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标题

作者:暗白
更新时间:2009-12-03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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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6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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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离开手术室,洗去身上混染了血腥的消毒水味道,换上平时衣装。

整装好的她站在我身后,余光偷偷看我。

对着镜子,将她所有细微的小动作看进眼里,包括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我时双唇轻微的无声自语,而后红了脸低下脑袋。

我也看到镜中的自己携着不易发觉的笑意,抬手抽去束着发髻的细簪,长发顺流滑落,披了一肩。因为手术的关系,先前将长发盘起,这之前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进过手术室了。

那孩子抬起头看过来,神色里带着惊诧,我倒觉得她红着脸目光呆滞的模样很是有意思“勇音若是觉得这样不好看,我是可以再挽起来的。”戏谑的开口,却是决定将长发松散的束在身后就好,再辫作长辫有些费时,担心这孩子等的受累又受饿。

拢了拢身后过腰的发丝,正要伸手绑上发绳,身后传来支支吾吾的喃喃声响,侧了身看向站在门口的她。

“嗯……我、我觉得……那个……还是盘、盘起来的好……”她低着头,一手不自然的轻扯着衣角,语气似有不满。

转身,双手自然将长发束拢,而后盘起用发绳绑好,将玉簪插入固定。

转身,那孩子正看着我,忘记了低头掩饰红透的脸。

“勇音,一起吃晚餐,好不好?”我笑着看她,走近,轻轻拉平被她扯皱的衣角。

“嗯。”她大概是忘记了自己的脸还红着,努力做出镇定稳重的表情。

我突然意识到,她真的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的确,与我相比。

连我自己一时间都记不清楚我到底在这世上过了几个十年几个百年,而她在尸魂界经历却连数十年也不到。

我看着她,心里多了莫名的罪恶感。

“卯之花队长”她小心的开口,没有看我“谢谢……”声音很小。

我笑一笑,牵了她左手,离开医院。

我主动牵起她的手,完全忽视了她眼中一刻明显的诧异呆怔。

那股罪恶感揪扯出我与她之间存在的差距,而我此时只能故作平和的牵着她的手,无端的害怕她离开。

在勇音的眼里,至多,我也只不过是温和的老师、温和的队长,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我经历的时年太久太久,或许在勇音心里,我的位置如同一位年岁已衰的长者,她会不会认为我太老?我一直关注她,先是成为她的老师,再暗中将她收在四番,她会不会觉得我很讨厌?

被称誉为尸魂界温柔的女神,不会有人针对性的深究她到底多少岁,活了多少年,人们在意的是她的温柔似水媚颜胜玉,她的至高医术扶伤善心,甚至于她令人无比好奇的私人感情生活。温柔聪慧如卯之花?烈,此时却不安于时光是否在自己容貌之上留下沧桑痕迹。


与其说被她牵着手,不如说她的手被我握在手心里。

我的手指比她的手指要长一点,自然很轻松就能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纤细柔软,握在手心里刚刚好,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光滑的指甲擦着我的皮肤,很舒服。我不止一次仔细看过她的手,是我所见过的手中最漂亮的手,肌肤白皙,没有大多医生那种明显的骨节,每根纤秀的手指都肌理匀称,一双细润玉手如同完美的艺术品。那时她指导我手术练习时,很容易就被这一双手牵出心神,于是经常被她小小的戏弄。

心下无奈的叹出一口长气,似乎忘记了长时间手术后的劳累。

走在她身边,绞尽脑汁想和她说说话,告诉她我今天很认真的完成了手术,还想问她为什么事先没有告诉我她会作我的陪同护士,可我发觉她的手越来越凉,现在甚至有些冰冷。

现在是夏天,不可能是天气寒冻,那是生病了?还是操劳队务太累心神影响了身体?

