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Firerei 于 2009-10-2 17:02 编辑
(13.1)
「所以神任憑他們，逞著心裡的情慾行污穢的事，以致彼此玷辱自己的身體。」
「他們將神的真實變為虛謊，去敬拜事奉受造之物，不敬奉那造物的主。」
「因此神任憑他們放縱可羞恥的情慾，他們的女人，把順性的用處，變為逆性的用處。……慾火攻心，彼此貪戀……就在自己身上受這妄為當得的報應。」
聖經《羅馬書》1:2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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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穗子站在自己的書桌前面，對著牆上的月曆發出了輕輕的嘆息。
今天的日期被紅色的筆跡圈了起來，上面註明了「跟久約會」以及約定的時間和地點。
金髮女子低著頭將紅筆的蓋子「喀」地推開，將明天的日期也圈了起來。
「同上」。
隨著筆尖所到之處，又再度紀錄下來了的「隔天約定的時間」。在這上面的日期都將會成為「與久一起的回憶」。
……那個為了自己一時的想法，把自己原有的行程給推掉了的人。
久。
漢字寫作「久」，發音為Hi─Sa兩個音節，比起Hisa來說，美穗子比較喜歡「上埜」，U─e─no三音節的感覺。
但是久畢竟應該是因為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改名了，對美穗子來說，雖然她是想要知道，卻又不想要觸及久不愉快的回憶，不論如何……改姓這種事情，應該不可能是愉快地發生的吧……。
所以即使想知道……也問不出口。
美穗子將手提包裡的東西拿出來整理，卻發現手機的螢幕上顯示有數則未讀簡訊。
From 池田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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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tain……。」
對方接起來的瞬間，感覺到華菜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比平時還要微弱。
「……華菜，怎麼了？聲音聽起來不是有很精神。」
像是在電話的對面停頓了一下，華菜最後還是回答了：「沒有什麼事的。」
華菜傳來的簡訊是恭喜美穗子的推薦被接受的事情；美穗子上榜的大學在今天出來了，也許是因為意識到美穗子將短期內畢業的事實，雖然是恭喜的簡訊，但是這個開朗的黑髮女孩卻不像平常時候的感覺。
「今、今天Capatin的心情好像很不錯。」
像是因為對方話中的意思，美穗子稍微愣了一下：「嗯……。」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Captain的心情好是好事情。」微妙的重複著同樣的意思，華菜的話語讓美穗子有點感到不知所措。
「只是……Captain總覺得有點距離了。」
美穗子像是領悟到什麼，在電話的另外一頭露出了稍微有些複雜的笑容：「華菜。」
「什、什麼！」
「不管怎麼樣……華菜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什麼狀況發生，那是不會改變的喔。」
「……。」
雖然在學校都會見到華菜，但是自己私下有跟久見面的事情，就算沒有明確的告訴華菜，她也還會是感覺出來。而且華菜是個藏不住心事的孩子，記得那時候因為要照顧妹妹們而感到困擾的事情，美穗子也是很快就發現了，因為那孩子的想法……或者透過語言，或者透過肢體的感覺，都很直接地顯示出來。
華菜就是這樣單純明瞭的孩子。
可能是因為久的事情，也可能是因為最近美穗子推薦大學的結果出來了。
全國大賽只有美穗子進入全國個人賽的關係，與久保教練討論過後，決定在近期就舉辦交接新隊長的事宜；一方面是因為可以先讓下屆隊長在美穗子還在學校的時候先熟悉管理，另外一方面則是可以讓美穗子有額外練習的時間，雖然美穗子決定還是會常常去麻將校隊隊辦，但是……那種感覺果然不一樣了……。
一定……對華菜來說，那漸漸遠去，或是即將遠去的感覺非常地強烈。
美穗子的一舉一動，華菜都一直注視著。
物理上的距離，跟心靈上的距離，都漸漸遠去的時候，華菜感到不知所措了……
那一定是因為不安的關係。
華菜認知中的Captain，仍然是同一個溫柔的Captain，但是卻不再是風越麻將校隊的Captain……。
在華菜的認知中，Captain對自己最好，往往都把注視目光放在自己跟其他隊員身上，雖然美穗子對大家的態度都沒有改變，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是，美穗子有了更加牽掛的對象。
對於久不討厭，對於美穗子喜歡久的事實也不討厭。
但是果然……
還是……
──改變了。
有什麼東西悄悄地改變了。
就好像是，人無法事先得知最終的結局一般，亦無法阻止正在改變的事物，正因為那是看不見、摸不著、無法觸及其邊際的事物，那是慢慢逐步累積的「不同的人、事、物」所構成的情境與情感，最後複合成為通往未來的道路，不是說完全無法改變，只是影響一個人的因素太過複雜龐大，所以才會無能為力。
如果停滯不前的話，也許能夠逃避那樣的改變，但是那一定是因為……人會向前行走的關係，所以才會有所改變。
所以不論是好或亦是不好的改變，最終都只能選擇接受。
因為人終究只能選擇前進。
華菜也許並不了解這其中的道理。但是她知道，現在的記憶以及現在所擁有的回憶，是僅僅屬於此刻的，但是並不代表Captain會繼續保持現狀，總有一天，Captain真正領悟到自己深刻地愛上任何人的時候……
