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等待 是孤獨
是愛 是恨
但是 我卻還在等妳
孤獨的我
對妳愛恨交織
但我只能選擇 無止盡的等待…
其實
那天 紬知道自己做錯了
她知道她錯把梓當做澪 當作自己一時空虛的填補
這令她 感到苦惱
卻讓梓的內心蕩漾
原本含苞的暗戀 因為這一個擁抱而變得無所畏懼
「紬…妳願意，跟我回莧玉城嗎？」梓滿心期盼的問紬。
紬卻皺起眉頭 她心想 梓這回當真了
「梓…我是兼日城城主的夫人，當然願意去莧玉城一遊，進行兩城之間的交流。」紬將城主夫人四個字唸的特別重。
「我不是這個意思。」梓馬上反駁。
「我是說，希望紬離開兼日城，跟我在一起…」
梓握住紬的手，但紬漸漸的抽離。
「梓，我是城主夫人，怎麼可能跟妳去莧玉城？」紬的語氣放柔，語氣帶著無奈想讓梓打消這念頭。
梓卻變得更激動…
「我打聽過了，妳跟城主大人根本沒有感情，甚至城主大人還要娶一個側室，這樣對妳實在太過分了，妳跟我回莧玉城吧，我絕對不會虧待妳的。」
梓說的話，紬知道她是做得到的，梓是莧玉城城主大人唯一的子嗣，而且還是老來得子，中野家的分家也早就被追殺殆盡，這意味著，誰娶了梓，誰就會得到莧玉城，但只要娶了梓的人，就必須入贅中野家，兩人所生下的子嗣才是下一任繼承者，現任的城主這樣的安排，無非就是宣佈梓是莧玉城的唯一繼承者。
「梓…恐怕我無法答應妳，我嫁給律了，成為他的夫人，就無法反悔了…」
梓被紬這樣的回答所打擊，語氣變得微弱…
「我與母親大人預計在七日後離開，這段時間，希望妳能考慮我說的話，以莧玉城的兵力，相信是不輸兼日城的，我是真心希望帶妳走。」
梓說完話，站起身…
「三日後，我會來聽妳的答覆…」
語畢，梓就離開了…
留下紬一臉惆悵
不為梓
只是因為聽到了那「三日後」
三日後…不就是澪成婚的前一天…
想到這裡 紬的心情沉入谷底
苦悶感逐漸佔滿心房
紬拿起刺繡 繼續一針一線的補上櫻花輪廓中的血肉
卻得不到舒緩
她知道這樣不斷的刺繡根本沒有意義
但她無法停止
如果她不再忙碌
她就會感覺到時間不斷的逼近 即將把她逼入死角
但歲月並不會因為哀傷而停止
卻可能因心傷而加倍
長期將自己關在屋內的澪
逐漸的 由原本對紬單純的思念
演變成對紬的不解
她在內心不斷推敲著很多個「為什麼」
而她現在最有疑問的
是一個她埋在心裡很久的問題
為什麼當初紬沒有赴約，導致兩人那麼多年後才重逢？
澪抬起頭 看著門外
門外的這一小片花草
是她這一個月內的唯一天地
她不甘心自己竟然被困在這座閣
她想去找紬問清楚 解開她多年的疑問
澪移開被褥 站起身來
卻在站起身的瞬間 重重摔下
這樣的撞擊中 讓和趕緊聞聲而來
「夫人！」
和看到澪倒在地上 趕緊將她攙扶起 想移回被褥
卻被澪拉住 不敢移動
「我要出去，我不要待在這裡…」澪氣若游絲。
和確實十分為難 她早就被城主囑咐
在成婚之日以前不能讓澪出閣
「夫人…您身體如此虛弱，不宜外出。」
和攙扶著澪到被褥上 澪抓住和的手不放
「我要出閣，我一定要出閣…」澪一臉堅定。
和第一次看到澪強硬的態度 不知該如何是好
眼角餘光看到今日的飯菜 絲毫未動
和心生一計
「夫人，您這些天粒米未進，怎麼會有力氣出閣呢？待夫人開始進食調養幾日後，小奴就會服侍夫人出閣。」
澪聽到和如是說 就四處張望 終於看到今日的飯菜
「和，把今日的菜餚給我，我一定會把它吃光，我一定要趕快好起來，一定…」
和將擺放菜餚的餐几放在澪的面前 看著澪拿起竹箸 將菜餚一一放入口中
她不知道澪為什麼突然想要出閣
但是看到自己的主人恢復生氣 她無不欣慰
但和想到自己剛剛與澪的約定
就不禁擔憂 澪是否會在成婚前休養好呢？
如果是 她該怎麼阻撓…
而這疑問 徬徨 希冀
