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四

媒體確實不在瘋狂報導，但校內的新聞部在好不容易祥子跟佑巳兩人都在學校的情形下是不會輕易放過機會的。莉莉安雖說是高中，但裡面的世界就像是縮影一樣，當然也不能倖免這一環

「………紅薔薇大人、紅薔薇花蕾大人!關於日前電視的報導是不是真的？請務必告訴我們，我們已經幫兩位拖延好幾天了，請體諒我們的難處。」

「媒體常會做無謂的揣測，我們並不對此做出任何回應。請參見先前公佈的聲明稿，謝謝各位的關心。如果沒有任何事，我們該回教室了，請各位也快點回去吧。」

團團圍住的人群眼見祥子一句話把所有的路都堵死，只好暫時撤退等找到機會在追問。

「佑巳大人，你跟祥子姊姊到底怎麼了？」

瞳子在訪談結束後馬上前去找佑巳，兩人在噴水池附近散著步。

「嗄阿？喔……沒事，沒什麼……」

「佑巳大人，你知道祥子姊姊因為你的關係，每天都睡不好，食慾也減少很多。身為她的表妹，我想我有義務來詢問作為表姐對象的紅薔薇花蕾—也就是您，佑巳大人。」

「怎麼會——小瞳，我真的很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姊姊。我會注意的，謝謝你的關心。」

佑巳聞言馬上鐵青了臉，隨後感到深深愧疚，躬身表示歉意。最近的她都在處理分家以及後續處份，待在兩人共同住所的時間相當少，基本上除了兩人早晚餐還有上放學、山百合會有機會見面，再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好談論日常瑣事。

「注意？佑巳大人連薔薇館中午餐聚都很少出現，怎麼說是在注意呢。佑巳大人……祥子姊姊真的很擔心你，我知道我沒資格說些什麼，但是我們也不想看到您跟祥子姊姊這樣……我們大家看了也覺得難過的。」

瞳子說著，頭轉向另一邊，她不想讓佑巳看見自己臉上的表情。現在的她看見祥子跟佑巳兩人互相折磨對方，簡直就可以用慢性自殺來形容。心裡對佑巳有的許多情緒、包括埋怨、怒氣等，也都在這一刻真正放下。

「小瞳………我知道了，真的很謝謝你。小瞳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是個溫柔的好孩子呢……」

佑巳先是驚訝的看著瞳子，隨後表情放柔和。她原以為瞳子會為此大做文章之類的，但沒想過瞳子竟然會主動提起兩人關係這一環，她一直都以為瞳子對此事是將反對隱藏在不予置評下。

「佑巳大人!我—總之，請你照顧好祥子姊姊。別以為我不會跟你追究—」

「你想怎麼追究都可以，小瞳，你絕對有資格。現在，作為山百合會的夥伴……每一個人都是……」

佑巳將一手輕搭在瞳子肩膀，流露苦澀複雜的神色。直覺告訴自己一定能慢慢接近小瞳那外表像刺蝟實際上卻柔軟的內心的。

一想到這，佑巳嘴角露出稍微輕鬆的笑意，在談話的那一個當下，她得到許多事情的解答。包括……

「對了，小瞳剛剛說的『我們』，是指你自己跟可南子嗎？」

「佑巳大人!?請不要隨意轉移話題!」

而採訪引起的風暴遠不僅只於此，一到中午，就看見志摩子出現在由乃與佑巳的教室，露出溫和的微笑詢問：

「請問，由乃跟佑巳同學要一起午餐嗎？」

「那是當然的!對吧，佑巳？」

「嗯……欸？！阿……我自己可以走啦……」

佑巳下意識回答後，楞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被一向較急性子的由乃給拉著走，連忙抗議。

「今天不行呦，佑巳同學別想在逃了。」

聽到這種話從一臉無害的志摩子口中說出來莫名的具有威脅性，佑巳依照過往經驗連忙閉上嘴好避免招來更多算不上譴責的關心。

一直到了中庭，由乃才放開。佑巳看著眼前兩位朋友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發問：

「由乃、志摩子，怎麼了？」

「佑巳，你還好嗎？新聞部的人或是其他人沒為難你吧？」

「沒有……姊姊大人幫我擋住了……」

「那只是暫時性的，妳跟祥子大人到底怎麼了？看起來有點……」

「那是當然的……在這麼多事情之後……」

「佑巳，你跟祥子大人發生了什麼事，何不說出來讓我們聽聽呢？」

中午午休時間，佑巳被由乃與志摩子拉去中庭。兩人都發現紅薔薇家族成員不對勁，但是又不好插手，畢竟最好只管自己家族事在山百合會是基本準則。

佑巳看著眼前兩位朋友，最後還是決定要說。在公開表明自己後，山百合會的夥伴們也都陸陸續續知道了，但是她們不知道的是，自己祥子之間關係變化以及跟扳倒柏木集團有關的事。她不想把朋友們全牽扯進來，至少在家族這類太過複雜的情形上，所以在敘述時盡量簡化這一環。

