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上）

首先，妮娜•王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滋事的家伙，只是，这一次事情的发展，的确是太出乎了她的意料。

高大的战马，英姿飒爽的重甲，以及骑在马上的人的华丽衣着，让原本还嚣张跋扈的城门守卫一下子——就像是把身体当做一件物品一般砸向地面地匍匐于地，嘴里不断地咕噜着细微的赔罪之辞，什么“有失远迎”，“原谅自己的无理”之一类的。不过，就现在的情形开来，似乎马山的骑士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艾莉卡？”下意识地，妮娜唤出了骑士的名字。

而正因为如此，骑士的思维，可以说是一切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这个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却没有意思熟悉感的旅行者身上。

当然，依她的性格，早已将“你是谁？”和“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这样的心理活动全写在了看起来还稚气未脱的，天真纯朴的面容之上。

艾莉卡歪了歪脑袋，表示出自己的不解。

但是——

苍天可鉴，在整个西方风华，如果有谁不知道这位“苍天的青玉”的鼎鼎大名，那他不是闭关太久就是记忆丧失，不是记忆丧失，那就一定是傻子——不，有可能，就连傻子也知道。

然而，问题就在于，“苍天之青玉”本身并不知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确是很少关心，甚至可以说是从不关心自己在自己的国民心目中的声望，正因为有人曾经告诉过她『有些东西看的太重，反而会蒙蔽自己的双眼。』于是，也就出现了现在的这一幕。

琥珀色与苍蓝色对视了将近几分钟的时间，直到依然匍匐在地上的守城士兵们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试探一下比自己的官阶高上不知道多少倍的上司究竟是喜是忧，还是在生气。作为下级，他们当然是很害怕的，搞不清楚上司心情好坏的结果，往往会在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人在断头台之上也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悲剧性结局——当然，他还是有知道自己不可能会上天堂的自知之明的。

没有回应，就表示自己必须仍然匍匐在地上，天晓得究竟过了多久，这些对这些已经有些可怜的士兵来说，真的是无异于煎熬。

艾莉卡的表情很奇怪，明明脸上已经尽是满到排不下的问号，但还是故作镇定地仔细询问道这位穿着陈旧旅行装束的看起来是旅行者的人。

轻轻的，平和温柔的语气，的确是一点显示不出什么架子，她出身平民，作为皇家骑士来说，又是相当年轻的，要说什么尊贵威严，的确是与她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这样听来，简直与16，7岁的小女孩没什么区别嘛。

也许，若不是她那身华丽的装束与闻名遐迩的形象，恐怕，谁也不会相信，这个扎着编成两条的马尾麻花辫的女孩，居然会是风华第一骑士“苍天之青玉”。

那么，应该如何回答呢？

总是能在出乎意料的情况之下应对一切未知变数正式妮娜最为擅长的事。当一瞬间的惊讶略过脑海的时候，她已经将艾莉卡的情况在大脑中重新过滤了一遍。她听说过，在那场最后的战役中，西方骑士不幸被伤及了脑部，导致了部分失忆，，甚至在刚刚苏醒的几天，连言语能力都产生了一定程度的障碍。后来随着伤势的渐渐好转，陈辞虽然渐渐清晰了起来，但失去的记忆，无论别人怎么努力地引导回忆，都如同对牛弹琴一般无济于事。

于是到最后大家都放弃了让她恢复记忆的努力，将她必须回忆起来的重要的事，以及职责与义务，当做一种新的知识，重新灌输进她几乎快一片空白的脑海中。

要说，为什么是几乎而不是完全，那是因为，艾莉卡•梦宫，至少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这是唯一也是最不可思议之处——所谓傻人有傻福？

别开玩笑了！

对于妮娜•王来说可是再没有比这更坏的情况了。原本喜欢着自己的女孩，现在已经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要说侥幸心理，妮娜的确在不久之前还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闪即逝——万一真的遇见了艾莉卡，会不会刺激到她，然后关于自己的点点滴滴都会慢慢从她的记忆之中涌现。，最后终将想起一切——啊啊，真是天真得太过了一点。

她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的脸上堆出个还算过得去的笑容，不错，笑了，牵动嘴角，向上弯曲，将眼睛眯缝起来，的确，这是为了展现微笑应该做出的脸部动作，不过，她自己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脸部肌肉摆出的表情，早就能够与吃了胡椒之后的表情没有任何区别——实在是非常牵强的，苦笑。

“对于‘苍天的青玉’，恐怕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一介平民能够知道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与语言听起来理所当然，尽管这个理由从表面意义上讲是非常难以让人信服的——因为平民不可能第一眼就直呼苍天之青玉本人的名字。当然，妮娜是个聪明人，她自己也很清楚，如果再多说一个字的话，她很难保证自己的声音不带一丝的颤抖，这样下去的话，即使迟钝如艾莉卡，说不定也会察觉到一定程度的端倪。