都在成親前一日出現巨大轉變
成親之日前 一晚
在碎雨閣內
「澪，妳要隨我去『秘密基地』嗎？」律問。
所謂的秘密基地 是自小他們與唯和憂一起玩耍的桃花樹下
「不了，你跟唯不都是在喝酒，我過去也只是看你們兩個醉倒。」澪無奈的說。
「是啊，那就我自己去了，不過我們會喝一整晚，如果妳想來，就叫和備車馬載妳來。」
律說完 就握住澪的手
「明天，就是成婚之日了…我真的很高興。」
澪卻不知如何回話 只能點一下頭
但這樣的回應 律已經滿足
「今生能遇見妳，真好…」
律說完這句話 就放下澪的手
離開了
而此刻的梓 內心忐忑
今日 她必須去找紬 聽她的答覆
她之所以拖延至晚上 是因為她怕聽到她不想聽到的答覆…
她站起身來 準備前往東閣
卻在半路被阿吉夫人攔截
「妳要去哪裡？」阿吉夫人問。
「我要去找紬。」梓如實的跟阿吉夫人說。
阿吉夫人將梓帶回南閣 對梓小聲的說…
「今日不行，柴磬城城主來了，妳必須見他。」
梓聽到這個消息 一股氣沖了上來
「那武田將士怎麼會來，他來幹麻！」
武田將士是柴磬城城主的姓名 他十分欽慕梓公主
對梓可說是長期死纏爛打
但梓無法拒絕他的糾纏 因為柴磬城是個兵力強大的戰鬥之城
柴磬城又位在莧玉城和兼日城的中間
是兩城的橋樑
今日…看來是無法去找紬了…
梓一想到這 全身無力
「柴磬城城主在兼日城與柴磬城交界處的淵河邊等妳，車馬備好了，趕緊去吧。」阿吉夫人說。
梓抿了一下嘴 離開了南閣
離開前看了一眼東閣
才低頭默默離去
佐和子則是在東閣外四處張望
一臉慌張
她在等梓的到來
等梓去勸勸紬
紬今日突然叫佐和子拿來好多酒
就開始不斷的喝 企圖灌醉自己
從來沒看過紬喝酒的佐和子 這下子全慌了
她知道今天梓會前來 梓偷偷告訴她的
佐和子也贊成紬離開兼日城 畢竟留在兼日城的紬 太痛苦了…
佐和子終於在不遠處看到梓的到來
她滿心希冀 衝過去拉住梓的手
「公主您終於來了，趕快進去吧！」
而身後的『梓』卻滿臉疑問
剛剛跪在地上懇求和讓自己出閣的澪
怎知一到東閣就被一名陌生的女子拉住
「我…」澪想出聲阻止佐和子的帶領。
佐和子卻一臉焦急的回頭…
「公主，我們家主人喝醉了，我不知該怎麼辦，只有您能勸勸她了。」
主人？
澪心想她在東閣 東閣的主人不就是紬
那麼…是紬喝醉了？
想到這裡 澪對佐和子點了一下頭
示意快帶她過去
兩人就走到閣內紬的房外
澪看著熟悉的格局與紙門 有些懷念
佐和子悄俏的拉開紙門 走了進去
不久就出來
「公主，您可以進去了，但主人神情有些恍惚…」
佐和子拍了一下澪的肩膀
「靠公主您了…話說，公主您長高了呢~」
澪聽到這句話顫了一下
「恩…」只好回了一聲。
待佐和子離開後 澪走進房內
關上紙門
轉頭看見紬跪坐著 一臉淡雅 與往常一樣
只是身旁有好幾個酒瓶
紬的臉上也出現了紅暈
紬聽到拉門聲 抬起了頭
看著澪
澪也對上了紬的目光
澪才發現 所有的疑問與怨懟
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只要紬的一個眼神 就煙消雲散
現在的澪 只是感到心疼
從什麼時候開始 紬也變得如此脆弱
需要飲酒忘憂…
「澪…」
澪聽到這一聲呼喚 驚訝的看著紬
紬看出了是她？
「澪…」
紬皺著眉看著澪 表情帶有不敢置信
澪跪坐在紬的對面
手撫上紬的臉
卻感覺到一陣濕溽
「是澪…」紬笑了，卻也哭了。
「是我…」澪也笑了，但是她沒有哭。
因為她怕她哭了 就止不住了…
「我以後也要喝酒…」紬突然說。
「為什麼要喝酒？」澪不解的問。
「這樣就能看到妳…」紬笑著說。
澪卻感到鼻酸 因為
紬將今日的相遇當做是夢…
澪忍住鼻頭的酸楚 開口說…
「我有一個疑問，一直想問妳，今日就是想來問清楚。」
「問吧。」紬的目光從未離開澪，依然如此溫柔。
