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violly 于 2010-6-16 18:05 编辑
第十章
我和妳之間的緣分
就像飄浮在空中的雲
一遇到烈日 就會蒸發
雨天時才會再度相聚
澪跪坐著 直視眼前的律
她勉強擺出了一個微笑
律也微笑回應她
兩人跪坐在舉行儀式的禮堂
禮堂內只有祭司的聲音
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完婚儀式
側室本來就沒有儀式可言
但是對於律而言 這一次 才是她真正的婚禮
不是跟紬 而是跟自己心愛的女子
真正的締結誓約
律看著澪有些蒼白的臉
她知道澪並不喜歡自己
但是律說什麼也不能忍受把澪交給別人
對於律而言
澪就像是自己的生命
律對澪的愛 就像是火一樣猛烈的愛
對於律來說 她對於澪的愛 已經深到接近恨
太過的愛 像仇恨一樣深植律的心
所以沒有得到澪 律的心就無法獲得安寧
律常想…
她跟澪應該上輩子有很深的冀絆
他們上輩子不是情人
就是仇人
而此刻的澪
沒有發現律的目光
只是不斷的想起
昨晚的事
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對的
但是在今日早晨 澪繫上衣帶的那一刻
她害怕了
她害怕一切的事都因此產生改變
她擔心她與紬的愛戀會帶給田井中家災難
抑或是說
她害怕改變
所以澪選擇逃走
也因為這個決定
所以現在的她 正在往律的側室之路邁進
而不用多久
就即將走到終點…
所有的女眷
都在宴會廳等待著律與澪的完婚儀式結束
等完婚儀式結束後
兩人會到宴會廳與大家共進午膳
算是為阿吉夫人與梓餞行
此刻的紬
坐在宴會廳的一席
身旁的梓沉默不說話
因為此刻的紬 根本就像失了魂一樣
連平日的微笑 也消失了
梓因此有些喪氣
但想起今日紬答應跟自己回莧玉城
梓又不禁揚起笑容
「明日就要離開兼日城了，真是捨不得啊…」阿吉夫人語帶感傷的說。
「是啊…」唯在一旁喃喃自語。
「我們也可以去找莧玉城找夫人啊。」阿桂夫人說是說，經過一個月的相處，阿桂夫人與阿吉夫人已成為好友。
「對啊，怎麼沒想到呢，妳們也來莧玉成玩吧。」阿吉夫人如此提議，並看了梓一眼。
於是梓接下去說…
「是啊，城主夫人的手藝如此了得，我正想請她到莧玉城教我手藝~」
「公主過獎了，但真想去莧玉城看看呢，我除了道成寺附近，其他地方都沒有去過。」紬再說到道成寺時頓了一下，心口鎖了一下。
阿吉夫人接著說…
「那就讓城主夫人也來莧玉城觀光個幾日如何？阿桂夫人~」
阿桂心想 最近正逢律娶側室 是該讓紬先離開兼日城 免得相處起來尷尬
「就這麼辦吧。」阿桂夫人欣然同意。
小梓與紬對了一下視線 梓的眼光中帶點慧黠
在此同時
紙門被拉開
走進來的 是律和澪
兩人先向阿桂夫人請安
就各自就座
律坐在正中間的主位上
澪則是坐在律的左側 與紬的方位相反
在澪出現時 梓不敢相信眼前所看的景象
城主的側室竟然與自己長的如此相似
澪那烏黑的長髮
以及紬落寞的眼神
梓好像突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
一聲驚呼！
「薰！妳是薰對不對！」
出聲的是阿吉夫人 阿吉夫人不顧儀態的站起身來
澪看向阿吉夫人 內心一陣驚訝
澪看著眼前穿著華服的婦人
擁有跟母親如此相似的面容
「母親…」澪的語氣顫抖。
在場的人一陣驚呼
阿吉夫人走到澪的面前
跪了下來 握住澪的手
「我終於找到妳了…」阿吉夫人開始哭泣。
澪也留下淚來 她竟然在今日找到失散多年的母親
母親 終於來找她了…
「母親，我終於找到妳了…」
阿吉夫人對上澪的雙眼 目光一低
猶豫片刻 開口…
