧嘴笑了，“但确实不是我的意思。祥子，你该明白这点。“
祥子看上去被逗乐了，但仍维持礼貌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我问。
“我的意思是你比别人还糟糕。工作狂人——没错，一星期没事做会杀了你，蓉子。“
我微笑着想了想。圣又开始调侃我，说我们有着这样“对立的意识形态“，她都不知如何继续和我“相处“下去。祥子打断她的话，指出我们俩已经“相处“（她说话的方式让你想象到一对引号）超过一星期了。我轻笑，佑巳出了声，立刻用餐巾纸捂住嘴。
“圣大人，对此您如何解释？“祥子说。
圣拧眉，严肃的表情就保持了一秒。
“那是因为蓉子有可取之处。“她说。
“可取之处？“
“唔..." 圣放肆地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身子前倾，仿佛要公开一个秘密。
“你看，“她淘气地说。“她非常，非常性感。“
我一口酒几乎呛住，只得尽可能不露痕迹地用咳嗽掩饰住。脸颊开始发烧，心头暗暗咒骂身边这个脸皮奇厚却仍笑容满面的傲慢魔鬼。我的妹妹们尽力不大笑出声。如果我不是被取笑的那个，也会忍俊不禁。
佐藤圣，你要为此付出代价。我心中自语，小心翼翼地保持脸上的微笑。同时，我也看出她知道我打算报复，因为她的眉眼在乱动。
“额，好啦。“ 佑巳开腔时仍然使劲咬住嘴唇。“我想该上甜点了。请稍等，我马上来。“
她起身离席，走进祥子起居室旁的厨房。我们听到她在里面磨磨蹭蹭做事的声音。
“无论如何，“我开口道，“别理会圣，祥子。她也想让你改信她那一套。“
“我那一套？是什么？“圣上钩了。
“你记不得了吗？“你告诉我那是...是什么呢？哦，对了。猪的哲学。无忧无虑的懒散生活就是你的理论。“
祥子的笑意更浓。“猪的哲学？“她重复道。
我点头。“托佐藤圣的福。“
圣窃笑。“听起来我成了猪。“
“抱歉，我道破你的秘密了？“
她笑出声来。
“一部分而已。没有人确切知道我就是那个懒人主义的传奇猪脚。“她开玩笑地噘起嘴。“啧啧，我以为你是我朋友，蓉子。“
“我也这么想过。“我反唇相讥，笑脸盈盈。“但我们却上床了。“
厨房里传来哈哈大笑，祥子也禁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圣呆滞地看着我，那副表情可是无价之宝。最终她清醒过来，崩溃地把头扭回去了。
一月二日 第一部分（续）
前文在 P13
蓉子
午饭后，我和圣收拾餐桌，忽然听到另一个房间里我的电话铃响。我奔去接电话，按“接听“键前瞥了一眼呼叫人 ID。
“喂，我是蓉子，“我说，“祥子吗？“
“姐姐大人。午安。“
“午安。一切安好吧？佑巳怎么样？“
我担心她打电话来是因为佑巳有麻烦，好在她的回话打消了我的顾虑。
“恩。佑巳很好。姐姐大人您呢？“
“我很好。“
她犹豫着，“圣大人呢？“
“她也不错”
“真是好消息呢。“她停顿一下，对身边的人轻声说了几句，但我没听懂。“我打电话来是为了邀请您和圣大人参加晚宴，“她继续说道，“佑巳和我已经返回宿舍。不知您能不能来。。。算是为本月四日离别的您提前送行。“
最后一句话说得犹犹豫豫，她仿佛是害怕宣诸于口。我心有戚戚。
身后的脚步声传来，我转身看到圣，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向我走来。
“谁的电话”她平静地问道。
“祥子。她和小佑想知道我们能不能晚些去吃晚饭，在祥子那里，她的宿舍。“
“噢？主厨是小佑还是祥子？“
祥子显然听到了这个问题，在电话的另一端朗声笑了。
“请告诉圣大人我们都会下厨的。“她说，“我会亲自督导佑巳。“
我向圣重复了这段话，她笑起来。
“既然如此，算我们一份。“她说。
“好，“我对祥子说，“我们定当前来。时间？“
“七点“。她答道。
“就这么定了。待会见，祥子。代我向佑巳问好，好吗？“
“嗯，我会的。我们等候姐姐大驾光临。“
“等等，“我想起有什么要问，“需要我们带什么来吗？“
“不用，只需姐姐大人亲自到来即可。“
“好。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我告诉圣约定的时间。她点点头看手腕，发现自己并没有戴表，大笑起来。我也被感染得笑出声，然后查看手机上的时间。
“四点三十,“我有些惊讶地告诉她。
她瞪大了眼睛。
“真的？啊咧，时间都到哪去了？“
“我知道。”
“那样的话，我们最好快动身。“她大声说着，大步走向衣柜打开柜门。“我们还得去购买食品，记得吗？“
“当然记得。“
她拽出一件带帽灰色运动杉扔到床上。我注视着她褪去衣衫，背部的曲线尽显，心中欲望翻腾。她的皮肤光滑，肌肉紧致，一丁点赘肉也无。我很想抚摸她，亲手感受那修长的身材，但我不能这么做，时间紧迫，我们要争分夺秒。时间紧迫，我对自己说，摇摇头挥走绮念。她穿好那件运动衫转身面向我。