「佑巳……為什麼不早點跟我們說呢？雖然我們可能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但是我們可以找蓉子大人她們商量阿。」

「由乃、志摩子……謝謝你們的好意……我並不是有意想要欺騙你們的……瞳子跟可南子，只知道一部分，我不想再傷害更多人。」

「我們明白的……那麼你跟祥子大人現在要怎麼辦呢？」

「……她一定討厭我了……我不知道我還可以撐多久……」

「佑巳別這麼喪失鬥志阿！你跟祥子大人談過了嗎？」

「對阿，佑巳；我認為祥子大人不是那樣的人。」

佑巳不由得低下頭，他自己知道的，她只是……覺得自己沒辦法承受。要是祥子真的決定要放手她該怎麼辦？因為她發現……自己真的放不了手。

當初自己又是怎麼信誓旦旦的認為自己能下定決心放開這段感情，將之隱瞞掩蓋的？

「佑巳，還沒試怎麼可以輕言放棄，我同意志摩子的話。祥子大人可能生氣，但是她生氣或許不是因為你隱瞞。我還是覺得，祥子大人並沒有這意思。」

「因為要是這樣，她就不會在訪問的時候處處維護著你、甚至於還為你隱瞞行蹤。佑巳一定也知道，我們學校的新聞社有多厲害。我不敢說我多瞭解祥子大人……但是大家好歹一起相處了一年多，有些事不需要說出來也能理解的。」

「……是的。可是、可是……她還願意嗎？我是說……原諒我……」

志摩子跟由乃相視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這讓佑巳微楞了一下。但不等佑巳反應，由乃已經開口截斷對方：

「如果你想知道，為什麼不自己問本人呢？看來我們該退場了……志摩子我們去銀杏樹那邊吧？」

志摩子但笑不語，跟由乃一起離開，留下還楞在原地、一隻手停在半空中的佑巳。正當佑巳回神想出聲質問時，她看見……

「祥子……」

來的人一臉平靜，與往常一樣難以猜透。

「佑巳，別躲我……」

「………」

佑巳轉開臉不讓祥子看見臉上的表情，但是這舉動讓祥子不滿，使力轉過對方縮短距離讓兩人眼神平視，佑巳只是默默的承受了祥子隱約的怒氣。

「佑巳，我們談談好嗎？我之前說過請你給我一段時間，我想…」

「……別在學校好嗎？……」祥子難道看不出來他快哭出來了嗎……天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氣才忍住眼框中因為激動與些許欣喜而湧出的淚。

「那好，我們現在回去，我想姊姊她們也有事情想跟我們說。」

祥子不待佑巳抗議，拉著佑巳沿著磚道快步走向大門口坐上停在門口的休旅車，離開莉莉安學園。佑巳上了車看見晃與三薔薇，心裡暗暗叫苦。

「小佑，還記得我當初怎麼說的嗎？」

「記得，蓉子大人……」

「我也說過，要是哪天你討厭祥子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不會要求你一定要留下。不過，我似乎沒說要是今天祥子討厭你的話——」

「姊姊！我……我沒說過我討厭佑巳……」

「噢，那你臉上的表情是怎麼一回事？」

祥子聽見自己姊姊的脫稿演出，忍不住出聲反駁，卻接收到蓉子難得譴責凌厲視線，心虛的垂首沉默是或許是祥子現在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蓉子大人，這一切都是我不好。」

佑巳低下頭不讓自己視線對上蓉子，只見對方不著痕跡的笑了下。

「那麼小佑的意思到底是什麼呢？既然還喜歡祥子，為什麼要把自己也弄到遍體鱗傷？」

「我想小佑大概是想贖罪吧。」

江利子插了句話，同為三薔薇的聖並沒有反駁、只是點頭同意。

「若是作為贖罪，你們也該停止了。難道你們想再次重演我所經歷的事？」

「「聖大人，我們不是這意思!!」」『『聖……』』

聖看見兩位夥伴的的眼神，擺擺手示意要她們別擔心。蓉子看了江利子一眼後說道：

「既然這樣，我們這就走了，你們兩個好好想想。祥子，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水野小姐、鳥居小姐、佐籐小姐，我送你們離開。」