「薰，我不是妳的母親，我是妳母親的孿生姐妹，妳母親…已經去世了…」
澪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
「妳小時候看過我啊，不記得了嗎？六年前，秋山陸把持了朝政而強迫城主用莫須有的罪名滅了毛利家，那時，我以為姊姊與妳都慘遭不幸，但是我在你們失蹤幾日後收到姐姊的寄來的信，信中說姊姊染上了瘟疫，來日不多，於是託付我去找妳，而那時我與城主都被秋山陸囚禁在城內，根本無法離開莧玉城，直到柴磬城派兵前來搭救，我跟城主才得以脫困，等我派人去找妳時，卻已經找不到妳了…妳改名換姓了嗎？」
「恩…我現在叫做秋山澪…」
「秋山澪…是為了記住仇人吧…」阿吉夫人感慨的說。
阿吉夫人看著澪 眼眶泛淚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
「妳母親在信上說她在妳的身上留下一個印記，要我用這個印記找到妳。」
澪看向四周 發覺宴會廳內都為女眷
而律這名假男丁 因為也即將成為澪的夫君 故也無妨
所以澪拉開衣帶 露出了左腰
阿吉夫人在澪腰部的左側看到一枚印記
三瓣的澤瀉
是毛利家族的家徽
「是…毛利家的家徽…」阿吉夫人語氣顫抖。
那三瓣的澤瀉
深深的烙在紬的眼前
紬在看到印記時 馬上就想起
那就是昨晚看到的印記
紬還記得當時在月光下的輪廓
以及指尖的觸感…
一聲破碎
紬手中的茶碗已成了一小堆碎瓦
澪隨著聲響對上紬的眼神
兩人的目光瞬間交會
澪從紬的目光讀出驚訝 紬卻看不透澪的心思
紬的眉頭深鎖
澪卻低下頭來
「公主，妳沒事吧，衣裳都濕透了。」佐和子扶著紬，也看著與梓神似的澪。
「我先行離開，失禮了…」紬拍下衣裳上的水珠，急忙離開。
「我也去。」梓站起身來。
「不用，我一個人就好…」紬勉強的擺出一個微笑，在說完話後就離開了宴會廳。
紬被佐和子攙扶著 漸漸走過的梓身邊
梓一臉心疼
梓轉頭 看到紬緊握住的拳頭 微微顫抖
「終於找到妳了。」阿吉夫人開心的抱住了澪。
被抱在懷裡的澪 並沒有尋獲親人的喜悅
只是看著紬的身影 目光隨著紬的背影漸遠
紙門關上 兩人的視線收回
卻同時對上彼此
梓看著澪
澪看著梓凌利的視線
並沒有血緣勾起的親暱 只有不明的仇視
「阿桂夫人，能否將薰，不不，是澪夫人借我幾分鐘，我想要好好與她敘敘舊。」阿吉夫人哀求的說。
而阿桂夫人自然同意 馬上命人將澪與阿吉夫人 梓 三人帶入隔壁廂房
而在廂房內 阿吉夫人詢問澪在失散這幾年的遭遇
梓只是在一旁安靜的聽 從不搭話
「所以說妳與城主大人是青梅竹馬啊，難怪城主大人對妳如此傾心。」阿吉夫人說。
澪沒有搭話
「妳現在成為側室了，可要小心正室啊，我以前也是側室出身的，好幾次差點沒命…」阿吉夫人在澪的耳邊小聲的說。
澪輕笑 回話…
「這點請您放心，我以前是紬夫人的貼身侍女，深知夫人的為人，我相信她是不會做不光明的事的。」
梓突然抬起頭 插話…
「妳以前是紬的貼身侍女？」梓的語氣激動。
「小梓，怎麼能夠如此沒有禮節呢？該稱呼澪為姊姊，並稱紬夫人為夫人啊。」阿吉夫人叮嚀的說。
「不要緊的，回答公主，我在紬夫人入宅後就一直貼身服侍…」
「可是我來兼日城時，紬的貼身侍女是佐和子，不是妳…」梓一再逼問。
澪對於梓的態度有些難以招架
「我剛好就在公主與夫人來到的那天入側室閣，也是在那天，紬夫人在清穗城的貼身侍女來到兼日城，所以公主只會看到佐和子。」澪的語氣有些落寞。
「母親，我想與姊姊說一些心裡話，可否讓我們獨處呢？」梓對阿吉夫人說。
阿吉夫人看了梓一眼 向澪點了一下頭 就離開廂房
梓在阿吉夫人離開後 原本的笑臉也消失了
梓看著澪 不帶畏色
「那天，是妳吧…」
梓突然冒出一句話 讓澪有些不知所措
「什麼？」
「那天在櫻花林中，與紬分開的人是妳對吧。」