看看她,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只好小心把她的手握紧些,尽量用自己的手暖她的寒。

她还是没有说话,不过手渐渐暖了。

我踌躇着,看看天边火红的夕阳有着别样瑰丽,又看看前面的路笔直平坦,再偷偷看她,肚子里全是想和她说的话,我也不知道此时自己怎么那么多话想和她说,可是一直憋到嗓子眼还是不好意思开口。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着急憋闷着想和自己的队长说话还开不了口的笨蛋,觉得自己有点好笑,结果一时没有忍住就真的干干的笑出来,声音低低哑哑的。

她停了步子,转身看我,我看见她张口了。

很好,虎彻勇音,你这个白痴,这下你不用榨干脑汁的想怎么和她说话了。

“勇音不舒服么?”她担心的看着我,一双漂亮的眼睛似是水波轻漾。

“没、没有”我干干巴巴的解释着,想要转移话题“我们……我们赶快去食堂,我、我很饿”我尽量掩饰自己的慌张“真的……”

她微微笑着,我庆幸她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失态。

“原来勇音饿时肚子是这样叫的……”轻轻软软的声音飘过来,捎带着我熟悉的小小戏谑。

“……”我耷拉着脑袋,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勇音”她又叫我,我听得出她有笑意“手术完成的很好。”

于是,我正羞恼自己出丑的心思里滋生出欢喜,还有别的一点什么,原先挤在脑袋里不停叫嚣的话语一下安静下来,就像得到了最好的安抚。


小心的一点一点把我的手握进手心,这细微的动作有效阻止了我纷乱不宁的心神。

眼角余光发现这孩子的神情有些焦躁,四处张望可不是平日里她会做的,间或皱皱眉,不时小心翼翼偷偷望我,薄唇时或张合数次又抿起来。明明心神焦躁不稳却还努力压抑着跟在我身边,这样子的勇音还是第一次见。若是我不在,恐怕已经急的团团转了吧。平日里习惯了不动声色逗弄她,此时这心思又起了潮。

少顷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己呆呆的笑,竟笑出声来,随即紧张尴尬的瞄向我,神色一时间像极了做了坏事躲起来满心不安的孩子。

勇音,你总是轻易我的底线,因为你,我憋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却还不能笑呢!

忍不住,出于习惯的几句戏谑言语,然后如我所愿的看到她满面通红的低头不语。

顿时,又觉得自己故意让这孩子憋闷的如此心神不安,也着实有些坏心,听她的声线掺杂着干涩暗哑,又有了心疼。

“勇音”我开了口,否则这孩子或许是要一路憋回宿舍也说不出话的“手术完成的很好。”

这句话自手术结束我就想对她说,手术完成的很漂亮,连我担心可能被忽略的细微之处也完全顾及到了,灵力与物质类治疗结合点也掌握的十分完美。

这孩子会是一位优秀医者,这是我所言,并且我现在愈加确信。

然后,我发现,她身上的焦躁烦乱迅速消退,她还是低着头,但没有了那么多着急的小动作。安静顺从的样子,好像叫闹着要安抚的孩子终于得到满足。

恍然之后的释然,原来是只要我的一句认肯就心满意足的孩子。

情愫欢喜的波动着。

勇音,那是不是说明,我对你来说,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四)

四番食堂。

“队长好!”迎面路过的队员均恭敬的行着队长礼。

牵着的手,是我先放开的。

一位受人尊敬的队长,一个小小的队员,这么牵着手,让别人看了一定是会说闲话的。实际上,我有些不想放开她的手,可是……让别人看见了对她的声誉总是不好的,她是被赞誉的女神,我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快接近四番食堂时,慢慢放开她的手,她只是侧过脸对我轻轻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我不知怎的,似乎有点失落。

步伐上,我也慢慢错开一步,一脸正式的表情,走在她身后一步远的距离。她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看我。毕竟,当她受队员行礼时,我站在她身边会影响她的形象,身份上也不合适。

还是听到了,身后细细碎碎的闲话,然后也注意到食堂四周小心瞄过来的目光,带着各种目的与心思。

看看她,神态仍然平静温和。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队员,连最末位的席官也算不上,可是我现在坐在队长用餐室。

