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海藍紫 于 2010-2-23 01:51 编辑

章三十七

山百合會眾人趁機會在法國觀光一番，由龍門幹部們做地陪帶著到處玩樂。而祥子與祐巳兩人則是需要處理相當多私人事務，並未能每天陪同夥伴遊玩，這讓身為主人的祐巳有些愧疚，不過夥伴們反倒打趣這是讓兩人能多一點獨處的時間，反而不是挺介意的；祥子與祐巳兩人也只好乾笑著不反駁。

儘管遠離日本時得到些許喘息空間，但兩人的戰爭尚未結束。

私人客機上，所有人在充作餐廳的機艙用餐。當然免不了交換些彼此近日的收穫與近況，而祥子跟祐巳兩人是最好的活靶。在法國時，由於許多原因，祥子跟祐巳極少和其他人相偕出遊，讓兩人的一切變得更加神秘。

「祥子。」

「請問有什麼事，姊姊？」

「不打算跟我們說說，你跟小祐前段時候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嗎？」蓉子笑笑的舉杯虛敬兩人一下，祥子與祐巳被這舉動弄的有些窘迫，好一會才由祥子開口：「我跟祐巳只是處理了些私事，如此而已。」

「我是問什麼私事，私事很多種。」

「蓉子大人，我請姊姊陪我去集團處理一些事，還有出席家宴。」

「喔？小祐是在告訴我，祥子已經可以在裡頭自由出入嗎？作為蒙特瓦爾家族繼承人的未婚妻。」

「……是的。」祐巳望了望身邊扭頭臉紅的祥子，偷在桌底下握緊戀人的手，微笑的肯定引來眾人的注目。聽著艙內頓時充滿議論聲與有趣的低笑，祐巳趁隙湊到祥子身邊。

『不要生氣喔，蓉子大人只是關心我們而已。』

『我知道，不過不想讓姊姊、聖大人、江利子大人她們取笑而已。你知道，聖大人總是……』

『嗯，我知道的。不過不能怪蓉子大人她們……誰讓你最後那幾天就算令大人她們約我們出去，你也拒絕呢？』

『……我只是想多霸佔祐巳一會嘛……』

『……祥子又說這種犯規的話，認真一點啦！真是的、明明就是想躲蓉子大人不是嗎？』

『要是讓姊姊她們知道底下人是怎麼叫我的、肯定會很…嗯、很不好。啊，不是說不喜歡、祐巳不要誤會……只是、有一點點不大適應。』

『嘻……平常不是嫌棄我不夠主動？我主動了噢，親愛的未婚妻。』

『祐巳很壞……』

「咳嗯！稍微暫停一下你們的閃光攻擊。小祐跟祥子，你們還沒回答蓉子的問題呢。」江利子笑容滿面的打斷了滿艙房的議論聲，眾人隨即反應過來，目光一致刷向並肩坐著的兩位同伴

「是啊，我想你們討論時間也夠了。快說，別想打混過去。」祥子沒等蓉子繼續調侃，便搶先拉了替罪羔羊來當擋箭牌。

「我想，雲姊姊應該帶在身上吧？」

「欸？小祥別這樣拆台嘛……」

祥子向正在看戲的「某人」說道，雲沒辦法的聳肩，抽出一個精緻皮夾，拿出裡頭的卡片一一分給山百合會眾人。銀白色塗料覆蓋著整張卡片，不同角度下的會出現浮雕紋飾—雙龍搶珠與盛開薔薇兩種。

「已經幫各位的資料紀錄在這張卡，做為特殊身份識別證。」

「小祐就是跟祥子去處理這個？」舉起手上銀卡，聖有趣的翻弄著把玩。

「還有別的，聖大人。這張卡基本上視同萬能通行證，除了某些區域以外。這是特別為大家做的，還請不要弄丟，因為跟天翔的保密作業有關。」

「知道了。那麼，小祐說的『其他事』又是什麼？」蓉子在把玩過卡片後先將卡片擱在桌上，雙手交疊身軀微傾，瞇起眼的微笑樣像是嗅到獵物的狼般。

「戶政資料。」臉色爆紅的祐巳只短短說了四個字便不再解釋，眼神移開。祥子也沒好到哪裡去，但是嘴角仍掩飾不住笑意。

這四個字成功引起眾人注意力—好吧，龍門幹部倒是一個個竊笑不已。

「哎呀哎呀……是誰改資料呢？是祥子、還是小祐？」

「讓江利子大人猜猜？」祥子難得這樣說話，更是讓在場眾人驚訝萬分，紛紛揣測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祥子大人的意思，應該是祐巳改吧？』志摩子壓低聲，開始講起悄悄話。