「當初的約定，妳為什麼沒有等我，我每年都會到道成寺等妳…」
澪在說完這句話後 終於哭了
紬用手輕柔的抹掉澪的眼淚 開口說…
「我每天都有去找妳…但是我都沒有等到妳…」
澪一時感到詫異 既然紬有去找她
那為何兩人從未碰面
紬繼續說…
「我…我每年都會從那天的子時等到酉時…卻等不到妳…」
澪聽到這句話 這才明白
每年的那一日 是澪唯一可以離開兼日城的日子
每年的那一日 澪都會坐著律偷偷給她的驢前往道成寺
但驢的腳程不快
每次到達到道成寺時 已經戌時了
所以一直以來 兩人就一直不斷交錯
「妳為什麼酉時就離開了？」澪問。
「因為隔日是母親大人的忌日，我必須在明日子時回到清穗城…」
這下子 澪全都懂了
原來一切都如此巧合
所以她與紬才會落得今日的地步
怨不得任何人…
澪的淚水不斷滴落
在紬的眼前劃下一段段的透明
「澪…別哭…」
紬的雙手托著澪的臉 澪的眼淚隨著紬的手背溜下
紬吻去澪頰上的淚
澪感覺到陣陣溫熱在臉上散開
不禁臉紅 淚停止了
「澪的眼淚好苦呢…」紬皺眉的說。
澪對上紬的雙眼 才發現視線已無法移開
他們倆人的距離從原本的不到十五公分
逐漸縮短成零
澪吻上了紬
一開始 紬僵住了
過了幾秒
紬由原本的僵硬化為回應
抱住了澪
澪從紬的吻中嘗到苦味 還有淡淡的酒味
酒不自醉人自醉
澪漸漸醉了 被紬的吻所灌醉
她開始也相信這是夢
她環抱住紬的身子 渴望將紬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兩人從原本的輕吻變成深吻
紬清楚的感覺到兩人的碰觸如此真實
卻不斷催眠自己
這只是夢…
但也因為這是夢
所以
兩人都容許情感的放肆
紬的吻逐漸往下移
停留在澪白皙的脖子上
澪聽到紬的輕聲話語
「如果這是夢，請允許我放肆…」
語畢
紬的唇撫上澪頸部的肌膚
澪感到心悸 以及莫名的燥熱
紬的雙手游移至束縛著澪的衣帶
將紅白色交錯的絲線抽開
將包裹住澪的衣物層層的脫下
房內只聽到衣物不斷滑落在地的聲音
紬看著跪坐在自己對面 全身赤裸的澪
不自覺的往澪靠近
在澪的心口留下一個吻
紬將臉緊貼著澪的心口
紬聽的到 澪急促的心跳聲
紬抬起頭 直視著澪
眼神中沒有焦距
紬的眼神渾濁 直勾勾的看著眼前女子
紬將食指指尖點上澪的唇
澪吸了一口氣
指尖隨著起伏的山巒蜿蜒
澪不敢往下看 卻清楚的感覺到
火苗逐漸向下延燒
澪抿著下唇 這舉動紬看見了
紬的唇輕觸澪緊閉的唇 感覺到了澪的顫抖
是因為手的愛撫 還是
感到冷了嗎？
紬抱起澪
將澪輕柔的放在床褥上
澪躺在床褥上 看著紬欺身而上
澪仰望著紬 紬的金髮如同與外隔絕的簾子
此刻的澪 只看的見紬
紬就是她的天空 她所能看到的所有
澪的手攀上紬的背頸 將紬往自己按下
兩人深吻 氛圍瀰漫著情慾的味道
紬的雙手在澪赤裸的軀體上摸索
用指尖勾勒出澪軀體的線條
澪則是在理智完全被切斷前 將紬的衣物卸下
紬的吻則是流連澪的每一寸肌膚
她在澪的腰間找到了一塊屬於她的屬地
紬看到一個圓形的圖騰 裡面是三瓣的澤瀉
紬用指尖觸碰著印記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
她用舌尖輕舔著印記 這樣的搔癢感讓澪的臉上出現紅潮
澪伸出手想要制止紬的動作
紬卻握住了澪的手 並用另一隻手將澪的雙腿分開
輕柔的吻上澪的私處
澪為之一顫 加重手的力道
使兩人的手緊握著
紬逐漸由輕柔的吻 變為更深入的舔舐
屋內也從原本的靜謐 出現了不規律的呼吸聲
兩人交握的手時緊時鬆 搭配著澪不時的低吟
慾海浮沉 紬舌尖所帶來的浪潮
讓澪沉溺其中
更加渴求兩人的貼合
紬抬起了頭 看向澪
舔著唇邊的濕潤
就上前親吻澪的唇瓣 那是渴望的吻
紬吸吮著澪的下唇 挑逗著澪的舌尖
像是要將澪吞噬一般
