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夜桎页 于 2010-1-22 19:32 编辑

年前忙到不行不能更新，等不忙了找不到帖子就忘了更新。。。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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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经济繁荣，内河航运在历史上也尤甚发达，不仅在山东半岛不但建立了战力极强的海军基地，同时大规模的海洋船只被开发形成海上丝绸之路鼎盛时期，但眼下正值冬季河流水枯，海风也不利于南北运输。亲手把船“借”给苏礼的林崇一时也有些不解。因为地处北半球低纬信风带，风向长期保持东北，理论上支持南下运输，实际上因为水量减少，近岸的礁石外露增加，加剧了近岸的回旋暗流，加之季候风的关系，基本上是不可能形成安全的航线的。出于稳妥，他问了苏礼原因。却只得到了一句“因为大家都这样想。”的答复。

因为大家都这样想吗？

这个答案比问题本身还暧昧。

其实苏礼也在头痛这个答案。她没有想到古代的商船即使是远洋舰队也没有护航舰。而且在热武器还未形成规模的北宋时期，西传欧洲也是13世纪的事情。让原本希望商船装备火炮形成战力的构想落空，也让苏礼彻底为难起来。

但纵使为难，时间却没有等她。所幸的是由于冬季休航的缘故，林崇很大手笔的划出了大半的官船，同时还有召集的大批大型商船。经过清点，官船240艘，商船规格超过70米的大型船只居然也超过了200艘。按船载量计算，完全可以把一个万人军队一次性运载完毕。把它们全部停留在港口的话，整个航运就会真正堵塞。也为了避人耳目。苏礼将官船标记旗帜一一换去，与私船混于一处以10船一队夜里分散到近海后组成40船舰队菱形推进，追赶风雨楼军队。

不顺风，但至少不逆风。 不能骑马，至少不晕船。闻着海上腥冷清新的气息，苏礼如此稍许庆幸着。知不可为而为之，知道遥远的北方，有人在和她做同样的事情。这份风险有人分享着的共同感让她稍微放松了些。

在琅琊台岛登陆时，苏礼估摸已经赶上了元鹏的军队。此时她下了一个让商人本能兴奋的命令。分离商船和官船，将商船上的南货杂物等倾销兑现，同时收购铁铅硫磺、雄黄和硝石。

冬季北方南货缺乏，年关将近，南货价格上涨何止数倍余。苏礼之前让商船船主登船投资随手就让他们赚回数倍。至此，商船船主们咬牙冒的风险至少安定了一半。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更有潜力的是，由10船队组成40船菱形舰队，只要船速和船队间的距离合适，就可以将后面的船纳入前面船队的尾浪中，由此可以抵消一些冬季季候风的影响。同时让官船在船队的外侧，因为官船比商船坚固，两侧拥有抗水板和隔水舱，建造构造也不同，官船普遍是北方船厂出产的尖底吃水深水船，私船却分了很多种，普遍都是平底沙船，不比官船坚固，能抵挡冬季的南北来回运输，所以，如果商队如果能将船只稍加改造加固的话，由商会组织组织大型船队，那么即使开通近海南北航线也不成问题。原本苏礼只希望赚到收购金属火药的资金的计划，却融化了冬季海上商贸的坚冰。

冬季贸易顺利进行的同时，官船开始承载原扬州重甲军队越过山东半岛争取在沧州登陆由此插入战场后方。如果一切都如想象般，苏礼就很有希望在汴京退围后在燕云地区打金军一个措手不及。眼下已经是正月初七。由于海风关系，信鸽无法使用。这让苏礼如同失去耳目，不聪不明，根本无法具体得知中原战场信息。想到此，苏礼就笑自己那晚命元清前去汴京的冲动。元清打探到了消息又如何，她传不到自己这里。风雨楼信道三日一传，也不过比元清晚一天，自己又是何必。心急必定乱事，苏礼本以冷静缜密为名，思及此，不由得又笑了出来。

“姑娘？” 一声轻问让陷入思绪的苏礼回过神来。认出是羽儿的声音，也懒得回头，只轻轻“嗯”了声。用力抿了抿唇。

“收购还是有问题吧。”

“是。朝廷对铁铅限制尚轻，价高收购还能有些办法。可硫磺，雄黄，硝石，一看便知大姑要做火药，这。。”

中唐郑思远《真元妙道要略》中记载：“有以硫磺、雄黄合硝石并密烧之，焰起烧手而及烬屋舍者。”

在北宋时期的攻城战中，就有火药投入使用。可以说火药的配方原料并不保密，只是其中的比例和武器的实际使用还未完全发展。朝廷限制火药的流通配置也很正常。何况硫磺，雄黄是毒药，民间除了药房不允许贩卖。大大的加大了收购的难度。纵使是中原巨贾林梓逾也面露难色。

“那林爷如何看呢？” 苏礼看着眼前的男子，林梓逾已经年过五十，身体难免有些发福，满头苍色，嘴角眉心细细纹路说明他常笑常虑，是谨慎过分的商人。她想听听他的意见。

“按理说，林某已过知天命之年，能够安分守己守着家业也就足矣。林崇兄弟如此托付，大姑如此大志，林某若还袖手惦念小小家业实在有愧。我有一计不知当行不当行。”

“请指教”

“大姑手中既有军权，为何不向中殿申报火药呢？虽然可能一时半会未必能申报下来，其间的时间，林某可联系各大药房老板以药剂名义直接从产地向姑娘提供雄黄，硫磺，硝石补足。大姑看是否可行？”

苏礼听后立刻站起来行礼，感谢林梓逾慷慨。

林梓逾淡淡一笑，两人闲话一会，吃过便饭后苏礼便向林梓逾辞行。

临行苏礼忍不住再次感谢。

“林爷如此慷慨，苏礼永生难忘！”

林梓逾依旧淡然一笑。微微拱手，并不言语。

“姑娘，为何惟独再三感谢此人呢？”

“是呢，为什么呢？”

苏礼笑笑，淡淡反问一句。这悠悠语气倒像问禅了。

别人听到这话，可能觉得药房而已，能提供多少原料。觉得这林胖子小气。却不知道，如今的大宋，到底能给这样一支将帅不清不白，兵士不兵不匪，说到底性质也不清不楚的军队什么援助呢。林梓逾的小气是他的谨慎，谦谦一言，扛下了整个军队的火药供应，作为苏礼日后构想的热兵器队伍的主力配备原料供应。苏礼如何不懂他的重要。想着林崇的引荐帮了她如此大忙，这份人情是非还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