『不可能這麼簡單吧？』乃梨子馬上反駁，她還記得自己與姊姊志摩子被湊在一起的過程。

『可是祥子不大可能改自己的吧?以祥子個性來說……』聖也加入悄悄話陣營，偷眼瞧了瞧一臉好整以暇在另一頭大放閃光彈的兩人。

『有詐……但確實，祥子不大可能改自己的。』令不得不同意，雖然同為薔薇大人，也不是沒見識過祥子使用小手段，但做到這樣……還是不可能。

『就是!況且祐巳一定不會同意讓祥子大人改的。』由乃忍不住在最後幫忙做個小結。

『確實……』眾人竊竊私語好一陣子，急性子的由乃率先打頭陣：「是祐巳去改國籍吧？」

「……只對一半。」祐巳依舊擺出撲克臉，平靜的回答。祥子則是偷偷握了祐巳在桌下的手，而祐巳也回應了祥子。

「咦咦咦！？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那到底還有什麼啊？！」

「只對一半……那麼另一半又是什麼？」

「祥子、小祐，你們玩夠了嗎？」從頭至尾不發一語的蓉子突然迸出的話讓所有的議論聲全部暫停，只見祥子與祐巳終於忍不住開始發笑，甚至於有點一發不可收拾，山百合會夥伴們這才恍然大悟，被兩人擺了一道。

「其實，是我堅持要祐巳幫我準備歸化的資料。更改祐巳國籍的事，早在我們到的第一天就已經辦妥。」

「「什麼？！！！」」

山百合會眾人驚訝不已，用誇張一點的說法就是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祥子這樣自尊心極強、個性彆扭又不喜歡服輸的人，竟然會主動要求祐巳做這樣的事，祥子的個性怎麼想都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選項。

「祥子？你該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嗯，優雅沈靜的前任紅薔薇大人也被嚇到了。

「我是說真的，姊姊。」

「我說祥子啊，你跟小祐該不會也『順便』把『某一欄』給改掉了吧？」聖有些挖苦的說道，任憑自己再怎麼想也沒想過會出現這選項。那個怪獸祥子耶！

「這個的話……就請大家自行想像。姊姊，如果沒事的話，我跟祐巳可以先離開嗎？」祥子掩嘴輕笑，伸手拉起一旁的祐巳準備快速逃離。丟了這麼重磅炸彈下去，她們一定會被輪番轟炸的，不逃怎麼行？

「等等！誰說你們可以離開的。祥子，我想我們需要好好單獨談一下，跟我過來。江利子，小祐就麻煩你了。」蓉子很快的從震驚中恢復，難得丟下淑女教養直接扯著妹妹離開，而江利子也露出興奮的神色靠近祐巳，不過祐巳倒也只是給了正擔憂的回望自己的祥子一個要對方放心的眼神。

「收到！蓉子女王～」

「小祐，別再跟祥子在那邊眉目傳情了。快說，剛剛那是你跟祥子串通好的吧？」聖興致勃勃的湊到祐巳位子旁，搭上肩膀。祐巳只是鎮定的微笑，打定主意迴避所有問題。

「聖大人、江利子大人，剛剛說話的人並不是我呢。」一臉天真無辜的樣子差點把所有人給騙過，不過英明(?)的聖並沒有被這招給騙。

「就知道你們兩個剛剛在那邊咬耳朵一定有鬼！快點從實招來！配偶欄有沒有改？」聖有些咬牙切齒，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常被自己捉弄的後輩給擺了一道！

「這個可能要先問姊姊喔？還有由乃，跟夜夜姊要護照翻是沒有用的，還沒換成新的呢。至少我上次看，還是舊的。」

「祐巳也太不夠意思了!!!證件都拿出來!!」

「是～我拿出來就是～」祐巳看著山百合會眾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忍不住輕笑，趁空覷了同樣笑到不行的龍門幹部群一眼，還看到晃對自己比了個大拇指讚賞。

是說，就算再怎麼檢查隨身物品也沒有用。因為根本就還沒拿到新的啊，當然也就無從知道兩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了。兩人已經先在法國登記合法的同居伴侶民事結合，但要等兩人舉行婚禮，才會去荷蘭或瑞典等國家登記。

