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花相似,那么人呢?是否还是当年的人?是否还会笑颜如春?
岔路旁边的花丛里,两个俊秀的男孩望着鲜红地毯的尽头,三三两两的客人在伽尔德罗贝的学生带领下,走向大厅的宴会。
这到底是确定,还是自我安慰?多少年来,这句话他又说了多少次?又失望了多少次?
大概,他的诚意感动了上苍。
在宴会已经开始,在来客已经来稀少后,地毯的尽头,终于出现了那道刺眼的亮丽发色。
看着走在前面带路的学生,想起那个知道她们真正身份的爱莉卡,舞衣吓得抓紧了夏树的手,颤抖的低声问。
夏树被她抓得衣衫都歪了,她恼怒的拍开她的手,不耐烦的吼着,却忘记了压低声音。
本来就对她们抱有怀疑的学生,不约而同的回过头,舞衣吓得深身一抖,夏树却挑起眉,一边伸手理着衣服,一边狠狠的瞪着她们,无声的传递着。
伽尔德罗贝的学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吓倒?红色卷发的女孩马上露出凶狠的表情,另外一个也挑起眉头,脚步摆成了战斗的姿势。
夏树把舞衣往后一推,踏前一步,不屑的看着她们,命也冲了上来,手握着背上的剑柄,同样凶狠的盯着她们。
对方也毫不示弱的用眼神攻击着,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就在双方决定决一胜负看谁才是不知死活之际。
岔路上出现了几个女孩子,其中留着帅气刘海的女孩目光落在她们身上,眼睛一下亮了,马上高兴的挥手打招呼。
夏树还没反应过来时,舞衣已经从她们身后冒了出来,非常自然的对着那个打招呼的女孩露出愉快的笑容。
等等?她说了什么?那些人是谁?
回过神的舞衣呆滞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僵硬的转头去看夏树,夏树也刚好一脸茫然的看了过来。
那两个准备动手的学生也呆了,千绘认识的话,那就代表她们是被邀请而来的客人,那么她们刚才不是失礼了?如果让学园长知道的话?那不是死定了?
夏树和舞衣诧异的看着刚才还凶悍无比,要跟她们决一死战的学生突然变得非常礼貌。
夏树无声的看着舞衣,舞衣眨着眼睛,一头雾水的无声回应。
千绘因为看到了久违的朋友,非常高兴的向她们跑了过来,跟在她身边的几个女孩,也都是一脸看到好友般的开心表情。
就在夏树呆滞着不知道如何回应时,回过神的舞衣,笑容灿烂的打断了那个女孩的话,一态反常的,非常利落的一手提着夏树,一手拉着命,不等那两名学生带路,就飞快的跑向大厅,留下错愕的众人面面相视着。
一进宴会厅时,本来热闹的场面马上安静了下来,个个都惊讶的看着她们,之后目光变得炽热无比。
那是什么目光?没见过提着人跑路吗?
舞衣不解的看着他们的目光,再顺着他们的目光落在身边的夏树胸前,啊例?原来她揪着夏树的衣服,导致衣衫歪到一边,半边细腻白雪的胸脯都露了出来。
啊,夏树的皮肤真漂亮啊,连她都想摸一摸啊,舞衣盯着夏树的胸脯,无意识的想着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停在那里,滑滑的,润润的,她不由抓了抓。
伴随着夏树气急败坏的暴吼中,是全场的抽气声,舞衣被她一吼清醒了,很快就把摸在那里的手移上,帮她把衣服拉好,干笑着回答。
舞衣诧异的发现,她英气潇洒,刚正不阿的大师姐,还是那么单纯好骗,就好像每次她和命闯祸后,滴几滴眼泪,保证下次不犯后,她就会帮她们扛下所有的惩罚一样。
夏树看着舞衣还是呆呆的,再看全场的目光都射在她们身上,似要把她们射穿,她不悦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拉着舞衣和命,挤到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下来,周围的众人总算恢复了热闹,但是目光还时不时的射了过来。
本来热爱热闹的舞衣,目光在餐台上看到各种各样的美酒时,眼睛亮成了星星,马上拿着餐具,拉着热爱食物的命冲了过去。
夏树伸手想拉住她们时,已经来不及了,这两个家伙也太没紧张感了吧?无视着周围热切的目光,她无奈的抚着额头后,喃喃的抱怨。
一杯碧绿清香的茶递了过来,放在她面前,伴随着柔软,奇异的腔调,这声音?
那是一双漂亮水艳的赤瞳,彼有深意的在注视着自己,平静沉寂的眼神,让她不禁想起弱水河面,是否会有时,也像它般的卷起可怕的旋涡?
真是的,怎么会有那种念头?
夏树回过神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的确也渴得很,她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时,她才猛的想起什么似的,脸微微红了,不好意思的开口。
对方微微一笑,夏树才发现,对方长得很非常标致,细腻柔美的五官,亚麻色柔软的长发,高挑修长的身段,她优雅的在她面前坐下。
她饶有兴趣的眨着眼睛,用调侃般的语气陈述着事实,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夏树高耸的胸部。
可怜的夏树,反射般的一把抱住自己,白嫩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狠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再把自己埋起来,没脸见人啊!
也许不想让夏树太过难堪吧,赤瞳女子岔开了话题,重新帮夏树倒了一杯茶后,她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来悠闲的小口品尝着。
夏树闻言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奇的问着,然后不自觉的也端起茶,小口小口的品尝着。
赤瞳女子柔软的嗓音突然低沉了,淡淡的,然而夏树却发现她那双平静的赤瞳闪过异样的光芒,似弱水河面般,卷起旋涡,那清澈的眼神也变得深沉无底。
越卷越深,越卷越暗,自己好像快被吸进去似的,猛的回过神时,夏树惊慌的移开视线,不敢再看那双骇人的眼瞳。
赤瞳女子微微一笑,柔软的嗓音刻意般的放得很轻柔。
竟然洞悉自己的想法?夏树惊讶的抬起头再看着对方时,发现对方那玫瑰般的唇角扬起一丝讽刺,又似苦涩般的笑意。
无意识的脱口而出,说完夏树连自己都有些诧异,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好像意识不受自己控制般的。
赤瞳女子没有回答,只是微敛着秀气的眉头看着夏树,似要看穿她的灵魂般的。
被她那样的盯着看,夏树无意识的感到一阵压迫的气息,胸口突然毫无预兆的一阵撕裂般的抽痛,夏树捂着胸口,疼得浑身颤抖。
赤瞳女子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复杂,似在怜惜,好久才轻轻叹息般的开口。
夏树抬起头看着她,久久不言,或者说,她不知道应该什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