第一次进入四番的队长用餐室,与队员集体食堂相比,更显安静整洁。

服务员接过点好的菜单退出门后,这里只剩下我和她。

我突然想起前几日从乱菊和清音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如果不是今早接到手术通知,或许我已经……踌躇着,我想这种时候提那件事不合适。

那么明天一早,就把拟好的申请上交给她吧。

定了心思,抬头,发现她正看着我,饶有兴趣的表情。

“勇音在想什么?”她一手轻支侧脸,眼神好奇。

我抿抿嘴,摇摇头,看着她,这样简单慵散的动作在她身上却完全是优雅的味道“没有什么”。

“嗯,让我猜一猜”她轻蹙眉,开始故作认真的仔细审视着我“在想喜欢的人么?”

“哎?!”我神经一竖,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起来,慌忙摇头“没有的!不是……怎么会有……”我大概真如清音所说太不会说话了,这样的误会,我的解释翻来覆去只有这么几个字。

“呵呵”她轻轻笑出声“那勇音是没有喜欢的人了?”带着调皮的温软语调。

“哎?这个……这……”我觉得心里一下乱哄哄的,脸上发烫,目光来回晃着,不敢看她“没有……真的”索性埋下脑袋,声如细蚊,总觉得自己隐约有些心虚。

“这样么?”她的声音又飘进我的耳朵,带着深深的失落“原来勇音不喜欢我啊……”

我猛的抬起头看向她,对面却是一副悠然戏谑的笑容“……队长”我实在找不出可以恰当形容我此时感受的语句,无奈的看着她笑得狡黠。只是更心虚了,不知道是因为喜欢的人这个问题,还是因为她幽幽的温软声调。

“队长,饭菜已经备好了”门外有声音打断了我们正上演的“好戏”。


喜欢的人,看着那么正经严肃的勇音,我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本以为我会为了这个突然冲进脑海的问题承担将要出现的尴尬,下一秒却得到她有趣的回应,只是,想到她小小的声音说着“没有”,心里蒙上些许失落。

晚餐点了清淡的鱼骨汤、蔬菜寿司和谷粥,对于舒缓疲劳很有帮助的营养搭配。长时间手术后吃味道浓重的食物,只会对她的胃造成负担,增加她的不适。

她的心思似乎不全在用餐上,眼神时而飘忽着,是累了,还是因为我的唐突问题,或是别的什么事?

我有些懊悔不该那么控制不住自己,问了那样的问题。

或许,我应该让她好好休息,之后再慢慢询问她心不在焉的原因。

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担心,坐在她的对面,我食不知味。


(五)

清早。四番队长办公室。

我抬起头,看到的是一脸严肃的她,不是很明显的黑眼圈还是证明了她的疲惫。

我记得昨天嘱咐过这个孩子,今天可以休息半天,因为清楚了解昨日的手术耗费了她不少的心神。

“勇音这么早来,是想我了么?”我笑。

她一低头,我满意的看到她微红的脸,但是很快那些嫣红退去,她又抬起头,正视我。


“勇音……”我看着手中的申请,迅速将它放在桌上。

轻轻两页纸张,对我来说,似乎包覆着火焰,它太烫,烫的我手指生疼。

它的主人现在正笔直地站在我桌前,双眼一刻不离紧紧盯着我,那样严肃认真的神色、气势,明确的要求我必须对此作出答复。

“勇音……”我又念了她的名字,抬头望她,这不是梦,她一动不动的站在我桌前。

纸上字迹刚劲不失秀美,言语间意向明确。

我不得不低垂眼眉稳下心神,因为她肃穆坚决的神情让我无法集中注意力,不动神色的平缓了有些乱的呼吸步调,细细思虑每一处细节。

今天一早就递上西行随战的申请,条理明晰切入重点,正式且严谨的措辞,看来是早知道了四番队要调队出行的命令。

明明关于这些我对她只字未提,甚至在队中吩咐三席伊江尽量秘密选调人员,那么,是从那些朋友口中得知的么?

昨晚一同用餐时出神的原因,多半就是这个吧?