澪對上梓的雙瞳 有些吃驚
「我愛紬，我不會讓她傷心流淚，不像妳…」
梓的話語 每一個字都刺傷澪
「我是不會把紬讓給妳的，明天紬就會跟我回莧玉城，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梓面帶笑容 嘴角透露出勝利
澪只是低下頭 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妳一定知道我才能給紬最好的，我相信妳不會說出去。」
梓站起身來 拉開紙門
「妳…死心吧…」
紙門拉上 隨著梓的離去再次關上
在紙門閉合的瞬間 一滴淚從澪的臉頰滑下
再來 一滴 又一滴
哽咽聲不斷冒出 澪的唇邊顫抖
拳頭 也緊握不放
一名穿著華服的女子正在奔跑 在後頭追趕的侍女氣喘吁吁
終於 穿著華服的女子停了下來
在一顆百年櫻花樹下
「公主！妳等等…」佐和子摀住胸口，不斷喘氣。
紬步履蹣跚 不斷喘氣的走向櫻花樹
她的雙手撫上樹幹 笑著流淚
「呵呵…呵呵…原來，都錯了…」
紬跪了下來 佐和子趕緊前去攙扶
紬掩面哭泣 雙手顫抖的厲害
「公主…」佐和子感覺的到紬的絕望，她也被這過度哀傷的氣氛壓的喘不過氣。
「昨…昨日…」
紬斷斷續續的話語 讓佐和子更專心的聆聽
「昨晚的人…是澪…不是梓…」
這句話 讓佐和子大為震驚
「是…是澪，不是梓公主…」佐和子感到自己也在顫抖。
突然 一段絲線打在佐和子的手背上
「下雨了…」
語畢 雨勢忽大
「公主，我們趕快回去吧，雨勢很大的！」
紬卻跪了下來 手心合十
「這場雨來的正好，讓我清醒…」
紬閉上了雙眼 無視雨勢
「公主，我先去拿傘，馬上回來！」佐和子匆匆離開。
當日夜裡
雨未止歇
依然下著傾盆大雨
澪坐在特別準備的新房
身上穿的 是純白的衣裳
半刻後 律就會進來
澪至今內心只不斷回想著梓今日說的話
明天 紬就會離開兼日城 以後就不會再回來了…
也就是說 紬就要離開自己了 永遠永遠…
想到這裡 澪的眼眶再度泛紅
紙門突然拉開 和走了進來
「城主大人來了，請夫人準備伺候。」
澪聽到這句話 像是審判一樣
「恩…」只回了一聲。
不到半刻 穿著白衣的律走了進來
跪坐在澪對面
「澪，緊張嗎？我倒是很緊張。」律深呼吸，神情很不自然。
澪沒有回話 只是點了一下頭
律看著澪 握住澪的手
「現在，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律緩緩的靠近澪 直到律的唇離澪的唇只有一公分
「可以嗎？」律溫柔輕聲的說。
澪閉上雙眼 是默許
律吻上澪的唇 擁上的力道讓澪有些往後傾斜
律第一次嘗到澪的雙唇 無可自拔
思緒有些迷亂 在慾望的驅使下 扯開了澪的衣帶
律緊張的發抖 抖的好厲害
在解開衣帶時 有些慌亂
律逐漸感覺到臉頰上有些涼意
於是她與澪分開
怎知 竟看到了澪在哭泣
澪的兩行清淚 未曾止歇
「我…還是不行嗎？」律問澪。
澪張開雙眼 看著律
「對不起…」
律聽到這句話 馬上站起身來
走到紙門邊 澪看著律的背影
律的肩膀抖動 好像在哭
律的手搭在紙門上…
「我…我會等妳，但是不會等很久，澪…我對妳，還是會有慾望的。」
律拉開了紙門 沒有關上 就往外狂奔
澪聽見雨聲
也聽見律的腳步聲急促的離開 漸行漸遠
和趕緊入室 將澪快被解開的衣帶繫上 整了整衣裳
「夫人，您…」和不知道律與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和，我想去櫻花樹林…」澪對和說。
「可是…夫人現在外面下大雨呢。」
澪看著門外的雨 不知為何 她就是想去那裡
「我想去。」
和嘆了一口氣 面帶苦笑…
「是。」
和只好撐著傘 與澪進入櫻花林
夜晚的櫻花林 很清冷