澪感覺靈魂彷彿被紬抽走了 全身如著火般燒燙
卻在這恍惚之際 感到一陣刺痛
一種撕裂感從下方傳來
在澪想要去體會這痛楚時 卻被另一股莫名的節拍打亂
澪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力量貫穿
這力量帶來的強大節奏 帶來更大的浪潮
讓澪無法負荷 擁抱著紬 發出了令自自己害臊的聲音
但澪止不住這聲音 快感的浪潮使得聲音不斷脫口而出
澪與紬的身體交纏著 如同與交織的紅線
兩人隨著原始的節奏舞蹈 直到浪潮退去
待澪醒來 已是早晨
澪看著身旁仍在睡的紬
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真是有些不敢置信
她起身將衣物穿上 繫上衣帶的同時
她想起了今日 是她與律的成婚之日
頓時心頭一沈
看向身後深睡的紬 露出苦笑
悄悄拉開紙門離開
要離去時 被一人叫住 澪頓時僵住
硬著頭皮回頭
「公主！您…早…啊…」佐和子面容有些驚恐，但還是向澪道早。
「恩…」澪回了一句，就轉身離開。
澪一回到碎雨閣 就看到和跪坐在房門前等著她
「和…」
和抬頭看著澪 表情有些嚴肅
「夫人，昨晚…」和不知道自己一時的心軟，竟然讓澪一整晚沒有回來。
澪蹲在和的面前 握住和的手
「伺候我入浴吧。」
今日是澪與律的成婚之日 必須先淨身
和知道澪不想說 於是起身 去準備入浴
待紬醒來 已是一個時辰後的事
「澪！」
紬坐起身來呼喊著澪。
卻沒有聽到回應
紬看著身旁的空位 一陣鼻酸
不禁掩面哭泣
「原來…這都只是夢…」因為哽咽，說出的話變得破碎。
聽聞哭聲而進房的佐和子
看到紬哭泣的如此傷心
趕緊用被子將紬赤裸的身體裹住
「公主，您怎麼哭了？」
「原來一切都只是夢…都是夢…」紬靠在佐和子的肩上，語氣低落的說。
「不，公主，這不是夢。」佐和子堅定的說。
紬才回過神來 發現自己全身赤裸著
原來這一切不是夢
「公主，昨晚梓公主確實有來，但她在一個時辰前就離開了。」佐和子安慰的說。
卻不知道紬在聽到這句話時內心的震驚
「梓？」紬的語氣微顫。
「是的，昨晚梓公主有來找您，是我領進來的。」
紬的手緊抓著被子 顫抖著
「不是澪…」
紬留下了眼淚 心如死灰
「是啊…怎麼會是澪，她今日要成親了…」
紬看著床褥上的紅點 有些刺眼
「服侍我更衣。」
佐和子幫紬換上新的衣裳後
紬就前往南閣 她想問清楚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在半路上看到了梓
「梓。」
梓回頭看到了紬 心裡一驚
「紬…妳怎麼會在這裡…」
紬想要把一切的事都問清楚 所以問了…
「昨晚妳人在哪裡？」
梓內心一驚 心想該不會被人知道她與武田將士有來往這件事
紬看到梓猶豫的神情 內心也十分驚恐
「我…我…我當然在南閣。」
梓結巴了 紬看的出來她在說謊
所以她認清了 佐和子說的話
昨晚 她是真的跟梓在一起
那個人 不是澪
既然自己對梓做了這樣的事 應該要負責
「我跟妳去莧玉城…」紬突然說道。
梓停頓了幾秒 才終於聽懂紬說的話
「紬，妳願意跟我一起離開！」梓十分高興。
梓握住紬的雙手
「我們一起離開兼日城，離開這個讓妳傷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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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預告一下
下一章最快下禮拜就會出來
最近事情太多無法打文真是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