「祐～巳～大～人～，請告訴大家，剛剛祥子姊姊說的是假的吧？」

「小瞳啊……不用這麼靠近吧……」

「祐巳大人！請回答我！祥子姊姊說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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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子扯著自己妹妹祥子，就近來到機上廚房。機組人員一見兩位乘客，自動的紛紛藉口送餐後甜點與飲料離開，讓兩人獨處。

「祥子，作為姊姊，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姊姊為什麼要這樣說呢？」

「你自己明白。」

「如果姊姊是在擔心我是否是在不清醒的狀態下作成決定的話，那麼答案是否定的。」祥子靜靜的看著眼前神色凝重的姊姊，心裡有點愧疚。儘管剛剛有點開玩笑的意味，但內容都是真的，想必蓉子也察覺這點所以才將自己拉出來。

「你有什麼解釋嗎？」

「沒有什麼能解釋的，姊姊。我愛祐巳，當初同意了婚約，決定放棄的時候，心裡就有這樣的想法。」

「……祥子，清子阿姨跟融叔叔他們知道嗎？」

「只有母親知道，父親並不知情。姊姊是不是想問我，以後的小笠原家該由誰來接手，是嗎？」

「本來我是不想插手管這事的，但誰讓你是我的妹妹呢？」蓉子凝視著眼前微笑的祥子，有些無奈之下只好將話題轉向。

「那麼，我得先謝謝姊姊對我的縱容；真的對不起，並沒有向您商量過這件事。」

「傻瓜，你已經是大人了，還用的著我這姊姊事事幫你決定嗎？你並沒有做錯，是我太緊張了。」

「確實呢……」感受到蓉子語氣裡的寵溺與無奈，有些抱歉。不過頭一次看見姊姊這麼激動的樣子，心裡還是覺得挺好玩的。

「笑什麼呢……快說吧，要是沒給個好計畫我就收回我的同意。」自己從前嚴謹乖巧的妹妹越來越像平常人，就這點上是該多謝小祐，還是要警告小祐別把祥子教壞啊？

「我會跟母親建議，收養小瞳。」

「啊啦……還真叫人意外……祥子是在幫小祐製造機會嗎？」蓉子半責怪的嗔了祥子一眼，在聽見妹妹的回答後先是有些詫異，隨後像是恍然大悟般，也跟著輕揚嘴角。

「沒有喔，我跟祐巳說她得靠自己力量去讓小瞳同意。況且，在這之前她也跟我提過，想要收小瞳當妹妹……雖然，我自己是不大想升格當『祖母』；不像您，姊姊。」祥子聽著蓉子語氣的轉變，知道對方不再勸阻或是質疑，便也順著打趣起自己姊姊來。

『謝謝您，姊姊。』祥子在心裡默默的向那位一直為自己指引方向、溫柔又嚴厲教導自己的姊姊誠摯的感謝著。

「那是因為，我很擔心在我畢業前，你還認不到一個可以包容你、安撫你的妹妹啊。要是這樣，那麼我們紅家的血脈不就斷了？你認為我會讓這樣的事發生嗎？況且那個時候，明明是祥子想逃避責任，別想賴皮喔。」

「可那是因為姊姊無理的要求我去跟花寺學生會長跳舞，在那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呢！」

「你就說柏木優不就得了？你啊……算了，那為什麼要收養小瞳呢？我以為——」

「我知道姊姊想說什麼。不過，考慮到小瞳的情形，其實祐巳跟我還有後續方案。」

「等等，小瞳能有什麼情形？還有”備案”又是怎麼一回事？」這兩個小妮子根本是氣人來著！講話都喜歡講一半。

「姊姊，等等回去您真該去多認識自己未來的『曾孫女』的。簡單來說，就是……」祥子知道這件事一時半刻解釋不清楚，況且也不適合讓外人聽見，便壓低聲附在自己姊姊耳邊說明。

「我說你跟小祐啊……真是的……那麼，小瞳自己知道了嗎？」忍不住瞪了自己妹妹一眼，到底當初讓祥子認祐巳當妹妹究竟是對還是錯的，連自己都弄不明白了。竟然將這麼大的事情瞞著，該說祐巳太過深藏不露嗎？