“哦，这样啊……”很显然，西方骑士并没有显露出的表情，只是将信将疑着，当然怀疑占绝大多数地看着这个全身脏兮兮，非常普通的旅行者。

风华真白发现，今天自己的骑士的样子的确是很奇怪，在报告完自己交代她的工作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的人影，询问总是站在那里的侍卫与总是像蜜蜂一样不断忙碌着的侍女结果也只有千篇一律的摇头。

这样的话，其实结论也早已确定了吧。

——那小丫头一定是玩心起了，然后跑到皇宫之外去了。

对于自己的骑士的举动这样一笑置之的西方之王全然忘记了，其实自己的年龄与骑士完全相同。

那么，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把导师搪塞过去呢……什么理由好呢？

整个一整天，艾莉卡将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了带着这位名为旅行者的家伙在整座城市到处逛之上，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接近这样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毫无顾忌，仿佛在突然之间多了一个要好的朋友。

也许拜自己那开朗到不可思议的性格所赐吧。

然而旅行者却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超过10句话，她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仿佛踩着前面的人的脚步一般沉默地走着，心思明显都不在逛街上。看着年轻的西方骑士像个孩子一样在街上，脸上绽放出的是天真无邪的笑容，她突然感到了一种安详，一种能让焦躁的平息的安逸，亦真亦幻，艾莉卡就在自己的面前，就在离自己那么一点距离的地方，只要伸出手，就一定可以触摸到的地方，然而——

还是有一种力不从心在心底蔓延着，明明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无力感几让她差点无法截至住自己的泪水，但是，那不能表现出来。

“怎么了？妮娜不开心吗？都不说话……”终于逛累了的两人在广场的水池边歇息，一起享受着即将到来了的旁晚与夕阳，仿佛相识很久了般亲切。

“不，我很开心，只是不太擅长用言语表达。”

她很不擅长与人相处，事实上，今天一天也只不过是她自作主张跟着眼前这个眼前这个女孩而已，明明知道她已不再记得自己，但她仍旧希望，能够再一次成为她的朋友而留在她的身边。

不错，人的确是一种贪婪到丑恶的生物啊。对于自己也无可避免地成为了这个样子不由得产生了些许悲哀。

她自嘲地想着，脸上不自觉地飞上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是吗？高兴就好。”艾莉卡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对于她来说，真的是放下心来了，“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在这座城市中游玩。”

“哎？”有些惊讶，但立刻便了解了其中的内涵。

“嗯，因为自己的身份与身体的关系，平时都会很忙，训练，学习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像这样出来玩，换做谁，每天都过着这样令人抓狂的生活的话，没有人能够一直忍受下去吧，所以，我就跑出来了。”

“跑出来？”从那个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而且还用这样的装束？

看着妮娜脸上满脸的讶异，艾莉卡却呵呵地笑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装束的话，也许我会连出城都做不到呢。”带上伸出右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说穿了，就是以奉命执行任务为名偷跑出来玩而已。

但是艾莉卡，你就没有想过回去之后将要面临怎样的后果么？

风华真白一旦发现自己的骑士的失踪，必定会动用全部的人力去搜寻，然后所谓的外出任务一词必定会立即穿帮，与其说这样没有什么可行行的谎言倒不如直接向自己的君主报告申请外出更加保险吧。

“嘛，回去的事回去再说吧，奈绪前辈经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不会有事的，嗯！”

什么不会有事的啊！

妮娜对这句话感到了彻底的无力，如果自身不作出一定努力的话，船是连桥头都抵达不了的。

“哎，艾莉卡真是太天真了。”用低声嘟哝着的同时，边小幅度摇了摇头，用翻手掌代替摊手动作的结果，身边的人当然什么也没有察觉。

“对了，奈绪前辈啊，她真的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呢，教了我很多东西，剑术也好，礼节也好，处世也好，有时候，真的就像是大姐姐一样的感觉呢，‘要战胜敌人，就要从背后袭击！’这是奈绪前辈每次教导我剑术的时候说的，虽然我还没有尝试过，但是一定是很了不起的杀手锏吧！”

所以还有，奈绪前辈究竟教了你些什么东西啊？从背后袭击敌人是违反骑士精神的吧！？

此刻浮现在妮娜脑海中的那位红发骑士的形象，已经完完全全地完成了从前辈到洗脑者的过度。而被洗脑还浑然不知大呼其伟大的被洗脑的笨蛋，此刻就在自己身边——嘛，一般被洗脑的人都不会察觉自己被洗脑就是了。