祥子苦澀的看了佑巳握著自己的手一眼，點點頭在門口目送蓉子等人離開。一等閒雜人等離開，又呈現一片寂靜。

「佑巳……」

「祥子，我、我我先去煮些吃的!我還沒吃中餐。我想祥子也餓了—」

「在這裡待著，佑巳。」

祥子將佑巳壓坐在沙發上，快步前往廚房煮了粥再回到客廳。佑巳肯定瞭解自己現在的心情而不敢輕舉妄動。

「………對不起。」

「為什麼要對不起呢？快吃吧，粥冷了就不好吃了。」

佑巳看著一旁已經在翻閱著桌上報紙的祥子，明白對方現在一定不會搭理自己。只好端起熱騰騰的粥乖乖進食。

哐啷

「祥子……」佑巳放下空了的碗，細微的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躲我了？」

「我沒有……在躲你。我只是……」

「你害怕我就不害怕嗎？現在我不僅在害怕你離開我，還要擔心你是否安全，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人在哪裡等等。你來告訴我誰比較害怕，是你還是我？」

祥子聲音低沉措辭嚴厲，讓轉開頭的佑巳既感到愧疚卻又委屈。

「我以為…你才是想離開的人，所以我……」

「所以不想聽見我說『離開』兩個字嗎？我只是要妳給我一段時間，但你不給我時間也不讓我解釋。每次我想找你，你總是用藉口推託或乾脆不見我。這樣難道不會讓我誤會嗎？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只能間接從姊姊她們那得到消息。或許那些都是不好的事，但我想要更了解你，所以我學著接受。你不給我機會，那我還能做什麼？」

「………」

佑巳啞然，祥子每句話都刺中她心裡，確實是自己理虧。

「……對不起。」

「夠了!我不要在聽你說『對不起』。我不是姊姊，我承認有時候我很笨猜不出你的想法，所以我需要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因為我希望能跟你分享、也希望你向我分享一切，不管是好是壞。告訴我我在你心裡佔在什麼位置，讓我知道你還在乎我、重視我……」

祥子忍不住捧起佑巳低下的臉龐讓兩人眼光平視，語氣帶著絲絲心痛與哀傷。她只是希望佑巳向她坦誠一切，而不是看見佑巳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在我心裡你一直是最重要的……我只是……」

「只是？」

祥子語氣放緩了點，她知道硬逼只會讓兩人好不容易說開的話再次緊閉。她不會白白讓這難得的機會給溜走，因為佑巳已經躲自己整整兩個星期了——從同住在一起開始，要是從照片事件開始算起那就更長了。

「……怕你因為我受傷、怕……很多事……至於你還願不願意接受我，與祥子寶貴的性命相比，只是最後面的考慮事項……」

「原來如此。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解決，可能會影響到更多的人呢？如果今天我們再不說說話，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這個意思……只是覺得等到確定所有事都完了可能也過了很久了，或許、到時候祥子會想……」

佑巳拼命的搖頭好似波浪鼓一般，自己並不是這樣想的。只是……當兩人關係陷入僵局時，心裡總是有個自暴自棄的聲音在譴責自己的不是。所以當時真想過若是如此……那麼自己……

「所以佑巳覺得與其等我主動提起，不如自己先慢慢疏遠？你又怎麼知道，我到時候的想法呢？」

祥子平靜的敘說，對於佑巳的想法她明白了，今天換作是自己站在佑巳的立場，考量所有的情形可能也會做出相似的決定。

因為太在意對方，所以就算我們為彼此受了傷依舊願意不顧一切向對方奔去。

「佑巳，看著我。」

「我沒辦法……」

「福澤佑巳！看著我，然後告訴我你覺得我現在在想什麼。」

佑巳怯怯地抬眼直視眼前那張讓她日思夜想的絕美，在對方眼裡她看見了……那抹熟悉的眷戀，是從前兩人每每凝視對方時她常在對方眼底看見的情緒——同時也是讓自己欣喜滿足與驕傲的情感的證明。

「如果你說不出來，那麼我說。我喜歡你，你聽見了嗎？伯父伯母曾問我是否認真想知道，是我自己決定要聽、要接受你的另外一面。我確實是感到氣憤，生氣的原因是因為你不早點告訴我。我從沒有想過要離開，反倒是你一直不願意面對。今天就算你不告訴我，時間久了你覺得我有可能不知道嗎？」