「抱歉姊姊，小瞳還不知道。母親怕的是，要是讓小瞳知道真相的話，會不會帶來不好的效應。至於小笠原家……若不是完全併進祐巳家，就是照我剛剛跟姊姊說的那樣。」

「完全合併的話，會長閣下沒問題嗎？融叔叔與清子阿姨呢？」

「祖父似乎已經放棄插手，母親的話應該還好，不過父親……」

「融叔叔那邊，有他的顧慮在吧？畢竟我們都知道……」

「是的……」祥子忍不住輕嘆，有點不明白自己做這樣的決定是否是對的。沒想到，就連放棄「小笠原」這三個字也會引起這樣大的問題。儘管與祐巳在討論時已經將情形一一推演過，但考量到某些檯面下骯髒的秘密，就很難理清。

「融叔叔，會希望讓那孩子接手嗎？」

「我不知道……說實話，我自己都還沒有機會碰上一面；或許我該說，是因為害怕所以逃避？」

在祥子自嘲的語氣過後，兩姊妹又再度沉默一陣，最後蓉子打斷了祥子的冥想，語帶決意的說道：「祥子，回去之後，我們去見見他吧。」

「姊姊？」

「我說，我們去見他，小祐也要一起來。我們總得知道，對方真實的模樣。」

「……姊姊，要跟父親說一聲嗎？」

「現在什麼事都還不確定，貿貿然宣稱可是會引發動盪的。啊對了，你跟小祐該不會真的跟聖說的一樣，順便把『配偶欄』給改掉了吧？」

「姊姊！！我……這……」蓉子說到這，壞心的取笑起妹妹。祥子是想反駁又不知道該從何反對起，精緻的臉染滿紅暈，握起的拳頭收緊又緩緩放下，反覆了好幾次。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你們兩姊妹；不是，是婦妻倆還真是如出一轍，思考模式都快同化了呢。」

「姊～姊～～婦、婦妻什麼…的……對了，您跟江利子大人的事，叔叔跟阿姨她們還不知道嗎？」祥子聽蓉子如此說，心裡是又羞澀又開心的。但還是勉強定下神，將話題轉移。

「事實上，江利子曾多次『邀請』我回家，但是我都拒絕了。」

「為什麼？我以為姊姊已經……」

「我是，但我還是希望在等一段時間，至少要有適當的機會。祥子也知道，我的雙親對我的態度；相較之下，江利子的家人就……」蓉子見妹妹難得不解的眼神，便解釋自己的理由，一向聰明的祥子當然聽得出，便也不在追問，只是為這話題做個結束。

「我懂了，姊姊。如果有任何需要我或是祐巳幫助的，請盡管開口，我和祐巳都很感謝姊姊……」

「如果有，我會的。謝謝祥子的關心，這件事急不得，就像你們的事一樣。我想江利子也理解我，所以當我拒絕時她並沒有多說……還真不知道，該拿這麼溫柔的江利子怎麼辦呢。祥子，我想你應該對此有所感想？」

「嗯，我也不知道該拿這樣溫柔的祐巳怎麼辦呢，姊姊。是不是因為我是姊姊的妹妹呢？」祥子望著姊姊，對於自己姊姊的心情非常能體會，掩嘴輕笑起來。

「或許吧。但……就像我說過的，你會一直都是我的妹妹，是吧？」蓉子並不否認，只是去一旁倒了杯果汁給祥子，微笑舉杯。

「拿心愛的”她”沒辦法？對於這點，我倒是很坦然接受，姊姊也是嗎？」舉杯相碰，發出的清脆聲響與兩人臉上的微笑相輝映，同樣溫柔以及眷戀。

「我說了，我們是姊妹啊。」

兩人靜靜的喝著飲料，祥子顯然有些心不在焉，眼神看似想要穿越走道一樣。蓉子發現後，想起剛才擺了眾人一道的事，裝作隨意的問道：「好了，我們也出來一段時間了，祥子不打算回去解救小祐嗎？我看你剛剛被我拉出來的時候，還一直跟小祐眉來眼去的，你們也稍微克制一點吧？」

「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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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蓉子大人……」

「沒事的，姊姊知道了。姊姊說，回去要去找『他』一趟。但是我還是想先去找父親一趟，祐巳。」

「……咦？為什麼？這件事不是要瞞著融叔叔嗎？」

「祐巳，又忘了要叫什麼了嗎？」祥子溫和的糾正祐巳，大概是因為還不習慣，祐巳每每還是叫成從前的稱呼。對於祐巳撒嬌似的控訴，祥子則是發現自己總是因為這樣而下意識的放棄對祐巳的捉弄，這次也不例外。