勇音,你能够让我得到惊喜,可现在,你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队长”她的声音坚定有力,目光更加紧迫“我申请加入出行队伍,请批准。”

我知道她性格并非一般倔强,她决定的事,就会坚持,我可以开口拒绝,但是以这孩子的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勇音”我不能让你冒险,即使需要我亲口对你说谎“五位人选已经确定,不能更换”镇定自若迎上她的目光,期望打消她的念头。

“队长”她又近了一步“还有一个名额”她直视我,丝毫不退让,准确迅速的回应,点破我的谎言“我问过三席长官。”

“勇音,你还需要更多的经验才能够应对这样的野外战斗”顾不得想她会怎么看待我方才的谎言,皱了眉又开口。

“属下认为在实战中更加能够锻炼身为死神的能力,这一点属下在申请中已说明”用了公式化的敬语,眉宇间的固执更加清晰。

“那么勇音是在质疑我作为队长的选择么?”一再被反驳,我越加无法思虑周密的开口劝服,因为越来越害怕,害怕她会离开、会受伤,此时的我掩饰自己的慌张,用上级领导的权力姿态企图压制面前的她。

我看着她,不敢移开视线,担心她会就此消失,从我的身边消失不在。

她的眉宇间渐渐纠结起失落疑惑,坚决的神色染上难耐的伤愁,却依然带着坚持视我而不避。

我听到她的声音。

“您说过相信我会成为顶好的医者”一字一句清晰缓慢“现在呢?”

每一个音节从她口中滑落,沉沉坠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面前的孩子,有些失神,我本要让她信赖依靠的……

很长时间,她定定站在我面前,坚持着,我以为是时间停止了。

“卯之花队长”她轻轻叫我。

“勇音……”我的声音轻不可闻,看着她“变异的虚很危险……”

我心里几乎要哭出声,却只能因为她为难无奈的动摇,我知道,这样子,我已经放她去了,去加入将要发生的、离我远之万里的危险战事。

她摇头,然后,神情更加坚决。

颔首,抚摸着桌上的申请。

“勇音”我只能轻轻念她的名字。

“我一定会回来。”

她的声音轻轻覆盖了我全部的思绪。

我抬头看到她眼里除了越加深重的坚决,出现了浅浅温柔。

“勇音”我看着眼前的孩子,微笑里有了无奈“……我相信你。”

勇音,我若哭泣,你会不会为我动摇?


接下来的时日,亲自对出行的队伍做了调整,换上更完备的所需设施。

时常教与她各方面的野外应对策略,私下准备着她出行的随身物品。

为此,又生出许多闲言碎语,已无心听。


“老师”她笑了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细细温温的声音“对不起。”

我知道,她的对不起是为那一天对我的动摇。

“放心”她又说,语气流露不容置疑的稳持安定。

我看着她,轻轻笑着。

眼前的孩子抿起了嘴角,看着我,没有再出声,别扭的扯扯自己的衣角,有些固执的神色。

我忍不住笑。

等你回来。


(六)

“嘛~嘛~”京乐队长有意拖着松散的腔调凑到我身边“真是难得,竟然连着一个月的时间都能看到美丽的卯之花队长出席队长会议。”

“卯之花队长早”十三番的浮竹队长拉开准备更靠近我的京乐。

一贯公式化的微笑,略微点头示意。

每周的队长会议,无非报告各队情况谈论恪守死板的繁琐公事,一向无意于这样的公式化会议,尤其在勇音进入四番之后,以公事为由缺席会议更加频繁。连续一个月都准时出席队长会议,期间不乏针对性的少数番队会议,对往日的我来说,可以算作小小的奇迹。因为每次会议上都可得到西行队伍迄今的完整消息。

“卯之花队长,上次您配置的药非常有效,到现在为止身体状况好多了。”

我发现站在我旁边的浮竹队长还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正看着我微笑。

“您不必这么说,这是四番的职责所在。会议将开始,您或许需要回到位置上了”无心这样客套的话语、笑容,我现在只想听通报员报告西行队伍的消息。

“啊、也好”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会议一开始,通报员就拿出了今早二番队员从西边森林传来的资料。