微俯下頭，祥子語氣柔和而堅定。現在的她心情很平靜，她在佑巳眼裡也看見那個膽怯卻藏不住的澄澈愛意。她知道……對方喜歡自己的心從來沒變過、也不帶著任何目的，只要佑巳回答自己……

「…………不可能。」

「既然這樣，那麼結果不是一樣嗎？不管如何，我喜歡你的心沒有變過，那你呢？我只要你回答我，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喜歡，喜歡到這裡很痛……每天每天都在想，要是可以回到以前那該有多好……」

佑巳頹然，只覺膝蓋一陣發麻，下一件事就是自己已經倒在一個她渴望許久的懷抱裡。

「我們重來好嗎……佑巳?」

「……是認真的嗎？祥子……真的願意……原諒我……」

「欺騙的事？把你卷進這團混亂的人是我，沒有勇氣去揭開、面對一切的人也是我。所以不要說原諒什麼的……我也要負起相當的責任。從今以後，我們一起面對所有的問題……」

「祥子……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失去你……就算你不理我、躲避我，我還是克制不了想接近你。看著你半夜在沙發床上睡不穩的樣子，我都會想問瑪利亞大人一句話……」

「……？」

「能不能讓我進到你心裡瞧瞧你阿，佑巳……」

佑巳忍不住的讓洶湧的淚水劃過祥子胸口，伏在祥子懷裡放聲哭泣，像是要把一年份的淚水給哭乾一樣。溫柔的祥子、對自己說喜歡的祥子、夜裡看顧著自己的祥子……她多幸運能得到對方的關注與感情……還有諒解。不必再假裝的感覺太好，在祥子面前無須隱瞞任何事。

「姊姊…我…嗚…你願意原諒我嗎？」

「叫我祥子……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我也有錯……」

「不是的!是我先欺騙了祥子……我應該要早點把事情說出來才對……」

「現在說出來也不算晚阿……乖，別哭了……」

「可是、可是……嗚哇……」

「好好……不要哭，不要哭…在哭下去我也想哭了……」

「嗚阿~~對不起、對不起…祥子…我、我……」

「我知道喔……佑巳想說自己是個失敗的妹妹跟情人；可是對我來說，不管是好或是不好，佑巳就是佑巳，也是唯一一個會讓我想一起經歷各式各樣的事的人。開心也好，難過也罷，只要有佑巳在我身邊陪我就夠了。因為阿……在這世上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就是佑巳……」

「祥子……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還有一件事，佑巳。我要向妳道歉……」

微低下頭，祥子認真直視著情人的淺褐色瞳眸，浮現自責與愧疚的表情，讓佑巳很是心疼，搖搖小頭顱輕聲卻堅定的反對對方。

「祥子不需要跟我道歉阿!我才是那個該道歉的人!」

「不，我想為我之前的態度道歉。佑巳一直很溫柔的包容我的ㄧ切、給我ㄧ個可以放鬆自己的地方。而我似乎把這當作理所當然的事。所以當佑巳為了我冒險的時候，沒有體諒你是我的錯…佑巳願意原諒我嗎?」

佑巳用力的點頭，抱著祥子不放。祥子溫柔的ㄧ面總是這樣淡淡的，卻最讓自己感到窩心。祥子穩穩的抱住佑巳，這才發現自己真的是打從心底想念著對方溫熱帶著薄荷清香的氣息與柔軟的身軀擁在懷裡的感覺。

這塊小小見方，就是自己最想要的避風港。

------------------------

「聖……你還好嗎？」

「我很好…至少看見江利子你那副表情就值得了。」

「聖！我現在沒心情跟你打馬虎眼的，就算要逼哪兩個傻孩子坦白，也不需要—」

蓉子有些生氣，畢竟把從前的傷疤揭開並不是什麼好策略。以她的認識，聖不可能會忘記當時受傷的多重，以身為朋友的身份當然得制止對方傷害自己。

——真的，只是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就說別擔心了。蓉子這麼緊張我，江利子小心我把蓉子拐走～」