真是，话说回来，还是一点都没变啊，奈绪前辈。

总是以自己的方式战斗着，用自己的见解贯彻着作为皇家骑士的信念与信条，当然凭借着个人的身份与魅力聚拢的一批规模不小并死心塌地的崇拜者的确也是让妮娜钦佩的一个原因之一，从某些方面讲，奈绪•张的确是个了不起得诡异的家伙。

那份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孤傲却与以拥有不屈著称的傲骨的自己曾经的主人有着极大的分别，如果以花来形容的话，奈绪应该是“玫瑰虽美，却满身是刺”，吧。

“所以说啊，这样的话，自己只能向守卫的士兵们撒一个谎，然后，自己才能溜出来。嗯，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件不得了的坏事，到现在还觉得有些对不起那样相信我的人们呢，哎呀，罪恶感又涌上来了……”

艾莉卡苦笑着搔了搔脸颊，可惜上面的理由，基于妮娜神游的思绪，是半个字都没有听见，回过神来的时候，艾莉卡已经用『所以』来作总结了。

也许，做这种事并非艾莉卡的本愿，这个年龄明明是最厌恶外来因素施加在自己身上束缚的时段，如果可能的话，她其实完全不想以这种方式逃出那个用砖石堆砌而出的牢笼，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还是要注定回到那里去的——因为，那里有用契约牢牢拴住她的人存在。

“为什么不向王汇报呢？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同意的吧。”那位虽然有时会任性，但终究还算是通情达理类的西方之王不可能残酷到连属下申请休假都不予准许的地步吧。还是说，另有隐情？

“说过了啊，老师，玛利亚女士她很严格，这样的偷懒的行为时绝对不允许的。“

玛利亚女士？那是谁？

陌生的名字突然冒了出来，让妮娜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将这个问题在头脑中停留3秒，方才确认是艾莉卡的导师。

等等，这么说应该向其请示的是那位严格的导师而不是王，还真是奇怪的等级关系啊。

“妮娜，讨厌谎话吗？？突然间，她这样问道。

“嗯……”该怎么回答她而比较恰当呢？这让蓝发旅行者不由偏头思考了片刻。然后，脸上原本还算平静的表情边被阴郁的痛苦所取代，让西方骑士不由吓了一跳。

“并不是所有的谎言都是值得憎恶的，如果现实太过残酷而又太过脆弱而无法面对时，为了暂时保护那个心灵而说的谎话，那是善意的谎言，那并不是值得憎恶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个温柔的女孩——艾尔斯曾经说过的，善意的谎言。也许，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妮娜会选择这样的谎言来欺骗她，美其名曰：保护心灵。

南方君主秀气的眉此刻正很少见的纠结在了一起。

中方七国的意思，居然是很一致的希望将北方•库鲁卡平均切成4份，再3份分配给东南西三个国家做直辖城市之后，再将第4份平均分成7份，再下发到中方七国的所有小国之中，用最完美的黄金分割，将北方尚且存在的威胁，通过这种酷似于分蛋糕的方式分散、化解。

从表面上听上去确实是一种值得考虑的防患于未然之策，但是，那仅仅是表面上。

这也正是东方与南方两大国的君主此次会面的最主要的原因。

——别开玩笑了，不要认为沉默的人民就是不会抵抗的傻瓜！

这是鸨羽舞衣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从她的脸色看来，那种呼之欲出又不得不强行压下怒火的自我心理锤炼，让她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鸨羽巧海看着姐姐脸上诡异的颜色变化，不由将担心写满了整张脸，而那些七国驻南方使节们，仍然不顾自己形象地大言不惭，唾星横飞。

他们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群饿狼，紧盯着眼前这块硕大的肥肉。似乎在他们看来，北方•库鲁卡的瓜分已经势在必得，而北方•库鲁卡的形式也是迫在眉睫。

原本气候与自然环境并不算怎么理想的北方——常年积雪，土壤贫瘠，没有发达的农业基础，靠着名为全民皆兵的荒谬政策居然成就了称霸大陆一方的四大势力之一，而且，在某位足以称之为野心家的统治者的领导下，发动了一场几乎席卷了整个大陆的世界性大战，而成王败寇的结果，，也正这个词的字面意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仅仅贯彻以武力解决一切问题的政策的话，政权总有一天会被推翻。

大战之后，成为南方附属国的北方名义上还挂着“国”的牌子，但实际上也只不过是完成了一个从大型军事基地到大型工厂的飞跃罢了。

人民从军人变成了工人，一样劳动，一样休息，看似没什么改变。

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在潜移默化中以无法察觉的形式改变着。

这正是人视点与观念。

让北方人成为世界的奴隶，这就是成王败寇的结果，人们至今尚不能接受和原谅那场战争对自己和家庭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与财产上的损失，只要是北方人，那就是一种罪过——已经仇恨到了如此地步。