「………父親。」紅著臉，祐巳踟躕了好一陣子才說出這兩個字。

「嗯，雖然姊姊認為在還不確定的情形下通知父親這件事並不恰當，但是我認為……」

「畢竟是『父親』？嗯……」祐巳思考一會後，在祥子懷中悶悶的問道：「要是父親跟母親不同意的話呢？再怎麼說，祥子都已經是繼承人，再去找『他』會不會讓對方覺得故作好心？況且外面……恐怕會說得很難聽……」

「媒體應該還不至於，只不過對方會有這種想法無可厚非。再說了，今天不管是小瞳或是『他』來接手，我都會盡力的教導培養，就像當初我跟姊姊說：『我一定會把祐巳教育成一位合格的紅薔薇大人。』一樣。雖然你呀……我是不大需要『教導』就是了。」祥子調侃了戀人，帶著祐巳坐到床邊。

「別再調侃我了啦………那麼，祥子打算怎麼做呢？」祐巳紅著臉嗔了祥子一眼，讓祥子有些不自在的轉移話題。

「我嗎？嗯……回去後，我們先去見『他』，再跟父親說吧。祐巳呢？要跟我一起嗎？」

「……就算祥子阻止我，我也有自己的方法的。況且，我也想看看。」

「那麼，我們就一起去吧……對祐巳來說沒問題吧？」

「沒有。我只擔心你……祥子真的沒有勉強自己嗎？只有我跟蓉子大人去也沒有關係的……」祐巳抬手輕撫祥子臉龐，臉上盡是不捨。祥子其實大可以不去，畢竟嫡旁系之間有相當多的摩擦，更別提對方是私生子。

「我……祐巳，我還不知道自己到時後會出現什麼反應……」祥子望著身邊的祐巳，原本下意識想反駁的話一出口便轉了向，坦承自己心裡並不堅定。

「……那樣的話，我們第一次先不要面對面，在附近觀察。真的覺得沒有辦法面對面去問……就不要去，祥子覺得怎樣？」

「我……就照祐巳說的吧……」祐巳無預警抱住身邊的祥子，祥子一開始整個身子僵硬，隨後放鬆下來，將臉埋在戀人頸窩。祐巳無聲的輕拍祥子背部，輕輕的嘆了口氣，也像祥子一樣無奈。

「你還有我，祥子。你還有我……」

「我知道，我還擁有世界上最溫柔的祐巳。我只是不希望，如果真的決定面對面時……祐巳因為我受到任何委屈。如果說有那樣一點可能，我到時候也會直接放棄這個想法。」

「我沒關係……」

「祐巳就別跟我爭了。還有……要不要讓姊姊知道，其實我已經把表格遞交上去了呢？」祥子稍微拉開距離，這回表情除了溫柔還有堅定。如果說要讓祐巳受委屈來換取，那她寧願選擇別的道路。祐巳已經為自己受到太多委屈，做了太多的犧牲了……

「………蓉子大人肯定會狠狠的刮你一頓的，這麼重要的事，清子阿姨跟融叔叔會同意嗎？。」祐巳楞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又是一副擔憂的表情。要是讓蓉子知道祥子實際上已經這樣做了，而且還是先斬後奏……

「是父親跟母親，祐巳。母親沒有反對，還要我別擔心父親。所以我想，應該沒有問題。」

「其實、祥子不這樣做也沒有關係的………我不介意、爸爸媽媽不介意、爺爺也沒說話……」嘴上這樣說著，祐巳卻不敢抬頭。祥子輕嘆一聲，小心翼翼的捧起祐巳的臉，額抵著額。

「可是我在意。況且你想想，那樣要是讓家族裡其他人知道，肯定會招來反對的聲浪。很重要的一點……要做、就乾淨些。」

「………即使你什麼都沒有，你還是我最親愛的姊姊，我最喜歡的人，我想要分享一切的人。」望進那雙深邃黝藍的瞳，掌心摩擦著溫熱柔軟的臉頰，輕輕的吐出這句話。

即使今天沒有了「小笠原」這個姓氏，她依然把對方視為自己最愛的姊姊。

還有在這世界上最喜歡的人。

「謝謝你，祐巳……」祥子將手覆上在自己臉頰滑動的小手，緩緩的閉上眼。

她要的，就只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