聖有些不在乎擺擺手，語氣是戲謔中帶著苦澀。

果然，只要一提起，還是會想起當初那段時日……

「哼！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你呀，跟從前一樣胡來。好歹事先說一聲吧？」

江利子瞇著眼冷靜的看著聖，嘴上雖然仍是不饒人的尖銳，卻隱含著友情的關心。

「只不過這次會收到不一樣的效果……」

聖微偏著頭，有些失神的樣子。蓉子看見聖的表現，連忙插進對話裡想幫忙解圍。

「聖，江利子不是—」

「我知道，所以我說了沒關係的。我說大額頭啊，聽說你跟蓉子女王陛下求婚了？該不是學生輔導室那件事重現吧？」

一哂，聖隱去眼中的憂傷，開始打趣起另外兩位同伴了。

「才不是！我是認真的！我說你哪天也帶加東同學來給我們瞧瞧吧？」

「你哪次不是認真的，嗯?大額頭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呢。」

「你在說一次大額頭試試！？」

真是夠了!若不是因為顧慮到從前聖受傷的那件事，哪還容的下讓聖這麼多嘴搞破壞!

哼!好心沒好報………

「夠了，聖、江利子，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是……」」

被尊貴的紅薔薇女王沉聲警告，其餘兩色薔薇大人都乖乖的閉上嘴上了車。晃在車開動以後，決定發問：

「水野小姐，您確定這樣做好嗎？」

「放心吧，這是紅家的傳統之一，只不過法拉利小姐辛苦了。」

聖睨了一眼笑著插嘴引來蓉子的瞪視，不過這會江利子倒是跟聖同聲一氣，畢竟欺負紅家人也是其他家的傳統之一。

「……不會，不過我還是習慣被叫風或是晃呢。」

「也請叫我們的名字就好。」

「瞭解。那麼現在？」

「幾天後就知道了。」

晃來回掃過眼前三人好一陣子，不得不承認她們後生可畏、尤其以被稱作「前紅薔薇大人」的水野蓉子為首。

小番外（微EG）

祥子和佑巳和好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呀阿!!!祥祥祥祥祥子!」

佑巳緊張的發出恐龍叫聲，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驚嚇到不如說是因為害羞過度。反倒祥子一臉不解的望著對方：

「怎麼了？」

「手手手……」

佑巳結結巴巴只說的出「手」這個字，臉紅的望著在身上的那隻惹禍的手。祥子看了下自己的手的位置，有點臉紅但是不打算收回，反倒起了壞心眼：

「吶……佑巳自己說，瘦了多少。」

「嗄阿？祥子再說什麼阿！！」

「尺．吋。」

事實上祥子剛剛一抱就馬上察覺了，畢竟是自己最喜歡而重要親密的人。這句話馬上讓佑巳無言，然後小聲的嘟噥：

「祥子也是……阿～別、別摸那邊……會癢。」

「嗯？我要答案，不要藉口。」

「呃……幾、幾公斤……」

祥子惹事的手上下游移著，嘴裡喃喃有詞：

「嗯……這裡也瘦了、這裡也是……」

佑巳無奈又害羞，卻沒有打算阻止對方的意圖。雖然直接了點，但這是祥子關心與擔憂自己的表現，只是……聽到祥子這樣直接的話還是令人害羞阿……

『幾公斤？感覺上佑巳像是小了一號呢……一定又沒好好照顧自己；不，是為了照顧兩人所以才瘦的這麼多……好心疼……』

像是檢查完畢一樣，祥子將佑巳緊緊抱在懷裡，對著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邊的情人耳語：

「從今天起，我不會讓佑巳在瘦下去了。要不然，我就沒有柔軟又舒服的佑巳好抱了。」

埋在祥子胸懷的佑巳臉已經紅到不能在紅了，只是羞澀的應了聲，雙手環上對方原本就纖細的腰。

『祥子也瘦了……是擔心我的關係吧……自己真不應該，怎麼當初這麼傻…』

而佑巳溫軟的身軀與熟悉的氣息一直在干擾祥子的理智，稍微拉開距離，怕嚇到佑巳還嚴肅的問道：

「佑巳，我想吻你，可以嗎？」

「……嗯……」

佑巳順從的閉上眼睛傾身，喜悅的心情讓佑巳感到輕微顫抖。祥子這樣小心翼翼的，是怕嚇到自己吧？

「謝謝你……」

「我才要謝謝你，願意為我這樣做……」

額頭輕碰，胸膛些微起伏的兩人相視而笑。

和好後的夜晚，平凡日子也變得不平凡起來。

「唔……祥子不餓嗎？已經五點多了。」

「說到這，我覺得……我現在餓的可以吃掉佑巳呢……」

「欸欸!!祥子、開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