但即使如此，年轻的南方君主还是竭尽其所能地在为北方的统一权做着努力，。北方的人民并没有过错，错的只是那些利用单纯的人民发动战争的战争犯。

一遍一遍的陈述，不厌其烦地。

对于为何那个静留•维奥拉会对曾经一度将自己赶出自己祖国的北方宽宏大量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却没有人知道原因。

人们同样也不会知道，原本那总是充满自信的，温柔的微笑究竟是为何突然消失，并再也没有出现过。现在的静留•维奥拉，剩下的只有干练，雷厉风行的行事与令人不寒而栗的锋利言语。

“所以，我方联盟只是提出对北方政策的建议，关键的取决权还是在于作为管辖国的南方。

但是，为大陆的安危着想，我希望维奥拉陛下能够客观公正地作出判断。”中方七国驻南方使者的代表在一番听起来义正词严的慷慨陈词之后，会议的气氛便诡异的降到了冰点。

鸨羽舞衣已经难掩心中的怒气，简直就像是在下一秒就会暴走一般。

而相对于姐姐，鸨羽巧海的反应似乎要低调很多，从东方的立场来看，似乎没有理由对这项提议提出任何异议，曾经不幸在第一时间成为了战争牺牲品的东方鸨羽对于北方的痛恨，根本不言而喻，鸨羽巧海本身都因为己方的战败而不幸沦为了北方的傀儡， 差点死掉。

但是光凭借着无法轻易平息的怒火就迁怒于北方无辜的人民的话，那也就没有资格顶着“王”这个荣耀的光环了。

客观公正的。

还真是能够出自于他们的口中啊。真不知道那位雪之•克里桑德大总统是怎么想的。不，现在还不能100%确定，这究竟是不是那位还算是贤明的大总统的意志。

鸨羽巧海偷偷瞄了一眼坐于他对面得南方君主——

面无表情，眼神冰冷，仿佛周身散发出黑色不明气体的力场，简直堪比黑化！！

年轻的王瞬间就把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啊啊，太可怕了，论气势与威严，自己绝对甘拜下风，脑中不由冒出了一个想法，不，是预感——暴风雨降临之前的片刻宁静。而那暴风雨，无疑就是眼前那张令人惧怕的扑克脸的主人嘛！

然而，预料的暴风雨并没有及时降临只是以南方君主的一句轻声的“对不起，今天的一体就到这里吧，我有些累了。”会议便宣告结束，而自己的姐姐是第一个离开会议厅的，自己也只能紧随其后。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明显的质问之词，鸨羽舞衣一个转身，便破口而出。

“哎？”鸨羽巧海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

“怎么阻止？他们那种口气，根本就是‘你不听我们的，我们就打你’嘛。”静留•维奥拉摊了摊手，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可是……”东方摄政王一时语塞。

“所以现在，还是请冷静，等想到御敌之策再做定夺吧。”

“天不早了，我想，该启程了吧。”那个人从酒吧的凳子上站了起来，像在告诉别人自己该动身了一样说着，实际上，他身边并没有任何人。

他伸手拍了拍身上有些已经不符合时代的长袍，但是却发出了拍打硬物的声响，伸出的手上包裹着厚实的护手甲，起身伴随着硬物互相碰撞的清脆声响。

站起，提起身边的长剑，置于腰间，他迈开步伐。

“哦，对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在披风下摸索了片刻，“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嗯，谢谢款待。”

硬币在木质的餐桌上叩击出有些沉闷的响声，那人再一次迈开了步伐。

“啊啊，客人，找钱！”当酒保发现桌上金额过大而追出门外的时候，他已经融入进汹涌的人流之中了。

（许久不见的狼废言：

哦哦，终于让我打完了6600字的伟大成果，手机上一遍，电脑上一遍，加起来12000字了吧（PAI!

关于剧情，又是万恶的上下篇，该说什么，一切正在进而有序的慢慢拉开序幕？好好，我承认我找抽，最近是对魔炮的爱有些过头了，我果然是喜新厌旧的类型啊（泪奔，想起说了皇骑计划再开却迟迟未开的某狼，真的深感抱歉。

剧情方面承上启下，战争马上又要开打，只是这一次的对手有一点诡异（囧

最后，关于下半章。。。很久，真的会很久，手边的事情比较多，这个月又要4级，哦哦，真想一睡不醒啊（再PAI）

废言以上，谢谢观看！（鞠躬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