此時 櫻花已經凋盡 只有枯枝
大雨的雨聲如雷 蓋住了兩人雙耳
行走的每一步都參雜帶土礫的雨水
走了一段 才終於到了那顆櫻花樹下
而在遠遠的 兩人就看到一人跪在櫻花樹下
櫻花落盡 雨水就這樣肆意的打在那名女子身上
在夜色中 雖雨景矇矓 但澪還是清楚的看到金黃的長髮
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拿走和另外準備的傘 直奔那人
「夫人！」和看著澪突然朝那人走去，趕緊追去。
澪走到紬的身旁 將手中的傘遮著紬
紬緩緩的抬起頭 看著澪
兩人就這樣相望 沒有說話
只有雨聲
和奔向澪 卻在半路被另一人擋住
「不用過去了。」和定睛一看，是佐和子，正室夫人的貼身侍女。
那麼 那跪在地上的女子 就是紬夫人了
「可是我…」和仍然堅持要過去。
「我們都待在這裡，有狀況再過去。」
佐和子將和拉到一旁 和只好乖乖的待在那裡靜觀其變
而在樹下 兩人無語甚久
紬站起身來 身上的水珠紛紛掉落
澪拿起手巾 擦拭著紬沾滿雨水的臉
紬沒有動作 只是看著澪
「怎麼會在這裡，還淋濕了…」澪柔聲的說。
紬咬著嘴唇
眼神猶疑
瞬時 眼神瞬定 握住澪拿著手巾的手
「昨晚…妳為什麼要走？」
澪不知所措
她心想…難道紬都知道了
紬深藍的雙眸刺破澪的思緒
「我…」澪不知要用什麼理由搪塞。
但不等澪說完 紬吻上了澪
澪整個人僵住了
手中的雨傘掉落
雨水打在兩人身上
紬趁此時拉開澪的衣帶
撫上澪的左腰側
紬摸到了 那與她記憶一樣印記
澪推開了紬 有些不敢置信
「三瓣的澤瀉，那晚，我記得…」紬對澪說。
澪睜大雙眼看著紬 紬將澪的衣帶繫好
「紬…」澪無意識的說。
紬將澪抱住 雨滴在兩人的縫隙中穿梭
「可以不要先離我而去嗎？」
澪聽著紬的話語 語氣卑微
澪只是將紬抱的更深...
「我不會離妳而去的。」
這是澪對紬的誓言
被命運擺佈的兩人 唯一可以共守的誓言
澪心底的雨景也正傾盆大雨
她知道明天紬就要離她而去
再也不會回來
自己那顆放肆的心 也該收回了
隨著紬的離去冰封
澪發現身上的重量漸重 才發現紬昏厥了
「紬，妳怎麼了！」澪抱住紬，不知該如何是好。
佐和子與和趕緊出現
「澪夫人，我們趕緊將公主送回東閣。」
澪對於兩人突然出現感到詫異 卻因為事態緊急而未多想
「和，快幫忙！」澪催促著和。
紬在兩人的攙扶下回了東閣
紬躺在床榻上 臉色蒼白
澪握著紬的手 一臉擔憂
「夫人，也先將身上的衣物換下吧。」和如是說。
澪至今都沒有換下溼透的衣裳 只是一心看著紬
「我都忘了，我還沒有換下…」澪苦笑著。
澪先離去換衣裳
換了衣裳回到紬的廂房
卻在廂房內看到梓
梓握著紬的手 眼眶泛紅
澪正想拉上紙門 準備離去
卻在轉身時停住
她答應過紬 不能先離開她
所以澪跪坐在房外 不打算離去
過了半個時辰 澪聽到房內有談話聲
不一會兒 梓奪門而出 滿臉淚水
從澪的身旁跑過
澪走進廂房 看到紬坐起身來
一臉無奈
澪還沒有開口問
紬就說話了
「我不去了…不去莧玉城。」紬虛弱的說。
澪聽到這句話 笑了
她跪在紬的面前 將紬緊緊抱住
「我不會離妳而去的。」紬堅定的說。
「妳真傻…」澪哭著說。
「是啊...」紬輕聲的說。
我和妳之間的緣分
就像飄浮在空中的雲
一遇到烈日 就會蒸發
雨天時才會再度相聚
與妳的愛戀充滿苦澀
我卻無法停止對妳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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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手癢的打了這一章
這一章開始可以猜結局了 我正在想獎品是什麼~