照片上是成群的虚,混杂着高等级虚以及数只变异虚。

另有从战后残骸中收集到的实体标本。

通报员脸上没有表情,在报告战斗情况以及各队伤亡状况的时候,连声音都是完全麻木的。凡为战事通报员,必都见惯了血腥厮杀,被残忍的战争现实麻痹了一切感官,言辞面色向来是不变的冷漠麻木。可这一月内每每我见到此类情景,心里都觉无端的不满。


二番,无死亡人员,伤情轻微。

十番,无死亡人员,伤情较重的伤员三名。其他人均受不同程度轻伤。

十三番,无死亡人员,两人重伤。其他人均受不同程度轻伤。

四番,无死亡人员,一名队员重伤。

我的表情依然平和稳定,宽长的衣袖遮住了瞬间苍白紧握的冰凉双手。

报告完毕,总队长沉默着点点头,通报员随即离开。

这即是表明,西边队伍不得撤回,依然需要完成剿灭虚群的任务。

“各位归队”山本总队长表情未变“二番,十番,十三番,四番,今日将送来的情报作出分析,明日会议上报。”


离开队长会议室不远,展开瞬步直向医疗所。


“队长,西行四个队伍的重伤员都是在您早晨开会的时间送来,现已全部安排入院”伊江不得不一再加快步伐跟在我身后“六名伤员都已经初步治疗,现在只需进一步观察治疗。”

头脑混乱中唯一清晰的就是找到那名送回的四番队员,确认是不是她。

站在病房门口,猛然间不敢有动作。

身后的伊江还在喋喋不休“我番队员的致命伤已经被及时处理过,现在并无大碍,队长不必太忧虑……”

门那边躺在病床上的人,如果是她,我该怎么办?她怎么受了伤?她会不会不想见我?她伤在哪里?很严重的伤是怎么被处理的?其他人怎么能让她受伤?她还是一个孩子啊……如果,如果门那边的人不是她……

“队长,据说都是因为虎澈?勇音她……”伊江发出的那几个音节重重压在我心口上,让我不能呼吸。

抬手一把推开门,病床上的人还在沉睡,露出的手臂上固定着细针,床边立着挂药瓶的支架。

眼前的一副面孔,并不是我此刻心里清晰刻画的容颜。

所有坠在心上的杂乱疑虑、纷乱忧心,顷刻间荡然无存。

一直剧烈震动的心脏渐渐平息了动乱,恢复常态。

脑中的嗡鸣渐渐散去,无法控制扬起的笑意,双眼酸胀着涌起潮意,放开了紧握的双手,全身的神经只一秒就松散开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三席还在身边顾自的说着“我想队长您听了也会感到欣慰的,这几名重伤员都是因为我番虎彻?勇音当机立断从战场上冒险救回才得到及时救治的,作为一名普通队员,有这样的胆识和能力,真是值得表扬啊!各番伤员就安置在旁边的几间病房,队长您要亲自检查吗?”

“伊江”我略过一眼病床上的人退出了病房“勇音也被派上战场做支援了么?”

“没有,听回来交送伤患的队员说,是因为虚群的袭击过于突然令各队迎战显得措手不及,当时作战队伍无暇顾及到倒在战场的重伤员,我们四番负责领队的席官只能决定由一名队员上场救回伤者,虎澈当即就冲进战局了”

“是么?”我轻轻的出声,缓行的脚步顿了顿。怎么可以这么冒险?勇音,你都不会顾及到我对你的嘱咐和担心么?

“至于我番的重伤员,是因为一时太过鲁莽冲进战局想救伤员,但本身实战能力有限才被虚所伤”伊江顿了顿,富有感情的叹出一口气“四番擅于医术的人才不少,可能、或许……像是虎澈勇音那样同时具备医疗能力与战斗能力的人员不多”说完表情严肃的看着我。

“关于此事不必多虑”我轻轻开口“把最新资料报告送到我的办公室。”

“是”三席伊江行礼后快步离开。

勇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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