“我去刷牙“我对她说着，走向浴室，她跟上我。
“我也去。“
我们肩并肩刷牙，轮流使用水喉和洗脸池。刷完的时候，她送我一个牙膏广告里的标准亮齿微笑 ，然后大笑起来。她说我们得跑，于是我们互相追逐着跑出门外，宛如一对天真的儿童。
圣
我通常购买食品都在距公寓三个街区外的大型超市，始终是一个人。这是第一次和蓉子两个人来，比我想象得有趣多了。买食物这事本身很难激动人心，但蓉子的存在改变了一切。我们之间有奇异的亲密感，和在床上时几乎一样强烈。
我的常规做法是，购物车一到手，就跳着蜜蜂舞奔向垃圾食品区。蓉子对此大皱眉头，这事最逗我开心。
“这就是你第一件能想到的事？“她看着我。
“我喜欢。“我手提一袋薯片，向她跷起大拇指。她咯咯笑起来。
“好吧，嗯，我也喜欢，但没你狂热。“她指向购物车里的东西。已经有约十到十五袋在其中。
“有时候我懒得叫外卖或者外出买饭，“我解释道，”所以抓一袋就走人。“
“天...你听说过健康饮食没有？“
“在家的时候我不爱健康饮食。“
“为什么？”
“做饭麻烦。其它东西通常都不健康但是好吃又方便。“
“这种想法最终会损害你的健康，知道吗？如果你坚持这种方式，即使你现在身体健康也不能保证将来如此。“她双臂交叉胸前边走边说。
“关键词是最终。我想活在当下。“这时经过纸盒牛奶区，我拿起一盒放入车内。“我的身体与我同在，我想它也会不由自主同意我的想法。“
“可是...当你年纪渐长，虚弱不堪，百病缠身时可别跑来求我。“
“怎么可能？“我笑着问她。“显然，我会病弱无力地跑不动了，只能步履蹒跚地拄着老年人用的拐棍走到你那里，一步一个踉跄。“
“你明白我的意思，”她说，也笑了，“别怪我，我是说。"
" 我不怪你。我的父母会照看我。我会让他们成为我的终生奴仆。“
“父母不可能永远在。那时候他们可能衰老得帮不了你。“她耸肩。“他们可能比你还虚弱，真的。“
“那我可以召唤其他亲戚嘛。“
蓉子叹口气，从板条箱里挑出一只苹果，目不转睛地盯了我一会，然后又往购物车里放了些苹果。“亲戚...你该知道，他们都可能走在你之前。“
“那我可以让你来照顾我。你健康能干，我虚弱无能但很幸福。“
“如果我也虚弱无能呢？“她微笑着问。
“这是什么世道？“我大叫，故作惊愕。“难道再没有人健康饮食了？“
她噗嗤乐了。
“好啦。“她说，”我把自己绕进去了。“
我露齿一笑。“未来律师的职业前途不妙阿。“
她嬉闹地捶起我的肩膀。我们来到烘烤食品区，经过时，我拿了一条面包。
她看着我把面包放入购物车时说：“希望你别忘了那条面包。“
“希望我把这条面包放入冰箱之前扔掉那条从前的面包，还是希望我能够不小心吃上过期面包？“
她摇头轻笑，发丝像流动的天鹅绒般摇曳。我继续往购物车里添东西。最后，我们来到酒类商品区。
“你一直想来这儿？“她疑惑地问。
“是的，我想我们待会要带葡萄酒过去。“
“当然---我怎么没想到？“
“因为你忙着想我呢。“我挤挤眼。
她只是莞尔，不理会我的调笑，款款走到酒类展柜前。
“该买什么好？“她问我。“我们不清楚他们做的菜，要选能搭配食品的才行。“
“噢，对阿。“我把购物车停在烹调油货架附近站到蓉子身边。“唔...“
" 红的白的各一瓶。“她建议。“我想要...一瓶 Cabernet 和 一瓶 Semillon 。还是来一瓶 Merlot 呢？“
“随便吧。“
我们看遍了出售的葡萄酒，才最终选定两瓶放入车中。她问我是否还要再买其它物品，我告诉她没有了，于是我们去收银台付账。所有的食品都装袋后，蓉子帮我把它们抬入车内，放在后坐。我们开车走了。
注：
Cabernet 葡萄品种或红葡萄酒，可译作赤霞珠、解百纳、卡本内等。
Semillon 葡萄品种或白葡萄酒，可译作赛美蓉、塞米雍、赛米永等。
Merlot 葡萄品种或红葡萄酒，可译作梅乐、梅洛、美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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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r 的译后：感觉作者有时候废话，比如最后一段，有点无味。另外也很好奇作者的国籍，从另一个网站推测作者可能在英国。到底是美国人还是其它国籍呢？里面法文不少。说句不怕招打的话，别说作者写得没原作感，译者我也非圣蓉粉。练手是目的，服务三百众也是赏心乐事。经验所限，风格的偏差或译文有错在所难免，还请各位见谅并大力敲打。
本帖最后由 hour 于 2009-1-27 20:47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