屆時，她一定會離自己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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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菜，……為什麼要用這麼悲傷語氣說話？……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但是，……果然Captain不需要一直勉強自己講這樣的話……。」華菜並沒有回答美穗子的提問而是默默地拋出了這樣的話語。
「……？」
「我其實是明白的。Captain的想法什麼的……，只是想要一直在一起的關係，希望成為Captain眼中的唯一、也是最重要的那個……我……」
「等、等等，華菜……」突然因為話題太過跳躍，美穗子突然有點跟不上：「妳是在說什麼？」
正如美穗子一直沒有察覺自己對久的感情一般，美穗子對華菜的感情也一無所知，對美穗子來說，喜歡一個人是陌生的，戀愛的感覺也是陌生的。與美穗子不同的……華菜雖然也是第一次喜歡什麼人，但是她很快速地就理解了那樣的感情，對於戀愛的學習力，那也是因人而異的。
雖然也許換成別人，可能就不能感覺出來了。可是，正因為是最喜歡的Captain的關係，所以對於美穗子的一無所知，華菜是知道的。
「Captain的話……聽我說就好了。什麼回應也不需要。」華菜的口氣有點無奈，嗓音還是帶著華菜特有的些微稚氣。
「……華菜…？」
「我……對於Captain……一直以來都很喜歡。」
「……。」空氣中散佈著微妙的氣息，透過話筒華菜的聲音與平時不同，雖然說女孩子常常會說喜歡什麼的，但是那常常指的是朋友的意義，在合宿的時候，自己跟久之前所說的「彼此喜歡」，也是那樣的感覺。
但是今天華菜的語氣，跟平時很不同，那就像是認真到……不禁連美穗子都會誤以為那是男女之間告白的錯覺。
「但是……，可是……這樣就好了，只要Captain還能夠記得池田華菜的話……。」
「等等！」美穗子終於稍微加強的音量：「華菜，妳到底在說什麼……能不能稍微的解釋一下？」
「……。」
「不要一直用著這樣的語氣……我會以為華菜會遠離我。」
「……Captain，……真正的情況，應該是反過來的吧。」
沒錯……真正的情況，明明會離開身邊的──是美穗子。
畢業也好，有別的喜歡的人也好，越來越接近畢業的時間，就越來越無法逃避擺在眼前的事實。
人跟人的關係，是需要人的心力去維持，但是除了人力可及的範圍內，其實有很多東西都是無法掌控的，搬家、上大學、結婚、工作，或是與別人共組家庭，只要時限到了，必然就會因為所追求的事物不同而各分東西，除了物理上的距離，有時候那也代表的心靈上的距離。
──有什麼東西悄悄地改變了。
那是……無法改變，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親暱朋友的關係，大部分終究還是只有存在於那段彼此能夠共享生活的期間，國中時候的好朋友，到高中以後聯絡就漸漸地少了，取而代之的則是高中一起社團或是同班的朋友。
等到美穗子到了大學以後，應該也會變成這樣……那是必然的吧。
即使竹井久沒有出現，Captain還是會離開，美穗子所推薦上的幾個大學位置都很遙遠，坐火車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到的距離，那麼，會有距離也是必然的。
那是……無法改變，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喜歡華菜，所以也絕對不會忘記華菜的事情喔。」
美穗子的聲音太過溫柔了，華菜在電話的那頭擦了眼角泛出來的淚光。
「……Captain……」華菜短暫地露出了開心的神情，最後卻轉為苦笑：「妳那樣說話的方式，可能要改一下。」語落後便沉默了。
喜歡什麼的……。
華菜明白美穗子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是美穗子說話的習慣，是屬於女孩子間讓人最容易感到親暱的類型。
在美穗子的身上，一直以來就是最能體現女性溫柔的天性。
那是與久截然不同的地方，久雖然偶爾也會著開著帶有曖昧性質地玩笑，卻不會給人像美穗子那種直達內心的感覺。與久相處長了會感到距離感，但是美穗子相處久了卻會感覺到親近，那是兩人本質上最大的不同之處，也是華菜最喜歡美穗子的地方。
「……改一下……是指什麼？」
「我也是很喜歡Captain，但是……那是不同的……。」
「Captain……『喜歡』這樣的話，應該留給最最最──喜歡的人。」華菜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是這麼想的。」
「最喜歡的人……？但是華菜剛剛不是……」美穗子說到這邊突然住口了。
──才對自己說了「喜歡」。
美穗子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完，卻因為過度驚訝而摀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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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偷偷的小更新一下，主要讓大家知道我還活著，沒有車禍，也不會把文給坑了(喂)
老實說我好忙好累，趕作業的時候常常睡不到六小時，雖然有滿滿的想法卻沒力氣寫。
有在追文的大家，真是不好意思，今後請務必繼續關注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