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李柔 于 2009-9-18 19:39 编辑
三十一
夕阳西下时,夏树醒了过来,舞衣高兴的扶着她起来,夏树吃力地转过头,看向那道熟悉的背影时,无言地转开视线。
多年来,静留从来不会背对着她,不管是她睡前而是醒来,静留都会坐在她面前,眨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红瞳,温柔似水的,笑意盈盈的凝视着她。
她无法想像,会有一天,静留那双赤色的眼瞳,不再看着她,但是,她知道,那天始终会来,因她而来!
舞衣看着夏树黯然失色的碧瞳,再看着静留冷漠的背影,默默无言,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过夏树一眼,一眼都没有。
有人失意却有人得意,友绘在一边,默默注视着那修长美丽的背影,眼里光芒炽热。
见到夏树醒来,日暮茜上前一步,半跪行礼。
夏树打量着日暮茜,再打量着大军,有些困惑的看着她,领兵的年轻男子也是,都是陌生的面孔。
舞衣在一边解释,夏树点了点头,对舞衣的做法没有任何意见,只是眼神飘惚的看着远处的天空。
看到夏树没有再说话,日暮茜也不敢再多言,舞衣也没有再出声,只是担忧的看着她,车上安静得出奇。
同样安静的还有五十里外的星月国将领,也许是心情太坏,黎人,小遥,尼娜都默默的骑着马,遵守着保持五十里的距离在后面紧跟着,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一只信鸽飞过半空,落在尼娜的肩膀时,沉默的气氛才被打破了,尼娜拿起信鸽,解下它脚下的信,递给一边的黎人,黎人卷开来看时,微微惊讶。
纸上只有两个字,但是这两个字,却成了舞衣后半生无法愈合的伤痛!
十天后,军队进入了风华的境界藤城,夏树的伤口好了些,舞衣稍微松了一口气。
尽管如此,一进入藤城后,舞衣马上下令闭关,并且命令军队快马加鞭的赶回风华王城。
次日,黎人站在藤城大门外,看着关闭的城门,嘴角扬起了不屑的冷笑。尼娜拨着佩剑,一声令下,一个时辰后,藤城失守!
星月的禁军,在黎人和尼娜的带领下,大摇大摆地进入藤城,依然以五十里的距离紧追在后。
当晶君把消息向夏树和舞衣禀报时,夏树双眉紧皱,转头看向舞衣时,舞衣只是拉扯着头发的翘发,好一会儿才回答。
晶君一下便失去了身影。
夏树担心的看着舞衣,雪之,日暮茜,千绘等人,都紧张地看着舞衣,奈绪只是冷笑耸耸肩,舞衣抚着额头,最后无奈的回答。
她的回答,让在场的人脸色都僵住了,只有友绘的嘴角扬起一丝冷冷的笑意。
从藤城走了三天后,终于到达了风华,一进入风华,舞衣马上下令关闭城门,并且命令军队进入全面备战。次日,黎人带着禁军在风华城外五十里安营扎寨,等待从星月国赶来的三十万大军,准备大举进攻!
落日残红,乌鸦在天际边盘旋着,在微凉的晚风中,舞衣提着凤凰剑,心神不宁的徘徊在戒备森严的城门上。
奈绪走上城门时,就看到舞衣神色不安地走来走去,她不由担心的上前把住她的肩膀。
舞衣停了下来,伸手把在胸口上,强烈的感觉到那里跳得很徨恐,似乎即将有什么不祥的事发生一样。
大战在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一路奔波逃亡,奈绪以为舞衣过于疲劳而引起的焦虑。
对于好友的关心,舞衣报以感激一笑,但是很快,她就脸色沉重的凝视着奈绪,语气严肃的问,
奈绪闻言微微一怔,双手抱胸,嘴角勾勒起一丝笑意,
看着舞衣越发纠结的眉头,奈绪哼了一声后继续说下去,
奈绪说到这里就停下了,舞衣头疼的抚着额,
奈绪的眉头也皱起来了,这些人都是相交多年,而且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所以才会给予信任,但是世事往往这样,信任之后,也往往被出卖!
低沉熟悉的嗓音,是夏树,舞衣和奈绪转过头看着她,并不意外,因为在夏树踏上城门时,她们早就感觉到。
舞衣抬起头,并没有接下夏树的话题,而是望着她,微微责怪。
奈绪眨着那双碧绿,上下打量着夏树,脸上不由扬起久违的笑意,终于,她们三人又可以重新站在一起,平淡却愉快的相处着,亦如往昔时,她们也经常在这里欣赏日落。
夏树望着奈绪脸上亦如年少时的笑容,不如也笑了,当视线落在奈绪那张妖艳的脸上,再看着舞衣那张秀美的脸蛋,夏树猛的想起,舞衣在艳姬楼里,涂着厚厚的胭脂,穿着斑瀾艳衣,手里摇着绣花手帕,夸张的笑容,满脸妩媚,用着嗲得让人骨头软掉的声音,妖娆的招呼着客人。
而奈绪更是穿着花绿性感的舞台装,跳着让人喷血的艳情舞,迷得台下的男人们三魂七魄全都呆掉,连女人们都被媚眼电成花痴。
想到这里,夏树再也忍不住一把捂住伤口,哈哈地狂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拍着城墙。
舞衣和奈绪突然被她一笑,明显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她们猛的想起什么似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起黑线。
奈绪愤怒的瞪着她暴吼,舞衣拉扯着额头上的翘发,担心的提醒,
风华的城墙上,正在守卫的将士们不由都抬头张望着,脸上充满了怀念,到底有多久,没有听到长公主殿下和她的朋友们,那么开心地狂笑着。
夏树好不容易才把着城墙,停下了笑声,伸手擦掉笑时飙出来的泪水。
奈绪耸耸肩,望着夏树哼着,但是,当年认识的时候,她喜欢的,就是对方坦率得像笨蛋的性格。
笑够了后,夏树的神色严肃了起来。在她的提问下,舞衣和奈绪面面相视,很快,奈绪说出了答案。
这个答案多少有些让夏树意外,她还以为,会是千绘,或者是雪之。
舞衣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而奈绪却哼笑着,
笨蛋竟然成了信任的根源,夏树明显的困惑了。
奈绪懒得跟夏树解释,舞衣于是笑了,耐心的说出原因。
夏树怔了一下,便恍然大悟地笑了,
舞衣把着夏树单薄的肩膀,开始仔细的向她禀报军情。
说到这里奈绪扬起自信的笑容,
夏树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奈绪拍了拍她的肩膀,哼着,
在舞衣和奈绪的劝说下,夏树于是只好走下了城墙。
在她的身后,奈绪靠着城墙,望向天边最后一道光线已被黑暗吞没后,懒懒地开口。
舞衣纤纤的手指,轻敲着冷硬的墙砖,想着也许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深夜,无月光,却有火把万根。
星月国的三十万大军终于浩浩荡荡地赶到,黎人和尼娜站在大军面前,黎人抚摸着剑柄,俊美的脸上扬起了自信满满的笑容。
正如夏树所言,只要静留坐在那个位置上,他就能以皇帝夫君的特权,号令群臣,指挥三军。
看着将军们个个奋勇当先,黎人扬起愉快的笑容,但是想起什么,他稍微无奈地开口。
看到部下这么忠心,当然是好事,但是黎人也只好无奈一笑。
将士们终于妥协,然后各自就地安营扎寨。
尼娜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就像无底洞深邃般,不由皱起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